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阅读
，小姐，我肯定是他，只是今日他的衣裳光鲜些，倒不像那日。”
丫鬟不知道的是，那日沈寒为了不弄脏新衣。特意穿了旧衣裳搬货，所以这也是丫鬟认定他是伙计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日的他是什么样子的？”韩云霞继续抬起脚往前走，边走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啊？这个。这个，要怎么形容呢，跟一般的伙计一样啊，就是长得比一般的伙计好，力气比一般的伙计大，我亲眼见到他一个人把这么高。哦，不对。是这么高的布匹搬来搬去。”丫鬟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下。
“行啦，哪有那么夸张。看他瘦瘦弱弱的，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高摞的布匹。”韩云霞被丫鬟夸张的形容弄得娇笑起来。
“是真的。”丫鬟很肯定的点头。
韩云霞微微笑着摇摇头，没再跟丫鬟说下去，因为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小姐，赵家医馆在那里，这边是新开的叶氏医馆，咱们要找哪位大夫呢？”
她们初来江城，对江城不是很了解，若说名气自然是赵大夫更大些，可是这些日子的传言，叶大夫似乎医术也很不错，还有知府大人钦赐的牌匾。
“就去叶氏医馆。”韩云霞决定了，两个丫鬟自然没有异议。
“大夫在吗？”
“在的，小姐请先坐。”伙计招呼韩云霞坐下，还热情的上了茶，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待遇的，谁让韩云霞看在两个伙计眼里就是仙女呢，虽然都没看见人家的长相，但就那双眼睛和白皙的额头，已经让他们愿意跑前跑后啦。
叶玖从内堂出来，见到韩云霞愣了下，随即笑着问道：“小姐哪里不舒服？”
在这里看到叶玖，听到她这样的问话，韩云霞自然是惊讶的，“小妹妹，我们是来找叶大夫的。”
“这就是叶大夫，我们叶氏医馆的东家。”李柱子好心提醒，而且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完全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时刻准备离开的心理。
“啊？”主仆三人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丫鬟更是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在叶氏医馆，还有谁敢冒充叶大夫吗？再说了，冒充叶大夫有什么好处。”叶玖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专用椅坐下，举止优雅的很，跟那日的调皮判若两人。
韩云霞毕竟是大家闺秀，除了开始惊讶，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叶玖。
她们只是听说了叶大夫医术很好，却没有打听叶大夫是个什么年纪的人，不过换做谁不打听也是正常吧，毕竟既然自己都开医馆了，那就算不是老年也该是个中年人啊，怎么会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谁让韩云霞他们来的是江城而不是别的地方，在江城，没有谁会把年纪小医术高当做奇闻，谁让之前已经有了个卫玖，早已在江城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呢，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外来的人，并不会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一他们认为的稀奇事。
韩云霞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还是就此离开去对面的赵家医馆？
而一边的丫鬟已经在叶玖看不见的地方拉扯她家小姐的衣摆了。
在她看来，大夫自然是越大年纪医术越好，这么小的年纪，都不知道断奶没有，咋给人看病。
可她家小姐怎么还不提出离开呢，难道这要带个孩子回去给老爷看病？
叶玖似乎看出了韩云霞的犹豫；“小姐这几日夜间有些咳嗽，可用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柱子，去抓来给小姐。”这些常用的方剂，两个伙计这些天早已熟悉，所以叶玖一说，李柱子就麻利的去抓了两剂过来。
韩云霞让丫鬟接过药包，可是心里却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叶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夜间有几声咳嗽，这是偶然吗？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偶然吧，再说，既然她能出现在沈家的绸缎庄，那是不是说她和沈家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为什么是姓叶？沈家的一个女儿下落不明，另一个据她所知嫁的夫家姓卫，以前的江城首富，看年纪也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天才卫玖。
韩云霞觉得还是不要想许多了，这些都是光想就能想出来的。
“叶大夫，您能跟我走一趟吗？出诊费定不会少给的。”韩云霞觉得不管哪方面考虑现在离开都不合适了，就算叶玖不能治好她父亲的病，也可以再去找别的大夫，但是如果因为她以年纪取人而失去一个给她父亲看病的机会，那就是她的失误了。
“当然可以，柱子，带着我的药箱，我们跟小姐走，大牛留守医馆，有什么实在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去找隔壁的张大夫商量。”
“哎，好嘞。”柱子还是个少年，玩心重，能出诊，比待着医馆更让他高兴。
大牛则憨厚很多，一般叶玖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也没啥微词。
狭窄潮湿的巷子，虽然都是独门独院，可是看上去就不是那富裕人家，门扉上或多或少都有破损。
叶玖诧异了，这样的巷子在江城倒是不少，属于最底层的那群人居住的，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出门带丫鬟的小姐，居然住在这里。
“叶大夫，很快就到了，初来江城，盘缠带的不是很多，也就只能将就了。”韩云霞解释道。
叶玖更加诧异了，这样的窘境不是不应该跟她一个外人说起吗？
她想到那日韩云霞打听她大舅的事情，寻思着她到江城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而又是何人生病了？
很快就已经走到巷子的尽头了，想必眼前这门进去就是了。
果然就见丫鬟敲了敲门，然后一个同样年纪的丫鬟打开了门。
真是奇特，这样的窘境了，还带着这许多的丫鬟。
光叶玖见到的这就三个了，这比话本子里演的还戏剧。
“爹爹，我把大夫请来了。”
虽然房子破败，可是这床上用品被褥倒都是上品，或许正如韩云霞说的，他们是盘缠带的不多，所以才弄成这样的。
叶玖走上前，冲着床上喘着粗气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男人便是韩云霞的父亲韩景明，见到女儿说的大夫便是叶玖，他愣了下，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同样只是冲叶玖点了点头，只是眼里有着无奈和痛楚。
然后就让他把手腕给她把脉，之后还问了些问题，看了看舌苔，这才出来了。
“叶大夫我爹的病如何了？”韩云霞眼里有几分急切。
“令尊的病已经很严重，加上忧思过重，恐怕……”叶玖没有说完，可是是什么情况韩云霞肯定早就心里有数，这样再找大夫，也只是不甘心罢了。（未完待续）
ps：抱歉，今天只有一章了，明天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碰壁
“叶大夫，这是诊金。”韩云霞把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叶玖，李柱子正要说什么，叶玖笑着收下了。
等出了巷子，李柱子不解道：“东家，这诊费也太少了吧，要知道，你每次出诊的诊费不会少于五两银子，刚刚那么小块碎银子，顶多也就一两。”
“你没见到他们的处境吗，再说，只是跑了一趟路，都没给看好，好意思收那么多吗？”叶玖其实纯粹是好心，大夫出诊收出诊的费用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李柱子挠了挠头，像是有点明白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明白。
叶玖走后，韩云霞扑到韩景明的怀里哭起来，她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这样大夫跟她说了，有的甚至直接让她准备后事了，只是来到这江城还是第一次找大夫，可是结果并没有因为换了地方而改变，如果不是为了她，她的父亲也不必这样奔波。
