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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的吧……

    默默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缓缓道:“行了,她若知道你有这份疼她的心思,怎么都不会觉得疼了!”

    君凕与君焱双双一怔,一起看向被他们忽略已久的女人。

    见他们眸光投过来,宫妃无力的笑笑。“想灭口就灭吧,反正日子也不多了,早晚都一样。”

    落寞的口气让君焱眸光深了些。

    君凕眉心蹙了蹙,若有所思的看了宫妃一眼,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宫妃静静的看向君凕,淡淡道。“意思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受多少疼,吃多少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值得她这么做就够了。”

    君凕纤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凝思了一会儿后,缓缓起身离开。

    墨色衣摆消失在宫殿后,君焱看着身边容貌清美,眸光中透着悠远的女人,想了想,问道:“你第一次疼吗?”

    宫妃缓缓偏头,看向身边身材高挑,姿容虽然不及储君俊魅冷酷,但是透着几分明朗的如玉俊颜,苦笑了笑。“我若说进宫两年了,从未见过迦南皇帝,你信吗?”

    “……你多大?”

    “十七。”

    “叫什么?”

    宫妃抬眸,正视进君焱那双带着真诚的眸子,如蝶翼般的睫毛轻扑了扑,樱唇轻吐。

    “花柚。”

    ……

    君凕走回中帐的时候,看着帐内还没有熄灭的烛火,心里某处颤了颤。

    踏进去的时候,晏紫汐已经穿上了中衫,正在拿着他压在枕头下的三枚玉扣花结看着。

    见他湿哒哒的回来,双眸欣喜之色迸出后,顿了顿,急忙跳下榻取来绢布。

    身上衣袍都已经淋湿,她帮他褪去后,细心的擦干每一滴滚落的水珠。

    君凕静静看着眼前从腰腹长到下巴的女孩,眸光轻颤后,一把将她抱紧怀中,埋头吻上了她的唇。

    吻来的太过火热,晏紫汐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紧紧锢在了怀中。

    舌尖卷入,他吻了几下后,正眼看着她睁着双眼,冷声喝道:“闭眼!”

    没好气的口吻让神思搭不上岔的晏紫汐乖乖照做,他的吻深邃的宛如海洋,不给她留一丝独自喘息的机会,氧气被卷走的同时,带给她一股浓厚的男性气息。

    心颤还未缓神,他松了口,深邃的静看了她一眼,一把横抱起来,走向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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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45.汐儿,答应我,这辈子再也别离开我……

    烛火摇曳,他将她横抱的身影,显得别样高大。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立着托抱她转变为横抱入怀,可不管什么姿势,她都是他抱过的唯一的人。

    躺上榻的瞬间,看着缓缓吻下来的唇,晏紫汐心颤了颤,胳膊轻轻搂过他的脖颈迎上,四唇相偎的瞬间,他的瞳色缩了缩,黯哑更深燔。

    暗滚的喉结,渐渐滚烫的身体渴.望昭然若是窠。

    她知道他去找云黔后肯定就会知道这些,可她怎么也不知道的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等她,等了十年,甚至等到对最基本的一些常识都一无所知。

    在拿到他说扔掉的那三枚玉扣花结的时候,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傻小子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的最大程度是什么……

    是即便离开了她,即便在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那么痴傻的等着,用一切她曾经说过的话等着,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去背叛那些承诺的等着她。

    不管是心,还是身。

    他只想要她一个人……

    心泪暗滚,明白着他十年等的艰辛,看着眼前的傻男人,晏紫汐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好运,命运居然给了她一次机会,没有让她错过,抱憾终生。

    这一次,即便身子再疼,她再也不忍心。

    身子缓缓压上,君凕看着身下异常温顺,以更深迎合姿势的女人,墨色的瞳仁轻颤了颤。

    她的眼神里,好像透着全部对他的接受,温婉的像一滩柔和袭美的月光。

    轻轻抵在花蕊顶端时候,即便她隐藏再好,他仍然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色泽化的很快,似乎她在让自己努力适应。

