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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阅读

    适。

    转念一想,苏涟漪的家,又岂能差?

    涟漪知晓飞峋醋劲儿大,为了避嫌,就让李玉堂自己在院中坐着,她则是到屋内取了茶。

    不一会,水烧好,涟漪换了身清爽的衣服,端着茶具出来。将茶叶和金银花加放入茶壶,到厨房寻了热水,而后这才端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入了座位。“抱歉李公子,家中一直无人,刚刚归来烧水煮茶,让你久等了。”

    李玉堂缓缓摇了摇头,幽幽看向苏涟漪,“苏小姐客气了。”

    云飞峋也不做饭,将那炉火一熄,也跑了过来,在苏涟漪身旁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抱着双臂,对李玉堂虎视眈眈的审视。

    涟漪暗暗掐了他的大腿,低声道,“别闹。”

    李玉堂见到两人的的小动作,按理说应该莞尔一笑,却怎么也勉强自己笑不出来,难道是他错了吗?难道从前他就应该接受她?但从前的她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

    “李公子,刚刚您说受朋友委托,不知是何事?”不会也是来买妆品吧?涟漪心中默默地想着。

    李玉堂缓缓点了下头,“是,不知涟漪可知岳望县的潇小耽,人称潇爷的。”

    涟漪想了一想,“听名字耳熟。”

    一旁的云飞峋则是立刻竖起了耳朵。潇爷?那不正是两名产婆教育他时所用的例子?潇爷有什么事?这李玉堂和潇爷又有什么关系?

    “小耽与我是发小,他……呃……天性风流,如今热衷于一名女子,所以委托我来,想高价求一套神仙方的妆品,以送心仪之人。”玉堂道,声音平稳低缓,听不出情绪。

    涟漪了然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李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神仙方妆品产量有限,第一批五百套已经售出,还有多达几百人未买到,神仙方以订单发货,哪怕是京城贵妇的订单,此时也在排列的队伍中。若是外人来求,我定然是不卖的,但李公子来买,我却双手奉送。”

    李玉堂帮了她很多,却从不记回报,她心中感动,尤其是初萤的麻药之事,还给他带去了不少麻烦,最后的流言风波也是他平息的,她能不感激?

    “不,苏小姐,这妆品并非我买,所以该多少银子,我还是要给。”玉堂道。

    涟漪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感慨这李玉堂真是君子,“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女子一言也是如此,这妆品我说送,就是送,我这里只有赠送品没有出售品,若是李公子坚持要买,那我就不卖了。”

    李玉堂顿了下,而后无奈地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涟漪永远是这般有个性。心中的空虚感,却越来越大。

    涟漪回了房间仓库去取存货。

    她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心中比谁都明白。就李玉堂的性格,能托动他办事,想必是他关系特别好的朋友,若是收了钱,那岂不是不给李玉堂面子?再说,她不喜欢欠人什么,借着这个赠送的机会,也让自己安心。

    墨浓并非跟着李玉堂入院子,在马车旁等候。

    院子一侧,树下的桌上,便只有李玉堂和云飞峋相对而坐。

    玉堂见苏涟漪走了,便放下略带忧郁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淡冷,端了茶,淡淡饮了一下,惊讶发现,这茶很是妙。绿茶中飘了几只金银花的花瓣,想来是用来去火,而茶品有些苦,应该是放了一些黄连。

    不在意口感而刻意在意功效,确实是有苏涟漪的作风。

    李玉堂轻笑了下,看了看茶碗,而后又细细品了品。

    云飞峋有些不乐意,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多少能猜到对面男子想了什么,“看来李公子喜欢这茶?这是我家娘子精心制作,若是李公子喜欢,我便让我家娘子为你包上一些如何?”他把“我家娘子”咬得真切。

    果然,李玉堂顿了一下,放下了茶,没心思再喝。

    玉堂也不是省油的灯,抬眼看向面前这名面容冷峻的男子,但见那男子面容刚毅,身姿挺拔,眉宇英气狠戾,眼眸深邃,加之其周身散发出的气质。以李玉堂多年行走商场的识人眼光,此人非富即贵,绝非池中物。

    李玉堂第一次正眼去看面前男子,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大虎。”云飞峋十分理直气壮地将老丈人给取的名字报了上来。

    玉堂眼中警惕加深,此人连名字也不肯说?“姓氏呢?是岳望县的人吗?”有必要找吴大人查一下。

    飞峋冷哼一下,“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那语气带着明显的冷傲。他是官宦子弟,岂能被一介小小商贾所质问?