“女儿，别哭，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爹爹千里迢迢来江城不是为了来治病的，只是担心我走了之后，你二叔会打上你的主意，你知道现在丰城已经都是叛军的天下了，你二叔又成了叛军的参谋，为了巴结陈永邦，或许他真的会在我走后把你献给他，等几日，我便去沈家，就算因为当年的事情，沈冲恨你祖父，相信只要我肯求他，看在你姑母的面上，他也会答应这件事的。”
韩景明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不过眼里的那丝担忧是怎么也抹不去，如果当年他妹妹真的嫁给了沈冲，现在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景况了？或许妹妹也不会那么早死。
韩云霞心里叹息。当年的事情她并不知晓，想必这当中定有解不开的结，将她托付给沈家的事情肯定是很为难，否则父亲也不会来到江城这么多天了，却迟迟没有去沈家。
不过她不想问太多。徒增父亲的烦恼。
从韩云霞那里离开，叶玖一路都在思索，要不要去多事打听一下这父女来江城的目的？最终却还是作罢，或许他们只是听过她大舅所以询问一下，并不是特意来找她大舅的呢。
街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时不时还有行人会滑倒一跤，顺便听到几句骂娘。
医馆早已经挂上了厚厚的门帘，任外面冷风呼呼，医馆里却是暖和的。
两个伙计有条不紊的倒着罐里的药材，叶玖独自捧着本医书在那里看。熏儿和沈芳也在一旁背诵叶玖给她们的本草纲目。
这两天熏儿和沈芳也随着叶玖来医馆，有病人的时候就会在一旁听着学着，没有病人的时候就背诵医书。
“哎哟，呜呜呜。”又一个小姑娘摔倒了，嘤嘤哭泣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被地上的冰滑倒了，手上已经被蹭破出现血丝了，可是老爷小姐还在家里等着她。她不能耽误时间。
秋月艰难的爬起来，揉了揉膝盖，继续小跑着往前。
左边叶氏医馆。右边赵家医馆，到底去哪家？
秋月想了想，抬脚向着右边去了。
“不行，不行，这么冷的天，没有出诊不给钱。怎么能跟你去。”徐二一口否决了秋月的恳求，这些日子他都在他姐夫的医馆里混。没办法，谁让好赌呢。手里的点钱都赌光了，还欠了赌债，要不是他姐夫，估计得被人打死，再不挣点，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冷的天，看到一个像是大户人家丫鬟的进来，一乐，心想趁着他姐夫不在医馆里，能挣点外快了，可是这丫头竟然说没有出诊的钱，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他哪里会去做。
“大夫，求求你，我家老爷快不行了，求您跟我去看看吧，我……”本来她很想说，我们小姐肯定会把钱补给你的，只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她很清楚，再有两日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给大夫出诊的费用，难道要把唯一剩下的一床锦被拿去当吗？
小姐肯定不能同意的，老爷已经病成这样了，如果没有好的被褥，肯定会更加不舒服，那日到沈家的绸缎庄，其实她什么也没买，并不是因为那些绸缎不好，而是因为她根本买不起。
那日给那个妇人的那块碎银子，已经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几块银子里的其中一块了，其实她很想阻止小姐，可是想到小姐自小哪里有过这种缺钱的时候，又是做好事，还是不要给小姐再添烦恼，于是便忍住没有出声。
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秋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这些并不能打动徐二，“走走走，没钱看什么大夫，看着倒像是大户人家，连出诊费都给不起，病死也活该。”
徐二正为挣不着钱去赌烦着呢，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于是话说的也就难听了。
“你……”秋月气的直发抖，奈何形势比人强。
怎么办？对了，还有叶氏医馆。
秋月不再恳求，转身就离开了赵家医馆。
“刚刚是来瞧病的？”跑出去的秋月正好和进来的赵大夫碰了个正着，赵大夫见是从医馆跑出去的，所以问了句。
“姐夫你来啦，不用管他，是个穷鬼，连出诊费都给不起。”
听徐二这样一说，赵大夫也就没说什么了，没银子的事情，他向来不上心，而且他正为另一件事烦着呢。
知府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今天又来找他了，竟然还威胁他，如果不想办法让她跟了他，她就要跟他玉石俱焚，去知府夫人那里告他的状。
不管知府夫人怎么瞧不上这丫头，可是毕竟是她的丫头，为了脸面，定是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就后悔那日的冲动，同时更加厌恶那个女人了，哪里有半点想要收了她，可是……
真的要想把她要了，那得花多少银子，这袁大人可是个贪得无厌的，有那么些银子，他连翠春楼的花魁都要得了。
“姐夫，你有心事？”徐二眼珠子转转，这两天明显的他姐夫不对劲，连对面叶氏医馆的消息也很少注意了，莫不是背着他姐姐做了什么？
徐二的姐姐是个泼辣的，赵大夫还是很怕她的，外面有两个外室徐二是知道的，为了堵住他的嘴，赵大夫没少给他银子，徐二自然是想，如何从他姐夫这里再捞点。
“没你事，干活去。”赵大夫哪里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是他妻子让他留徐二在医馆，他也不能撵他走啊，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恐怕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撵走小舅子被老婆打死的男人，谁让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呢，而且还力大无比，三个他也不是她的对手啊，要不他怎么会那么怕她。
徐二悻悻然离开，不过已经打定主意要多多关注他姐夫了。
看着眼前的叶氏医馆，秋月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已经被一家医馆拒绝了，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帘子被掀起来，让几人同时抬起头，这冷的天，连医馆的生意都差了，加上世道不好，基本上有个小病小痛的也就在家里抗抗，都不愿花那钱上医馆了，所以见到帘子被掀起了，几人都是一愣。
“咦，是你。”李柱子先认出了秋月。
连李柱子都认出了秋月，叶玖自然就更认出了，见到秋月这副狼狈紧张的模样，叶玖有些错愕。
“叶大夫，我家老爷快不行了，您能去看看吗，我求你了。”秋月直接就这样跪下了，叶玖赶紧过来把她扶起来。
这姑娘大概是急坏了，记得第一次在大舅的绸缎庄见到她的时候可是跋扈的很，不过却也不是讨人嫌的，加上那有点肥肥的脸，还是有点可爱的，所以叶玖并不讨厌这姑娘。
“快起来，赶紧走，别磨蹭了。”叶玖也没心思去安慰她了，救人要紧。
只是她那日给她家老爷把过脉，熬过年后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就不行了？
秋月愣愣地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答应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这回轮到叶玖急了，救人如救火。
“哦哦。”秋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赶紧走到前面带路，虽然叶玖去过一次，可是毕竟那地方有些偏，没有人带路，恐怕她会迷失在那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住过那样的地方，前世不用说了，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就是卫家被抄后的那几个月，也是住的两进院子，重生后又是在乡村，虽然屋子不怎么样，可是空旷啊，哪里有这么密集的房屋，再说现在住的沈家院子，那是她祖母在沈家没败落前买下的，虽然谈不上多好，可是也比韩云霞现在住的地方强多了。
“柱子，你背她。”见到秋月那一瘸一拐疼的龇牙的模样，叶玖着急了，现在上药的啥的还是算了，太费时间，可是等秋月这速度带着他们到她老爷那去的时候，恐怕她家老爷早就一命归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累
“啊？”李柱子愣住了。
“啊什么啊，快背起来。”
“哦。”李柱子不管拼命摇手反对的秋月，两下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话说现在李柱子可听叶玖的话了，简直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有这样一个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听话的伙计也不错。
叶玖满意的想着。
想到老爷和小姐，秋月也就不做啥挣扎了，认命的趴在李柱子的背上指挥着。
两人飞快的按照秋月指的路走着，其实好想找辆马车，可是这冰天雪地哪里去找啊，还是靠两条腿吧。
“看什么看，快走。”叶玖翻白眼。
这李柱子老回头看她看啥。
其实这时候秋月如果不是担心她家老爷和小姐，估计要笑出声，叶玖的样子好可爱。
心里也同样惊奇，话说李柱子为什么要老是回头看叶玖呢，是这样的。
