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阅读
多明天早上，在她上火车之前，一定会主动和我合好，我了解她的脾气。
可是，接下来的好几天，湘湘好象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她已经到了家，可不敢打电话过去，怕她的父母。好几次拨通了她的手机，可传出来的是话务员的声音：您所拨打的手机己停机。
现在我完全无法联系到湘湘。我不再自责，因为觉得那点小冲突不值得我太内疚，反倒是她太过分，很有无理取闹的意思。搞不懂湘湘的心思，可我还是盼望早点得到她的原谅。这样的日子很苦闷，我想散散心，便和吕洞宾一起打篮球。吕洞宾和我一样暑假要留校，他是为了复习考研，而我，没什么正当理由，只是因为羞愧自己一事无成，不好意思回家骗取爸妈的照料。
篮球场是唯一能让我忘记自己的地方。忘我地打球好长时间，吕洞宾累了，蹲在地上休息，像狗一样把舌头伸得老长。我也有些累，躺在他边上，仰望天空，云彩被风吹动，形成湘湘的脸庞，多么希望她的小嘴巴动一动。突然，那云彩又变成一个黑球，急速掉下来，我躲闪不及，砸在额头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许久，当我的眼皮吃力地拨开那片黑，一个血盆大口压了下来。从牙齿的排列方式看的出，是吕洞宾的口。我赶忙拿手挡住，吕洞宾高兴地说：“哥们，你终于醒了，不用我给你人工呼吸了。”
我庆幸自己醒地及时，不用受吕洞宾兄弟的暴牙即将带来的皮肉之苦。我闭了闭眼，准备起身，肩膀却被一只小嫩手按住，同时，一个美丽的面庞占据我的视野，难道她是仙女，可我不像是在天上。我极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仙女的樱桃小嘴开始蠕动：“真对不起，刚才真的失手了，你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发现她的脸涨红了，因为太着急，我的脸也红了，因为她太美。我马上坐起身子，摸着后脑勺，连声说：“没事，没事。”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1）
章节简介：
她笑一笑，扶我站起来，又指了指远处一篮球，说：“都怪那破篮球，怎么就偏偏砸到你了。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刚才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听到“死”这个不大吉祥的字，我苦笑不得，说：“我堂堂男子…
她笑一笑，扶我站起来，又指了指远处一篮球，说：“都怪那破篮球，怎么就偏偏砸到你了。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刚才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听到“死”这个不大吉祥的字，我苦笑不得，说：“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死在小小的篮球上。再说，我的运气也没那么背吧。”
她笑了：“就是。呵呵，既然你没事，那我该走了，改天一起打球。”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问题问她：“你说改天一起打球，这改天到底是哪天？”
她笑得更灿烂：“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贫嘴。那就明天吧。”
我立即确认：“好，一言为定，明天，不见不散。”
仙女走了。吕洞宾用手打断我呆滞的目光，我把视线从仙女的背影拉回来，看到吕洞宾的大嘴在动弹：“哎呦呦，还不见不散呢，哥们，有没有搞错，想包二奶啊，我这么大一个光棍站旁边，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再说，你的徐湘湘同意吗？”
我突然火冒三仗：“管你屁事！”吼完，独自回到宿舍。问正准备去西藏的鸟儿有没有女生打电话给我，鸟儿铿锵有力地说：“NO！”
五十二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篮球场，她早到了，说等了我很久。
我们一边投篮，一边交谈，很快，相互变得很熟悉，因为她很坦诚，告诉了我一切关于她自己的事，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些全是真的。
她告诉我，她叫芬儿，是外语学校的，就在财大附近，由于学校篮球场维修，所以在这儿打球。她告诉我，她特喜欢蓝球，但没人陪她打，所以独自来这儿。她还告诉我很多。在我脑海里，昨天的芬儿还是一个空洞的美的印象，而今天，已变成确确实实的美的载体。
我也很坦诚，尽量回答她问我的每个问题，但不保证每个答案都是真的，比如，我说自己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正因这句假话，第二天，我和芬儿不在打球，而整天在外语学校闲走、聊天。
和芬儿在一起，大脑须高速运转，因为她总有话题和你说，很多时候都是些发生在她自己身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的思路必须跟着她走，才不至于答不上她冷不丁提出的问题。我发现她是个爱倾诉的女生，把自己过去的现在的各种心情故事都讲给我听，不过所有的故事都带着一丝丝伤感，但我为此深深着迷。
那天离开芬儿，回到宿舍，我问鸟儿有没有女生的电话找我，得到的答案依然是“NO！NO！NO！”问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盼望着得到什么结果，现在更不希望。因为，刚才，芬儿告诉我：“谢淘，你的耳垂真性感，真想亲一下。”说完，吻了我的耳垂。我已紧张的不成样子，她又问我：“做我男朋友吧。”
我更加无措，思维混沌，因为我和她认识才三天，她怎么会如此直接。我下意识反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我的呆相，她笑嘻嘻说：“看你紧张的。我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按说，对于我，这应该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至少该平静下来，细细想个明白，然后给她个稳妥的答复。可我天生喜欢冲动，立刻楼住她的肩膀。我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幸福，完全不同于楼着湘湘。
长长的乌法，婀娜的身姿，美丽的容颜，轻声说话，小步走路，可以搂着我入眠，也可以在我怀里傻笑。这曾是我向往过并梦寐以求的窈窕淑女，现在芬儿达到了这个似乎荒唐的要求。我好像爱上了芬儿，因为她的美，更因为她向我如此迅速和直接的表白。
深夜里，我拿芬儿和湘湘比。芬儿比湘湘漂亮，芬儿比湘湘温柔，芬儿比湘湘关心我，至少芬儿不像湘湘那么大牛脾气，还有，和湘湘谈恋爱，多半是因为当时我太“饥渴”，而和芬儿则不同，和她的邂逅是多么浪漫、多么自然，也许这才是真爱。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如果湘湘想合好，怎样才能轻松把她吹了。
突然，手机震动，我接了，居然是湘湘。她似乎很着急的说：“小猪，先听我说。我现在家，乘爸妈不在给你打电话。那天我确实太过分了，真不该向你发火。本想第二天上了火车再给你道歉，可手机被小偷偷了，害我郁闷了好几天。我知道你一定生气了。都怪我——
喂？喂？人呢？”
我发呆。我怎么能不发呆，我应该说什么，是乘机和她和好，还是乘机把她甩开。我选择折中，答了电话：“哦，是这样啊，其实我无所谓的。”
湘湘本以为我会热情和她缠绵几句，却听到了我冷淡的三个字“无所谓”。她一定以为我这次是真的赌气了，便开始说我好话，逗我。而我一直保持着冷漠，仅仅用一些“哦，噢，嗯”这类的语气词回应她。湘湘感觉到了我的奇怪，但始终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是个喜欢替别人着想的人，所以没有强迫我告诉她为什么如此古怪，也因为她对我极其信任，不怕我做出傻事。挂电话时，她留下一句话：“真不知这次你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认真，也许我真的太过分。不过你不要赌气了。下周日我就返校，到时候再说。”
湘湘再没有打电话给我，或许她是想给我一段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心情。而我却呆头呆脑的去和芬儿厮守，因为她说她极其爱我。
这种爱并不是很玄的东西，我能轻易感受到，因为她有一股极其强烈的关心我的欲望。她买很精美的钢笔给我，因为发现我写得一手好字。她买了许多精装电影DVD碟片给我，因为我告诉过她我酷爱看电影。她甚至买很贵的进口香烟给我，因为看到我抽烟的样子很帅，并且只在她面前抽。她似乎很舍得给我花钱。也许靠花钱增进两人的爱不大可取，但我觉得，不应该怀疑她的爱。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2）
章节简介：
自上次在球场被我无缘无故凶过，也可能看不惯我“吃了碗里的又吃锅里的”，吕洞宾一直跟我赌气。但我自有办法摆平他。在拿了我一包芬儿给的进口烟后，吕洞宾又开始笑呵呵待我，不过他给我一个忠告：“哥们，脚踩…
自上次在球场被我无缘无故凶过，也可能看不惯我“吃了碗里的又吃锅里的”，吕洞宾一直跟我赌气。但我自有办法摆平他。在拿了我一包芬儿给的进口烟后，吕洞宾又开始笑呵呵待我，不过他给我一个忠告：“哥们，脚踩两只船容易两腿劈叉，小心点。”
我告诉他：“哥们，放心，我早就把徐湘湘吹了。”
吕洞宾这才安心的说：“好，这样最好了。”
五十三
和湘湘一样，芬儿也是个很独立的女生。不同的是，湘湘的独立表现为很强的自尊心，而芬儿，似乎仅仅是和别人的隔离。
