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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阅读

    情骂俏的情侣。

    佩月月这时才真正害怕起来。

    李纯年看她这副表情,颇觉有趣。他在影视圈多年,自以为很了解这种有求于人的女人了。对佩月月直到这时还有心情装腔作势有点好笑。于是又放开她。佩月月脚一下地就跑开了。

    李纯年只是微笑着看她的背影。他确信,她很快会奔回自己的怀里。

    佩月月还没走出几步,迎面就被两个年轻男子盯上了,长相比李纯年更讨厌。被这两个男子逼着,佩月月又被逼到李纯年开着的客房门前。

    “李哥,你要是自己不给力,不如把这小丫头让给我们?”两个男子笑嘻嘻地对李纯年玩笑。

    “不好意思。兄弟,这丫头我今晚已经定好了。”李纯年不由分说拉过佩月月,关上了门。

    佩月月的惊恐叫声也如同那扇突然紧闭的门。所有声息都被阻断。

    天皎觉得很无聊。

    他对这种可以光明正大偷情的场合反而没多少兴致,也许真跟某人说过的一样,自己的确是很喜欢犯贱吧。

    那个某人如今不会再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了。她根本连一句话也懒得说。

    居然连别人骂自己的话都开始有点想念,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陈峻辉也很犯贱。看到已是前女友的蔡丹带了自己来,居然对前女友又萌生了熊熊的占有之心。而当看见蔡丹对陈峻辉风情无限的挑逗回应后。天皎就明白,自己被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狠狠地利用了一把。

    不过其实来之前,自己就有这样的觉悟了。白白送上门被人利用,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女伴没了,再找一个就是。

    陈峻辉的这种私人派对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男人。

    天皎很快就搭上了一个看着像混血儿的女模特。两人一路深吻着上了楼。打算随便找个客房云雨一番。

    不知经过了什么第几道门,天皎正跟女模特边走路边吻得天昏地暗,一个不防备。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了,差点摔倒。

    “谁啊?”天皎气急败坏地低头望。

    眼前一道门大开,佩月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眼中全是泪水。满脸屈辱与求救的神色。她是趴在地上的,看起来像是刚爬出来的。她死死地拽着天皎的脚。嘴唇蠕动着,“救救我。”

    在佩月月身后,传来李纯年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今天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出去了,不然下场会更惨!都这时候了,就算你不是装的也得认命!”

    像这种派对,类似于此的女子举动只会被看做情趣。随便去打扰人家的情趣可不是好事,而且会被派对主宾一律列入黑名单。

    天皎看见是佩月月也愣了愣,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类,不过她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你认识她吗?”女模特不满天皎的走神,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质问。

    佩月月害怕地望着天皎,她没想到这辈子会这么哀求一个人,“天皎,救救我。”

    天皎望了望佩月月噙着泪水的盈盈双眸,他也没想到一个人眼中可以有这么绝望无助的哀切请求。

    可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认识。”天皎转头拥住女模特的脸,继续深吻,脚下轻轻一甩,甩开了佩月月的手。

    李纯年一把拖回她,又砰地关上了门。

    在这种场合下,无论是谁都要默认规则。加入了又要以不知情为由故意违反,受到任何惩罚都是自作自受。觉得委屈的话,就牢记教训,下不为例。

    天皎边吻着女模特边想,可是无法阻止佩月月的泪脸还顽强地印刻在自己的脑子中。

    佩月月是那个某人的朋友。那个某人目前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关于她的一切,朋友也好,东西也好,都跟他天皎也没有任何见鬼的关系。

    只是这样而已。

    第158章 好友挚友

    第158章 好友挚友

    天皎的脑子里还是晃动着佩月月的泪脸。女模特狂热的啃咬突然变成了令人烦躁的骚扰。

    天皎一把推开她。“算了,没意思。”不顾女模特不满的埋怨,天皎快步返回到刚才的客房门前,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来到门前,刚想用脚去踢,没料到门哗然大开,佩月月一头冲出来,正撞在天皎身上。