因为李柱子背着秋月，自然就拿不了药箱了，药箱也只有叶玖自己拿了，可想而知，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一个比她身子还粗的药箱是个什么画面。
李柱子担心自己走太快，会让叶玖跟不上，就想着要不要慢点，于是便回头看看叶玖落下他多少了，在他看来，他刚刚那速度叶玖肯定是跟不上的。
因为平时若是有这么急的出诊病人，肯定都是那些人家派马车来接，哪里用得着他们主仆靠两条腿去量的，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结果一回头，就见到了叶玖的那个小身影。不但就在他的身后，而且连气都不带大喘的，只是因为走得有些热，脸色有些红润。
叶玖一直没有丢下刀疤教的扎马步，而且有了邵志涌的指点。功夫也进步了很多，虽然腿是短了点，可是速度却一点不慢，惹得李柱子都暗暗惊奇，无论他怎么加快步子，转头叶玖都在。这倒兴起了他的玩心，不断的加快脚步，频频回头，惹得叶玖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个时候懒得跟他废话了，可是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最后以一个平常不敢想的速度到了，自然除去坐马车，要是马车肯定不是他们两条腿能比的。
最后放下秋月，李柱子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叶玖这个时候却已经进了院子。
秋月同情的看了李柱子一眼，也跟着叶玖进了院子。
韩云霞见到叶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抓住叶玖的手都有些颤抖。
今天的韩云霞没有带面纱，叶玖看到了她的真容，确实漂亮。真的像话本子里说的，只是不是那女貌的女主角，因为叶玖的设定。她表哥沈寒是男主，再漂亮，不能跟她表哥配上，那当然就不是女主了呗。
“先去看看病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叶玖就匆匆进了屋，现在可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
果然如秋月所说。她家老爷快不行了。
“为什么会这样？”叶玖的脸色很不好，如果是病成这样那是没办法。可是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摔到了，病人已经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让他随意起身，还摔倒了呢，身边都没有人的吗？
“我爹早上摔倒了，扶起来就这样了。”韩云霞眼泪下来了，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她爹。
“不要说了，你们先出去，我要给病人施针。”
两个时辰后，叶玖推开房门出来，脸色比先前白了很多。
“千万不能让病人再摔了，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了。”叶玖真不是吓唬他们，再摔倒，估计就直接一命呜呼了，连找大夫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次连叶玖都要说他们幸运，竟然摔倒了，还能坚持这么久。
“叶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爹现在没事了？”
一直心提到嗓子眼的韩云霞，听到叶玖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句心里话，她对叶玖真的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她其实是希望秋月把赵家医馆的赵大夫请回来的，只是也知道秋月身上没钱，能请回来大夫就不错了。
不过也希望她能请回来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毕竟叶玖已经来看过她爹了，确定了没有办法治，她总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出现一个大夫能治好她爹，再说她爹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又严重太多，恐怕不是叶玖这样的孩子能治的。
刚刚她已经问过秋月了，她先到几家没有名气的医馆去了，只是没钱人家都不肯来，然后才去找的赵家医馆，可是一样的结果。
被羞辱的话，秋月就没有说了，她对叶玖的好感度是百分之百，谁也不会知道在碰了那么多次壁后，叶玖提都没提出诊费就跟她走了，当时她的心里有多感动。
“也不能说没事，我依旧没办法治好你爹的病，只是让他恢复了摔倒之前。”叶玖实话实说。
韩云霞似乎还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飞奔到屋里，一共就三间屋子，一间她爹住，一间她住，还有一间三个丫鬟住。
“爹，您真的没事了？”韩云霞现在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刚刚她出去的时候，她爹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会儿正像平时一样慈爱的看着她，难道叶大夫说的是真的？真的恢复到摔倒以前了？
“嗯，我很好，没有什么不妥，这位大夫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不提韩云霞的惊诧，韩景明内心的翻涌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摔倒的那一刹那，他直觉完了，可是他就这样走了，他心爱的女儿怎么办？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就在这样强烈的求生欲望下，他见到了一个小姑娘，仔细看她的脸，他认出了她，就是上次给他把脉的叶大夫。
他惊奇极了，可是却发不了声，他不知道自己是梦是真，只是见到女孩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扎着针，等能睁开眼了，看到是自己的屋子，而站在身边的正是刚刚似梦非梦看到的女孩。
“叶大夫？”声音有些嘶哑，叶玖却听清了。
“是我，好好休息。”叶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多说话了，她也要好好休息。
刚刚急匆匆走了这么多路，都没休息又用了铜人针灸经，要不是叶玖一直习武，估计没治好病人，自己先玩完了。
如果是那样，估计她也是不敢冒险的，毕竟治病救人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不是，只能说这对父女还是幸运的，没有遇到那种如果。
想起刚刚的那一切，韩景明依旧没有回过神，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这样的医术，他只听说过一个人，那就是江城的邵志涌和他的徒弟卫玖。
可是毕竟邵志涌是个中年人，而卫玖也是个大人了，这叶大夫可是还是一个孩子啊，这要他怎么接受的了，不过总算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今天女儿找来的是叶大夫，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大夫，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女儿，你是个有福的。”韩景明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韩云霞有些不明所以，就见韩景明又说：“今日如果不是叶大夫，恐怕爹爹已经不在了，就是想护着我的宝贝闺女也没那个能力了。”
“爹，不许胡说，您肯定长命百岁。”
“好好，爹爹不说了，快去好好谢谢人家，再不出去，要被人说怠慢了。”韩景明催促道。
“我这就去。”
韩云霞出去的时候，叶玖早就带着李柱子走了，只是是被李柱子背着走的，她太累了。
“小姐，叶大夫真的很好啊，不仅没有说要诊金，还给我留下了这个。”秋月开心的把手里小瓷瓶递给韩云霞看。
很明显这是跌打药。
要是在丰城，这么一瓶跌打药，就是秋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这是在江城，这一瓶跌打药比在丰城给她一两金子，还让秋月高兴的，实在是这些天因为银子经常碰壁，让她都有种不知道硬气说话是怎么回事了。
韩云霞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三个丫鬟也各怀心思。
时不时提一下手上挎着的药箱的李柱子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来也背人，回也背人，下回再来这家坚决换大牛跟东家来。
李柱子虽然心里抱怨，可是步子是极稳的，生怕惊动了背上已经睡着的叶玖。
就这样，等李柱子到医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急的在医馆等小表妹的沈寒团团转，结果看到的是李柱子背着叶玖回来的，更是吓了一跳。
每日沈寒收拾好绸缎庄，沈冲就先回去，沈寒来医馆接三个妹妹回去，可是今天听到叶玖出诊还没回来，看天色快黑了，便想着去找，可是大牛并不知道出诊的人家在哪，沈寒只好作罢。
天都黑了，依旧没有见到叶玖回来，原本就已经非常着急的沈寒却看到叶玖闭着眼睛趴在李柱子的背上，其惊惧程度可想而知。
