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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9 部分阅读

    ,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两人不简单。祝童看到谁,那人都做无辜状。

    效果还是有的人,有人开始问身边的人,这个人究竟为什么挨打?他刚才做什么了?

    “老板,你看到了吗?”祝童问摊档老板。

    他看看这条手里的两个汉子,摇头道:“没看到。”

    “没人看到吗?”祝童将手上的两个人松开,拍拍手道:“算了,大家只当看了场热闹,散了吧。老板损失了多少钱,算我的。”

    那老板看着祝童手里忽然出现的一叠钞票,嘴里啜啜着不敢去接。

    实在是有点多,祝童递给他的钞票少说也有七八千的样子。

    钱是大家都喜欢看的东西,特别是厚厚的一叠钱。

    摊档的损失顶多不过几百元,人家拿出这么厚一叠钞票,足以显示诚意了。

    由于祝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这边碍于刚才两人的震慑,没人敢伸头,秦可强已经护着尹石风离开了人群。祝童环视一圈,把钱放到摊档上,慢慢向街口方向走去。

    正这时候,女孩忽然抬起头说了一串祝童听不懂的东西,周围又开始骚动了。

    祝童转身,人已经到了女孩身边,柔声问道:“请说明白些。”

    “我说,他摸我这里。”女孩松开手,露出前胸。

    她穿着民族风格的洁白的长袍,夏天,衣料单薄。祝童看到,女孩的**有一片像是手印的污渍。

    “对不起,能不能说清楚些。大家都看到,他喝醉了。”祝童提高声音道。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撞了他一下。”女孩指着祝童背后道。

    “他们……”祝童猛地转头,看到了两张故作惊愕的面孔。

    人墙外一阵骚动,两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过来,边走边说:“散了吧,散了吧。谁在闹事?跟我回去说清楚。”

    人群散开一条通道,祝童看到张伟远远地向他招手,意思是自己人、那让跟着警官离开。

    从他们身上的气势、佩戴的警衔与笔挺的着装就能看出,这两个绝对不是派出所的普通警官。祝童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来给张伟送酒的。

    他对张伟微微点点头,又对女孩道:“姑娘,今天我朋友喝多了,被人陷害了。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说完从女孩身边擦身而过。

    女孩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叠钞票,与刚才给老板的差不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

    两位警官进来了,看一眼挂在树上的、倒在地上的三个汉子,皱着眉头问:“他们都是你打的?”

    祝童点点头,笑道:“喝多了,不小心,纯属误会。”

    “要去医院吗?”年轻些的警官蹲下来,问那个刚才抡铁棍的汉子。

    “他没事,也是喝多了。”祝童在那人肩膀上拍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大家都看到了,我根本没这么着他。”

    对方摇摇头,以充满怨毒、恐惧的眼神看了昨天一眼,缓缓站起来。不是祝童借那一掌解开了他的||穴道,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

    第三十四卷、大树朝天三、暗潮涌涌(下)

    “他是李想!”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柔柔的叫喊。

    随即,一个苗条而性感的女子跳出来,拦在祝童面前。

    “您真是‘神医李想’啊,幸会幸会,能认识一下吗?”女子伸出白嫩的玉手,看祝童在迟疑,盈盈红唇凑近一些低声道:“我是电视台记者,想请您在方便的时候,接受我和同事一次采访。您如果不答应,我可就喊了啊。”

    “喊什么呢?”祝童嘴角浮起笑纹。

    这女子虽然生得杏眼桃腮,妩媚动人,除了眉心那点嫣红的美人痣让他多看了半秒,余下的也没多少吸引力。

    第一时间他已经看清了女子身边的几位,重点是那位戴眼镜的汪姓记者。中午在天轮寺,他请巴常务远远地引见过。

    “当然是‘神医李想’啊,那样你就走不脱了。”女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泓深潭样死死地罩着他。

    西京地处偏远之地,虽然是省会,知道“神医李想”的人也不多。加之现在是凌晨时分,来这个夜市消费的多是市井之辈,晓得这个名字含义的更是寥寥。

    可是如果被一个美人大声喊出来,那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披上暧昧色彩的八卦信息传播的度历来是最快的,祝童虽然不怕,却不想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多事。

    祝童在女子的眼光中游弋片刻,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对方手里,笑道:“随时恭候。”