我发现芬儿很少信任别人，所以交际圈子很小。当我和她无话不说，也就是她完全信任我的时候，她告诉我，很早的时候就把和社友们的关系闹僵。虽然这让我不大理解，但听到她罗列出那些社友们的种种让她受不了的丑陋习惯后，带着一点点对她过份挑剔别人的不满，我为她的处境抱不平，得到了她满意的笑和吻。现在她和她唯一的女性朋友住在校外租的房子。
芬儿把我带到她的住处，介绍我认识了她唯一的朋友，我有些感动，因为这说明我在她心目中和生活中都有着很重的分量。从此，我每天都去那儿。但让我有点不解的是，她的住处装饰的有些豪华，甚至有点奢侈，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自不必说，光化妆品就摆满了她的梳妆台。我问她是不是家里很有钱，她总找借口回避我的问题。
对于我来说，现在宿舍就像旅馆一样，只是个晚上用来睡觉的地方，因为芬儿的床确实太小，很难容纳两个人。每天去芬儿那里，虽然，这样有时我会感到一丝无聊，但悠然而生的幸福感蒙蔽了我的大脑，我认为这就是最适合我的生活，而芬儿就是最适合我的女生。直到有一天，我突然不这样认为。
那天早上，起了床，我直奔芬儿的住处。到了门口，我停下来，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传出两个女声。我将耳朵伸进去，听得很清楚。
“你不能继续了，芬儿，真的不能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我不管，我要达到自己的目标。”
“可你说过赚够了三万就停的，现在你早就达到了。”
“现在我的目标是五万，我一定要达到，谁也别想拦我。况且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可医生说已经很严重了，你总该相信医生的话吧。”
“呸，听医生的？他们不就想多骗点钱吗，我才不信。”
“求你了，芬儿，听我的，不要继续了。说实话，这样赚钱是在糟践自己，何苦为了那几个臭钱就一次次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些臭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也有脸说恶心？！好像你自己没干似的。告诉你，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
“可是，可是，~~~起码我知道见好就收！”
“哼，那你见好就收吧。反正以后别管我的事就是了。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即做了表子又要树牌坊的好事，你就别做梦了吧，你。”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可你也该考虑谢淘吧。你以后怎么面对他，难道你就不在乎他的感受。”
“这不用你管，我了解他，他也会理解我。况且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至少在我完成目标之前。我也偷偷对自己发过誓，等赚够五万，一定停。”——
我的嘴唇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我跑回宿舍，爬在桌子上，心跳的很快，肺变得很小，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芬儿的电话来了：“淘淘，怎么还不过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脑壳里装的不是大脑，而是一块石头，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我俩不合适。”
她很难相信，着急地问：“为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说：“我俩不合适。”
她更加着急，一遍遍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机械地一遍遍说：我俩不合适。
五十四
芬儿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她，疯狂的发短消息给我，只想着挽回。我躲在被窝里，把手机的电池卸了，把宿舍电话线拔了。我不敢出公寓，深怕她找到我。
我后悔，后悔当初冲动地走进她的生活，而且那么轻易并且义无反顾。我抱怨，抱怨她的美让我着迷，也抱怨老天不公平，竟让我心中的仙女有那么大，大的让我无法接受的瑕疵。我也鄙视自己，为什么没胆量去试着改变她，难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吗。我更害怕，害怕自己的逃避会带给她无比的伤害，伤害了她，就意味着我的自私。
这就是几天里，我在被窝里所想的，可用尽脑力，我也想不明白。最后，我选择了自私，决定就此从她生活中消失，一点也不管她的感受。我把手机号换了，把宿舍的电话停了，这样，她一定没有一点办法找到我。
这个让我狼狈不堪的结果惊醒了我，我发现自己很幼稚，幼稚到了弱智的地步。居然在芬儿和湘湘之间作选择，作无谓的选择。我早知道她俩不是一个类型，我早知道湘湘才合适我，我也早知道我喜欢她那样的女生。可我偏偏去犯错。我承认吕洞宾对我的评价：“傻小子一个，大脑缺好几跟弦。”
幸好我脑袋里仅剩的一根弦没断，那就是死皮赖脸。周日下午，我去了车站，接到了湘湘，她异常激动。我也是，不过有点反常，紧紧地拥抱她，然后吻她，这些动作我以前从不敢在公共场合做。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我只顾着看她，搂她，想尽办法亲近她，以示我极其想念她，我告诉她并没有和她赌气，只是那段时间心情太糟糕。她也说没有和我呕气的意思。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赶快回到以前呢。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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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半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湘湘当然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对她来说，这半个月只不过是情侣间的小小摩擦，而对于我，则失去了她，值得庆幸的是，失而复得，正如她说的，她又完全属于我了。第二天，我开始…
想想这半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湘湘当然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对她来说，这半个月只不过是情侣间的小小摩擦，而对于我，则失去了她，值得庆幸的是，失而复得，正如她说的，她又完全属于我了。
第二天，我开始陪湘湘自习。她复习考验科目，我在一旁看小说，顺便给她做好后勤工作，比如帮她打开水、替她给钢笔吸墨水、出去给她买零食等等的。湘湘不再一自习起来就忘了我，她会主动提出散步或吃夜宵来找机会和我亲热一会，我很满足。
湘湘说新发现我的两个特点，一是，不再求她一起打篮球。二是，走路总是东张西望，好像怕被某个人发现似的。为了解释原因，我以玩笑的口吻把球场遇芬儿的事如实告诉她，她死活不信，说：“鬼才信，就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生，哪个美女会对你感兴趣？哈哈，反正吹牛也用不着打草稿。”
接着，她开始进一步取笑我：“如果你真有过这样的艳遇，那本小姐也得来一次，不然多不公平呀。嘿嘿。”
我说：“那还不容易，明天你就把头发染了，再穿很低的吊带衣和超短的牛仔裤，独自去篮球场打球就成了，必要的时候，仍篮球过去，专砸你心仪的男生的脑袋。”
湘湘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哈哈，讨厌。”
看着湘湘的笑，我心中暗暗的祈祷，为我曾经的仙女，我真希望仙女都能生活在天堂，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地狱。
8
五十五
因为和湘湘在一起时，我没什么时间概念，所以，在我看来大四是悄悄开始的。这一年将不会很平淡，因为很多事情，或喜悦，或伤感，都会悄悄地发生。
失去了原本不想要的，也是会有一点点痛苦的，比如我失去了和芬儿的荒诞爱情，虽然现在很多时候我会困惑芬儿到底有没有出现过。那是一段以我的偷偷逃脱为结局的所谓的爱情，由于逃脱我才内疚，由于内疚我才有点痛苦。
但如果失去了原本心爱的，那将是怎样一种痛苦。
鸟儿说过，他自己没有考研的必要，毕业后，他老爸就把家业分批交给他经营。
鸟儿刚从西藏回来。
在高原上的一个月，他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自然的美，拍了一百多张风景照，不过质量不高，只有五张我能辨认出上面的圆团是太阳还是月亮；还有一百多张人物照，也不怎么样，把活生生的人都拍得像雕塑。
鸟儿也感受到了什么是野性的美，将一个牦牛头标本挂在自己床头，有几次睡觉的时候，那标本掉下来，滚到枕边，当他睁开眼，看到牦牛的眼睛，把自己吓的半死。
鸟儿说，高原清新的气候环境净化了他的心灵，他决定努力学习一门外语，毕业后先出国。“出国”这个字眼也只有鸟儿这样有个财大气粗的老爸的人能随便说出口。
在去西藏的途中，鸟儿曾去我家住过两宿，受到我爸妈的盛情款待，所以他想请我吃麦当劳以示谢意。餐桌前就我和他俩人。
鸟儿说：“哥们，你爸妈待人真热情。你妈做的沌羊肉味道好极了。还有你爸，当天晚上就让我喝醉了，害我误了一天路程。不过心里爽快。”
我笑着说：“就是，我爸妈是很好客，很平易近人。我爸属于豪放派，只要跟你熟了，有什么说什么。”
鸟儿很同意：“是，是。所以我也跟你爸有什么说什么，我还和他称兄道弟的。”
我觉得这话别扭：“什么？！你和我爸称兄道弟？！”
鸟儿忙解释：“别急，那是醉酒后的口误。不过，我给你爸讲了许多关于你和湘湘的事！”
