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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部分阅读

    疑。

    飞峋道,“我父母还是我兄长飞扬可以照顾,至于你父母还有大哥和弟弟,没有我们,他们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涟漪点头,心中庆幸他们都有兄弟可依靠,但……“但初萤怎么办?若真离开,便是要彻底断了和这里的联系,难道要我和初萤绝交?这我做不到。”

    云飞峋一愣,刚刚面色兴奋的红有些散去。他刚刚看见涟漪心动兴奋无比,但涟漪和金玉公主的感情他是见证人,怕是两人根本分不开。他心中也曾纳闷,最早涟漪将化名寡妇的公主欺负得凄惨无比,但公主就是喜欢涟漪。而后涟漪“变”了,两人的交情更是好,甚至比那亲姐妹还好,他无法解释,最终只能告诉自己,这便是“缘分”。

    涟漪靠在飞峋的身上,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初萤和你哥藕断丝连又不能和好的情况你也是知道,她承担了太多压力,如果我离开了,她怎么办?现在,我就是她的精神靠山,我不能离开,抱歉了。”

    飞峋将她抱起,走几步到床边,将她慢慢放下,蹲下身帮她脱鞋袜。“恩,我们不走。什么轩国公主,我不要,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拿我怎么办。”

    涟漪任由他“伺候”着,一直胳膊支在头下,看向桌上精致灯罩下的灯光,一片迷茫。进而对抗,有皇家、国威的顾忌;退而离开,有初萤和家人的牵绊,真的是进退两难。

    将鞋袜帮涟漪脱下,飞峋也脱了衣只穿里衣上了床,将不发一语的涟漪紧紧拉住温暖的怀抱,“别想了,也许……也许明天,那轩国公主看上别人也说不上。”

    涟漪轻轻点了点头,再次进行自我欺骗,窝在飞峋的怀里,努力抛开烦恼,慢慢睡去。

    ……

    鸾国、轩国为维系友好有着和亲的传统,先皇时便有轩国公主前来和亲,入了鸾国皇宫为妃,诞下二皇子与七皇子,没错,当日一路向东逃亡的二皇子便是轩国和亲公主所生,当时他逃到东坞城也是为了出鸾国去轩国寻求庇护。

    夏胤修登基为帝,本有意打算和亲,将一名鸾国公主嫁到轩国,却没想到,轩国公主主动到来和亲,这算是意外的惊喜。

    对于一个刚刚登基的皇帝,此时是平稳政坛以及巩固政权的敏感时期,这件事夏胤修很重视,别说轩国公主选了云飞峋,便是选了他自己,他也会立刻着人安排迎娶。

    只是,夏胤修不免疑惑——为何轩国公主会选云飞峋?毕竟,云飞峋在朝中丝毫不起眼。论家世,京中根本不缺官家子弟;论官职,在青年才俊中,云飞峋的官职不算最高;论容貌,云飞峋甚至都未跻身京城四大公子。

    云飞峋扬名鸾国唯一之处,怕就是有一名奇女子的夫人罢。

    想到苏涟漪,夏胤修面色不好,一片阴郁。

    勤政殿,夏胤修坐在御书案前执笔,本在批阅奏折,但被思考打断正在愣神。门外有太监入内,跪拜后道,“回禀皇上,月公主在千慈宫一切安好,太后娘娘正招待其午膳,皇后娘娘和金玉公主都在。”

    夏胤修点了点头,“下去吧。”

    太监退了下去,夏胤修收回思绪,重新执笔,批阅奏折。

    千慈宫,莺莺燕燕,一片热闹。

    自从轩国月公主来到鸾国后,便一直住在千慈宫,而皇后也是率后宫嫔妃时常而来,为太后请安,陪着月公主,也算是为平静的后宫添了些热闹氛围。

    今日,金玉公主夏初萤也在此。

    初萤来这做什么?一方面涟漪不在公主府不需要她照顾,她来找找麻烦。另一方面看看有没有缓解的余地,期待着拓跋月放弃嫁给云飞峋。

    “月公主,在鸾国这么多天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告诉馨姐姐。”皇后崔澜馨亲热地牵着拓跋月的手,那亲切劲儿好像亲姐妹一般。

