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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的声音从屋外传出,传至正倚门拂剑的黑衣黑发少年。

    满天繁星,独玉山峰峰顶,一个白衣黑发少年正盘坐在峰顶一块巨石上,腿上担着一柄雪白剑鞘锋利宝剑。微闭双眼,似乎在体悟弥漫在这天地之间的大道。

    少年站起身来,睁开微阖的双眼,似是有两道凛然精光喷薄欲出。

    一身正气,但是身上却泛着孤冷凄清之气。

    少年抬起持剑的手,星目璀璨如光。

    “世界上只有相对的强者和弱者,而没有绝对的强者和弱者。强者有强者的土壤,弱者有弱者的天空。我是一柄剑,一柄扬天地正气的剑?”少年转过身来,面对静静走到自己身后的黑衣黑发少年说道:“邪陌,你说呢?我走的路是否有错。”

    “你都已经说了,没有绝对的强者和弱者,那么你还在拘泥什么?你本是天之骄子,你走的路就是你的道。至于是对是错?世上又有几人能说的明白?”邪陌平心静气的说着,双手抱臂走到道守的身旁。

    道守转身与他一起望向脚下的云海,还有云海尽头的沉沉寂静。

    “你还在为你曾经做下的事后悔吗?”邪陌良久以后开口说道。

    “因为我不明白那件事的后果到底有多大,那件事的后果能否是我所能承受的。”道守将手中的剑斜背在身后。“即使她不怪我,但是我能够坦然?我的道是君子之道,然!我却行不仁之事,所以我无法安心。我一直困在玄虚境,这便是对我的惩罚。”

    “阁主找你,恐怕是为了闻人家族那个女孩的事。如果你想弥补,那么你就应该早早的下决定。”邪陌淡淡的说道,“浮怜梦等你!当然,作为你的生死挚友,我也会希望你能做出符合你心意的事。”邪陌说完后便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留下道守一人静静地看着夜空。

    “世上谁也不要干涉别人喜欢什么爱什么,或者剥夺别人独立思考的权力。每个人都是向往独立的,你无法让她幸福,但是你应该给她自由。”道守多少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并不后悔。

    第二夜,道守站在峰顶,天空云雾弥漫,有狂风长卷。

    衣袂阵阵,猎猎作响。

    “羽冰凡?你是何人?为何连我登仙阁都无法得到你的秘密?”少年喃喃语到。

    第三天,少年道守身背雪白剑鞘锋利君子剑下山,连同下山的还有那股少年执着凛然正气。

    当晚,黑衣黑发少年邪陌站在峰顶,嘴角含笑,却有一点的失落:“你终究还是你啊!没有了你,这山似乎都不知道方向了。”邪陌停顿了一下,有些感伤的望着阴沉的天空:“浮怜梦?她是你的吗?至少她的心是你的……”

    少年,你还要犹豫吗?

    少年,你为何还不痴狂!?

    第十六章 应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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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冰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股无名之火让他无法入睡。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烦躁,令他起无妄之火。

    他起身穿好衣服,推开房门,站在门口。

    一阵微风袭来,非但没有将他心中莫名而起的烦躁意念消除,反而大有助长其威势之嫌。

    于是他干脆走下房门,站在院子里,看着院落围墙上的影影幢幢,眼睛迷离,思绪乱飞。

    地狱与人间之事自己还未放下吗?新柔与道守婚约让自己忐忑吗?是因为孤身一人的萧瑟之感,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自己没有想到的事呢?羽冰凡扪心自问。

    莫名之间,羽冰凡生起到府外街道上行走的心思。

    在门口护卫惊异的眼光中,羽冰凡迈出大门。

    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面,心底竟然出奇的开始平静下来。

    轻轻地抬腿,轻轻地放下。

    略微阴暗的黑夜里,羽冰凡这样奇怪的举动并未有人看到。如果有人看到就会发现羽冰凡的姿势越来越自然,直到最后如同往常一样走到黑暗深处。但是最大的不同是他的心开始安宁,而且有一种不知名的引力在驱使他向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行进。

    “嗯?”羽冰凡眉头深皱,拧成一头线,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条长街,街上并没有什么客栈店面,大概是人们居住的地方。