我的心怦地一跳，差点跳出嗓子眼，对鸟儿大叫：“啊！你怎么连这都说了？！我都没告诉过他们！这下惨了！”
难怪，好长一段时间，没接到家里的电话。
五十六
我想，我得立马给家里打电话。我拿起了话筒，又放了下去，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事实上，我对老爸老妈很了解。
老爸和老妈都出生在农村，年轻的时候，在那个崇尚劳动的年代，他们的宿命应该是回到田野，种田致富，但他们却打破了这个宿命。老爸坚持读完高中，去了城里一所中学教书，后来凭自己的才干，进入政府部门，就有了当时人们普遍向往的稳定的高工资、公家分的楼房，还有每年公家分的福利。老妈不顾家里人的阻拦，一意孤行去上师范中专，后来留在城里一所小学教书，把半辈子献给了教育事业，不过教育事业也没有亏待她，保证每个月发给她不算太少的工资。
自从老爸老妈进了城，生活就一直很顺，工资一直在涨，福利每年都发，换了大套楼房，后来儿子考上大学。这一切虽算不上什么大成就，但和村里至今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同龄人比起来，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老爸老妈何以在“天上”？就因为年轻时的老爸有高中文凭、老妈有中专文凭，而那些“地下”的同龄人没有。据我所知，当前“地下”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由于以上的原因，老爸老妈异常看重知识，说白了就是文凭，具体一点就是以成绩来衡量的学习。自打上学开始，他们就勾勒好了我的前程：小学，初中，高中，本科，硕士，博士，博士后。同时，他们的人生意义也很明确，就是利用各种手段要我达到他们所想的。我也很想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但这种欲望只保持过三分钟，之后，我照例和光头出去鬼混一下，闯点小祸，反正上大学之前，一直很放纵地玩。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玩出个大学录取通知书，这确实给了老爸老妈一个惊喜，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狠下决心，要帮我把握这四年时光，通过任何手段。不知他们从哪儿听说，上了大学一谈恋爱就算毁了，于是给了我一个铁的规矩：毕业之前不准找女友！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4）
章节简介：
现在，老爸老妈已经知道我打破了这个规矩，并且以冷漠来提醒我。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冷漠，但我必须打破它，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用辛苦托起的希望。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老爸接的，语气有些苍老…
现在，老爸老妈已经知道我打破了这个规矩，并且以冷漠来提醒我。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冷漠，但我必须打破它，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用辛苦托起的希望。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老爸接的，语气有些苍老：“喂？”
“爸，是我。怎么好久没打电话给我？”，我像平日一样欢快地说。
“是很久了。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往家里打一次？”老爸质问我。
“我这不是打来了嘛，最近学习有点忙。”我很镇定地解释。
“学习？你还知道学习？！”老爸突然生气：“我看你赶快回家来算了！你还有资格说学习！我告诉你，谢淘，你要是继续谈恋爱，我就再来成都，帮你退学！跟光头一样在家呆着！看你以后有什么出息！”说完，把电话挂了。
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老爸向我发火，他居然那么激动。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会出自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爸之口。委屈、愤怒、不解、害怕迅速
汇集成两行泪，流下来。我还清楚地记得，上次因为老爸而流泪是和他分别的时候，我被他的慈祥感动，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他批评我。
我设法让自己冷静，但做不到，我觉得很失落。就在这时，接到湘湘的电话。她像往常
一样热情的问我：“小猪，在干吗？”
“正在和你打电话。”我有气无力地按照惯例说。
“贫嘴。陪我出去吧。”她依然很热情。
“不想去。”我回绝她。
“走吧，我想去书城买本书，你一定要陪我去！”她要求我。
“真的不想去。”我神情恍惚的，只知道拒绝。
“快点答应我，小猪，快点，快点，快点，快点……”这是她惯用的撒娇的方法。
“说了不想去！你这女生怎么这么讨厌！”我从神情恍惚到思维混乱，冲她发大火。
“变态！不去就不去！发那么大脾气干吗！以后别找我！”，这是她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我说过，她的自尊心很强，一定受不了别人无缘无故对她发脾气。
“听我解释好不好，湘湘，湘湘……”本能驱使我马上向她道歉，不顾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
我真是个蠢货，为什么向湘湘发脾气。难道我心里的矛盾是她造成的？挂了电话。我更加失落。
五十七
失落让我觉得孤独，孤独让我想湘湘，可她不会主动来到我身边。
我决定打电话给她。三天里不断拨她的手机号，她不接。我知道，她一定是去自习了。我好着急，急中生智，跑遍全校每个教室，在每块黑板右下脚写下一句话：湘湘，原谅我，我好想见你！
因为大学是一个对爱情，尤其是浪漫爱情特别宽容的地方，所以每块黑板上我写的那句话都至少被保留了一个星期。其实一天后，湘湘就打电话给我，说去阳光广场见面，我很兴奋的来了。
她坐在长椅的一头，把另一头留给我，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我先开口：“湘湘，原谅我那天冲你发脾气。”
“呵呵，早就原谅了，不然来见你干吗？”她微笑着说。
“当时我脑子很乱，心里很矛盾。我也不知道干吗对你发火，我……”，我急切的想解释。
“别急着解释了，我说过原谅你了，小猪。”她打断我的话。
“不如现在我先陪你去书城，然后告诉你我的烦心事，好吗？”我恳求她。
她立刻同意了，说：“好啊，我真的想知道什么事能让你这个乐天派烦恼。”
４８路公交车还是那么挤，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湘湘的屁股，我居然立即对她说对不起，她用奇怪的眼神评价我奇怪的举动。下车的时候，湘湘不小心摔倒，我着急地看着，却没有勇气把手伸给她，她自己站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不敢亲近她。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湘湘买了三本考研辅导书，我抢先于她把钱付了，她问我为什么这么积极，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陪她来书城。湘湘要吃冷饮，我给她买了最高档、最贵的，她怀疑我捡了钱包，花钱才这么大方，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买冷饮给她了。湘湘去厕所，我鬼使神差般跟了进去，她把我轰出来，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陪她上厕所，她替我祈祷，但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种种怪异的行为让湘湘受不了，她极想知道原因。晚上，湘湘要我陪她散步，也要求我讲出自己的烦恼。
在我眼里，湘湘是最了解我，最体谅我的人，我当然会赤裸裸地把自己所有的心事给她看。我把老爸冲我生气的事告诉了她。我想，老爸的观念已经过时，现在哪里还有家长规定自己快２１岁的儿子不准谈恋爱，湘湘一定不能理解。
我要湘湘评价此事，她说了句出乎我意料的话：“你爸这么做，可以理解。”
我大为不解，问她：“理解？你能理解？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不要说违心的话，我知道你这是畏惧或是尊敬，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是他的错吗？……”
“先不争论谁对谁错。我想讲讲我的事。”湘湘打断我，开始讲自己：“从小，我被爸妈管教的很严格，他们也和你爸妈一样，看重学习，总说只有努力学习才有好前途。他们还教育我，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不要攀附男孩，要有能力自立，当然，这也要通过学习来达到。他们的想法很有道理，至少我这么认为，所以我就拼命学习，虽然结果并不一定是那样。爸妈曾建议我，等自己工作了，赚钱了，再考虑恋爱，当时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做到。后来收到你的情书，我就很矛盾。”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5）
章节简介：