    “哎哟!”天皎被撞得踉跄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扶住怀里的人,抓着佩月月光滑的肩膀,发现她只穿着白色的小吊带,肩带不知被谁扯断了。

    佩月月惊慌地挣脱开天皎的怀抱,慌不择路,一个劲地往外面跑,油亮的棕色地板上吧嗒吧嗒地响着她赤脚跑步的声音。

    天皎愣怔着回头一看,开着门的房间里,李纯年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正气定神闲地出来。

    “小子,对她有兴趣?那个女孩是你的了,谁追到就是谁的。”李纯年看见了天皎,咬牙笑道。他的脸上,有两道很明显的指甲抓痕——只有女人的指甲才能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记。

    “谢啦。”天皎向他洒脱地挥手,回身立即去追佩月月。

    衣衫不整的佩月月这么跑下楼还没出花园大概就会被单身的男人们拖住。

    一下楼,天皎从那堆围着佩月月还没来得及调戏她的男人当中顺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到自己怀中,由于态度太过天然强势,人人都以为那是他的猎物,没有出来拦截。

    天皎能够感觉到佩月月在自己的胳膊下瑟瑟发抖,预感到佩月月的抗拒,天皎悄然道,“想安全出门就跟着我。”说着死死摁住了佩月月柔弱的双肩。往怀里揽得更紧,状甚亲昵,一边目不斜视地穿过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一边往人迹渐少的别墅后花园走去。

    佩月月果然不动,也许是吓坏了,木然地被天皎带随着,直到出了别墅,来到花园僻静处,绕过热闹的游泳池,走到后门那边。

    花木掩映中。他们的到来也惊动了一对在其中亲热正酣的男女。

    “抱歉,继续。”天皎不正经地打个招呼,搂着佩月月拉开了后门。在旁人眼里看来像是迫不及待要出去找个地方“悄悄地干活”的,被打扰的男女只露出会意的笑声便又埋入了花木丛中。

    这栋别墅前门有保安看着,后门却很简单,只是一扇铁管焊接而成的镂空型铁门。门没用钥匙锁上,有拉栓。外面打不开,里面一拉就能打开。

    门一打开,天皎还来不及做什么,佩月月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他,飞快地往外面跑。

    “喂!”天皎喊了声,那身影只跑得更快。许是生怕天皎会成为第二个李纯年。娇小的身影没一会儿就没入了黑暗。

    真的像一只吓坏了的惊恐的有点神经质的兔子。

    赤着脚,只穿了个小吊带,头发散乱。这样跑出去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吗?

    笨女人。死了也活该。

    天皎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拉着后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回去也是兴致缺缺,花木丛中传来了那对男女已经顾不上廉耻的粗重喘息。

    天皎蓦然觉得一切都无聊透顶。带上镂空的铁门,走入夜色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陈峻辉的这栋别墅位于徐家汇公园附近。离衡山路很近,树木特别多。而且大多有些年头,故而这一带的花木看着格外茂盛。到了晚上就有点漆黑深邃,即使有路灯也感觉影影重重,安静得不像是在繁华的都市里。

    天皎不知不觉就在这样的暗色中沿着别墅周围走了一圈,然后来到了正门前,猛听到一阵吵嚷声。

    “让我进去,我要找人!”一个女声着急地叫道。

    这声音令天皎一惊又一颤。急忙走过去,看到顾恋正跟看门的保安纠缠着。

    “她是我朋友,一起进去吧,陈老大知道。”天皎自来熟地搂过顾恋,对着保安微笑,又向顾恋眨眼,“走那么快干嘛,我来接你好歹也给我点奖励嘛。”不由分说就向顾恋的脸颊亲了一口。

