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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是我忘记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这个点上,整个城市已经渐渐苏醒,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去上周末兴趣班,小小的身影上压着一个大书包。

    卓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很重要?看来你还挺重视这婚约的。”

    阮湘南微微一笑:“我当然重视。”

    卓琰为她拉开车门,本来一想到今天他父亲的后妻还会在场就觉得胃部不适,但是听她这么说,心情就没有再继续变差下去。他按着方向盘,沉吟道:“你重视我们之间的婚约……是因为什么?”

    这还有完没完了。阮湘南在心里抱怨了一下,但还是耐心地回答:“因为我的确是喜欢你的。”

    卓琰转过头看着她:“有多喜欢?到仰慕的程度?”

    “是啊是啊,我很仰慕你。”

    他却还是不满意,指责道:“你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

    阮湘南忍不住看了看时间,他们这样耗下去不会迟到吧:“我的态度就是,嘴上说什么都不算数,行动上做什么才是真的。”

    卓琰颔首:“好,等下就看你的行动。”

    其实阮湘南在短短几天内第二次见到卓显扬,感觉还是有点复杂的,她犹豫了片刻,道:“卓叔叔。”

    卓显扬朝她笑了笑,介绍身边的后妻凌霄给她认识:“这是我的妻子,按辈分来算也是你的长辈,你可以叫她凌阿姨。”

    凌霄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一下子就把我喊老了。”

    卓显扬爽朗地大笑:“难道你还想听湘南喊你姐姐不成?”

    卓琰一言不发地帮阮湘南拉开椅子,待她坐下以后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对面是他的父亲和后妈。他简短地打断他们的对话:“这次早茶我请,随便点。”

    卓显扬敲敲桌子:“让湘南先点吧。”

    服务生把两本菜单都摆在阮湘南面前,她翻开其中一本,暗忖着卓先生让她先点单估计是想看看她这方面的应对能力,要嫁给卓琰,无疑不是一个医学博士的学位就能上台面的。她一边给站在身后的服务生点单,中间间或又询问下另外三个人的意见,招牌的点心和推荐菜色都搭配均衡,最后把菜单推到卓琰面前:“我就点这些了,你觉得怎样?”

    卓琰直接把菜单合起来还给服务生:“挺好的,就这样罢。”

    他抬手按住阮湘南的手腕,低声说:“我打算等忙过这段年底的工作,就请几天年假,我想带湘南去见见外婆和我妈。”

    原本坐在对面面带微笑的凌霄顿时脸色不太自然,有点尴尬地僵在那里。

    卓显扬道:“本来我是应该跟你们一起去的,不过你们现在应该多多培养感情,我夹在里面就显得有点碍事了。你这个休假的要求,我批准了。”

    卓琰点点头:“我想,我妈也不会愿意见到另一个女人来扫她的墓。”

    卓显扬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阮湘南翻转手腕,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冰冷潮湿,手指都还有些颤抖。卓琰很快就握紧她的手,语气平静地补上一句:“抱歉,我刚才说话太冲了。”

    还好这个时候第一笼水晶笋尖虾饺端了上来,阮湘南拿起茶壶,站起身来为他们倒茶。卓显扬朝她笑了笑:“谢谢。”

    这顿早茶开始还有些沉闷,等到凌霄终于缓过来,开始说说笑笑活跃气氛的时候,总算不再难熬了。阮湘南也是知道这个从千军万马杀出来成为卓显扬后妻的女人,论长相她算是清秀,在一众名媛和女明星中,她只能算是清汤寡水,而论交际手腕和情商,她真的是超越一般人很远。难怪卓琰郁卒,但是没办法挑对方的错。

    卓琰的口味其实有点偏西化,只喝黑咖啡,不爱传统的绿茶,早茶的八宝茶也不合他的口味。但他很快就把杯子里的茶几口喝掉,又示意她再倒一次。

    阮湘南跟他对视了片刻,倒了第二杯。

    卓琰再喝掉。

    她转过头,示意在包厢隔间端菜的服务生换了只大的玻璃杯,然后直接倒满了放在他面前:“原来你这么爱喝茶,那就多喝点。”

    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立刻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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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早茶,再去停车场把卓琰的父亲和后妈送走,他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又带她往前面的商圈走去。

    阮湘南道:“现在你该理解我为何当初离家出走,又不愿意回去的心理了吧?”

