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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老儿承让了。大家干啊!”

    酒酣耳热之际,有人突然发现一件事。“阙老,怎没瞧见您小儿子?”

    “哎,甭提阿圣那小子,他一直跟我闹,说要去俄罗斯和那里的人做生意,我不答应他。结果一交夏,他就给我跑啦。”

    “哎,您何必气成那样,阿圣会发财回来,也许还会娶个白呼呼的老婆咧。”

    “松小子!你长大喽,让我瞧瞧,你这肌肉壮的!”

    “阿雀,再给我提壶酒来。”

    “胡大娘……”

    “唱曲儿的姑娘来啰!”

    四、五名穿着花俏的少女带着箫、小花鼓以及马头琴,展开迷人宛轩的歌喉,甜甜地唱出婚礼的庆颂;皎洁的星光及月光撒下祝福的光芒。

    唱曲的姑娘都是远从千里外的都会请来。京调、花腔、中国戏曲乃至西洋歌剧一手包办。唱到兴头处,听众会用力击掌拍膝,应和拍子大声唱和。

    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叮!

    山海关外有三宝

    人参、貂皮、乌拉草

    山海关外有三杰

    东白、西阙、南皇甫

    山海关外有三境

    猿谷、冰崖、百草地

    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叮!

    婚礼的第二天便是送亲队伍的游行。通常是由新娘家出发,午后必须抵达牧场的附近扎营。但是红雁的情况特殊,所以队伍是从“伦哈卡贝”出发。

    由皇甫兰领头的送亲队伍是欢乐的*。队伍马匹一律健壮雪白,干净之色泽乃象征新娘的纯洁贞节,而在马尾系上的闪亮缎巾表示喜庆。在马笼头上载满美丽的花朵,在马鞍、马辔等镶上琉璃珠扣,在马脖子上戴着珠宝及铃铛装饰的佩带,均表示该户人家的大富大贵。每家牧场娶亲时可都希望大肆风光一番哩!

    白家这场婚礼可是办得简单华丽又隆重,也算是冲淡对钟瑞失踪的哀伤,以喜冲哀。

    当红艳艳的晚霞涂满整片天际,迎接新娘的人们便开始大放鞭炮,期待着队伍赶快从远方的地平线出现。根据古老的习俗,新娘首次接近婆家牧场,必得面对旭日东升的方向,以求家业的繁荣及蒸蒸日上。

    来访的宾客都急着想一探这声名四播的新娘芳颜,他们成群结队围观着,对着金发红唇的新媳,发出惊异的赞叹,艳羡着白奇哲。

    皇甫兰搀扶着红雁做完一连串的仪式:举酒、行曲膝礼、献酒,红雁在一一指点下总算顺利完成。

    “赐——酒。”

    一只大托盘盛满十二杯晶莹美酒,代表婆家长者为新娘洗尘的赐酒。

    “来。”皇甫兰牵引红雁将酒一一泼洒于草原上。一来表示其谦虚为礼、不敢当的态度;二来表示为婆家的牧业祈福。这均是流传已久且高贵的礼节。

    “去哪里?”发现不用再上马时,红雁可真大大松了口气。这两天来她一直坐在摇来晃去的马背上,屁股坐得好痛。

    “去找你丈夫喽。”

    于是皇甫兰便牵起红雁的手,将她交予她一生一世的夫婿——白奇哲。

    身边的人立刻蜂拥而上,一睹白家二少爷的婚礼。

    好不容易摆脱执意要闹洞房的起哄人群,一身锦袍的新郎虽疲倦,却容光焕发。他轻轻关上新房的门。

    檀木家具散发出新漆的油味,墙上挂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喜贴,桌上则摆着鲜花及酒菜。

    新床在里边,纱幔罩住一袭娇小的身影,她端正地坐着。她在等我,白奇哲心中浮现无限的满足。她是我的人了,一生一世的。

    取下冠帽,他掀开纱幔。“红雁?”他方将手搭上她的肩,她整个人就往前斜倾,吓得他急忙搀扶。

    她睡着了……

    白奇哲盯着她的睡容,又好笑又放松地舒了口气。怪不得她睡得死死的,婚礼可是很折腾人的累,连他也快倒下去了,得回头谢谢一直替他挡酒的老哥。

    将手臂抄到她膝盖下,他轻轻地将佳人放到*,再细心地脱掉她的鞋子。她嗯了一声,很不舒服似地拉拉胸口的衣服——也对!领子这么高这么硬,睡起觉来绝对很难受。他开始解开她红嫁衣的花样钉,上衣很快地褪下——她又动了一下,裙子因扭动而卷到大腿上——也对!穿这么繁重的裙子一定不好睡。主意既定,他的双手自动自发开始动作——五分钟不到,一个曲线毕露的睡美人就粉嫩嫩地呈现在他眼前。