    李玉堂也火了,“身份不明之人潜伏在苏小姐身边,你有何居心?如今我朝户籍严谨,就凭这一点,足以将你扭送官府衙门。”

    苏涟漪正抱着神仙方妆品的盒子出房间大门,那门上有专门的薄纱制成的纱门,还没出门口就听见了两人的针锋相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若是李玉堂真的将飞峋刻意隐藏的身份捅出去,那他所谓的任务可如何是好?

    不再管什么纱门,抱着箱子就跑了过来,“李公子,你听我说。”邦地一下,将那木盒子砸到了桌子上,让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涟漪却浑然不知。

    “是这样,大虎失了记忆,在山中迷路,被我爹捡到,我爹猜测他可能是南边战乱逃荒过来的,后来我爹怕没人肯娶我便将我嫁了给他,大虎脑子偶尔抽筋犯二,学名间歇性精神失常,李公子你千万别和他计较,算我求你了。”

    “我唔唔唔……”云飞峋才不管这些了,在情敌面前,怎么能没面子,正要说,他家在京城,父亲官拜一品,亲兄长是将军,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眼疾手快地苏涟漪塞了嘴去。

    涟漪狠狠瞪他一眼,平日里这云飞峋内敛深沉,为什么今天突然开始耍小孩子脾气?还要不要完成什么任务了?

    李玉堂幽幽地看了苏涟漪一眼,心中满是失败感,不是败给了这名为大虎的男子,而是败给了苏涟漪。他能感觉到苏涟漪是真心对待这大虎的。

    垂下了眼,“苏小姐放心,刚刚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做那种事。”

    涟漪威胁地瞪了飞峋一眼,狠狠放开他的嘴,将那精致木箱推了过去,“这个便是,多了没有,赠送一盒,希望潇爷可以赢得佳人的芳心。”

    云飞峋气呼呼,“佳什么人?分明就是个青楼妓子。”

    涟漪瞠目结舌地看向云飞峋,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青楼女子就不能是佳人了?你以为人人愿意去卖身?先不说官妓,就说普通青楼女子,若非是生活所逼谁能去青楼?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玉堂看出,苏涟漪这是真的动了怒了,赶忙劝解,“苏小姐,请息怒。”

    涟漪如何息怒,“李公子,天色不早了,夜路难行,您也早些回去吧。”下了逐客令。

    李玉堂最后深深看了苏涟漪一眼,而后拿起箱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只能说了一句。“苏小姐,气大伤身,早些休息,李某告辞了。”

    涟漪强挤出了一抹微笑,“李公子,我送你。”说着,便不管云飞峋,亲自将李玉堂送出了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

    李家车夫牵着马将马车挑头后,马车缓缓而动,最后疾驰而去,此时,夜色已深。

    墨浓坐在车夫一旁,微微回头,看向那紧闭的车厢帘子,有些担心其内的主子。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车厢宽敞,但李玉堂却觉得狭闭得无法呼吸。

    离那女子越来越远了吗?理智告诉他,他可以死心了,应该放弃了,但却怎么也是无法真正放下。脑海中一再出现那恬静淡笑的面容,那端庄淡然的身影,他永远忘不掉她在群菁会言辞拒绝叶词时的情景。

    那是她的追求,虽然有违伦常,虽然惊世骇俗,但一旦确立,却一直追求下去。

    这是他所没有的,他也曾想过追求,但面对家族的强压和沉重的伦理,他不战而败。他曾觉得自己的生命委屈,觉得命运弄人,但自从与苏涟漪深入接触后才知,并非什么命运的无奈,而是他根本没鼓起反抗的勇气。

    他是个懦夫。

    还记得她在他的房间,为了朋友的生死竟拿自己的生命做实验,即便是被世人所不解,即便是承担偿命的风险,她也要极力挽救自己的朋友。这让他有了深深的触动,原以为自己孤寂一生,如今才知,是他自己不肯付出诚意和努力,怨不得人。

    他是个自私的人。

    手上轻抚那精致的木箱,睹物思人,心中忍不住次次震撼、层层涟漪。

    ……

    看着马车远去,涟漪站着运气,一回头,看见了无声跟出来的云飞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忘了吃药?”

