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辣文小说 > 〖修仙〗道阻且跻 > 〖修仙〗道阻且跻 第 23 部分阅读

第 23 部分阅读

    来,从窄榻上站起来,快走几步撩开帐帘,嘴角边的笑容微微嘲讽:“原以为他还能多撑些天呢,没想到竟是这样没气性。”

    朱永年和他身后的许时斌一道行了礼,后者笑道:“连亲生儿子都能不在意的人,哪还能有什么气性可言?”

    纪启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便带着朱、许二人一起往城门去了。

    才走到城门下,就见到一个络腮胡的壮汉站在城门上头,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许是看到了纪启顺等人,他突然就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我和我的全部部下,都愿意投降!”

    纪启顺朗声回答道:“尔等若要投降,就该放下所有兵刃,打开城门走出来让我们看看才是。”

    那金王犹豫了一下,接着吼:“你们汉人太过狡诈,万一有诈可怎生是好!”

    朱永年笑呵呵的接过了话茬:“若是我们殿下要你们死,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出来都只有死路一条。不出来,死得晚点。出来,可能马上就死、也可能置死地而后生。到底是死是活,全看阁下的抉择了。”

    城楼上一个羽扇纶巾的男人怪腔怪调的走到前头来,扯着个公鸭嗓叫道:“若要我们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且叫你们殿下上来一趟!不许带任何兵刃,一会儿和我们一起下去,若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们便……”

    朱永年正想嘲讽他们“不自量力”的时候,却被许时斌拉住了袖子。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便见许时斌眼神紧盯着前方,极轻微的摇了摇头。

    还未等朱永年明白过来,就见一柄乌鞘的长剑递到了眼前,他下意识的接过剑抬头望去。只见纪启顺展开双臂,朗声道:“如你所愿?”

    上头那个男人阴阳怪气的摇了摇扇子,道:“那就请殿下上来吧。”话毕,只见他羽扇一挥,便有一条软梯从上头放了下来。

    朱永年抱着承影剑忍不住皱起眉,不赞同的看向纪启顺,对方却轻轻摇头示意无事。

    纪启顺踩着软梯,身手敏捷的向上爬去。明明是稍稍动弹就能摇晃起来的软梯,但她不仅爬得奇快,更是一点晃动都没有。也就七八个呼吸的时光,她便爬到了顶,稍稍脚下一用力便翻身进了城楼上。

    拿着羽扇的男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趁着纪启顺还未站稳的时候猛地举起一柄雪亮的弯刀,狠狠地往下一劈。

    只听“嘣”的一声,雪亮的弯刀狠狠地砍在了石砌的坚固城墙上,发出低低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虎口一麻,不由得就一松手放开了手中弯刀。

    就在弯刀即将落地的时候,忽有一只脚伸出来,轻轻一掂就又将弯刀踢得飞到了半空中。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刀柄向前一送,银亮的刀锋便“嗤”的陷入男人的皮肉里。鲜血从伤口中溢出来,流了一地。

    惊叫声噎在喉咙中,发出“咯咯”的诡异声响。

    男人 ...

    (惊恐的转过头,便看到一个清隽的女将军立在他身后,身姿挺拔如剑。

    之前还在面前的人,怎么会转眼就到了背后呢?他不明白。

    纪启顺将弯刀从他的背后拔出来,慢条斯理的将刀刃在他的衣服上擦了又擦,语气温和得像个士子:“你大约不明白我怎么做到的吧,可惜你永远也不能明白了。”

    话音才落,尸体便轻轻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纪启顺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弯刀,说道:“原是你们叫我解了兵刃上来的,结果又自己送了一柄刀给我,这般出尔反尔倒是有趣。”

    金王面色铁青的看着心腹死在面前,然后“噗通”一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道:“都是他胡来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

    还未待纪启顺发话,后头乌压压的一片金军中就有一个粗嘎的声音破口大骂了起来:“老子平日里敬你是条汉子,却不想你竟然是这么个没骨气的混账东西!死就死了,谁不死!有什么好求人的!你他娘还是男人?我告诉你,就算是魏国人不杀你,我也要杀你!”

    说罢,一个黝黑健壮的男人就提着一柄大刀冲了出来。

    纪启顺一把提起金王的后领,飞身跃上女墙笑道:“没想到金军中倒也有你这样有血性的人,倒是不枉我爬上爬下这一趟了,只是金王我却务必要带走复命的。你若能在之后活下来,欢迎你来取他的狗命!若是死了,正如你所言——死就死了,谁不死呢?”