    缓缓坐直身子,顺着烛火朝其看了眼,红肿与撕裂的细微伤口很明显……

    停顿让晏紫汐疑惑,似乎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淡笑出声。“没事,进来吧。”

    君凕指尖颤了颤,身子在徘徊间慢慢绷直,最终握紧拳心,凑头在她唇上狠啄一口后,翻身下去,平躺在身侧,带着些许沉重的气息道:“改天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晏紫汐怔愣原地,等回神的时候,眼泪已经满面。

    凝视着他闭眼后周身紫气弥漫,高耸的渴.望一点点被压制下去,她真想哭着说她不介意。

    君凕用气流将其镇.压后,慢慢睁开了眼眸,偏头看到她凝视着的眼中水汪如泉,唇角淡勾了勾,朝她伸开了一只胳膊。

    晏紫汐顿了顿,慢慢凑近枕了上去。

    他将她轻轻扣紧怀中,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滚落的眼泪,好笑道:“暂时记下了,又不是你能躲过去,过两天得还的,瞎激动什么。”

    轻快的口吻让晏紫汐哽咽着说不出话,摇摇头,更深的朝他怀中依偎去,想要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君凕感受着她的主动,唇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两年了,似乎又有了什么可以笑出来的理由,将她的小脑袋扣在胸膛,扯过被子将他们缠.绵在一起的身子包裹住,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睡吧……”

    晏紫汐感受着他无边的包容,似乎感觉腿心也没那么疼了,含泪点点头,沉沉睡去……

    ……

    梦中,她无数次看到一柄精小的金色箭头射进了君凕的心口,他就当着她的面吐血倒地。

    画面跟发疯了一般经过,她心越来越害怕,终于忍不住坐直身子,大吼出声:“君凕!”

    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偏头看去,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光洁的身子,与榻上的凌乱昭告着她昨夜不是一场梦,而心底那熟悉的感知力让她知道,梦中的也将不会是梦。

    飞快起身穿起衣服,想下榻的时候,才发觉腿心的疼似乎远超于她的想象。

    或许他昨天那一下的确太大力了,撕裂了不少地方。

    额头一阵冷汗爬过后,她白了白面色,朝外走去。

    门口的士兵已然换人,但是似乎君凕交代过什么,见到她后都很客气,立刻鞠躬行礼。“公主!”

    她点点头,问道:“君上

    人呢?”

    “早上有迦南残余势力前来偷袭,君上剿匪去了!”

    什么!

    晏紫汐感觉心里咯噔一跳,再也顾不得腿心的疼,看到不远处的木桩上拴着一匹烈马,二话不说的解开,翻身上马。

    等士兵们急着追喊:“公主!君上让你在中帐等他回来!”的时候,晏紫汐已经如一道绚虹般飞跃离开。

    她的马术是君凕教的,极其精湛,这也是他除过那些不安全的可能,唯一愿意教她的东西。

    风影而过,那烈烈的姿态瞬间吸引了军营中不少士兵的眼光。

    “好美!前几日只觉得漂亮的跟天仙似的,没想到骑马起来更美。”

    “好英姿飒爽,比嫂夫人还威风!”

    “嫂夫什么人!没忘了今早君上的命令了,以后不准乱喊。”

    “喊林姑娘吗?莫不是婚事有变动了?”一群人瞬间凑成一团,开始交流起这些日子的感知。

    “八成是新娘子要换人了吧!没看君上对这个女人在乎的那劲!昨夜我值夜的兄弟说,床榻响了好久呢。以前林姑娘陪寝的时候,安静的进只苍蝇都能听到!”

    “对对对!我看刚才公主走路的姿势怪怪的,只怕昨夜君上没少……嘿嘿嘿嘿!”

    一群人心领神会的猥.琐而笑。

    林婉璃刚接到消息,前方人马众多,需要支援,途径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时间,马缰捏紧的就想要碎裂开来,眼眶泛红,翻身跃马。

    “驾!”又一道身影冲出去后,众士兵才发觉原来林婉璃一直在旁边,各个对视一眼,纷纷散开,不再言语。

    一路跟随林婉璃的几名中将也听到了这些交谈,纷纷眉头紧锁,行远了后,开始道:“嫂夫人!别听那帮兔崽子胡说,他们都知道什么!君上这两年对你那众兄弟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新娘换人!”