    “馨姐姐待我真好,太后娘娘待我也好,我真后悔没早些来鸾国,鸾国的好,人也好,我喜欢鸾国。”没了晚宴上装出的端庄,时间久了,拓跋月又恢复了活泼的性子。她挽着崔澜馨的手,享受后宫娘娘们的盛情招待,暗暗盼着日子希望快快定下日子,好能嫁给云飞峋。

    一旁有个新入宫的小妃子道,“是啊,臣妾儿时到过轩国,轩国比鸾国冷上很多,我们鸾国冬暖夏凉,日日都是好天气。”她这么说,是为了向太后和皇后讨喜。

    崔澜馨不着痕迹地瞪了那小妃子一眼,小妃子面色一白,立刻低头不再说话。

    “一会用过午膳,我们到花园赏鱼吧,听宫女来报,御花园新进一批从齐兰国来的锦鲤,那锦鲤少则有三种颜色,多则有七八种颜色之多,甚是好看。”崔澜馨温柔道。

    “好,一切都听馨姐姐的。”拓跋月欢快地回答。

    就在千慈宫温馨热闹时,门外太监通禀,金玉公主到。

    拓跋月一脸笑意一下子僵住,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但小心掩饰着。实在是因,这是人家金玉公主的娘家,若此时是在轩国,她早就下令将那夏初萤乱棒打死。不是她拓跋月心狠,实在是夏初萤处处与她做对,什么难听说什么,冷嘲热讽,屡屡让她下不来台。

    因为夏初萤的到来,千慈宫顿时僵了下来,大家都捏了把汗,一些爱看热闹的心中冷笑连连地等看笑话。

    太后和皇后面色不好,太后道。“萤儿啊,这几日你天天往母后这里跑,会不会太过辛苦了?要不然在府中休息几日,也好陪陪涟漪丫头。”为何要支开亲女儿,实在是两个公主见面就掐架,有伤国体啊。

    夏初萤立刻笑眯眯地挤到太后身边,一边亲手为其捏肩捶背,一边讨好道,“就知道母后心疼孩儿,母后最好了,孩儿也不想日日跑,但实在是想母后得紧嘛。”

    皇后崔澜馨在一旁未说话,暗暗将拓跋月拉到了一边。

    初萤水盈盈的大眼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娇笑道,“皇嫂这么偏爱月公主,人家是要吃醋的。若皇嫂如此喜欢月公主,便将月公主留在宫中,那样日日相见岂不最好?”

    崔澜馨面色微微一变,这里所有妃嫔都不希望轩国公主留在后宫,为何?这可是后宫争宠一大劲敌。皇上宠幸后宫妃嫔,除了皇上自身的喜好外,还因朝堂势力变化而宠幸。先皇迎娶轩国公主为妃,为维系两国友好关系,屡屡宠幸轩国公主,以至于轩国公主是唯一一个育有两名皇子的妃子,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谁能希望拓跋月留在后宫?

    夏初萤眨着大眼,“母后喜欢,皇嫂喜欢,那本宫立刻去见皇兄,将拓跋月留在宫中。”

    “别……”还未等崔澜馨说完,一旁的拓跋月已沉不住气了,“我不喜欢皇上,我要峋哥哥。”

    “峋哥哥是你叫的?一个在本国嫁不出去没人要的公主,跑到我们大鸾找相公,我告诉你,你在轩国没人要,在鸾国照样没人要你!”夏初萤可不管别的,她来这就是吵架的,她宁可不要什么公主威仪,就是骂也要把拓跋月这贱人骂跑。

    “谁说我没人要?轩国想娶我的人排起队来可在京城绕几圈。”拓跋月脸红反驳。

    “得了吧,人嘴两张皮你想说什么说什么,问题是你说出来我们信不信就是两回事了。试问,如果你们轩国有人要你,你用得着偷摸的跟着使臣队伍来鸾国来,弄什么莫名其妙的和亲吗?月公主?呵呵,搞不好你在轩国声名狼藉嫁不出去,跑到鸾国装好人吧?”夏初萤咬牙切齿,什么难听说什么。

    女子最怕什么?最怕声誉受损。

    拓跋月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你……你胡说……你……”

    初萤翻了个白眼,“搞不好是什么荡妇Yin娃呢,京中男子每人来一腿,全轩国上下全知道月公主是个什么滋味儿,人家青楼老鸨供奉关公,花魁妓子们供月公主。知道为啥吗?”冷哼了下,看了一眼眼巴巴等下文的后宫妃嫔们,邪邪一笑,“因为月公主伺候男人的手段让妓子们都钦佩不已。”

    “放肆!”太后被气得脸发白,狠狠一拍身边桌子,“满口污秽,初萤你还是公主吗?还是我们大鸾的公主吗?”