    话音未落,便见她一跃而下,竟是拎着金王就直接跳了下去。

    众人皆是大惊,瞬息后见她稳稳落地才都倒吸了口冷气。

    然而被她拎着的金王,竟然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

    待到金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都被捆了起来、眼前蒙了一层黑布,嘴里也塞了布团。他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个较为温暖舒适的地方,只是稍微有些颠簸,他猜大概是马车里。

    于是他便一个使劲,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这头。

    在他晕得快把早饭都吐出来的时候,终于有一道声音隔着马车的木板传了进来:“可别再折腾了,殿下被你吵得不行。说是你若再吵,就把你捆马后头,在地上拖着走。”声音里都是幸灾乐祸。

    金王从来不是什么硬气的人,一听这话便立刻消停了下去。

    之后的几天他也都是整天整天的被关在这个马车里,眼睛上的黑布从未被解下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的时候才会有人把他嘴里的布团拿出来,然后马上就塞一个馒头进嘴里,他完全都找不到与纪启顺谈判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马车突然停下来。他脚上的绳子被人解开,又被催促着下了马车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约摸是进了一间屋子。

    有人在他的膝窝上踹了一脚,他便识相的跪了下去,之后嘴里的布团被忽的取了出来。他喘了两口气,便连珠炮似得张了口。却也没说什么别的,不过就是说些年年进贡的话罢了,不过是希望纪启顺看在这些金银财宝的份上饶他一命。

    他就这样唾沫四溅的说了好久,直至发现自始至终都没人理他。

    这才终于觉得不对,心中苦道:难道这里根本就没人?

    就在他这样猜测的时候,一道沉稳磁性的嗓音忽的在屋里响起:“他说得倒是诱人却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金王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不是纪启顺的声音。

    随后又听纪启顺终于开了口:“女儿以为,不可信。”

    金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听了纪启顺的自称他自然明白刚刚的声音乃是魏帝的了。

    魏帝笑呵呵的道:“那若是你,怎么处置他?”

    纪启顺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斩草除根。”

    开玩笑!难道还能放了这个导致她许多部下死去的罪魁祸首不成?

    魏帝笑眯眯的点点头,道:“拖下去斩了吧。”

    那语气活像是在说“今天我们吃炒青菜。”

    商少羽等四个小伙儿低着脑袋站在纪启顺后头装石头人,心里却都是一抖,暗道:怪道说父女相像呢,这口气怎么看都和纪启顺像得很。

    金王终于听明白了,这是要他的命啊!

    正要开口求饶时,嘴里便又被塞进了布团。

    纪启顺看着金王满面惊惧的被人拖出去,虽然给那些死去的部下报了仇,但却也并不觉得快意。

    这会儿魏帝正在鼓励几个小伙儿,中心思想就是——这段时间你们干得不错,等到回了东都定会狠狠地赏你们的。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们现在就好好跟着你们殿下干,亏待不了你们的!

    几个小伙儿一一谢了赏,又听魏帝对纪启顺道:“你第一次征战就能有这样的战果是非常不易的,可有什么想要的么?”

    纪启顺沉吟许久,徐徐开口道:“倒也没别的什么想要的,只是放心不下贵嫔和六弟。”

    魏帝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难道还护不住她娘俩?”

    纪启顺抿嘴笑了笑,有些漫不经心:“不敢瞒父亲,待此间事了,我便要走了。”

    魏帝一皱眉,斥道:“什么话!你要什么我不能给?就是你要大魏的江山!我也可以考虑一二的!要什么就直说,别动不动就走的!你是我大魏的公主,食的是民之膏粱,用的是皇家供奉!谁都能走,独你不可走!”

    纪启顺也皱起了眉头,道:“我志在大道,如何能在俗世久留?这次回来本就是柳先生的嘱咐罢了,若非先生屡屡叮嘱我又如何会抽出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呢?”

    魏帝不怒反笑,讥诮道:“也罢!你倒是说说看,那劳什子大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叫你这样恋恋不舍!”

    纪启顺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得更紧,她心中反反复复的琢摩着魏帝所问的那句话“大道到底是什么?”