“怎么回事？”
这一声吼，差点没把李柱子惊得直接坐地上，幸好他在就要坐地上那一刹那想到了背上的东家，叶玖童鞋。
同时这一声吼也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叶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见
“表哥，你怎么在我房里？”叶玖显然还没有睡醒。
本来见叶玖醒过来很激动的沈寒，在听到叶玖这句话后，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走，跟表哥回家睡。”沈寒从李柱子背上巴拉下叶玖，放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就带着熏儿和沈芳回家了。
“哦。”这声哦完了，叶玖又睡着了，她真的很困啊，这张床确实比刚刚那张舒服。
沈寒的眼圈有些红，这是要怎么样才会累成这样啊？
时间眨眼就过了，已经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除夕，所以今晚关门了，明日医馆就放假了，等开年才会开张了。
“谢谢东家。”
李柱子和大牛异口同声，他们可开心了，今年各个行业的伙计连拿本分工钱都是问题，他们却还能拿到新年红包。
“这是你们应得的，快回去吧，趁还早，给家人买点东西，过个好年。”叶玖笑着说道。
“嗯嗯。”李柱子欢喜的点头。
可是同时传来一声叹息声。
“怎么了大牛？”
“这世道还过什么好年啊，我大哥昨日入伍了，这一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大牛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叶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这种世道，安慰的话有什么用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丰城已经是叛军的天下了，都不知道哪天这江城也被叛军打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想到了一直在奉朝廷之命对抗叛军的贺义涛还有那个退婚渣男欧阳航，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啊。哥！”叶玖被噩梦惊醒，同时惊醒了旁边的何氏。
“小玖，怎么了？娘在呢，别怕。”何氏拍着叶玖的背。“怎么好好的梦到你表哥了？”
因为听到叶玖喊哥，何氏就很自然的认为是沈寒。叶玖没有解释，其实她梦到的是贺义涛，而且是满脸血迹的贺义涛。
这一夜都翻来覆去，导致第二日顶着个熊猫眼过年。
“表哥呢？”今日绸缎庄也没有开张，沈寒自然也在家里，可是所有人都在就是没见到沈寒。
“你表哥去集市了。过年该置办的都买了，还差一点，你表哥去买了。”何氏解释。
“哦。”叶玖哦完还打了个哈欠，惹得一院子人都笑起来。
“小玖这是怎么了？没睡好？”蓝氏关心的问道。
“她呀，昨晚好好的不知道梦到她表哥把她怎么了。一晚上没睡。”何氏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这么小年纪还闹失眠了。
“啊？”蓝氏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就是表哥在梦里欺负我了啊，他还打我了，所以把我吓醒了。”叶玖说着还无辜的眨了眨眼，惹得一屋子的大人又笑起来。
“这孩子净瞎说，你表哥怎么会打你，他疼你都来不及。”何氏笑骂道。
正在集市的沈寒打了个大喷嚏。赶紧把衣领拢了拢。
“啊，我要去告你们，呜呜呜。竟然不付给工钱还打人……”
沈寒放下手里的东西，扶起跌倒在地的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是你。”秋月一下就认出了沈寒。
“好巧，是姑娘你啊。”沈寒随意笑了笑，然后就打算离开了。这姑娘他可不想惹，那日去他要打烊吧。她非要买布，结果要卖给她了吧。她又不要了，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离她远点好。
本来秋月还要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给你工钱，别在这里号了。”
有钱就好，秋月擦擦眼泪，开心的笑了，像是刚刚被推的根本不是她。
“哎哟。”
“你怎么了？”本来要走的沈寒，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我脚好痛。”说完就坐到了地上，这才发现脚踝的地方肿的老高。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沈寒觉得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自己走掉。
“那就谢谢了。”秋月显然很高兴，收好工钱。
“还有多久。”背着秋月的沈寒有些着急了，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着急了。
“前面就是了。”刚说完，就见秋月在沈寒的背上向远处挥舞着手，“小姐，小姐，我回来了。”
“快，快放我下来。”沈寒听出了秋月声音中的急切，不知道她怎么了，放下她。
就见秋月拖着肿了的脚，就那样跳着往前，沈寒无奈极了，去扶住她。
很快沈寒就见到了秋月口中的小姐。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沈寒觉得这双眼睛肯定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韩云霞也是一愣，怎么会是他？
“小姐，我脚扭到了，多亏这位公子送我回来。”秋月赶紧解释。
“多谢公子，公子大概认错人了。”韩云霞没有说出来，那日给妇人银子的就是她。
“大概是吧。既然你的丫鬟已经回来了，我就走了。”沈寒转身离开，可是主仆的谈话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小姐，你怎么在外面啊？春杏和夏草呢？怎么不陪着你？我们快进屋吧。”这两个丫头，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站在外面呢。
“我们被房东撵出来了，秋月，如果你也想离开，现在就走吧，找个大户人家，总比跟着我强。。”
“不，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和老爷的。秋月从小无父无母，是夫人买了我回去，虽然夫人现在不在了，您和老爷就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们，伺候你们，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秋月说着要哭了，韩云霞既无奈又感动。
“秋月，以后别小姐小姐的了，我们以姐妹相称。”
“可以吗，小姐？”秋月有些迟疑。
“以后就叫姐姐。”韩云霞给秋月擦了擦眼泪。
“姐，姐姐。”秋月显然很高兴，她从没想过可以跟小姐称姐妹。
“那个房东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姐姐，我拿工钱了，我们有钱了。”秋月把手里的一串铜钱摊开给韩云霞看，随即想起了什么气愤的说道：“小姐，你说也，难道那两个丫头都走了？就知道这两个丫头这些日子不安分，果然还是走了。”
她们每天吃住在一起，秋月早就看出了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果然她们还是走了。
“秋月，你别怪她们，能跟我这么久，现在才提出离开，我已经很感谢她们了。”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沈寒，听了这些话后，倒觉得这位小姐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没有因为丫鬟的离开有愤懑。
“姐姐，老爷呢？老爷还生着病呢，咱们赶紧重新找个住处吧。”
“唉，这大过年的，哪里有住处，我把爹安顿在后面的庙里了。”
这个巷子的后面是一座小庙，里面就师徒俩，见韩景明生着病，也就收留了，可是韩云霞毕竟是女子，不好在庙里多住，还是要尽快找住处，可是没有钱哪里去找住处，秋月的这点工钱，恐怕连像样点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姐姐，你一个人把东西搬过去的吗？”老爷能被扶着走就不错了，肯定是不能拿东西的，春杏和夏草都走了，肯定是小姐自己拿的，想想小姐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做的了这些粗活。
“秋月，你别太小看我了，那些东西难不倒我，再说，也没什么东西了，就两床被褥，小庙离这里也不远，两次就搬过去了。”
“怎么会就剩两床被褥呢？其他东西呢？不会被那两个丫头都拿走了吧？”秋月惊呼。
“不全是，一半补了房租，还有两套半新的袄，给了春杏和夏草一人一套，也不枉主仆一场了。”
“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秋月咬牙切齿，小姐和老爷都这么困难了，她们还惦记着那么两身衣裳。
“好了，秋月，不要提这些了。”
“姐姐，那两套袄给了她们，你拿什么换呢？”秋月果然不再提，她到不是原谅了那两个人，只是不想给小姐添堵。
“不是还有一套旧的吗，两套足矣，以后再想办法挣钱添置。”韩云霞笑笑。
主仆俩聊得热乎，并没发现不远处( 贵医 http://www.xlawen.org/kan/3198/ )
