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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说着这些话,是那个在山洞中出现的青衣男子。
心和警戒的望着那个男子,因为他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你是谁?”心和轻启苍白的嘴唇。
青衣男子望着躺在莲花之上的心和,有点悲伤,像是缅怀似的说道:“时间深处,有一柄剑,他死了,所以它活到了现在,只是它不愿他死,于是它死了,幻化作了我,它希望我等到千万年后另一个他的出现,让我重新陪伴着他。”
“而你便是它要等的他吗?”
“只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应该是我理所当然应该等待的人呢?应该等的那个他?”青衣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心和。
“我不明白。”心和干脆的说道。
“没关系,明不明白无所谓,只要以后可以就行,至于现在。”青衣男子看了看他身下的青色石头说道:“我应该让它出来,让你成为我的主人吗?”
“命运的宿命,我很高兴,所以我很乐意。”青衣男子忽然爽朗的说道,不待心和做什么准备,就抬手指向其身下的青色巨石,只见巨石和白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巨石有成|人手臂大小,而白莲变得有手掌大小。而心和也被青衣男子移到身旁,身子堪堪有力气站起来,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手臂大的石头还在变小,并且不住的压缩凝聚,心和发现它正在向一柄剑的雏形变化,事实和他所思所想一模一样,石头变成了一柄剑,一柄绿色的古朴的剑。
心和将目光放在莲花之上,发现莲花正在发出温和的白色柔光移向剑尖方向,就在快要相互接触的时间里,青衣男子望了心和一眼,心和也同时望向青衣男子,四目交汇,青衣男子眼中笑着愈加浓厚,心和思绪却是更加迷茫。
“我本以为我会让你做我的主人,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想让你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把剑,一柄生死之挚爱,不离不弃的兄弟之吻!你不懂,是因为我不解释;我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现在明白。”青衣男子此时将目光投向剑与莲花,用一种悲怆的语调告于心和:“自从我有灵智以来我从未履步红尘,所以我想杀了你,让我快乐。可是见了你,我知道宿命是宿命,有时候人力并不能胜天,更何况我是一柄剑!一柄为你而生的剑呢?”
“我会死,现在就死!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这把剑在红尘里轰轰烈烈!”青衣男子说完之后便大步向水池中央跨去,甚是豪迈,只是更加忧伤,心和不怎么懂,但是已经有些明白。
“为了我这个师傅所说的未来的地狱之王,你这已经诞生灵智的剑魂却要从此湮灭,为了我,值得吗?”
“万年之后,你在享受完一个人的孤独之后便要从此死去,你有遗憾,但是你还是选择自愿,这样对于你来说值得吗?”心和默默呢喃着,猛的望向已经盘坐在白莲之上的微小青衣男子,想要说话,发现却是不能!
同时脑海传来男子的声音:“你明白了?我很高兴你能明白,更高兴你希望我活着。只是有些事应该需要我吧?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什么遗憾!记得,我要你让我震慑世间!”剩下的便是豪放大笑声。想是明白了什么的心和,突然有一种酸涩感涌上心头,两行清泪从狭长的眼角处断线似的滑落。
莲花将青衣男子包住,然后颤悠悠的与剑尖相逢,不知是剑动还是莲飞,心和发现剑正慢慢穿过白莲,白莲所过之处,剑刃尽皆变成黑色,骇人的黑色,害人的黑色……
快到剑柄之时,莲花舒展开来,露出莲盘,只有莲盘,然后仔细的将剑柄包住,并且慢慢的消融,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剑柄显得很青,翠绿色的青,上面有一些莲花花瓣的纹路。
一切都已完成,心和却是已经哭了。
他蹲下来抱着自己双臂狠狠的哭了。
他知道剑与莲相逢,中间的剑魂必将穿心,可是他未听到剑魂的痛苦折磨声,所以他更加痛苦。
新的剑晃悠着飞过来,落在心和面前,静静的躺着,不再有丝毫动静。
心和看着这把剑,轻轻的将手落在上面,并且就地跪下说道:“你是我生死之挚爱,不离不弃的兄弟之吻!因为他你才来到这里,那么我想喊你“青衣”!如何?”他的声音悲伤,果断。
既然决定已下,那么你便是愿意了!
心和拿起青衣,看了看水池,然后回身拿回之前的布袋。
抬头看了看山洞顶部,闭上眼睛,手持青衣,一把剑光脱手,然后他看见了蓝天白云。
第五章 尽管走,不要停
羽冰凡回望了一下水池,然后便从刚才剑光开出的通道飞升上去。
到了山顶,他发现现在正值上午,可是由于刚刚经历了太多事情,心神疲累,就躺在山顶上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梦见了剑魂,最后还是无助的看着已发生的一切发生,他恨自己,所以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青衣”不肯松手,慢慢的他的手开始松开,也许他已进入甜甜的梦乡。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空布满了繁星,他痴痴地凝望着星空,沉默不语,想了很多,但是还有好多无法明白。可能他已渐渐明白师傅所说的使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或者说是自己把它想得太过简单了。
刚刚知道师傅说的使命就有一个剑魂死去了,一个本来可以有辉煌一生的剑魂去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它自身,只是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他的生活。
至于其他的羽冰凡不敢多想,他不能知道是否还有许多人会像剑魂一样死去,如果那些人是为自己好,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让他们死去的。
还有好多好多,羽冰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他不敢多想,可是原本纷繁的思绪竟然愈加清晰地往自己的脑海里钻,他想阻止,结果很失望。
他想打坐冥思去杂念,可是白天发生的一切栩栩如生的浮现在脑海。
他睁开眼睛,望向天空,他看到天空的星星组合在一起好像一位青衣男子,男子身旁有一把剑,于是他躲避似的移开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涣散。
想了又想,羽冰凡对未来胆怯了,他想放弃,他想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因为他想到了宿命两个字,这两个字太可怕了,他仿佛看到自己被这个无形怪物丢到一个漩涡之中,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直至完全被吞噬,被溶解。
山顶上,夜空下,羽冰凡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原本紧握“青衣”的手也微微颤抖,甚至他想放弃。
他感觉到这柄剑在蔑视他,但是又在鼓励他。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的时候关节泛白,松的时候肤色泛红,黑夜里,手指也像变成了怪物。
羽冰凡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没开始你就想放弃了吗?你觉得你这样做合理吗?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力量就这么弱小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在羽冰凡身后淡淡响起。他迅速转过身来,发现是师傅。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师傅,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之间有沉默,很可怕的沉默。
突然,羽冰凡有一种想跪下来的冲动,小腿微微颤抖,膝盖有一点弯曲。千手冷冷的望着他,眸子里很冷,比羽冰凡的心要冷。于是羽冰凡全身寒冷,慢慢僵硬,保持欲跪而没跪的姿势很久,久到小腿因为酸而颤抖。
千手双手负在背后,和往常一样手指不住的摩挲着短笛,眼睛望着羽冰凡闪烁着不知名的目光:“你还没有听为师吹过笛子吧?”在说的同时千手将短笛拿到身前。羽冰凡望着短笛,声音嘶哑:“是的,师傅。”
“那么今晚为师就吹奏一曲给你吧,也许这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千手的语调忽然变得冷酷而无情。羽冰凡听到这话呆呆的望着师傅,眼睛里有着泪珠闪烁,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也许是师徒的最后一次。
不容他说话,笛音响起,婉转而悠扬,很静也很长,长到羽冰凡快要窒息,两行泪从其眼睛里流出,很少却已足够悲伤。
千手走到山顶边缘,望着夜色中的群山,专注的吹着短笛,眼睛里只有平静,后来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于是婉转的声音更加动人,从而羽冰凡的眼泪也更多。
笛音穿过空气,漫过群山,划破时空,冲出樊笼,离开人间,步入永恒。
羽冰凡渐渐地沉浸在这宁静而致远的笛音中,忘却了悲伤,忘记了烦劳,内心越来越平静,于是神色开始安详,他很快乐,所以他睁开了眼睛。
望着师傅,想着自己,他很惭愧。