    **********

    保安认识和蔡丹一起过来的天皎,也了解房主陈峻辉的性情,不以为意,放了天皎和顾恋进来。

    天皎看到顾恋,就猜到她是为佩月月而来,但是并不想那么快告诉顾恋真相。只是享受地看着顾恋不得不忍受着自己的亲昵,还要进入派对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已经不在这里的佩月月。

    对于和天皎的不期而遇,顾恋没有特别感觉,只是向他打听佩月月的事情,他却懒得多说什么。

    游泳池边的露天桌椅下。

    李纯年和几个损友一起聊天,身边都不缺漂亮女人,各搂着各的,女人们也乐得找个帅哥依靠。如此,便谁也不落单,这样大家就都舒坦了。

    “李哥,你那清纯俏佳人哪去了,刚才不是被你抱上楼了么?”一个拿着啤酒瓶的小年轻笑呵呵地问着李纯年。

    “不会是这么快就放完了炮,让那小丫头爽得起不来了吧?”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点但看着也像三十以下的男人举杯跟小年轻的啤酒瓶碰了下,口花花地说,满脸猥琐的笑容。

    其他人都轰然笑起来。

    “哪里啊,只是个不上路子的小娘们,别提多没劲了,劳资体验完毕后就把她给蹬了,立马赶她出门,省得败坏我的兴致。还是我身边这个有情趣。”李纯年摸着脸上的那道还尚未完全退却的红色抓痕晦气道,说着转头亲了下身边的女人。

    “李纯年你混蛋!”李纯年还想数落着刚才那“小娘们”,突然而至的巴掌一下子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伴随着一阵气急颤抖的质骂。

    “他妈的谁啊……”李纯年抬头看到顾恋,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方才听到了李纯年和那帮朋友对话的顾恋气得只想杀人,脚一抬,高跟鞋使劲一踹。李纯年扑通落下了水,在水里翻腾扑通像一只大号的癞蛤蟆。他今天穿的是棕绿色带大块杂绿色斑的棉夹克,颜色非常像那种两栖生物。

    引起现场一阵喧哗后,在旁人还面面相觑无语四顾时,顾恋就急急地冲了出去。

    天皎觉得把顾恋带进来的自己留在这里早晚会麻烦,脚下不停,跟着顾恋也跑出了别墅。

    保安大叔看着这对刚嚷着进门没两分钟的男女又逃命似地离开,眼中充满了纯真的疑惑。

    噗通,噗通,……那是心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激烈。如果说顾恋刚才很想杀了李纯年,那么她现在最想杀的人是自己。

    顾恋不能想象佩月月现在的心情。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再碰到坏人?她冷吗?她害怕吗?她会不会……

    顾恋不敢再想下去。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曾经她想也许一辈子她只可能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了。她有认真地对自己承诺过,一定要力所能及地对这个朋友好,就像这个朋友对自己付出过的全部真心。

    但是。现在她让这个朋友遭受了什么?

    佩月月没有回家,去跟着李纯年那种家伙,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方向。而自己竟然毫无所知,反而暗自庆幸身边没有了一个麻烦。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佩月月的决心,自己是最早知道的,但是自己竟然为此感到烦躁。

    顾恋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

    衡山路上。街边的酒吧招牌流光溢彩,绮丽迷人。顾恋的高跟鞋在安静的街道上急促地回响着。偶尔几辆汽车呼啸而过,从不停留。高大的法国梧桐沉默地看着一个焦急的单薄人影经过它们。默默驻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世事悲喜,与它们无关。

    夜色已深。

    佩月月,你在哪里?