    “请便,后会有期呵。”女子让开路,轻笑着微微躬身,优雅地作出个请的姿势。

    “桑珠的信徒,期待啊。”祝童抬腿就走,两人错身的瞬间在她耳边不无暧昧地轻声道。

    女子微微一愣,很快,唇角绽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于是,祝童耳边响起一阵低语:“曲桑卓姆师姐没说错,你真是个很有难缠的家伙。师尊临走前让我离你远点,可是,我有点喜欢你了。师姐现在南岗达林寺潜修,‘神医李想’,不要让真珠失望呵。”

    祝童的脚步顿了顿,惊讶地回头看一个这个自称“真珠”的女子,摇头哈哈一笑,随着两位警官走了。

    方才两人手部肌肤接触时祝童已经试探过,她的修为算不得高深。可传音入密是一种要求极高的秘术,修为达不到相当的深度就无法施展。在如今的八品江湖中,修为达到这个高度不会过十人,不到要紧时刻没谁会拿出来炫耀。

    在茫茫中民间,确有不少隐世不出的无名高手修为到了这般地步,望海医院供养的那群闲云野鹤之中就有两位,可能如女子那边轻轻巧巧就施展出来的也是屈指可数。

    又一解析刚才的感觉,女子使用的传音入密虽然无踪无迹,但并非顺耳蜗传递,而是直达内心。祝童有了初步判断,那应该是一种能魅惑人心的秘术。

    他手里有一张粉色的名片,上面的名字不是“真珠”,而是窦雨虹。她称曲桑卓姆活佛为师姐,那这“真珠”二字,一定她在鹰佛门下的法号了。

    难怪鹰佛轻易就放弃了天轮寺,随马家杰去抗议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偏远的道场。西京近郊确有个叫南岗的所在,那里有没有个叫达林寺的道场祝童不知道,但对于真珠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邀请,祝童只当成耳边风,过去就算了。

    他已然决定明天下午回上海,西京这个谭浑水,他是再也不想掺和了。

    窦雨虹……这个名字……她应该是窦处长的妹妹吧。祝童衣袋还有一张名片,上面以宝蓝色字体印着窦处长的芳名:窦雨卿。

    街口,尹石风已经被送上车了,秦可强把那个持刀伙计交给老板,他已经被制服了。

    祝童不想多事,对秦可强使个眼色跟着两位警官上了辆警车。

    很快,两辆警车,两辆黑色房车呼啸而去,喧闹的夜市也恢复了平静。

    真珠与汪姓记者等五人回到方才的座位上,举着酒杯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职业的敏感与眼光使他们注意到了刚才生的一切,那个喝醉酒的家伙真的是在找厕所,他还来他们这个桌上问过。

    夜市在闹市区的一条支路上,附近只有一座公厕,却因为少人维护每晚九点就锁门了。熟悉这里的客人都知道,只有少数的几家大排档有简易卫生间,他们的生意也分外火爆。

    大部分来这里消费的人,喝多之后都是转到附近的巷子里、阴暗处随地解决。

    那个喝醉酒的家伙明显是被人陷害了,把他撞向那个女孩的就是他们隔壁台子上人,如今已不知去向。

    “糟糕,我东西丢了。”汪记者忽然喊了起来。

    他正摆弄着身上的零碎,那架高价订购的眼镜放在桌子上。

    “丢什么了?”窦雨虹关切地问。

    她到电视台八年了,在那个竞争激烈而残酷无情的世界,从一个默默无闻编外记者到红遍西域的女主编,一路行来,千般辛苦万种滋味只能独自暗暗承受。

    但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有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需要倾诉却无人可说,想要逃离却无处可去,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想到过自杀。

    最艰难的时候,她偶然从身边的一位朋友那里听到了鹰佛的名字。

    去年春天,为了对外宣传西京的旅游资源,新来的书记大人通过省委宣传部指示电视台制作一部介绍西京附近名胜古迹的专题片,窦雨虹作为外景主播随摄制组跑遍了西京周围的所有地方。

    也就是那时,在西京南岗那座掩映在绿树婆娑之中的达林寺中,窦雨虹在朋友的介绍下,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鹰佛。

    从此之后,窦雨虹有了另一个名字,一个只有很少人才知道的法号:真珠。

    “我的iphone,我的手机丢了。”汪记者气急败坏地翻着自己的工作包,明明放在那里,怎么会不见了呢?

