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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阅读

    句来。往往引用数十古籍。将其中词句、出处、释诂、正误说得一清二楚。简直信手拈来。哪是刘梦梅这小孩能比得了地?

    “梅兄果然大才。这番比试……却是我输了。”刘梦梅满面通红。费劲地小声说道:“不知道梅兄出自哪位高师门下。想来功名早有成就?”

    梅清笑着摇摇头道:“我没有座师。也没有功名。”

    “那却是为何?”刘梦梅诧异地道:“难道梅兄意不在此。欲效许由之行么?”

    “哪里。我自小痴呆”。梅清苦笑着摇摇头道:“人人皆以白痴视我。哪里还入得学、拜得师。又何由科举功名之路?”

    “白……痴……?”刘梦梅目瞪口呆,随即面色红若鸡血,怒声道:“你这样还是白痴……那我……那世人都成什么了?我真心请教,兄台为何取笑于我?”

    梅清苦笑道:“刘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无法。只是我自小确是如此,虽然记性过人,却无法自主思考,直到成|人之后,才忽然荃愈。因为承祖荫有个饭碗,也就没有再走科举之路。”

    刘梦梅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又觉得大不好意思地道:“却是小弟唐突了。只是以兄大材,总是可惜些。”

    梅清笑着摇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说在下这点能为,放眼天下,算得了什么?就说刘兄如此年少,比之我当年不知强了多少了。”

    刘梦梅听梅清相夸,面上又有几分激动,拉了梅清,又开始说起自己学业中的不明之处,倒是把梅清当成了老师一般。

    看着刘梦梅远去尚不断回头招手的身影,碧真不无酸意地道:“倒是个情种呢,是不是很感觉臭味相投啊----我看你一听人家说有仙女,看你那眼睛瞪得都快突出来了。”

    梅清笑道:“仙女自然是有地,不过早就被我偷到身边,还有什么可相投的?那小子面对宝山而不自知,是他笨罢了。”

    碧真面有笑意,却“哼”了一声道:“就是说得好听!”说罢又问道:“刚才你一劲套人家话,地方也打听清楚了,现在咱们就去看看么?”

    梅清摇了摇头,却用神念对碧真道:“咱们回去,看看会不会有人追上来。”

    碧真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跟着梅清一边说笑,一边向来时路走去。

    “二位且少行。”耳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梅清与碧真回过头,见出声之人,正是刚才在茶馆中,与那樵夫闲聊的老。

    只见老头戴方巾,身上穿了一件褐色直裰,脚下却是一双便靴。看年纪不过五十,只是颌下胡须并两鬓,都已经斑白了,显得有些苍老。面容却是光洁如玉,满面含笑。

    “这位老丈,不知有何吩咐?”梅清转身道。

    “呵呵,却是老夫有些莽撞了。适才听这位小哥言语清正,学识不凡。老夫久居此地,却未见过如此少年英才,一时唐突,欲请小友相叙一番,不知小友意下如何?”那老笑着问道。

    碧真听了,正要点头答应,梅清已经上前施礼道:“得老丈青眼,小可幸何如之。只是我兄弟二人乃外来访亲,今日出门未曾打过招呼,此时天色不早,不得不回。不知老丈仙乡何处,还望赐告。待明日我们兄弟禀明家中,登门求教便是。”

    那老听了呵呵一笑道:“果然是少年老成,行事妥当,好好。那老夫也不骄情了,明日便扫径相待。鄙宅便在由此前行四五里,路边宅院便是。老夫鄙姓柳,河东人氏,贤仲昆到时打听便知。”

    梅清听了,连忙又报了自己二人的姓名,称是京城人氏,数日前方来此地,访亲之余,入山游玩。那老听了笑道:“老夫姓柳,贤仲昆姓梅,倒合了个梅柳渡江春了。”

    梅清与碧真听了由微笑,又约了时辰,二人便与柳老丈作别,转身沿路缓缓行去。

    “你怎么知道他会追咱们?”碧真以神念相询:“既然知道他有别地心思,刚才他请咱们攀谈,为什么你又非得推辞了,等明天再去?”