我突然有一种和湘湘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我问：“那是什么促使你接受我？你爸妈知道吗？他们怎么对你？”湘湘的眼神示意我别着急，并开始说话：“接受你，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突然有一种和湘湘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我问：“那是什么促使你接受我？你爸妈知道吗？他们怎么对你？”
湘湘的眼神示意我别着急，并开始说话：“接受你，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和你谈恋爱，学习不一定就能搞得好；和你谈恋爱，学习不一定就搞不好。对于学生来说，学习就是生活，但生活不全是学习。关键是让生活充实、有意义。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接受了你的事实一并告诉我爸妈，他们没有任何反对，只叫我好好把握。”
“把握什么？”我突然问她。
“傻小猪，当然是把握自己的前途咯。不要因为谈恋爱而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还有，把握你。”她说的很俏皮：“把握你不要上我的床，嘻嘻。”
湘湘的真诚和可爱让我开心了许多，我发现我和她是那么地有默契，我敢把我们的爱情比作“天仙配”。我和她绕校园走了一大圈，聊了许多真心的话。我的思维不再混乱，心里不再烦闷，因为有人理解我。
回到宿舍，湘湘的短信就来了，“小猪，现在还烦吗？”
“和你聊天后就不烦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小孩子脾气。快给你爸打电话。”
“遵命，湘湘同志！”
我拨了家里的电话号。我有心理准备，无论老爸还是老妈接电话，我都会讲明白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和湘湘分手，但我会努力搞好学业。
电话通了，是老妈接的。老妈很高兴听到我声音，却掩饰不住淡淡的伤感。我和老妈很平静的长谈了一次。挂了电话，我把我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记在了日记本上，那日记本就是湘湘送我的情人节礼物，上面还有上次寒假她想我的日记。
五十八
湘湘整天呆在自习室用功，因为她不想破坏自己连续三学期拿甲等奖学金的记录，我也不想破坏自己保持了四学期，每学期至少挂一门科的记录，不去自习，在宿舍看小说或发呆。
一天，我带上湘湘送我的日记本去自习室找她。看她埋头认真复习的样子，我突然不忍心打搅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我在自习室门口徘徊。我打开日记本，随便翻着，发现了一篇以前我不小心漏读的，其中有两段是这样的：
最近好闷。虽然在家能陪爸妈说说话，能陪小妹玩玩，挺温馨，但心里总空荡荡的，就因为没有他，没有他陪我逛街，没有他陪我吃夜宵，没有他逗我乐，总之，怪想他的。明天就是年三十，我一定要冒险打电话到他家，虽然肯定不敢和他聊很多，但至少能听听他的声音。不错，听他的声音也能让我激动。
本以为自己很坚定，等有了工作再投身爱情漩涡，可没想到，他出现了，把我的三魂七魄全勾走了，就在收到他情书的那天，我突然对他没有了任何普通朋友之间的戒备和私心，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怎么不进自习室找我？”我感觉到湘湘在我身后，并听到她的声音。
“我是来把这本日记还给你的。等我走了，你先看第９９页。”把日记塞在她手里，我匆匆离开。
“嗨！这是什么意思？！”她冲我的背影喊了一句，但我没有回头，直到她追不上我。
我来到阅览室，独自躲在角落，翻着一本关于公务员考试的杂志。而心里却想着，此刻，湘湘应该打开了日记，应该翻到了第９９页：
“妈，爸还生气吗？”
“他还有脸生气。那天他喝了酒冲你发火，我当时就说了他，就是他的不对。”
“喝酒，他不是说要戒酒吗？”
“那天是特殊情况。光头的爸妈来家里做客，聊着聊着就聊到光头的事。一说起光头把学退了，光头他妈就哭成个泪人儿。光头他爸越说越来气，说光头把人家女生糟蹋了，丢了家里人的脸，奇shubao3.ｃom书说着就喝酒解愁，你爸也陪他喝呗。”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爸从来没有冲我发过火，即使我很淘气的时候。”
“就是，你也知道你爸是个柔脾气。他要对你发火，一定是你犯了大错，替你着急。尤其他听到光头做的蠢事，更加为你担心，一激动就胡来。”
“可是，妈，我谈恋爱就犯了大错？反正爸是这样认为的，我想知道你的怎么看。”
“儿子，你妈我没上过大学，也不知道这大学里谈恋爱对不对。可当你那去西藏的舍友告诉我你和徐湘湘的事，我就有些伤心。”
“伤心？伤心什么”
“这谈恋爱必定会分心啊。还记得你是怎么上的重点中学？你的考分差那么多，你爸求神告佛跑关系，那校长才同意收你。还记得你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你乡下的大伯专程赶来干吗？把省吃俭用出来的200元钱塞在你手里，叫你当学费。反正这些亲戚们都指望你将来能有大出息。我和你爸没什么大本事，为了你的学习，再怎么辛苦都乐意。可你就是安不下心来。”
“妈，我现在觉得确实太辜负你和爸了。
“儿子，别说什么辜负不辜负，你能理解爸妈的心思，我们就高兴得很。我们也不要求你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我们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四年，能够真正得到点什么，起码别再挂科，起码把英语四级过了。”
“关键是我现在很浮躁，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你们这一代人的通病。你们把无理的叛逆当理想，把一事无成当个性，总想着逃避责任，所以总是眼高手低，不思进取。你们还老是嫌我们的思想落后，这不，大学里总出现光头那类荒唐的事。我还听过更荒唐的，有的女大学生把作人流当感冒，想着吃吃药，住住院就好了，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第6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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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得很对。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意义，好像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吃饭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前途，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和她没有做过越轨的事，这一点…
“妈，你说得很对。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意义，好像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吃饭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前途，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和她没有做过越轨的事，这一点你放心，因为她是个很理智，很自重的女孩。”
“我放心，儿子。我了解你，虽然从小淘气，但没做过伤害女孩子的事。”
“所以，我决定和她分开。我知道我俩以后决无可能在一起。她要考研，谁知道以后去哪个城市，我想我一毕业就会找工作，天知道找到工作前还得漂泊多少年。与其到时候让她伤心，还不如早早让她死心算了。”
“儿子，你爸和我也想通了，觉得你自己的事情应该你自己拿主意。想想前几年给你定的规矩就可笑。”
“什么规矩？”
“规定你毕业前不准谈恋爱。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荒唐。”
“是有点荒唐，但是我也没做到。不过我知道那是你和爸对我的期望，对我有个好前途的期望，我会用我的方式实现。关于我和徐湘湘的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
“儿子，妈相信你会处理好。”
不知湘湘看完以上的内容会是什么反应。她用短信告诉了我，“小猪，我理解你。今晚找我。”这条短信让我庆幸，我的她居然是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女孩，也让我痛苦，我却正准备离开她。
五十九
晚上，我在阳光广场等湘湘。她来了，穿掉带体恤，牛仔短裤，这种有点暴露的服装她可是第一穿，再借着朦胧的月光产生的朦胧的美，让我心潮涌动。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今晚她没有把头发束起来，而是略微散乱的披在肩上，这是我最喜欢的美态。她坐在了我身边。
“你今晚太美了。”这几个字滑出我的嘴角。
“那当然，因为穿的暴露呗。”她俏皮地说。
“再怎么暴露，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了，可惜啊。”我忍不住逗她。
“不过你也算是幸运的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穿衣服。”她说的很正经。
“哦，最后一次穿得露这么少，是吧。”我假正经的说。
“讨厌。”她的泪流了下来。
她会哭，这是一定的，认识我，她没错，爱上我，她没错，现在我要离开她，她更加没( 老老实实上大学 http://www.xlawen.org/kan/3115/ )