    “那根本不一样。你跟你妈是内部的问题,我的已经升级到外部。”他抱怨道,“当时我刚毕业只是个部门经理,进那个交际圈,那个女人开始对谢允绍青眼有加,后来又来找我献媚,现在还成了我后妈,你说外面会有什么传言,我又有什么感受?”

    他可以忍受别人嘲弄他自己,但是无法忍受对方嘲弄他的父母和家庭。

    阮湘南耸耸肩:“自我纠结大多庸人自扰。”

    卓琰停下脚步,侧目看她:“那你呢?”

    “我就是庸人啊,难道你觉得我是智者?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要对你说声谢谢吗?”

    卓琰深刻地剜了她一眼,的确,她是看得开,当初想离家出走,计划好了就立刻行动,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甚至还愿意斩断跟过去的一切联系,哪怕他们在那个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虽然知道她喜欢自己,可是这种喜欢到底有多少?说不定在她心里,就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

    他根本不甘心。

    他直接把她领到商场一楼的柜台,拉起她的左手按在玻璃台上:“无名指的尺寸,对戒的款式要简洁的。”

    卡地亚的导购估算了下她的手指尺寸,取出五款对戒来:“这些都是经典款式。”

    卓琰选了其中一款白金的,拿起那枚女戒,直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轻轻一旋转,还是有点松:“戒指的尺寸还要改小。”

    “这没有问题的,您稍等一个小时,马上就拿去修改。”

    卓琰刷了卡,又把她拉到楼上家居的楼层。阮湘南奇道:“你还要买什么?”

    “床垫,”卓琰直接拐进第一家,“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我名下有个房产就在离你医院不远的地方,精装修,家具也早就买好了,只要买点日用品就能搬进去——你喜欢哪一张?”

    “你搬你的,问我干什么?”阮湘南直接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

    卓琰又一把把她拉起来;“你也要一起搬,选一个你喜欢的。”

    那些床垫的颜色都很素雅,既不算太软也一点都不硬,符合人体生理学标准。阮湘南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卓琰冷哼道:“真像你的风格,身边男人这么多,只能选一个是不是很困难?”

    阮湘南看了他一眼,他现在的情绪真是越来越变化多端了,这年头不但女人难懂,男人也麻烦:“那就这个吧。”

    “为什么是这个?”

    阮湘南转过身跟他对视:“因为,它最贵。”

    卓琰点点头,直接打开她的包,找出钱夹抽出里面的那张工资卡,示意导购:“就这张床垫,开单子吧。”

    阮湘南抱着臂:“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帮你保管着。”他把那张卡放进自己口袋里,“密码是生日吗?”他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得到了确认:“用生日当密码的人都没前途。”

    阮湘南一下子就被扼住经济命脉,顿时十分忧伤。

    接下去,卓琰又毫不犹豫地刷了一套l1dro的瓷器,当然是用的她的卡。l1dro的瓷器再是漂亮,也拯救不了她那颗突然变得比瓷器还脆弱的心脏。

    卓琰回过头,看着她:“还是不想搬过来住吗?瓷器就算是我预收的房租好了。”他顿了顿,又道:“那套杯子也不错,色泽好,很符合我的审美。”

    真是禽兽。

    阮湘南咬咬牙,屈服了:“我搬。”

    卓琰总算把她的卡收回口袋里,心情很好地搂住她的肩:“去取戒指吧。”

    对戒已经改好了,卓琰拿起那枚女戒,拉起她的左手,直接套上无名指,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把戒指盒推给她:“帮我戴上。”

    阮湘南捻起那枚男士款式的白金指环,就往他的无名指套,可是第一次的时候还差点脱手。她定了定神,总算顺利完成。

    卓琰看着左手的戒指,微微笑道:“没想到,我会被你套住。”

    阮湘南坦率地回答:“我也没想到。”

    卓琰拉住她的左手:“走吧,回去收拾东西。”

    “……这么着急?”

    “别想让我再睡一晚沙发,”卓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鉴于我们从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是一个只想把人往床上带的禽兽,但我也不是柳下惠。”

    回到家里,在经过四楼的时候,卓琰提醒她:“既然要搬走了,不跟一直关照你的邻居道别吗?”

    阮湘南知道他说得没错,可是这出发点根本就不正常。她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上前敲门,要说明白的总归要说明白,她既然已经有所觉察自然不能一直装傻下去。卓琰把她留在原地,先上楼去了。

    很快,陈姨就来开门,一看见是她立刻笑道:“你今天休息吗?快进来坐坐?”