丫鬟不知道的是，那日沈寒为了不弄脏新衣。特意穿了旧衣裳搬货，所以这也是丫鬟认定他是伙计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日的他是什么样子的？”韩云霞继续抬起脚往前走，边走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啊？这个。这个，要怎么形容呢，跟一般的伙计一样啊，就是长得比一般的伙计好，力气比一般的伙计大，我亲眼见到他一个人把这么高。哦，不对。是这么高的布匹搬来搬去。”丫鬟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下。
“行啦，哪有那么夸张。看他瘦瘦弱弱的，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高摞的布匹。”韩云霞被丫鬟夸张的形容弄得娇笑起来。
“是真的。”丫鬟很肯定的点头。
韩云霞微微笑着摇摇头，没再跟丫鬟说下去，因为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小姐，赵家医馆在那里，这边是新开的叶氏医馆，咱们要找哪位大夫呢？”
她们初来江城，对江城不是很了解，若说名气自然是赵大夫更大些，可是这些日子的传言，叶大夫似乎医术也很不错，还有知府大人钦赐的牌匾。
“就去叶氏医馆。”韩云霞决定了，两个丫鬟自然没有异议。
“大夫在吗？”
“在的，小姐请先坐。”伙计招呼韩云霞坐下，还热情的上了茶，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待遇的，谁让韩云霞看在两个伙计眼里就是仙女呢，虽然都没看见人家的长相，但就那双眼睛和白皙的额头，已经让他们愿意跑前跑后啦。
叶玖从内堂出来，见到韩云霞愣了下，随即笑着问道：“小姐哪里不舒服？”
在这里看到叶玖，听到她这样的问话，韩云霞自然是惊讶的，“小妹妹，我们是来找叶大夫的。”
“这就是叶大夫，我们叶氏医馆的东家。”李柱子好心提醒，而且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完全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时刻准备离开的心理。
“啊？”主仆三人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丫鬟更是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在叶氏医馆，还有谁敢冒充叶大夫吗？再说了，冒充叶大夫有什么好处。”叶玖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专用椅坐下，举止优雅的很，跟那日的调皮判若两人。
韩云霞毕竟是大家闺秀，除了开始惊讶，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叶玖。
她们只是听说了叶大夫医术很好，却没有打听叶大夫是个什么年纪的人，不过换做谁不打听也是正常吧，毕竟既然自己都开医馆了，那就算不是老年也该是个中年人啊，怎么会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谁让韩云霞他们来的是江城而不是别的地方，在江城，没有谁会把年纪小医术高当做奇闻，谁让之前已经有了个卫玖，早已在江城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呢，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外来的人，并不会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一他们认为的稀奇事。
韩云霞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说，还是就此离开去对面的赵家医馆？
而一边的丫鬟已经在叶玖看不见的地方拉扯她家小姐的衣摆了。
在她看来，大夫自然是越大年纪医术越好，这么小的年纪，都不知道断奶没有，咋给人看病。
可她家小姐怎么还不提出离开呢，难道这要带个孩子回去给老爷看病？
叶玖似乎看出了韩云霞的犹豫；“小姐这几日夜间有些咳嗽，可用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柱子，去抓来给小姐。”这些常用的方剂，两个伙计这些天早已熟悉，所以叶玖一说，李柱子就麻利的去抓了两剂过来。
韩云霞让丫鬟接过药包，可是心里却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叶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夜间有几声咳嗽，这是偶然吗？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偶然吧，再说，既然她能出现在沈家的绸缎庄，那是不是说她和沈家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为什么是姓叶？沈家的一个女儿下落不明，另一个据她所知嫁的夫家姓卫，以前的江城首富，看年纪也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天才卫玖。
韩云霞觉得还是不要想许多了，这些都是光想就能想出来的。
“叶大夫，您能跟我走一趟吗？出诊费定不会少给的。”韩云霞觉得不管哪方面考虑现在离开都不合适了，就算叶玖不能治好她父亲的病，也可以再去找别的大夫，但是如果因为她以年纪取人而失去一个给她父亲看病的机会，那就是她的失误了。
“当然可以，柱子，带着我的药箱，我们跟小姐走，大牛留守医馆，有什么实在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去找隔壁的张大夫商量。”
“哎，好嘞。”柱子还是个少年，玩心重，能出诊，比待着医馆更让他高兴。
大牛则憨厚很多，一般叶玖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也没啥微词。
狭窄潮湿的巷子，虽然都是独门独院，可是看上去就不是那富裕人家，门扉上或多或少都有破损。
叶玖诧异了，这样的巷子在江城倒是不少，属于最底层的那群人居住的，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出门带丫鬟的小姐，居然住在这里。
“叶大夫，很快就到了，初来江城，盘缠带的不是很多，也就只能将就了。”韩云霞解释道。
叶玖更加诧异了，这样的窘境不是不应该跟她一个外人说起吗？
她想到那日韩云霞打听她大舅的事情，寻思着她到江城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而又是何人生病了？
很快就已经走到巷子的尽头了，想必眼前这门进去就是了。
果然就见丫鬟敲了敲门，然后一个同样年纪的丫鬟打开了门。
真是奇特，这样的窘境了，还带着这许多的丫鬟。
光叶玖见到的这就三个了，这比话本子里演的还戏剧。
“爹爹，我把大夫请来了。”
虽然房子破败，可是这床上用品被褥倒都是上品，或许正如韩云霞说的，他们是盘缠带的不多，所以才弄成这样的。
叶玖走上前，冲着床上喘着粗气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男人便是韩云霞的父亲韩景明，见到女儿说的大夫便是叶玖，他愣了下，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同样只是冲叶玖点了点头，只是眼里有着无奈和痛楚。
然后就让他把手腕给她把脉，之后还问了些问题，看了看舌苔，这才出来了。
“叶大夫我爹的病如何了？”韩云霞眼里有几分急切。
“令尊的病已经很严重，加上忧思过重，恐怕……”叶玖没有说完，可是是什么情况韩云霞肯定早就心里有数，这样再找大夫，也只是不甘心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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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碰壁
“叶大夫，这是诊金。”韩云霞把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叶玖，李柱子正要说什么，叶玖笑着收下了。
等出了巷子，李柱子不解道：“东家，这诊费也太少了吧，要知道，你每次出诊的诊费不会少于五两银子，刚刚那么小块碎银子，顶多也就一两。”
“你没见到他们的处境吗，再说，只是跑了一趟路，都没给看好，好意思收那么多吗？”叶玖其实纯粹是好心，大夫出诊收出诊的费用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李柱子挠了挠头，像是有点明白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明白。
叶玖走后，韩云霞扑到韩景明的怀里哭起来，她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这样大夫跟她说了，有的甚至直接让她准备后事了，只是来到这江城还是第一次找大夫，可是结果并没有因为换了地方而改变，如果不是为了她，她的父亲也不必这样奔波。
