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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只要观想成功,之后如无意外是无需睡觉的。当然了,也有像是徐金风这样的,觉得好久没睡觉了,偶尔睡一觉也没人说不行。

    她微微发了会子呆,便起身下了榻。ww想了想颇觉无事可干,便拎起了那把小竹剑,推开门准备好生活动一下。才才走到院中,就又听“吱——呀”一声,她便下意识回头看去正是一身短打的白英。

    对方看到她也是一愣,奇道:“纪师姐怎么起来了?”

    纪启顺笑呵呵道:“这不是起早了没事干吗?就来活动一下。”

    白英大概是觉得有些冷,便搓了搓手,听了纪启顺的话后便掩嘴笑了起来:“师姐这都已经养气了,怎么还要锻体啊?”

    纪启顺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便笑着回答道:“以往都是这时候起来锻体,叫我晚点起倒还不太适应呢,毕竟已经习惯了。”

    白英掩嘴笑了几声,便正色道:“得,反正师姐已经起来了,再锻体一会也无甚不可,我先去竹林里了。”

    纪启顺看着对方慢慢走远,吐出一口白气。现在院子里就剩下白英一人是锻体期了,虽说还有半年的光景,但是恐怕她自己心里也是急的吧。白英是四个姑娘里年纪最小的,也是起步较晚的。

    她不像徐金风生在修仙家族中,从小耳濡目染起步早环境好。更没有苏方的好家境,可以服用许多提高体质的灵药。也不像纪启顺有一个引气期的长辈教导,虽说起步不早不晚的,但却因为正确的教导方式而基础牢固。

    白英原本只是俗世一间小道观中的道童,偶尔被太虚门下山游历的弟子发现根骨不错,这才带她来了太虚门参加考核。是以她是四个姑娘中起步最晚的,几乎是来了门中后才开始锻体的。

    这姑娘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话,总是不声不响的,每日大半的时间都耗在锻体上。虽说纪启顺一直自觉努力,但是和白英一比,绝对是甘拜下风。所以她也是最晚融入集体的一个,每次几个姑娘笑闹,她便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边上瞧着。

    即便是纪启顺都觉得这小姑娘委实腼腆了些,是以后来他们几个闹腾的时候,几个姑娘都是有意无意的把白英拉入其中,这段时间总算是让白英也敢和她们开玩笑了。白英这姑娘腼腆朴实,性子又是十分老实软乎乎的。

    纪启顺打开始就觉得对这姑娘莫名的好感,现在混熟了后更加是喜欢这个小姑娘。但她冷眼瞧着,白英这个进展半年后怕是无法突破到养气。想了半天,她推推道髻一哂,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随即便不再多想,脚尖一勾将剑踢起,随即伸手一捞就利落的将竹剑握在手中。

    手腕一抖便是一个漂亮的剑花,养气之后因为有了内气,是以《逍遥踏歌决》之前一些需要运用内气的招式便可以使出了。养气后*的淬炼已经是达到了极致,是以这时候的纪启顺舞起剑来,格外的如臂指挥,也比以往更加流畅。

    ***

    日子就这样慢吞吞的日日过去,就这么晃到了月末。这一个月的时间纪启顺每日除了观想,便偶尔兴起拿着竹剑在院中练剑。不过是一个月而已,纪启顺便觉灵魂比以往壮大清澈了不是一点两点,内气也是愈发深厚了。

    这日纪启顺早早的起了床,用完朝食后后,白英便一个人会院子锻体去了。纪启顺却是跟着两位师姐一道出了弄月小筑,因为月末三天有神魂弟子在山顶的问道殿讲道。

    纪启顺几人自然不会错过,是以用完饭便往山顶去了。

    弄月峰,问道殿。

    问道殿看着不大,进去后才发现其中宽阔,可容千人。但是地上却只是放了数百个蒲团,现下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时辰,是以来的人还不多还有百来个蒲团是空着的。纪、徐、苏三人忙挑了尽量前面的蒲团坐下,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光景进殿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没多久已经没有蒲团能坐了,许多匆匆赶来的外门弟子皆是一脸的沮丧,但都只是站在了空余的地方等着讲道的开始。纪启顺心中奇怪,便道:“金风,怎么明明有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些蒲团呢?”