可是，接下来的好几天，湘湘好象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她已经到了家，可不敢打电话过去，怕她的父母。好几次拨通了她的手机，可传出来的是话务员的声音：您所拨打的手机己停机。
现在我完全无法联系到湘湘。我不再自责，因为觉得那点小冲突不值得我太内疚，反倒是她太过分，很有无理取闹的意思。搞不懂湘湘的心思，可我还是盼望早点得到她的原谅。这样的日子很苦闷，我想散散心，便和吕洞宾一起打篮球。吕洞宾和我一样暑假要留校，他是为了复习考研，而我，没什么正当理由，只是因为羞愧自己一事无成，不好意思回家骗取爸妈的照料。
篮球场是唯一能让我忘记自己的地方。忘我地打球好长时间，吕洞宾累了，蹲在地上休息，像狗一样把舌头伸得老长。我也有些累，躺在他边上，仰望天空，云彩被风吹动，形成湘湘的脸庞，多么希望她的小嘴巴动一动。突然，那云彩又变成一个黑球，急速掉下来，我躲闪不及，砸在额头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许久，当我的眼皮吃力地拨开那片黑，一个血盆大口压了下来。从牙齿的排列方式看的出，是吕洞宾的口。我赶忙拿手挡住，吕洞宾高兴地说：“哥们，你终于醒了，不用我给你人工呼吸了。”
我庆幸自己醒地及时，不用受吕洞宾兄弟的暴牙即将带来的皮肉之苦。我闭了闭眼，准备起身，肩膀却被一只小嫩手按住，同时，一个美丽的面庞占据我的视野，难道她是仙女，可我不像是在天上。我极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仙女的樱桃小嘴开始蠕动：“真对不起，刚才真的失手了，你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发现她的脸涨红了，因为太着急，我的脸也红了，因为她太美。我马上坐起身子，摸着后脑勺，连声说：“没事，没事。”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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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一笑，扶我站起来，又指了指远处一篮球，说：“都怪那破篮球，怎么就偏偏砸到你了。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刚才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听到“死”这个不大吉祥的字，我苦笑不得，说：“我堂堂男子…
她笑一笑，扶我站起来，又指了指远处一篮球，说：“都怪那破篮球，怎么就偏偏砸到你了。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刚才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听到“死”这个不大吉祥的字，我苦笑不得，说：“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死在小小的篮球上。再说，我的运气也没那么背吧。”
她笑了：“就是。呵呵，既然你没事，那我该走了，改天一起打球。”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问题问她：“你说改天一起打球，这改天到底是哪天？”
她笑得更灿烂：“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贫嘴。那就明天吧。”
我立即确认：“好，一言为定，明天，不见不散。”
仙女走了。吕洞宾用手打断我呆滞的目光，我把视线从仙女的背影拉回来，看到吕洞宾的大嘴在动弹：“哎呦呦，还不见不散呢，哥们，有没有搞错，想包二奶啊，我这么大一个光棍站旁边，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再说，你的徐湘湘同意吗？”
我突然火冒三仗：“管你屁事！”吼完，独自回到宿舍。问正准备去西藏的鸟儿有没有女生打电话给我，鸟儿铿锵有力地说：“NO！”
五十二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篮球场，她早到了，说等了我很久。
我们一边投篮，一边交谈，很快，相互变得很熟悉，因为她很坦诚，告诉了我一切关于她自己的事，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些全是真的。
她告诉我，她叫芬儿，是外语学校的，就在财大附近，由于学校篮球场维修，所以在这儿打球。她告诉我，她特喜欢蓝球，但没人陪她打，所以独自来这儿。她还告诉我很多。在我脑海里，昨天的芬儿还是一个空洞的美的印象，而今天，已变成确确实实的美的载体。
我也很坦诚，尽量回答她问我的每个问题，但不保证每个答案都是真的，比如，我说自己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正因这句假话，第二天，我和芬儿不在打球，而整天在外语学校闲走、聊天。
和芬儿在一起，大脑须高速运转，因为她总有话题和你说，很多时候都是些发生在她自己身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的思路必须跟着她走，才不至于答不上她冷不丁提出的问题。我发现她是个爱倾诉的女生，把自己过去的现在的各种心情故事都讲给我听，不过所有的故事都带着一丝丝伤感，但我为此深深着迷。
那天离开芬儿，回到宿舍，我问鸟儿有没有女生的电话找我，得到的答案依然是“NO！NO！NO！”问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盼望着得到什么结果，现在更不希望。因为，刚才，芬儿告诉我：“谢淘，你的耳垂真性感，真想亲一下。”说完，吻了我的耳垂。我已紧张的不成样子，她又问我：“做我男朋友吧。”
我更加无措，思维混沌，因为我和她认识才三天，她怎么会如此直接。我下意识反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我的呆相，她笑嘻嘻说：“看你紧张的。我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按说，对于我，这应该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至少该平静下来，细细想个明白，然后给她个稳妥的答复。可我天生喜欢冲动，立刻楼住她的肩膀。我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幸福，完全不同于楼着湘湘。
长长的乌法，婀娜的身姿，美丽的容颜，轻声说话，小步走路，可以搂着我入眠，也可以在我怀里傻笑。这曾是我向往过并梦寐以求的窈窕淑女，现在芬儿达到了这个似乎荒唐的要求。我好像爱上了芬儿，因为她的美，更因为她向我如此迅速和直接的表白。
深夜里，我拿芬儿和湘湘比。芬儿比湘湘漂亮，芬儿比湘湘温柔，芬儿比湘湘关心我，至少芬儿不像湘湘那么大牛脾气，还有，和湘湘谈恋爱，多半是因为当时我太“饥渴”，而和芬儿则不同，和她的邂逅是多么浪漫、多么自然，也许这才是真爱。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如果湘湘想合好，怎样才能轻松把她吹了。
突然，手机震动，我接了，居然是湘湘。她似乎很着急的说：“小猪，先听我说。我现在家，乘爸妈不在给你打电话。那天我确实太过分了，真不该向你发火。本想第二天上了火车再给你道歉，可手机被小偷偷了，害我郁闷了好几天。我知道你一定生气了。都怪我——
喂？喂？人呢？”
我发呆。我怎么能不发呆，我应该说什么，是乘机和她和好，还是乘机把她甩开。我选择折中，答了电话：“哦，是这样啊，其实我无所谓的。”
湘湘本以为我会热情和她缠绵几句，却听到了我冷淡的三个字“无所谓”。她一定以为我这次是真的赌气了，便开始说我好话，逗我。而我一直保持着冷漠，仅仅用一些“哦，噢，嗯”这类的语气词回应她。湘湘感觉到了我的奇怪，但始终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是个喜欢替别人着想的人，所以没有强迫我告诉她为什么如此古怪，也因为她对我极其信任，不怕我做出傻事。挂电话时，她留下一句话：“真不知这次你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认真，也许我真的太过分。不过你不要赌气了。下周日我就返校，到时候再说。”
湘湘再没有打电话给我，或许她是想给我一段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心情。而我却呆头呆脑的去和芬儿厮守，因为她说她极其爱我。
这种爱并不是很玄的东西，我能轻易感受到，因为她有一股极其强烈的关心我的欲望。她买很精美的钢笔给我，因为发现我写得一手好字。她买了许多精装电影DVD碟片给我，因为我告诉过她我酷爱看电影。她甚至买很贵的进口香烟给我，因为看到我抽烟的样子很帅，并且只在她面前抽。她似乎很舍得给我花钱。也许靠花钱增进两人的爱不大可取，但我觉得，不应该怀疑她的爱。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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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球场被我无缘无故凶过，也可能看不惯我“吃了碗里的又吃锅里的”，吕洞宾一直跟我赌气。但我自有办法摆平他。在拿了我一包芬儿给的进口烟后，吕洞宾又开始笑呵呵待我，不过他给我一个忠告：“哥们，脚踩…
自上次在球场被我无缘无故凶过，也可能看不惯我“吃了碗里的又吃锅里的”，吕洞宾一直跟我赌气。但我自有办法摆平他。在拿了我一包芬儿给的进口烟后，吕洞宾又开始笑呵呵待我，不过他给我一个忠告：“哥们，脚踩两只船容易两腿劈叉，小心点。”
我告诉他：“哥们，放心，我早就把徐湘湘吹了。”
吕洞宾这才安心的说：“好，这样最好了。”
五十三