    飞峋一愣,“吃什么药?”不解。

    “疯病的药!就因为你今天没吃,所以犯了疯病!”涟漪转身进了院门。

    云飞峋知晓今天说得过了,但却是控制不住。这些恬不知耻的男人,他家涟漪分明已有夫君,他们还跑上门来勾引,不是不要脸,还是什么?他也是个堂堂男儿,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入了院子,涟漪看到生闷气的云飞峋,噗嗤笑了出来,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知道你吃醋,但也要记得你的任务啊?若是他真将你报了上去,你怎么办?”

    云飞峋面色铁青,想到自己受制于人,心中就窝火得紧。“那些人都衣着华贵,出手阔绰,我……我……我却只能窝在这村子里装农夫,我怕……”云飞峋不甘愿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

    涟漪了然点头,是人都有虚荣心,尤其在情敌面前,飞峋明明有那实力却无法表现,被人白眼,她能理解。柔下声来,“能伸能屈方是男子汉,别着急,终有你完成任务,扬眉吐气的一天。”

    她本来想举一些什么卧薪尝胆的例子来鼓励飞峋,但毕竟这不是中国古代,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典故,便只能作罢。

    飞峋心中的闷气全消,喜欢苏涟漪这柔声细语,想到涟漪的温柔只是对他才有,便心情大好,一把将涟漪抱了起来,“涟漪,你是我娘子,是我云飞峋的娘子。”他大喊出声,好似昭告天下。

    被抱着的苏涟漪吓坏了,立刻伸手去捂飞峋的嘴,“你疯了?喊什么喊,怕别人不知道你叫云飞峋不叫大虎?”

    飞峋却哈哈大笑,才不管涟漪的焦急,抱着苏涟漪便在院子中转着,上串下跳的,将涟漪弄得头晕。

    “快放我下来,再过一会我就要吐了。”涟漪面色惨白,其实心中却是欢乐的,这农家小院的生活,安静、简单,就是因此,一点小事才能让心情高兴很久。

    云飞峋见她面色不好,赶忙将她送到了椅子上坐下,低头看见白玉堂用过的杯子,浓眉一皱,伸手就将那杯子扔出院外,喀嚓一声碎得清脆。

    “你疯了?”涟漪惊讶。

    飞峋小孩子脾气一般,“那杯子脏了。”

    “但那是我们家的东西!”涟漪哭笑不得。

    “一个杯子而已,回头再买。”怎么也不肯再留下那杯子,取过新杯子,为涟漪倒了茶。

    “铺张浪费不好,这个之前我们两人不是探讨过了吗?”涟漪无奈,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飞峋一耸肩,“那就不买,回头我用木头雕个杯子出来。”最近闲来无事,苦练雕功。

    涟漪无奈,觉得这男人一旦是吃起醋来,完全就是大变性情,也懒得和他较真。“别的我不管你,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什么任务心中有数,别因小失大,最后白白忍气吞声潜伏这么长时间。”说到这里,她的心咯噔一下。

    云飞峋家世显赫,从前是因为面部疮病无法融入京城上流社会,久在军营所以心思单纯,但单纯归单纯,却不是傻。如今他面部疮病好了大半,面容几乎没什么脓疮,只是偶尔有几只疙瘩,容貌俊朗、身形挺拔,加之家境,将来受到的诱惑也定然不小。

    不是她不相信云飞峋,而是做人不能太梦幻,这里是现实,真正的现实生活,不是想当然。

    叶词是一介商人都生怕因一妻之事被他人嗤笑,何况未来注定进入仕途的飞峋,当战争平息,他重回京城,步入社交,他又会怎么想?会不会改变?