    “别着急,仔细找找。”汪记者的助理,一位刚毕业的实习女大学生白了窦雨虹一眼,拿过工作包翻找。

    汪记者身上的零碎不少,可所有的信息都需要载体,那部由实习女大学生高价买来送给他的iphone手机,就是这些信息储存终端。

    八年前,窦雨虹与这个实习女大学生一样,近乎疯狂地崇拜着汪姓记者。平心而论,他处了有些好色之外,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很会制造浪漫、调节气氛,在床上的表现只能说一般般。

    窦雨虹不在意地笑笑,低头抿了口酒。

    微辣的液体浸入口腔化为一股温热,她微微闭上眼,让感觉随着这股温热延伸到体内,化为氤氲之气被一颗荧光耀耀的珠子吸收。

    鹰佛,那个神秘而高贵、健壮的如神祗般的男人。他一眼就看穿了窦雨虹,只念出“真珠”二字,就彻底的降服了她。

    “入我门中,与我双修。”这是鹰佛说的第一句话。

    窦雨虹竟然点头答应了,还鬼使神差般主动脱衣解带,把自己的骄傲化为虔诚的奉献。

    可是鹰佛所说的双修不是那时的窦雨虹能理解的,他以近乎淡漠的目光注视了她**的娇躯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光洁的腹部点了一下。

    于是,那里就多处一颗***的真珠,一颗需要她尽心呵护涵养、喜欢喝酒、喜欢与她顽皮地捉迷藏、能带给她力量、让她能更清楚的认识眼前的世界的真珠。

    那是一个力量之源,经过一年多艰苦修炼,窦雨虹终于得到了真珠的认可。在她心里,鹰佛所说的双修是对她的恩赐,她的使命就是涵养这颗真珠,如果有一天鹰佛要收回真珠壮大自己,窦雨虹不会有半句怨言。

    真珠,本就是鹰佛赐给她的一点佛真。

    她知道,那样的可能性极小,除非鹰佛面临无法解决的危机,需要强大的力量去迎接挑战。鹰佛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没人能把他逼到那种地步。她刚才已经试探过了,即使是鹰佛与师哥师姐都很忌惮的“神医李想”也没有那个能力。

    前天晚上,窦雨虹在达林寺见到了鹰佛,他显得很虚弱。窦雨虹又一次主动脱衣解带,想要把真珠奉献给鹰佛。可鹰佛之是抱了她片刻,说:“佛前真珠历千劫,纤尘不染过春风。”

    那天晚上,窦雨虹真的春情激荡,忍不住对这个绝世强者作出千般媚态。在她的痴缠下,鹰佛不得已传给她三种小花样;天籁梵音就是其中之一。鹰佛说,把天籁梵音修习到高深时,就可以随时随地地与他联系。

    窦雨虹修习尚浅,刚才在“神医李想”身上试验了一下,效果很不错,前景值得期待啊。

    “别找了,你的苹果在‘神医李想’那里。”窦雨虹看实习女大学生快哭了,心里不忍,淡淡地道。

    “你怎么知道?他刚才从我跟前过,对我笑了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可是,他是‘神医李想’,不是‘神偷李想’啊。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汪记者有些不相信。

    想想,也许人家知道他一直在偷*拍,也许是不想这些东西流传出去,也许是拿这些东西有别的用处,顺手牵羊给拿走了。

    汪记者拿过女助理的手机正在拨号,身边忽然多了两个人,眼前出现一份证件。

    “汪记者,有手机吗?借我用一下。”

    汪记者仔细看看证件,抬起头道:“对不起,我的手机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现,正准备报警呢。”汪记者也算极其老练了,作为记者接触信息的渠道多,知道有些事是自己不能沾边的。

    他现在巴不得那只iphone在“神医李想”那里,那至少不是自己主动交出去的。

    第三十四卷、大树朝天四、同行是冤家(上)

    祝童果然在看汪记者的手机。

    虽然录制的不甚清晰,画面稳定性不太好,大致情况还是能看清楚的。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酒店,尹石风身上的伤也处理好了,都是皮外伤,只难看点,没什么大碍。

    祝童看完思量片刻,把手机递到张伟面前,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吧?”