“女儿，别哭，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爹爹千里迢迢来江城不是为了来治病的，只是担心我走了之后，你二叔会打上你的主意，你知道现在丰城已经都是叛军的天下了，你二叔又成了叛军的参谋，为了巴结陈永邦，或许他真的会在我走后把你献给他，等几日，我便去沈家，就算因为当年的事情，沈冲恨你祖父，相信只要我肯求他，看在你姑母的面上，他也会答应这件事的。”
韩景明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不过眼里的那丝担忧是怎么也抹不去，如果当年他妹妹真的嫁给了沈冲，现在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景况了？或许妹妹也不会那么早死。
韩云霞心里叹息。当年的事情她并不知晓，想必这当中定有解不开的结，将她托付给沈家的事情肯定是很为难，否则父亲也不会来到江城这么多天了，却迟迟没有去沈家。
不过她不想问太多。徒增父亲的烦恼。
从韩云霞那里离开，叶玖一路都在思索，要不要去多事打听一下这父女来江城的目的？最终却还是作罢，或许他们只是听过她大舅所以询问一下，并不是特意来找她大舅的呢。
街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时不时还有行人会滑倒一跤，顺便听到几句骂娘。
医馆早已经挂上了厚厚的门帘，任外面冷风呼呼，医馆里却是暖和的。
两个伙计有条不紊的倒着罐里的药材，叶玖独自捧着本医书在那里看。熏儿和沈芳也在一旁背诵叶玖给她们的本草纲目。
这两天熏儿和沈芳也随着叶玖来医馆，有病人的时候就会在一旁听着学着，没有病人的时候就背诵医书。
“哎哟，呜呜呜。”又一个小姑娘摔倒了，嘤嘤哭泣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被地上的冰滑倒了，手上已经被蹭破出现血丝了，可是老爷小姐还在家里等着她。她不能耽误时间。
秋月艰难的爬起来，揉了揉膝盖，继续小跑着往前。
左边叶氏医馆。右边赵家医馆，到底去哪家？
秋月想了想，抬脚向着右边去了。
“不行，不行，这么冷的天，没有出诊不给钱。怎么能跟你去。”徐二一口否决了秋月的恳求，这些日子他都在他姐夫的医馆里混。没办法，谁让好赌呢。手里的点钱都赌光了，还欠了赌债，要不是他姐夫，估计得被人打死，再不挣点，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冷的天，看到一个像是大户人家丫鬟的进来，一乐，心想趁着他姐夫不在医馆里，能挣点外快了，可是这丫头竟然说没有出诊的钱，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他哪里会去做。
“大夫，求求你，我家老爷快不行了，求您跟我去看看吧，我……”本来她很想说，我们小姐肯定会把钱补给你的，只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她很清楚，再有两日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给大夫出诊的费用，难道要把唯一剩下的一床锦被拿去当吗？
小姐肯定不能同意的，老爷已经病成这样了，如果没有好的被褥，肯定会更加不舒服，那日到沈家的绸缎庄，其实她什么也没买，并不是因为那些绸缎不好，而是因为她根本买不起。
那日给那个妇人的那块碎银子，已经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几块银子里的其中一块了，其实她很想阻止小姐，可是想到小姐自小哪里有过这种缺钱的时候，又是做好事，还是不要给小姐再添烦恼，于是便忍住没有出声。
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秋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这些并不能打动徐二，“走走走，没钱看什么大夫，看着倒像是大户人家，连出诊费都给不起，病死也活该。”
徐二正为挣不着钱去赌烦着呢，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于是话说的也就难听了。
“你……”秋月气的直发抖，奈何形势比人强。
怎么办？对了，还有叶氏医馆。
秋月不再恳求，转身就离开了赵家医馆。
“刚刚是来瞧病的？”跑出去的秋月正好和进来的赵大夫碰了个正着，赵大夫见是从医馆跑出去的，所以问了句。
“姐夫你来啦，不用管他，是个穷鬼，连出诊费都给不起。”
听徐二这样一说，赵大夫也就没说什么了，没银子的事情，他向来不上心，而且他正为另一件事烦着呢。
知府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今天又来找他了，竟然还威胁他，如果不想办法让她跟了他，她就要跟他玉石俱焚，去知府夫人那里告他的状。
不管知府夫人怎么瞧不上这丫头，可是毕竟是她的丫头，为了脸面，定是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就后悔那日的冲动，同时更加厌恶那个女人了，哪里有半点想要收了她，可是……
真的要想把她要了，那得花多少银子，这袁大人可是个贪得无厌的，有那么些银子，他连翠春楼的花魁都要得了。
“姐夫，你有心事？”徐二眼珠子转转，这两天明显的他姐夫不对劲，连对面叶氏医馆的消息也很少注意了，莫不是背着他姐姐做了什么？
徐二的姐姐是个泼辣的，赵大夫还是很怕她的，外面有两个外室徐二是知道的，为了堵住他的嘴，赵大夫没少给他银子，徐二自然是想，如何从他姐夫这里再捞点。
“没你事，干活去。”赵大夫哪里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是他妻子让他留徐二在医馆，他也不能撵他走啊，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恐怕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撵走小舅子被老婆打死的男人，谁让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呢，而且还力大无比，三个他也不是她的对手啊，要不他怎么会那么怕她。
徐二悻悻然离开，不过已经打定主意要多多关注他姐夫了。
看着眼前的叶氏医馆，秋月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已经被一家医馆拒绝了，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帘子被掀起来，让几人同时抬起头，这冷的天，连医馆的生意都差了，加上世道不好，基本上有个小病小痛的也就在家里抗抗，都不愿花那钱上医馆了，所以见到帘子被掀起了，几人都是一愣。
“咦，是你。”李柱子先认出了秋月。
连李柱子都认出了秋月，叶玖自然就更认出了，见到秋月这副狼狈紧张的模样，叶玖有些错愕。
“叶大夫，我家老爷快不行了，您能去看看吗，我求你了。”秋月直接就这样跪下了，叶玖赶紧过来把她扶起来。
这姑娘大概是急坏了，记得第一次在大舅的绸缎庄见到她的时候可是跋扈的很，不过却也不是讨人嫌的，加上那有点肥肥的脸，还是有点可爱的，所以叶玖并不讨厌这姑娘。
“快起来，赶紧走，别磨蹭了。”叶玖也没心思去安慰她了，救人要紧。
只是她那日给她家老爷把过脉，熬过年后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就不行了？
秋月愣愣地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答应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这回轮到叶玖急了，救人如救火。
“哦哦。”秋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赶紧走到前面带路，虽然叶玖去过一次，可是毕竟那地方有些偏，没有人带路，恐怕她会迷失在那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住过那样的地方，前世不用说了，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就是卫家被抄后的那几个月，也是住的两进院子，重生后又是在乡村，虽然屋子不怎么样，可是空旷啊，哪里有这么密集的房屋，再说现在住的沈家院子，那是她祖母在沈家没败落前买下的，虽然谈不上多好，可是也比韩云霞现在住的地方强多了。
“柱子，你背她。”见到秋月那一瘸一拐疼的龇牙的模样，叶玖着急了，现在上药的啥的还是算了，太费时间，可是等秋月这速度带着他们到她老爷那去的时候，恐怕她家老爷早就一命归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累
“啊？”李柱子愣住了。
“啊什么啊，快背起来。”
“哦。”李柱子不管拼命摇手反对的秋月，两下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话说现在李柱子可听叶玖的话了，简直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有这样一个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听话的伙计也不错。
叶玖满意的想着。
想到老爷和小姐，秋月也就不做啥挣扎了，认命的趴在李柱子的背上指挥着。
两人飞快的按照秋月指的路走着，其实好想找辆马车，可是这冰天雪地哪里去找啊，还是靠两条腿吧。
“看什么看，快走。”叶玖翻白眼。
这李柱子老回头看她看啥。
其实这时候秋月如果不是担心她家老爷和小姐，估计要笑出声，叶玖的样子好可爱。
心里也同样惊奇，话说李柱子为什么要老是回头看叶玖呢，是这样的。