    “就是,那女娃有啥,就是长得好看些罢了,君上是什么男人,将来肯定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她最多也就是个暖榻的,君上一世迷恋也情有可原,跟你这种生死与共的感情不一样!”

    “可不是!也就中帐这群兔崽子不怎么出战,所以不了解,嫂夫人,这军营上下,浮图八十万大军,可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在我们心底,就你跟君上是绝配。”

    一群人的言语让林婉璃心痛更深。

    虽然中帐的那帮人不怎么出战,人数又少,不过三千余人,跟各路大军比起来沧海一粟,可中帐这群人是最死士衷心的一群人,一般都是君凕的命令怎么指,他们就怎么做。

    所有的军令与动向,他们都是最先知道的一批,从无疏漏。

    八十万大军又怎样?只要中帐的消息想往外传,大家心目中的女主人换人也是迟早的事。

    而这些中将虽然承认自己地位,又有什么用?几名少将除了魍魉,都是打心眼里认同晏紫汐的,而这两年来,她也看的出来不管她怎么做,魏林他们几人敷衍的成分始终居多。

    说好听点,仅仅只是不排斥她罢了。

    听到他们说晏紫汐很美,她心里在滴血。

    听到他们说中帐昨夜廖欢,她心里在滴血。

    听到他们说君凕下令说以后不准胡说,她心里已经不能用裂痛来形容。

    眼泪滚滚,迎着风散去。

    君凕,你真的打算抛弃我了吗?

    ……

    晏紫汐一路行去,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盛,她不需要人指路,直觉就会将她带领到准确无误的位置,可脑海里金箭刺破君凕胸膛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握紧马缰,她拼劲一切朝战场赶去。

    雨过天晴的一线天谷兵马交织,已经杀得如火如荼,君凕这边尽管人数不多,却几乎是一边倒的压制,只是敌方人倒是源源不断的往过来冲,慢慢不少士兵体力跟不上了。

    山谷的背暗面,一团蒙蒙的薄雾萦绕中,几人伫立在内,冷漠的看着前方战场。

    胸口绣着妖娆花样的朱雀看着远处依然如天神般无懈可击的墨袍男人,蹙眉道:“尊主,这君凕也太强大了些,迦南厉王党羽被我

    们引到这个地方来,撑死也就两万人马,照他这么卡在一线天里打下去,厉王人马根本不能一下子围攻上来,慢慢会被他全部消灭的!”

    一个面容带疤,名唤青龙的青袍男子瞟了眼,也颔首道:“尊主,厉王那边已经被消灭近乎一半了,我们还不出手吗?”

    一体态熊健,白灰衣衫的男子也请命道:“尊主!上吧!不弄死君凕,有他保护,我们根本无法抢到穹图!”

    “等!”

    阴暗蛇纹衣衫的男子吐出这个字后,所有人都面色不解,但继续安分下来。

    蛇纹男子鹰隼的眼只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谷,闭目冥想间,似乎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又过了一刻钟后,他唇角渐渐勾起冷鸷笑意,挥了挥手。“瞄准!”

    灰白衣衫的白虎领命,立刻兴奋的举起手中精湛的短弩,弩上金箭在雨过天晴的阳光下泛着赫赫厉人的色泽。

    蛇纹男子斜眼瞟了记,冷笑一声,默默抬手,虽然没有接触短弩,但隐在空气中虚无的强大力道已经迫使白虎的短弩改变了瞄准方向。

    几人不解,为什么不瞄准君凕,要瞄准空荡荡的山谷?

    突然,哒哒的马蹄声传进耳膜,几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正要欣喜,白虎只感觉自己指尖被强大的力量扳过,扣向机关,“簌!”金箭直射,速度快如闪电。

    君凕刚在烈马上斩了一人首级,突然耳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伴随转头,看着那边冲过来的身影与天空中急射向她的金光。

    心猛然一怔。

    伴随着转头,交战的敌方找到空门,兴奋的一刀砍下,但眼前紫光一闪,哪里还有人?