    顾恋的心里只回荡着这一个呼喊。

    **********

    同样的深夜里。

    上海,淮海中路。血液病专科医院。

    急诊室紧闭的大门外,印容玉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

    这是于佑嘉的手机。

    印容玉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于佑嘉的手机。尽管有时候他很好奇。但他分得清好奇和尊重的区别,尤其对于佑嘉,他不会刻意地去窥探关于他的小事,例如于佑嘉的手机里,藏有什么样的秘密。

    印容玉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通过外围去关心于佑嘉的一些事,可当于佑嘉保持沉默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用涉及于佑嘉自身隐私的方式,来知道好友的私事。

    他一直自信,自己对于佑嘉的亲近关系,除了于佑嘉的生母,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能超过。因此也不需要通过那些小偷小摸的方式来了解于佑嘉,严苛如对方那时时想要监控着儿子将其一举一动尽在掌握的母亲。

    他明白,于佑嘉尽管从来不说,其实内心非常厌恶这样的方式。

    现在,印容玉看着于佑嘉的手机,并非是为了想要窥视什么,而是不这样,他无法镇静地等待着急诊室手术中提示灯熄灭的时刻。他脑子很乱,心里更乱。很多东西彷如一团巨大的麻绳,将他所有的心思束缚在一个几乎窒息的地方。

    目前唯一能够解救他的,只有于佑嘉平安的消息。

    只是从于佑嘉一下飞机被紧急送往医院的随行接应医生的表情中,他预感不到任何可以称得上好的信息。

    印容玉抓着于佑嘉的手机,像是在寻找一个突破的路口,随便看点什么想点什么,这样总好过傻愣愣地坐着等死的感觉。

    印容玉到泰国的时候,就从波岛曼谷酒店的门童那里了解到,于佑嘉被送到酒店的时候,身上只有这两件东西。护照并没什么异样,只是这手机,明显有人为删除的印记。于佑嘉手机上留下的通话记录日期都是去泰国之前的,之后的通话记录一个也没有。这根本不可能。

    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于佑嘉到泰国后接触过什么人。但是,他们又没有完全没收或者销毁于佑嘉的手机,只是删除了一些必要的记录。在手机通讯簿里,于佑嘉的同事,朋友,亲人的联系电话都在。门童捡到后,可以从通讯簿上任意打一个电话,把于佑嘉的情况通知给他们。否则,谁也不能保证单身一人又无人可通知的昏迷中的于佑嘉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谁?既不想让别人知道于佑嘉所接触的人,又不想要他的命,留了一丝救他的机会?难道还是国际刑警?

    据门童所说,于佑嘉被送到酒店后醒过来一次,虽然人很迷糊,可还是阻止了门童乱打他的手机通知别人,他用英文嘱咐门童,如果非要联系一个人,请联系他的挚友。

    于佑嘉手机的通讯簿里有很多人。分门别类,有家人,朋友,同事,客户,国内同学,国外同学,……中文和英文都标上了,一看即知各人与他的交往程度和范畴。

    印容玉翻看着朋友一栏,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却看到了顾恋的姓名。

    但是往下翻,翻到最后的一栏,分类名是挚友,这一栏只有一个人的姓名,印容玉。

    一个人的手机,可以告诉你什么秘密?翻看那手机里的通讯薄,你是否能明了背后的暗语?

    (题外话:2011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如意!顺说,有没有人有多余粉红票投的嘤嘤嘤。。。)

    第159章 世事难全

    第159章 世事难全

    满室纯白的主色调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像是噩梦里出现过的某种场景,这种冰冷的无处不在的单一颜色,充斥着印容玉的视野,如同漫天的冰雪,在一点一点夺去自己的体温,心脏、肺部都被冻得麻痹了,令他无法正常地心跳、呼吸。

    印容玉止不住地哽咽着,死死攥着于佑嘉的手机,用手捂住了嘴。

    他独自一人等在急诊室门外,感觉全世界的恐惧都像找到了猎物一样向他蜂拥而来。无人可以分担这种逼仄的压迫感,他快承受不了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被于佑嘉知道了,也许又会遭到对方淡淡的总是不带一丝讥诮的嘲笑,可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就是害怕,就是恐惧,他连于佑嘉也许有一天会消失于这个世界的可能性都不能忍受。