    徐金风笑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又有人进来,却是好几个内门弟子。为首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弟子,看着大约十三四岁模样。气质十分清冷,有如一朵冰雪中的白梅。

    徐金风轻声道:“这是我的堂妹徐乐道,她比你晚了半个月突破的养气……以后若是遇上了她,启顺需得小心啊!”

    好像是另一个女弟子,对徐乐道不知说了什么,她便冷冷的瞧过来。随后没对那女弟子说什么,倒是分外清高的摸样。

    纪启顺面上对着徐金风笑道:“无事,有宗门在她却是做不了什么的。”心中则在想:“这位姑娘虽是生得貌美如花,但神态却太 ...

    (过冷然。叫人无从接近,也不想接近。”随后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徐乐道,谁知对方马上看了回来,纪启顺无法只得礼节性的微笑了一下。

    ***

    徐乐道忽觉有人在看自己,猛的回头看去,便见一个清隽的女弟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像是以往别人或讨好或艳羡的眼光,而是一种全然无所谓的姿态。原本今日未曾占到位置,徐乐道便心中不爽,加之此次未能夺得头筹,被纪启顺下了面子。

    心气儿高的徐乐道自然纪启顺没有什么好印象,正准备收回目光,就见对方忽的挽唇一笑。耳边有巴结自己的弟子轻声嘀咕:“得瑟什么啊…”她便心里略微烦躁起来,皱着眉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弟子,对方倒也识趣立马便住了嘴。

    这厢徐乐道见到纪启顺笑的开心,只道这人实在是傲的不行,实在是令人生厌。那厢纪启顺见徐乐道皱着眉收回目光,心中嘀咕:“这位徐姑娘,不光架子搭的甚好,这礼数却也是好极了。”

    正当两人相看两相厌时,前面蒲团上一个弟子忽的起身,一溜小跑到了徐乐道几人面前,笑呵呵的巴结道:“哟,这不是徐三小姐么……”此人恬嘈的很,口水四溅说了一堆话,大致意思无非就是:他要把位置给徐乐道坐。

    苏方撇了撇嘴,轻声抱怨道:“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的,我们这么早来,还不如人家姗姗来迟呢,反正再怎么样也有人给她占好了位置!”

    却见徐乐道,皱眉道:“不必,我晚来了是我种下的因,这果自然也是我尝,理应如此,断没有我晚来了,却还坐在前面的道理。”

    那男弟子想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蹄上,便只得悻悻的回去了,脸上的颜色却是好玩的很。纪启顺心里哼了一声:“棺材姑娘看着心眼不大,倒也有那么一点点原则。”

    此番事了,那男子才悻悻的走了回去。便有一个修长的灰色身影慢慢走了进来,却是个长相温和秀丽的女修,纪启顺只觉此人十分眼熟。

    果不其然,那女子走到最前方的蒲团上盘坐下来,笑道:“诸位,我乃玉衡峰内门弟子宋斐然。”

    第21章 十六.佳人笑问君知否

    (    宋斐然不紧不慢的走到问道殿最前面的高台上,伸手弹了弹袖子,这才慢条斯理的在蒲团上坐下。实际上她早就到了殿内,只不过用了一个简单地隐身匿气术罢了,是以自然是将殿内发生的许多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并未说什么,而是行了一个道礼后,笑道:“诸位师弟师妹,我乃玉衡峰内门弟子宋斐然,今日由我为大家讲道。”随后起身行了一个道礼,在场诸人自然都是忙不迭的起身回礼。

    待众人坐定后,宋斐然微微思考了一下,道:“老是讲些道经上的大道理,虽对心境有所裨益,但听多了不免就有些腻味,我今日便讲些不一样的罢。既然诸位皆是养气期,我便讲一些自己的经验之谈吧。且先说说观想……”

    纪启顺这才进入养气期,自然是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原想着大约只能靠着自己摸索了。但今日忽闻宋斐然如此开场,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

    其实很多内门弟子讲道都只是讲些道经上的东西,抽象的很。听起来玄而又玄实际上又是无趣又是枯燥,很少有人可以听进去,并且化为己用。是以今日当真是令众人又惊又喜。

    那宋斐然先是讲了观想中要注意的事情,譬如:不要急于求进,最好是观想一阵就休息一阵,不然如若体内内气用尽,就用可能要转化本源来支撑观想了。随后又讲了一些她自己的经验之谈,其中有涉及到她从养气突破到出窍的经验。