    苏涟漪深深叹了口气,双眼有些迷茫,伸手去抚云飞峋的面颊,心中竟自私的想,若是她没给云飞峋治脸,那该多好。

    飞峋是个外粗内细之人,捕捉到了苏涟漪眼中的迷茫,伸手抓住她正轻抚他面部的纤细柔荑,“你是不是,很想知晓我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他一直很惊讶,两人如今已表白心迹,为何她不来问。

    苏家村有句土话,形容当家女人严管自家男人,便是将男人栓在裤腰上。苏涟漪却不是那样的人,她认为,即便是最亲密的夫妻也要有独立的人格、性格和生活。

    她问了,也许他能答,定然十分牵强,她不想如此。

    若是这件事与她息息相关,就算是他不愿,她也会想办法套出来。但若是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又为何要因一点三八多事,逼着男人困扰?

    “不是。”她答。

    云飞峋紧紧握着她的手,享受掌心中的丝滑,“若是你问,我便回答。”双目炯炯,直视她的双眼。

    涟漪感受着他的坦诚,微笑着点点头,“这样就够了。”忍不住垂下眼,真不知这样单纯真挚的云飞峋,能维持多久。

    苏涟漪是个悲观的人,从来都是,事情未发生之前,首先想到的便是最坏的结果。

    云飞峋能感受到面前心爱之人好像沉浸在一种自我营造的烦闷心境,这种感觉他也曾有过,从前遇到陌生人,尤其是女子,轻则鄙夷、重则惊叫,在夜深无人之际,他也是越想越悲哀。

    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拥得很紧,“涟漪,若是有苦事、难事,定要说出来,不要自己扛着,你是女子应该受到呵护,我是你男人,把难题交给我。”

    那种潜意识中的阴霾因他的一句话竟然散去,涟漪伸手回拥住他。而后,做了一件让她自己都十分惊讶之事,她竟将唇探了过去,覆在他的唇上。

    没错,苏涟漪主动献吻了。

    除了吻他,她实在不知用什么去表达她强烈的情感。

    云飞峋顿时浑身僵硬,后背挺直,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仿佛怕惊了佳人一般,就这么直挺挺的,憋得满脸通红。

    蜻蜓点水,就当涟漪准备离开时,却觉得一股强大的力控制了她,将她的头狠狠又压了回来,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男人味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反应挣扎,霸道地吻撬开她的唇瓣,袭入她的口腔。

    涟漪下意识挣扎,但身子却被他的一只强壮长臂搂住,如同铁箍一般,反抗不得,可怜的头被他另一只手控制,无法动上半分。

    “呜呜……”她瞪大了眼,丝毫不相信这是云飞峋干的事,那个害羞的男子哪去了?那个忠犬的男子哪去了?这人绝不是云飞峋。

    可怜的苏涟漪错了,这人就是云飞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品尝到她的香甜,这滋味幻想已久,也够他回味深长——这便是男人。

    他的吻很生涩,不懂什么技巧,只是凭借着男人的直觉,想探索更多、品尝更多,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苏涟漪十分惊慌,她脑子中尽量用医学现象来分析各种生理反应,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怎么也是冷静不下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炙热,那微微的晚风不知从何时开始平息。

    她出了汗,能感觉到丝绸里衣黏在身上的感觉,让她每一寸皮肤都敏感起来。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她不允许那样!

    用尽全力挣扎,拼命闭上嘴,不让他得逞。

    云飞峋见她确实不愿,便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俊朗的面容有一丝红,深邃的眼眸满是深情,“怎么了?”

    涟漪长叹了口气,觉得双唇一片火辣辣的,很麻,“那个……后面的事……我们……我们以后成婚之后……”她红着脸,低着头说。

    飞峋疑惑,“后面的事?”

    涟漪愣了下,抬头,略带惊讶地看他,“就是……就是那个……”难道……难道人家云飞峋根本就没想过后面要发生的事?

    果然,见云飞峋那双眼,炯炯有神又无比清澈,理直气壮到无愧天地,涟漪知晓了,好吧,闹了半天,是她想多了,真是羞死人了!