    梅清笑着反问:“难道你没现这位老人,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么?”

    碧真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没有啊?他身边根本感觉不到真元的波动,感觉就是个寻常老人的样子。”

    “是么?”梅清听了却有些迟疑:“我却觉得这老人有些不太一般。虽然真元波动不是很明显,但身边却有一层什么东西,隐隐抗拒我的试探。而且你现没有,咱们进了那茶馆以后,虽然他一直在和同桌的人闲聊,但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我身上。”

    碧真听了吃了一惊:“难道这老不怀好意?你还觉出什么来了没有?”

    梅清摇摇头:“倒也没觉得他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他一直在关注我,因此我才猜道咱们若出来时,他估计会过来搭碴,结果果然被我猜中了。只是现下情况不明,咱们冒然相交,怕有什么不妥之处。此外你我俱是生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如果他试着相交,咱们表现太过热络,也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才推到明天,回家问问岳母大人,有何建议。顺便也拖拖他,省得他觉得咱们有什么心思。”

    碧真听了笑道:“总是你心眼多,成天算计人,也不知道累。不过那老家伙偷偷看你,想来也没存什么好心思,小心一些,倒也不是坏事。”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扫径相迎

    “那姓柳的人家么?”碧真母亲想了一下,这才摇摇头道:“这户人家似是早就居于此地,不过向来少有接触。若你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抗拒你的试探,会不会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器?”

    梅清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我不好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老定然一直在关注于我,却是绝对错不了的。”

    碧真摇着母亲的肩膀道:“娘,那柳家在咱们这山中住了多久了,难道您就没观察过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么?”

    碧真母亲摇了摇头,却把目光投在一边侍立的二姑身上。二姑略弯腰向碧真母亲点点头,转来向梅清道:“姑爷有所不知,虽然咱家久居此地,但守着修真界的规矩,一般是不太会察他人的底子的。山那边的柳家,在此地居住怕也上百年了,您说的那位老,名唤作柳行,自小在本地长大。除了中间外出游学过一段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因此一直也没有留意过。其实这样的家世,若说家传有奇珍异宝以护身,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梅清点点头。他知道二姑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这白兆山方圆数十里,碧真家又不是衙门口,哪会将本地一家一户都查得那般仔细。\//\

    “只是清儿既有所感,此事也不得不防。明天阿碧去之前,到后院让你二姑给你带上几张符去。”碧真母亲有些不放心地道。

    梅清与碧真起了个早,安步当车,就向着昨天老说的其家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你现没有?那刘梦梅所说的当年他摔下山的地方,其实与这柳老的宅院,相去不远呢。”梅清一路走来,却未直接去向柳家,而是在左近先转了两圈道。

    “咦?果然如此。那处山坡与柳家,好象就隔着一道大溪呢。”碧真也现了。

    梅清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溪流所出的山谷。此时正是春时涨水时节,溪流急促,荡在两边的石崖上,出哗哗的水声。远处山谷中烟雾朦胧。不知溪流所源自。

    “而且这地方距离你娘说地那曾有个小姑娘出现的挂月峰,也是不远。你看那溪流所出的山谷背后直立苍天的,就是挂月峰呢。”梅清若有所思地道。

    “哼,又想什么呢?是不是也想遇个上美人儿。\\/\再有一段天台奇遇呀……咦?”碧真忽然惊叫道:“你说刘梦梅遇上地那个丫头,会不会就是娘亲所说的那个呢?”