和湘湘一样，芬儿也是个很独立的女生。不同的是，湘湘的独立表现为很强的自尊心，而芬儿，似乎仅仅是和别人的隔离。
我发现芬儿很少信任别人，所以交际圈子很小。当我和她无话不说，也就是她完全信任我的时候，她告诉我，很早的时候就把和社友们的关系闹僵。虽然这让我不大理解，但听到她罗列出那些社友们的种种让她受不了的丑陋习惯后，带着一点点对她过份挑剔别人的不满，我为她的处境抱不平，得到了她满意的笑和吻。现在她和她唯一的女性朋友住在校外租的房子。
芬儿把我带到她的住处，介绍我认识了她唯一的朋友，我有些感动，因为这说明我在她心目中和生活中都有着很重的分量。从此，我每天都去那儿。但让我有点不解的是，她的住处装饰的有些豪华，甚至有点奢侈，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自不必说，光化妆品就摆满了她的梳妆台。我问她是不是家里很有钱，她总找借口回避我的问题。
对于我来说，现在宿舍就像旅馆一样，只是个晚上用来睡觉的地方，因为芬儿的床确实太小，很难容纳两个人。每天去芬儿那里，虽然，这样有时我会感到一丝无聊，但悠然而生的幸福感蒙蔽了我的大脑，我认为这就是最适合我的生活，而芬儿就是最适合我的女生。直到有一天，我突然不这样认为。
那天早上，起了床，我直奔芬儿的住处。到了门口，我停下来，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传出两个女声。我将耳朵伸进去，听得很清楚。
“你不能继续了，芬儿，真的不能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我不管，我要达到自己的目标。”
“可你说过赚够了三万就停的，现在你早就达到了。”
“现在我的目标是五万，我一定要达到，谁也别想拦我。况且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可医生说已经很严重了，你总该相信医生的话吧。”
“呸，听医生的？他们不就想多骗点钱吗，我才不信。”
“求你了，芬儿，听我的，不要继续了。说实话，这样赚钱是在糟践自己，何苦为了那几个臭钱就一次次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些臭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也有脸说恶心？！好像你自己没干似的。告诉你，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
“可是，可是，~~~起码我知道见好就收！”
“哼，那你见好就收吧。反正以后别管我的事就是了。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即做了表子又要树牌坊的好事，你就别做梦了吧，你。”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可你也该考虑谢淘吧。你以后怎么面对他，难道你就不在乎他的感受。”
“这不用你管，我了解他，他也会理解我。况且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至少在我完成目标之前。我也偷偷对自己发过誓，等赚够五万，一定停。”——
我的嘴唇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我跑回宿舍，爬在桌子上，心跳的很快，肺变得很小，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芬儿的电话来了：“淘淘，怎么还不过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脑壳里装的不是大脑，而是一块石头，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我俩不合适。”
她很难相信，着急地问：“为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说：“我俩不合适。”
她更加着急，一遍遍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机械地一遍遍说：我俩不合适。
五十四
芬儿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她，疯狂的发短消息给我，只想着挽回。我躲在被窝里，把手机的电池卸了，把宿舍电话线拔了。我不敢出公寓，深怕她找到我。
我后悔，后悔当初冲动地走进她的生活，而且那么轻易并且义无反顾。我抱怨，抱怨她的美让我着迷，也抱怨老天不公平，竟让我心中的仙女有那么大，大的让我无法接受的瑕疵。我也鄙视自己，为什么没胆量去试着改变她，难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吗。我更害怕，害怕自己的逃避会带给她无比的伤害，伤害了她，就意味着我的自私。
这就是几天里，我在被窝里所想的，可用尽脑力，我也想不明白。最后，我选择了自私，决定就此从她生活中消失，一点也不管她的感受。我把手机号换了，把宿舍的电话停了，这样，她一定没有一点办法找到我。
这个让我狼狈不堪的结果惊醒了我，我发现自己很幼稚，幼稚到了弱智的地步。居然在芬儿和湘湘之间作选择，作无谓的选择。我早知道她俩不是一个类型，我早知道湘湘才合适我，我也早知道我喜欢她那样的女生。可我偏偏去犯错。我承认吕洞宾对我的评价：“傻小子一个，大脑缺好几跟弦。”
幸好我脑袋里仅剩的一根弦没断，那就是死皮赖脸。周日下午，我去了车站，接到了湘湘，她异常激动。我也是，不过有点反常，紧紧地拥抱她，然后吻她，这些动作我以前从不敢在公共场合做。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我只顾着看她，搂她，想尽办法亲近她，以示我极其想念她，我告诉她并没有和她赌气，只是那段时间心情太糟糕。她也说没有和我呕气的意思。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赶快回到以前呢。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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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半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湘湘当然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对她来说，这半个月只不过是情侣间的小小摩擦，而对于我，则失去了她，值得庆幸的是，失而复得，正如她说的，她又完全属于我了。第二天，我开始…
想想这半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湘湘当然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对她来说，这半个月只不过是情侣间的小小摩擦，而对于我，则失去了她，值得庆幸的是，失而复得，正如她说的，她又完全属于我了。
第二天，我开始陪湘湘自习。她复习考验科目，我在一旁看小说，顺便给她做好后勤工作，比如帮她打开水、替她给钢笔吸墨水、出去给她买零食等等的。湘湘不再一自习起来就忘了我，她会主动提出散步或吃夜宵来找机会和我亲热一会，我很满足。
湘湘说新发现我的两个特点，一是，不再求她一起打篮球。二是，走路总是东张西望，好像怕被某个人发现似的。为了解释原因，我以玩笑的口吻把球场遇芬儿的事如实告诉她，她死活不信，说：“鬼才信，就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生，哪个美女会对你感兴趣？哈哈，反正吹牛也用不着打草稿。”
接着，她开始进一步取笑我：“如果你真有过这样的艳遇，那本小姐也得来一次，不然多不公平呀。嘿嘿。”
我说：“那还不容易，明天你就把头发染了，再穿很低的吊带衣和超短的牛仔裤，独自去篮球场打球就成了，必要的时候，仍篮球过去，专砸你心仪的男生的脑袋。”
湘湘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哈哈，讨厌。”
看着湘湘的笑，我心中暗暗的祈祷，为我曾经的仙女，我真希望仙女都能生活在天堂，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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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因为和湘湘在一起时，我没什么时间概念，所以，在我看来大四是悄悄开始的。这一年将不会很平淡，因为很多事情，或喜悦，或伤感，都会悄悄地发生。
失去了原本不想要的，也是会有一点点痛苦的，比如我失去了和芬儿的荒诞爱情，虽然现在很多时候我会困惑芬儿到底有没有出现过。那是一段以我的偷偷逃脱为结局的所谓的爱情，由于逃脱我才内疚，由于内疚我才有点痛苦。
但如果失去了原本心爱的，那将是怎样一种痛苦。
鸟儿说过，他自己没有考研的必要，毕业后，他老爸就把家业分批交给他经营。
鸟儿刚从西藏回来。
在高原上的一个月，他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自然的美，拍了一百多张风景照，不过质量不高，只有五张我能辨认出上面的圆团是太阳还是月亮；还有一百多张人物照，也不怎么样，把活生生的人都拍得像雕塑。
鸟儿也感受到了什么是野性的美，将一个牦牛头标本挂在自己床头，有几次睡觉的时候，那标本掉下来，滚到枕边，当他睁开眼，看到牦牛的眼睛，把自己吓的半死。
鸟儿说，高原清新的气候环境净化了他的心灵，他决定努力学习一门外语，毕业后先出国。“出国”这个字眼也只有鸟儿这样有个财大气粗的老爸的人能随便说出口。
在去西藏的途中，鸟儿曾去我家住过两宿，受到我爸妈的盛情款待，所以他想请我吃麦当劳以示谢意。餐桌前就我和他俩人。
鸟儿说：“哥们，你爸妈待人真热情。你妈做的沌羊肉味道好极了。还有你爸，当天晚上就让我喝醉了，害我误了一天路程。不过心里爽快。”