    紫色绚虹如光速般飞掠,比金光的速度更快。

    晏紫汐感觉到突然而来的危险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着金光即将刺中自己的心口,一道疾风刮过,她面前骤然立起了一道身影。

    金箭破入,在山谷中大爆喊起几声裂喊。“君上!!!”的同时,晏紫汐不敢相信,君凕就这么硬生生的挡在了她面前,替她承接下这份伤害。

    脑海瞬间空洞,似乎可以幻想出无数他为自己挡伤的画面。

    君凕身子重重后仰的力道压在晏紫汐身上,两人双双坠马,时间好似静止,晏紫汐已经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君凕那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声痛呼那么的强烈。

    眼泪豁然而出的瞬间,眼前好似也跌入了一片水晶般的幻彩琉璃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山涧后的几个身影。

    凌烈的眸光比金灿灿的太阳还要耀眼,让朱雀等人心里赫然一怔。

    那股强烈的恨意让他们心底都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诅咒!

    一种比黑暗更黑暗的诅咒。

    好似被人掐住了喉管,连喘息都上不来。

    蛇纹男子锐瞳半眯,他的周身弥漫着丝丝白雾,那种让人绝望的感觉经过隔绝没有到达他身上,但是在冥想中,他也感知到了那股强大的怨力。

    心念一动。

    天枢巫湼下咒了吗?

    瞟了眼已经中箭的君凕,蛇纹男子眸光闪过阴鸷,指尖一抓,白虎手心不受控制的连扣机关。

    君凕重躺在了晏紫汐身上,胸口喷涌出无数血色,利箭穿破身体的声音别样刺耳,被溅了一脸血的晏紫汐感受到又有危险来临的时候。

    只感觉君凕的手环过她的身子“簌”一下,飞翔感再度升起,在三柄金箭再次射到同时,他已经以更快的速度抱着她到达了安全地带。

    朱雀等人回神,看到那近乎天人般的速度怔大双眸。

    这到底是不是人?中了伤还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离开?

    老天!这浮图皇储君凕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境界?

    难怪当初他身受重伤,太古桁山还能拼劲最后一丝力量将玄武斩杀。他们都以为是门人胡邹,如今看来,君凕确实强大到让人不可揣测。

    蛇纹男子见又没得手,两边人马又急速朝君凕冲去,再出手已经没了机会,干脆凝思后,长袍一转,飞影离开。

    君凕抱着晏紫汐重重跌落安全地带的

    同时,因为提气而导致的气血骤提,让心口处沁出更多血迹。

    痛苦之色再也无法隐瞒的浮上面颊,晏紫汐发疯般抱住他,眼泪硕硕而流。

    “君凕!你还好不好?可以撑住吗?”

    君凕抬眸,漆黑的瞳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泪人。

    晏紫汐的小手急速摸向他胸口,想去看伤势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柔荑。

    他握的很紧,似乎用尽了此刻全部的力量。

    缓缓摇头,凌美的唇角颤了颤,挤出一缕倾目的淡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晏紫汐此刻心里已经后悔到了极致,原来他是这样受伤的!一切都因为她!

    君凕笑了笑,听到耳边很多脚步声涌过来,他的神识渐渐模糊,只用最后的力量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吃力道:“汐儿,答应我,这辈子,再也,别离开我……”

    晏紫汐眼泪蓬勃,拼命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说话,要算话!”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似乎放下了什么重重的心结,淡笑着吐出这句话,深咽一口气,全身卸去了无边力道,陷入黑暗之中……

    只是,他的手至始至终抓着她,不愿松手。

    119.46.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就好,皇不皇后我不介意。

    到夜间,倾盆大雨再次落下,将这个军营下出急急马蹄的错落感。

    中帐忙成了一团,人影出出进进,每个都步履生风。

    晏紫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每一个人经过时候对她迸发出的那股浓烈的恨意与深深的无奈,不言不语燔。