    听得徐金风是双眼发光,毕竟她已经养气几年了,很有可能一年左右就会下山游历,以图出窍。每一次讲道只有一个时辰,宋斐然看了看天色,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笑道:“今日的讲道就到此为止吧。”随后也不再多话,行了道礼后就走了。

    在场诸弟子自然是行礼恭送,待到宋斐然身影消失后,便有人匆匆起身。显然是听了宋斐然讲道后很有一番感悟,这就准备回院子好生体悟一番了。徐金风亦是匆匆起身,一句话未说便往回走。

    纪、苏二人都晓得她大约是有了感悟,都没有像以往那样闹她。三个人默默的顺着石阶向下走,徐金风在前头行色匆匆。纪启顺忽的落后了一步,眼中含着喜意轻声对苏方道:“师姐,我瞧着金风怕是有了些感悟,恐怕不日就要申请下山了呢!”

    苏方低着脑袋,不晓得在想什么。纪启顺心觉奇怪,便稍微放大声音叫她:“苏师姐?”对方猛然一惊,抬头见是纪启顺叫自己,便抚了抚胸口嗔道:“师妹吓我一跳。”

    纪启顺笑着调侃:“师姐还好意思说呢,方才我和你说话,心神只恐都飞去爪哇国了,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苏方面上一红,故作正经道:“你这丫头,正是大胆,竟还敢打趣师姐!一会回了院子,我可轻易饶不了你!”纪启顺自然是又调侃了几句,之后进了院子,恰好白英锻体回来,就将徐金风的有所体会只是和白英说了一阵,随后几人便各自散去了。

    ***

    两日后,弄月峰,执事堂。

    这一日是月初,也是纪启顺养气满了一个月的日子,也就是说她该去执事堂测一测适合自己的功法了。才进执事堂,便有守门的杂役弟子对她行礼,她也颔首回礼。随后走到上回的高柜前,对着柜后埋头奋笔疾书的白袍弟子道:“劳烦……”

    话未说完,对方就漫不经心道:“接任务还是领任务?”才说完他就发现自己说错了,忙晃了晃脑袋,啐道:“呸呸,应该是:你是接任务还是还任务才对!”纪启顺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

    对方自然是听到了,颇为郁卒的将笔一扔,抬头道:“接任务还是还任务?”这人长相俊秀,自然便是上回的何明德了。

    纪启顺无奈摇头道:“何师兄贵人多忘事,我并非是为任务而来的。我今日养气满了一个月,是以这才来执事堂的。”

    何明德这才慢半拍的认出了纪启顺,一拍脑袋恍然道:“哦哦,原是纪师妹,看我这个破脑子。师妹稍等,我进去找一下宁师叔。”话音未落,他便拐进了一个不显眼的小门。大约两息的时间,他便走出来示意纪启顺进去。

    ***

    进入那道小门中后,便见里头是一处静室。静室中没什么东西,唯在西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字,上书两字“空明”。静室正中放了两个杏黄的蒲团,有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人影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纪启顺甚至可以看到细微的尘埃,在金黄|色的阳光中慢悠悠的飘着。宝蓝色的袍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微微的闪着悠悠的光泽。那一定是个明艳的女子,纪启顺心想。

    恰好对方就在这时候转过头来,对着她微微笑道:“坐罢。”那女子正如纪启顺想的那样,明艳不可方物。即便是宝蓝色穿在她身上也没有一丝的艳俗,而是十分熨帖的美丽。她打量了一下纪启顺,了然道:“一个月了?”

    纪启顺点点头,心中却道:“这话听着怪不是味儿的……”

    那宝蓝色锦袍的女子掩唇一笑,随后道:“师侄且将令牌与我瞧瞧。”

    纪启顺自然是乖乖取出来,给了那女子。对方点点头道:“纪师侄是吧,很好,你观想时候观想到的是何物?”说着,纪启顺便见到她的眼中亮起一点红色的光芒,心中知晓大约是测谎术一类的术法,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观想的情况说了出来。

    对方摸了摸下巴,琢磨道:“哟,居然是巨剑,那就是偏向剑修一脉了啊,而且应当是比较适合金属性类功法。”

    因为她并没有放大声音说,是以纪启顺并未听清楚,正琢磨着对方说了什么之时。就见对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玉简,道:“纪师侄,你且将内气往这块玉简中输出一些,好叫我判定你的具体情况。”

    纪启顺自然是乖乖的伸出手,向那块玉简上输了一点内气。那玉简并未有什么反应,后来那宝蓝锦袍的女子倒腾了一会子,点点头道:“纪启顺,资质上佳,适合金属性功法。”随后边见她随手一弹,就往手令里弹了一道赤色光芒。

    正当纪启顺以为此间事了,正打算退出去时。那女子忽道:“师侄稍等,我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纪启顺闻言心中奇怪,但还是低头应是。那宝蓝锦袍的女子摸了摸头上的步摇,叹道:“你为何要修行?”