    她似乎沉浸在了一片迷雾中,前后左右皆是白蒙蒙一片。

    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向何方,也不知自己所行走的方向又是什么。

    雾中有阵阵杀伐声、有女子哭泣声、有刀剑相撞声、有隐隐的歌唱声。

    她仔细分辨着众多杂乱声音中那道隐隐约约的歌声,是男子的声音——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她的脑中的迷雾猛地收束起来,恍惚间变成了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捧着粗糙的瓦罐一口口的喝着最便宜的酒,靠在青竹上放声高唱唐寅的 ...

    (桃花庵歌。

    歌声渐渐隐去,老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道人。他身与剑合猛地一斩,便是一道亮彻天际的浩大剑光,似乎要将天空都一劈为二。

    他忽的低下头来,面孔在老者和青年之间互相变幻,他厉声喝问:“你可知道大道是什么?”

    纪启顺黑沉沉的眼猛地一亮,那些往昔的记忆似乎又明亮了起来。

    她洒然长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魏帝见她沉默许久,以为是自己的质问起了作用,正暗暗松气时。就见他的女儿猛地大笑起来,口中连道“原来如此”。正想问她,便见她转身就往屋外走,便连声令她不准走。

    纪启顺却是丝毫不管他,竟就这样大笑着跨上马绝尘而去了。

    ——第二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到这里终于结束啦!马上就是第三卷了,也就是说小纪就要回去啦!

    大家期待的修仙界生活又要开始啦!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

    第一章 ·突破

    (    `p`*wxc`p``p`*wxc`p`  《〖修仙〗道阻且跻》作者:舟人

    -独家首发,请勿转载-

    郑五把凳子放在店门口的阳光底下,揣着手懒洋洋的往下一坐,别提多惬意了。ww他就这样大喇喇的坐在店门口晒太阳,也不怕张平骂他偷懒。因为自从去年夏天魏国和大金的战争打响后,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

    开始他还担忧没有生意成衣铺会倒闭呢,却也不知道张平到底有什么门路,竟然每到月底总能拿回一袋米面来。原本齐云镇上的镇民因觉得战线离这儿太近,好多人都想要走呢,结果见到张平郑五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日子,倒也都镇定下来了。

    虽然免不了有一些惜命胆小的人离开,但毕竟故土难离,大多数人没到紧要关头,到底是舍不得离开齐云镇的。

    仲春的太阳和暖养人,郑五晒了一会儿竟然有些晕乎了,便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忽听一阵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自远而近的传来。

    郑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到马蹄间扬起的尘雾,以及随风扬起的绛色衣角。

    **

    尤带寒意的春风卷起片片竹叶,落在纪启顺的肩上。

    原本色泽鲜亮的绛色戎装上满是尘埃,就连发髻都有些散乱。

    她微阖着眼深吸一口气,待到睁开眼的时候眼中似乎闪烁着什么耀目的光彩。

    只见她身形一晃,脚下踩着玄奥的步伐。身形几转间,面前的竹林中便忽的现出了一条崎岖狭窄的小路,正是柳明当年伐竹开出的一条小道。这些年过去了,路上零零散散又长了许多竹子,更显其狭隘难行。

    虽说小道离魏军驻扎的地方远,但是经不住万一。所以一年前纪启顺在魏军才来齐云山的时候,就在小道前布置了一个简陋的结界。这个结界虽然简单,但是若是来人不识道法,那真是近在眼前也看不见的。

    顺着小道向下走了不过十来步,便见到了一处小小的院落,正是她幼时跟着柳随波锻体时的住所。院落边上围着的一圈篱笆已经倒了大半,院中也长了许多杂草。幸而院中的两座竹屋还算安好,不然纪启顺可得头疼死了。

    她看着昔年的居所,又是感慨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挽了袖子将院子里的杂草都拔了去,又将以往自己住的竹屋好生打扫了一番。她也算是手脚利落的了,就是这样也弄到了中午呢。

    她也不多讲究,直接从随身的包袱里拿了俩馒头啃了,就算是填饱了肚子。随后便取了一套家常的布袍出来,去了后头的小溪里洗浴了一次。一是洗去路上的尘埃,二是想要通过沐浴平静心情,好准备接下来的晋升事宜。