    林婉璃守在他身边,她想进去,却被那帮中将用身子三挡两挡的推了出来,几乎是她往哪边走,那些人往哪边挡。云黔在给君凕处理伤口,要从胸口割开肉,将倒刺的金箭取出,不能有些许差池窠。

    每个人都很紧张,提着一口气,汗珠滚落,绷紧全部神经,这种时候,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打扰云黔。

    最终,坐在外帐的椅子上,免得这些人为了赶她而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反而耽误了云黔的救治。

    只是看着里面的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她感觉整个身子的都凉透了,凉到指尖都在发抖。

    只有心底不断的默念着同一个名字。

    魏林他们已经数次经过,叹息的看她一眼,闷头走开。

    她知道他们在怪她,什么也不懂,上战场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里面似乎传出了说话声,很快,林婉璃,卫海等人纷纷出来。

    林婉璃边走边吩咐道:“兵分四路,全部进山找!今夜,就算把山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到!”

    “是!”所有将领颔首,谨遵其命。

    林婉璃经过晏紫汐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吐下两个字“祸水!”快步走了出去。

    晏紫汐心头一凉,感觉着数道冷光直射向她,最后对视上别脸不愿看她的卫海等人,紧抿了唇瓣,不语。

    在所有人离开后,她才憋着通红的眼眶,缓缓走进内帐。

    烛火恍恍,帐外的倾盆大雨伴随着风声在撕裂呼啸。

    鬼影与魍魉没有出去,静静的守在榻边,云黔将金箭拿出来后递给魍魉,魍魉正仔细端详着。

    见晏紫汐进来,史无前例的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幽深着眸色上下打量着她,继续专注暗器,鬼影看她一脸黯然,这才想起来,先前一直没有看到她。

    急忙让开身子,让她凑近看看王爷。

    晏紫汐一步步走到榻边,轻轻握住了君凕的手,看着他心头渗出的血迹与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眼泪不受控制的硕硕而流,心抽泣的疼到极致。

    想放声大哭,又怕吵到他。

    短暂的气氛安静后,云黔紧蹙了眉头道:“不能坐以待毙,千年血参可遇不可求,我回药帐翻翻书籍,看看有没有其他供血的法子,你们保护好君凕的安全,若有异常再来喊我,如果他们有人找到了,让送到我的军帐。”

    “是!”魍魉与鬼影颔首,云黔离开。

    夜慢慢深邃起来,只能听到户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响,天空惊雷闪闪,似乎要将天都下破。

    后来,晏紫汐才从鬼影口中断断续续听到了君凕如今的情况。

    对方位置瞄的极其精准,不知道是什么发射出的,穿透力极其强,好在君凕反应不慢,偏开了重要位置,命此刻算是捡回来了,但是血流过多,照这么下去,仍然岌岌可危。

    所有人出去,都是找千年血参去了,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们。

    她听到这些的时候,心底已经不能是悔恨两个字可以形容,摸着他煞白的唇瓣,想着他昨夜还亲吻的温度,每一次的霸道与缠.绵,眼泪更是肆意。

    后半夜,君凕的身子渐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口的血迹在开始一丝丝的往外渗。

    魍魉上前一看,蹙眉道:“鬼影,你去喊云公子快过来,许是麻沸散过时效了,王爷太疼,这么抽几次恐怕又会血崩。”

    “是!”鬼影如光电般掠走。

    晏紫汐紧张的看着魍魉点压|||||||穴道,奋力的控制君凕的身体本能反应。

    最终,眸光落在了他心口渗出的血红花色上,眼泪沁上眼眶,顿了顿,一咬牙转身跑出。

    几乎在跑出去的同时,大雨就淋湿了她整个身子,转看一圈,凭着直觉跑进一个帐篷,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花朵,小蛇。

    急忙拍了拍笼子,冲着旁边的士兵道:“快打开,我有用!”

    士兵蹙眉,摇了摇头。“奉君上命令,笼子坚决不能开!”

    兔子们已经清醒,立直爪子,吐着舌头兴奋的看着晏紫汐。

    晏紫汐看了看几名一脸正气凛然的士兵,眼眶一红,冲着兔子喝道:“出来!”