    纪启顺一愣,她以前可从未想过这些问题,有且奇怪的抬头看去。却见对方低着头,阳光在她的脸颊上镀出一条金色的美好弧线。她抿了抿嘴,还是老实道:“晚辈平日里没有想过这些事儿,但是我想……大抵是为了母亲和柳先生罢。”

    那女子自然瞧出了她脸上的难色,便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贫道也就是心血来潮罢了。”

    但是纪启顺却隐约觉得她有些失望,但是这些事自然是与她无关的,她便恭敬的一揖,随后便往门外退去。正要迈出门槛,忽而想起还不晓得对方是谁,便回头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

    (

    那女子逆着光,扯出一个朦胧的笑容道:“贫道宁桥。”

    出了那道小门,就见何明德正一脸无聊的站在门边,见到纪启顺走出来,他这才立直了身子道:“宁师叔怎么说?”纪启顺自然是据实回答了,不想何明德竟然也是咂舌道:“竟然是金属性啊……倒是挺少见的。”

    纪启顺闻言自然是有一些奇怪的,便问道:“不知师兄何出此言?”

    何明德引着纪启顺出了执事堂,往多宝阁去。听闻纪启顺所言,便咂了咂嘴道:“你们女弟子,资质好的自然是有不少。但却大都是水、土、木,三个较为柔和的体质。”

    纪启顺点点头,顺势接着道:“那我体质这般,算是好是不好呢?”对方摇头表示不知。

    ***

    太虚门建立在绵延不绝的铜陵山上,这铜陵山共有十座山峰。其中七座是以北斗七星命名的,此七座山峰由七名金丹宗师掌管。每一座山峰就是一脉道统传承,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

    另外三座乃是:弄月峰、松绕峰和清流峰。其中弄月峰主除了给外门、杂役弟子居住意外;松绕峰主要是惩戒堂,如有弟子违反了门规,或是做了错事便来此处领罚;清流峰便是多宝阁的所在了,也是纪、何二人要去的地方。

    原本纪启顺还以为要先下山,然后在从另一条道去清流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太虚门的各峰之间竟然架着高高的栈桥,倒是省下不少时间。一下栈桥,就有一座巍然的高大楼阁映入眼帘。

    其上高悬牌匾一块,上书笔锋锋芒毕露的三个字:“多宝阁”。

    第22章 十七.向西一百三十步

    (    栈桥像是一条蛟龙,腾空架在两座山峰之间。ww慢慢的走在栈桥之上,纪启顺忽想起以往在宫中时候,太傅曾经教过一片《阿房宫赋》。其中有一句话:“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倒是恰好可以形容这栈桥的样子。

    走了些许时候,栈桥便到了头。远远地便可以看到,浓翠的枝桠间有一座高大的楼宇挺立。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走了大约十息的时间,那座楼宇便近在眼前了。细细看去,边见楼宇上挂着一副牌匾。

    牌匾上有三个笔锋锋锐的大字:“多宝阁”。

    这多宝阁十分高大,看着共有三层。门前有外门弟子把守,光瞧这阵仗就很是威严了。毕竟多宝阁中可是放着:门中所有的功法玉简以及各类法器、灵器等等。这阵仗自然要大一些,外门弟子把守还只是明面上的,周围肯定还布置了强大的守护阵法。

    何明德领着纪启顺走上前去,客气的对着守门弟子道:“这位师兄,我乃是弄月峰执事堂的何明德。奉命带纪师妹来此处领养气弟子份例中的功法玉简,以及低阶法器。”说完还把执事堂的令牌掏出来亮了亮。