    要说云飞峋很抽风,有时敏锐得很,蛛丝马迹都会针锋相对,例如刚刚对李玉堂。而有时却马虎得很,两人面容通红浑身血液倒涌,该有的正常反应都有,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什么是“后面的事”。

    他自然是正常男人,心爱女子近在咫尺、日日夜夜孤男寡女,若是说一点冲动没有,那不可能。只不过他却认为,明媒正娶,大婚之后,方才能拥有姑娘,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他虽鲜少踏入京城社交圈,但京城圈子中暗度陈仓之事却比比皆是,他不赞同、不参与、不去做。

    涟漪喝着已经渐凉的茶,面色越来越红,怎么都觉得自己刚刚的献吻是勾引无辜小男生,罪过、罪过。

    两人尴尬过后,识相的晚风这才姗姗来迟,清凉风过,两人冷静了些许。

    飞峋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都过了十五,为何这月还那么圆?”

    涟漪笑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难道你没听说?”

    云飞峋的眸子诡异一转,心中开始暗暗计划,“涟漪,时辰也不早了,现在做晚饭估计来不及,我们上山打野味吧。”

    涟漪刚想疑问,却突然反应出,这怕又是云飞峋的小花样吧。做晚饭的时间不够?那上山的时间就够?不说到山顶,就到仙水潭,一上一下也得一个多时辰,何况夜路难走。大半夜的,兔子都睡觉了,去哪打野味?“好啊,正好我想吃野味了。”

    “太好了,涟漪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拿东西。”云飞峋光顾着想自己一会要做的事,哪注意到苏涟漪意味深长的笑颜。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涟漪道。飞峋入了房间,她也转身去寻了自己要带的东西,偷偷藏了起来。

    两人都取到了想带之物,便上了山去。

    ……

    仙水潭,两人很喜欢这个地方,夜半,山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流水潺潺之音美妙动听,圆月高悬,银色月光洒下,尘世一片圣洁。

    飞峋紧紧牵着苏涟漪的手,带着她上到了潭边,心中紧张万分。

    涟漪笑意盈盈,等着他,好奇他想做什么。

    其实云飞峋想为她放烟火,这一招还是当时两名产婆大婶交给他的,说是岳望县城潇爷讨仙姬欢心时用的一招。在白浪河盼畔,有人燃起了烟火,所有烟火将两人围成一圈,仿佛在烟火幻境中一般。

    那烟火刚熄,就见一只灵巧夜莺从天而降,口中叼着芬香信笺,仙姬伸手,那夜莺落定在美人手心,吐出信笺。仙姬打开信笺方才发现,其上是潇爷亲手提下的情诗一封,伴随着夜莺的鸣唱,潇爷在一旁打扇诵诗,而仙姬大为感动,最终献吻。

    飞峋精心训练的夜“鹰”送笺计划已宣告失败,而如今燃放烟火更是表示压力很大。此地只有他们两人,无人帮忙,飞峋踌躇了一下,“涟漪,你来这里坐坐。”说着,便将她牵手到潭边的大石上坐下。

    涟漪笑意盈盈,很乖巧听话,就等着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带帕子了吗?”飞峋心中赶到十分丢人,道具没带全。

    涟漪点头,赶忙将怀中帕子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飞峋脸有些红,“那个……我先把你眼睛蒙上,你别害怕,没危险的,一定别害怕。”慌张解释着。这么浪漫的时刻,若是让她看见他撅腚打火石燃烟花,那多煞风景?

    “恩,好。”涟漪淡笑着,闭上了眼。

    云飞峋只觉得感激涕零,心中感慨苏涟漪真是温柔可人,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宠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将帕子盖在她眼上,在脑后打了个节,又细心叮嘱了句,“涟漪,你另一侧是水潭,一会若是害怕就直接掀了帕子,别掉水潭中。”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而后,云飞峋便赶忙拾了石块堆成一堆,烟花爆竹放上,开始将那纸引子牵出来,打了火石,火星迸发,将引子点燃,自己则是跑到了苏涟漪身旁,心情焦急地等着那引子快要烧尽到烟花,赶忙拉下涟漪眼上的帕子。