    “什么丫头,人家可是仙子……”梅清似笑非笑。

    “还敢说!”碧真气哼哼地偷偷掐了梅清一把:“你说说,我猜的会不会是真的?那丫头定然也学了点修真地皮毛,因此才能装神弄鬼,的唬的那刘梦梅就当见的神仙了。”

    梅清笑着点点头:“虽然表述有些偏激。不过我想这事十有**差不多。刘梦梅既然说曾经在他的梦中仙子院中见过成片的梅花,而此地方圆数十里又找不到同样地地方,那这地方和当年的梅谷,定然是脱不了干系,极可能就是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碧真想了想道:“却也有可能。只是那丫头会是谁呢,难道也与……伯母有关系?”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今天邀咱们相见的这柳老先生,兴许会知道点什么呢。”梅清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太阳:“好了。也差不多了。\\\咱们这便上门去吧。先听听这柳老,非要认识咱们。倒是有没有什么说法呢。”

    “还能有什么,说不定就是家里有什么漂亮女儿。看上你了,想招你当个上门的女婿呗。”碧真笑道。

    柳府看来规模也不算太小。大概有十数间房屋。其实此地只柳家一户,周边的房屋大多是其下人所居。

    梅清与碧真才到柳府门前,便见一个小童迎上前来道:“可是梅先生么?”

    梅清点了点头,那小童喜笑颜开地道:“我家老爷着我出来迎着二位,说是两位先生今日要来相访的。”

    梅清听了笑道:“柳老先生却是有心了。如此便请小哥带我二人,拜见柳老先生吧。”

    小童蹦蹦跳跳地在前边引路,带着二人穿过了侧门,转过影壁,从一边的月亮门转向后来。

    才进后院,梅清忽然觉得心中一冷,转头一影,正在院角处。

    却是一个黑衣老,懒洋洋地躺在一把竹椅上,慢吞吞地抬起头打量了梅清和碧真一眼。当看到梅清时,只见他眼睛忽然睁开来。

    梅清一见此人的眼睛,心中冷意更甚。但见那人眼睛中几乎俱是眼白,只中间一小点黑瞳,望向自己时,目光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但转瞬间,两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转过头去,又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又打盹去了。

    见梅清关注那老,领路的小童吐了吐舌头道:“白老爷子总是这样,天一冷就喜欢搬个椅子在太阳底下晒着,有时候一天也不动呢。”

    “哦?这位白老爷子是什么人啊?”梅清顺着话音问道。

    “白老爷子是咱们家地亲戚吧,反正一直住在咱们家。”童子有些没把握地说道。

    梅清点点头,不再问,随着小童地脚步转过门去。他却没有注意到,那白老爷子的眼睛又轻轻睁开一条缝,望向自己地目光中多了几分迷离与疑惑。

    柳老先生就在后堂迎着。与前边的青砖高屋不同地是,后边园中却是数间草房。正中一间门上还悬了一方木匾,其上“扶风山房”四个楷书大字写得颇为散淡灵动。\\\

    “微风扶细柳,淡月隐梅花。柳老此草堂名为扶风,深得雅致啊。”梅清进来与柳老先生见过礼,微笑着言道。

    “附庸风雅罢了,倒让梅公子见笑了。”柳老先生心情甚好,兴致勃勃地对小童道:“典茶,在梅亭设下火炉,待我与梅公子烹茶赏景。”

    说罢又转头对梅清二人道:“佳客赐临,奈何山居简陋,无以为待。只是此间温泉间有数株茶树,因此虽然此时天寒,却制得新茶数笼,不为佳品,倒也有些难得之处。无景可观,不过是岭上白云,几分野趣。便请二位移步如何?”

    梅清与碧真都笑着应了,几人便起了身。柳老先生所说的梅亭,乃是在后园最高处地一方平台之上,亦是以草覆就,下设席几,以屏风围了两面,遮挡风寒。

    “平淡中乃是真味”,梅清笑道:“只观此陈设虽然看似简单,却大合意趣。只是小可见此间并无梅花可观,此亭为何名为梅亭?”

