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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在相处中得到解决,我现在就试一下,看看我们能解决什么问题?”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吻了过去。

    谈溦溦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抬起头来喘息的功夫,她拿过红酒瓶,含住一口红酒。然后,她再一次俯下身,亲上他的嘴唇,将含在她口中的红酒全部灌进了他的口中。

    他饮下她喂入口中的酒,幸福得迷眩:“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红酒……我还想喝……”

    谈溦溦便再含一口红酒,在激烈的亲吻中灌入他的口中。

    如此反复,半瓶红酒很快就被他们喝下去了。到底有多少入了谈溦溦的口,有多少入了朗如焜的口,他们也分不清楚了,反正两个人感觉自己都醉了。

    等两人推开卫生间的门,一脚迈出去,他就看见谈溦溦的房间里竟然坐着三个人——莫莉、金莎和丽琪!

    谈溦溦好歹裹了一条浴巾,可是朗如焜却什么也没有穿。好在他把谈溦溦抱在怀里,将身体的重要部位挡住了。

    但是她们这样不请自入,还是让朗如焜十分不高兴:“你们怎么进来的?太不象话了!赶紧出去!”

    谈溦溦正窝在朗如焜的怀里晕眩着呢,突然听到朗如焜语气严厉地斥责声,赶紧睁开眼睛,扭头看到三个女人齐刷刷坐在她的房间里,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朗如焜的怀里跳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朗如焜的怀里一空,身前再无遮挡,整个人一览无余地袒呈在几个女人面前。

    丽琪看着他一身的精壮肌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金莎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莫莉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看了朗如焜一眼,又瞪向谈溦溦。

    朗如焜随手抓过一件谈溦溦的睡袍,胡乱在身上一系,挡住重点部位。

    然后他恼火地走向三个女人,站在她们面前,一指房门:“都滚出去!”

    他大概猜得到这个三个女人来干什么,一定是韦野平向她们传达了他指令,她们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离开慕提岛,被送回各自的家去,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大胆,闯进房间来找他。

    可是他的决心已定,不会再改变。当初他召她们一回,一则怕岛上太冷清,一则为了气一气谈溦溦。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向谈溦溦妥协,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恨谈溦溦,他想要把她囚在慕提岛上,一直折磨她折磨她,直到她死。

    现在他不需要她们了,他想要和谈溦溦重新开始,有这几个人存在,谈溦溦不会相信他的诚意。

    他吼很大声,丽琪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她最近一直过得心惊胆颤,要不是莫莉和金莎威胁她,她是不敢闯进谈溦溦的房间来,找朗如焜谈话的。

    莫莉却不慌,她站了起来,对朗如焜说:“焜哥让我们滚,按理我们应该马上就滚的。我们从来都是焜哥的人,听焜哥的人话,焜哥让我们生便生,让我们死便死,我们是不应该反抗的……”

    “别说这些废话!从明天开始,你们和我朗如焜……和慕提岛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我不会亏待你们,会安排好你们的生活,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向野平提,他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朗如焜觉得,自己对这几个女人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从来都低调的金莎,此刻也站了起来,和莫莉并肩,说道:“本来我们人老珠黄,能够回到家乡做些小生意谋生,已经算是好的归宿了。可是焜哥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眼看着焜哥上当受骗,却不提醒你。我们走了,从此安逸了,可是焜哥你还在这岛上,你还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不管。”

    朗如焜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一挥手道:“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心思,我不爱听你们讲溦溦的坏话!我和溦溦的事,你们没有置喙的余地!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等我翻脸!”

    谈溦溦扯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听到这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朗如焜要送走这三个女人,她们集体抗议来了。

    这几个女人靠着朗如焜,过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且她们都是在外面混过的人,谁知道她们在外面有多少仇家?失去了朗如焜这个依靠,也许她们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兔子急也会咬人啊,若是平时,借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跟朗如焜争辩的。

    莫莉的脸红了,她还是有些惧怕朗如焜。可是她并没有退缩,反而往前一步:“焜哥,你连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肯吗?还是你也害怕,害怕我们说出真相来,你这是在逃避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我们是真的担心你啊!”

    说着话,她不等朗如焜再发飚,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到了朗如焜面前:“好!你不让我们说话,那我们就不说!但是你看看这个东西!这是从谈溦溦住过的那些小屋里找出来的!你看看它!它有没有提醒你想起来什么事情?”