我笑着说：“就是，我爸妈是很好客，很平易近人。我爸属于豪放派，只要跟你熟了，有什么说什么。”
鸟儿很同意：“是，是。所以我也跟你爸有什么说什么，我还和他称兄道弟的。”
我觉得这话别扭：“什么？！你和我爸称兄道弟？！”
鸟儿忙解释：“别急，那是醉酒后的口误。不过，我给你爸讲了许多关于你和湘湘的事！”
我的心怦地一跳，差点跳出嗓子眼，对鸟儿大叫：“啊！你怎么连这都说了？！我都没告诉过他们！这下惨了！”
难怪，好长一段时间，没接到家里的电话。
五十六
我想，我得立马给家里打电话。我拿起了话筒，又放了下去，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事实上，我对老爸老妈很了解。
老爸和老妈都出生在农村，年轻的时候，在那个崇尚劳动的年代，他们的宿命应该是回到田野，种田致富，但他们却打破了这个宿命。老爸坚持读完高中，去了城里一所中学教书，后来凭自己的才干，进入政府部门，就有了当时人们普遍向往的稳定的高工资、公家分的楼房，还有每年公家分的福利。老妈不顾家里人的阻拦，一意孤行去上师范中专，后来留在城里一所小学教书，把半辈子献给了教育事业，不过教育事业也没有亏待她，保证每个月发给她不算太少的工资。
自从老爸老妈进了城，生活就一直很顺，工资一直在涨，福利每年都发，换了大套楼房，后来儿子考上大学。这一切虽算不上什么大成就，但和村里至今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同龄人比起来，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老爸老妈何以在“天上”？就因为年轻时的老爸有高中文凭、老妈有中专文凭，而那些“地下”的同龄人没有。据我所知，当前“地下”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由于以上的原因，老爸老妈异常看重知识，说白了就是文凭，具体一点就是以成绩来衡量的学习。自打上学开始，他们就勾勒好了我的前程：小学，初中，高中，本科，硕士，博士，博士后。同时，他们的人生意义也很明确，就是利用各种手段要我达到他们所想的。我也很想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但这种欲望只保持过三分钟，之后，我照例和光头出去鬼混一下，闯点小祸，反正上大学之前，一直很放纵地玩。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玩出个大学录取通知书，这确实给了老爸老妈一个惊喜，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狠下决心，要帮我把握这四年时光，通过任何手段。不知他们从哪儿听说，上了大学一谈恋爱就算毁了，于是给了我一个铁的规矩：毕业之前不准找女友！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4）
章节简介：
现在，老爸老妈已经知道我打破了这个规矩，并且以冷漠来提醒我。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冷漠，但我必须打破它，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用辛苦托起的希望。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老爸接的，语气有些苍老…
现在，老爸老妈已经知道我打破了这个规矩，并且以冷漠来提醒我。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冷漠，但我必须打破它，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用辛苦托起的希望。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老爸接的，语气有些苍老：“喂？”
“爸，是我。怎么好久没打电话给我？”，我像平日一样欢快地说。
“是很久了。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往家里打一次？”老爸质问我。
“我这不是打来了嘛，最近学习有点忙。”我很镇定地解释。
“学习？你还知道学习？！”老爸突然生气：“我看你赶快回家来算了！你还有资格说学习！我告诉你，谢淘，你要是继续谈恋爱，我就再来成都，帮你退学！跟光头一样在家呆着！看你以后有什么出息！”说完，把电话挂了。
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老爸向我发火，他居然那么激动。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会出自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爸之口。委屈、愤怒、不解、害怕迅速
汇集成两行泪，流下来。我还清楚地记得，上次因为老爸而流泪是和他分别的时候，我被他的慈祥感动，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他批评我。
我设法让自己冷静，但做不到，我觉得很失落。就在这时，接到湘湘的电话。她像往常
一样热情的问我：“小猪，在干吗？”
“正在和你打电话。”我有气无力地按照惯例说。
“贫嘴。陪我出去吧。”她依然很热情。
“不想去。”我回绝她。
“走吧，我想去书城买本书，你一定要陪我去！”她要求我。
“真的不想去。”我神情恍惚的，只知道拒绝。
“快点答应我，小猪，快点，快点，快点，快点……”这是她惯用的撒娇的方法。
“说了不想去！你这女生怎么这么讨厌！”我从神情恍惚到思维混乱，冲她发大火。
“变态！不去就不去！发那么大脾气干吗！以后别找我！”，这是她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我说过，她的自尊心很强，一定受不了别人无缘无故对她发脾气。
“听我解释好不好，湘湘，湘湘……”本能驱使我马上向她道歉，不顾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
我真是个蠢货，为什么向湘湘发脾气。难道我心里的矛盾是她造成的？挂了电话。我更加失落。
五十七
失落让我觉得孤独，孤独让我想湘湘，可她不会主动来到我身边。
我决定打电话给她。三天里不断拨她的手机号，她不接。我知道，她一定是去自习了。我好着急，急中生智，跑遍全校每个教室，在每块黑板右下脚写下一句话：湘湘，原谅我，我好想见你！
因为大学是一个对爱情，尤其是浪漫爱情特别宽容的地方，所以每块黑板上我写的那句话都至少被保留了一个星期。其实一天后，湘湘就打电话给我，说去阳光广场见面，我很兴奋的来了。
她坐在长椅的一头，把另一头留给我，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我先开口：“湘湘，原谅我那天冲你发脾气。”
“呵呵，早就原谅了，不然来见你干吗？”她微笑着说。
“当时我脑子很乱，心里很矛盾。我也不知道干吗对你发火，我……”，我急切的想解释。
“别急着解释了，我说过原谅你了，小猪。”她打断我的话。
“不如现在我先陪你去书城，然后告诉你我的烦心事，好吗？”我恳求她。
她立刻同意了，说：“好啊，我真的想知道什么事能让你这个乐天派烦恼。”
４８路公交车还是那么挤，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湘湘的屁股，我居然立即对她说对不起，她用奇怪的眼神评价我奇怪的举动。下车的时候，湘湘不小心摔倒，我着急地看着，却没有勇气把手伸给她，她自己站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不敢亲近她。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湘湘买了三本考研辅导书，我抢先于她把钱付了，她问我为什么这么积极，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陪她来书城。湘湘要吃冷饮，我给她买了最高档、最贵的，她怀疑我捡了钱包，花钱才这么大方，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买冷饮给她了。湘湘去厕所，我鬼使神差般跟了进去，她把我轰出来，我告诉她，也许是最后一次陪她上厕所，她替我祈祷，但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种种怪异的行为让湘湘受不了，她极想知道原因。晚上，湘湘要我陪她散步，也要求我讲出自己的烦恼。
在我眼里，湘湘是最了解我，最体谅我的人，我当然会赤裸裸地把自己所有的心事给她看。我把老爸冲我生气的事告诉了她。我想，老爸的观念已经过时，现在哪里还有家长规定自己快２１岁的儿子不准谈恋爱，湘湘一定不能理解。
我要湘湘评价此事，她说了句出乎我意料的话：“你爸这么做，可以理解。”
我大为不解，问她：“理解？你能理解？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不要说违心的话，我知道你这是畏惧或是尊敬，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是他的错吗？……”
“先不争论谁对谁错。我想讲讲我的事。”湘湘打断我，开始讲自己：“从小，我被爸妈管教的很严格，他们也和你爸妈一样，看重学习，总说只有努力学习才有好前途。他们还教育我，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不要攀附男孩，要有能力自立，当然，这也要通过学习来达到。他们的想法很有道理，至少我这么认为，所以我就拼命学习，虽然结果并不一定是那样。爸妈曾建议我，等自己工作了，赚钱了，再考虑恋爱，当时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做到。后来收到你的情书，我就很矛盾。”
