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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祟,一声“奴家”,多了妩媚娇柔,却少了强势爽朗,无形中便将女子地位硬生生拉下了许多,她不喜欢。

    好在,因她生意上的强势,其他人也都没在乎这些。

    钱汇看着苏涟漪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在想,那个大虎有什么能耐,能降服这样的女子?心中有些酸,那沉默寡言又丑陋的大虎可以,为何他不可以?

    但这想法只是想想,便不再深入,转身回了房间,与管事们重新研究接下来的事务。

    涟漪回了酒厂,检查了准备出场的叶词的大订单,而后便驱车回了家,看着厚厚一摞的计划书苦笑,真真计划没有变化快,又得重写计划书了,只不过这回不是酒品,而是妆品。

    大虎在家,见苏涟漪又开始了紧张筹备,心中有些不忍,却无法插手帮忙,想了想,忆起苏涟漪平日喜欢吃野味,便悄悄出了院子,上山打野兔去了。

    傍晚。

    涟漪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眼睛旁的|||||||穴位,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见大虎正在厨房不知做什么,便过了去。

    “你在忙什么呢?”好奇问。

    大虎正在处理兔子,回头看了苏涟漪一眼,心中有些尴尬,好像被人抓了包一般,“我想吃兔子。”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他想吃?他明明想说的是抓写兔子给她吃。但这话到嘴边,就死活说不出。

    其实他也想说一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那晚见到叶词花言巧语地和苏涟漪嘻哈打闹,他嫉妒得要死,一次次逼着自己,绞尽脑汁,也说上一些。

    “哦。”涟漪点了点头,“用帮忙吗?”

    大虎差点说——不用。

    但这一次脑子比嘴快,狠狠将那话拦截了下来,若是他拒绝,想必苏涟漪又跑回房内写什么计划书,两人虽同在一屋檐下,但其实交流却少之又少。“用。”

    说完,自己鄙夷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耍这种心计?

    涟漪倒没多想,挽起了袖子,接手了剥兔子皮的工作,那手法娴熟老练,可见当初在医学院下的功夫。

    剥了皮,洗了手,开始配置调料。

    大虎在一旁很是踌躇,很想引起一个话题,和苏涟漪聊聊,培养下感情,但费力想了许久,也想不出。

    第一次对自己闷葫芦的性格十分憎恨,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若是他是女子,想必也会喜欢叶词那样容貌俊美,又能说会道的罢。

    将配好的调料涂抹在兔子上,里里外外,涂抹均匀,而后在最外层还薄薄刷上了一层蜂蜜,将锅从灶台上抬下来,把串了兔子的铁棍放在了灶台窟窿上,点火开始烤了起来。

    涟漪搬了把小凳,慢慢烤着,才想起来,大虎怎么一句话不说,“喂,你想什么呢?”一偏头,对大虎道。

    大虎急得脖子粗脸红,本来就不善言辞,如今为了“说话”而说话,就更不知说什么是好。

    “什么也没想。”

    涟漪一只手时不时翻翻烤制兔子的铁棍,另一只手支腮,“过来陪我坐坐吧。”

    “恩。”大虎点头,入了厨房,在与苏涟漪不远的地方,找了张小凳坐下。

    涟漪长叹了口气,“我听说京城里太子和几名皇子斗得很凶,你说谁能赢?”其实谁当皇上,不关她小平民的事,问题是,能不能先一致对外再内斗?往大了说,天下百姓遭殃,往小了说,是耽误她发财。

    “太子。”大虎道。

    涟漪一愣,没想到大虎能这么痛快回答她这个算是敏感的话题,难道……“你是太子那边的?”

    他在军营,听他自己说,虽官位不大但多少也有,想必也“站队”了吧。但这问题刚说出口,立刻就后悔,先不说大虎会不会回答,就算是说了,她如今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吧。

    “恩。”大虎想了一下,答。

    涟漪没想到大虎竟将这种秘密告诉她,有些紧张,放下了手中铁棍,“你和我说实话,等你任务结束,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大虎一愣,赶忙摇头拒绝,“不会。”

    涟漪的心放下了一些,大虎这人她多少了解,只要说了就能去做,“那再和我说句实话,你以前……对我动过杀心吗?”