    天老爷!他只敢再瞥那诱人的春色一眼,就急忙拉上被子,深吸一口气。

    就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变成扑向小羔羊的大野狼!他仔细端详着她那张俏脸,情难自禁地凑近她,在她嘴上轻啄。这两片红唇鲜红欲滴,娇嫩如花瓣,一次的滋味犹嫌未尽,所以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发出细微的*,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她的胸脯上……

    咦?它是什么时候溜过去的呢?他盯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抽开它。

    再看看熟睡的新娘,他安慰自己不需“急”于一时,反正来日方长,机会多得很……他飞快地脱掉衣服,钻入被窝中,并且不忘先熄掉烛火。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白奇哲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渐渐合上了眼睛。

    “嘻。”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搔他的痒。白奇哲悄悄打开一条眼皮隙缝,在心中微微发噱。他细细打量着红雁那张脸,上面写满了对他的好奇与爱意。她想做什么?

    “白奇哲?”红雁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感到十分有趣。她拉高他两边嘴角的肌肉,他的表情就变成笑脸小丑,博得她一声格笑。她再用手掌推挤他的脸颊肌肉,嘴巴就鼓得好高,又引出她一阵笑声。

    我是玩具吗?白奇哲颇感兴味地想着。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啰。他已经发现红雁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原来是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所造成的,所以他只要垂下双眼就能肆意打量那玲珑纤细的曲线,在他面前轻柔款摆。她双腿分开栖坐在他的腰间,些微的挪动即扰得他心猿意马。

    红雁的肌肤如象牙一般洁白光滑,金色的秀发闪动着诱人的光辉,此刻她一双湛蓝的大眼睛,正毫不害羞地望着他,这姿态、这模样,使他一股*直线上升。

    “白奇——呀!”他一个翻身将红雁的娇躯压制于下,红雁一句话语音末落,像断了线的珍珠夏然而止。他强而有力的身体如火般炽热,他需要解放……

    红雁不但不觉得压迫,更不觉得难受;相反的,她的体内还回荡一股酥酥麻麻的热流,令她脸红心跳。

    “白……奇哲?”她连他的名字都喊得羞羞怯怯,小女儿的娇态表露无遗。

    “叫我奇哲。”他的唇滑过她秀气的纤颈,含住一边小巧的耳垂。

    “嘎?”她有些困惑地询问。她的身体微微轻颤,回应他亲匿的*。

    “叫我奇哲。”他再度要求,将手伸向红雁的颈子,拥她入怀并亲吻她。他的手伸进她的发丝间,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着她的胸部。“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了,不可以再叫我“白奇哲”。”他可没见过哪家媳妇是连名带姓叫自己丈夫的。

    “奇……”她无法说话了,此刻一开口只觉呼吸急促。他在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不停不停不停地往下吻。原来,可以亲吻的地方不只是嘴巴呢!他的唇如细雨般洒满她的身体,舌尖的*令她心跳加快。她感到一股火焰猛然升起,热流贯穿了她的身躯,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喉咙,忍不住娇吟出声……

    “奇哲!”

    她呼叫他的名字,感到体内有股热流不停挪动。她需要他、她需要他……

    “红雁!”白奇哲以吻封住了她的呼唤,今夜,他要做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她此生永远唯一的男人……

    “再见!”皇甫兰仍不停回头挥手道别。“有空欢迎到皇甫家庄玩喔!”

    一旁的皇甫松亦微微颌首,姊弟俩的身影愈来愈远,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红雁想他们。”金发的少女——哦不,该说是*了,此刻正跟在夫婿身边,看来有些闷闷不乐,两手不停玩着上衣下摆。

    “下次我们去他们家玩好不好?”白奇哲对妻子闪亮柔顺的长发可以说是玩上瘾了,爱不释手哩。“走吧,我带你去玩。”

    红雁发出一声欢呼,顿时又恢复她的本性,遗忘了刚刚那股离愁。

    “伦哈卡贝”的右方是一片葱茂的森林。在牧场的习俗中,新婚夫妻要一起骑马到牧场四周的森林、小河、草原等处上香,祈求皇天后土及草原上的祖先保佑他们。白奇哲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含笑看着这个新婚燕尔的小妻子。

    白奇哲中规中矩地上完了香,身边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娇妻,早已如脱缰野马般跑遍了整片草原。她奔向那一大簇一大簇花丛,不一会儿功夫就摘了满怀的花。她左手抱满了紫丁香,右手抱着一束铃兰,可双眼还贪心地瞥着野玫瑰呢!