    **

    将身子浸入沁凉的溪中,纪启顺垂着眼睑看着溪水流动的波纹,像是春风在绸缎上吹起的轻皱。

    十几日前,她在申国的时候便寻到了突破的契机。但是她却并没有马上开始突破,反而是骑着胡萝卜一路往齐云山来。

    首先是考虑到申国那里尚还不太平,找不到什么僻静安全的地方,毕竟突破出窍的时间并不会很短。如果中途被什么事情打断,突破不成是小,严重些的因此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次,她才寻到突破契机,无论身心都还没有达到最佳状况。是以,她索性多花些时间将心绪平静下来,稳扎稳打总比冒失急进来的妥当。

    再者,齐云山也有一些她需要拿回来的东西。

    纪启顺的眼神落在岸边衣物上的那个小布囊上,那是她进入太虚门前柳随波赠与她的乾坤袋。虽然知道打开乾坤袋的口诀,但是以她现在的修为却是轻易打不开的,唯有等到她突破至出窍才能将其打开。

    她半阖起眼不再去想旁的事情,静静的感受溪水从肌肤滑过的冰凉触感。繁芜多时的思绪也渐渐平息下去,似乎随着流动不止的溪水去往远方。

    不知何时开始,溪水的冰凉触觉渐渐消失了,潺潺的水流声也随之远去。空山中清脆的鸟鸣、微风卷过竹梢的沙沙声也都一一不见。恍惚间她似乎连自己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轻飘飘似鸿毛,在一片混沌中起起伏伏。

    不知今夕何年,亦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她就在这样玄妙的心境下慢慢睁开眼,黑蒙蒙的眼瞳中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世间万物都包含其中。她从水中站起身,缓慢而郑重的穿衣束发,似乎在进行什么隆重的仪式。

    事毕,她走进竹屋。屋中空空旷旷,那些家什早就没有了,唯有靠窗的地方放了一个杏黄的蒲团。

    纪启顺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慢慢地引动经脉中的内气,一遍遍的气行大周天。待到第九九八十一遍的时候,她体内的内气已然精纯无比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经脉中所有的内气都猛地向着百会|穴涌去。

    然那百会|穴却似乎无底洞一般,不断的吸纳着急涌而去的内气,却没有一丝松动。随着内气的愈加渐少,纪启顺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她从未想到过突破出窍时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也终于明白了有些修士为何会服用回天丹突破出窍。

    并非是他们自愿用丹药的,毕竟谁都知道用丹药突破的不好。恐怕他们也都遭遇了内气不足的状况,在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服用回天丹突破吧。

    但是纪启顺却不愿意就这样妥协,柳随波的警告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她知道柳随波是不会害她的,所以就这样咬着牙苦挨。

    时间慢慢地过去,就在最后一点内气也即将消耗殆尽的时候,她忽觉百会|穴猛地一震。短暂的思绪空白之后,她只觉得身体轻盈无比、浑身都充盈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心中更是明净一片。

    屏了许久一口气,这才长长的吐出。终于突破了,她这样想着。

    她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想要出去走走,只走了几步便觉得步子轻的不对劲。

    回头一看,只见到杏黄的蒲团上正端坐着一个布袍的女冠,可不就是她的身子。

    纪启顺有些啼笑皆非的又坐回去,这下也不急着出去散步了。就半阖着眼睛,坐在蒲团上内视着自身的魂体。

    原本她在养气、锻体的时候可是见不到自己的魂魄的,所以现下头一次见着了自己的魂魄,倒也不失为一个新奇的体验。

    因为她才初初晋升到出窍,并不能看得最清楚,只能隐约感受到一团似云似雾的事物。这朦胧的事物中心铭刻着五团篆文,虽然看不懂其含义,但是她却知道这便是她往后的天赋小神通了。

    所谓天赋小神通,就是进入出窍后,灵魂与天地向勾连的时候在魂体内部产生的神通法术。每个修士在出窍之后都会拥有四到五个天赋小神通,代表了该修士所擅长的术法种类,也会成为其在成就金丹之前主要的法术手段。

    因为出窍、引气、神魂的修士极难学会其他的术法,除非是所修炼功法自带的术法,但是即便如此这些术法修炼 ...