    朗如焜低头,看到莫莉的掌心放着一个玳瑁蜻蜓的发夹。乍一看,它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发夹,手工比较精致,造型比较独特,除此而外,很难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可朗如焜毕竟不是普通人,他略一沉吟,拿过发夹来,摆弄了几下,轻轻一按蜻蜓的眼睛,蜻蜓的腹部“啪”地弹开了,露出里面的装置来。

    谈溦溦看到莫莉拿出那枚玳瑁蜻蜓的发夹,她的心便揪了起来。

    这个东西她藏在一楼工具间旁边那间小屋里,上一次朗朗突然生病,她匆忙离开慕提岛,根本就没有想起它来。这次回来,她专门去那间小屋找过它,可是那里已经被清理过了,这枚发夹不见了。

    她问过专门负责打扫的佣人,都说没有看到她的发夹。她有些担心,可是已经找不到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打扫房间的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把它当成一个不值钱的物件丢掉了。

    结果,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东西竟然落在了莫莉的手中。

    怪不得这三个女人敢闯她的房间,找朗如焜理论呢,原来她们有这个秘密武器。

    谈溦溦预感到事情不妙。

    果然,朗如焜捏着那枚发夹,脸上的神情一分一分地冷下去。足足有半分钟之久,他只是狠狠地盯着那枚发夹看,不说话。

    “焜哥,看到你这几天高兴,我一直不敢把它拿出来,我想让你多高兴几天。可是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这件事不说出来,我不能放心啊。”金莎总是那么会说话,深明大义的样子。

    朗如焜却突然扬手,将那枚发夹丢向金莎,“啪”地打在她的脸上:“你要是不走,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你这个女人简直居心险恶!”

    金莎觉得很委屈,发夹又不是她的!她又不是警察的卧底!为什么要打她?

    “焜哥,这事儿你不能怪金莎,今天我几次要找你说这件事,都被你打断了……”这种时候,莫莉与金莎站在一条阵线上,需要彼此帮扶。

    朗如焜马上将怒火喷向她:“我缝上你的嘴巴了吗?你说不出来吗?”

    莫莉见此情形,就知道他很生气了,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了。他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眉头紧锁,眼睛更加深邃,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额角有青筋若隐若现。

    这种状态下的朗如焜,随时都可能会爆发。

    莫莉熟悉这样的朗如焜,虽然挨了骂,她却感觉到安心。她想:爆炸装置启动,我还是赶紧撤吧,免得被误伤到。

    于是她道歉:“对不起,焜哥,是我不对,我应该在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我处置不当,你惩罚我吧。”

    朗如焜一扬手臂:“滚!全都滚出去!”

    莫莉什么也不说,当先迈步往门外走去,金莎急忙跟随。丽琪还想知道后续的发展,她想看一看朗如焜是如何惩罚谈溦溦的,可是莫莉、金莎都走了,她再没眼色,也不能自己留下来。

    三个女人离开后,屋子里安静下来。

    朗如焜背对着谈溦溦,在他裸露的后背上,肌肉在抽动。

    谈溦溦知道,他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两天前,他就不会这么纠结,他可以像前一次那样,毫不犹豫地把谈溦溦关进水牢里。

    可是这两天,她对他温婉承受,他过得多么快乐。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难道这又是她的手段?难道他又上了她的当吗?

    他不能相信,可是他又不敢不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正不知拿她怎么办,听到身后谈溦溦轻轻叹息一声。他转头看她,只见她一脸的哀伤,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迷迷茫茫地看着她。

    她只裹一条浴巾,胸部以上大腿以下都露在外面,皮肤莹白如玉。她的手捂在胸前,防止浴巾脱落下来,因为身体露得太多,她不太习惯,下意识地缩了肩膀。她的头发仍然湿湿的,搭在圆润小巧的肩膀上。

    这个样子,看起来多么楚楚可怜。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朗如焜仍然觉得这个女子是那么美好。

    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地做他的女人,不要有什么该死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不要见鬼的正义感?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那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为什么她总是想那么多?她是圣母降世吗?