    兔子领命,后退几步,朝笼子一冲,“砰”的惊天巨响,硕大的木头桩子立刻被撞开。

    兔子摇摇脑袋,晃了晃头上的木头屑子,依偎到了晏紫汐身边。

    等士兵们从那超震撼的破坏力中回神的时候,身边白光一闪,哪里还有大狗等动物?

    ……

    夜雨倾盆,下的人身湿沥沥。

    风驰电掣中,晏紫汐骑着兔子,抱着花朵跟小蛇道:“花朵!等下进山,你带路,寻千年血参,别的不要,只要千年的,懂吗?”

    花朵听懂,“喵”了一声表示回应。

    花朵最初是云黔所养,陪着进山无数次,各种草药如数家珍,一年前,穆念玥见君凕离开,想伺机报仇,派人趁机在她风寒期间药里下毒,花朵猫鼻一凑,立刻掀翻。

    从那一刻起,她才知道花朵居然能辩识药性。

    如今,有兔子日进千里的速度,与花朵的指印,她很快便到达了一片人际荒芜的山脉,山脉深邃到连山路都没有,晏紫汐甚至能想象,这里恐怕来过的人寥寥无几。

    兔子吃力的托着她爬上半山腰后,就实在上不去,虽然狼爬山不是问题,但是托着人,很不好释力,晏紫汐便下来自己走。

    周围全是悬崖峭壁,各种从未见过的植物肆意生长,因为有小蛇龙龙的缘故,她可以轻松避开毒物。

    只是下雨的山涧有些地方极其泥泞,有些地方山石尖凸凛壑,跌跌撞撞中,没过多久,就划破了多处地方,最惨的是在爬一个极其陡峭的岩壁时候,指尖一滑,滑了下来,最后是极力抓住长满刺甲的藤蔓,才没让身子坠落更低。

    可小腿与手臂多处划伤不说,整个手也只剩下无数刺洞,鲜.血淋淋。

    血潺潺混着污浊的雨水而淌的时候,她眼前浮现的只有君凕挡在身前的那个刹那。

    他很疼吧?

    想着他颤抖的身子,眼泪滚落,抽了抽通红鼻子,继续往山顶攀爬。

    在天快要破晓的时候,她终于在花朵的引领下,到达了一处几乎直立的峭壁边。

    峭壁顶端,倒挂的虎口形状处,长着硕大的血参,紫色花瓣开的绝美,晏紫汐双某迸出光亮,完全能想象挖开那方泥土,下面会是怎样的惊喜。

    可真的攀爬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似她想的那样。

    暴雨倾盆,淋湿她的视线,那陡峭到直行的角度尽管不高,攀爬起来极难,一次次摔落,一次次重来。

    摔的手腿淤青不说,还跌了满身泥浆。

    雨越下越大,她从满怀希望到渐渐绝望,无助的看着那个距离,从未有如此恨过自己。

    怎么办?

    君凕现在就躺在榻上等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血参取不下来。

    全身都跟碎裂般在疼痛着,寒冷的雨也将整个身体的温度不断剥夺,濒临冻僵。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大山别说人,连动物都鲜少出没。

    兔子也够不着,花朵跟小青蛇爬上去都挖不开,还只能靠她自己。

    最终,她绝望的跌落的时候,看着一身狼狈血狞的自己,眼眶彻底哭红。

    一咬牙,看着身边的零散的石头,开始堆砌。

    最终,当她站在垒砌的石头顶端,颤颤巍巍的将山石刨开,取出里面血参的时候,石头的晃荡让她失了重心。

    重重摔落在地,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昏死过去。

    等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是下雨的天空,天色依旧蒙蒙。花朵舌头一直舔着她的脸,兔子巨大的身子骑在她头顶上,如守候的骑士般站着,为她挡雨。

    偏头看了眼,手中的血参还在,这才唇角扬起一

    丝喜悦,吃力的支着身子坐起来,不顾自己一身血污的狼狈,拍拍兔子头。

    “我们回!”