    大虎尴尬了下,想说谎,但苏涟漪问他实话,他不得不好好回答。“……恩。”

    “……”苏涟漪放下心来,看来大虎说的真是实话。后一个问题,绝对是试探,她刚穿越来时,大虎绝对动过杀心,如果他第二个回答是否定,那她就要想办法自救了。

    松了口气,继续去烤兔子。

    大虎却紧张起来,“涟……涟漪,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真的。”结结巴巴,恨不得掏出真心去给她看。

    涟漪淡淡笑着,“恩,我相信你。”

    大虎半信半疑。

    “其他皇子……厉害吗?”涟漪有些好奇。

    大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恩。”

    “太子一定会赢吗?”涟漪问了一次。

    “恩。”大虎的回答很坚定。

    “什么时候赢?”

    “……”大虎无语,他怎么知道?但这问题是苏涟漪问的,他不想敷衍,便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思考,分析各方势力,“半年。”

    “准吗?”

    “……”大虎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也不是未仆先知的神仙,他哪里知道?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其实她是故意的,没事逗逗这大虎,还真是有趣,“开玩笑的,如果你知道,也不用呆在这里了,想必早就回去辅佐太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的争权与大虎隐身苏家村,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我有个问题,不知你……愿意回答我吗。”涟漪犹豫着,问道,她也是个普通人,是人该有的好奇心都有,何况两人现在看起来……还比较熟悉。

    大虎有些犹豫,一咬牙,“恩。”

    “你的任务……是什么。”话刚说出口,气氛顿时僵硬,涟漪很后悔,平日里的沉稳劲儿都哪去了,怎么这么毛头地问这个问题,若是方便说,大虎早就说了,若是不方便说,岂不是为难大虎?

    大虎猜到了苏涟漪要问这个,神色极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否应该说。

    他想拉近与苏涟漪的距离,他不想对苏涟漪有任何隐瞒,但此事,却太过重要,不可……

    “哎呀,光顾着说话,兔子都烤焦了,”涟漪岔开了话题,开始翻烤兔子。“真是浪费啊,兔子兄,我们对不起你。”

    大虎失笑,烤焦了,他再去山上打就是了,对不起兔子?那如果烤好了就算对得起了?

    将兔子从铁棍上弄下来,用刀切成几块,分出一些放入碗中,“帮我送去给初萤吧,那丫头几天没出现了,不知在忙什么,拜托了。”

    “恩。”大虎接了碗,便转身出了去。

    直到看着大虎背影逐渐消失,苏涟漪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刚,她问的确实是太多了,谁能赢谁当皇帝,关她屁事?大虎的任务是什么,关她屁事?她现在有房子住、有饭吃,也没什么生命危急,为何要勉强大虎去说?

    那种刨根问底,不顾对方感受和自己处境一意孤行的行为,太过幼稚,有些时候,这些隐瞒是一种保护,不仅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只要不触犯原则,隐瞒又如何?

    涟漪想到这,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因为想到刚刚大虎那纠结矛盾,想说又不能说却又想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她有种预感,若不是她叉开话题,最后逼迫下,大虎还真能说出来。

    大虎,是个有趣的男子。

    刚来到苏家村时,她觉得大虎是一个亡命徒,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着杀气,好像一句话没说对,就要捏断人的喉骨。不得不说,那时候,她对大虎是忌惮,是防备,也是利用。

    后来慢慢接触,发现大虎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严于律几,无论是他良好的作息习惯、整洁的个人卫生,还是每日去仙水潭沐浴雷打不动的行为。

    听他所说,他在军营也有官职,来到苏家村却可以拉下身段去种田,这一种就是几个月,即便是如今,她曾提议不用种,但他还是日日跑去伺弄那点田地,说明,他为自己制定了目标,便严格去执行。