    对方原本就见过何明德好几次,又看过了执事堂的令牌自然不会多做刁难,马上就让他们进去了。

    两人迈入门槛后,纪启顺这才发现,多宝阁内部十分广阔。立着一排排的白玉多宝架,架上皆是满满的功法玉简,流光溢彩十分美丽。何明德往一个角落里走了两步,轻声道:“师妹,这里。”

    虽说多宝阁中都是满满的多宝架,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很是冷清,没有什么人来往。是以尽管何明德刻意放轻了声音,但在多宝阁中还是显得十分清晰。纪启顺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何明德,这才发现那个角落中,竟还有一个年轻道人坐在一个杏黄蒲团上。

    她赶忙上前两步走到何明德身旁,又看看那老神在在的道人,对何明德比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这位怎么称呼?”何明德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纪启顺无奈,只得恭敬地深深一揖,含糊着道:“弟子见过前辈。”

    谁知对方闻言慢慢睁开眼睛,瞄了一眼纪启顺,轻描淡写道:“哦?你见过本座?”

    纪启顺眉心一抽,心中郁卒吐槽:“前辈,我确实是没见过你,客气一下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啊!”但是面上还是窘道:“呃,弟子……”

    对方不知从哪里端出一个茶盏,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随后微微一笑道:“无妨,本座开个玩笑而已。且把你的令牌与我看看,我也好给你一些建议。”

    纪启顺松了一口气,从袖中掏了手令出来恭敬的双手递给那道人。

    对方看了两眼,将茶盏放下,稍微想了一会子道:“小朋友且往西走一百三十二步,然后去左手边的第二个多宝架看看,本座记得那里有几个不错的功法,应当最是适合你。”随后便合起眼,不再说话。

    纪启顺将信将疑的数着步子,向着西边走一百三十二步,随后找到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多宝架。这个多宝架依旧是放了许多功法玉简,一个多宝架有八十一个格子,每个格子放一个玉简。也就是说,纪启顺要在这八十一个功法玉简中找出合适自己的功法,光这么想想,纪启顺就觉得一阵头痛。

    但是人家都直言说了,就在这个架子上,她也没什么别的好说的了。随手从面前的一个格子上取出了一个功法玉简,幸而每个功法玉简都会在上面刻功法名字和大致内容,这样看着倒也是不用花这么多时间。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纪启顺将一架子玉简上刻的内容都看了一边,挑出了三块玉简。分别是:《上清九转玉书》、《太虚朝元真解》以及《*青莲诀》。纪启顺合计了一下,《上清九转玉书》和《太虚朝元真解》一个太过高深、一个并不是特别适合自己,便拿了《*青莲诀》。

    将玉简挑出后,纪启顺就将玉简交给了那个道人。对方看了看,随即掏出几沓纸张,将那玉简向上一滚,便在纸上印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黑字。纪启顺知道这是一个小术法,名为“拓印术”,出窍期便可以使用了。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地拓印术,这个年轻道人依旧是做得行云流水。不过短短五息,他便利落的将整个功法拓印完毕了。他一边将《*青莲诀》交给纪启顺,一边向这纪启顺的弟子令牌弹出了一道清光。随后淡淡道:“好了,出去吧。”

    纪启顺自然是恭敬一揖,退出了多宝阁。从多宝阁出来后,随何明德去执事堂报备过后,她并没有急着会弄月小筑。因为这日是这个月的初一,纪启顺自然是该领任务了。

    何明德从高柜内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随后将它展开看了看道:“也是师妹走运,这个月的任务已经是分配好了,不然的话恐怕师妹还要先回院子,等下午再来看了。”看了一会,他有些惊讶道:“哟,这……这任务可有点麻烦,怎么竟是分给师妹你了。”

    纪启顺微微一愣,心中忽起了一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压着心中的情绪,问道:“师兄这话是怎么说的?”