    “那个……涟漪,希望你喜欢我……不对,是我喜欢你。”五彩烟花腾空而起,伴随着震耳响动,那烟花化作了百变彩星在空中飞舞,压住了银色月光,映亮了天际,映倒在水潭之中。

    伴随着云飞峋激动又羞涩的表白,涟漪非但不想取笑,只觉得可爱到让人感动,心中幸福感溢满。

    她抬眼看向那绚丽的烟花,五颜六色也倒映在她的瞳仁之中。

    他拥住了她,那烟火仿佛燃烧了他的心,让他激动万分,除了这紧紧的拥抱,已没有话语可以形容出他此刻的万千激动感想。

    涟漪也是如此,被他紧紧拥抱着,伏在他坚实的胸膛,看着银星彩散、飞空旋雨般的烟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她心中只想着,管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管他以后世俗会如何?管他以后事态会如何发展?不在乎那些天长地久,只珍惜现在的拥有,珍惜过着每一天,哪怕是最后沦为回忆,有了这回忆,也是足以。

    云飞峋心情激动忐忑,在这么个激动万分的时刻,他只想再一次吻她,但刚刚已经吻过了,也不知她会不会拒绝。

    不管了,一咬牙,哪怕是被扇一嘴巴,他也认了。

    一低头,吻住她,小心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十分爱怜地亲吻、舔舐,又无法满足地探索、深求。

    烟火息,吻难停。

    这一次,苏涟漪并未抗拒,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任他探索,回应他。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勉强离开,却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对视觉冲击的烟花已熄灭,涟漪又重新冷静下来,想到这几个时辰之内和他亲得难舍难分,有些害羞,但心中却甜蜜。

    飞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男人比女人脸皮厚,他想了一想,“饿了吗?我给你打野味。”

    涟漪未抬头,就这么在低头的基础上点了一点。

    飞峋长长舒了一口气,趁她没注意,舔了下唇,好似回味。

    拿起一直放置在水潭边的竹竿,跑到草丛里蹲着,等兔子。

    一盏茶的时间,苏涟漪脸上的燥热方才缓了过去,一抬头,看见蹲在草丛中的云飞峋,噗嗤一笑,因为想起了守株待兔。

    她轻轻过了去,装作若无其事,“有什么收获吗?”

    云飞峋尴尬,刚刚在山下,他因满脑子想的都是大献殷勤,竟忘了此时已是黑天。他大窘特窘,上一次兴冲冲跑来放烟火,发现是白天;这一次说带涟漪来吃野味,发现是黑夜,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其实,他刚刚跑来守兔子,冷静下来便想起这个时辰想来是没兔子的,但大半夜的带空肚子的涟漪来,也不能让她空肚子下去,于是,便抱着侥幸心理蹲着,希望有哪只好心的兔子半夜饿了,梦游出来。

    “没……没,兔子好像是,呃……睡了。”飞峋尴尬地回答。

    涟漪忍着笑,逗他,“那怎么办?人家肚子好饿。”撒娇道。

    听见苏涟漪这娇嗔,云飞峋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却欲哭无泪,突然灵机一动。“涟漪,你吃不吃蛇肉?我捉蛇给你吃吧。”

    涟漪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水潭边的大石头上,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小包裹平放在大石上,解开带子,摊开。

    这包裹,飞峋早就注意到了,原本以为是她带来的什么泳衣,却没想到,竟然是……馒头。

    没错,就是馒头。

    在云飞峋进屋子取烟花时,涟漪则是去厨房取了馒头,还细心地用油纸包了一些咸菜,因早就料到大晚上的无兔子可捉。

    云飞峋有些尴尬,涟漪笑着道,“洗洗手吧,我们用晚膳。”说着,自己去潭中洗手。

    飞峋也乖乖跟了去,洗过手,抓了馒头,看着面前优雅进食的心爱女子,只觉得这普通的白面馒头,竟比山珍海味更是美味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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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雨静风香】妹子送了是个钻,我竟少打了个“0”变成了1个钻,自己吞掉了9个,实在该打,今天补上,hoho~么么哒~谢谢妹子,原谅丫头吧。