    “此亭乃是老夫出游后归乡时所建”,柳老先生笑道:“因喜前人梅花着花未之句,便以此为名了。不过么----以后若有人问起,老夫便可答道,因逢梅姓高友,于此饮茶相谈,甚是相得,故以此为名以记。”

    “岂敢岂敢”,梅清笑得颇为感动:“先生错爱,愧不敢当。”

    柳老先生淡淡一笑,那典茶已经将新茶奉了上来。梅清与碧真二人端起茶杯来,略略一品,都不由交口称赞。

    “粉细越笋芽,野煎寒溪滨。恐乖灵草性,触事皆手亲。湘瓷泛轻花,涤尽昏渴神。此游惬醒趣,可以话高人。呵呵,虽然乡茶野味,却深得隐意趣。得品如此佳茗,我兄弟二人此行不虚呀。”梅清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柳老先生听了颇为欢喜,二人闲谈数句,柳老先生把茶杯放下,拈着几茎胡须问道:“昨日听小友之言,乃是京城人氏。在下当年有一知交好友,恰于小友同姓,不知可曾相识?”

    梅清听了一皱眉,问道:“小可这姓氏,却也不多见。不知尊友姓甚名谁?”

    柳老先生怅然一叹道:“好友姓梅,名讳是上若下雨,世袭为武德将军。当年我出游之时,偶然相识,结为挚友。后来若雨他谋了京城的差事,这才不得不分开。我还记得离别之时,也曾相约来日,不想一去之后,竟音信杳然,再无联系。”

    梅清听了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道:“柳先生竟然认得先

    “先父?”柳老先生惊道:“你是若雨的儿子?你父亲竟然过世了么?”

    “正是”,梅清黯然道:“梅清尚在襁褓中时,双亲便已见背。幼失庭训,竟然不知是世伯当面。”

    “天忌英才,造化弄人,竟然如此无情!”柳老先生一把抓住梅清,上下打量了片刻,这才道:“怪道我一只你面,便觉得亲切,原来竟是故人之后!”

    二人唏嘘不已,柳老先生问了几句梅清家中情况,又对那小童道:“典茶,还不快去请小姐来,就说是故人之后来访,请她出来相见。”

    “伯父如此却是不妥吧”,梅清一听不知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姐。此时男女之防甚严,初识相见,颇为不便,因此说道:“还是日后再说吧。”

    “你我通家之好,有何不便?”柳老先生道:“何况当年我与你父曾约为婚姻,小女说来也不是外人,正当一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飞来娇妻

    “好啊,这下你可美了不是?我可看到了,你那小娇妻果然貌似天仙,我见犹怜。梅大公子,你可艳福不浅啊!”碧真咬牙切齿地道。

    “哪里,哪里……我不是谦虚,我是说哪里有这等事来!”梅清满头大汗。

    刚才梅清还在顺竿爬,一口一个“世伯”叫得甚是亲热,没想到眨眼间世伯变成了准丈人,这下子梅清大汗,碧真大怒。

    “伯父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何况世人多有重名重姓,莫非是认错了人?……小可从未听闻此事……”梅清而噬,连忙出口推托道。

    “怎么会认错人的?”柳老世伯怫然不悦:“不说名姓官职俱合,就说你这模样,和你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彼时年幼,不知晓此事也是有的,但既然天注定你又遇上老夫,如何还能使这姻缘错过?小女温柔知礼,形容亦颇不恶,贤侄一见便知……”

    二人还在争议时,已经见一个年少的女子,在一个丫头的陪伴下,袅袅行来。

    “见过父亲。”那少女轻声道。

    “梅儿你来了”,柳老先生笑道:“这位便是我常向你提起了梅叔后人,说来乃是你的世兄,你且见过了。”

    “梅儿见过梅世兄”,那少女淡淡地对着梅清施礼道。

    “岂敢岂敢,梅儿妹妹勿需如此。”梅清才伸手比了个动作,忽然“啊”了一声。

    “贤侄怎么了?”柳老先生一惊道。

    “啊……这个,在下忽然头痛难忍,还望伯父暂借一处歇息片刻,失礼,失礼……”梅清忍着肋下被碧真偷偷掐住的疼痛感觉。有些尴尬地道。

    “这却如何是好?”柳老先生满面关心:“快到后面少歇。梅儿,还不快帮扶着你世兄……”