    (起来也是极其困难缓慢的。相反的,在出窍的瞬间铭刻于魂体之上的天赋小神通修炼起来就相对的快多了,也顺畅多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修士在还未达到金丹之前不会轻易修炼别的术法,而是一心一意提高天赋小神通的等级。也正是因为如此,天赋小神通的强弱基本上就代表了该修士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强弱。

    术法详细可分为——法术、道术、仙术,三者又分别能分为九阶。

    法术是指修士们成就金丹之前能够修炼的术法,道术则是金丹后才能修炼的术法,仙术却是要等到成就元神后、感悟了天地本质才能学会的了。

    纪启顺的五个天赋小神通分别是:太清断金刃、云雾仙衣、九转金光遁、玄霄精水令以及藏息匿气诀。

    其中太清断金刃和玄霄精水令是攻击术法,云雾仙衣是防御术法,九转金光遁自然是遁术,藏息匿气诀则是辅助类的术法。五个术法合在一起,正是有攻有防,纪启顺可以说是十分幸运了。

    大约是因为纪启顺五行偏金,所以断金刃竟是现在就已经是三阶了。紧跟着的是九转金光遁和玄霄精水令,两者都是二阶。剩下的云雾仙衣、藏息匿气诀则都是一阶。

    弄明白了自己的天赋小神通,纪启顺站起身轻轻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头一望发现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忍不住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突破,竟然都没给胡萝卜喂吃的。

    恐怕得饿坏了吧,她这样想着。

    匆匆推开门走出院子,没两步却又折了回来。

    手指一勾,就把昨天被她拔下来的那些杂草提了起来。

    胡萝卜被她拴在之前住的小院子里,饿了这么久总算看到了主人的身影,却没想到对方没有带来它心爱的胡萝卜也就算了,居然让它吃杂草!

    胡萝卜从来被商少羽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马脸啪叽一下转了过去,表示它不想吃杂草的抗议。

    纪启顺却还以为它在撒娇,就胡乱揉了一把它的鬃毛,敷衍道:“知道你饿了,快吃吧。”说罢便一甩袖子,进了她的屋子。

    未己,她从屋里出来,又揉了把胡萝卜道:“少羽他们也快来了,这些草大约够你吃好几天的,你且慢慢吃着,等他们来了定会给你吃胡萝卜的。”

    此时此刻,远在燕国谈判的商少羽等人齐齐打了个喷嚏。

    **

    解决了胡萝卜的肚子问题,纪启顺又背着手慢悠悠走回竹屋。随手重新做了个结界,自然比之前的那个强了不知多少。

    她穿过结界,皱着眉朝上看了看,总觉得那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细细打量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蹊跷,便只好一边暗道奇怪、一边回了屋。

    之后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巩固修为、练习天赋小神通,待到觉得已经将出窍期的种种神通手段都融会贯通的时候,她这才取出柳随波的乾坤袋,准备一探其中究竟。

    打开乾坤袋的过程很顺利,只是口诵柳随波告诉她的口诀便轻易将其打开了,后又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在乾坤袋的中枢抹去柳随波的印记,留下她的气息。往后这乾坤袋,便能为她所用了。

    这些杂事办完后,她这才开始取里头的东西。

    开始的一些事物都在纪启顺的意料之中,无外乎是一些奇效的丹药。

    还有一些是柳随波攒下的炼器材料,能用来炼制法器或是秘术。

    这些东西全都取出后,纪启顺一摸乾坤袋,取出了其中的最后一样物品,竟然是一封信笺。

    信笺的样子十分朴素,中间写了一行不大不小、端正厚重的字迹:子循亲启。

    纪启顺微微一怔,是柳随波的字迹。

    将信纸从其中抽出,其上寥寥数语,大意是:老朽近日深觉大限将至,便将一生所获都存于此袋中,望能令子循有所获益。子循若是现下已达出窍,便可去往山顶寻一颗奇异山石,内有真正逍遥踏歌诀。

    她怔然盯着信纸许久,并不是因为柳随波的死。说实话这次她下山游历未在齐云山见到柳随波时,就对此事有所预料了。她所为之惊讶的,乃是那句“真正逍遥踏歌诀”。

    呆了好一会儿,她猛地站起身来大笑着推开门往山顶走去。前几天她还在想呢,逍遥踏歌诀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已经不能继续修炼了。等回了门派还得去趟多宝阁花灵石换个功法,没想到倒是巧了!