    如今,却发现大虎是一个单纯的人,很单纯。

    也许是因生在军营、长在军营,他不会尔虞我诈,也没那么多阴谋算计。他对人敞开心扉,便是真正的敞开,就如同此时对……她。

    他总是默默对她好,她在写计划书时,能感觉到他总想和她说话,但每一次在门口看上一眼,便默默离开,不忍打扰。只要她有需要,他都极力去帮,不计回报。

    他想对她毫无保留,一次次逼自己破坏原则,最后连她都看不下去了,不忍见他那么为难自己。

    涟漪将兔肉装好盘,端到了树下,见大虎正跑回来,端着空碗。

    夕阳下,大虎的身影更显修长,挺直的背,高挺的鼻,还有单纯的眼神。

    “回来得正好,我们也要开饭了。”涟漪微笑着,迎接他。心中对这简单的院子,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大虎,更是沉醉、迷恋。

    ……

    叶词的订单结束,苏家酒厂便不再忙碌,只要正常工作便可,不用怎么囤货,因钱汇那里不再开拓新市场,只维护原有老渠道,虽随着市场深入需求量渐大,但却在酒厂的承受范围之内。

    涟漪开始正式开发妆品。

    除了之前的酒曲面膜,又开发出了柔肤水、面霜和散粉。这四样为一套,称为神仙方。

    开发妆品的原因有四:一,等战乱后,为扩大酒品市场做准备,碎银子花加入妆品是假,加入酒品是真。二,酒厂早晚是要全部推给大哥苏皓的,亲兄弟明算账,家族产业难做,她和大哥之间可以无所算计,但未来的大嫂呢?未来的侄女以及侄儿呢?古代没有股份制,这些要未雨绸缪。三,既然穿越到了这里,苦想不到回现代的法子,便要给自己找一些营生,也算是打发时间。四,若是……若是真的寻求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就独自生活,用妆品厂养活自己,外加收养孤儿。

    她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真正的过日子可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一切,还得脚踏实地的依靠现实。

    在村子入口处的空地上,涟漪出资建个院子,院子很精致,很女性化,便是神仙方妆品的工厂,雇佣了左右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要知,在这工厂每日对些花花草草的香料,可比在地里干活舒服多了,一时间,应聘者络绎不绝。