    别说一般妃嫔,便是皇后崔澜馨都不敢阻拦夏初萤,因太后和皇上对夏初萤的疼爱已疼到骨子里。先不说太后爱女清深,只说皇上。因当时皇子夺嫡,公主被牵连,身怀有孕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破腹生子又险些丧命,皇上自责,便对公主很是纵容。如今,太后不发话,没人敢责怪公主。

    被太后骂了,初萤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柔声道,“母后您别生气嘛,您和后宫诸位妃子都生在官家长在宫中,哪知外界的险恶?若非当时我流亡在外一年,也许我也像你们一样天真呢。”

    太后顿了一下,想到自己亲女儿大着肚子在外逃亡,实在不易。当时她本以为女儿已死,每日以泪洗面,后得知女儿还在人世,不知谢了多少次天神。这么一想,刚刚的火气立刻全消了下去。

    初萤看自己母后脸色渐缓,认真道,“母后您别生气,有句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刚刚我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东坞城早就传开了,是真是假没人去追究,但如若月公主洁身自好,怎么会传出那些风言风语?”

    “你……你胡说!”拓跋月脸彻底白了,她摇着崔澜馨的手,“馨姐姐,各位姐姐……太后娘娘,你们不能信她的啊,我没有……我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我没有……东坞城也没什么风言风语,真的没有,都是夏初萤瞎说!”

    初萤一脸认真,但心里却是给自己鼓掌,“我瞎说?东坞城都传成那样了,我能瞎说吗?”东坞城到底有没有关于拓跋月的传言?自然是没有的!没错,夏初萤就是瞎胡说。那又如何?只要她一口咬定,后宫女子们即便不信也会怀疑,这些女子最是多疑了。

    崔澜馨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胳膊从拓跋月的怀抱中抽了出来。

    拓跋月急得要哭了,“馨姐姐,你不信我?我……我们相处了几日,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为人?”

    一旁初萤笑道,“你都说才相处几日了,本宫与皇嫂可是相处几年了,你猜皇嫂是信你还是信我?”

    太后也未说话,她认为自己女儿不会信口胡说,此时已相信几分。其实,她之前也想过,将拓跋月直接留在宫中,毕竟云家的势力实在太大,再加上一个轩国公主,怕是更不好对付,但如今,她也不敢留了。

    夏初萤内心里笑得都快疯了,觉得连续骂架几日,今天最出彩!前几日怎么没想到说这个呢?太棒了,一语中的,一击致命。

    见拓跋月那愤怒加委屈要哭的样子,初萤痛快的要跳起来。可惜,这场景若让涟漪看见该多好,真是遗憾啊。

    崔澜馨见气氛实在尴尬,努力笑得自然,“初萤啊,流言也未必为真?也许月公主真是冤枉的呢。”

    初萤一挑眉,“是真是假,找人去打听下不就好了?”那还不好办?她一会便派人快马加鞭回东坞城散布谣言去,反正这是鸾国,谁不听鸾国公主的命令。再者说了,鸾国人未必会维护一个他国公主的声誉,就连官府也是懒得管的。

    想到这,数种恶毒的想法在初萤心中绽放开来。

    初萤垂下眼,面上的冷嘲热讽少了,换成严肃深沉。是啊,她又有了灵感,一个可以彻底解决涟漪烦恼的灵感,只不过若那么做……

    “萤儿怎么了?”太后发现刚刚还说得兴高采烈的初萤面色不好,忙问。

    初萤马上假装起平常的面色,“没……没什么,刚刚皇嫂不是说要赏鱼吗?我们去赏鱼吧。”

    崔澜馨见初萤算是放过了月公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仅感慨,夏初萤和苏涟漪两个女子的交情怎么就这么好,为了苏涟漪,夏初萤真可算是卖力的上蹿下跳。

    “好啊,走,我们都陪着母后一同赏鱼去。”崔澜馨口吻平和温柔,那自然流畅好像刚刚未发生过什么尴尬事一般。只不过,她内心却是冷笑连连——夏初萤再上蹿下跳也是没用的,这月公主入云家是入定了,只能说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为何?