    张伟瞟一眼定格在屏幕上的图像,点点头,却没说话。

    “一号的人?”祝童又问。

    张伟又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西京这片地方看起来很平静,可与西部大部分多民族聚集区一样,维稳工作一向是各级政府部门最触碰不得的敏感的神经。

    作为省刑侦总队队长,张伟接触到的东西更多。所以他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两位同行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差点挑起一场足以震动整个西部的冲突事件。

    如果不是祝童与秦可强先是一雷霆手段控制住局势,又祭出“金钱万能”的杀手锏化去厌气,后果还真的不好说。夜市的摊档上可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锋利的刀具,与那个年轻小伙子一般火气旺盛敢想敢干的伙计少说也有几十个,他们如果动起来……

    “你觉得,这是他们自己不懂事,还是被迫执行指令?”祝童沉吟片刻,问道。

    “他们两个都是老警官了,不会不知道深浅。”很明显,张伟有为同行求情的意思。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做好人?”祝童打开笔记本,将iPhone连上去,边看变说;“做官与做警官不是一回事,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的话,副厅级就是你顶点了。还记得去年被判无期的那个富豪校长吗?几年前我们打过交道,他也是副厅级,那其实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我现在还记得他对我说的一句话,现在送给你。他说:当官不能没有当官的朋友,但想要不断的升官,就必须时刻更新你的朋友。况且,他们顶多算是你的同行。”

    “他的话……什么意思?”张伟似乎没听明白。

    “直白些说,同行是冤家。要升官必须心狠手辣。对于同行朋友,该利用的时候要知道怎么用,该踩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软。他之所以从机关到学校去做校长,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没下脚,被一个朋友踩下去了。他是受贿,但没有贪污公款。他身家并没有那么夸张,顶多一千万。”

    “你怎么知道?”张伟是看过内部通报的,祝童嘴里的数字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贪污是硬性数字,受贿的金额计算起来水分最大,也许一块不起眼的手表、一张不知真假的字画,在心怀叵测的办案人员笔下就是受贿几十万、上百万。

    “我就是知道。”祝童嘴角浮起笑纹。他从那个人手里拿到了一百万,当时曾劝对方找机会离开当地,到别的地方发展。可是对方认为他已经无心仕途了,想在学校里过几年安稳日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结果正如祝童当初预料的那般,把他踩下去的朋友不放心,怕他又东山再起的机会,直接把他踩进监狱了。

    张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为同行说清的念头,静静地看祝童忙活。

    十几分钟后,祝童剪切出一段视频资料,让张伟看过后道:“现在通知他们一声,就说你很生气。给他们半天的时间,如果你感受不到诚意的话,他们背后也老板保不住他们。”

    说着,祝童把那段视频资料复制到一个优盘里,递给张伟。

    “我……需要什么样的诚意?”张伟接过优盘,很是意外。

    祝童的剪辑技术十分娴熟,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繁杂的资料被他如此这般处理后,事情的骨架很清晰。

    “你和黄海,需要他们这样的朋友。”祝童轻描淡写地说。

    张伟这才明白祝童的意思,这份东西根本就是一根小辫子,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随时可以扽几下。

    祝童也是无奈,尽管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想要借这件事给王向帧下个不大不小的绊子。可他只是博弈双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跳出棋盘,反击,只会越陷越深。

    祝童点了支烟,吸了几口道:“下午我就回上海了,年内只怕没时间再到西京这边来,张队有空去上海一定记得来看我。”

    “这里杂事太多,去上海要看机会。不过……很快就会有个机会,我刚听到消息,黄处很快要回上海了。”

    “黄海……”祝童怔了怔。

    “他比我悠闲,经侦总队队长,也是副厅级。”张伟面有得色地说;“你个黄处……应该是黄厅了。你和黄厅关系好,替我说说,干脆把我调到上海得了,做他的副手也是好的。”

    祝童看着张伟摇头笑道:“张队,别在我面前玩口是心非那一套。我们是朋友,不是同行,隔行如隔山啊。”

    张伟被祝童戳破心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尴尬地偷笑。

    事实上,之前张伟对黄海并没什么。没有黄海,他现在还是武汉一个区的刑侦队长。可被借调到公安部一段时间,又来西京做了一年省刑侦总队队长,他被各方面看成是黄海的嫡系人马。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了一定的位置,心思肯定会有所变化。张伟本以为黄海很快就会来西京做省厅常务副厅长,那样,虽然对他的工作方面有不小的帮助,却也成为他升迁道路上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只有黄海进步了他才能跟着进步。