    “啊……岂敢劳烦妹妹大驾……伯父只留我兄弟相守一会便了,万万不敢劳动梅儿妹妹……”梅清眉头愈皱愈紧。

    逃命一般冲进了后园侧面的客房之中。梅清长出一口气,碧真犹自不依,这才有了前边的对话。

    见梅清满头大汗的样子,碧真忽然“扑哧”一笑道:“让你乱攀亲,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不是?这回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梅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难道你想不透呢。\//\”

    碧真眉毛一扬,正待问。已经听得门外一个柔柔地声音道:“梅世兄可安好么?小妹特来问候。”

    梅清目光呆滞,忽然一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我头晕过甚,疲乏不堪,已经安然睡去。这位仙女就交给你来应付吧。”

    碧真恨恨地在梅清胳膊上掐了几把,见他忍痛一动不动,真如睡得极为香甜一般。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放缓了声音对着门外道:“大哥刚才已经好多了,只是疲劳过甚。已经睡着了。梅儿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不想听了此言,那位梅儿姑娘却推门行了进来。轻轻地走到了梅清跟前,柔声道:”是么?梅世兄刚才这样地晕倒之事从前可也有过?梅儿略通医道。敢情为世兄诊看一番如何?”

    碧真听罢“哼”了一声道:“看不出来梅儿姑娘居然还是样样精通,不过大哥的身体没有事。\\就不必劳烦了。”

    “哪里敢称精通,不过是粗明些脉理罢了”,梅儿也不顾碧真杀人一般的眼光,径直伸出纤纤素手,将梅清地手腕捉过来,按在他关脉之处,凝神细思片刻道:”果然是没有大碍,如此梅儿也就放心了。”

    碧真见对方根本不理自己,心中大怒,有些尖刻地道:“我大哥有事没可,与你何关?用着人放心不放心?”

    梅儿低敛眉头,依然不急不慌地道:“梅儿自小便知道,与一位梅世兄有婚约在身,只是一向音信失去,不得联系。只是身为女子,自当从一而终。今日天可怜见,使世兄复见,日后自然当奉箕帚。只是据梅儿所知,梅世兄家中只兄弟一人,又无从兄弟,不知这位先生当如何称呼呢?”

    碧真被梅儿轻飘飘一句话给噎住了,本想强辩两句,但听她之言,似是对梅清家的情况颇为了解,一时也不敢硬说自己就是梅家子弟,只能强言道:“我们虽非亲生兄弟,但情好如一人,更甚亲生。\\/\他的终身大事,自当是我说了算。梅儿姑娘原来是自小指腹给我大哥么?怪不得以梅儿为名。只是我大哥早有意中之人,梅儿姑娘只怕是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梅儿听了却不动怒,只淡淡一笑道:“我的名字乃是眉目之眉,非是梅花之梅。若是日后梅世兄喜欢,要我改为梅花之梅,也无不可。至于婚姻大事,却是父母之命,并非梅儿纠缠,先生说远了。”

    碧真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名唤柳眉,而非是柳梅。只是心中嗔怒,无可泄。又见这位眉儿姑娘着实温柔可人,为梅清擦汗整,辅床理衫,收拾得内外干净,这才又深深地看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梅清两眼,袅袅亭亭地去了。

    碧真在一边气得鼻孔冒烟,只是要说施法用符、电闪雷鸣,他碧真大小姐自然手到掂来。但若说到小意侍候,细心打点,柔情款款地去服侍人,却哪里做得来。更何况她现在装作个大男人的形象,更只能炸着双手插不上前了。

    “很舒服吧?”碧真银牙咬碎:“看你眼闭着享受的架式,以后举案齐眉,好日子等着你呐。\\\\”

    梅清慢慢张开双眼,似笑非笑地道:“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碧真戟指梅清:“根本是你见异思迁,见人家小姑娘模样又好,性子又柔顺,还会服侍人,看不惯我了不是。好好,我就走,给你们腾地方……”