    在于佑嘉面前,看似对待任何人都那么嚣张放肆的印容玉,其实一直都很胆小。不管别人明不明白,可是印容玉清楚。只要有于佑嘉在,他自己就能如同有了强韧支撑的橡皮人,就算本身很软弱很无能,也有一个主心骨撑着,可以任性可以跋扈,无所顾忌。

    于佑嘉对此早有隐忧,所以才会对印容玉说,不要太依赖他。

    最清楚印容玉弱点的人,只有于佑嘉。而他也比任何人清楚,能破除这个弱点的人,只有印容玉自己才行。

    但是不行。

    印容玉已经习惯了这种精神依赖,十几年来他就是靠着这种依赖无忧无虑地活到了现在。他不能失去于佑嘉,就像一个人不能失去自己赖以站立的脊椎。

    因此一旦意识到可能失去,恐惧之海就会悄无声息地包围印容玉,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无助和迷茫。

    在于佑嘉于急诊室中默默挣扎着生存的现在,印容玉迫切需要另一个可以陪他分担这种恐惧的人。不管是谁,都好。

    他这时候不能叫于佑嘉的母亲来,她会恨死他的,甚至也许会立即赶他走。他要找一个爱着于佑嘉但是不会带给于佑嘉和自己任何困扰的人。

    印容玉静静地盯住了手机通讯薄里的一个名字,顾恋。

    他手指冰凉,甚至有些麻木,在恐惧之神的推动下,他打通了那个号码。

    **********

    顾恋在夜色中奔忙了一会儿才稍微恢复了理智。从她从刘莹那里知道佩月月在陈峻辉的派对上起她就一直打电话给佩月月,但打不通。

    佩月月穿成那样跑出去,应该很惹人注意。但是也许她会故意躲开人流量大的大路走。现在又是晚上,她往僻静些的小路上走不会引起多少关注。

    刚才太过气愤,甚至都没问清佩月月到底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顾恋漫无目的地奔跑在街头。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或许天皎会知道些情况?还是,再去陈峻辉别墅的附近看看?说不定佩月月并没有跑多远。但是天皎方才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顾恋并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佩月月也在这个派对上。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跟天皎之间的那些恩怨恨意了。顾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天皎再问问清楚。

    手机在夜色中蓦然响起,令顾恋不由自主地心惊。

    这个时候于佑嘉竟然会给自己打电话?顾恋心下顿时安定许多,尽管知道于佑嘉不能帮上自己的忙。但是这个名字就是有种能让她倍感安慰和镇静的魔力。

    “喂,leo?”顾恋接通电话,轻轻回应着,声音中有丝自己都没发觉的透露了点虚弱的疲惫和惊慌。

    静了数秒,对方没有答话,只有轻微的令人诧异的呼吸。顾恋感到不对劲。直觉电话那头并没有自己熟悉并期待的人的气息,登时警觉,“喂。请问你是谁?你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吗?”

    “是我。”

    顾恋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更加震惊,“印容玉?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短暂的吃惊后她意识到有什么让她心惊肉跳的事情在发生,嘴巴突然干涩起来,说话也艰难了许多,“你。于佑嘉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印容玉问道。

    “我?于佑嘉出什么事了吗?”顾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秒之内迅速加快,心如擂鼓。勉强压抑下来的那股因为佩月月而生的恐惧似乎又找到了强大的动力,充气球般涨大得让顾恋无法控制。“印容玉,你快告诉我,快说啊!”顾恋克制不住地尖叫道。

    “他在急诊室。”印容玉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软弱,“上海,淮海中路,血液病专科医院。医生说有复发的危险。你想过来的话,就赶快过来。”

    印容玉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喂,喂,到底怎么了?喂!”顾恋使劲敲着电话,恨不得砸烂它,但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牢牢把手机攥在手里。万一佩月月打过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于佑嘉也出事了?怎么会?顾恋愣愣地站着。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的脑子一忽儿闪现出佩月月天真的笑靥,一会儿出现与于佑嘉温柔的微笑。这一刻想到佩月月哭泣的脸庞揪心不已,下一刻又为于佑嘉轻轻的蹙眉心酸难抑,……