    起初,太后有心思将月公主留在宫中,但今日被初萤这么一说,太后直接断了心思,太后怎么能让一个口碑如此不堪的公主扰乱后宫的宁静?

    “好,走吧。”太后也好像瞬间忘了刚刚发生之事一般,被妃嫔宫女们簇拥着,众星捧月地向后花园而去。

    一切好像回到起点,刚刚那骂架好像从未发生,但无论如何粉饰太平,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每个人的心态都变了。

    太后方面,正如皇后所想,本来想留下拓跋月的,但现在是不会留了。爱嫁谁嫁谁,只要不在后宫就好。

    皇后和妃嫔方面,大家见拓跋月不能入后宫,大大松了口气,外加有了看热闹的心思,眼巴巴地盼着两国公主掐架,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加之,她们更愿意看苏涟漪的笑话,不是奇女子吗?不是郡主吗?不是尚书吗?她们就等着看苏涟漪从神坛上摔下来,狠狠地摔下来。

    夏初萤方面,因为想到了那个彻底解决苏涟漪的好办法,她也不再多语,内心不停将计划设计成型,只不过这计划……损兵一万自损三千,不对,搞不好自损的还要更多。为了自己,她犹豫,为了涟漪,她却心动不已。

    拓跋月方面,所有人都能将刚刚发生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但她却忘不了。她本来就讨厌夏初萤,与其针锋相对,但却谈不上深入骨髓的恨,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恨了,那种恨是不共戴天的恨,是你存我亡的恨。她发誓,一定要让夏初萤死,不,让夏初萤死太轻松了,她不会让夏初萤死,她要让夏初萤生不如死,走着瞧!

    御花园赏鱼一行热热闹闹、和和气气,只不过这只是表面,在场所有人各怀心思。无人想到,一场硕大的阴谋正无声孕育。

    ……

    妙绫阁,为千慈宫的一部分,其设计极为精巧别致,尤其屋顶设有一满是轻纱的阁楼,故名为妙绫阁。如今轩国公主拓跋月便住在这小阁之中。

    回到了房间,拓跋月将自己狠狠扔在床上,抬眼所见房内粉色轻纱,无比烦恼,伸手便欲将那纱撕碎,但想到这不是自己国家、自己宫中,便生生忍了去,没去撕。

    当看到屋内古董花瓶时,想将那花瓶摔碎泄恨,但又想到这不是自家的花瓶,也只能忍了。

    拓跋月不敢在外显露自己的愤怒,也不能当着人家母后、皇嫂的面和夏初萤打起来,回到房内连个贴身宫女嬷嬷都没有,她第一次反省自己的行为冲动了。当时她怕父皇阻挠,只身一人偷摸跟随使臣队伍前来鸾国,造成了如今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她也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孤身在外的恐惧、无奈和铺天盖地的孤独无助。但那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子自作自受,如今也是自食恶果。

    314,恶名

    傍晚,妙绫阁,就在拓跋月百感交集、愤怒无从发泄时,只听门外有敲门声。

    “公主殿下,奴婢为您熬了些安神甜汤,您趁热喝了吧。”是上了年纪的女子声音,姓徐,人们都称呼其为徐嬷嬷,本是轩国使臣团的一名厨娘管事,自使臣团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后,便负责伺候拓跋月公主。

    拓跋月赶忙拉出帕子慌乱擦拭脸上的泪水,端出了公主的架子。“进来吧。”

    门开了,徐嬷嬷推门而入。

    “放下吧。”拓跋月转过身去,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失态。

    徐嬷嬷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周身有一股和善劲儿。“鸾国比轩国天气燥热了些,怕公主虚火过旺,奴婢便在甜汤里加了银耳莲子等滋阴物,不知公主能否喜欢。”

    “恩。”拓跋月答应了一声,也没转回身。

    两人平日没什么交谈,可以说拓跋月在鸾国是寂寞的。徐嬷嬷不比伺候拓跋月长大的嬷嬷,只是临时伺候她的人,拓跋月自然无法与其交心,何况两人地位悬殊,拓跋月是不能轻易放下公主架子的。