    碧真正说到气头上,忽然见梅清伸过手来将自己手轻轻握住,脸上笑容颇为从容,登时把还没说地话截了回去,一脸委曲地道:“就是吃醋了。不许你喜欢她。”

    “其实,真儿,你没现那柳老之言,有许多不实之处么?”梅清深思着问道。

    “嗯……是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啊?他怎么知道你父亲的名字----我是说,你名义上父亲的名字?而且----好象他说的什么婚姻之约,不象是真的……”

    说到这里,碧真又有些羞恼的道:“我可没吃醋这次,我就是觉得这事不对。”

    “这事有古怪”,梅清点头道:“我怀疑----他似乎知道我地身份,但是不知道我自己也清楚其中地秘密。”

    “什么意思?”碧真有些不明白地道:“你是说,他知道你是冒顶的梅氏后人地身份,但以为你自己并不知情?”

    梅清笑着道:“你看,他说与我那便宜老爹乃是故交,又说我长得象我那个便宜老爸----其实我长得酷似我娘,岳父他们都说过的。这说明什么?”

    “他没见过梅将军”,碧真想着道:“所谓婚姻之约,根本就是在蒙你。也许他知道你是堂堂武德将军,又是锦衣卫千户,想攀个高枝呢,也不一定就是有别地心思吧?”

    梅清摇头道:“他是不是见过我那便宜老爹说不准,但一定知道我没见过,所以才敢对我说长得象他。他一口叫破我那便宜老爹的名字,又知道我只有兄弟一人,可见并非对我一无所知。但是此事又不象是事先安排,针对我而来地,这却真让人想不明白……”

    “谁知道呢,许是他们家闺女有毛病,嫁不出去,这才欺负你外来的不知道,想骗着你娶了去呗。至于知道梅将军地名字,会不会是凑巧真有其事?”碧真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道。

    “不对,不对,此事定然不是事先安排的,倒象是临时起意”,梅清想了又想,最后摇头道:“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漏洞。只是他这般安排,究竟为的什么,又是如何得到的我的消息,着实令人费解。“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事先安排的?”碧真怀疑道:“若不是事先安排,他哪里能得到你的消息,又怎么能让他的宝贝女儿说出自幼定亲的话来?”

    “你我来安陆,从起意到抵达此地,也没几天的时间。何况知道此事之人甚少,又都是我们信得过的人。而且你我来这地方,又是临时起意,连我们自己都想不到。只此一点,便不可能有人安排得这么快,设下这个局来。因此我想,这柳老先生定然是见到我之后才现我的身份,这才临时定计,蒙我说与我先人有约,将女儿嫁我。”梅清一边寻思一边道。

    “那他还是得认识你才行啊?”碧真不明白地道:“若是事先没有对付你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又知道梅将军的名字的?”

    “不一定”,梅清摇头道:“那日相见时,我曾经告诉他我的名字,又称来自京师。若是他有足够的能为,背后又有我们不了解的力量的话,查出我的大致情况来,并非不可能。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夜探草亭

    “若果然如此,咱们便需小心了”,碧真的神色也有些紧张:“能于一夜之间传信京城,知晓你的大致情况,这绝非寻常俗世手段能办得到的。”

    梅清点点头:“此事不只我们猜不透对方,对方对我们,估计也不一定真正了解。至少对于你我的修为,这柳老先生也没有察觉。如此便容得咱们设法察探了。”

    碧真有些不明白地道:“你是想……”

    梅清笑道:“我开始装病,晚上便好好在这庄上搜寻一番,看看可有所得不。”

    “还用如何搜寻?”碧真有些不太明白:“若要察探,随时可为,我看这庄上好象没有什么布置啊。”

    梅清道:“咱们入庄前左近都已经看过,这庄子外围,确是一点法阵的迹象也没有。我以为,这正是庄主高明之处。试想这位柳庄主之行,若是在外面设上两个幻阵,任他手段如何高明,难道能瞒过你娘的眼睛去?那样一来,自然就有修真人中,知道此处乃是一位修真之人的所在了。而如今这里毫不设防,才使得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正是最聪明的隐藏手段。今日在那梅亭之处,借饮茶之时,我弄了点小手段,现那地方,似乎有些玄机。”

    碧真听了道:“那亭子?我却没有感觉出来?若真是那地方有问题,为什么来了客人,他还要引到那里去?”