    阮湘南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订婚了,要搬过去跟未婚夫一起住,所以过来跟您道个别。”

    陈姨简直喜出望外:“你订婚了?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可能没人喜欢的,你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身后的房间里传来拖鞋踢踏声,司朝很快在后面露出脑袋来。陈姨转身道:“快恭喜姐姐,她要结婚了。”

    司朝顿时脸色惨白,失声道:“什么?!”

    阮湘南平静地回答:“我刚刚订了婚。”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简洁大方的对戒还闪着微光。

    司朝咬着嘴唇,隔了半晌指责道:“你骗人,你以前都说没有男朋友的,你还说没有人喜欢你。”

    陈姨立刻把他往回推,有点尴尬地看着阮湘南:“这孩子在胡言乱语,他一定是太高兴了,你别介意。”

    阮湘南微笑道:“不会,我不会介意的。”

    其实她那年刚从家里搬出来,就一直住在这里,当时选中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小区正好在学校和实习的医院之间,交通方便,后来住得久了就有了感情,加上房主要搬去另一个城市跟自己的女儿一起住,她就把房子买了下来。

    “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了。”

    “哪里哪里,明明是你一直在照顾司朝这孩子。”陈姨笑道,“对了,你管自己去忙吧,不用陪我说话了。”

    阮湘南走上楼,只见房门大开,卓琰正把她的一堆书放进行李箱。阮湘南道:“其实不用把所有书都带走的,带部分实用的就行了。”

    卓琰让开位置,看着她把大部分书挑出来重新放回书柜里,又见她去拿了几套换洗衣服:“不用带太多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

    阮湘南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准备很充分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现在连自己都套进去了。

    收拾好一切,他提着箱子下楼,阮湘南锁好门,又回头看了几眼,便跟在他身后。

    卓琰名下的那个房子的确是地段好,环境佳,整体装修风格是复古欧式的,除去家具上的白色防尘罩后,那种协调的端庄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在客厅的侧边茶几上摆上l1dro的瓷器,更是相得益彰。

    阮湘南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品味的确很好。

    卓琰站在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前,跟床垫的那家店确定送货时间,又打了个电话给物业,叫人来打扫卫生。

    他挂掉电话,就回头道:“估计要明天才能住进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我原来住的那个房子现在是叶徙在住。”

    阮湘南揶揄他:“我能说介意吗?”

    “为什么不能?”卓琰挺认真地跟她说教,“既然我们已经订婚了,以后自然也会形成婚姻关系,一个家当然不是只能我说了算,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

    阮湘南只得闭嘴,她现在才发觉他居然是这么传统的一个人,简直有点……太超出她的预计了。

    他们刚到酒店,大堂经理就迎上来:“卓先生,上次那位方小姐又来找你。”

    卓琰皱眉,谢氏的董秘两次来酒店找自己,还是周末的私人时间,做得未免太明显:“方小姐在哪里?”

    “前庭边上的咖啡茶座。”

    阮湘南问:“需要我回避吗?”

    卓琰看着她:“不用,以后这类场合多得是,反正你也是要习惯的,不如现在就开始习惯起来。”

    阮湘南又问:“方小姐是什么人?”

    “是谢氏的董事长秘书,叫方寒云。”

    “方寒云……”阮湘南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她是不是上次我跟你去谢氏的庆功酒会上谢允绍的舞伴?”

    “是啊,怎么?”

    “不,没什么。”

    卓琰本来还想跟她解释方寒云是谢允绍的左右手,跟他不可能有什么,突然转念一想还是不用解释了,偶尔让她吃点小醋怡情也好。

    他领着阮湘南走到咖啡茶座,先让她落座,才坐在她身边,注视着对面的方寒云:“方小姐,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什么事?”

    方寒云看着他们手上的同款式对戒,微微一愣,认真地看了阮湘南一眼,又是一愕,但很快平复了面部表情:“卓总,我是来另谋高就的。”

    卓琰微微一笑:“我有点意外。”

    “不,我想卓总你应该不意外才对,上回商谈的时候,我给你倒茶,你那时就明白了。”她抬腕看了看时间,又道,“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点上,不如我们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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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卓琰离开包厢去结账。

    方寒云忽然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阮湘南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真的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我以前在大学里,唯一的朋友就是你,可惜后来我本科就毕业了,你倒是一直读下去,都读到博士了。”

    “医科的话,不读博士也不行啊。”

    方寒云看着她,认真地说:“湘南,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阮湘南开玩笑道,“羡慕我可以离家出走还是不得不读到博士?”