    问题在于,黄海实在是太年轻了,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短期内升任厅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人,你注意一下。”祝童点到为止,从汪记者的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资料放给张伟看。

    “无鱼喇嘛,他有什么问题吗?”张伟中午在天轮寺见过江小鱼,知道他是天轮寺新任知客僧。

    “没什么问题,只是请张队注意一下。有什么发现……如果方便的话,知会我一声。”祝童字斟句酌地说到这里,又道:“他是我的同行,也是朋友。”

    “知道了,同行是冤家吗。”张伟故作释然。

    他可是知道祝童一些事的,对他的习惯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祝童既然让他关注无鱼喇嘛,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

    送走了张伟,祝童毫无睡意。关上门再次拿出汪记者的iPhone,打开一个隐秘的文件夹。

    “真珠……”看着屏幕,祝童低低地念叨着。

    祝童提起江小鱼是有所指的。

    几乎同一时间,也是这家酒店的另一间客房里正上演着一场香艳火爆的闹剧。

    既然香艳就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女主角是省外事办的窦处长,而南主角,就是祝童与张伟刚才提到的无鱼喇嘛。

    下午,江小鱼借口为外国客人负责,随窦处长的车队一起到了西京。

    他的口才本就不错,在西京很是有几个朋友,又是经常与女人打交道的厉害角色,早就大致摸清楚了窦处长的虚实。

    窦处长的老公比她大个七八岁,身体虽然相当不错却是个书呆子型的地质学家,在西京乃至国内都有些影响。

    也许是太热爱自己的专业了,他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野外从事考察、研究工作,还要抽出时间出席业内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交流活动,两个人每月能见上三五次面就算不错了。

    晚上,江小鱼借口为客人压惊,在西京最好的酒店宴请雷曼参议员一行.

    按照工作程序,接待雷曼参议员这样的客人有很多规矩是不可愉悦的,特别是在吃饭这件事上尤其需要慎重。

    窦处长当时就拒绝了江小鱼的请求,雷曼先生一行晚上也确实有安排。也许是受王向帧省长在天轮寺“偶遇”雷曼参议员的的影响,省接待办的领导要来亲自宴请他们。

    可江小鱼并不气馁,拿出两只天轮寺特有的赤金天轮,说是请窦处长转送给雷曼参议员一只。他没说另一只给谁,可这种事是不需要说的很明白的。

    出于女性的敏感,窦处长感受到了这个外表粗狂、言语却细致有趣的喇嘛对她“不怀好意”。

    奇怪的是,这并没有让她觉得讨厌,内心反而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与莫名的刺激与期待。

    雷曼先生一行住在这家酒店,窦处长也开了房间,以随时堤防出现类似于小马哥或天轮寺那样的突发事件。

    晚上十点多,安置好雷曼先生一行后,窦处长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还是因为“私自”安排了雷曼参议员与王向帧省长的“偶遇”,省接待办的领导似乎对她有些看法,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可那些微妙的东西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那眼神深处似乎在说:你是个叛徒。

    窦处长满腹委屈无从诉说,席间就多了喝了几杯苦酒。

    按照平时的工作习惯,安排好客人后,领导会抽出些时间听她汇报工作。可今天领导好像忘了,酒席一散就坐车走了。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窦处长接到了江小鱼的电话,邀请她到酒店的茶坊里聊聊了。

    窦处长接到第一个电话时想也不想就借口要休息,拒绝了。

    躺在酒店的客房里,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就拨打老公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她满腹的委屈还没说两句,老公却听不进去了。他正在广州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脑子里根本没有空间消化这些。

    于是,两人在电话里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静静地坐在床前,窦处长气得大骂老公是书呆子,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辛苦。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又响了。

    还是江小鱼,他一直在寻找机会。送给窦处长的那只天女散花赤金天轮里装有一枚微型窃听器,他以为,现在正是突破的绝佳时机。

    窦处长这次果然没有拒绝,她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

    茶坊里不只有茶,还有酒。

    她的酒量本就不错,这些酒根本算不得什么;可酒入愁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三十四卷、大树朝天四、同行是冤家(下)

    西部清晨的灿烂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凝成一道妩媚的光柱,投射到大床上。

    房间里一片狼藉,衣物散落在地毯上,从门口到床边标示出一道凌乱的线路,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光柱一点点挪移,爬过皱成一团的米色毛毯、粉色内衣,落在一片雪白晶莹的肌肤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嘹亮的号角声,那是主人定好的闹铃。