    “这个东西……它是你的吗?”明明知道是她的,朗如焜还是想听她亲口确认。

    谈溦溦不想撒谎,也无法否认,她看着摔在地上的蜻蜓发夹,咬着嘴唇,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朗如焜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痛了,眸光猛地一缩。他捏了捏拳头,又松开了,再问:“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

    “解释什么?这个东西的功用吗?你应该比我清楚。”谈溦溦觉得胸口塞了一块大石头,又沉重又闷痛,令她呼吸不畅,大脑缺氧,说话都费劲。

    “我想知道,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你想用它做什么?你还有其他类似的装备吗?是不是应该现在交出来,也免得以后被我发现了,大家脸上不好看。”朗如焜说着话,一脚踩在那只蜻蜓发夹上,玳瑁的材质发出“喀嚓”一声脆响,发夹连同里面的隐型联络装置同时碎成了渣儿。

    它是哪里来的?用它做什么?身上还有没有类似的装置?谈溦溦都没有办法解释!

    “你的脸上已经不好看了,我解释越多,你只会越生气,还是算了吧。”谈溦溦说着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床边走去。

    朗如焜一把拖住她:“这是杜奋给你的,对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次他来岛上,怂恿你继续在我身边卧底!我都听到了!我只是装不知道而已,我放了他,给你机会,结果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不是警方的卧底?”

    朗如焜的手指用力地扣在她的肩膀上,很痛。她强忍着骨头快碎掉的痛楚,抬头看着朗如焜:“我说我不是警方的卧底,你相信吗?”

    “不信!”朗如焜吼道。

    “那我说我就是警方的卧底,你相信吗?”

    朗如焜怔住:他到底应该相信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卧底?他要如何才能分辨得清楚?一向自恃聪明果决的他,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变成一个傻瓜呢?

    “你看吧,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还让我说什么呢?”谈溦溦悲伤地摇了摇头。

    “说!我要你说!你说你不是卧底!说你是真心爱我!说你永远会忠实于我,永远不会背叛!快说啊!”朗如焜同样悲伤,而且愤怒,他用力地摇着谈溦溦的肩膀。

    谈溦溦被晃得眩晕,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水往上冲。

    她知道自己要吐了,猛力推开他,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哇”地吐了出来。

    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胃里像是安了一个搅拌机,不停地翻搅着。她一直吐到酸水都没有了,还在干呕,冷汗涔涔,胃抽搐得厉害,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停止了呕吐,可是她已经浑身无力,站不起来了。

    她扭头往卫生间门外看,朗如焜已经不在那里了,在她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还不错,他对她比以前好多了呢,没有把她送去喂鲨鱼,也没有把她拉上后山崖边枪毙,甚至都没有把她关进水牢,他这次对她真是太仁慈了。

    谈溦溦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无力地靠着马桶,苦笑不止。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一切的幸福快乐都只是泡沫,脆弱易碎。她还是要回到残酷的现实中,鱼儿长不出脚,猫也长不出鳍和鳃,最后还是要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谈溦溦在卫生间里坐了好久,才恢复了体力,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

    那一晚,她觉得那张床好大好空,而她好小好冷。她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倚着床头,听着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望着窗外虚无的黑,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朗朗依旧是早早地起床,跑来她的房间。

    这一次,他变得非常小心,先是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探头往里望了望。见床上只有谈溦溦一个人,他才放心地跑进来,扑到床沿上,仰着小脸儿,笑眯眯地看着谈溦溦:“妈妈早上好,那个人不在啊?”

    谈溦溦看着儿子天真的样子,突然好想哭。她把儿子抱上床,搂进怀里,感受着儿子的小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她好受了一些。

    “儿子……你为什么一直叫他‘那个人’?他……是你爸爸,你可以叫他爸爸。”谈溦溦说出这话,心里好痛。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告诉朗朗,朗如焜是他的爸爸。朗朗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来,可见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低着头,玩着谈溦溦的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妈妈,你喜欢我叫他爸爸吗?”

    “我……无所谓喜不喜欢,这是一个事实,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的。即便你一直拒绝叫他爸爸,他也是你爸爸。可是你为什么要拒绝呢?其实他很爱你,他为了让你高兴,还建了一个游乐园,那需要花好多钱的,你都不领情吗?”

    朗朗犹豫着,仰着脸看着谈溦溦的脸色。他感觉到妈妈似乎很不开心,便说:“我才不要,有钱了不起啊?我只要妈妈!”