    最后涟漪亲自选了一些看起来老实忠厚,勤劳能干的留下,先留了二十人,加上大伯母赵氏和孙大嫂吴氏,一共是二十二人。

    赵氏和吴氏都是能干的,涟漪认命两人为管事,赵氏负责监督生产,而吴氏则是负责原料和产品的走货。吴氏与赵氏不同,毕竟还年轻,接受能力强,涟漪教一些便马上举一反三。

    这吴氏对苏涟漪可算是忠心耿耿,恨不得送一把菜刀就可为涟漪卖命,其原因自是因为——苏涟漪是孙家的救命恩人,没有苏涟漪,孙大海就不能活下来,那孙家早就垮了。

    孙家现在也不似从前,孙大海能干活了,吴氏来妆品厂做了管事,从前家中穷得揭不开锅,如今一下子成了富裕户,不仅将从前的房子翻盖,又加盖了几间房子。

    因为初萤的身子重了,涟漪不愿让她太过操劳,便停了她的课,让孙小锦和苏白二人到县城私塾读书,孙小锦聪明过人,加之初萤为他的启蒙教育好,如今是整个学院的佼佼者。

    苏白差了一些,但通过这一系列的经历,知晓了知识的重要性,也是很努力读书。

    酒厂如今正式上了正轨,酒厂管事和酒铺管事也都能干,加之订单不大,除了按时向苏涟漪汇报外,基本不用其操心。

    涟漪这几日很忙,捻转于妆品厂和县城,找工匠定制包装盒,找铺子订货瓷瓶。如果说之前苏涟漪脚下插个钉子可做陀螺,如今便能做两只陀螺,可见其忙碌。

    这一日,涟漪又忙到了很晚,在县城随便吃了饭,顺便还为大虎打包了饭菜,当赶着小驴车回家时,天已经全黑。

    大虎在厨房烧水,是苏涟漪的洗澡水,因为知晓她一天在外忙碌,他帮不上忙,便尽量做一些事,为她分担一些。

    “我回来了。”涟漪下了驴车,长舒一口气。这小院子够宁静,还是家里好。

    大虎赶忙从厨房钻出来,接过缰绳,将驴车牵到院外的牲口棚,卸了车,拴了驴,加了草料,这才进来。

    涟漪虽是累,却还是洗手拿了碗筷,将打包的饭菜为大虎盛好。

    大虎也没闲着,将热水提到苏涟漪房内的小间,为其调好了温水沐浴。

    两个人就这么奇怪,各干各的,却都是为对方干,不用多言语,日日如此。

    大虎弄完,擦了一擦手,便乖乖到树下桌子上吃晚饭,涟漪则是将包菜的油纸扔掉,入了房间,关了门,将自己扔进浴桶中,闭上眼,感谢这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总算可以休息一下。

    正当苏涟漪在浴桶里昏昏欲睡时,初萤挺着肚子抱着一只包袱来了,推开院门,看了眼大虎,“涟漪呢?”

    大虎指了指屋内,没吭声,继续吃饭。

    初萤也不客气,入了屋子,在厅里坐下,打开包袱。“涟漪,我来了,你沐浴后叫我一下。”心中很是心疼涟漪,这大热天的,涟漪还得东奔西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解乏。

    洗过了澡,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随便穿了件内衣,披着特制得“浴巾”,涟漪在房间内探出了头,“初萤,有什么事吗?”

    初萤见到涟漪,笑嘻嘻地把那小包袱里的衣服拿了起来,“我刚做好你去群菁会穿的裙子,拿来给你试试,保证你艳惊四座。”

    “……”苏涟漪欲哭无泪,“别吓我,初萤你是懂我的,我只想低调地打酱油。”

    初萤撅起小嘴,“那怎么行,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美丽?再说,酱油是什么东西,为何要打?”

    鸾国,是没有酱油一说的。

    涟漪叹口气,“进来。”

    说着,一闪身,为初萤让出了一条路。初萤便笑嘻嘻地入内。

    大虎吃过了饭,便碗筷拿到厨房中清洗,洗完后放好,去屋内取换洗衣物,准备照常到仙水潭沐浴,就在他从院外绳上拽下巾子,准备出院子时,涟漪房间门被猛地推开,初萤从中跑了出来。

    “大虎,你快来看,涟漪好美啊!”

    大虎回头,就见初萤抱着肚子一流小跑出了屋子,而紧随其后的是苏涟漪。

    不看还好,当大虎将视线放在苏涟漪身上的瞬间,立刻便忘了自己应做之事,脑子中除了惊艳,唯有惊艳。

    美,真是太美了!

    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乌发披身,容貌是出水芙蓉未沾粉黛,峨眉幽眸,白玉面庞,朱唇一点。

    她是美的,大虎一直知晓,但平日里,苏涟漪从来都是将柔顺浓密的烦恼丝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其上或插一只玉钗,或插一只银钗,从未过多饰物。老气横秋的发型、一板一眼的衣着,将她的美掩盖了大半。

    而如今,她的发丝未做任何处理,就这么垂着,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摆着。身上,是雪白羽衣。

    薄锦配之白纱,一层层构成千层裙摆,带着褶皱,垂着,无比柔顺。上身,是时下流行的元宝领,稍底,她雪白的颈和晶莹的锁骨露出,抓人视线、夺人眼球。

    云袖飘摇,内里是薄锦窄袖,而外面配之的是薄纱广袖。

    一身白衣本就飘飘欲仙,而在上衣处,竟用鲜红的丝线绣出了娇美鲜花,鲜花带着金丝的蕊,逼真得犹如吐出香气,而这些鲜花到了裙摆却突然四散开来,犹如仙女散花一般。

    随着逐渐蔓延到裙摆,花朵越来越稀,越来越少,直至余下几枚花瓣,在裙摆下沿,而穿着这仙女散花裙的苏涟漪,就如同踩着娇艳花瓣前行一般。

    “初萤,这件衣服我绝对不穿,太招摇了!”如梦如幻的女子大喊着,打破了梦境一般,也将大虎拉回了现实。

    初萤在一旁崛起小嘴,“为什么不穿啊,穿吧,不招摇的,我也没用什么大绿大紫。”