    淮海中路,淮海中路并不远。顾恋抬腿想往大路上走去好打的,突然又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疾走。

    她应该先找到佩月月。她明白佩月月这时有多难过,有多让人心疼。佩月月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遭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怎么能置她于不顾?想想从前,她们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在自己最难最难几乎要放弃人生的时候,不是任何人,只有佩月月找到了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该先找到好友。于佑嘉的病情再严重,她去了也无能为力。

    不,她应该先去看于佑嘉,她爱他,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爱他的。现在连印容玉都打电话给自己了,不知道于佑嘉的病情到底有多么糟糕。她不能错过任何见他的机会。佩月月到底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与其这样无头苍蝇般找下去,又该找到什么时候?可她明明知道于佑嘉在哪里,如果硬生生地错过,万一发生了什么,也许,也许……将来她会后悔一辈子。

    顾恋的心已经裂成了两半,一半只想去找佩月月,一半只想不管不顾地奔向于佑嘉。心脏的撕裂的痛苦有多痛,顾恋觉得不会比现在的自己更疼,疼得她情愿自己把自己的心劈开,各自寻找归处。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顾恋猛然发现自己还是在同一段路上打转,那几棵法国梧桐面前她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遭。顾恋腿一软,无意识地跌倒在地。

    人类毕竟软弱。

    如果以为自己足够坚强,那只是因为还算幸运,还没有遇到足以令自己崩溃的事情。而一旦碰上了,无处可逃的时候,才会发现,所有的坚强和自信,不过是曾经盲目无知的自欺欺人。

    面对无常的命运和生活,作为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的一员,何来资格谈征服?能够艰难地与之共存已经是善莫大焉。

    顾恋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软弱,曾经以为的坚强有多么可笑。她也终于明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颅埋在沙地里的心态,那种害怕和恐惧,不是真正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她懂了,她很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希望一切都是做梦,希望梦醒之后,佩月月还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于佑嘉撑着伞等待着与她同行。

    她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只祈求一切回复原状。

    **********

    天皎在不远处看着那个颓然跌坐在梧桐树下的背影,如此孤单,无助。

    他一直跟着顾恋,不曾远离。不过是为了那个叫佩什么的笨女人,有必要着急成这样吗?天皎内心很不屑,可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跟着她跑来跑去,跟着她在这附近绕圈圈,跟着她看着她,发现她接了个电话后,姿态更是趔趄,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

    除了佩月月,还有什么事让她这么受打击?

    在顾恋摔倒下去的一瞬间,天皎有种冲过去扶住她的冲动。

    可他只是想了一秒,踏出了第一步,没有再踏出第二步。

    为什么她可以为了别人这么拼命这么伤心,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在意?

    天皎想着想着生出了些怨恨,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迟迟没有迈步。

    “啊!”凄厉的哭声传来的时候,天皎吓了一跳,一开始没听出那是顾恋的哭声。

    他看过一些女演员拍戏时的哭法,多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要不就是轻声抽泣,泣音幽怨。总之都是追求意境和美感。他也见过顾恋含着泪眼的样子,往往是惊鸿一瞥,还没看清就只能发现顾恋擦去泪水后冷静如常的模样。

    天皎没听见过顾恋的哭声,而且是如此放肆近乎干嚎的哭声。一个女人不顾颜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是这么难听,难听得令天皎的心也不知缘由地纠结蜷缩,无法舒展心情,只想走过去抱紧她,大声告诉她一件事。