    谈溦溦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把脸埋在朗朗的小肩膀上,把泪水擦在了他的衣服上,冷静了一下,才抬起头,说:“儿子,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个爸爸吗?妈妈不想成为你们父子之间的阻碍,你爱妈妈,妈妈心里知道的,你也可以爱爸爸,妈妈能理解……”

    朗朗眨巴着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他说:“如果他对你好,我就爱他。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才不要爱他!”

    “宝贝儿!妈妈好爱你好爱你!”谈溦溦紧紧地搂住了朗朗,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朗朗也不知道妈妈怎么了,昨天还高高兴兴的,今天就不开心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像小大人一样拍着妈妈的肩膀,安慰她:“妈妈,不怕,我陪你……”

    谈溦溦哭了一会儿,抹干净眼泪,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朗如焜站在门口。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子茬儿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起来颓废又沮丧。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他冷冷地瞥了谈溦溦一眼,走进屋来。在朗朗扭头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唇角上扬,眼睛弯起来,凑过来,抱起朗朗:“儿子,早上好啊!有没有想爸爸?”

    “没有。”朗朗很诚实很干脆地回答。

    朗如焜深深受伤,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他释然一笑,摸着朗朗的头,说:“不要紧的,早晚有一天,当你看不到爸爸的时候,你会想念爸爸的。”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谈溦溦和朗朗谈了好多,她不知道朗如焜都听到什么了。

    朗如焜也不答她的话,只跟朗朗说:“爸爸听到你说的话了,很感动呢。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对妈妈好,爸爸爱你,爸爸不会让你失望的。”

    “真的吗?”朗朗听到他这样说,还挺高兴的。虽然他嘴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真的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好好相处,像别人的爸爸妈妈那样。

    朗如焜十分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朗朗转头看谈溦溦,见谈溦溦也在微笑,他便相信了。

    朗如焜见他情绪不错,马上问:“那你以后可不能再喊那个人喽,这样叫自己的爸爸很没礼貌的,从现在开始,要叫爸爸,知道了吗?”

    朗朗马上害羞了,在朗如焜的怀里扭动着:“嗯……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了。”

    朗如焜也不逼他,抱着他就往外走:“那好啊,咱们吃东西去,吃饱了肚子,我带你去玩。”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朗朗却拽住门框,不肯跟他往外去:“妈妈,我要妈妈!”

    朗如焜扭头看着谈溦溦,皱了眉,一脸不满:“你还不快起来?还要我请你吗?我儿子都说了,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谈溦溦没想到他能邀请她,看着朗朗一脸期待的表情,她马上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后,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跟在朗如焜的身后,一起往楼下走去。

    朗如焜和朗朗说着话,也不搭理谈溦溦。

    谈溦溦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昨晚那么生气地离开了,今天一早又去她的房间……难道他是去看儿子,见儿子不在房间里,才去到她的房间吗?

    这样一想,就比较合理了。

    毕竟他和朗朗才刚建立了一种良好的互动,难得朗朗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他肯定不会放弃,抓紧机会和朗朗亲近。

    只是没有她的首肯和支持,朗朗是不可能接受他的,这一点他也很清楚。

    所以,在朗朗的面前,他对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克制。

    他们三个人同时下楼,着实令在餐厅里等着朗如焜的其他人吃了一惊。

    谈溦溦看到餐厅里的三个女人,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莫莉、金莎和丽琪,她们成功地逆转了形势,让朗如焜把她们留了下来。

    谈溦溦瞄了一眼丽琪,见她脸上有得意之色,便扭脸向朗如焜道:“我们回来有几天了?上次朗朗生病的事,也该调查清楚了吧?”

    此言一出,丽琪马上变了脸色:“你这个女人!不闹得岛上鸡犬不宁,你就不甘心是不是?那事儿明明就是你自己干的!你还想诬陷好人?”

    “你慌什么?我又没说是你。你这样说,是怀疑朗如焜的能力吗?你是说他分不清好人坏人,没有能力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吗?”谈溦溦冷笑道。

    她的话音刚落,莫莉就接过她的话茬儿:“你也不必往丽琪的头上扣帽子,焜哥是个有能力的人,他自然分得清是非好坏。只是有些人太擅长表演,演技一流,焜哥再厉害,也有软肋,不是吗?”