    “羡慕你有一个不错的未婚夫。”

    阮湘南定定地看着她,确定她并不是在说笑和恭维后,才轻咳一声:“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的确不知道,我以前也没跟你说过,那是在大学时候的事了。”方寒云推了推眼镜,“别放在心上,我没有别的意思。”

    阮湘南正想说话,就见卓琰推门进来,她们立刻沉默下去,假装不认识。

    方寒云没再提另谋高就的事,只是随便聊了聊以前在谢氏做过的案例,一顿饭吃完,她就主动告辞。

    在去楼上套房的电梯里,卓琰忽然瞥了她一眼,问:“认识?”

    阮湘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卓琰笑着摇摇头:“到底该说你聪明好,还是笨好?我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这点人情世故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很失败?”

    阮湘南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最失败的一件事难道不是这个?”

    卓琰握住她的手指,忽然凑到唇边,吻了一下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的确挺失败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卓琰定的套房只有一张大床,阮湘南对之后要发生的事也是心知肚明,洗了澡出来,忽然看见桌子边上摆着好几只购物袋,她好奇地从里面拎出一件女装来看,正是她的尺码,这样毫不讲究地团成一团塞在购物袋里,都弄得起皱了。

    她把几个袋子都翻了一遍,里面有正式的礼服,也有日常通勤的款式,唯一不例外的就是所有衣服上的标签牌和领标都被剪得残破。

    阮湘南哭笑不得,正好听见浴室移门被拉开的声响,便头也不回地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卓琰用毛巾擦着还有点湿的头发,走到她身边,若无其事地回答:“是啊。”

    “至于嘛。”

    卓琰冷哼:“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来揭穿你罢了。”这招在商场上就是釜底抽薪,从根源上就杜绝了她的任何机会。

    阮湘南皱了皱眉:“你好小气。”

    “我小气?”

    “难道不是?就算我做过那件事又怎么样?你把衣服送给我,我还不能处置它?”

    “是啊,你能处置,但我就是看了糟心,”卓琰把毛巾甩到一边,“你懂不懂要珍惜别人的心意这个道理?”

    阮湘南自知理亏,但又不想直接认输,狡辩道:“那种礼服根本不实用,穿过一次本来也不会穿第二次,我就废物再利用了,谁说不珍惜心意了。”

    卓琰见她狡辩就上火,直接走到那张大床的一边,撩起被子躺了进去:“早点睡吧。总之我再跟你重申最后一次,我不会当你的提款机,就算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婚约,这点也是一样。”他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喜欢他的钱,超过喜欢他这个人,就根本忍受不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名单里面,他赢不过严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她们是亲姐妹,可是他还比不过钱,实在是忍无可忍。

    阮湘南见他这样硬邦邦地背对着自己,便轻手轻脚爬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特别抠门。”

    卓琰没理她。

    “你对我这么小气,我都还喜欢你,”阮湘南把下巴搁在他肩胛上,“难道这还证明不了什么?”

    卓琰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睛,隔了片刻,忽然翻过身去将她压倒。他的体温本就比一般人要高,那热度贴合过来,烙刻在皮肤上,留下抹不掉的印记——哪怕只是一个亲吻,都是天旋地转般的温柔美好,唯有这个时刻她才是最驯服最听话的。

    她的额上沁出细汗,缩在被子里,露出半边香肩,肌肤白皙滑腻。暧昧混乱,又暗潮汹涌,她就如美女蛇,越毒越美。

    卓琰问:“你说……女人是不是都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而男人也是?”

    阮湘南闭着眼想了想,语音模糊地回答:“那要区分情况来看待这个问题,如果第一次很糟糕的话,大概会恨不得立刻忘掉。”

    卓琰成功被她气得怒极反笑:“以后这种时候,你还是闭嘴比较好。”他顿了顿,又道:“我从来没有过别人,为了公平,你是不是也能做到?”

    阮湘南正有了睡意,听见他这一句话还有点没拐过弯来:“……哦。”

    “我知道你听到了,说话。”

    阮湘南被他摇醒,又顿时睡意全醒:“好好好,我听到了,我能做到,保证做到!”