    这一刻,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有这一刻。

    只要她能停止这样难听到透彻心扉的哭声。

    第160章 梦里浮生

    第160章 梦里浮生

    “喂!”天皎走过去。

    顾恋忽然安静下来,屈膝抱腿而坐,脸埋入臂弯,一下子什么声息也没有了。

    “顾大……姐,顾恋。”天皎有点害怕,轻轻摇了摇顾恋的手臂。

    顾恋猛地抬头,眼神迷茫,完全没有发现天皎似的,受惊似地骨碌站起身,由于起身太快未能站稳,天皎伸出了手臂抱住她。

    “佩月月……”顾恋从天皎怀中茫然地抽身,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佩月月。我一定要先去找到她。……”

    顾恋跌跌撞撞地走远,对于天皎视若无物。

    她眼神空洞,显出一种惊人的脆弱,天皎也惊讶得忘了生气,甚至产生了自己也说不清的深深的忧虑。

    “我陪你去,我知道那个佩什么的往什么地方跑的!”天皎不能自抑地对着顾恋背影大叫,跟着跑上去。

    他不能放任这个状态的顾恋不管。尽管不明白缘由,可是现在天皎只想陪着顾恋,陪着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他宁愿顾恋对自己意气风发地绝情,让自己可以毫无愧疚地对她恶声恶气;也不愿看到现在的顾恋,一副虚弱已极,连三岁小孩一拳都可以将她击倒的脆弱模样。

    树木茂盛的道路上,一个看似迷路的走路跌跌撞撞的单身女子的背后,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小心翼翼,目光专注。

    他们的身后,一片梧桐树叶悄然落下。

    未到落叶的季节,这片提前散落的树叶因为虫噬或者风雨吹打,只是到了它自己该离去的时刻。

    **********

    相距不到两公里。另一处的一株法国梧桐上,有另一片树叶也在同时掉落。

    辰星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飘来,伸手一捋,在灯光下看来,这是一片有虫斑的色泽并不正常的树叶。春天正要展开,这片树叶却提前结束了自己大好的春光。不知道大树是不是会为这片没有在春光里绽放绿色的树叶伤感?

    辰星带点怜惜地注视着这片树叶,转头四顾,想着该把它放到哪里。

    想来想去,母树下的那方土地应该是它最好的归宿了吧。

    背着简单的行李背包,辰星回头。转回到这棵年龄相比衡山路的一些老树也不逊色的梧桐大树。这是位于曾福路路口的一株大树,也是辰星回到上海住处的一个天然标记,过了这棵树。进入曾福路,走上一段路到尽头,就能到达他位于上海的家。

    在香港待了些日子,虽然父母不会说什么,但辰星知道自己再这么无所事事地待下去。时间越长他们越担心,便借口有些工作要谈就回上海了。辰星清楚记得父母听说他还要回去忙工作时那眼睛一亮的神情。

    作为儿子,事业发展是否顺利始终是二老最担心的事情。

    辰星觉得是该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三十而立,他至今也没立成什么。以后总该有所改变一下,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不然,他怕到了自己四十岁还是让父母这么担心。回来的路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未来,他总是会想起《梦三》杀青宴那天晚上,顾恋在天台上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想,以走曲线的方式来完成目标的话。你的机会应该比其他人更大一些。”

    曲线救国?脑海中浮现出顾恋说话时那自信笃定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跟着相信。

    他喜欢做歌手。可是必须以做一名好演员的方式来曲折地实现么?

    托着掌上的树叶,辰星后退几步,想着该把它放在离树根近点还是远点的地方好,走到树下,想着想着就开始绕着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梧桐树转圈。没转一圈他猛然被树后面躲着的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影吓到。

    “啊!”那人影似乎正在出神中,也发现了辰星正看着自己,受惊地大叫了一声。

    是个有点耳熟的女声。

    隔着不远处投来的路灯灯光,辰星发现那个蓦然跳起来来不及想要跑走的女子竟然是佩月月!

    只见她双手拢着自己的肩膀,头发散乱,神情凄惶,那模样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辰星又是一愣。见佩月月头也不抬,回身要逃的样子,他慌张跟上,叫道,“佩月月!是我,你别跑!”