    “不穿。”涟漪转身欲回屋换下这衣服。她去群菁会,就是为了昭告她苏家的地位,让外人不再欺负,仅此而已,可不是去招蜂引蝶出风头的。

    初萤不干了,“不行,你非要穿这件去,不然我哭给你看。”

    涟漪真的生气了,“哭吧。”

    初萤没想到平日里无比骄惯自己的苏涟漪竟让自己哭,那金豆子和不要钱似的,立刻呼啦啦的下了来,嚎啕大哭,“你不能……不穿……呜呜……人家为了这条裙子……整整做了十一天……呜呜呜呜……”

    正准备关门的苏涟漪一愣,对啊,这十几天确实未见初萤的身影,平日里经常来蹭饭,那一日大虎打了野兔也是送过去的。

    “呜呜呜……你不能枉费了人家的美意,人家……人家为了给你绣那些花,眼睛都疼了,呜呜呜……一共三百七十一朵花,二十九片花瓣……呜呜呜,就没一只样子是重复的……呜呜呜……”

    涟漪低头,看裙子上的花朵,这才惊讶的发现,确实就如同初萤所说,那栩栩如生的花朵,或娇羞半合,或热情怒放,各式各样,绝无重复之意,这件衣服,可比当时在店中什么京城师傅做的衣服好上一千倍……不是,是一万倍!

    “呜呜呜……人家的手上都有茧子了……呜呜呜……”初萤继续嚎啕大哭,其实这哭声半真半假,说委屈,是真有的,她早早就想让涟漪艳惊四座,所以才真的卖了小命的做衣服。

    她发誓,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这么卖力气的做,若是出售,千金也是不卖的。但如果涟漪真的不肯穿,她也就认了。

    继续卖力气的哭,心中祈祷,涟漪能同意穿。平时涟漪最疼她了,应该会心软同意的,恩恩,一定会。

    大虎拧着眉,斜眼看向初萤,也是很不赞同,这初萤怎么可以仗着涟漪对她的疼爱而威胁涟漪?何况,这么美的涟漪……他实在不放心。

    平日里那么中规中矩的打扮还招来了叶词那个花花公子,若是这样出门……后果不堪设想!

    涟漪很想拒绝,看初萤那梨花带雨的小样,又低头看了看这各式各样的花朵,想着初萤的话,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初萤的心思,她能理解,但……罢了,“黄初萤。”她的口气冷了一冷。

    初萤见涟漪连名带姓地叫她,有些紧张,小鹿一般的大眼睛很是胆怯地看着苏涟漪,而后者看见那双眼,心又软了一软。没办法,苏涟漪就是这么吃软不吃硬,尤其对真正的亲人毫无抵抗力。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这样用别人的真心去做威胁,只会浪费了别人对你的真心,知道了吗?”涟漪面色严肃,眼中却是疼惜。

    初萤心情忐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委屈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就随你了,既然你费心思将衣裙做了,我便不浪费你的美意,我穿这件去群菁会,但记住,没有下一次。”

    初萤赶忙拼命点头,“知道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你放心吧。”心里却又是害怕,又是高兴。怕的是,担心因为这件事涟漪不喜欢自己。高兴,自然是想着涟漪艳惊四座。

    女子嘛,谁不希望自己最美?她最喜欢苏涟漪,自然希望苏涟漪也是最美。

    大虎很生气,口中的牙暗暗咬着,用杀人似的目光盯着初萤。

    初萤一耸肩,装作看不到,乐呵呵的跟着涟漪入房间换了衣服。

    大虎狠狠摔了院门,脑子里满是涟漪让那些所谓的公子哥们惊艳,而后被追逐的场景,挥之不去。

    ……

    苏涟漪家很热闹,与之不同的是,另一家的院子里满是摔东西的声音。

    “苏涟漪,你这个贱人!”蒋氏一边声嘶力竭地骂着,一边举起一只缸子狠狠摔到地上,好像摔的不是缸子而是苏涟漪一般,“就是因为你,相公才不理我,贱人!”