    朗如焜皱了一下眉:“都不要吵了!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不管是谁,敢伤害我儿子,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丽琪听朗如焜这样说,更加紧张了,牛奶杯子都端不稳了,被莫莉狠狠地瞪了一眼。

    谈溦溦把她们的神情都收在眼里,她没再说话,开始吃早餐。

    饭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嘈杂声。有一个佣人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先生,韦先生和遐儿小姐吵起来了,遐儿小姐气得要跳楼。”

    “为了什么事?”朗如焜拿起餐巾来,擦了擦嘴角,站起来往外走。

    “韦先生要带遐儿小姐走,遐儿小姐不肯走,他们兄妹吵了几句,遐儿小姐就爬上了楼顶。她说……谁再逼她离开里,她就跳楼摔死在那人的面前。”佣人跟在朗如焜的后头,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向他汇报了一下。

    “前几天刚刚有一个女人跳楼,现在又来一个更闹腾的!要跳就真跳,站在那里瞎嚷嚷什么?”丽琪小声嘟囔着。

    谈溦溦横她一眼,没说什么,也站起来往外去。遐儿毕竟和这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她还是挺担心那个小姑娘的。

    她跟在朗如焜的身后,爬上了顶楼,上了天台。

    就见遐儿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指着她对面的韦野平,控诉道:“我已经是成年人啦!我年满十八岁啦!连我的父母都不能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啦!你凭什么管我?”

    韦野平也知道是自己逼她太紧了,有些后悔。

    其实他也是为了她着想,虽然她只是表妹,但他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疼爱。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是应该让遐儿见到朗如焜,他没想到遐儿会这么迷恋朗如焜。

    朗如焜是做什么的,他比谁都清楚。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将来能嫁一个小康之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跟了朗如焜,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他很清楚。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将遐儿与朗如焜隔离开。可是遐儿不配合,耍赖使诈,就是不肯离开朗如焜。

    尽管昨晚遐儿已经争取到了朗如焜的许可,可以继续留在慕提岛。但是韦野平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下定决心要把遐儿带走。

    今天一早,他闯进她的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强迫他跟着她去乘直升机离开。

    遐儿激烈反抗,争脱之后,就跑上了天台,激动得吵嚷着要跳楼。

    韦野平正劝不住呢,朗如焜出现了。

    “遐儿,你别闹,有话好好说,快离开那里,很危险的。”朗如焜朝着遐儿伸出手,做出要拉她的动作。

    遐儿却还在哭:“我怕什么危险?我连自由都没有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又聪明又漂亮,你们为什么都讨厌我?焜哥,你说!你喜不喜欢我?你要是也讨厌我,那我还不如干脆死掉呢!”

    谈溦溦听着她这一番话,心里觉得好笑:现在小女孩儿都怎么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跳楼吗?逼着人家喜欢她,不喜欢就跳楼,这是在耍无赖吗?

    可是,别人耍无赖,总会让人觉得讨厌。偏偏这个小女孩儿不同,她做这样的事,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好像她生来就该被所有人迁让疼爱。

    谈溦溦看着朗如焜,朗如焜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扫了她一眼。

    然后,他朝着遐儿点了点头:“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你可不能跳楼,否则我会难过。”

    “真的吗?”遐儿脸上还挂着眼泪呢,就已经欢欣雀跃了。

    朗如焜张开双臂:“当然是真的!过来焜哥这里,焜哥会保护你,你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你想一辈子,我也欢迎!”

    遐儿发出一声欢呼,从天台的边缘奔向朗如焜,像是一只小燕子,姿态轻盈,一头扎进了朗如焜的怀里,抱住他:“焜哥!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我好喜欢好喜欢和你在一起!”

    朗如焜的双臂在半空里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落下来,环住了遐儿的身体。

    “焜哥……”韦野平还想要挽救自己的妹妹。

    朗如焜瞪他一眼:“怎么?你是觉得我配不上遐儿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遐儿就我的女朋友了!谁要是敢负她,就是在欺负我!”

    第73章 怀孕疑云

    朗如焜抱着遐儿,从谈溦溦面前走过。

    遐儿紧紧搂着朗如焜的腰,得意地冲着韦野平做了一个鬼脸。

    跳楼的已经不跳了,人们便陆续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天台上就只剩下谈溦溦和韦野平了。

    谈溦溦往刚才遐儿站立的方向走去,吓了韦野平一跳,急忙伸手拉她:“大嫂,你干什么?”