    “红雁给奇哲。”她兴冲冲地将花束往他怀中一塞,又蹦跳地跑开。

    把我当成花篮儿?白奇哲摇头,下次记得准备得齐全一点。也许不只要带花篮,在野外用膳也可以考虑考虑。

    “奇哲,有水!”小小的脑袋瓜儿忽得从花丛中又冒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

    “那叫做“溪”。”白奇哲乘机机会教育一番。森林旁绵延着一条溪流,吸引了红雁的注意。

    “是“水”哇。”红雁困难地宁起了眉。“会动的水哇。”

    她也没说错。白奇哲含笑走过去,搂住她的小巧纤躯,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对,是水;会动的水叫“溪”、“河”、“江”、“海”、“泉”、“瀑布”……它们都是会动的水。”

    红雁显然不太同意他的说法。她抓起系在马鞍上的水壶,拿下来后用力左右摇晃。

    白奇哲大笑起来。“对,这个水这样也是会“动”,不过这不算。”他对她摇头,并且左右摇动食指向她示意。

    红雁不服气地嘟嘴。

    “来。”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溪水旁,引着她的手浸入其中。“知道吗?水自己会动,有没有这种感觉?你不用去“摇”它,它还是会动。”

    “噢。”她似乎颇觉失望,也许是因为无法证明她的话是对的吧。她丧气地把头垂得低低的,白奇哲开始有点担心了。

    “红雁?”他想看清楚她的神情,亦顺势俯低脸庞。

    “哇!”红雁呼地抬起脸,出其不意地将双掌偷偷拥满的水,“唰”地一下洒了出去,晶莹的水珠犹如天女散花,洒了他一身。

    “哇!”他也大叫,不防她会有这样的攻击!

    “哈哈!”她乐得大笑,为自己成功的“偷袭”得意非常!好好玩呵!

    这小妮子!抹抹脸上的水,他抬头看看她明亮又谨慎的蓝眼。

    红雁已经准备好随时拔腿就跑。殊不料白奇哲忽然软软地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吓得她马上站起来,跳开两步。不对呀!她还以为白奇哲会和她一一样,对自己泼水才对!他怎么——

    整座森林静悄悄的,偶尔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几声马儿的嘶叫,还有天空不知打哪传来的鸟叫声。

    红雁咬着下唇,突然发现四周静得可怕。而且四下无人,只有她与白奇哲……。她有点害怕地看看四周,很慢很慢地往躺在地上的人靠近一步、又一步。这种情况有点熟悉,当初红雁在猿谷发现白奇哲时,他也是昏迷不醒……

    “奇哲。”红雁怯怯地叫着。

    他一动也不动。

    “奇哲?”她再缩短一些两人的距离,叫着他的名字。

    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没反应。

    “奇哲?”这回她蹲了下来,凑近他的脸庞左瞧右看。

    她皱起眉,伸出手指戳戳他的手臂。见到他仍紧闭双眼,一丝不安开始循着她全身细胞扩散。

    “奇哲?”她拉扯他的手臂,力道愈来愈大,但是白奇哲像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红雁好怕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扑籁扑录地直落,看得一旁装死的白奇哲快要笑出声来。

    “不哭不哭呵。”他不忍再捉弄这个可人儿,伸手将她拥入怀里,一张说不出歉意的唇以行动表示缓缓吻掉了她的泪珠。“我没事,红雁,我没事,我是跟你玩的。”她的脸色惨白,双眼不敢睁开,她这回真的是被白奇哲整惨了。

    “哇!红雁、红雁怕怕啦!”当她发现白奇哲平安无事,她反而哭得更凶,完全不如他预料中的破涕为笑,白奇哲这下子也慌了,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不怕不怕,红雁不怕!”她可是在为他担心吗?虽然有点不应该,但他的心却开始飞扬。红雁这种表现,是不是代表他在她的心中真有一席之地?

    “红雁怕怕啊……”另一方面,红雁被他突来的拥抱抱得差点喘不过气,她愣了一会儿,好像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立刻对他鼓起胀胀的腮帮子。

    “不要!”红雁忽然推开他,白奇哲仿佛从云端坠落,错愕地望着她。

    “为什么?”如果他没记错,她可是比他更爱这种搂搂抱抱的肢体语言喔。

    “红雁怕怕。”她气呼呼地回答。“奇哲开、开开开玩笑,红雁不笑笑,红雁很生气。”

    “红雁很生气吗?”这下子疑惑大解,他却想逗逗这个小女娃。“为什么?”