此时笛音临近尾声,在倾泻出最后一个音符后,千手将短笛拿离嘴唇,眼光停留在最远处的山峰,隐隐的像是一道地平线。
“你知道世人送我一个怎样的名号吗?这个名号…..”千手顿了顿说道“我很满意。”
“弟子不知,但是弟子现在明白了,我不会逃避,我怕我会更加不安。”羽冰凡认真的说道。
千手转过身来,夜色中闪烁着星光的眼眸注视着羽冰凡那张稚嫩的脸说道:“人们称我‘天生的屠夫’!”一字一顿,甚是虔诚。
羽冰凡震惊的看着师傅,有点难以置信。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人称作是天生的屠夫呢?是这个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师傅吗?不敢相信,故而有些迷茫,加之些许震撼。
“没错,世人就是这般叫我的,也许他们说的并没有错吧,我确实喜欢杀人,杀人是少有的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之一。”千手自嘲的笑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想杀人并不代表我就能杀人,为了杀人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他们不知道,所以认为我应该死。”
“也许他们知道了,还是会认为我该死吧?他们都是有道德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嗜血的屠夫。”千手望着羽冰凡略带嘲讽的说着,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语给自己的徒弟带来多少冲击。
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我的徒弟,但是你很善良,所以你不适合做屠夫,可是你的命注定了你将成为屠夫的运。”羽冰凡的眼睛开始平静。
“人力并非不能胜天,只是很难而已,世人认为很难完成的事情只属于少数人,而你既然是我千手的徒弟,那么便应该是少数人之列中的一员。”羽冰凡的眼睛目露坚定。
“你的命不是你的运能掌控的,不过既然是宿命,那么自然就会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出现,你需要去学会掌控。如果是我,那么自然就是有许多人等待我去杀了。”羽冰凡的目光有点涣散。
“但是,你需要走自己的路!为师这条路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论是你还是寂天,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按照自己的性格生活下去,也许很难,但是这有可能。”羽冰凡的眼睛里平静而又温和,更有某种明白。
“你不想变成屠夫,我也不希望,只是人力终究有穷时。既然如此,那么便不要想,勇敢的向前走,目光坚定,尽管走,不要停!”千手的最后一句话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羽冰凡身躯一怔,嘴里念叨着:“尽管走,不要停。”越念越顺口,越嚼越有滋味,于是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无法抑制。
于是他走到山顶边缘,对着远方大喊,对着天空大喊,对着星星大喊。
他看到天幕上的那个男子嘴角似乎扯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容后,接着在他的眨眼之中和那柄剑化作了群星,羽冰凡昂首望了望,然后平静下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山顶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师傅早已不见。
看了看手中的“青衣”,羽冰凡面露笑容道:“现在的你完全属于我了吗?”
青衣微微颤抖,在他的手中颤抖,羽冰凡心中很平静,脑海里更加平静。
“过去不可逆,未来不可变,可是,现在一直在变!不是吗?”羽冰凡扪心自问。
“既然如此,我把握现在就可以了!未来?很难吗?”
羽冰凡蓦然想起两个月前在这里发出的豪情壮志,再看看今天自己所做所思的一切,不由面色通红,很是羞愧。于是坐在地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清晰了,明白了,于是站起来,目光坚定。
“走吧,不要停!”羽冰凡对着虚无的空气默默说道,然后便向师傅的小木屋飞去,他需要休息,也需要安静。
第六章 真实的梦境
四肢酸痛,身体很累,可是心情较为舒畅。(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羽冰凡以一个自己能够看清身旁风景的速度飞行,落至小木屋前方。
望了望四周,没有发现寂天的身影,羽冰凡很奇怪,已经这么多天没有见过他了,不过羽冰凡没有思索过久,认为他是去修炼或者去捣鼓他的宝贝去了,然后走到木屋门前,推开房门,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进去。
简洁的屋子,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柄墨玉短剑。
羽冰凡走到桌子前,将手伸向前方,浅浅的握住精致的剑柄,然后白光一闪,人不见了,屋内所有的装饰原模原样,没有变化。
在一个白茫茫,完全是白色的空间里,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
羽冰凡瞄了一眼四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觉全身舒畅,重重的疲惫感被驱除了好多。
就地盘坐下来的羽冰凡,闭上眼睛,深深的内视了一眼自己的灵府,发现里面被一种完全纯白色的液体充斥着,而且有慢慢气化膨胀的趋势,不禁睁开眼睛目露狂喜,竟然已经到达紫极境后期了,对于自己来说,到达这一步可是极为艰难的。师父曾经说过,紫极境修炼的是力,而灵府便是力之源泉,纯白色液体就是元力。由于自己的体制迥异于其他人,所以自己只能修炼那个无名功法,然而无名功法上的修炼又极为缓慢,慢到寂天现在已经玄虚境了自己还在紫极境上徘徊。
一般来说,紫极境的修士是不能飞行的,除非借助一些法宝才能够在低空中短暂飞行。不过羽冰凡的无名功法自有其独到之处,让其在紫极境之时便能像玄虚境一样飞翔。
羽冰凡闭上眼睛,手捏莲花指,似是盘坐在红莲之上,周遭散发出浓浓的白雾,是这白色空间里固有的气体。随着羽冰凡修炼时间的延长,白雾聚集的越来越多,直至看不到羽冰凡的身影。
如果谁有天眼的话,他就会看见羽冰凡眉心处有一柄黑色的剑在跳跃着,竟然在吸收这些白色雾气,吸收的越多,它的颜色便越淡,最后直接被白色笼罩再不能看见丝毫影子。(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有半个白天,羽冰凡才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神清气爽,思维也比修炼前要清晰许多。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诡异空间的场景,既然他是被剑魂引入那个空间的,可是剑魂为何不对他提及这件事呢?还有就是,那个空间最后像是完整的被那个八卦图吸收了,现在八卦图又在哪里呢?羽冰凡百思不得其解,很是迷惑,潜意识里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等待有兴致的时候再想。
羽冰凡站起身来,想去好好的修习一下武技,于是向前走进,走到他也不知道会到何方的方向。
走了很久,走了好远,所以羽冰凡现在很累。
接着走,他看见了绿色,那是群山;看见了光,那是太阳;最后,他来到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他知道已经到了终点,于是他闭上眼睛,进入了真实的梦境。
血红色的天空,天空之上漂浮着大片的头颅,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少年的,有女人的,更多的是成年男子的头颅。
成年男子的头颅在最后方,在追赶着前面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嘴里流出的是鲜血,眼眶中的眼珠早已腐朽,流出的是淡淡的黄|色的脓液,滑行在脸上的伤口里,整个头颅是一个腐朽的头颅,是鲜血淋漓的头颅,是渗人的可怕的头颅。
前方的各色人等的头颅没有那种鲜血淋漓,不过头发很乱,神情很激动,他们大笑着,他们是疯狂地,因为他们没有恐惧。
羽冰凡仰望天空,没有星星,没有太阳,只有乌云,这里一直未变,这些疯癫的头颅在空中变成一个个黑点,有时羽冰凡觉得他们是乌鸦,通身黑色的冥鸦。
收回视线,望向前方,羽冰凡看见一座宫殿,通体黑色的宫殿。
步至门前,白色的大门,上面有黑色的纹路,羽冰凡看不懂,像是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是他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子,一身长袍,血红色的,男子趴在凤凰的背上,在笑,嘴角露血。
把手放在门环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只见大门慢慢消融化为液体落下,羽冰凡走了进去,然后液体慢慢上升,重新变成有黑色纹路的白色大门。
羽冰凡现在在一个大殿里,很空旷的大殿,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能让他注意的的物体。可是他却紧紧的握住拳头,以前他来过,所以他知道里面危险,没有敌人的大殿更是让他危险。
警惕的走到大殿中央,手里出现“青衣”,手持宝剑,心中有些安静,可还是不能懈怠。
大殿的中央很大,羽冰凡站在那,闭上眼睛,清秀的脸上有风拂动,黑发微动。
羽冰凡迅速身体侧移,可是另一侧也有微风袭来。
上方更是有狂风携雷鸣声袭来。
躲无可躲?那便不躲!