    继续感谢:漫长等待中(5钻,5花,300赏,老读者、好妹子!)lili370103(1花,新妹子,么么哒)tmytm(每日一钻,感动死人鸟!)赤之泪121(2钻,也是新妹子)

    感谢妹子们的月票,丫头这个月能在月票榜呆一个月,是写文一年多来第一次!感动shi了,呜呜呜呜……谢谢妹子圆丫头的心愿~

    推荐个好友的种田文,很欢快《农女的秀色田园》作者:十二番帆,喜欢妹子们看文愉快~mu~

    099,谜底

    时光飞逝,转眼已五个月有余,临近年关。

    本应是热闹闹的过年,但京城中却突传噩耗,老皇帝驾崩,举国大丧三个月,禁用红朱,禁办红事,违者收监。

    就这样,本来热热闹闹的穿红戴绿,因这一件事便全部改穿素。即便是远离城县的苏家村也是如此,没人敢在这一时间违背皇令。古人对皇帝的忠诚及惧怕,是现代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无论是因自身命运的渺小还是因皇权的庞大或是因那鬼神之说。

    当苏涟漪接到这一消息时,正在家中,是苏白告诉她的。

    如今的苏白已不在酒厂帮忙,因为年纪尚小,被涟漪逼着去县城读书,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确立,虽还未正式登基,但柩前即位便已确定了人选。消息传到了岳望县,苏白便赶忙跑回了村子,到了二姐家相告。

    此时,涟漪自己在家,飞峋不知去了何处,对云飞峋的行踪,涟漪鲜少过问。

    苏白在屋内小火炉烤着手取暖,一回头,见穿着墨绿色锦缎缀着兔毛的小袄的自家二姐在临窗坐着,透过开着一点小缝儿的窗子幽幽望向窗外,忍不住开口问。“姐,你想什么呢?”

    涟漪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苏白。

    大半年的时间,苏白不像从前那般蠢笨,虽还不算瘦,但是也只是略胖,眼中的狂妄换成了谦虚,从前的无知换之为狡黠。

    他的学业出类拔萃,虽基本功差了一些,但胜在聪明,鬼主意多,比那些从小受到礼教荼毒的书生灵活许多,举一反三,接受新鲜事物也十分快。

    涟漪将窗子关了上,而后在垫着厚厚椅垫的椅子上坐好,伸手轻轻捂住胸口,因为十分紧张。这种紧张,就如同高考后在电话中查询成绩一般,忐忑,害怕,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谁当了新皇帝?”她的声音平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声音如何带着颤抖。她不知道那几位皇子哪个更适合做皇帝,哪个更能为民为主,此时她是自私的,希望太子即位,不为别的,只因云飞峋是太子一边的人。

    好吧,她承认自己自私了,她也是个俗人,当天下苍生和自己心爱之人有冲突时,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后者。

    “是太子。”苏白道。

    涟漪当听到“太子”两字时,吊着的心终于安稳放了下来。

    太好了,太子即位,那不就说明,云家没有危险?她虽不是古人,但在从现代所了解到的中国古代历史得知,成王败寇,败的不仅仅事夺嫡之人,更是他身后的一方势力。

    苏白敏锐发现了涟漪的失常,好奇问。“姐,我怎么觉得太子即位,你那么高兴?”

    涟漪笑笑道,“皇帝驾崩,太子即位,京城稳定,便能派兵镇压东部南部叛王战乱,这难道不是喜事吗?难道你忘了当初大哥就因那战乱,差点殒命在外。”

    苏白连连点头,“是啊,现在想到当时大哥生死未卜,我就害怕,谢天谢地,大哥安然无事。”

    涟漪看着苏白,眼中带着略略宠溺。苏白一直是苏涟漪本尊的跟屁虫,其实人倒是不坏,就是太愚了,如今读了书,有了自己的见解,好了许多,以后即便是没什么大发展,混个小吏做做,或为他开个小买卖也是不错。

    “姐夫呢?”苏白才想起来,这屋子很静,大冬天的白雪封门,姐夫哪儿去了?