    一条丰腴白嫩的手臂探过去,在手机上拍一下,号角声戛然而止。

    又一条肌肉粗壮手臂从另一侧探过来,落在那片***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

    女人的神智正在半梦半醒之间飘荡着,她舒服地呻吟一声,挪动两下爬在软床上,以让这难得的爱抚的范围更深大些。

    她正陷入一个深长而甜美的梦境中,不愿醒来,更不愿睁开眼。在她迷离的意识中,只要睁开眼,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渐渐得,那只手移到她的身下,攥住了一团柔软缓缓揉搓着。接着,一个身体从背后压上来……

    在强烈的快感中,窦处长喘息着勉力睁开眼。

    她先是看到了一个健壮的臂膀,茶色的肌肤与老公有些相像。但她知道,这个正在她身上起伏纵横的男人不是她的老公。

    “呀……”她彻底醒了,随即高声尖叫着用力挣扎,想要摆脱男人的侵犯。

    可是,男人似乎有公牛般的力量,经验老道动作娴熟,轻易就制服了她的挣扎。他没有去制止她的叫喊,而是放肆地以一阵急促而深入的强力冲击,把她的尖叫变成了呻唤。

    女人刚闭上眼,一个粗糙的吻就霸道的印上来,将她仅有的一点理智淹没在强烈的快感之中。她开始追赶对方的节奏,索求快感;在对方的暗示变换体位,以各种姿势迎合那深入心灵的狂猛撞击声……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移到了床头,大床终于停止了颤动。

    女人再次睁开眼,迷离地看着依旧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轻笑着说道:“真美。”

    “你起来。”女人瞪着他,用同样的音量道。

    “我很想尊重您的意愿,可是,身不由己啊。”男人低下头,含着一颗微紫,在唇齿间辗转着。

    女人咬着牙,曲起双膝用力扭动,总算脱离了对方的魔掌。

    她拉过毯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指着门道:“你走吧,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很愉快,不是吗?”男人站起来,**着精壮的身体走到床前,将窗帘一把拉开。

    女人似乎受不了如此明媚的阳光,微眯起眼,看着这个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不禁轻轻咽了口唾液。

    炫目的感觉如一阵风般,摇摇头就被抛诸脑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费尽心机……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怎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雨卿,不能怨我鲁莽,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忘乎所以了。你是我今生的劫数,躲不过,逃不脱,无可奈何。”男人转过身,笑嘻嘻地说出一番“深情款款”的话语。

    “你是魔鬼,天轮寺的魔鬼。滚……”女人气急,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已经准备接受对方的解释,比如酒后失控之类的,可男人这般戏谑的态度是最可恨的。

    “如您所愿,我这就走。”男人从地毯上捡起僧衣袈裟,迅速穿戴起来。

    夏天,衣物本就单薄,只几下就有了些道貌岸然架势。

    穿戴好了,他走到门边盯着女人的眼睛道:“走了就是来,来了就是走。走了可以来,来了也可以走。在你我心里,都忘不掉那昙花般艳丽的美妙滋味,走与不走没什么区别。阿弥陀佛……贫僧悟得双修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咚!”地一声,女人抓起手机,恨恨地砸向被男人关上的房门。

    嘴角,却浮起一丝淡淡地苦笑。

    她一直都是知道,虽然喝了不少酒,但那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这个男人……不是寻常的喇嘛,让她感到迷醉的是他眼睛深处闪烁的桀骜与不加掩饰的**。

    作为一个颇有魅力的女性官员,她平时接触到的多是顶着虚伪的面具、想偷吃又不想惹来麻烦同行,对于他们,她早就厌烦透了。

    是的,她知道这个自称无鱼的喇嘛感兴趣的不只是她保养的还算美好的躯体,但那又如何?