    这句问话暂时成功地驱走她的怒气。是哦,为什么?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末了她依然摇头。

    “红雁不肯告诉奇哲啊。”白奇哲一副非常委屈的小媳妇样。“红雁讨厌奇哲吗?”白奇哲这种撒娇似的语气,真的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伦哈卡贝草原上的人打死也不会相信,白二少有如此为女人折腰的一面。

    “不不不。”红雁急忙摇头。“红雁喜欢奇哲,好喜欢好喜欢。”

    “那红雁为什么生气?”

    “红雁……红雁……”她努力想表达内心的感受。“因为奇哲、奇哲,红雁不喜欢奇哲这样跟红雁玩。”红雁认真地颌首。“这样红雁会怕怕。”

    白奇哲在那双蓝眼睛中看到了无邪的真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红雁只是不懂得人类谈情说爱的方式,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得爱的真谛……

    第七章

    日复一日,白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今天是祭祀祖宗的日子,所以一早白氏兄弟就打点了香火钱,准备往宁江寺祭祖。

    “红雁也要去。”她依然像麦芽糖一般紧紧地黏着白奇哲。

    “不行。”他轻声地否决,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命令性质。“留在家中,乖乖的,不吵不闹。”

    “可是——”

    “嘘,帮我一个忙。”

    “什么什么什么?”听到自己居然可以帮上白奇哲的忙,红雁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帮帮大嫂的忙,照顾云开,这很重要很重要哦。”刘清姝怀孕已至末期,若非祭祖也算年度大事,而且只去一日便回来,恐怕说什么也说不动白家长子离开他亲爱的妻子呢!

    白奇哲一向认为女人怀孕生娃娃是天经地义的事,从黄帝嫘祖即便如此,不了解白奇威怎么还害怕成那样?白奇威哼哼笑了两声,只告诉他:等自己的太座怀孕时就知道。

    白奇哲试着想像红雁纤平的小腹中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模样,想像她日渐*、成熟;隆起的肚皮下藏着两人共同孕育出的心宝贝,想像自己会成为一个何等快乐、骄傲的父亲……

    “红雁知道了,红雁要帮忙大嫂,红雁要照顾云开。”红雁十足的好学态度。

    “对啦。”白奇哲由思潮中回神,微笑地捏捏爱妻的鼻尖。“我会尽快回来,好吗?”

    全场的人现在对白奇哲这种公开亲匿的小举动已见怪不怪了。虽然二少奶奶只进门一个月,但是已令所有的人大开眼界……亲眼见到白二少如冰雪般的冷峻顿时化成朝日般和煦。当然,这也是只限于在二少奶奶面前。

    “红雁会等奇哲。”她认真地点头。“红雁也会帮忙大嫂,红雁也会照顾云开,红雁会在家里乖乖地等。”

    和以往一样,兄弟俩到达宁江寺时已到晌午。由于春季赶集已过,所以宁江寺里里外外都非常安静。

    上完香后,白奇哲忽然想起一件事。“哥,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想起上回和红雁一起碰到的小喇嘛——他太神秘了,白奇哲始终末能将他忘怀,尤其是他所说过的话

    ……方才见到施主时,算出两位共有三次劫难。

    有很多事需用眼观,更须心观。

    这位女施主出身不凡,一直在等有缘人出现。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现在想来,小喇嘛果然是铁口直断。

    一开头,他就看出自己方才遭逢过一回侥幸的大难,又提及那句颇富深意的话——两位共有三次劫难。他不说“各有”而说“共有”,这是否代表那名小喇嘛已看出他及红雁的夫妻缘分?所以才会说“共有三次劫难”?

    如果第一次大难是指自己身陷猿谷,那么第二回呢?第三回呢?又是指什么样的情况呢?

    此外,白奇哲还惦念着另一句话:这位女施主出身不凡。难道他知道红雁是何方人氏吗?自从在猿谷遇见她后,白奇哲始终想知道她的来历,那位莫测高深的小喇嘛能为他一解疑惑吗?

    他在寺殿里里外外找了老半天,终于拦下一位路过的年老喇嘛。

    “那是了世喇嘛。”那喇嘛听罢白奇哲对那名小喇嘛相貌的描述,立刻极为肃穆地答道。他揖手为礼,虔诚而恭敬的态度,令白奇哲觉得事有蹊跷。但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已圆寂了,不知施主何故找他?”

    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五号。”喇嘛好奇地端详眼前的年轻人。“您和了世喇嘛是……”

    “一面之缘。”白奇哲回答。

    “一面之缘?您可是姓白?”