因为李柱子背着秋月，自然就拿不了药箱了，药箱也只有叶玖自己拿了，可想而知，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一个比她身子还粗的药箱是个什么画面。
李柱子担心自己走太快，会让叶玖跟不上，就想着要不要慢点，于是便回头看看叶玖落下他多少了，在他看来，他刚刚那速度叶玖肯定是跟不上的。
因为平时若是有这么急的出诊病人，肯定都是那些人家派马车来接，哪里用得着他们主仆靠两条腿去量的，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结果一回头，就见到了叶玖的那个小身影。不但就在他的身后，而且连气都不带大喘的，只是因为走得有些热，脸色有些红润。
叶玖一直没有丢下刀疤教的扎马步，而且有了邵志涌的指点。功夫也进步了很多，虽然腿是短了点，可是速度却一点不慢，惹得李柱子都暗暗惊奇，无论他怎么加快步子，转头叶玖都在。这倒兴起了他的玩心，不断的加快脚步，频频回头，惹得叶玖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个时候懒得跟他废话了，可是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最后以一个平常不敢想的速度到了，自然除去坐马车，要是马车肯定不是他们两条腿能比的。
最后放下秋月，李柱子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叶玖这个时候却已经进了院子。
秋月同情的看了李柱子一眼，也跟着叶玖进了院子。
韩云霞见到叶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抓住叶玖的手都有些颤抖。
今天的韩云霞没有带面纱，叶玖看到了她的真容，确实漂亮。真的像话本子里说的，只是不是那女貌的女主角，因为叶玖的设定。她表哥沈寒是男主，再漂亮，不能跟她表哥配上，那当然就不是女主了呗。
“先去看看病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叶玖就匆匆进了屋，现在可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
果然如秋月所说。她家老爷快不行了。
“为什么会这样？”叶玖的脸色很不好，如果是病成这样那是没办法。可是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摔到了，病人已经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让他随意起身，还摔倒了呢，身边都没有人的吗？
“我爹早上摔倒了，扶起来就这样了。”韩云霞眼泪下来了，都怪她没有照顾好她爹。
“不要说了，你们先出去，我要给病人施针。”
两个时辰后，叶玖推开房门出来，脸色比先前白了很多。
“千万不能让病人再摔了，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了。”叶玖真不是吓唬他们，再摔倒，估计就直接一命呜呼了，连找大夫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次连叶玖都要说他们幸运，竟然摔倒了，还能坚持这么久。
“叶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爹现在没事了？”
一直心提到嗓子眼的韩云霞，听到叶玖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句心里话，她对叶玖真的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她其实是希望秋月把赵家医馆的赵大夫请回来的，只是也知道秋月身上没钱，能请回来大夫就不错了。
不过也希望她能请回来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毕竟叶玖已经来看过她爹了，确定了没有办法治，她总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出现一个大夫能治好她爹，再说她爹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又严重太多，恐怕不是叶玖这样的孩子能治的。
刚刚她已经问过秋月了，她先到几家没有名气的医馆去了，只是没钱人家都不肯来，然后才去找的赵家医馆，可是一样的结果。
被羞辱的话，秋月就没有说了，她对叶玖的好感度是百分之百，谁也不会知道在碰了那么多次壁后，叶玖提都没提出诊费就跟她走了，当时她的心里有多感动。
“也不能说没事，我依旧没办法治好你爹的病，只是让他恢复了摔倒之前。”叶玖实话实说。
韩云霞似乎还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飞奔到屋里，一共就三间屋子，一间她爹住，一间她住，还有一间三个丫鬟住。
“爹，您真的没事了？”韩云霞现在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刚刚她出去的时候，她爹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会儿正像平时一样慈爱的看着她，难道叶大夫说的是真的？真的恢复到摔倒以前了？
“嗯，我很好，没有什么不妥，这位大夫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不提韩云霞的惊诧，韩景明内心的翻涌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摔倒的那一刹那，他直觉完了，可是他就这样走了，他心爱的女儿怎么办？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就在这样强烈的求生欲望下，他见到了一个小姑娘，仔细看她的脸，他认出了她，就是上次给他把脉的叶大夫。
他惊奇极了，可是却发不了声，他不知道自己是梦是真，只是见到女孩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扎着针，等能睁开眼了，看到是自己的屋子，而站在身边的正是刚刚似梦非梦看到的女孩。
“叶大夫？”声音有些嘶哑，叶玖却听清了。
“是我，好好休息。”叶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多说话了，她也要好好休息。
刚刚急匆匆走了这么多路，都没休息又用了铜人针灸经，要不是叶玖一直习武，估计没治好病人，自己先玩完了。
如果是那样，估计她也是不敢冒险的，毕竟治病救人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不是，只能说这对父女还是幸运的，没有遇到那种如果。
想起刚刚的那一切，韩景明依旧没有回过神，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这样的医术，他只听说过一个人，那就是江城的邵志涌和他的徒弟卫玖。
可是毕竟邵志涌是个中年人，而卫玖也是个大人了，这叶大夫可是还是一个孩子啊，这要他怎么接受的了，不过总算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今天女儿找来的是叶大夫，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大夫，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女儿，你是个有福的。”韩景明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韩云霞有些不明所以，就见韩景明又说：“今日如果不是叶大夫，恐怕爹爹已经不在了，就是想护着我的宝贝闺女也没那个能力了。”
“爹，不许胡说，您肯定长命百岁。”
“好好，爹爹不说了，快去好好谢谢人家，再不出去，要被人说怠慢了。”韩景明催促道。
“我这就去。”
韩云霞出去的时候，叶玖早就带着李柱子走了，只是是被李柱子背着走的，她太累了。
“小姐，叶大夫真的很好啊，不仅没有说要诊金，还给我留下了这个。”秋月开心的把手里小瓷瓶递给韩云霞看。
很明显这是跌打药。
要是在丰城，这么一瓶跌打药，就是秋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这是在江城，这一瓶跌打药比在丰城给她一两金子，还让秋月高兴的，实在是这些天因为银子经常碰壁，让她都有种不知道硬气说话是怎么回事了。
韩云霞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三个丫鬟也各怀心思。
时不时提一下手上挎着的药箱的李柱子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来也背人，回也背人，下回再来这家坚决换大牛跟东家来。
李柱子虽然心里抱怨，可是步子是极稳的，生怕惊动了背上已经睡着的叶玖。
就这样，等李柱子到医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急的在医馆等小表妹的沈寒团团转，结果看到的是李柱子背着叶玖回来的，更是吓了一跳。
每日沈寒收拾好绸缎庄，沈冲就先回去，沈寒来医馆接三个妹妹回去，可是今天听到叶玖出诊还没回来，看天色快黑了，便想着去找，可是大牛并不知道出诊的人家在哪，沈寒只好作罢。
天都黑了，依旧没有见到叶玖回来，原本就已经非常着急的沈寒却看到叶玖闭着眼睛趴在李柱子的背上，其惊惧程度可想而知。
“怎么回事？”