    徐嬷嬷也不是个多嘴的人,平日里办完该干的事便恭敬退下,今日见拓跋月如此,终于忍不住道,“公主殿下这般高贵的人,自然不用我等奴婢开导,但公主若心里有什么事,还得说出来把,别憋坏了。”

    拓跋月没吭声。

    徐嬷嬷又道,“按理说,奴婢这样卑微的人是没资格听公主殿下心事的,但奴婢是轩国人,是皇上的子民,就要效忠皇上。公主殿下在外,若是因奴婢伺候不周而生病,奴婢那真是罪该万死了!奴婢怎样倒无所谓,若皇上皇后知道了,定会伤心的。”

    不提皇上皇后还好,一提起来,拓跋月只觉得更委屈,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徐嬷嬷顾不上尊卑,赶忙过去将拓跋月转了过来,见那双眼哭得通红,心疼道,“公主殿下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奴婢帮您想想办法,毕竟奴婢也一把年纪,遇到过不少事了。”

    拓跋月只觉得徐嬷嬷亲切慈爱,又觉得在茫然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徐嬷嬷,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来。

    徐嬷嬷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公主想悔婚?若公主想家,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即刻称病,然后禀明鸾国皇帝回去养病,就说等病好了再来和亲。至于回了轩国后,随便弄来个外支公主便好,鸾国皇帝不会追究的,毕竟他们只是需要个和亲的人,是谁和亲都没关系。”

    拓跋月惊讶徐嬷嬷的冷静沉着和足智多谋,本来是一根救命稻草,如今已成了一艘坚固无比的救命大船。“不,嬷嬷,我没后悔,只是……只是我在这被欺负了。”

    徐嬷嬷大吃一惊,“被欺负?岂有此理,咱们堂堂轩国公主在此,谁敢欺负轩国公主?”白日里,徐嬷嬷是不跟着拓跋月的,只有夜晚伺候。

    拓跋月想到夏初萤就咬住了下唇,本来粉红的嘴唇被咬得紫白,足可见其愤怒。“是金玉公主夏初萤!”

    徐嬷嬷愣了下,“这样啊……那金玉公主很是刁蛮?”

    “岂止是刁蛮,简直就是蛮不讲理、信口开河!”紧接着,拓跋月将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如倒豆子一般说出来,尤其详细说了今日所发生之事,想到那屈辱的一幕,仍气得浑身发抖。

    徐嬷嬷也是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真没想到鸾国金玉公主竟是个没教养的泼妇,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活该她被金鹏将军嫌弃,现在活脱脱是个弃妇。”

    “弃妇!?”拓跋月吓了一跳。

    “是啊,弃妇!”徐嬷嬷瞪起眼睛,刚刚和善劲儿荡然无存,此时已化身为刁婆子。

    拓跋月被这信息震惊了,“她生活不是很美满吗?驸马金鹏将军深受鸾国皇帝重用,她的世子是驸马的独生子,她和涟漪姐姐交好,又是太后的亲生女,怎么会是……弃妇?”

    徐嬷嬷冷笑了声,“公主殿下您纯真善良,自然和那些心思阴暗之人拼不过。金鹏将军为京城四公子之一,无论家世、容貌还是文韬武略,别说在鸾国,便是在这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绝对算是风流人物。但金玉公主这妒妇不肯,之前在后院闹得可凶,现在则是带着世子回公主府,在威胁驸马呢。”

    拓跋月开始回忆驸马,她知道驸马是云飞峋的兄长,但之前她所有心思都在云飞峋身上哪注意过金鹏将军?如今回忆起来,想起了在众多官员中的金鹏将军,其俊美不亚于鸾国皇帝,明明是武将,但却又儒雅。

    确实是个让人惊艳的人物,相比较来说,云飞峋倒是毫不起眼。

    但不起眼又能怎样?她就是喜欢云飞峋,就是要得到他!

    “真的吗?金鹏将军休了她吗?”拓跋月追问,脑海中有了报复的主意。

    徐嬷嬷道,“哪能?金玉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况且啊,奴婢听说,金玉公主其实是喜欢驸马的,甚至可以说是离不开驸马。如今这以退为进,全是那涟漪郡主给出的主意,不然就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公主,能有什么妙计?”