    **

    这厢纪启顺才往山顶去,那厢商少羽带着魏军浩浩荡荡往齐云山来了。

    到了山脚,旁的人都先去休息了,商少羽、温玉珂、朱永年和许时斌却马不停蹄的又往上跑了一段,去的方向却是纪启顺以往住的屋子。

    可惜纪启顺这会儿人在山顶找馅儿饼呢,于是他们几个便自然只看到了在院子里幽怨的、啃着杂草的胡萝卜。

    商少羽熟门熟路的上去摸了摸胡萝卜,心疼的说:“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到处张望。

    朱永年轻轻啧了一声,道:“殿下肯定不在这儿,不然这会儿肯定得在外头晒太阳。”

    正说着呢,就见温玉珂推开门窜进了纪启顺的屋子,许时斌吆喝了声:“玉珂你干嘛呢?”

    温玉珂也扯着嗓子回答:“桌上有两封信。”

    外头的三个人诧异的对视一眼,都急匆匆钻进屋内,往桌上一看——还真是有两封信。一封上头写着商少羽四个人的名字,另一封则写着“弟纪德昌亲启”。

    打开写有他们名字的信笺,草草看了眼,大致就是说:她纪启顺往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也没什么别的不放心的,就是担心卫贵嫔母子两个。希望他们四个人平日里能多多关照他们,另外帮着保管一下给纪德昌的信,等这小子懂事儿了再交给他吧。

    四个小伙互相对着眼瞅了瞅,都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在叹纪启顺的离开,还是他们的又有了新的责任。`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啦,感觉好久没写修仙的内容了……手都生了_(┐「e:_

    前两天严打真是吓cry我啊,半夜里就看到站短说把我的友链删了,缩是高干在严打范围内……写高干的基友特惨啊,锁了一片……我追的一个*文也被锁了qaq好不容易等到完结,正准备下载呢,结果被锁了……

    难道这意味着我大玄幻要崛起了?233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第二章 ·世事难测

    (    《〖修仙〗道阻且跻》作者:舟人

    【第二章·世事难测:怎么就到了这份上了呢?】

    初夏的阳光伴随着蝉声洒在雕刻着精美云纹的白玉地砖上,闪烁出明亮的光泽。

    新晋养气弟子安泽正握着一柄白色小旗直勾勾的盯着天空发愣,他发了会儿呆忽道:“喂,常尧初,你说这么热的天会有人来?”

    被称为常尧初的白袍少年躺在地上用手遮着眼睛,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道:“这可说不准。”

    “这有什么说不准的呀,要我说哪位前辈这么闲,就挑今天来啊,站着不动都觉得热呢!”安泽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砖上,却被其上所雕刻的花纹硌着了屁股,他呲牙咧嘴的低低痛呼,“哎哟!亏你躺得下去,这地砖漂亮是漂亮,就是实在硌得慌。”

    常尧初低笑着将手从脸上放下,将自己在地上摊成了一个大字:“地砖原本就不是要给你坐的,也不是用来给我躺的。本就不占理了,你倒还反嫌它不舒服?”

    安泽皱了皱鼻子,啧道:“就你会说话,我可讲不过你。”

    常尧初微眯着眼睛盯着碧蓝的天空,直到刺目的阳光在视野中灼出一个个焦黑的小点,才微微侧过脸想要挪开视线,便恍惚间看到天地交接处似乎有金色的粲然光点倏然一闪。

    他猛地撑身而起,凝视着天空道:“喂、安小子,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安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道:“没啊,咋了?”一边说,一边就顺着常尧初的视线看向天空,便见忽有一道金色遁光在远处的天空闪现。这下两人都看清楚了,赶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安泽轻声嘀咕着:“这么大热的天,倒还真有人来。”他一手摇动着手中的白色锦旗,另一手轻掐几下指诀。便见那白色锦旗上禁止沉沉浮浮,两息后便猛地化作一道濛濛清光将安、常二人一裹,直向着天空窜去。

    安泽紧盯着脚下那方看着娇柔非常、似乎随时会消散的白云,无论上来多少次,他都还是会觉得有点胆战心惊的。倒是常尧初似乎不怎么在乎,只是眯着眼睛望着远处。

    大约四五息光景,那金色遁光便飞至了二人眼前。

    金光渐渐淡去,露出里头修长的人影,却是一个隽挺清朗的青年女冠。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白的合领大袖衫,襟口袖边俱是层层叠叠的别致云纹。腰上束的是青莲纹的腰带,每一朵都是不一样的恣意,倒是别样的风雅了。外头罩着件青纱直领道袍,道袍宽阔、青纱朦胧。不仅将里头过分的精巧掩去了大半,还将修道之人的内敛质朴恰到好处的显示出来了。