这一声吼，差点没把李柱子惊得直接坐地上，幸好他在就要坐地上那一刹那想到了背上的东家，叶玖童鞋。
同时这一声吼也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叶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见
“表哥，你怎么在我房里？”叶玖显然还没有睡醒。
本来见叶玖醒过来很激动的沈寒，在听到叶玖这句话后，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走，跟表哥回家睡。”沈寒从李柱子背上巴拉下叶玖，放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就带着熏儿和沈芳回家了。
“哦。”这声哦完了，叶玖又睡着了，她真的很困啊，这张床确实比刚刚那张舒服。
沈寒的眼圈有些红，这是要怎么样才会累成这样啊？
时间眨眼就过了，已经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除夕，所以今晚关门了，明日医馆就放假了，等开年才会开张了。
“谢谢东家。”
李柱子和大牛异口同声，他们可开心了，今年各个行业的伙计连拿本分工钱都是问题，他们却还能拿到新年红包。
“这是你们应得的，快回去吧，趁还早，给家人买点东西，过个好年。”叶玖笑着说道。
“嗯嗯。”李柱子欢喜的点头。
可是同时传来一声叹息声。
“怎么了大牛？”
“这世道还过什么好年啊，我大哥昨日入伍了，这一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大牛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叶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这种世道，安慰的话有什么用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丰城已经是叛军的天下了，都不知道哪天这江城也被叛军打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想到了一直在奉朝廷之命对抗叛军的贺义涛还有那个退婚渣男欧阳航，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啊。哥！”叶玖被噩梦惊醒，同时惊醒了旁边的何氏。
“小玖，怎么了？娘在呢，别怕。”何氏拍着叶玖的背。“怎么好好的梦到你表哥了？”
因为听到叶玖喊哥，何氏就很自然的认为是沈寒。叶玖没有解释，其实她梦到的是贺义涛，而且是满脸血迹的贺义涛。
这一夜都翻来覆去，导致第二日顶着个熊猫眼过年。
“表哥呢？”今日绸缎庄也没有开张，沈寒自然也在家里，可是所有人都在就是没见到沈寒。
“你表哥去集市了。过年该置办的都买了，还差一点，你表哥去买了。”何氏解释。
“哦。”叶玖哦完还打了个哈欠，惹得一院子人都笑起来。
“小玖这是怎么了？没睡好？”蓝氏关心的问道。
“她呀，昨晚好好的不知道梦到她表哥把她怎么了。一晚上没睡。”何氏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这么小年纪还闹失眠了。
“啊？”蓝氏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就是表哥在梦里欺负我了啊，他还打我了，所以把我吓醒了。”叶玖说着还无辜的眨了眨眼，惹得一屋子的大人又笑起来。
“这孩子净瞎说，你表哥怎么会打你，他疼你都来不及。”何氏笑骂道。
正在集市的沈寒打了个大喷嚏。赶紧把衣领拢了拢。
“啊，我要去告你们，呜呜呜。竟然不付给工钱还打人……”
沈寒放下手里的东西，扶起跌倒在地的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是你。”秋月一下就认出了沈寒。
“好巧，是姑娘你啊。”沈寒随意笑了笑，然后就打算离开了。这姑娘他可不想惹，那日去他要打烊吧。她非要买布，结果要卖给她了吧。她又不要了，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离她远点好。
本来秋月还要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给你工钱，别在这里号了。”
有钱就好，秋月擦擦眼泪，开心的笑了，像是刚刚被推的根本不是她。
“哎哟。”
“你怎么了？”本来要走的沈寒，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我脚好痛。”说完就坐到了地上，这才发现脚踝的地方肿的老高。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沈寒觉得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自己走掉。
“那就谢谢了。”秋月显然很高兴，收好工钱。
“还有多久。”背着秋月的沈寒有些着急了，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着急了。
“前面就是了。”刚说完，就见秋月在沈寒的背上向远处挥舞着手，“小姐，小姐，我回来了。”
“快，快放我下来。”沈寒听出了秋月声音中的急切，不知道她怎么了，放下她。
就见秋月拖着肿了的脚，就那样跳着往前，沈寒无奈极了，去扶住她。
很快沈寒就见到了秋月口中的小姐。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沈寒觉得这双眼睛肯定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韩云霞也是一愣，怎么会是他？
“小姐，我脚扭到了，多亏这位公子送我回来。”秋月赶紧解释。
“多谢公子，公子大概认错人了。”韩云霞没有说出来，那日给妇人银子的就是她。
“大概是吧。既然你的丫鬟已经回来了，我就走了。”沈寒转身离开，可是主仆的谈话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小姐，你怎么在外面啊？春杏和夏草呢？怎么不陪着你？我们快进屋吧。”这两个丫头，怎么能让小姐一个人站在外面呢。
“我们被房东撵出来了，秋月，如果你也想离开，现在就走吧，找个大户人家，总比跟着我强。。”
“不，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和老爷的。秋月从小无父无母，是夫人买了我回去，虽然夫人现在不在了，您和老爷就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们，伺候你们，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秋月说着要哭了，韩云霞既无奈又感动。
“秋月，以后别小姐小姐的了，我们以姐妹相称。”
“可以吗，小姐？”秋月有些迟疑。
“以后就叫姐姐。”韩云霞给秋月擦了擦眼泪。
“姐，姐姐。”秋月显然很高兴，她从没想过可以跟小姐称姐妹。
“那个房东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姐姐，我拿工钱了，我们有钱了。”秋月把手里的一串铜钱摊开给韩云霞看，随即想起了什么气愤的说道：“小姐，你说也，难道那两个丫头都走了？就知道这两个丫头这些日子不安分，果然还是走了。”
她们每天吃住在一起，秋月早就看出了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果然她们还是走了。
“秋月，你别怪她们，能跟我这么久，现在才提出离开，我已经很感谢她们了。”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沈寒，听了这些话后，倒觉得这位小姐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没有因为丫鬟的离开有愤懑。
“姐姐，老爷呢？老爷还生着病呢，咱们赶紧重新找个住处吧。”
“唉，这大过年的，哪里有住处，我把爹安顿在后面的庙里了。”
这个巷子的后面是一座小庙，里面就师徒俩，见韩景明生着病，也就收留了，可是韩云霞毕竟是女子，不好在庙里多住，还是要尽快找住处，可是没有钱哪里去找住处，秋月的这点工钱，恐怕连像样点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姐姐，你一个人把东西搬过去的吗？”老爷能被扶着走就不错了，肯定是不能拿东西的，春杏和夏草都走了，肯定是小姐自己拿的，想想小姐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做的了这些粗活。
“秋月，你别太小看我了，那些东西难不倒我，再说，也没什么东西了，就两床被褥，小庙离这里也不远，两次就搬过去了。”
“怎么会就剩两床被褥呢？其他东西呢？不会被那两个丫头都拿走了吧？”秋月惊呼。
“不全是，一半补了房租，还有两套半新的袄，给了春杏和夏草一人一套，也不枉主仆一场了。”
“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秋月咬牙切齿，小姐和老爷都这么困难了，她们还惦记着那么两身衣裳。
“好了，秋月，不要提这些了。”
“姐姐，那两套袄给了她们，你拿什么换呢？”秋月果然不再提，她到不是原谅了那两个人，只是不想给小姐添堵。
“不是还有一套旧的吗，两套足矣，以后再想办法挣钱添置。”韩云霞笑笑。
主仆俩聊得热乎，并没发现不远处( 贵医 http://www.xlawen.org/kan/31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