    昨天晚上喝茶时,他很直白的拿出一张据说存有一百万的金卡,要求很简单:请她在方便的时候,为天轮寺多介绍一些有来头、有身家的客人。

    她是个很聪慧的女人,从两人的交谈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另一些东西。

    比如,无鱼喇嘛做喇嘛的时间并不长。

    虽然他说是空雪活佛的弟子,之前一直跟随修行一种叫八步甲的秘传法门,修习这种法门很辛苦,需要在漫无尽头的旅行中感悟人生的真谛,寻觅佛法的真谛。

    他走过很多地方,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是真的,是否跟着师父修习那种的叫八步甲的法门,就很值得怀疑。

    虽然他没有明说,她很是能感觉到他现在最大的不安在于,作为主管宗教事务的专门机构,省宗教事务管理局对天轮寺活佛更迭的情况很重视,近期将去天轮寺审查空雪活佛即其追随者的资质与过往的履历。

    他和他师父空雪活佛的履历,只怕有些问题吧。

    她没有收那张有百万巨款的金卡,只接受他的邀请,今天晚上参加一个有宗教事务管理局局长参加的晚宴。

    去还是不去呢?她有点那不定主意。也许,该问问妹妹窦雨虹,对于男人,她的经验比较丰富。

    可是,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啊!

    贫僧悟得双修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的双修法,真的很厉害啊。

    祝童是现在的江湖酒会召集人,值此非常时期,上午免不了要忙于应付。

    首先就是雪狂僧与江小鱼的事,空寂大师昨天招来雪狂僧见了一面。

    他试图劝说雪狂僧放弃天轮寺,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雪狂僧这次表现得很坚决:即使退出江湖道,也不会离开天轮寺。

    空寂大师很失望,劝说以不欢而散收场,雪狂僧没有停留,连夜返回天轮寺了。

    第二桩是梅夜梅老,也与雪狂僧一起走了。

    尽管很多人都对“神钩王寒”有一定的看法,可他曾在梅家最艰困的时期施以援手。梅夜说,如果没有“神钩王寒”送给他的那笔钱,六品梅苑也许已经变成江湖道的一份记忆了。

    梅夜去天轮寺是要住下,为“神钩王寒”修一座陵墓,立一块石碑。

    祝童认为梅老这样做有风险,不如把“神钩王寒”的骨灰运回去,在东部找一个名山大川安葬。他尤其反对立碑,梅夜要在那块石碑上刻下“神钩王寒”传奇色彩浓厚的一生经历。

    那样做,也许现在没什么,可终究会给江湖道带来麻烦。

    可梅夜已经去天轮寺了,最后,道宗水长老答应去说服梅老。

    第三件事最让祝童头疼。

    蓝宇先生已经与空寂大师、羽玄真人达成了初步意向,补偿一品金佛九亿人民币,二品道宗七亿。

    金额敲定了,蓝宇先生提出的支付方式让他们无法接受。

    蓝宇先生说,三品蓝石早年在上海买了一栋写字楼,现在的市场价大概在十八亿左右。他想把这栋写字楼交给东海投资,当做对一品金佛和二品道宗的补偿。

    空寂大师没说什么,只是念佛。羽玄真人直言,如果三品蓝石有诚意的话,不如把那栋写字楼卖掉,把现金分给他们;或者干脆拿出十六亿的现金或有价证劵来。

    祝童知道二品道宗现在需要现金,大笔的现金,所以羽玄才会不同意。他劝羽玄真人与蓝宇先生做下来再商量商量,实际上心里也不太愿意。

    市值十八亿的写字楼,如果转让的话,只缴纳契税与各种规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东海投资现在的财物状况当然拿的出这笔前。可投资公司需要的充足的现金,而不是一栋变现能力极差的写字楼。

    管理也是个问题。蓝宇先生说,那栋写字楼地理位置中等,每年给蓝家带来的收益并不多。东海投资不能迎来两位大股东的同时,又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

    况且,蓝石家当初购买的价格不超过一亿人民币,现在的市价很大一部分是综合周边的楼价后的估值,真正买卖的时候,能值多少还还很难说。

    可祝童也知道,以三品蓝石现在的财务状况,一下拿出十八亿现金也相当困难。家族里本来就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勉强而为的话,只怕他这个蓝石家族的掌舵人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这个时候,谢腾龙父子来了。他们与江湖道高层接触的机会不多,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事情就怎么拖了下来,双方都同意,等于蓝正式接任三品蓝石的代表人后,在坐在一起商量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办法。

    中午,祝童陪雷曼参议员一行出席窦省外事办举行的送别宴会,不可避免的见到了窦处长。

    祝童仔细观察了一些,窦处长与那位真珠的眉眼、身材真的有些像。据说,窦家曾经也是西京官场上了一个响当当的势力的代表,可惜家族这一代没有男丁。

    两个女孩子当时又都是性情中人,支撑不起那么大局面。

    祝童知道昨天晚上江小鱼请窦处长喝茶的事,看着看着,就品出一些别的味道了。

    窦处长感觉到专题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她读出了祝童眼睛深处的暧昧意含,没来由的,双颊飞出层淡淡的红晕。