    何明德叹了口气,解释道:“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有些麻烦,每天要花上挺长的时间。看守山脚药田的杂役弟子前两天出了点事,现在杂役弟子那里分不出人手,便要找两个外门弟子去替一个月……”

    所以……

    纪启顺黑着脸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片绿油油的天地,心中恨得牙痒痒。昨天她去接了一个宗门任务,就被告知要来这地方看守一个月,这自然是不正常的。一般情况下养气的外门弟子,大多数都是接一些整理玉简之类的简单任务。

    或者辛苦一点,像是何明德这样日日去执事堂做事,但是从未有让外门弟子到山下看田的。这任务是不怎么辛苦,但是这药田乃是在铜陵山脚的一个犄角旮旯处,论天地灵气那可是比弄月峰差多了。

    而且这一看就是一个月,日日住在山下。到了月末才能上山,而且还要日日给药田浇水,记录长势。如果这药田出了什么问题,就是看药田的人倒霉。纪启顺心中明了是谁搞的鬼,无外乎就是想要讨好徐乐道的一干人等。

    她身边的苏方,也是一脸不满,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纪启顺心中愧疚,按道理来说,还是她拖累了苏方。她稍微踌躇一下,皱着眉道:“师姐,这回是我拖累了你。”

    苏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说她也气啊,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师妹可别这么说,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也是无故倒了大霉了。全怪徐乐道,心眼还没针尖儿大!不就是没能拿到头筹吗,至于这么整我们么?”

    纪启顺心中也是不舒服的,就什么都没说,听着苏方抱怨了半天。看她怨气撒的差不多了,便叹口气道:“师姐,我们该浇水了。”随后两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去后头的小溪里打了水,浇完水看着都晌午了。

    纪启顺心中愧疚,便道:“师姐去屋里歇着吧,我来记录就好。”苏方也 ...

    (是有些累了,推辞了几句,看纪启顺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便不在客气。

    见苏方进了屋子,纪启顺叹出一口气,慢吞吞的掏出纸笔,开始一亩田一亩田的看过去慢慢的检查长势。待到全部记录完,眼看着都快未时了。纪启顺擦了擦额上的汗,进了那间在田边的小屋子。

    第23章 十八.拳打棉花暗波涌

    (    推开木板门,看了一眼桌上的粗茶淡饭。默默的坐到桌前,喝了一口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已经口感全无的白粥。纪启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

    迅速的喝完了冷粥,她推开左手边的门,进了左侧的屋子。苏方已经盘坐在床上入了静,约莫开始观想有一会了。她知道观想中若是被人打扰后果严重,便去了另一边的榻上盘腿坐下。

    阖着眼盘坐了好一会,纪启顺并未立即入静,而是在脑中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开始被分配到这个任务之时,说不愤怒是瞎扯。纪启顺开始满脑子都是:“这么多人,凭什么是我?”

    但是稍稍冷静之后,她就意识到,不管对方是否莫名其妙。事实就是,自己确实是被整了。而且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她俞愤怒对方就俞幸灾乐祸。所以她用半天的时间冷静了一下,就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她抬眸望出去,外面是一亩亩的药田,在阳光下绿油油的一片。纪启顺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俗话说的“枪打出头鸟吧。”

    每日苏、纪二人就是给田中的各种药材浇浇水、记录记录情况,做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后剩下的大把时间,两人都没有浪费,都用来观想、行气。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到了最后一天的晚上,两人都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虽说这一个月两人进展都不错,但总还是盼着回去的。

    吃完晚饭后,纪启顺便入了静,一如既往的开始观想。待到觉得灵魂吸收的精华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才慢慢结束了观想。方才退出静中,就感觉灵魂又是壮大了不少。微笑着睁开眼,还未来得及感叹什么,就见到一张满是焦急的脸凑在她面前。

    她自然是下了一大跳,但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张娇俏美颜的主人正是自家师姐苏方。她向后挪了挪身子,笑道:“师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苏方这才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一下子竟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纪启顺见她脸色煞白,心中猛的涌上一阵不自觉的焦灼,但还是稳住心神道:“怎么了?”

    对方深深吸进了一口气,声线有些不稳的道:“药田,出问题了。”大约是因为太过惊慌的原因,她说话时的声音比往常尖锐不少,显得古怪又好笑。要是平日里,纪启顺定然会忍不住笑意。

    但是这时候纪启顺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心中不详的预感猛的冲上心头。这令她稍微迟钝了一下,过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苏方的意思。她缓慢的回头,就看到了窗外的场景。窗外田地中的药物不少都被拔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泛着枯黄。

    纪启顺死死地盯着田地中枯黄的药材,脑中一片空白。从小在宫中长大经历,让她拥有了良好的教养以及清贵的风度。也让她即便是在此刻,也无法说出一些发泄的言语。

    愣怔了一会后,纪启顺猛用右手一拍窗台,发出“砰”的响声。手掌接触到坚硬窗台的瞬间并没有多痛而是蓦地一麻,随后才刺刺的痛了起来。她挫败的将右手微微握拳,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道:“是我拖累了师姐。”