    白奇哲连诧异都来不及,老喇嘛就摆出恭请大驾的姿态。

    “请您稍等……”

    白奇哲觉得全身忽冷忽热。他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可是……

    “这是了世喇嘛在二个月前便口述嘱我写下的留书,他交代要交给一位问起他的白姓施主。”老喇嘛将一只信封交给他。

    迟疑了一会儿,白奇哲仍将信纸抽出,继而展开。

    还剩一回。

    这句简单的话骇得他当场倒退两步,他一直瞪着那几个字,仿佛那几个字会化成毒蛇咬死他。

    “我不知道了世喇嘛这样交代我是什么意思,请容我先告退。”老喇嘛已准备离去。

    “等一下。”他喊住了他。“了世喇嘛……他是什么样的人?”白奇哲已意识到那名小喇嘛果真有非同小可的来头,迫切需要他来解疑。这名老喇嘛一提及他,态度竟然急遽转变!按常理而言,这名老喇嘛可算是他的同门师长,怎地却以那名小喇嘛为尊?

    “了世喇嘛自五岁起便借寄于本寺,他乃罗金长老之转世,七岁时便曾预言自己的圆寂,并要求天葬于天仑山顶,我们已然照办。”

    他曾听闻在喇嘛教派中有“轮回”这种说法。每当一代领导者逝世后,门下信徒必在一年后开始寻找其转生的后世,证明其身分后便会带回继承其位。

    “了世喇嘛说他此生投胎乃为偿谢恩情,前后只需十三年时间,上月五号乃他生辰之日,刚好正满十三年。”老喇嘛低声道歉“失礼”,便静静退下。

    还剩一回。

    白奇哲似乎又听见了那名小喇嘛清脆又稳重的童音。

    “奇哲,你看。”红雁兴奋地指向草原地平线那一端。“花!”

    朵朵娇红清艳的野玫瑰盛开着,在风中摇曳生姿。

    白奇哲含笑看着她跑向前,长长的金色发辫飞在空中,像跃在风中的小精灵。她扑倒在花丛中,高兴地欢呼起来。

    “花耶!”红雁兴奋异常地叫着,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却可想像她绽放的笑靥,一定比花更娇。

    “奇哲。”红雁摘了朵花,半转过身来,对他用力地挥动手臂。

    白奇哲才往前举步,整片大地却轰隆隆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整个人开始左摇右晃。地震!待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地面已经震得四分五裂……

    “红雁!”白奇哲大声地呼叫,却只来得及看到她吃惊地张大嘴巴,宛如纸鸢般往地缝中掉坠

    不!白奇哲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一场梦!或许是胸膛突然的震动惊动到她,依附在他身旁的红雁发出咿唔的梦呓,磨蹭了几下又沉沉入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指这种情况吧?从宁江寺回来后,他心中总惴惴难安,身上有某根神经总绷得紧紧的,杯弓蛇影,一点小事总惹得他疑心病大起,他怀疑自己快要疯了。

    其他人也渐渐发现他阴鸷的态度。“你有什么困扰,说来听听?”最先提出疑惑的人便是钟绮,接下来是白父、白奇威、刘清姝、银婶,最后连红雁也发觉他不对劲。

    “娘说奇哲好——”红雁偏着头想了一下。“好紧张。”

    他无法不紧张,红雁对他太重要了,她在他的生命中已无法被任何事物所取代,他不能没有她。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她静静搂在怀中,享受宁谧的温存。

    “红雁,”他提出那第一百零一次的要求。“说你爱我。”

    “我爱你。”红雁仰起脸蛋。“生娃娃会痛痛。”

    白奇哲差点儿笑出声来,她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为什么红雁知道生娃娃会痛痛?”

    “大嫂肚子大大,走不动,她要生娃娃,娘说会痛痛。”

    “娘告诉红雁的?”

    “嗯,红雁不知道。娘说红雁嫁给奇哲,也会肚子大大,会生娃娃。”

    “哦?”白奇哲的童心被勾了出来,他不大能想像,个性端庄沉稳的继母,如何放*段对红雁讲述这一切。“娘有没有告诉你大嫂为什么会有娃娃?她有说娃娃是从哪里来的吗?”

    “娘说娃娃从肚子里出来。”红雁有点疑惑又有点兴奋。“可是红雁的肚子都小小的,没有变大。”

    “嗯。”白奇哲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红雁的肚子要变大大,奇哲帮红雁。”红雁要求。

    “为什么奇哲要帮红雁?”他逗她。

    “奇哲不帮红雁吗?”她着急地反问。

    “会。”他怎可能拒绝如此诱人的要求,他的血液已沸腾起来。“奇哲会帮红雁,红雁真的想生娃娃吗?”