    涟漪不动声色,“家中没糖了,我让他去买一些糖,顺便去河里看看有没有鱼,捞上几条炖汤。”其实她也不知云飞峋去了哪里。

    两人有说了一会,苏白给她讲城里发生的事,涟漪耐心听着,偶尔评点几句。

    正说着,飞峋回来了,开门入屋,带了不少冷风。

    苏白一件飞峋,兴高采烈起来,“姐夫,我来了。”自从涟漪和云飞峋定情,这苏白也和自己姐夫相处的不错,何况姐夫还时常教他一切拳法,此时苏白对姐夫很是崇拜。

    “恩。”飞峋点了点头,回房间换衣服。

    云飞峋人前人后大不相同,在涟漪面前,如同忠犬一般,乐哈哈地跟着。而在外人面前,这犬立刻摇身变为虎,冷酷不苟言笑,让人对其望而生畏。

    “白,此次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涟漪问。

    “不是,我们学院放假了,这不快过年了吗?爹让我先回来收拾收拾家,扫扫尘,”回头看了眼天色,“那姐你先忙,我回去先干活。”

    涟漪笑着点头,“行,晚间来吃晚饭,爹不在家,你也就别开火了。”

    苏白美坏了,“好啊,最喜欢二姐的手艺了,我晚上来。”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地离了去。

    苏涟漪一直送苏白出了院门,这才关了院门回来,刚一入屋,便见云飞峋坐在屋内,面色凝重,所有所思。

    涟漪到他身旁坐下,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很是不解,“消息,你听了吧?”

    飞峋默默点了点头,面色虽凝重,但眼中的喜悦是掩饰不住。

    涟漪不解,“那为什么要这一副表情?太子即位,难道你不高兴?”

    飞峋长长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爱怜地看着面容白净的苏涟漪。“高兴,其实我是在担心。即位不代表登基,只要未登基,其变数还是很大,不知其他几名皇子如何,若是他们之前没没伤到根基,那便很可能东山再起,趁机下手夺位。”

    涟漪也叹了口气,“未即位时,要争权即位,即位时又要防备兄弟到登基,而登基之后想必又要烦心平战乱,战乱后少不得开仓抚慰经历战乱的百姓,有时候想想,太子也很难,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其中之操劳,想必只有他自己知晓。”

    云飞峋听了苏涟漪的话,而后突然笑了出来。

    涟漪拧眉白了一眼过去,带了娇嗔,“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

    飞峋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见涟漪生气,这才努力忍住,但俊容上还带着憋笑的不易,“人人都说苏家二小姐运筹帷幄,堪比男儿,还好他们没听到你这一番言论。”

    涟漪生气,将自己覆在他手上的纤细手指抽了回来但抽回的瞬间,却被飞峋的大掌握住,那火热的大掌仿佛将她小手融化,暗暗用力,不让她挣脱。“别生气,我不是骂你,也不是讽刺,只是说出心里想的罢了。”

    涟漪白了他一眼,“你心里想的什么,说出来,若是说的不对,今天晚上就让你跪搓衣板。”那口吻满是娇嗔。跪搓衣板,是苏涟漪曾提议的罚法,云飞峋知晓她不是开玩笑,每次听到这个惩罚,都吓白了脸。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丢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真逼着跪了,不用别人笑话他,他已经把自己笑话死了。

    伸手不顾她的反对挣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涟漪你别生气……”

    “别废话,快说。”她的声音钢中带魅,与其说是责骂,还不如说是打情骂俏。

    飞峋叹气,“你的一番话,看似有道理,却真是妇人之见。你喜欢那种简单生活,享受安宁,但男人却非如此,在男人心中,不建功立业便枉活一生,男子汉岂能贪图安逸而不去进取,那样如何养家,如何给心爱女子荣华?如何给子嗣富贵?”

    苏涟漪一愣,而后细想一下,却真真是这么回事,男人和女人所想,终还是不同罢。

    她停止了挣扎,就这么靠在飞峋暖呼呼的怀抱中,“你呢,你怎么想?”

    飞峋想了一想,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你( 名医贵女 http://www.xlawen.org/kan/32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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