    卓琰得到承诺,总算放过了她。

    阮湘南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且规律,她却还没找回刚才的睡意,忍不住又把他弄醒:“难得现在不吵架,我们来聊聊天吧?”

    经济大权永远是道难解之谜。

    阮湘南根本不想掌握卓琰的经济状况,那种朱门酒肉臭的情形看了糟心,本来两个人各自独立是正好,总之她不管他,他也不能掌控她的。

    结果卓琰却在这方面异乎寻常地执着,非要经济透明,从退掉酒店套房到搬去新居就一直不肯松口。

    阮湘南忍无可忍,问道:“那你是想怎么样?”

    卓琰不屑道:“看你工作这么多年的经济状况,就知道你根本没有理财头脑,就算我把全副身家交托给你,你管得住?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行,你以后的经济大权归集到我手里,我把我的信用卡给你,每笔支出都要报账。”

    阮湘南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是认真的,垂下眼睛,用极端失落的语气道:“可是,我不想要这种被包养的感觉。”

    她开演艺型人格模式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撑过三个回合。

    “你怎么会是被我包养的?”卓琰打开主卧的房门,昨天买的新床垫已经送来了,早就放到正确位置,床单床罩叠得一丝不皱,就连上面摆着的同色系的十几个枕头都错落有致整齐美观,“我如果要包养女人,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个数字,说出来都嫌丢人。”

    阮湘南神色不变,抬起眼幽幽道:“就是说,我连被包养都不如?原来我这么廉价。”

    卓琰一愣,回过身扳过她的脸观察片刻:“装可怜没用。”

    “……我没装可怜。”这次的演艺模式居然彻底失灵了。阮湘南靠在他的胸前,伸手搂住他的腰,这么靠近,他开始混乱和加速的心跳根本掩饰不住,她重新调策略:“可是我只想经济自由,不是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基础吗?”

    “难道你觉得你的经济基础在我面前还有存在的价值?”卓琰一把把她抱紧了,“好了,听我的话,以后你刷我的卡,只要报得出合理的名目,我都不会限制你花钱。”只要她有消费记录,就会立刻反馈到他的手机上,还附带详细的时间、地点、名目,简直不能再好,就算她智商破表也找不出破解办法。

    “不要,”她闷着声音,“我又不是喜欢你的钱。”

    这句话简直说得他身心通畅,心旷神怡。

    卓琰吻住她的嘴唇,一面把人往床上带,他知道她是在借撒娇跟他谈判,但是她忘记一件事,每次严央一撒娇他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会妥协,可是阮湘南撒娇难得一见,他更加不可能轻易答应,恨不能多看她表演一会儿。

    阮湘南毫不客气地拉开他的衬衫领口,在颈部偏下的地方咬了一口:“总之我不会接受你的条件,你不把工资卡还我也没什么,我去银行挂失了就行。”

    卓琰向着对面的梳妆台检查了下颈上的痕迹,只要扣上衬衫的风纪扣就看不出来了,她就算泄愤也是很有分寸:“这样吧,你的卡留在我这边,就算你入股,我按照股利百分之三十的分红给你。其实你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他想了想,又跟她解释:“但凡百分之十以上的收益,至少也得承担信托类产品的风险。百分之三十的红利在任何行业都是十分可观,更何况没有一点风险。”

    阮湘南沉默:他为了拿到她的经济大权做的这生意只赔不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卓琰继续道:“你要跟同事聚餐用我的卡请全场,我也绝不会阻止,只要不玩得太过分,遵守住你昨晚的承诺,我不会干涉你的正常社交。”

    “我们聚餐一般都是。”阮湘南只觉得心里两股势力互相斗争,抉择不下。卓琰提出的分红固然有吸引力,可那毕竟是经济自由换来的。

    “那很好,只要你不违背昨晚对我的诺言。如果做了坏事,你还是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刻收拾干净残局,毁尸灭迹,不要让我发现;不然,就做好认错的低姿态,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你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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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入新居的第一天,又还是周日,正好先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两人去附近的大型超市逛了一圈,添置了些日用品,经过生鲜货架时,卓琰道:“晚餐我想吃松鼠桂鱼。”说完就从货架上扫了一堆食材进推车。

    阮湘南拿起一盒芝士蛋糕和一盒提拉米苏:“你吃这个吗?”她恍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就跟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卓琰皱了皱眉:“甜食是女人才吃的。”

    阮湘南道:“是啊,我也发现了,有几次套餐里多出来的蛋挞男医生都不吃,最后都被我吃掉了。”