    “要。”红雁怕他不信地猛点头。“红雁要小娃娃,红雁早上抱小琴,小琴是小娃娃。”她伸手做出抱婴儿状。“小琴好软好小,燕燕姊叫红雁要小心,红雁乖乖地抱小琴喔。”她得意地诉说。

    原来是长工的小孩吸引了她啊。“那红雁喜欢什么样的小娃娃?奇哲去把小琴借来让你抱抱好吗?”白奇哲扬起浓眉,红雁竟对他用力摇头。“不行吗?”

    “不行不行不行。”红雁把头摇得像博浪鼓一样。“小琴不是红雁的娃娃,红雁要一个娃娃,红雁想——想像燕燕姊一样,红雁想当娘。”

    “那奇哲怎么办?”偶尔对娇妻撒娇的感觉并不坏,反正闺房之乐他人并不知嘛。“红雁要小娃娃,不要奇哲吗?”不会吧,这么势利,有了孩子就不要老公?

    “红雁要小娃娃,也要奇哲啊!”奇哲讲的话好奇怪。“奇哲是爹,红雁是娘,才能生小娃娃噢。”她竟然反过来开始对白奇哲说教。

    白奇哲绽出罕见的笑容。“奇哲谢谢红雁。”

    红雁也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客气。”

    “红雁真的想生小娃娃?”

    “嗯。”

    “红雁不怕生娃娃会痛痛?”

    “嗯!”

    “红雁知道怎么生小娃娃吗?”

    “嘎?”这问题可考倒她了。她非常非常认真地歪着头思考,看上去别有一番娇憨可爱。“红雁不知道。”她回答得有些可怜兮兮。

    “那奇哲怎么帮红雁?”他故意皱起眉头。

    对哦。红雁灵机一动。“那奇哲先生一个娃娃给红雁看,奇哲教红雁。”她欢喜地想到解决之道,拉着他的手又叫又跳。

    白奇哲先是一征,不知该哭或是该笑。这真是——搬砖头砸自个儿的脚。“呃——奇哲——”他到底该怎么说好?

    “好嘛好嘛好嘛,奇哲生娃娃给红雁看。”她对自己想出的解决之道得意非凡。耶!她很厉害吧?

    “奇哲不——奇哲教你怎么生娃娃吧。”奇哲无法再辩解什么。他倒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辩不过这个小妮子呢!

    “好。”红雁喜孜孜地点头,然后便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似的。

    “你在做什么?”他温柔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双唇如雨点般细细落下,品尝她红唇的甜美。

    “找……找娃娃。”每次都是这样。当他开始吻她、*她、抱她,只要一有身体上的接触,她就觉,得又昏又热,只想软软地躺在他怀里。

    他的热吻稍顿。“找娃娃?”

    “要先找娃娃,放进红雁的肚子变大啊。”不是吗?刘清姝可是红着脸,好小声好小声地告诉她喽。

    白奇哲忽然将脸庞埋到她纤细的肩窝,身体因笑意微微颤动。

    “奇哲?”

    “我没事。”重新面对她的脸庞,已挂上三分邪邪的笑意。“那红雁要赶快把衣服脱掉,不然我怎么把娃娃放到红雁肚子里?”

    “喔。”她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动手,软玉温香的春色火速地裸现于他的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将妻子拉入怀中。看来小红雁的愿望也许很快就会实现,白奇哲会“放”一个孩子给她的。

    红雁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白奇哲身上,*过后她总觉得和他亲密无比——事实上也是如此。白奇哲曾告诉她,这种肌肤相亲,躯体*,互相融合成一体的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会有的,而且是很恩爱很恩爱的……红雁觉得双颊红烫,因为奇哲说……原来这就是生娃娃的办法啊!

    经过数度缠绵,白奇哲沉沉地睡去。放松后的眉宇一扫平日的冷漠,看起来开朗许多。红雁盯着他的唇,想起他昨晚是如何亲她、吻她,还舔得她浑身酥麻,在她耳边说了一堆她似懂非懂,但却令她不禁脸红心跳的话,她好几次都害羞地闭上眼睛。

    红雁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起衣服。她现在的精神饱满,睡都睡不着哩。无视于才泛出鱼肚白的天际,红雁兴致高昂地出了房门。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探索之旅。