    ……

    另一边,一夜寻找未果的中将士都三三两两的带着一些不大的血参,人参等先回去救急。

    林婉璃也一身狼狈,一夜的心急让她的面色很憔悴,一旁,卫海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启声道:“林姑娘,不如你先回去照顾君上吧,我们寻找就是,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奔波身子熬不住。”

    “我没事!再找找吧,现在多一个人找,他就多一分希望,我们分头行动。”林婉璃倔强的拒绝了卫海的提议后,咬着牙继续往山上走,可那灼.热的体温再也隐瞒不了其他,走了几步后,一阵眩晕袭来,重重倒地。

    顿时,场面一片惊呼。

    “林姑娘!”

    “嫂夫人!”

    等林婉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中将送她回来,颠簸的马背上,很是难受,即便披着蓑衣,寒凉依然透来,令人身子不自觉颤抖,她咬了咬唇,感觉着自己浮虚的身子,没有吭声。

    见她翻醒,中将不由赞叹道:“嫂夫人对君上这心真是没话可说,重风寒还坚持出来,能为君上如此付出的女子,也就只你一位了。”

    林婉璃睫毛颤了颤,想起那个好命的女人,苦笑一瞬。

    有用吗?就算她做再多,君凕心底,不都只有那个女人吗?

    昨夜他们榻上廖.欢,自己凄凉的吹了一夜寒风,那样的心悸又有谁懂?他又在乎吗?

    见她面色不好,中将继续道:“嫂夫人放心好了!经过这次事情,我们打算联名上书,全力支持君上娶你为妻,让那个什么害人的破公主滚的远远的!”

    义愤填膺的话让林婉璃心中微暖,唇角无力的勾了勾。“谢谢。”

    “谢什么!这两年的感情都是打下来的!你在大家心里的地位早已经是正妃娘娘了,将来咱们浮图扩充版块,一统天下,这些你一点点征战来的土地都是你的功绩,任谁都比不过,若不为皇后,我想军中兄弟都不会答应!”

    皇后吗?林婉璃凝视着远处的山色,淡淡道:“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就好,皇不皇后我不介意。”

    “哎!也就你如此心善了!”

    长叹过后,几匹马并驾齐驱,将她送回了军营。

    刚入军营,门口就遇上了焦急的士兵,见她回来后,立刻将皇旨送上。“林姑娘,信使放下就走了,君上还在病危中,我等不敢前去叨扰,劳烦姑娘等君上醒了送上。”

    “好。”林婉璃点点头,将皇旨收回了自己怀中。

    回到营帐内,打算换身干衣服去看看君凕的情况,想了想,会不会是什么军机大事,别耽误了,便打开了皇旨。

    通篇读完后,林婉璃身子往后重重一咧,差点踉跄到底。

    怔大的美丽秋瞳里全是不置信。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个岁和公主好端端的会跟六部尚书退婚?为什么开始急催君凕回去继承皇位的意愿变成了可在迦南自行婚配,待愿意时候回国不迟。

    最主要!皇旨的字里行间的每一句都在暗示,君凕娶晏紫汐为妻的话!而且暗示可以先生米煮成熟饭,再回国给身份,然后登基封后!

    封后?封谁的后?

    林婉璃感觉指尖都在发凉,不敢想象君凕若看到这样的皇旨,是否会在第二天就昭告三军晏紫汐的地位?

    这女人凭什么?

    林婉璃感觉心头的妒火在发了命的催生,愤然的朝药帐走去。

    她今天非要问问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居然连皇上都能说通?敢如此保婚?

    到达药帐的时候,就听到屋内传出难掩的颤抖声音。“是云哥哥吗?”

    “……”听到晏紫汐的声音有气无力,她眸黛眉轻蹙,缓缓靠近。

    晏紫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后背开始发了疯般疼痛,破体的感觉再度侵袭来,疼的她全身连抽搐的力气都不剩下。

    挣扎回药帐后,已经耗尽了她全部能往前行走的力气,发觉云黔不在,极度绝望,正崩溃般在榻上挣

    扎,听到有人来,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

    心底的想法从未如此坚决过。

    君凕!君凕的伤!