羽冰凡持剑东移。抛洒出大片剑光,黑色的剑光吞噬了少许的微风,只是这些,已经足够。
羽冰凡转身,看见三柄剑对准自己,剑尖更是在接近自己,剑剑紧逼,难以避开。
额际微露汗意,眼中有三道剑光,耀眼,但是他却在睁眼,所以眼睛暴露精光,锐利,杀伐之气涌现。
停驻脚步,持剑改为拖剑,姿势变换,看似更加危险,不过羽冰凡明白,这是自己意志的驱使。
拖剑才可竖砍!竖砍才能横劈!横劈才能抡剑!
竖砍,敌人身形咋现,瞬间化为碎片,没有鲜血,只有金属落地声。
横劈,两剑齐断,剑劈至最深处,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远远飞出,落在大殿墙壁之上,黑色的墙壁之上,不见身影。
抡剑,霸道,这是剑,不是刀,但是它有刀的力度,剑的速度,所以一道青铜色身影深深地嵌入青色的地底,看不见,所以羽冰凡便望着大殿中央。
双眼有神,似有所悟。
闭上眼睛,深深体会,种种领悟,道如此便袭至心间?
羽冰凡脑海中默默地回忆着刚才凶险的一幕,师傅有曾说过,与敌交战,只争一瞬。
持久战很少,但并不怎么危险。
所以师傅为他们建造了这个宫殿,在里面会有傀儡与他们厮杀。
因为偷袭,所以危险。
因为是傀儡,所以坚固。
因为用的是剑,所以这是生死之战。
危险强制他们用心,专一;坚固需要他们用尽最大的力量;是剑,更是需要他们拥有速度与感知。
羽冰凡很佩服师傅,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座宫殿的设计,但是有这座宫殿能让他更为佩服师傅。
等到他走出宫殿的时候,天空已经没有了头颅,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乌鸦。
夜幕降临?羽冰凡默念。
望着黑夜,羽冰凡来到了白昼,不对,这是那个白色的空间。
醒来了吗?师傅说过,他所修炼武技的空间只是一个梦境,很真实的一个梦境。
羽冰凡望着自己所处的白色空间想到:难道这个就不是梦境了吗?也许是,只是师父没说。
闭上眼睛,想着那把墨玉短剑,羽冰凡回到了小木屋内。
推开房门,一轮紫月悠悠的挂在高空,幽幽的注视着大地,明月照我,我也应当回望。
羽冰凡望着天空,望着紫月,面容平静,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干脆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望着紫月。
夜穹下有人间,人间里有人,人间里有人望月,月不孤独,人不孤单,羽冰凡如是想到。
望的久了还是会累的,他就坐在门槛上睡着了。
第七章 记忆遗失在失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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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沉沉的露水沾湿了羽冰凡的衣服,打湿了他的睫毛。
羽冰凡的旁边坐着寂天,昨晚来的,来的时候没说话,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沉默不语。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还有淡淡的荧荧星光。
羽冰凡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身旁的寂天,他在望着前方繁密的树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做什么?”羽冰凡随意问道。
寂天双手扶住脑袋,一双略显暗淡的碧绿色大眼睛望着前方高大的树木,繁密枝叶上的晶莹露珠。“在做一些东西,为你准备的,应该对你有用吧。”他看似答非所问,可是并未停止说话:“师兄,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突兀的梦。我很迷惑,我不知道那个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羽冰凡静静地听着,狭长乌黑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地面。
“那是一个世俗世界,我站在一个将军的府邸上空。我的行动像是被什么束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将要发生的一切。”
“时值中午,大批军队突然涌入将军的府邸,将所有的人抓住,然后将所有的人杀死!”寂天激动地站起来,很疯狂,但是他又在抑制着自己的行为与语气,尽量不让师兄听担心。他面对着羽冰凡,羽冰凡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他,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他看到绿色大眼睛里的哀伤:“你看到了什么?”