    “银婶好,福叔好,燕燕姊好,李伯伯好……”一大早,她欢愉的招呼声便如清脆的鸟鸣般响起来,每个人都对她发出会心的笑。

    “哇,小包包。”竹制蒸笼中的小笼包,白胖可口令人食指大动。宠她的银婶二话不说,盛了一碟给她。

    “谢谢银婶。福叔的小包包好吃。”她一口便咬去一大半,赞美又快又直接地倾吐了出来。

    红光满面的福叔骄傲地挺挺胸膛,颇为神气地哼了两声。“掩福海如做的小笼包当然好吃!想当年那些格老子的老板用多少钱想把我给请过去!他们抢的可紧哩!”在没来“伦哈卡贝”之前,福海如确是哈尔滨饭馆中的第一把交椅。若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白父不惜重金礼聘,福海如又怎会跑到“伦哈卡贝”来掌厨?若不是跑到“伦哈卡贝”来掌厨,又怎会认识一辈子的牵手银婶?所以说,人的命运真是天注定的,在冥冥中早已安排好一切。

    “今儿个二夫人和大夫人都起得很早嘛。”一个丫头说道。

    “大嫂起来了?”红雁好奇地问说话的丫头。

    “嗳,她说屋里闷,到花园散步去了。”

    “红雁去找大嫂玩。”红雁快快乐乐地跑出门外,没听见那丫头若有所思的下文。

    “我总觉得大夫人今早脸色不太好。”

    银婶给了那名说话没大没小的丫头一个白眼。“小孩子别乱说话。”

    “大嫂哩?大嫂呢?大嫂噢?大嫂啦?”红雁像只九官鸟似的。没一会儿,她就在百花绽放的小花圃前发现刘清姝,后者一听见她的声音,背对着红雁的她急忙提袖在脸上擦拭,回首对红雁绽出微笑。

    “红雁早。”拥肿的体态丝毫不减她优雅的面容。刘清姝难得地放下长发,侧掩皙颊。若以花喻,红雁是鲜艳逼人的蔷薇,刘清姝便是柔净恬雅的铃兰花。

    “大嫂的眼睛……好大。”红雁的笑容微微褪去,她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刘清姝的眼睛又红又肿,连鼻头似乎也湿漉漉的。“大嫂哭哭了?!”

    “没有没有。”刘清姝挤出一丝笑容。“大嫂现在没有哭了,不哭不哭了。”

    “喔。”红雁点点头,旋即又开心地坐近她。“大嫂不哭,红雁来找娃娃玩。”红雁将小手轻轻放到刘清姝隆起的肚子上,好奇地摩挲着。

    “红雁最喜欢娃娃了。”看见红雁,刘清姝暂时忘却了自身的愁念,伸手抚平她柔滑的金发。“来,红雁把头低下来,对,就是这样。”

    红雁柔顺地俯下,耳朵贴在她大大的肚子上。突然,肚子里“咚”的一下!

    “哇!”被吓了一跳的红雁条地抬起头,只差点没倒退三尺。

    “没关系的。”刘清姝抿嘴笑着摇手示意她趋近。“那是娃娃在动。”

    “娃娃在大大的肚肚里动?”红雁惊惧地张大眼睛。“娃娃在动?”她摇手摆脚地模仿起肚子里娃娃的动作。

    “对,”刘清姝被她孩子气的动作惹得哈哈大笑。“娃娃在肚子里动。”任何人都会被红雁天真的赤子笑容收服的,相信将来的孩儿也会和这位妯娌打成一片吧?小云开不就如此了吗?

    红雁好小心好小心地*着刘清姝的大肚子,初现的晨曦淡淡洒向那片如黄金的发丝,这种中国人没有的发色,令人爱不释手。

    “金色的……”刘清姝的神色忽地飘远……就跟……那个人一样,连蓝眼睛亦如秋夜繁星那般澄亮……不,那个人的眼眸更加湛蓝,也更加深遂动人。

    “哎……”不该忆、不该想的,刘清姝抹去再度涌出眼眶的泪水。上天已经很厚待她了,她也只是一介小女子,风花雪月总会归尘土,一切回首总是空……

    一阵突袭的疼痛截断她的思潮,令她狠狠地喘了口气!她反射地将掌心往腹部一探——

    “红——”老天,真要命——痛!

    “嘎?”红雁看见她痛苦的模样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再加上刘清姝这么一叫,她也跟着慌了!

    刘清姝不停地深呼吸,眼睛瞪得老大。“叫——奇威——我——”

    也许是发青的脸色及痛苦的表情吓坏了红雁,她往后跌坐在地上,僵在那儿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她才大叫起来。

    “奇威!”

    “啊!啊!啊!啊——”

    “热水!快!”

    “剪子呢?!”