    “那地方的手法,有些类似五行雷法”,梅清想了想道:“若不是与我体内雷法有些感应,我也不能肯定,还是看过才好定夺。至于领我们前去。一则是他对那地方的布置有信心,二则也可能是故意所为,越是如此,越让人不会怀疑那地方。三来么,其实他也没看出来我们两人身负修为,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防范吧。”

    “那还等什么夜里?”碧真有些急不可耐道:“你还当你自己是那猴子么,还要学江湖人作夜行客?”

    梅清笑着道:“你也莫着急。其实对付修真中人的手段,很多时候,反倒是笨一些的办法更蒙人地。”

    当天,果然梅清便装作困顿。泡在客房中。其间柳老先生也来探视过两次,见梅清强抱病体交谈片刻后疲态尽显,便关心地道:“既然贤契身体欠安。莫若便暂居庄上,使人往贵戚家中送个信。等休养几日,调整得大好了,再运动不迟。何况此次你我得复认,也当多多亲近才是。”

    梅清有气无力地道:“梅清久失庭训。更违亲情。今日得认回伯父。便当奉于庭下。早晚省见。以增教益。此处也没有什么真正亲戚。只是寄居在一处京城好友地亲戚家。事先也说明外出游玩。不必送信了。只是打扰伯父。心有不安。”

    “这是哪里话来”。柳老先生笑呵呵地道:“能见贤契居于家中。老夫高兴还来不及。怎说打扰。眉儿那丫头略通岐黄。便让她侍奉贤契起居。也好有个照应。”

    梅清自然连连逊谢。柳老先生却坚持如此。之后那柳眉果然又来看了两次。每次梅清都装作睡眠中。让碧真应付了事。

    因为梅清装作生病。碧真照顾于他。因此二人地饮食。都是下人搬到客房中来地。好容易到了晚间。见院中清静下来。梅清与碧真收拾妥当。便见梅清袖子一甩。已经从地上捻起一撮土来。口中作咒道:“希夷忘身。乃合至真。疾!”

    说罢。将那撮土向着床上一洒。便见两个和自己及碧真现在形象一模一样地人出现在床上。正在倒头安眠。

    “这一招是什么时候学地?”碧真有些惊讶地传念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梅清也是一呆,过了片刻才回音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自然而然地就用出来了。”

    碧真翻了个白眼,感觉梅清这家伙越来越神秘了,只是此时不是深究之是,也便施展手段,取了自家中带来的小符,隐了身形气机,二人便向后园草亭处行去碧真母亲所赐的符果然有高明之处,穿行之际,不只无声无形,便是真元波动,也几乎无法察觉。二人施展开来,眨眼间便见到草亭,正欲过去时,忽然梅清压下碧真道:“慢!”

    碧真一惊,正想相问,却见梅清用手指向草亭,随着他手指方向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正背手立在亭下。

    “白爷?”碧真一见那身影便认了出来:“咱们来时听那童子说过是他们庄上的,不知是什么亲戚。这人有些古怪。”

    梅清心中也有些惊讶。柳老先生体内真元波动不显,应该是有什么法术或法器遮掩。这位白爷在白天自己见到时,却是能够感觉到他体内气机阴郁,大似邪修的手段。为何此时居然自己与碧真都没有察觉到他,直到近前肉眼看到,才现他地存在呢?