寂天像是一下子失去全部的理智哭着嘶喊道:“我在那里看到了我!我看到我被杀死了!我看到我喊一个女人为母亲!师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他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大眼睛里泪光闪烁:“师兄,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避免谈及自己的身世,我们认为我们是孤儿,我们是被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父母是死亡的,而我,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还活着?我不是本应该死亡的吗?”寂天的声音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生机,那是快要悲伤到绝望的声音。
羽冰凡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羽冰凡坐在寂天的对面,手指划着泥土,眼睛随着手指而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羽冰凡默默的说。
“我也有想过自己的身世,我想不到,但是前不久师父突兀的说我是地狱之王,说我是救世主。”羽冰凡启动淡淡红色的嘴唇。
“我发现自己最近变得深沉,你也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希望是什么。我们被动地接受最近所到来的一切,我们发现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们年龄不大,但是我们不笨,所以我们会想的很多,多到我们自己成为了旁观者,我们看着我们迷茫,看着我们的焦虑。”羽冰凡站起身来,望着寂天,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弥漫蒙蒙金光的天空。
“我们是谁的孩子?我们是孤儿了吗?”羽冰凡喃喃自语。
“寂天,我们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我们是男子汉,我们是始终将成为男人的男子汉!我们要去拨开弥散在我们前方的雾霭,挡住我们视线的雾霭。我们要自己,我们要去找寻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羽冰凡用很平静的声音像是在叙述着什么。
“我们的记忆遗失在了失忆的路上,让我们一起去寻找!好吗?”羽冰凡伸出右手,修长稚嫩属于年轻人的手。
寂天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迷茫了他的心。
他缓缓地相信的伸出他的右手,他望着师兄,心中莫名安定。
他是我的师兄,我的亲人。
这一天,一个少年和一个孩童,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树林之中,望着东方初生的太阳。
安静的屋子里,三张蒲团上都坐上了人。
一个白发中年男子,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俊美少年,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拥有一双碧绿色大眼的孩子。
“羽冰凡,明天就是你启程的时刻。”千手望着羽冰凡。
“明天正午,我会建造一个传送阵把你送到大世界,那个很大的世界。在那里你将不可避免的遭受一些未知的威胁与危险,因为你是地狱的来人。”千手说着,羽冰凡平静的听着,寂天望着师兄,睫毛颤动,颤动着眼睛里的泪光。
“你的无名功法我不知道名字,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的,因为它只属于你。在外面你要注意不要随意的把自身的实力透露给别人,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还需要注意的就是,地狱的王者一定要有傲骨!不可随意的杀害凡人,师父虽说是屠夫,但是为师几乎不杀凡人,除了不应存在的凡人。”千手专注的说着。“凡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一点小小的意外都能摧毁他们幸福的一生。我们修行人虽说有时候无情,但是要有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原则。”
羽冰凡静静地听,没有言语。
师父继续说着,说着他的教诲与他的经验和关心。
“师父,我……”羽冰凡蓦然望着千手,突然开口。
千手停止说话,望着羽冰凡。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还有寂天的……”羽冰凡渐渐地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见师父沉默不语的时候很深沉,深沉到自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千手的气息越来越深沉,似乎进入某种回忆之中。
“你们的身世我不怎么清楚。”千手望着两个徒弟说道,“冰凡,你的父亲是地狱中人,母亲是大世界的。”
千手没有看惊奇的羽冰凡,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是作为地狱的使徒去往大世界。你是在大世界出生的,所以你可以进入大世界而不被别人发现。至于寂天….”千手望向寂天,“你是地狱中人,你的父母是一个王朝的大将军。至于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兄一样离开去往尘世之中?”寂天忍不住问道。
“等到你即将为王的时候。”
寂天低头不语,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这一夜,师父说了很多,徒弟说的很少,他们默默的听着,和从前一样。
第八章 梦飞翔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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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日煦光,师徒三人走出了房门,师父在前,徒弟在后。
千手站到小木屋前方的空地上,双手负在背后,手中依旧握着那根短笛,手指摩挲着。羽冰凡望着师父,师父的背影。
天空之上的太阳将要行进中天,但没有那种烧灼万物的威势。
因为这是地狱,只有冷日,没有烈日。
现在是夏末时节,树木依旧繁盛,只是没有往日的生机,它们也许已经步入中年,学会了成熟。
三人站立着,静静地望着各自望的人或物。
千手昂首,一头白发直垂地下。
面部五官分明,平凡却又不一般,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智慧与成熟,一双有神的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目光。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色衣服搭配他那白色的长发,给羽冰凡一种老年迟暮的感觉,不过那两抹乌黑的浓眉彰显了其不服老,桀骜不凡的昂扬风度。
羽冰凡望着师父的背影,面色平静,不过却会不时地在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那个弧度叫做回忆的微笑,他沉浸在记忆中。
羽冰凡今天身穿一身紫色的衣服,依旧未变。青鸿剑背在身后,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庸散的的搭在肩头,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庞带有七分稚气三分成熟,不过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为什么有一丝迷茫呢?你的成熟是被谁逼出来的?
你站在师父身后,精致面庞上迷茫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忧伤,你知道前方路很难,但是你要走,你要走好远,因为你还要回来。
羽冰凡的目光渐渐向上移动,他看到了天空,天空上的暖日,他舒心的笑了,因为他以后会再见这暖日的。
寂天一身白色的装束,可爱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双碧眼几抹忧愁。他望着师父,望着师兄,他站在羽冰凡的略后方。
小小年纪却已不再那么单纯,我有责任,我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要好好修炼,我要早日出去,去看我的父母,去找我的身世。
即便他们已死,即便我的身世只是一个故事。
三个人注定了三个不同的故事,他们的故事自知,因为只有自己最懂。只是师父身上的故事是什么呢?徒弟不知,就像师父也不会知道徒弟的故事。
太阳高高悬在天地的中央,大地森林之上。
千手伸开双手,一脸的虔诚,还有几分执着。
两眼专注的看着天空,缓缓地升上天空。越升越高,离地越来越远,最后羽冰凡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
“东捉青龙,西捉白虎,北寻玄武,南寻赤禽。”
千手扬手天际,袍袖飞舞。五指间有黑光流动,慢慢凝聚成浓墨色小球。冥冥中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神魂从四方疾射而来。四者神魂面面相对,然后化为青、白、黑、红四色气体进入黑色小球。
突然,那个小黑球猛然变大,无数道黑光,一大块黑幕向四方延伸过去。
瞬息之间,天地一片黑暗,羽冰凡和寂天崇拜的看着师父,天地间的黑暗。
他们惊奇的发现太阳转眼间变成了红色,血的颜色。羽冰凡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太阳不是大火球,而是由无尽的血液组成的,当血液来到人间时,它化作了阳光,暖暖的阳光。
西方出现了月亮,紫色的月亮,妖异的紫色。羽冰凡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月亮是一个晶体,紫色的晶体,它们是骸骨,妖异紫色充满力量的晶体。
月亮迅速上升,来到太阳下方,然后慢慢进入血色太阳之中。
血色的太阳,紫色的月亮,月与日相融叫做光阴。
天地间黑色疯长八丈,大风隐隐。
羽冰凡的心也开始隐隐跳动,他知道时刻已经到了。
寂天走到他的旁边,将一个圆圆的珠子给他,他看不见,也来不及看。
四方地平线出现了白光,一股引力突然地出现在他的身上,将他引到天空,托离地面。
羽冰凡看见了师父,白发狂舞的千手,他的身上被一层黑光包住,晶莹的黑光。
千手转过头来望向羽冰凡,点头致意:“今日你将成熟。”
羽冰凡默然不语,不过眼睛里展露坚定。
天空上的黑幕缩小到十丈大小,它挡住了羽冰凡望向太阳和月亮的视线。
羽冰凡看到黑幕之上有一道道更深颜色的线,它们组成了一张六芒星的图案。
千手继续上升,他来到了黑幕之上,太阳之下。
他调转身形,头朝下,右手持笛直指阵图中央。
羽冰凡悬浮在空中不动,千手推动着黑幕阵图压向他。
因为艰难,所以阵图弯曲成一个半圆。
虽然很慢,但是阵图一直在进,匀速的缓慢前进。
寂天仰望天空,左眼紧闭,流有鲜血,只有右眼望着天空。他看到阵图被师父压向师兄,压进了师兄的体内,然后一道白光闪过,不见了师兄的身影,师父重重的向地面坠下。
寂天接过师父,扶住师父。
师父望向他的左眼,没有言语,而是将手放到他的左眼,散发出黑光,很快将手拿开。寂天惊喜的发现自己左眼能够看到东西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个眼睛是黑色的,漆黑的黑色。
千手和寂天望着天空,万里无云,洁净如洗的天空。
紫月消隐,暖日如旧,只是少缺一人,那个俊美单纯美少年。
大世界,也是人间。
一道蜿蜒的山脉之上的空间突然掀起一层涟漪,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空间的剧烈波动惊醒了这道山脉里种种强大的存在,不一会儿在涟漪消逝之处出现了多道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熟悉这里的人都会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闭死关冲天路的隐世强者!天空之上的人影分成两个阵营,一方是人类,一方是妖。
人类三人,两男一女一少,其中一男一女以站在他们中间的银发青年为尊。
妖族七人,他们又以中间的妖艳女子为首。
两方静静对峙,看着中间的涟漪源头。
“帝之,莫非你认为你们( 漫步千年 http://www.xlawen.org/kan/3267/ )
心和警戒的望着那个男子,因为他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你是谁?”心和轻启苍白的嘴唇。
青衣男子望着躺在莲花之上的心和,有点悲伤,像是缅怀似的说道:“时间深处,有一柄剑,他死了,所以它活到了现在,只是它不愿他死,于是它死了,幻化作了我,它希望我等到千万年后另一个他的出现,让我重新陪伴着他。”
“而你便是它要等的他吗?”