    得把药交给云黔才行。

    趴在榻上,她吃力的从怀中取出血参,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颤颤举在空中嘱咐道:“把,把,这个教,交给,给云……”

    最终一个黔字没有吐完,感觉到有人将血参接过后,她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好似完成了使命般,重重跌入无边深渊。

    林婉璃指尖轻颤,看着晏紫汐全身大大小小的创伤,眼眶中除了不置信,还有一种难说的颤抖。

    顿了很久,她慢慢的看向手中的千年血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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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47.宫珩彻底炸毛,如一只愤怒的小公鸡。

    纤长的玉手在空气中攥了又松,蜷了又展,几次后,林婉璃憋住眼底的泪看着晏紫汐,心发抖的厉害。

    顿了顿,她将眼泪憋回,探手摸了下晏紫汐的脉搏,转身走了出去燔。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忐忑,惴惴不安。

    经过一处军帐的时候,士兵迟疑着脸色走了上来。“林姑娘……”

    “怎么了?”林婉璃听到这个刺耳的称呼,心猛然一揪,驻足侧头窠。

    “岁和公主昨夜夜闯军帐,你看这……”

    林婉璃顺着士兵撩开的帐帘看去,里面硕大的木头墩子被撞的七零八散,心头一震,微微煞白了面色,顿了顿,强忍着恢复面色,淡淡道:“没事,重新做个笼子,等她送回来就好。”

    “哎呀!谢谢嫂夫人了!”几名士兵瞬间长嘘一口气,忐忑了一晚上的心终于重重落下,如此失职,让君上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

    幸亏林姑娘能在君上面前说上话,也时时帮着这帮兄弟。

    哎!这个岁和公主真是个害人精!

    林婉璃脸微微尴尬了一下,偏转开头。“不客气。”

    便朝中帐走去。

    窈窕清美的身影走远后,从树林里,轻跃出一个一身银灰色华锦衣衫的俊美男子,若有所思的朝林婉璃看了两眼,如一道极光旋风般闯进药帐。

    宫珩走进帐篷,看到昏倒在榻上的晏紫汐,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前探了探鼻息,发觉尚算平稳后,环顾一周,发觉这里孤零零的没什么人,无语的抽了抽唇角。

    “小媳妇?”拍了拍晏紫汐的脸,发觉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蹙眉看着她全身的伤口,那些满目创凛的血污,啧啧摇头。

    “奶奶的,君凕这小子就这么照顾你的?哎,还得是小夫君我靠谱呐!”

    撩开袖袍,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递到了她唇瓣边,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进她唇间,煞白的面色在慢慢恢复红润后,紧张兮兮的又收回胳膊。

    少喝点!爷这身子弱,别年轻轻的被掏空了!

    绑好手腕后,宫珩看着她那倾美的小脸上泥浆四溅,全身也脏兮兮的不成模样,嫌弃的皱皱眉,探手打算将泥浆四溅的外衫脱掉。

    掀开衣领的时候,迷人的桃花眼顿时定在原地,紧接着飞快凑近,急忙扒开内衫看去。

    顿了良久后,魅眼惊愕的抬起。

    我草君凕你大爷!你搞劳资媳妇?

    ……

    晏紫汐这一觉睡得极其沉,梦里全是好吃的,喷香的鸡腿似乎就在她唇边晃悠,饥饿感战胜困乏的时候,她顺着嗅觉张嘴朝其咬去。

    可入嘴的柔软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双眼已经笑成弯月的男人。

    “啊!!!”晏紫汐吓的尖叫出声,可还没喊完全,宫珩立刻错开脸,将鸡腿塞到她嘴里,这才满意的砸吧了下唇,抬着指腹性.感的抹过唇瓣,意犹未尽道:“真甜!”

    晏紫汐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抓起嘴里的鸡腿就没好气朝其脸上砸去。

    宫珩将鸡腿抓住,不满的摇摇头:“你不吃我吃,爷专( 妃常狠辣,黑萌学不乖 http://www.xlawen.org/kan/3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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