    “银婶,干净的布在这里。”

    刘清姝这样折腾已经整整一天了,从白天耗到晚上,把一家人弄得团团转。

    刘清姝凄厉的尖叫又起,催魂夺魄一般,在外头揪着头发的白奇威听见此种叫声,发出闷吼,冲到房门前,抡起碗大的粗拳就撞向门板,咚咚咚咚敲了起来。

    “大哥。”白奇哲赶紧上前拖住他。“你冷静一点。”他好不容易才扯回那座巨龙般的庞大身体,将他按回椅子上。由眼角余光里,他可以看见白父温吞吞地由走廊彼端出现,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喏。”白父将手中的东西抛给大儿子——一只酒葫芦。白奇威拔掉酒塞,仰头就灌。

    有效!白父和小儿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一葫芦的酒还真有镇定功效。上回大媳妇生长孙云开时……他可不比生产的媳妇逊色。一个在房里哀叫得死去活来,一个在门外也把大伙折腾得不可开交。

    “云开呢?”白奇哲问。他确信自己要当父亲时绝不会像大哥这般失魂落魄,连儿子也给忘到一边——太夸张了嘛!

    “我交代绿丫头抱他回房睡觉。”白父外表看起来很粗心,可骨子里不是唷。“阿威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女人家生孩子没那么快。”一想到可以亲手抱到第二个孙儿,白父不禁乐呵呵的。

    “奇哲你也叫红雁那丫头赶快生一个吧。”这个儿子的个性冷漠,有时冷酷得连老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这兄弟俩前后不过差了一岁又七个多月,又是打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个性怎么如此截然不同?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当红雁要生产时,白奇哲的反应绝不会像老大一样。

    折腾了一个晚上,刘清姝终于顺利产下一子,大伙儿这才各自回房歇息就寝。白奇哲在黑暗中轻悄悄地拉开门扉,轻轻闪了进去。他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在床边悄悄褪下上衣后,身形一矮地窝上床。

    “奇哲抱抱。”一双柔嫩的手臂忽地攀上他的腰杆,她整个人立即和他“黏”在一块。

    “还没睡?”他有点意外。

    “红雁……”她哽咽了一下。“红雁怕怕……睡不着……红雁等奇哲……”

    白奇哲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掌灯。果然,他看到一对像小白免一样的红眼睛。他暗咒自己的粗心。红雁今天亲眼目睹刘清姝阵痛得死去活来,想必是被这种生产过程给吓到了。

    “不怕不怕。”想到方才漫长的十多个小时,红雁独自躲在房间中孤单害怕,他便又气又怜。“大嫂已经不痛痛了,她生下一个小娃娃,是个男的。”

    “……真的?”红雁慢慢地停止啜泣,抬起狐疑的双眼。“大嫂已经不痛痛了?”

    “对,红雁明天再去看她,现在要好好睡觉,知道吗?”他故意在向来的温言软语中加入一些严厉。

    “好。”红雁顺从地闭上眼。

    “……”

    “……”

    “……奇哲?”

    “嗯?”他早料到她不会如此轻易入睡。果然,红雁还清醒得很呢。

    “红雁想问奇哲。”

    “红雁要问什么?”

    “大嫂生娃娃会痛痛,红雁生娃娃也会痛痛吗?”

    “……我想是吧。”他承认。“对,是会痛痛。”

    “那奇哲会不会痛痛?”

    他失笑,纠正她。“男生不会生娃娃,当然也不会痛。”

    她似乎有点儿不服气。“女生会痛痛,男生不会痛痛?什么什么什么!”

    白奇哲无法回答她的疑惑,便低下头,给他好问的小妻子一个长吻,同时将手滑向她胸前柔软的*。

    红雁马上忘记了她的问题,芳香的红唇以天真的热情迎接他。白奇哲原本怕红雁情绪不佳,只想安慰性地给个小吻,没想到她的回应是如此强烈而直接。白奇哲自然也毫无顾忌,放肆地狂吻着她。

    柔软亮丽的金发,包裹着一张既天真又柔媚的娇颜,自为人妇后,红雁褪去了以往小女孩的青涩,浅浅地镀上一股柔婉的风韵。两者交错在一起不但不显得古怪,反而更增添红雁迷人的魅力。

    “奇哲好漂亮。”红雁淘气地掐掐他的脸。

    白奇哲一征,哑然失笑。“男生并不漂亮,女生才是。”他也回报地点点她的鼻尖。

    “奇哲好漂亮。”红雁坚持着,大眼睛圆碌碌地打量着白奇哲*的全身。白奇哲低头想吻住她的唇时,她却螓首微偏地略过,露出藏在秀发下的豆大红斑。

    “红雁?”隐现*的鹰眼不解地注视着她。

    她不语,只露出一个非常女人的微笑,小手模仿他的*,以指尖在他( 红雁绮情 http://www.xlawen.org/kan/32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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