“只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应该是我理所当然应该等待的人呢?应该等的那个他?”青衣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心和。
“我不明白。”心和干脆的说道。
“没关系,明不明白无所谓,只要以后可以就行,至于现在。”青衣男子看了看他身下的青色石头说道:“我应该让它出来,让你成为我的主人吗?”
“命运的宿命,我很高兴,所以我很乐意。”青衣男子忽然爽朗的说道,不待心和做什么准备,就抬手指向其身下的青色巨石,只见巨石和白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巨石有成|人手臂大小,而白莲变得有手掌大小。而心和也被青衣男子移到身旁,身子堪堪有力气站起来,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手臂大的石头还在变小,并且不住的压缩凝聚,心和发现它正在向一柄剑的雏形变化,事实和他所思所想一模一样,石头变成了一柄剑,一柄绿色的古朴的剑。
心和将目光放在莲花之上,发现莲花正在发出温和的白色柔光移向剑尖方向,就在快要相互接触的时间里,青衣男子望了心和一眼,心和也同时望向青衣男子,四目交汇,青衣男子眼中笑着愈加浓厚,心和思绪却是更加迷茫。
“我本以为我会让你做我的主人,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想让你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把剑,一柄生死之挚爱,不离不弃的兄弟之吻!你不懂,是因为我不解释;我不解释,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现在明白。”青衣男子此时将目光投向剑与莲花,用一种悲怆的语调告于心和:“自从我有灵智以来我从未履步红尘,所以我想杀了你,让我快乐。可是见了你,我知道宿命是宿命,有时候人力并不能胜天,更何况我是一柄剑!一柄为你而生的剑呢?”
“我会死,现在就死!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这把剑在红尘里轰轰烈烈!”青衣男子说完之后便大步向水池中央跨去,甚是豪迈,只是更加忧伤,心和不怎么懂,但是已经有些明白。
“为了我这个师傅所说的未来的地狱之王,你这已经诞生灵智的剑魂却要从此湮灭,为了我,值得吗?”
“万年之后,你在享受完一个人的孤独之后便要从此死去,你有遗憾,但是你还是选择自愿,这样对于你来说值得吗?”心和默默呢喃着,猛的望向已经盘坐在白莲之上的微小青衣男子,想要说话,发现却是不能!
同时脑海传来男子的声音:“你明白了?我很高兴你能明白,更高兴你希望我活着。只是有些事应该需要我吧?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什么遗憾!记得,我要你让我震慑世间!”剩下的便是豪放大笑声。想是明白了什么的心和,突然有一种酸涩感涌上心头,两行清泪从狭长的眼角处断线似的滑落。
莲花将青衣男子包住,然后颤悠悠的与剑尖相逢,不知是剑动还是莲飞,心和发现剑正慢慢穿过白莲,白莲所过之处,剑刃尽皆变成黑色,骇人的黑色,害人的黑色……
快到剑柄之时,莲花舒展开来,露出莲盘,只有莲盘,然后仔细的将剑柄包住,并且慢慢的消融,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剑柄显得很青,翠绿色的青,上面有一些莲花花瓣的纹路。
一切都已完成,心和却是已经哭了。
他蹲下来抱着自己双臂狠狠的哭了。
他知道剑与莲相逢,中间的剑魂必将穿心,可是他未听到剑魂的痛苦折磨声,所以他更加痛苦。
新的剑晃悠着飞过来,落在心和面前,静静的躺着,不再有丝毫动静。
心和看着这把剑,轻轻的将手落在上面,并且就地跪下说道:“你是我生死之挚爱,不离不弃的兄弟之吻!因为他你才来到这里,那么我想喊你“青衣”!如何?”他的声音悲伤,果断。
既然决定已下,那么你便是愿意了!
心和拿起青衣,看了看水池,然后回身拿回之前的布袋。
抬头看了看山洞顶部,闭上眼睛,手持青衣,一把剑光脱手,然后他看见了蓝天白云。
第五章 尽管走,不要停
羽冰凡回望了一下水池,然后便从刚才剑光开出的通道飞升上去。
到了山顶,他发现现在正值上午,可是由于刚刚经历了太多事情,心神疲累,就躺在山顶上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梦见了剑魂,最后还是无助的看着已发生的一切发生,他恨自己,所以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青衣”不肯松手,慢慢的他的手开始松开,也许他已进入甜甜的梦乡。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空布满了繁星,他痴痴地凝望着星空,沉默不语,想了很多,但是还有好多无法明白。可能他已渐渐明白师傅所说的使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或者说是自己把它想得太过简单了。
刚刚知道师傅说的使命就有一个剑魂死去了,一个本来可以有辉煌一生的剑魂去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它自身,只是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他的生活。
至于其他的羽冰凡不敢多想,他不能知道是否还有许多人会像剑魂一样死去,如果那些人是为自己好,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让他们死去的。
还有好多好多,羽冰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
他不敢多想,可是原本纷繁的思绪竟然愈加清晰地往自己的脑海里钻,他想阻止,结果很失望。
他想打坐冥思去杂念,可是白天发生的一切栩栩如生的浮现在脑海。
他睁开眼睛,望向天空,他看到天空的星星组合在一起好像一位青衣男子,男子身旁有一把剑,于是他躲避似的移开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涣散。
想了又想,羽冰凡对未来胆怯了,他想放弃,他想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因为他想到了宿命两个字,这两个字太可怕了,他仿佛看到自己被这个无形怪物丢到一个漩涡之中,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直至完全被吞噬,被溶解。
山顶上,夜空下,羽冰凡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原本紧握“青衣”的手也微微颤抖,甚至他想放弃。
他感觉到这柄剑在蔑视他,但是又在鼓励他。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的时候关节泛白,松的时候肤色泛红,黑夜里,手指也像变成了怪物。
羽冰凡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没开始你就想放弃了吗?你觉得你这样做合理吗?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力量就这么弱小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在羽冰凡身后淡淡响起。他迅速转过身来,发现是师傅。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师傅,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之间有沉默,很可怕的沉默。
突然,羽冰凡有一种想跪下来的冲动,小腿微微颤抖,膝盖有一点弯曲。千手冷冷的望着他,眸子里很冷,比羽冰凡的心要冷。于是羽冰凡全身寒冷,慢慢僵硬,保持欲跪而没跪的姿势很久,久到小腿因为酸而颤抖。
千手双手负在背后,和往常一样手指不住的摩挲着短笛,眼睛望着羽冰凡闪烁着不知名的目光:“你还没有听为师吹过笛子吧?”在说的同时千手将短笛拿到身前。羽冰凡望着短笛,声音嘶哑:“是的,师傅。”
“那么今晚为师就吹奏一曲给你吧,也许这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千手的语调忽然变得冷酷而无情。羽冰凡听到这话呆呆的望着师傅,眼睛里有着泪珠闪烁,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也许是师徒的最后一次。
不容他说话,笛音响起,婉转而悠扬,很静也很长,长到羽冰凡快要窒息,两行泪从其眼睛里流出,很少却已足够悲伤。
千手走到山顶边缘,望着夜色中的群山,专注的吹着短笛,眼睛里只有平静,后来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于是婉转的声音更加动人,从而羽冰凡的眼泪也更多。
笛音穿过空气,漫过群山,划破时空,冲出樊笼,离开人间,步入永恒。
羽冰凡渐渐地沉浸在这宁静而致远的笛音中,忘却了悲伤,忘记了烦劳,内心越来越平静,于是神色开始安详,他很快乐,所以他睁开了眼睛。
望着师傅,想着自己,他很惭愧。
此时笛音临近尾声,在倾泻出最后一个音符后,千手将短笛拿离嘴唇,眼光停留在最远处的山峰,隐隐的像是一道地平线。
“你知道世人送我一个怎样的名号吗?这个名号…..”千手顿了顿说道“我很满意。”
“弟子不知,但是弟子现在明白了,我不会逃避,我怕我会更加不安。”羽冰凡认真的说道。