    完了,这个女人被江小鱼拿下了。

    祝童免不了暗自惋惜了一番,又想,以窦处长这两天表现出的手腕与心性,谁拿下谁,还真不一定啊。

    笑呵呵地与窦处长碰了一杯,就把这件事丢开了。

    (临近春节杂事多,晚了。下午还有一更。)

    第三十四卷、大树朝天五、诊室内幕(上)

    望海医院,“神医李想”专用的豪华诊室又挂牌营业了。

    笼罩在祝童头顶的阴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可现在望海医院属于华夏基金所有,董事长是欧阳凡,来望海医院就医的病人已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七成左右。

    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们,也三三两两来调养身体。

    欧阳凡上任不久还处于观察、适应阶段,他认为望海医院原本以“神医李想”为主的明星效应对医院的长远发展不利,如果有一天“神医李想”不在这里为坐诊了,望海医院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欧阳凡认为,医院是为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明星作秀的演绎公司,有一批医德高尚、医术精湛、肯于言传身教带新人的医护人员才是根本。

    在过去,几乎所有的大型医院背后都有一所医学院,除了为医院源源不断地提供优秀的医护人员,还能为年轻的医生进修深造、学有所成的专家研究实验提供必要的条件。

    可是望海医院没有没有这样的条件,目前为止,有的只是众多的病人与比较而言算是优厚的待遇。

    之前祝童对中医学院里量化培养出来的学生有看法,可还是为每位重金邀请来的老先生配备了一到两位学生。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祝童不得不承认标准化模式下培养出来的学生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学习、领悟的能力相当不错的;至少比那些老中医带来的子侄后代们要强上一个等级。

    由此,祝童一回来就与欧阳凡商量,请他去西京与西京中医学院接触一下,双方可否达成一种有限度的合作关系。

    欧阳凡听完祝童的介绍很高兴,今天一早就与吴瞻铭一道飞去西京了。

    “神医李想”有段时间没有坐诊了,马八与周行毕竟没有“神医李想”的名气大,苏娟那边积攒了不少病人,上午为祝童安排了十二位。

    西蕾亚小姐将最后一位病人送诊室,祝童伸着懒腰道:“有钱人真多。”

    “老板下刀也够恨的,捶打几下,扎两针就要十万。”周行笑嘻嘻地说。

    “周先生,论起医术来,你和马先生都可以做我的老师。可看病和看病不一样,这个病人的病不只在身体上,还有这里。”祝童点点祝童的脑门;“他很自卑。”

    “我看他是个傲慢自大只相信自己的偏执狂。”周行不同意。

    他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经过半个月的潜心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病灶已经消失,可他就是叫喊着腰疼,整天摔打着一叠支票要求见“神医李想”。无论周行和苏娟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自己已经痊愈了。

    马八收拾好刚才祝童的用的器具,对周行道:“望闻问切,老板的‘望诊’绝技,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你也同意老板的意见?”周行撇着嘴问。

    “开始接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很麻烦的家伙。看在那一万诊金的面子上,那天我们一起接待的。”马八在周行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他已经被这个病折磨十多年了,这些年有钱了,可以说跑遍了国内的各大医院。有了怎么多专家、教授、中西名医的教诲,他自认为已经是为风湿病专家了。说实话,你开的处方时的态度有问题。他觉得要用虎骨就给他用呗,反正他有钱,可你给他开了雷公藤,虽然效果差不多,可从那时候起,他对你就有看法了,认为你看不起他。你这个病人,对你有抗拒心理啊。”

    祝童手里把玩着金笔道:“马先生说的不错,他的病确实已经好了。现在还叫喊腰疼,是不相信周先生这个不听话而固执的年轻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那已经纠缠了他十几年、那么多有名的专家教授都治不好的病。这是教训啊,今后要记得了。大部分久病缠身的人都会有些心理疾病,遇到这样的病人不能硬碰硬,要学会迂回。他要用什么名贵药材开上就是了,煎药、制剂的时候换过来就行了。这样的钱,不挣白不挣。”

    “可是,万一出医疗事故怎么办?”马八担忧地问。

    医疗事故审查责任的重要项目就(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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