    “你说得不错,这亭子果然有奥妙”,碧真传念道:“这白爷不是自身有什么法术掩盖,而是在这亭子下,便让人无法察觉。”

    被碧真这一提醒,梅清也很快明白过来。想来果然如此,这亭子定然是有什么奇妙法阵,不只是自身的真气波动不显,连它旁边的人,也一样会被掩住行迹。

    二人悄悄行到一株巨大地树木背后,借着自己二人的隐身符,悄悄观察。只见这位白爷面目甚是白净,一双长眼似合似闭,扁平的鼻子,一张阔口,身形细高,又略略有些驮背,周身上下一袭黑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在思索什么。

    “老白,这深更半夜的,来这里溜达,却是在想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从小径处传来。

    梅清与碧真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正是柳行老先生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梅清二人同时皱眉,这地方神念几乎一无所查,对他们这样的修真来说,着实难受。梅清不由想到,若是侯申在此,倒是可以大展身手了。

    白爷闻了柳行之言,却是一动不动,有如未闻。柳行缓缓走到他身后,口声有些低沉地问道:“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一直也没有动过。”

    “我本来就不爱动,柳爷多心了吧。”白爷地声音阴冷异常。

    柳行低低叹了口气:“若是平常,老白你应该窝在房里自己喝酒才对。我才不信你半夜忽然诗兴大跑到这里来观景。”

    白爷听了,依然沉默不语,柳行也不再说话,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天,白爷才又开口,声音越冰冷地道:“今天白日来的那个少年,究竟是谁?”

    “哪个少年?”柳行反问道:“今天有兄弟两个…“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白爷冷冷地打断柳行道:“他那个模样,当年之人,哪个一眼还看不出来?”

    柳行沉默半晌才道:“天下相似之人甚多……”

    白爷出一连串地冷笑声,毫不客气地道:“姓柳的,你们门下就没有一个能说句实话的,一个个都是两面三刀。实话说吧,别忘了我地身份,对那小子的感应,有一部分比你们天生就要灵敏一些。”

    柳行眼睛中一亮:“你感觉到什么了?你……”

    白爷冷哼一声道:“怎么?这回关心起来了?昨天夜中,是你传信到京城中打探这小子地底细吧?”

    柳行一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错,我是从京师问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却是没让那两个人察觉……”

    “糊涂!”白爷毫不客气地道:“那两个人在京师多少年了?你那点手脚你以为能瞒过人家去?好好地没事去察什么那小子的底细,你以为那两个老家伙是瞎子?”

    柳行面上笑容凝滞,过了会才喃喃地道:“不会吧?我可是……”说着,自己却停了下来,显然也是有些信心不足。

    “我知道你定然有些办法掩盖”,白爷道:“不过他们两个人在京城布置多年,想来这些年,对你这也一直盯着。虽然你地动作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但忽然去查京城中人,他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跑来一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柳行有些犹豫,最后又咬牙道:“来便如何?当年之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师傅早已仙去,师妹又……嘿嘿,难道这孩子,他们还放不过么?”

    白爷叹息道:“当年之事,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咱们都不是很清楚。当年你爱慕五朵,只不过一直不敢说出来。现在见了她地儿子,便想把养女嫁他,这份心思,我也明白。只是你却不想想,那两人当年做下的事,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却一直心虚得紧。你我相依于此,他二人又互相猜疑不合,这才相安无事。若真是他二人联手想抹去此事时,你我之力,却如何抵挡得来?”

    柳行听了,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直视着白爷,沉声道:“怎么?老白,你可是怕了么?”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麻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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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什么”,白爷声音冷淡地道:“你也不用激我。这些年来,我念头也都淡了,不过以我的性子,还不至于缩起头来做人。”

    “那就好,咱们哥俩联手,也未必就怕了他们!”柳行咬牙道:“要真是他们翻脸无情,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我也不会和他们拼什么命”,白爷“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间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柳行转头看了白爷一眼,有些捉摸不定地道:“我的事你可以不帮,难道她的儿子,你也不救么?”

    白爷再次沉默起来,最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若真是她的儿子,我不会让他死的。”

    柳行也沉默( 天下道门 http://www.xlawen.org/kan/3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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