千手转过身来,夜色中闪烁着星光的眼眸注视着羽冰凡那张稚嫩的脸说道:“人们称我‘天生的屠夫’!”一字一顿,甚是虔诚。
羽冰凡震惊的看着师傅,有点难以置信。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人称作是天生的屠夫呢?是这个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师傅吗?不敢相信,故而有些迷茫,加之些许震撼。
“没错,世人就是这般叫我的,也许他们说的并没有错吧,我确实喜欢杀人,杀人是少有的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之一。”千手自嘲的笑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想杀人并不代表我就能杀人,为了杀人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他们不知道,所以认为我应该死。”
“也许他们知道了,还是会认为我该死吧?他们都是有道德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嗜血的屠夫。”千手望着羽冰凡略带嘲讽的说着,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语给自己的徒弟带来多少冲击。
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我的徒弟,但是你很善良,所以你不适合做屠夫,可是你的命注定了你将成为屠夫的运。”羽冰凡的眼睛开始平静。
“人力并非不能胜天,只是很难而已,世人认为很难完成的事情只属于少数人,而你既然是我千手的徒弟,那么便应该是少数人之列中的一员。”羽冰凡的眼睛目露坚定。
“你的命不是你的运能掌控的,不过既然是宿命,那么自然就会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出现,你需要去学会掌控。如果是我,那么自然就是有许多人等待我去杀了。”羽冰凡的目光有点涣散。
“但是,你需要走自己的路!为师这条路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论是你还是寂天,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按照自己的性格生活下去,也许很难,但是这有可能。”羽冰凡的眼睛里平静而又温和,更有某种明白。
“你不想变成屠夫,我也不希望,只是人力终究有穷时。既然如此,那么便不要想,勇敢的向前走,目光坚定,尽管走,不要停!”千手的最后一句话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羽冰凡身躯一怔,嘴里念叨着:“尽管走,不要停。”越念越顺口,越嚼越有滋味,于是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无法抑制。
于是他走到山顶边缘,对着远方大喊,对着天空大喊,对着星星大喊。
他看到天幕上的那个男子嘴角似乎扯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容后,接着在他的眨眼之中和那柄剑化作了群星,羽冰凡昂首望了望,然后平静下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山顶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师傅早已不见。
看了看手中的“青衣”,羽冰凡面露笑容道:“现在的你完全属于我了吗?”
青衣微微颤抖,在他的手中颤抖,羽冰凡心中很平静,脑海里更加平静。
“过去不可逆,未来不可变,可是,现在一直在变!不是吗?”羽冰凡扪心自问。
“既然如此,我把握现在就可以了!未来?很难吗?”
羽冰凡蓦然想起两个月前在这里发出的豪情壮志,再看看今天自己所做所思的一切,不由面色通红,很是羞愧。于是坐在地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清晰了,明白了,于是站起来,目光坚定。
“走吧,不要停!”羽冰凡对着虚无的空气默默说道,然后便向师傅的小木屋飞去,他需要休息,也需要安静。
第六章 真实的梦境
四肢酸痛,身体很累,可是心情较为舒畅。(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羽冰凡以一个自己能够看清身旁风景的速度飞行,落至小木屋前方。
望了望四周,没有发现寂天的身影,羽冰凡很奇怪,已经这么多天没有见过他了,不过羽冰凡没有思索过久,认为他是去修炼或者去捣鼓他的宝贝去了,然后走到木屋门前,推开房门,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进去。
简洁的屋子,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柄墨玉短剑。
羽冰凡走到桌子前,将手伸向前方,浅浅的握住精致的剑柄,然后白光一闪,人不见了,屋内所有的装饰原模原样,没有变化。
在一个白茫茫,完全是白色的空间里,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
羽冰凡瞄了一眼四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觉全身舒畅,重重的疲惫感被驱除了好多。
就地盘坐下来的羽冰凡,闭上眼睛,深深的内视了一眼自己的灵府,发现里面被一种完全纯白色的液体充斥着,而且有慢慢气化膨胀的趋势,不禁睁开眼睛目露狂喜,竟然已经到达紫极境后期了,对于自己来说,到达这一步可是极为艰难的。师父曾经说过,紫极境修炼的是力,而灵府便是力之源泉,纯白色液体就是元力。由于自己的体制迥异于其他人,所以自己只能修炼那个无名功法,然而无名功法上的修炼又极为缓慢,慢到寂天现在已经玄虚境了自己还在紫极境上徘徊。
一般来说,紫极境的修士是不能飞行的,除非借助一些法宝才能够在低空中短暂飞行。不过羽冰凡的无名功法自有其独到之处,让其在紫极境之时便能像玄虚境一样飞翔。
羽冰凡闭上眼睛,手捏莲花指,似是盘坐在红莲之上,周遭散发出浓浓的白雾,是这白色空间里固有的气体。随着羽冰凡修炼时间的延长,白雾聚集的越来越多,直至看不到羽冰凡的身影。
如果谁有天眼的话,他就会看见羽冰凡眉心处有一柄黑色的剑在跳跃着,竟然在吸收这些白色雾气,吸收的越多,它的颜色便越淡,最后直接被白色笼罩再不能看见丝毫影子。(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有半个白天,羽冰凡才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神清气爽,思维也比修炼前要清晰许多。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诡异空间的场景,既然他是被剑魂引入那个空间的,可是剑魂为何不对他提及这件事呢?还有就是,那个空间最后像是完整的被那个八卦图吸收了,现在八卦图又在哪里呢?羽冰凡百思不得其解,很是迷惑,潜意识里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等待有兴致的时候再想。
羽冰凡站起身来,想去好好的修习一下武技,于是向前走进,走到他也不知道会到何方的方向。
走了很久,走了好远,所以羽冰凡现在很累。
接着走,他看见了绿色,那是群山;看见了光,那是太阳;最后,他来到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他知道已经到了终点,于是他闭上眼睛,进入了真实的梦境。
血红色的天空,天空之上漂浮着大片的头颅,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少年的,有女人的,更多的是成年男子的头颅。
成年男子的头颅在最后方,在追赶着前面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嘴里流出的是鲜血,眼眶中的眼珠早已腐朽,流出的是淡淡的黄|色的脓液,滑行在脸上的伤口里,整个头颅是一个腐朽的头颅,是鲜血淋漓的头颅,是渗人的可怕的头颅。
前方的各色人等的头颅没有那种鲜血淋漓,不过头发很乱,神情很激动,他们大笑着,他们是疯狂地,因为他们没有恐惧。
羽冰凡仰望天空,没有星星,没有太阳,只有乌云,这里一直未变,这些疯癫的头颅在空中变成一个个黑点,有时羽冰凡觉得他们是乌鸦,通身黑色的冥鸦。
收回视线,望向前方,羽冰凡看见一座宫殿,通体黑色的宫殿。
步至门前,白色的大门,上面有黑色的纹路,羽冰凡看不懂,像是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是他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子,一身长袍,血红色的,男子趴在凤凰的背上,在笑,嘴角露血。
把手放在门环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只见大门慢慢消融化为液体落下,羽冰凡走了进去,然后液体慢慢上升,重新变成有黑色纹路的白色大门。
羽冰凡现在在一个大殿里,很空旷的大殿,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能让他注意的的物体。可是他却紧紧的握住拳头,以前他来过,所以他知道里面危险,没有敌人的大殿更是让他危险。
警惕的走到大殿中央,手里出现“青衣”,手持宝剑,心中有些安静,可还是不能懈怠。
大殿的中央很大,羽冰凡站在那,闭上眼睛,清秀的脸上有风拂动,黑发微动。
羽冰凡迅速身体侧移,可是另一侧也有微风袭来。
上方更是有狂风携雷鸣声袭来。
躲无可躲?那便不躲!