    但是连纪启顺都能听出自己声音中不可遏制的怒意,她懊恼的坐在榻上,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将情绪定住。倒是苏方冷静了一点,她搓搓手安慰纪启顺:“没事的,我们可以让执事们施展‘时光回朔’之术,这样就真相大白了。”

    闻言她忙点点头,但是心中的不详却是愈发深重了,她努力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莫要多想。她二人草草吃了早饭,不多久便到了辰时,远远地便见到有一道遁光从天际而来。

    纪、苏二人知道这就是来找他们的内门弟子了,便忙迎了出去。遁光慢慢的近了,没有多久,那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人便站在了纪启顺二人面前。他翘了翘嘴角,讽刺道:“二位师妹好本事啊!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药田照料的这般生机勃勃!”

    苏方吸了口气,开口解释道:“这位师兄,话可不能乱说。这药材不是我二人弄成这样的,约莫是昨晚有人故意破坏药田,望师兄明察!”

    对方整了整自己的腰带,万分温和的笑道:“师妹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没什么能力,我只知道这片药田,在你们看守期间出了事儿。我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一切禀告给惩戒堂,然后由他们定夺如何处罚你们。”

    实际上如果什么事情,一旦捅到惩戒堂去就没有翻身的道理了,唯一一个办法就是老实领了罚,下次不可再犯。

    纪启顺看着这内门弟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调调,不禁想到了自家父王身边的中贵人。她觉得自己想的真是妙,随后客气道:“师兄,是这样的。没能及时发现贼人破坏药田,实在是我的失职。但是,也希望师兄可以施展时光回朔之术,好歹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做出这般事情,也好避免再发生今日这样的糟心事。”

    那内门弟子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不屑道:“我自然会施展时光回朔之术,只不过在此之前,两位师妹先随我去一趟惩戒堂吧。这粗心大意的毛病,可要好好改一改。”

    纪启顺闻言,就晓得陷害自己之人已经和这人通过气了。她咬牙立了一会,头一次感受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原以为在门派中那些人奈何不了自己,便没有多过在意这些事情。

    ***

    当纪启顺站在惩戒堂中的时候,没有意料中的审问,只有坐镇执事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那内门弟子显然也有一些讶异,便忍不住道:“执事,她们定然是看守的时候到别处躲懒了,才会坏了那么多的药材,这可是一批不小的损失啊!”

    那执事淡淡的瞄过去:“你倒是清楚。”

    那弟子猛的一愣,这才惶恐起来:“执事说的那里话,是弟子多事了。”随后见那执事挥手,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也给带上了,空旷的惩戒堂中便只剩下纪、苏二人了。

    那执事没有说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玉简。纪、苏二人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低着头立在堂上。那执事弹指,向着面前的玉简打出一道清光。这才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道:“来此受罚,你们可还服气?”

    苏方咬着唇低着头静默着没说话,纪启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想必执事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并非我二人所为,乃是有人栽赃陷害。”言下之意便是不服气了。

    那执事点点头道:“不错,看着确实是他人所为,不过你们也有过错,这一点你们不能否认吧。”

    纪启顺顿了顿,一狠心道:“执事说得对,此事乃是弟子做得不对。苏师姐是受我牵连的,可否只罚我一个人?”

    那执事笑道:“你这弟子有点气度,这很不错。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决定怎么惩罚的是我,却不是你。”

    最终,苏方还是和纪启顺一道领了罚。惩罚是:随几个内门弟子一道去东边海上的一座小岛,那座小岛上被人发现有北方庚金的 ...