    拓跋月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对,就夏初萤那泼妇摸样能想出什么高招,现在她以退为进为了吸引驸马注意,做梦吧!驸马怕是早看出她的阴谋。”突然想到刚刚徐嬷嬷的话,她抓住徐嬷嬷赶忙问道,“你是金玉公主很喜欢驸马?”

    “是啊,金玉公主爱驸马到骨子里,别说宫中人知道,就是京城人也都看在眼里,这些都是奴婢这几日听说的。”徐嬷嬷回答。

    “还听说什么,快给我讲讲。”拓跋月将徐嬷嬷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旁,看样子是要专心想办法对付夏初萤了。

    徐嬷嬷不知想到什么一般,冷笑一下。“听说,当时两人的婚事也是金玉公主不要脸的求先皇指婚的,可以说金玉公主上杆子倒贴。后来嫁了过去后,和元帅夫人闹、和金鹏将军的妾室们斗,整个将军府呦,被闹得是乌烟瘴气。”

    拓跋月点头如捣蒜,继续认真听着,一边听着,脑海中那想法逐渐成型起来。

    “后来,宫中大乱了一阵,出了一些事,这到底是什么事呢……宫中奴才们也是三缄其口,不肯说,奴婢就打听不出了。”徐嬷嬷道。

    拓跋月道,“不算什么稀罕事,不就是皇子之乱嘛,各朝各代每个国家都有,嬷嬷快继续讲。”

    徐嬷嬷见公主着急,便继续道,“当时有孕在身的金玉公主在外逃难,就在那时认识的涟漪郡主,当事态平稳、金玉公主回京后,除了生下世子,更是性情大变。从前她天天和将军闹,回来后竟然不闹了,带着世子回公主府,对将军也是爱答不理。”

    拓跋月若有所思,“以退为进。”

    “是啊!”徐嬷嬷道,“不得不说这招高明,从前将军对金玉公主爱答不理,现在则是有事没事去公主府求见,金玉公主竟很少答应见面,看来啊……啧啧啧,金鹏将军要上钩了。”

    “哼,夏初萤,你不让本宫好过,本宫能放过你?”拓跋月冷笑着,眯着眼,眼角闪着阴狠的寒光。

    徐嬷嬷好奇,“公主殿下,您打算怎么做?”

    拓跋月哼了下,“本宫会派人想办法暗示金鹏将军此事,让其有所防范。夏初萤不是最恨金鹏将军的妾室吗?本宫这就派人回国,寻来十名绝色女子送给金鹏将军,夏初萤越是讨厌什么、痛恨什么,本宫便越要做什么,本宫要活活气死她。”

    徐嬷嬷笑了,“敢得罪我们月公主,早晚有一天让那金玉公主吃不完兜着走!”

    两主仆达成了共识,两人又聊到很晚,心机阴险的徐嬷嬷为拓跋月说了很多。

    ……

    京城冰雪消融,露出略带湿润的土地,空中也弥漫着花香草香。

    云府种了不少树,春日一到便争相恐后绽放嫩枝花芽,一时间亭台楼阁仿佛都被藏在花海中一般,远远望去,如连绵云朵一般的花中隐露华丽的琉璃瓦、精美的瑞兽屋檐,美轮美奂如同身处画中一般。

    鸾国三日一早朝,今日正逢早朝,云飞峋早早便去了。

    苏涟漪也很早起身,小腹微隆,在院子中散着步,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门外有人来报,金玉公主到。

    涟漪赶忙相迎,披了件薄披风便快步向大门走,还未走到大门,已见娇俏美丽的公主入内,“慢点走,不用跑来迎我,我也不是什么外人。”夏初萤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声音清脆婉转,堪比鸟儿。

    苏涟漪笑着摇头,“别像对待病人一样对我,女子有孕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说快走,便是干些活也没什么。你不记得在苏家村时,那些小媳妇大嫂子挺着肚子还下田干活的事了?”两人手拉手想里屋而去。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说不许就不许。”初萤蛮横道。

    涟漪无奈,“知道了,今日大清早就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来看看你。”初萤回答。

    说着,两人便到了屋子里,遣了下人,初萤关切道。“最近身子可恢复得好,安胎药按时吃了吗?”