    卓琰盯了她一眼:“以后不要吃别人给你的东西。”

    “……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

    阮湘南反应过来,低头笑了笑,抬手挽住他的手臂:“我们护士长做饭可好吃,我算是她已经出师的徒弟,你可以点单啊,只要不是太难的,我都会做。”

    卓琰朝她微微一笑:“你做什么我都吃。”

    他今天倒是很直接。阮湘南猜测这大半原因还是因为他夺到了财政大权,正春风得意,就特别宽宏大量不跟她计较。

    他们买好了各种食材和调料,经过收银台前面的货架,卓琰忽然伸手拿了好几盒durex扔进推车,几乎把货架拿空。周围人来人往,阮湘南还是放不下这张脸跟他讨论根本不用买这么多。收银员见怪不怪地拿起盒子扫条形码。

    待到了地下停车场,阮湘南终于忍不住:“你买这么多durex根本用不完好吗?”

    卓琰语气平静地回答:“用这个的人是我,再说你怎么知道用不完?”

    “……算了,当我没说过。”

    他开车回到新居,又从后备箱拿出木盒装的红酒。阮湘南见势不妙,立刻申明:“我酒量不怎么样,典型的三杯就倒。”

    卓琰拎起各种大包小包:“我倒觉得你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

    她继续危言耸听:“我喝醉了还会发酒疯。”

    “太好了,我还没见过你发酒疯的样子。”

    坐电梯到了新居,卓琰立刻拉开窗帘,又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挽起袖子道:“做饭,要我帮你吗?”

    阮湘南断然拒绝:“不用,我更怕你添乱。”

    买的桂鱼早就剖好,她再仔细处理了一下漏网的鳞片,在鱼身上割出漂亮的刀痕,又用调料腌制着,转头去处理豆鼓汁蒸排骨。她正准备到一半,忽然被卓琰从身后搂住,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问:“可以吃饭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的,”阮湘南笑道,“你去边上等。”

    “可是我饿了,午饭那家店味道太重,都没怎么吃。”

    阮湘南拿起边上的一个橙子切开来剥皮,递过去:“吃点水果?”

    他直接就着她的手把橙子咬走:“元旦假这几天你不用值班吧?”

    “现在还不知道,排班要下周出。”

    “嗯,我是打算带你回外婆家里,还要给我妈扫墓。”

    阮湘南突然甩开他,扑过去把焖排骨的锅盖掀开,再往里倒拌好的豆鼓汁,因为是第二次勾色,锅里的排骨颜色已经很是好看了:“差点就焦了——要是到时候排班出来不方便,我也会找人调换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卓琰笑着嗯了一声,刚好他的手机也响了,就直接接起来,说不到两句话,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阮湘南背对着他,在流理台上忙碌,听见他越来越冷的语气,就回过身看了他一眼。他朝她示意了一下,走到阳台上去说电话了。

    阮湘南做晚饭,把盘子端上桌,只见卓琰正对着笔记本电脑,脸色凝重。她走过去,一手按在他的肩上:“怎么了,有事情严重到比吃饭还重要?”

    卓琰揉了揉脸:“其实不太严重,跟我原来预想得也差不多。”他站起身来,揽着她的肩膀走到餐桌边,笑了笑:“看上去味道就很好。”

    卓琰坐下来,吃了两口鱼,又放下筷子:“其实是公司里的事,我早就知道我们里面有内鬼——”

    阮湘南立刻打断他的话头:“别说,我不想知道。”

    卓琰一下子被打断了,皱了皱眉:“别人想听我都不愿意说,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我才不要当你的情绪垃圾桶。”

    “我说了你就听着。我知道我们内部有人跟谢氏勾结,吃里扒外,我之前还没有通过董事会的一个商业地产决议,谢氏很快就会知道。然后我查到公司底下一个全资子公司,那是一个董事负责的,翻出这几年真实的财务数据,发觉那个董事在私下贩卖新研发出来的药物数据,大部分都是贩卖给谢氏控股的一个药品厂。”

    阮湘南又再次打断他:“还好你这几年行事谨慎,把研发这块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对方拿不到完整的配方,这样对手公司才没有办法降低自己的药物研发成本。”

    卓琰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耐心,等我把话说完?”

    “我都说不当你的垃圾桶,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刚才有说错吗?”