第5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5）
章节简介：
我突然有一种和湘湘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我问：“那是什么促使你接受我？你爸妈知道吗？他们怎么对你？”湘湘的眼神示意我别着急，并开始说话：“接受你，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突然有一种和湘湘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我问：“那是什么促使你接受我？你爸妈知道吗？他们怎么对你？”
湘湘的眼神示意我别着急，并开始说话：“接受你，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和你谈恋爱，学习不一定就能搞得好；和你谈恋爱，学习不一定就搞不好。对于学生来说，学习就是生活，但生活不全是学习。关键是让生活充实、有意义。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接受了你的事实一并告诉我爸妈，他们没有任何反对，只叫我好好把握。”
“把握什么？”我突然问她。
“傻小猪，当然是把握自己的前途咯。不要因为谈恋爱而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还有，把握你。”她说的很俏皮：“把握你不要上我的床，嘻嘻。”
湘湘的真诚和可爱让我开心了许多，我发现我和她是那么地有默契，我敢把我们的爱情比作“天仙配”。我和她绕校园走了一大圈，聊了许多真心的话。我的思维不再混乱，心里不再烦闷，因为有人理解我。
回到宿舍，湘湘的短信就来了，“小猪，现在还烦吗？”
“和你聊天后就不烦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小孩子脾气。快给你爸打电话。”
“遵命，湘湘同志！”
我拨了家里的电话号。我有心理准备，无论老爸还是老妈接电话，我都会讲明白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和湘湘分手，但我会努力搞好学业。
电话通了，是老妈接的。老妈很高兴听到我声音，却掩饰不住淡淡的伤感。我和老妈很平静的长谈了一次。挂了电话，我把我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记在了日记本上，那日记本就是湘湘送我的情人节礼物，上面还有上次寒假她想我的日记。
五十八
湘湘整天呆在自习室用功，因为她不想破坏自己连续三学期拿甲等奖学金的记录，我也不想破坏自己保持了四学期，每学期至少挂一门科的记录，不去自习，在宿舍看小说或发呆。
一天，我带上湘湘送我的日记本去自习室找她。看她埋头认真复习的样子，我突然不忍心打搅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我在自习室门口徘徊。我打开日记本，随便翻着，发现了一篇以前我不小心漏读的，其中有两段是这样的：
最近好闷。虽然在家能陪爸妈说说话，能陪小妹玩玩，挺温馨，但心里总空荡荡的，就因为没有他，没有他陪我逛街，没有他陪我吃夜宵，没有他逗我乐，总之，怪想他的。明天就是年三十，我一定要冒险打电话到他家，虽然肯定不敢和他聊很多，但至少能听听他的声音。不错，听他的声音也能让我激动。
本以为自己很坚定，等有了工作再投身爱情漩涡，可没想到，他出现了，把我的三魂七魄全勾走了，就在收到他情书的那天，我突然对他没有了任何普通朋友之间的戒备和私心，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怎么不进自习室找我？”我感觉到湘湘在我身后，并听到她的声音。
“我是来把这本日记还给你的。等我走了，你先看第９９页。”把日记塞在她手里，我匆匆离开。
“嗨！这是什么意思？！”她冲我的背影喊了一句，但我没有回头，直到她追不上我。
我来到阅览室，独自躲在角落，翻着一本关于公务员考试的杂志。而心里却想着，此刻，湘湘应该打开了日记，应该翻到了第９９页：
“妈，爸还生气吗？”
“他还有脸生气。那天他喝了酒冲你发火，我当时就说了他，就是他的不对。”
“喝酒，他不是说要戒酒吗？”
“那天是特殊情况。光头的爸妈来家里做客，聊着聊着就聊到光头的事。一说起光头把学退了，光头他妈就哭成个泪人儿。光头他爸越说越来气，说光头把人家女生糟蹋了，丢了家里人的脸，奇shubao3.ｃom书说着就喝酒解愁，你爸也陪他喝呗。”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爸从来没有冲我发过火，即使我很淘气的时候。”
“就是，你也知道你爸是个柔脾气。他要对你发火，一定是你犯了大错，替你着急。尤其他听到光头做的蠢事，更加为你担心，一激动就胡来。”
“可是，妈，我谈恋爱就犯了大错？反正爸是这样认为的，我想知道你的怎么看。”
“儿子，你妈我没上过大学，也不知道这大学里谈恋爱对不对。可当你那去西藏的舍友告诉我你和徐湘湘的事，我就有些伤心。”
“伤心？伤心什么”
“这谈恋爱必定会分心啊。还记得你是怎么上的重点中学？你的考分差那么多，你爸求神告佛跑关系，那校长才同意收你。还记得你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你乡下的大伯专程赶来干吗？把省吃俭用出来的200元钱塞在你手里，叫你当学费。反正这些亲戚们都指望你将来能有大出息。我和你爸没什么大本事，为了你的学习，再怎么辛苦都乐意。可你就是安不下心来。”
“妈，我现在觉得确实太辜负你和爸了。
“儿子，别说什么辜负不辜负，你能理解爸妈的心思，我们就高兴得很。我们也不要求你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我们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四年，能够真正得到点什么，起码别再挂科，起码把英语四级过了。”
“关键是我现在很浮躁，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你们这一代人的通病。你们把无理的叛逆当理想，把一事无成当个性，总想着逃避责任，所以总是眼高手低，不思进取。你们还老是嫌我们的思想落后，这不，大学里总出现光头那类荒唐的事。我还听过更荒唐的，有的女大学生把作人流当感冒，想着吃吃药，住住院就好了，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第6部分 老老实实上大学（36）
章节简介：
“妈，你说得很对。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意义，好像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吃饭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前途，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和她没有做过越轨的事，这一点…
“妈，你说得很对。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意义，好像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吃饭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前途，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和她没有做过越轨的事，这一点你放心，因为她是个很理智，很自重的女孩。”
“我放心，儿子。我了解你，虽然从小淘气，但没做过伤害女孩子的事。”
“所以，我决定和她分开。我知道我俩以后决无可能在一起。她要考研，谁知道以后去哪个城市，我想我一毕业就会找工作，天知道找到工作前还得漂泊多少年。与其到时候让她伤心，还不如早早让她死心算了。”
“儿子，你爸和我也想通了，觉得你自己的事情应该你自己拿主意。想想前几年给你定的规矩就可笑。”
“什么规矩？”
“规定你毕业前不准谈恋爱。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荒唐。”
“是有点荒唐，但是我也没做到。不过我知道那是你和爸对我的期望，对我有个好前途的期望，我会用我的方式实现。关于我和徐湘湘的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
“儿子，妈相信你会处理好。”
不知湘湘看完以上的内容会是什么反应。她用短信告诉了我，“小猪，我理解你。今晚找我。”这条短信让我庆幸，我的她居然是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女孩，也让我痛苦，我却正准备离开她。
五十九
晚上，我在阳光广场等湘湘。她来了，穿掉带体恤，牛仔短裤，这种有点暴露的服装她可是第一穿，再借着朦胧的月光产生的朦胧的美，让我心潮涌动。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今晚她没有把头发束起来，而是略微散乱的披在肩上，这是我最喜欢的美态。她坐在了我身边。
“你今晚太美了。”这几个字滑出我的嘴角。
“那当然，因为穿的暴露呗。”她俏皮地说。
“再怎么暴露，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了，可惜啊。”我忍不住逗她。
“不过你也算是幸运的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穿衣服。”她说的很正经。
“哦，最后一次穿得露这么少，是吧。”我假正经的说。
“讨厌。”她的泪流了下来。
她会哭，这是一定的，认识我，她没错，爱上我，她没错，现在我要离开她，她更加没( 老老实实上大学 http://www.xlawen.org/kan/3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