    涟漪点了点头,“恩,吃了,放心吧,一切安好。”

    两人默默无语,苏涟漪垂下眼,“这日子看似平静,其实也是偷得短暂安宁罢了,有些事早晚要面对。”说着,摸了下肚子,“我不是怕事的人,只是有孕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待过一些时日,我便入宫讨一个公道。”

    初萤道,“别,涟漪你听我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这件事交给我!当时我有孕时,是你照顾我保护我,如今换成我来。”

    涟漪苦笑着摇头,“有些事,外人是帮不上的。”

    初萤一把抓住苏涟漪的的手,双眼坚定地盯着涟漪的双眼。“不,这件事我定是要管到底了!涟漪你别忘了,你既是母后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干妹妹,我这个当姐姐当年承蒙你的照顾,如今是时候来照顾你了。”

    涟漪感动,鼻尖酸了,“笨蛋,说起照顾,分明是你照顾我多一些,无论是当初在岳望县办厂还是来到京城,住在你家,卖着你的人情,其实是我亏欠你多一些。”说着,感慨地叹了口气,“来到这世上,得到你这样的知己,是我最大的收获。”

    苏涟漪指的是自己穿越来鸾国,但同样的话听在夏初萤的耳中,便以为涟漪指的是“出生”,也是感慨万千。

    “人都说皇室无情,但我有了疼爱我的哥哥,在外有你这个好朋友、好姐妹,我也很满足。”说着,眼神闪烁,“没有婚姻又算什么,有真正疼自己的人、爱自己的人就够了。”

    苏涟漪不知为何,总觉得初萤话中有话,又觉得她那闪烁的眼神定是别有他意。“最近宫中可发生什么事?”

    初萤笑道,“能发生什么事?宫中一切都好,几十年如一日,各宫宫女捧着宫中主子,小主子们又捧着得宠的主子,得宠的捧着有权的,最后大家捧着皇后,皇后捧着太后,总的来说,便是众星捧月罢了。”

    涟漪扑哧一笑,笑初萤的话说得好像初萤才是穿越女一般,竟将一切看得如此透彻。

    “那……拓跋月呢?有什么动向吗?”苏涟漪迟疑,还是将心头一直悬着的话题说了出来。她一直粉饰太平,但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她的事交给我。”初萤说完。

    “怎么能……”苏涟漪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屋外有人来禀,说听风书苑老板慕夜凡前来拜访。

    “听风书苑?”初萤一愣,“涟漪你还认识听风书苑的慕夜凡?”

    “将慕老板请到客堂,好茶伺候着,我这就过去。”涟漪交代完下人,便起身准备换身衣服,顺便回答初萤的疑问。“最近才认识,不算熟悉。前几日机缘巧合,我发现听风书苑有我需要的纸,就是我专门画图纸用的厚纸,就这么认识了慕老板。怎么了?”

    初萤笑了,“涟漪你不在京城不知,那慕老板绝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家族世代经营听风书苑,规模不大却结交了不少才子官员,更是时不时出资资助穷苦学生,可以说口碑极好。有些被资助的学生考取功名后,要还钱给听风苑却不肯收,更是有不少官员愿结识拉拢听风书苑,可惜都找不到老板,没想到你竟认识老板,那老板还能找到你府上,不得不说,涟漪你真是处处有奇遇,时时令人惊喜啊。”

    涟漪将居家的衣服换下,换上一身正式的衣服,笑道,“什么处处有奇遇时时有惊喜,几日不见,金玉公主到成了广告奇才会编广告语了。我和那慕老板也只是买卖往来,没什么交情,现在我还好奇他为什么找过来呢。”

    初萤不解,“广告奇才?什么是广告?”