    佩月月脚步一顿,一秒之后跑得更快。

    辰星对这个样子的佩月月感到心惊,下意识地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深夜在上海街头流浪,大步一迈,紧紧跟着,边跑边说,“佩月月,你别怕,别怕!是我,辰星,你不认识了吗?你这个样子很危险,不要害怕,发生什么事了,让我帮你好吗?”

    佩月月娇小的身影只管一个劲往前跑,不知不觉跑到了马路上,没看见前方疾驰而来的汽车。

    “呲——”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一辆汽车有惊无险地在离佩月月不到1厘米的前方戛然而止。

    “有病啊!”车主拉下车窗,恼怒地呵斥。

    佩月月被吓得一停,惶惶然不知该往哪里走。

    辰星紧跑慢赶,总算赶到佩月月身边,一把搂住她,边向车主说着抱歉,边扶着佩月月离开马路。

    佩月月愣愣地看着辰星,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怎么啦?”辰星轻声问道,温柔的港普糯软小心得能把冰都融化。

    佩月月一动不动,只顾着看这样子的辰星。灯光在他身后闪耀,把他原本俊秀有如朗朗晴日的容颜映照得带了些模糊与朦胧,可那带着柔和与暖意的温度就从这不太清晰的笑容中传递出来,映到了她心里。

    辰星这个人,原来是会发光的。

    辰星掏出袋子里的面纸,轻柔地帮她擦脸。见佩月月的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太多。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如何照顾这个受了惊吓的女孩子。

    “是不是迷路了?”辰星尽量若无其事地微笑安慰,“没事,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佩月月猛然扑进辰星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怀里满是少女的幽香。辰星不自在伸直了背部,想后退又不敢后退,只是五指张开,以掌心轻轻拍着佩月月的背部。

    佩月月怎么会在这里?顾恋呢?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遭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辰星思索着。眉心渐渐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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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容玉觉得浑身越来越冷,他盯着急诊室门上的提示灯,不明白为什么今夜的时间如此漫长。

    鬼使神差地打电话给顾恋。那种软弱的情绪在听到顾恋的声音时不自觉恢复了平常的面目,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想要倾诉,但这个人不该是顾恋。如果他只想要找人分担自己的恐惧的话,那么。这样就够了。

    顾恋已经知道于佑嘉住院的消息,如果她够爱他,不管她现在在哪里,她应该立刻马上赶往这里。

    否则,她就没有资格爱于佑嘉。

    这样一来,印容玉的等待就有了双重含义。

    夜色深邃。

    印容玉一时看看急诊室。一时又跑到走廊入口处观望凝听,既想等到于佑嘉赶快出来,又想听见谁的脚步声匆匆忙忙赶往这里。

    假如顾恋能够今夜赶到医院的话。如果于佑嘉今夜无事一切平安,印容玉对自己做了个承诺。

    不管如何,他只希望于佑嘉幸福平安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有利于这个目的实现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会支持。

    比起那个危险万分的“宜姐”,顾恋就算有些不那么讨喜。但是也要好上数倍。至少顾恋不会让于佑嘉身陷这种险境而置之不顾。

    印容玉的眼神逐渐坚定,如果有人看到他现在的神情,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阴毒之色一定会令人胆寒。

    万一……于佑嘉因为这次去泰国而确诊病情复发,包括那个“宜姐”在内,所有牵涉此事的人,谁也别妄想可以独善其身!

    上天入地,翻江倒海,他印容玉都会找到那个女人,让她为于佑嘉殉葬!其他相关人等一个也别想逃!赌上所有身家,赔上一生精力,他都会揪出这帮人,至死方休。

    印容玉握紧了于佑嘉的手机,扶墙而立。

    面对失去的恐惧和悲伤也可以化成厚实的仇恨,砌成最坚硬的壁垒,将失去方向的心灵紧紧包裹在内,变得冷硬无比,从此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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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佑嘉想打破眼前这道透明( 巨星养成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31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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