    饶是漫不经心如安泽、常尧初者,亦是忍不住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卖相极佳”。倒不是这女冠生得如何貌美,亦不是她这身衣物多么清贵,却是风骨使然。不夸张的说,仅她这一身气度便已是有了半仙的架势了。

    常尧初觉得如此风骨之人,必定不会是寻常人物,便恭敬拱手道:“我师兄弟二人奉宗门之命在此看守山门,在下外门弟子常尧初,拜见前辈。”

    安泽也忙不迭行礼:“在下外门弟子安泽,见过前辈。”

    女冠嘴角弯了弯,带了几分调侃的笑道:“哪里就担待的上前辈二字了?”一边右手一翻,手掌上便凭空现出了一方色泽柔润的祥云玉牌,自然就是她的弟子手令了。

    常尧初双手接过手令,按照程序记录验看了一下,只见手令上明明白白的记着一行字——弄月峰外门弟子纪启顺,养气小周天圆满。他略微吃惊的“咦”了一声,听他骤然出声,安泽有些意外的瞄了他一眼。

    常尧初这会儿早就平静下来了,他做了常规的记录后,又将手令恭敬的还了回去,这才寒暄似的笑道:“原来是纪启顺纪师姐,看师姐的样子是小周天圆满就下山游历去了?”

    “正是如此,我出去也有四年了罢。ww”说到此处,话音微微一顿,她低头看了眼脚下那片灵秀绵延的山脉,不无感慨的道,“虽我出去这些年了,门里却还是这个样子,倒是叫人未免生出唏嘘来了。”

    一年半前她从魏军脱身,在齐云山晋升至出窍。后因在齐云山顶发现了柳随波留下的《逍遥踏歌诀》,她便干脆留在齐云山中清修。也不仅只练剑诀,每天也都有固定的修炼时间的。

    再加上之前的两年半,可不就是四年了?

    安泽伶俐的接口道:“怪道我说怎么没见过师姐呢,原来您都出去这么久了,弟子才来太虚一年多呢。我们两个都是这两年从俗世来的,来的时候俗世在打仗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纪启顺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和这二人不熟何必多费口舌。再者,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顶多叫他们多些担心罢了,还不如不说。于是只说了句自己有事在身先告辞了,随即就架起遁光往弄月峰去了。

    安、常二人以为她不知晓俗世情况,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目送她离开后便一摇小旗回到地上了。

    纪启顺也确实是有事在身,头一桩就是更新弟子手令。

    这会儿正是中午时分,恰巧赶上执事堂发放任务的时候,是以门口人来人往的外门弟子很是不少。当纪启顺按下遁光的时候,就有不少弟子下意识转头看她,这些弟子约莫都是近几年来的,自然都未曾见过纪启顺。

    纪启顺统领三军也有近两年的时间了,被麾下这么多将士盯着尚不觉什么,何况被这些涉世未深的小修士们打量两眼。

    她稍微一掸衣袖,便目不斜视的迈入了执事堂。

    才走进去,就有白袍的小弟子期期艾艾的走上来了。约莫是从未见过纪启顺,她又没有穿门派统一的道袍,便有些怯怯的:“这位……前辈,不知道是来接任务还是还任务?”

    纪启顺笑笑,温和道:“我来更新弟子手令。”

    小弟子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腼腆道:“这个得找何师兄办呢,前辈且等一会儿,我去找他。”说罢一扭身子,竟就这样甩着两条小胖腿跑了。

    纪启顺被这小弟子晾在一边倒也不恼,还觉得挺新鲜的。这些年她泰半时间都是在东都和军营中度过的,里头的人无一不是是顶守规矩的。开始尚觉没什么,后来就越发觉得没意思了。

    说实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当上位者的料。到也不是她没能耐,而是性情使然。虽她不是什么闲云野鹤的“谪仙人”,但也是个怕麻烦上身的懒人。

    正这样悠悠的想着,就见那小弟子又甩着小胖腿往这里来了,后头还跟了个穿白袍的出窍弟子。纪启顺一看就乐了,真是太巧了!一回来就遇着熟人,你道巧不巧?

    这熟人也不是别个,正是何明德。

    可纪启顺为什么乐呢?