    涟漪笑了笑,“广告者,广而告之也。便是为一个商品或店铺编个响亮的口号,让人记住引人购买。”换好了衣服,在梳妆镜前整理了下妆容,“走吧,既然慕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今日我就带你开开眼界,看看神秘的慕老板是方是圆。”

    夏初萤却摇头,“不不,你去招待听风书苑老板吧,我要先走了。今日来只是看看你的情况,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我那里还有很多急事要做。”什么急事?自然是关于怎么整拓跋月,怎么将拓跋月活活从鸾国赶走的急事。

    “急事?需要我帮忙吗?”涟漪忙道。

    “不需要,私事……是私事。”说着,便跳起来,拍拍屁股急急向外走,生怕被人拦下一般。

    “……”苏涟漪无语,看着慌张的夏初萤,不得不好奇初萤所说的急事。

    夏初萤前脚刚离开,刚刚通禀的下人则又折了回来。“禀郡主,听风书苑慕老板听说金玉公主在此,便先行离开了,说是不打扰郡主招待贵客。”

    涟漪嘴角一抽,得,要来一起来、要走一起走,两人都走了也好,她落了清闲。“知道了,下去吧。”

    刚刚通禀的下人们以为慕夜凡是怕给苏涟漪添麻烦而离开,但苏涟漪却觉得,慕夜凡是因听说皇室人在,故意回避。真是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人,也是一个真正有大智慧的人——正是因为低调,才能在波澜不息的京城安存百年。

    下人们又去忙了,大忙人苏涟漪却闲得很,想不到再去做什么。

    她慢慢出了院子,顺着石板小路散步到花园,被鲜花簇拥,四周是安静的,心情也是十分平静的。

    该来的躲不掉,她也不想躲,她就不信,既然命运让她来到鸾国,却不让她自己主宰命运!

    ……

    云府大门旁,管家秦诗语刚从外办事回来,迎面见到苏涟漪。“郡主,您这是要去哪?”

    涟漪笑道,“听风书苑。”

    “知道了,郡主您走好。”称职的女管事也不多问,亲自将涟漪送上马车,而后嘱咐小厮们保护好郡主,目送马车离去后方才入了府去。

    苏涟漪怎会想到,夏初萤真是牟足了劲的使坏,轩国公主拓跋月刁蛮不检点的传闻从京城的某处开始传起,逐渐在京城传开,五花八门,越传越不堪!

    315,可遇不可求

    听风书苑来往人络绎不绝,第三次到来,苏涟漪已经熟车熟路。

    “掌柜,请问慕公子在吗?”涟漪道。自从听了夏初萤的描述,她猜到慕夜凡不喜对外人表露身份,此时周围人多,她便称其为慕公子。

    张掌柜正要下跪请安,却被苏涟漪用眼神制止,热情道,“他刚刚回来,在三楼。”也是很默契地未称呼其为东家老板。

    涟漪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三楼。

    听风,依旧是鲜觅人影,慕夜凡的办公室一般,四处弥漫着书香和茶香。

    “慕老板,”涟漪上了楼,稍微有些喘,拉了拉身上的半身披肩。“听府中下人说刚刚您去了我那,本想好好招待您,您却走了。”

    慕夜凡依旧坐在窗旁的桌前,硕大的桌上堆了不少中还夹着纸条等等,可见其真的是喜读书之人。有人上楼,慕夜凡并未抬头,直到苏涟漪开了口,他才慢悠悠地合上正看的书,有些恋恋不舍。

    “郡主大人,草民冒昧,便不给郡主请安了。”慕夜凡说着,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歉意或卑微,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涟漪嘴角抽了一抽——这厮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自己对他客客气气,他非但不领情,还表现得理所应当,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皇后亲封的郡主不是?

    “恩,没什么可请安的,毕竟大家地位都相同。”涟漪很认真地讽刺回去。

    慕夜凡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愣了下神,双眼有了一丝恍惚,但下一瞬间又恢复成平日里那般散漫的摸样。“郡主真知灼见。”

    “……”苏涟漪彻底无语了,慕夜凡这厮还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罢了,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喝他计较这些小事,再者说,地位尊卑什么的,她本来也不在乎。“话归正传吧,慕老板不是喜好热闹的人,刚刚去我那也肯定有要紧事吧。”

    慕夜凡老实点了点头,一伸手到自己硕大桌子对面的椅子上,“郡主请坐。”

    苏涟漪就依他的意思,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椅子另一侧靠近窗户的隐蔽地方是慕夜凡放置茶炉的地方,水沸腾了,从壶口冒着白色水气。

    慕夜凡取出一直新壶,放了一些暗色茶叶,将刚煮好的热水倒入,一道一道程序,最后调制出淡红色的茶水。倒了一小杯,送到苏涟漪面前。“请。”

    涟漪将( 名医贵女 http://www.xlawen.org/kan/32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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