    谈溦溦回头,冲他微笑:“野平,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不要叫我大嫂,你可以跟这里的人一样,叫我谈警官,也可以叫我的小名溦溦,我不是你的大嫂。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跳楼的,我只是想看看风景,其实这里看风景真的很不错,不信你来看。”

    韦野平不好意思地松了手,想了想,也跟着谈溦溦走到了天台的边上。

    “关于那个发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韦野平先开口,提起这件事,“那个东西是谁给你的?是不是上次杜奋来岛上的时候给你的?”

    谈溦溦迎着风,默默地看着过处的大海,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向焜哥解释,或者向他服个软,他也许就会原谅你的。毕竟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又没用过,你现在也不是卧底了,不是吗?”韦野平说。

    谈溦溦转过头看向韦野平:“我说我已经不做卧底了,你信不信?”

    “信!”韦野平点头。

    谈溦溦再问一遍:“真的?你真的相信?你信我不会再将朗如焜送进监狱里去吗?我可是一个警察,万一让我得到了龙联帮的重要信息,你信我不会交给警方吗?”

    “……”韦野平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了那个“信”字。

    “你看,你也不相信的,何况是朗如焜?我和他这间……信任已经碎成渣儿了,无法修复了。就算我现在给他跪下,他也会以为我是在表演,没用的。”谈溦溦摇了摇头,目光再一次投向大海。

    韦野平皱了一下眉,叹气道:“虽然这样说,可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野平,我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许朗如焜有一天会真的喜欢上遐儿,新的爱情会让他豁达释然,或者遐儿见不得我这样一个人物留在岛上,于是我就可以离开了呢,你说是不是?呵呵……”谈溦溦想要故作轻松地笑两声,可是听起来却更像是苦笑。

    韦野平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却在想:有道理啊,焜哥其实并不讨厌遐儿,遐儿又年轻漂亮,说不定焜哥对谈溦溦失望了,就会把心思用在遐儿身上呢,到时候谈溦溦就有机会离开了……

    这样一想,他也感觉到了希望,心情大好,上前扶了谈溦溦一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在这里吹太久的海风,还是回去吧。”

    “谢谢。”谈溦溦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了天台,往楼下走去。走到四楼的时候,谈溦溦就听到楼下传来朗朗的声音,大声又急促。

    她急忙奔向三楼,来到朗朗的房间,刚到门口,她就听到屋里传出朗朗的声音:“为什么要跟爸爸姓?我才不要改呢,我跟妈妈姓,我叫谈忆朗,我不改名字!”

    然后,就听到朗如焜的声音:“自古儿子都要承继父亲的姓氏,你现在这个名字是妈妈取的,那时候爸爸不在嘛!现在你和爸爸在一起了,就要姓朗了,你是我们朗家的孩子,将来要继承朗家的家业,所以你一定要姓朗,知道了吗?”

    “不知道!”朗朗顽强抵抗,“我不姓朗,我姓萧!我小名叫朗朗,可是我不姓朗!”

    “所以才要改啊,要改成姓朗,跟爸爸姓……”这是周小玉的声音。

    朗朗继续拒绝:“不要!我要跟妈妈姓!我不要改名字!”

    “这件事可由不得你啊,姓是一定要改回来的,朗家的孩子必须要认祖归宗的,姓外姓怎么可以?”周小玉很少在朗朗面前如此强硬。

    谈溦溦就在这时候走了进去,朗朗一看见她,急忙扑过来:“妈妈,他们要我改名字,他们说我不应该姓谈,应该改姓朗!”

    谈溦溦冷冷地看了朗如焜和周小玉一眼,说:“他是朗家的孩子,也是我谈溦溦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孕育了他的血肉之躯,就凭这一点,他姓谈就没有错!”

    “就是!是妈妈把我养大的,我要姓谈!”有妈妈撑腰,朗朗的语气更加强硬了。

    “子随父姓,这是人伦天理!谁家的孩子不是妈妈生的?谁家的孩子不是跟爸爸姓?你这是在给朗朗灌输错误的观念!”周小玉在这样事上的立场很坚定,她对谈溦溦的言论也很不满,“再说了,朗朗将来要继承朗家的家产,所以他一定要认祖归宗!”

    “你要是不提继承家产,改姓的事也许还有得商量。如果你们现在就打算把我儿子培养成一个黑帮家族的继承者,那对不起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他就是我儿子,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让他姓朗,也不会让他长大后成为了一个干尽坏事的黑帮大佬!”