    无外乎是因为,隔了四年何明德居还在执事堂呆着。不过瞧这小弟子的恭敬模样,就知道何明德在执事堂的地位可是比四年前高 ...

    (多了。

    何明德才走进大堂,一眼就看见一个青纱道袍的女冠抿着嘴对他笑。和小弟子对了对眼色,就知道这女冠便是要寻他的人了。

    他几步走上前去,倒也没多想脱口道:“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纪启顺听他这么说倒是愣了愣,随即笑道:“何师兄认不得我,我却认识何师兄呢。”

    何明德听得一怔,不由细细打量纪启顺一番,只觉得好似确实有些面善,但却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于是便打了个哈哈道:“师妹哪里的话,是我脑子糊涂不好使。”

    纪启顺的目的自然不是为难他,是以便直接将弟子手令递给他,笑道:“此事也怪不得何师兄,我四年前便下山游历去了,若师兄还记得我才叫奇怪呢。”

    何明德看过弟子手令,才恍然道:“原是纪师妹!我道怎么许久不见你呢,原来四年前便下山去了?你那些个师姐妹还有人来执事堂问过呢,大概是以为你出去执行任务了,好像叫徐金风还是什么的?”

    多年不见,何明德的话唠功力见长,叨叨了好几句这才说到正事:“对了,师妹是来更新弟子手令的吧?那我们去里间办一下手续吧。”纪启顺自无不允。

    一边往里间走,何明德一边还在唠叨:“说来师妹变化也真是太大了些,我觉得你那些要好的小姐妹恐怕见着你也一时认不出来呢。”推开那扇小木门,里头是一件小静室。

    静室里头空得很,就只放了两个蒲团,另外就是墙上的挂着的字了。

    纪启顺笔锋沉稳的“空明”二字,恍惚想起在这里遇见宁桥的时候。

    不知不觉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自然也不是往昔的懵懂小姑娘了。

    按照既定的流程倒腾了一番,何明德往纪启顺的弟子手令上丢了几道法诀,就算是更新完弟子手令了。大抵是见纪启顺没穿外门弟子的白袍,他便又令外头的小弟子去取了几件可换洗的袍子来。

    做完了这些琐碎事,他摸摸下巴道:“以往师妹都是住在弄月小筑里的吧?其实外门弟子一晋升出窍期就会从弄月小筑搬出来。”

    纪启顺自是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不知这是为何?”

    “毕竟出窍期和养气还是比较不同的,那么多人住在一起,有时候还真是不太方便。再者嘛,宗门每隔五年就要收一次弟子的。所以出窍弟子都会搬到弄月小筑再往上一些的清晖园里头。”

    一边说着,一边他就捏出块木牌递给纪启顺,道:“师妹拿着这块牌子可以在清晖园里找个住处,不过这个凭借这个木牌,只能拿到最低规格的住处。如果想要换好些的住处,免不得往后用灵石换别的。”

    其实何明德本不必讲的这么详细的,显然他这是卖人情给纪启顺呢。

    纪启顺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人,便接过了木牌道:“还要多谢师兄提点了。”

    将木牌和衣袍等物往乾坤袋里一丢,她转转眼珠,忽道:“其实我还有一桩事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就在执事堂办了。”

    说罢,就见她手一翻将红尘令取了出来。

    何明德看着红尘令愣了愣,随即啧声道:“师妹竟然是去俗世了?俗世灵气稀薄,倒难为师妹在那里待了四年。”

    修仙界中人大多觉得俗世乃是穷山恶水之地,是以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去俗世游历。而且俗世可能几十年都出不来一个引气修士,无怪乎何明德这样的反应了。

    纪启顺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再者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明德登记了几笔,便将红尘令收起来了。

    两个人又寒暄几句,纪启顺便告辞出去了。

    出了执事堂,她倒也没急着去清辉阁,而是慢悠悠往弄月小筑去了。毕竟她还有许多东西放在以前的屋子里,也该收拾收拾带去新居的。

    原本她还抱着或许能见到故人的心态,但是进了往昔的院子就发现几间屋子全都落了锁。大约不是在外游历,就是搬去清晖园了吧?说不准有人就像徐金风那样被某个门中前辈看中,要去当弟子了呢。

    她一边收拾事物,悠闲的想着。且想着呢,就感觉到有人往院子来了。

    恰好她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便一拍手出了屋子。( 〖修仙〗道阻且跻 http://www.xlawen.org/kan/3259/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