    (矿藏。按理说这件事情大可以放到执事堂的功绩榜上,等待弟子领取。

    本来开采北方庚金的任务,应当是有很多弟子争着前去的。毕竟北方庚金也是属于天材地宝一类的材料了,开采过程中揩点油,领头的执事估计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太在乎。

    就算只有这么少的一点点,少到执事毫不在意的分量,对于养气期的弟子来说也是好大一笔财富了。但是而今不过是“可能有”,很多弟子考虑到万一没有矿藏,自己就是白跑一趟。不光没有任何好处,还白白的浪费了很多时间。这么一来,接这个任务的弟子就肯定少了。

    所以惩戒堂的执事这么一合计,就把这个任务当做惩罚塞给了纪、苏二人。她二人也是知道其中门道,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也只能二话不说的领了罚。

    第24章 十九.朝霞满天风浪起

    (    咸鸭蛋黄一样的太阳,跌跌撞撞的从海面钻出来。ww慢吞吞的跃上东边的天际,染红了卯时初的平静海面。

    夏希语扶着船舱的木板墙,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踏上了甲板。才迈出了昏暗的船舱,便是一阵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虽说寒风刺骨,却令她精神一震。她双手交握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却忽然发现栏杆前有一个白影随风摇曳。

    此次来的外门弟子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养气修为。现在虽说已经是初春时节了,但是天气依旧寒冷。特别是在这东海之上,海风吹起来更是凛冽刺骨。养气弟子对这样的寒冷,依旧是无法抵御的。

    夏希语心中奇怪,这个弟子不再温暖的船舱里观想,怎么反而在甲板上喝西北风。她一边晃着脑袋,轻声念叨:“怪哉怪哉。”这话自然是被对方听到了,那白色的身影就慢条斯理的转过来,对着夏希语拱手作揖:“夏师姐。”

    海风将她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清越的声音穿透“呼呼”的风声传至耳畔。夏希语眼神在白袍人的身上停留了些许时候,这是个女弟子看着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清爽的挽作道髻,露出一张清隽带着些许稚嫩的脸。

    夏希语想了想,回礼道:“纪师妹早。”两人一时间没什么可说,沉默了一会后,夏希语先行开口道:“这东海之上,可不比门中有阵法加持。此处寒风凛冽,师妹怎么有兴致大清早的来甲板上呢?”

    纪启顺侧过脸看着橙红的天空,声音中含着些许感叹道:“之前,我在家中的时候曾看过不少游记、志异,不少都曾经提到过海上红日的壮丽景色。恰巧今日有兴致,便来了甲板上。”

    夏希语闻言便也颇有兴致的一手撑着栏杆,仰起头看着火红的天际,叹息一声,便静静地看着赤红如火的朝霞。见对方不出声,纪启顺也仰起头看着这难得的美景,轻微的皱了皱眉。

    太阳愈升愈高,甲板上走动的人多了起来。这时候太阳已经成为一个晃眼的白色小光点了,天空却还是有些压抑的灰蓝色。夏希语收回眼光,有些感慨的笑道:“确实很美啊。”却发现那位纪师妹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夏希语柔和的声音,纪启顺抬起眼睛笑着应和:“师姐说的是。”夏希语深深吸了一口海上清晨的湿冷空气,精神振奋的道:“今天的开始这么美丽,我们也要一如既往的努力啊!”说着,她的脸上便绽放出一种绚烂的光辉,大约便是所谓的“朝气”吧。

    纪启顺一愣,便点了点头笑道:“多谢师姐激励。”对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去做事情了,随后就带着一身的朝气大步往前走去。纪启顺看到那个雪白的身影走远,随后侧身看向灰蓝色的天空,眉心轻微的皱起。

    “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她心中这么想着,叹出一口气后,便双手笼在袖中慢步往船舱中去了。ww

    微微弯下||身子踩着楼梯进了船舱,眼前就蓦地昏暗了不少。她才从光亮的甲板上下来,不免有点不太适应船舱走道中的昏暗。稍微站了一会,她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略显狭窄、仅能容两人并肩行走的走道。

    顺着走道往里走,时不时会有白袍的外门弟子与她擦肩而过。忽有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白袍女弟子走过她身边时,猛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猝不及防之下,纪启顺被撞得退后了两步。她心中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便看向撞她的人。

    对方一边斜着眼瞄她,一边嗤笑道:“养气弟子中第一人?我瞧着,不过尔尔。”

    纪启顺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她一向懒得和别人多做无谓的纠缠。是以只是看了那弟子一眼,便拢了拢袖子侧着身子往里走。那女弟子约莫是觉得纪启顺没将她放在眼里,心中更加恼火就伸出脚去拌她。

    这回纪启顺可是看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她就心中有事儿,见那女弟子一而再的招惹自己,更是烦躁,索性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脚上。那女弟子没料到会被踩,自然是惊叫出声。这时候纪启( 〖修仙〗道阻且跻 http://www.xlawen.org/kan/32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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