    卓琰在心里承认,她对他的确挺了解,虽不完全正确,也差得不远,但是嘴上是一定不能认的:“当一下垃圾桶怎么了?你要是有烦心事,也可以说出来让我分忧一下。”

    她其实不太会有烦心事。不管是多严重的问题都能解决,终归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干脆不去多想。

    不过说到最近让她烦心又无法解决的事倒有一件。

    “这次年会,我们科室演《铡美案》。”

    卓琰细微地挑眉:“哦?那你演什么?”

    “陈世美吧,据说。”

    卓琰立刻笑道:“简直不能再适合你。”

    “……哪里适合我?”

    “从行为到内心,不管哪里都适合,谁挑的,很有眼光啊。”

    阮湘南轻哼道:“你真无聊,无聊且怨妇。”

    这次卓琰被骂成怨妇也完全不在意,又道:“年会的表演视频记得带回来让我看看。”

    晚饭之后,卓琰又开了一瓶红酒,说是让她品一下味。阮湘南对红酒一窍不通,喝下去都是那种葡萄酒特有的酸涩和酒精味道,就算是那种拍卖到天价的红酒对她来说,跟普通的品种也没有太大分别。

    卓琰倒是跟她温习酒经,把基础的那部分都过了一遍,信息量太大塞得她头昏,最后又倒了第二杯给她。

    阮湘南想推又推不过,只得继续陪他喝。等到第三杯上,她就开始晕眩,这情况比她上次跟卓琰参加酒会那次要糟糕得多,至少那次只是有点上脸,并不妨碍她的清醒程度。阮湘南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不要了,我真的会喝醉的。”

    卓琰倾下-身,在她脸上轻柔啄吻,隔了片刻,又忍不住把她抱起来。屋子里有地暖,跟室外的寒冷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阮湘南衣衫半解,露在外面的半边肩膀白皙中透着粉色,刺得人眼睛发疼。

    最后一刻,卓琰提醒她:“你知道我是谁吧?”

    阮湘南睁开眼,眼角微微泛着水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卓琰。”

    其实他也有点怀疑她到底真醉假醉。不过不计较这个结论的话,那倒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卓琰一早便醒过来,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的额头。阮湘南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弄得不堪受其扰,直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他赶开,又往被窝里沉了沉。

    卓琰只得放开她,起床洗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见她已经坐起身来,有点迟钝地拿起边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时间定格五秒钟,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在自己家里,猛然掀开被子找衣服。卓琰倚着门边道:“等下我送你去医院,不用这么着急。”

    阮湘南飞快地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一边走一边套毛衣:“我今天真的要迟到了。”

    卓琰把西装外套搁在臂弯,拿起车钥匙:“现在还来得及。”

    也确实如他所说,虽然周一的早高峰比较恐怖,但是她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差了五分钟,她狂奔进办公室还会有富余。

    阮湘南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却又被卓琰拉住。卓琰道:“晚上要是值班晚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忙过黑色星期一大早的兵荒马乱,阮湘南抽空跟卓琰发短信:“你没迟到吧?”她的医院跟卓琰的公司根本是两个方向,又正碰上早高峰,什么都很难说。

    隔了一会儿,他就回复过来:“迟到了,被我爸抓了个正着。”

    “我在精神上表示对你的同情。”

    “有补偿吗?”

    “昨天你拿到的补偿还不够?”

    她虽然有点晕眩,但是毕竟也没有失去意识,后面发生的事她都还记得。幸好冬天的衣物领子都不低,不用带着一片痕迹去上班。

    阮湘南还没悠闲过两分钟,叶徵那边的电话过来:“现在来抢救室,腹腔积气积液,有血气胸,肝脏有破损。”

    她一边往抢救室赶,一边在心里思忖着这台病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听叶徵所说的症状倒像是杀人案。走廊上人来人往,还有几个护士推着手推车,上面的病人正躺在那里吊输液瓶,一时之间她根本挤不过去,只能停下来跟着人流慢慢通过,等到了空旷一点的位置立刻又大步跑起来。

    她跑到急救室外的走廊,连呼吸都没平定,就接过手术服去换。匆匆一瞥之间,的确是看见外面等着两个警察,难道还真是凶杀案?

    换完手术服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手术服是v领的,吻痕是肯定遮不住了,现在处理也来不及。她只能这么上阵。

    谁知她刚开始待命,就有人直接冲进来,那人气息急促,脸色铁青,后面两个实习( 傲慢与黑化 http://www.xlawen.org/kan/30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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