羽冰凡持剑东移。抛洒出大片剑光,黑色的剑光吞噬了少许的微风,只是这些,已经足够。
羽冰凡转身,看见三柄剑对准自己,剑尖更是在接近自己,剑剑紧逼,难以避开。
额际微露汗意,眼中有三道剑光,耀眼,但是他却在睁眼,所以眼睛暴露精光,锐利,杀伐之气涌现。
停驻脚步,持剑改为拖剑,姿势变换,看似更加危险,不过羽冰凡明白,这是自己意志的驱使。
拖剑才可竖砍!竖砍才能横劈!横劈才能抡剑!
竖砍,敌人身形咋现,瞬间化为碎片,没有鲜血,只有金属落地声。
横劈,两剑齐断,剑劈至最深处,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远远飞出,落在大殿墙壁之上,黑色的墙壁之上,不见身影。
抡剑,霸道,这是剑,不是刀,但是它有刀的力度,剑的速度,所以一道青铜色身影深深地嵌入青色的地底,看不见,所以羽冰凡便望着大殿中央。
双眼有神,似有所悟。
闭上眼睛,深深体会,种种领悟,道如此便袭至心间?
羽冰凡脑海中默默地回忆着刚才凶险的一幕,师傅有曾说过,与敌交战,只争一瞬。
持久战很少,但并不怎么危险。
所以师傅为他们建造了这个宫殿,在里面会有傀儡与他们厮杀。
因为偷袭,所以危险。
因为是傀儡,所以坚固。
因为用的是剑,所以这是生死之战。
危险强制他们用心,专一;坚固需要他们用尽最大的力量;是剑,更是需要他们拥有速度与感知。
羽冰凡很佩服师傅,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座宫殿的设计,但是有这座宫殿能让他更为佩服师傅。
等到他走出宫殿的时候,天空已经没有了头颅,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乌鸦。
夜幕降临?羽冰凡默念。
望着黑夜,羽冰凡来到了白昼,不对,这是那个白色的空间。
醒来了吗?师傅说过,他所修炼武技的空间只是一个梦境,很真实的一个梦境。
羽冰凡望着自己所处的白色空间想到:难道这个就不是梦境了吗?也许是,只是师父没说。
闭上眼睛,想着那把墨玉短剑,羽冰凡回到了小木屋内。
推开房门,一轮紫月悠悠的挂在高空,幽幽的注视着大地,明月照我,我也应当回望。
羽冰凡望着天空,望着紫月,面容平静,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干脆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望着紫月。
夜穹下有人间,人间里有人,人间里有人望月,月不孤独,人不孤单,羽冰凡如是想到。
望的久了还是会累的,他就坐在门槛上睡着了。
第七章 记忆遗失在失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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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沉沉的露水沾湿了羽冰凡的衣服,打湿了他的睫毛。
羽冰凡的旁边坐着寂天,昨晚来的,来的时候没说话,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沉默不语。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还有淡淡的荧荧星光。
羽冰凡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身旁的寂天,他在望着前方繁密的树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做什么?”羽冰凡随意问道。
寂天双手扶住脑袋,一双略显暗淡的碧绿色大眼睛望着前方高大的树木,繁密枝叶上的晶莹露珠。“在做一些东西,为你准备的,应该对你有用吧。”他看似答非所问,可是并未停止说话:“师兄,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突兀的梦。我很迷惑,我不知道那个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羽冰凡静静地听着,狭长乌黑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地面。
“那是一个世俗世界,我站在一个将军的府邸上空。我的行动像是被什么束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将要发生的一切。”
“时值中午,大批军队突然涌入将军的府邸,将所有的人抓住,然后将所有的人杀死!”寂天激动地站起来,很疯狂,但是他又在抑制着自己的行为与语气,尽量不让师兄听担心。他面对着羽冰凡,羽冰凡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他,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他看到绿色大眼睛里的哀伤:“你看到了什么?”