    又摔了一叠碗。“苏皓,你这个负心汉,我有什么不好?你干什么就听苏涟漪那个贱人的!?”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扭转局势,挽回苏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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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休蒋!

    083

    岳望县,苏家酒铺。

    雷子在苏涟漪的教导下,学会了照顾病号,尤其是这种受了外伤的人,严禁病人自己行动恐撕裂伤口,一切都让其放松,由他来做。

    喂了粥,服了药,在苏皓身后放了好多靠垫,让其半躺半坐,腿上放了本账册,让其自行翻看。

    “你叫雷子?”今日,苏皓的精神状态很好,与这个照顾他几日的小伙计攀谈,雷子聪明勤快,这几日更是直接搬到了酒铺,一边看店,一边照料老板。

    “是,小的叫李大雷,说是出生时候一声大雷把我霹出来了,大家都叫我雷子。”雷子赶紧回答。

    苏皓忍不住轻笑,“能说会道又手脚轻快,以后你会有大发展的。”因为从雷子身上,看到了从前的钱汇,于是边有如此感慨。

    雷子害羞地笑笑,“小的可不是故意拍马屁在这伺候东家,是为了报师父的恩。”

    “哦?”苏皓有了兴趣,“师父?你师父是谁?”

    雷子刚说完便后悔,捂了嘴,见东家追问,无奈只能红着脸,尴尬。“东家您别笑话我,其实……其实那师父,是我单方面认的,她不知道。”

    苏皓更是有兴趣了,“是吗,到底是谁,说说看,他教你什么了。”好奇是什么人,被雷子如此尊敬。

    雷子腼腆一笑,“是涟漪小姐,她那时候教我和苏白竖式算书法,学了那个,不用算盘都能算账,奇得很。”只要一提起苏涟漪小姐,雷子的眼中便满是崇拜。

    苏皓略略惊讶,涟漪什么时候竟会这么多本领。

    两人正说着,楼下就有了吵闹声,两人也停了谈话,竖起耳朵听楼下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楼下小二的声音,“夫人,您不能上去,东家还没同意,要不然小的上楼通报声,您稍等好吗?”、“夫人您不能上去啊。”

    “滚开,老娘是什么人你们都不知道?信不信明儿就让你们滚蛋?一群不长眼的,识相就赶紧滚。”竟是蒋氏的声音,还是依旧的跋扈。

    苏皓眸子一冷,面色一黑,他没去找她算账,她倒是跑这里来闹事了。

    如今涟漪在外名声那么不堪,就是这婆娘的功劳,外人都信以为真,就连爹和三弟都以为涟漪和那李家二公子又有了联系。

    但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涟漪变了,变得自重、自爱,又十分有主见,即便是从前倾慕二公子的涟漪真得到了二公子的亲睐,也绝不会背着大虎乱搞的。

    “东家,要不要小的下去阻拦?”能看出东家面色不好,雷子道。

    还没等苏皓回答,蒋氏就突破了阻拦冲了上来。倒不是她力气有多大,但毕竟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那些伙计们自然不敢真上手拦,何况这女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东家的夫人,苏家酒铺的老板娘。

    “相公,你看看这些个人啊,竟然拦着我,他们真是瞎了眼了不知道我是谁,相公,快为奴家做主啊。”一上了二楼,蒋氏竟一反那大嗓门,嗲了嗓子,对苏皓道。

    苏皓下意识地拧了眉,可以看出,今日的蒋氏算是精心打扮,无论是穿着还是头面都是新的,就连那眉,也是细细画过的。

    不由得,心软了一下。以往蒋氏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何时这么称过相公?想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蒋氏应该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罢。

    两人成婚这么多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按理说,他也不能做得太绝,女子被休后日子难过,若是蒋氏真能悔改,苏皓是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的。