    “干尽坏事?”朗如焜一听这句话,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坏事做绝的大坏蛋?”

    “你以为呢?难道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慈善家吗?或者你一直当自己是一个企业家?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有益的事可以做!你可以成为一个实业家,你也可以成为一个金融家投资家,你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吃喝睡玩,这都不会伤害到别人!可是你偏不!你经营娱乐赌博业,毁人心智教人堕落!你贩毒走私,伤人害命破坏经济秩序!你贩卖军火,鼓动战争!如果你这样的人都不是坏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坏人了吗?”

    谈溦溦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直白地指责朗如焜,这些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一字一句都像利箭,扎在朗如焜的心上。

    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朗如焜的心被扎得百孔千疮,他把目光移到朗朗的脸上,他看到朗朗一脸的疑惑,好像在问:“你真是这样的人吗?你是一个坏人?”

    这个女人!她竟然当着儿子的面儿数落自己!还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她就是故意破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

    朗如焜无可辩驳,无地自容。可是在儿子面前,他却必须要保持住自己的姿态。

    他一步跨上前,站在谈溦溦的眼前,扬起手来,“啪”地打在了她的脸上:“你胡说!我不是坏人!我也有慈善基金,我也在帮助那些贫困的人们!”

    谈溦溦被打得歪了一下头,捂着脸,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伪善!”

    朗朗见妈妈挨了打,扑上去抱住朗如焜的大腿,张口就咬下去!朗如焜把他扒开,抱起来,想跟他解释,他也不听,又咬在了朗如焜的肩膀上!

    “好啦!闹够了没有!都给我消停一点儿!”周小玉恼了,拍着桌子,大吼一声。

    谈溦溦和朗如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不该在朗朗面前吵这些,于是两个人便安静下来。

    周小玉让人把遐儿叫上来照顾朗朗,她对朗如焜和谈溦溦说:“你们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谈溦溦和朗如焜互相瞪了一眼,跟着周小玉,离开了朗朗的房间,下楼来到朗如焜的房间。

    周小玉往沙发正位上一坐,指了指她左右手的位置,说:“你们都坐下来,我们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

    谈溦溦坐到了右边的沙发上,嘴里嘀咕着:“能说得清楚吗?除非放我们母子二人离开慕提岛,否则我和他之间清楚不了!”

    朗如焜坐到她的对面,狠狠地盯着她:“你就那么想跟我分清楚是吗?我偏不如你的意!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慕提岛!我坐了五年监狱,你也应该尝到失去自由的滋味!”

    “你坐牢是你活该!我凭什么要被你囚着?”谈溦溦站起来,向前倾着身体,冲着朗如焜吵嚷。

    朗如焜刚坐下,也跳了起来,指着谈溦溦的鼻子:“我朗如焜做事,不必有理由!全凭我高兴!我高兴关你就关你,爱关多久就关多久!你有本事就逃!再逃还是一样被我抓回来!”

    “别吵了!”场面再度失控,周小玉再一次拍桌镇压,“都不要吵了!安静地坐着!听我说话!”

    两个人已经吵红了眼,彼此瞪着对方,都不肯先坐下来。

    “都不肯坐是吗?那好啊!你们先打一架出出气好了!我来当裁判,谁输了先道歉!动手吧!”周小玉说着话,就拉着他们两个人,往门外走去。

    谈溦溦毫不示弱,马上撸起袖子来:“打就打!谁怕谁!”

    朗如焜却突然站住了,拉住周小玉,闷闷地说:“我不打女人!”

    “也许这一回你是被女人打呢!怎么?不肯接招吗?怯场吗?那你就先低头认错!”谈溦溦站在门口,向朗如焜叫板。朗如焜被谈溦溦刺激到了,一甩手:“好啊!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我今天就破例,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朗先生,别把自己标榜得那么有风度,你打我也不止一次了,这一回应该轮到我打你了!”谈溦溦冷冷地讥嘲道。

    朗如焜想起自己刚才还打了她一耳光,面色微赭。

    两个人互相激出火气来,也不用周小主拉扯,一前一后往朗如焜的拳击训练室走去。

    朗如焜先跳上了拳击台,冲着谈溦( 间谍宝宝:妈咪快跑 http://www.xlawen.org/kan/31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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