寂天像是一下子失去全部的理智哭着嘶喊道:“我在那里看到了我!我看到我被杀死了!我看到我喊一个女人为母亲!师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他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大眼睛里泪光闪烁:“师兄,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避免谈及自己的身世,我们认为我们是孤儿,我们是被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父母是死亡的,而我,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还活着?我不是本应该死亡的吗?”寂天的声音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生机,那是快要悲伤到绝望的声音。
羽冰凡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羽冰凡坐在寂天的对面,手指划着泥土,眼睛随着手指而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羽冰凡默默的说。
“我也有想过自己的身世,我想不到,但是前不久师父突兀的说我是地狱之王,说我是救世主。”羽冰凡启动淡淡红色的嘴唇。
“我发现自己最近变得深沉,你也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希望是什么。我们被动地接受最近所到来的一切,我们发现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们年龄不大,但是我们不笨,所以我们会想的很多,多到我们自己成为了旁观者,我们看着我们迷茫,看着我们的焦虑。”羽冰凡站起身来,望着寂天,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弥漫蒙蒙金光的天空。
“我们是谁的孩子?我们是孤儿了吗?”羽冰凡喃喃自语。
“寂天,我们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我们是男子汉,我们是始终将成为男人的男子汉!我们要去拨开弥散在我们前方的雾霭,挡住我们视线的雾霭。我们要自己,我们要去找寻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羽冰凡用很平静的声音像是在叙述着什么。
“我们的记忆遗失在了失忆的路上,让我们一起去寻找!好吗?”羽冰凡伸出右手,修长稚嫩属于年轻人的手。
寂天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迷茫了他的心。
他缓缓地相信的伸出他的右手,他望着师兄,心中莫名安定。
他是我的师兄,我的亲人。
这一天,一个少年和一个孩童,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树林之中,望着东方初生的太阳。
安静的屋子里,三张蒲团上都坐上了人。
一个白发中年男子,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俊美少年,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拥有一双碧绿色大眼的孩子。
“羽冰凡,明天就是你启程的时刻。”千手望着羽冰凡。
“明天正午,我会建造一个传送阵把你送到大世界,那个很大的世界。在那里你将不可避免的遭受一些未知的威胁与危险,因为你是地狱的来人。”千手说着,羽冰凡平静的听着,寂天望着师兄,睫毛颤动,颤动着眼睛里的泪光。
“你的无名功法我不知道名字,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的,因为它只属于你。在外面你要注意不要随意的把自身的实力透露给别人,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还需要注意的就是,地狱的王者一定要有傲骨!不可随意的杀害凡人,师父虽说是屠夫,但是为师几乎不杀凡人,除了不应存在的凡人。”千手专注的说着。“凡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一点小小的意外都能摧毁他们幸福的一生。我们修行人虽说有时候无情,但是要有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原则。”
羽冰凡静静地听,没有言语。
师父继续说着,说着他的教诲与他的经验和关心。
“师父,我……”羽冰凡蓦然望着千手,突然开口。
千手停止说话,望着羽冰凡。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还有寂天的……”羽冰凡渐渐地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见师父沉默不语的时候很深沉,深沉到自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千手的气息越来越深沉,似乎进入某种回忆之中。
“你们的身世我不怎么清楚。”千手望着两个徒弟说道,“冰凡,你的父亲是地狱中人,母亲是大世界的。”
千手没有看惊奇的羽冰凡,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是作为地狱的使徒去往大世界。你是在大世界出生的,所以你可以进入大世界而不被别人发现。至于寂天….”千手望向寂天,“你是地狱中人,你的父母是一个王朝的大将军。至于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兄一样离开去往尘世之中?”寂天忍不住问道。
“等到你即将为王的时候。”
寂天低头不语,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这一夜,师父说了很多,徒弟说的很少,他们默默的听着,和从前一样。
第八章 梦飞翔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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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日煦光,师徒三人走出了房门,师父在前,徒弟在后。
千手站到小木屋前方的空地上,双手负在背后,手中依旧握着那根短笛,手指摩挲着。羽冰凡望着师父,师父的背影。
天空之上的太阳将要行进中天,但没有那种烧灼万物的威势。
因为这是地狱,只有冷日,没有烈日。
现在是夏末时节,树木依旧繁盛,只是没有往日的生机,它们也许已经步入中年,学会了成熟。
三人站立着,静静地望着各自望的人或物。
千手昂首,一头白发直垂地下。
面部五官分明,平凡却又不一般,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智慧与成熟,一双有神的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目光。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色衣服搭配他那白色的长发,给羽冰凡一种老年迟暮的感觉,不过那两抹乌黑的浓眉彰显了其不服老,桀骜不凡的昂扬风度。
羽冰凡望着师父的背影,面色平静,不过却会不时地在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那个弧度叫做回忆的微笑,他沉浸在记忆中。
羽冰凡今天身穿一身紫色的衣服,依旧未变。青鸿剑背在身后,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庸散的的搭在肩头,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庞带有七分稚气三分成熟,不过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为什么有一丝迷茫呢?你的成熟是被谁逼出来的?
你站在师父身后,精致面庞上迷茫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忧伤,你知道前方路很难,但是你要走,你要走好远,因为你还要回来。
羽冰凡的目光渐渐向上移动,他看到了天空,天空上的暖日,他舒心的笑了,因为他以后会再见这暖日的。
寂天一身白色的装束,可爱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双碧眼几抹忧愁。他望着师父,望着师兄,他站在羽冰凡的略后方。
小小年纪却已不再那么单纯,我有责任,我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要好好修炼,我要早日出去,去看我的父母,去找我的身世。
即便他们已死,即便我的身世只是一个故事。
三个人注定了三个不同的故事,他们的故事自知,因为只有自己最懂。只是师父身上的故事是什么呢?徒弟不知,就像师父也不会知道徒弟的故事。
太阳高高悬在天地的中央,大地森林之上。
千手伸开双手,一脸的虔诚,还有几分执着。
两眼专注的看着天空,缓缓地升上天空。越升越高,离地越来越远,最后羽冰凡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
“东捉青龙,西捉白虎,北寻玄武,南寻赤禽。”
千手扬手天际,袍袖飞舞。五指间有黑光流动,慢慢凝聚成浓墨色小球。冥冥中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神魂从四方疾射而来。四者神魂面面相对,然后化为青、白、黑、红四色气体进入黑色小球。
突然,那个小黑球猛然变大,无数道黑光,一大块黑幕向四方延伸过去。
瞬息之间,天地一片黑暗,羽冰凡和寂天崇拜的看着师父,天地间的黑暗。
他们惊奇的发现太阳转眼间变成了红色,血的颜色。羽冰凡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太阳不是大火球,而是由无尽的血液组成的,当血液来到人间时,它化作了阳光,暖暖的阳光。
西方出现了月亮,紫色的月亮,妖异的紫色。羽冰凡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月亮是一个晶体,紫色的晶体,它们是骸骨,妖异紫色充满力量的晶体。
月亮迅速上升,来到太阳下方,然后慢慢进入血色太阳之中。
血色的太阳,紫色的月亮,月与日相融叫做光阴。
天地间黑色疯长八丈,大风隐隐。
羽冰凡的心也开始隐隐跳动,他知道时刻已经到了。
寂天走到他的旁边,将一个圆圆的珠子给他,他看不见,也来不及看。
四方地平线出现了白光,一股引力突然地出现在他的身上,将他引到天空,托离地面。
羽冰凡看见了师父,白发狂舞的千手,他的身上被一层黑光包住,晶莹的黑光。
千手转过头来望向羽冰凡,点头致意:“今日你将成熟。”
羽冰凡默然不语,不过眼睛里展露坚定。
天空上的黑幕缩小到十丈大小,它挡住了羽冰凡望向太阳和月亮的视线。
羽冰凡看到黑幕之上有一道道更深颜色的线,它们组成了一张六芒星的图案。
千手继续上升,他来到了黑幕之上,太阳之下。
他调转身形,头朝下,右手持笛直指阵图中央。
羽冰凡悬浮在空中不动,千手推动着黑幕阵图压向他。
因为艰难,所以阵图弯曲成一个半圆。
虽然很慢,但是阵图一直在进,匀速的缓慢前进。
寂天仰望天空,左眼紧闭,流有鲜血,只有右眼望着天空。他看到阵图被师父压向师兄,压进了师兄的体内,然后一道白光闪过,不见了师兄的身影,师父重重的向地面坠下。
寂天接过师父,扶住师父。
师父望向他的左眼,没有言语,而是将手放到他的左眼,散发出黑光,很快将手拿开。寂天惊喜的发现自己左眼能够看到东西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个眼睛是黑色的,漆黑的黑色。
千手和寂天望着天空,万里无云,洁净如洗的天空。
紫月消隐,暖日如旧,只是少缺一人,那个俊美单纯美少年。
大世界,也是人间。
一道蜿蜒的山脉之上的空间突然掀起一层涟漪,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空间的剧烈波动惊醒了这道山脉里种种强大的存在,不一会儿在涟漪消逝之处出现了多道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熟悉这里的人都会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闭死关冲天路的隐世强者!天空之上的人影分成两个阵营,一方是人类,一方是妖。
人类三人,两男一女一少,其中一男一女以站在他们中间的银发青年为尊。
妖族七人,他们又以中间的妖艳女子为首。
两方静静对峙,看着中间的涟漪源头。
“帝之,莫非你认为你们( 漫步千年 http://www.xlawen.org/kan/32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