    这么想着,心便柔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苏皓问。

    蒋氏这自然是来服软和好的,但对苏皓服软,不代表对这些雇工服软。她从来都认为这些人既然拿了她家的钱,就是她家的奴。“相公,奴家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向苏皓抛了个媚眼。

    跟上来的伙计看东家都没发作,心中想着自己刚刚拦那女人,搞不好是闯祸了,赶忙灰溜溜的下楼。谁能想到那泼妇真是老板娘啊!?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蒋氏从来都是个不肯吃亏的,眼尖地看到这些准备开溜的伙计,“你们给我站住,哼,敢拦老娘,现在还想走?没门。”很是趾高气昂。

    几名伙计虽心知闯祸,但毕竟是城里人,见过世面,不在这家铺子干也能去别人家干,反正也不是他们理亏,便就站住,不卑不亢地回道,“抱歉夫人,不知者无罪,不知您是老板娘,刚刚小的们只是按规矩行事。”

    蒋氏一听,气得鼻孔窜气,“什么?你们这些狗东西长了眼吗?说不知道就行了?”

    有人回了句,“那你还想把我们怎么着?”

    蒋氏一跺脚,“老娘让你们都没饭吃!”

    几名伙计噗嗤乐了,这疯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没饭吃?还真以为全天下铺子都是苏家开的?东家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找了个这个货色。

    本来因长久不见而有的心软顿时消失,苏皓气得喘了粗气,手捂住胸前的伤口,觉得更疼,“你……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面色又白了一白。

    那蒋氏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苏皓,你说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怎么,现在有钱了就看不上老娘了?当初老娘嫁你的时候,可是让你捡了大便宜的。”

    “你嫁过来时,我们苏家已办酒厂多年,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平头百姓嫁到我们苏家,还委屈了?”一道不急不缓的女声从楼下慢慢传来,紧接着便是优雅的脚步声。

    刚刚一群围着嗤笑的伙计们听见这声音,立刻敛了笑容,垂下眼,“苏小姐。”恭敬打招呼,和刚刚对蒋氏的态度截然相反。

    涟漪上了楼,听见伙计们的招呼声,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她刚刚在神仙方妆品厂正忙着,就听见有人跑来通报,说是看见蒋氏去了县城方向,估计是去酒铺闹事了。

    涟漪一听,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赶着驴车便来了,倒不是怕蒋氏,而是哥哥苏皓身上还带着伤,别因那蒋氏的折腾加重了伤情。

    整个酒铺二楼一片死寂,苏涟漪的气场强大,让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低着头,就连那气焰嚣张的蒋氏,一时间也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来。

    “你们都下去工作吧。”涟漪微微一回头,对伙计们道。

    家丑不外扬,她不愿让这些人看他们苏家的笑话。

    “是。”伙计们外加雷子都下了楼去,二楼只剩下苏皓兄妹和蒋氏。

    蒋氏面色一会红一会白,之前与这苏涟漪交锋没一次占到便宜,如今也是怕的,但硬撑着,“我和你哥的事,你来穷搀和什么?”

    涟漪沉下了脸,“你怎么闹,我不管,但我哥有伤在身,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别碰了我的底线,到时候你吃不完,恐怕就得兜着走。”对这蒋氏,不用仁慈,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越是给脸,越是不要脸。

    蒋氏面色一白,咽了下口水,回头就扑向苏皓的怀中,“相公啊,你不在,这苏涟漪就天天欺负奴家,相公啊,要为奴家做主啊。”

    苏皓兄妹二人谁都没想到蒋氏有这一手,只听苏皓一声闷哼,顿时面色惨变。

    “哥!”涟漪惊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起蒋氏的后衣领便是一甩,那蒋氏身子甩了出去。“哥,你没事吧?雷子!雷子!快拿金疮药和绷带!”没了平日里的平和,涟漪惊叫着。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蒋氏懵了,这是咋回事?再定睛去看,却看苏皓满脸的痛苦,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淋漓,再看前胸,竟渗了大片的血,咋……咋回事?

    雷子反应灵敏,抱着东西就上来了。

    涟漪迅速拉开苏皓的衣襟,已做好了最坏打算,若伤口撕裂严重,就立刻缝合。

    这缝合她从前做了一次,是为王二癞缝头,却没对苏皓做。原因很简单,古代的卫生条件太次,虽有盐水和她蒸馏出的酒精,却无法静脉注射消炎针剂,若是能自然愈合是最好,缝合恐二次感染。

    若真的撕裂,她即便是冒着风险也要缝合的。

    好在,苏皓的伤口并没全部裂开,只有蒋氏碰撞的地方稍微渗血,涟漪为其上了大量的金疮药,而后重新细细包扎。“雷子,去沏一碗红糖水,越浓越好。”

    中医说,人的体液和血液相通,血少则用津补血,津少则用血补津,如今苏皓大量失血,定要补水用来补充体液。

    涟漪没了和蒋氏折腾的闲心,一回头,面色狰狞,“我告诉你,若是我哥有个三长两短,你蒋氏定然要陪葬,若你还想活,就赶紧滚回家烧香拜佛祈祷我哥痊愈,我苏涟漪,说到就能做到!”

    蒋氏吓坏了,苏皓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虽是怕,但蒋氏也是个泼妇,既然来了,就肯定不能空手而回,冲了过来,“苏涟漪你个小贱人,我们家的事儿你管个屁,你给我滚开。”说着,就要拽苏涟漪的头发,欲厮打。

    涟漪的本事岂是一农家妇人可比?迅雷不及掩耳,左手一把捏住蒋氏的手腕,右手对着蒋氏的脸便是狠狠一个耳光。

    那耳光甩得响亮,别说酒铺二楼,就是一楼也听得清楚。

    蒋氏被打得一愣,紧接着涟漪左手一甩,又是将蒋氏甩了一个跟头,“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赶紧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虽对蒋氏如此,但一回头,对苏皓却是关切,“哥,你没事吧?哥。”满是担心。

    蒋氏捂着肿得老高的脸,怎么也没想到苏涟漪在这里打她,拍着大腿就准备嚎啕大哭。

    还未等苏涟漪说话,却听见苏皓的声音,“蒋……玉芬。”蒋玉芬,正是蒋氏的闺名,一般男子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闺名,便说明其极为气愤。

    蒋氏吓了一条,停了干嚎,“夫……夫君,奴家……在。”

    “哥,有什么事回头说,今日你不宜动怒,还是休息下吧。”涟漪轻声道。

    苏皓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蒋氏,眼光是复杂、是失望、也有对其的怜悯。“蒋玉芬,你老实说,现在盛传涟漪和李家二公子之事,是你传出的谣言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蒋氏便是斜眼看着苏涟漪冷嗤,得意洋洋,“夫君,那可是我亲眼所见,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大半夜的和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真是丢人啊。”

    “你……”苏皓这回真真的动怒了,若是说之前还因心善以及多年的夫妻情分有些矛盾挣扎,如今便只有愤怒和失望,“蒋玉芬,你……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涟漪不会做那样的事,她是我们的妹妹。”

    “哼,我可没瞎说,你去问问那小贱人有没有私会?”蒋氏白着眼,斜勾着嘴,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可算是抓到苏涟漪的把柄了。

    涟漪在旁一直未插嘴,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因苏皓本就虚弱,不想他费力大吵,便一直在旁保持安静。即便是蒋氏这么诬赖她,她还是静静听着。

    “哥,你愿意听我解释吗?”涟漪道。

    苏皓点点头,声音柔了下来,“涟漪,你说。”

    “那人不是李玉堂,而是叶词,之前我与你说过的,在苏家酒厂有两次四千订单的叶词,当日叶词接到一份酒类大单,特亲自来我,将生意交给我们苏家。事情解决后,我看天色已晚,便留他们主仆二人住宿,那一晚我们在外捉蝉,我与叶词绝无肢体接触,清清白白,这件事,大虎可以作证。”

    涟漪顿了下,愣愣看向蒋氏,( 名医贵女 http://www.xlawen.org/kan/32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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