    深长而又寂静的街道给羽冰凡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望向最为靠近自己的一间门户,他觉得这个门户有点诡异。很平凡的黑色大门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羽冰凡看着门上的铜闩,想去敲门,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舍不得离开,于是他就盯着房门紧紧地看着,想要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证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浩瀚星空下的一条长街,长街上有一行人羽冰凡。

    然而羽冰凡并不知道他所望的那个门户里此时光亮大作,一位佝偻老人颤巍巍的走出来,推开房门,嘴角挂着一抹邪异的微笑望着羽冰凡。越望越仔细,渐渐地,眉头轻扬,嘴角含笑,眼角亦是含笑。

    很诡异的画面,也许那个老人知道但是并不觉得奇怪。

    时间在黑夜里静静的流逝,谁也没有觉得可惜。

    老人低首,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枯骨般的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骷髅状的铜镜,仔细的慢慢的颤悠悠的用袖子擦拭着,不时地抬眼看看羽冰凡。

    等到老人擦拭完毕,他将镜子照向羽冰凡,一道影影约约的迷雾飘向羽冰凡的身体,老人眼睛放出黝黑的芒光看着镜子,等到镜子里出现一个威武昂藏、不可一世的男子身姿后,艰难的呼出一口气,满意的放下拿镜子的手。十分谨慎的把骷髅铜镜放回怀中,最后还拍了下干瘪的胸口似乎才觉得安心。

    只见老人挥一挥有些脏乱的衣袖,羽冰凡的眼睛开始迷离,身影开始变淡,直至消失。

    然后他又向后退了一步,把门关起来,最后还露出一口白牙,一抹微笑。

    羽冰凡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来到了一个战场之上。

    漫漫黄沙,血山血海,还有正在厮杀流血的人与兽。

    羽冰凡静静地看着。

    那沙子是厚重的,似乎一粒沙就可以将自己压垮。

    那风是凌厉的,似乎自己刚进去就会化为皑皑枯骨。

    这里的人是旷古强大的,他们的刀与剑似乎可以划破苍穹,斩断世间一切的羁绊。

    这里的兽是疯狂地,它们的利爪、尖齿,还有虎虎生威的尾巴似乎都是索命夺魂的武器。

    最后,羽冰凡感受到的只有疯狂,因为战场是疯狂地,战场里的人与兽更是疯狂地灵魂。

    他们纠缠在一起,最后都变成了兽。

    厮杀、流血,人与兽是仇敌。

    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兽了,可是为何还要互相残杀呢?羽冰凡心中有着重重地疑惑,没有人给他解答。

    就在那一霎那,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一个男子,一个乌直长发,身材欣长的青衣男子突兀的出现在战场之上。男子背上背着一把剑,很宽、很长、很大,很黑,但是男子的手足以掌控它,因为他的手是修长的。

    男子灵巧的从后背上拔出宝剑,迎风而立,漠然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战场上的人与兽抬头看向这个威武男子,不论是人眼还是虎目,其间流转的都是忌惮或者说是恐惧。

    “似乎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啊?”男子低声喃喃道,如果有谁听见,便会发现男子已经动了怒气。

    男子不再说话,战场很压抑,所有的人与兽都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男子扬起手中的剑,仰首望向天空,看着那因为黄沙弥漫而显得苍白的太阳。

    “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曾经的战友现在还在战斗呢!他们不怕死,可是为什么死的是你们?”男子剑指苍穹,质问天上的太阳。

    狂风呼啸着刮过,无边无量的黄沙被卷向天空,天地间变得昏暗。

    青衣男子脚下的人与兽似乎发现,曾经高不可攀的宛如神明一样的男子并不是那般的不可战胜。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复又抬头望向天空的青衣男子。

    在羽冰凡最后的记忆中,人类飞上了苍穹,野兽扑上了天空。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青衣男子。”这是羽冰凡最后的想法。

    羽冰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心窍之中。

    自从踏入玄虚境之后,羽冰凡就没有停止过修炼,但是除了灵府内的灵力更有灵性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当然,灵力比元力的力量要大得多,让他的实力比之前大涨,但是并没有那种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心窍的漫漫黄沙更是让他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自己正在踏步不前。

    羽冰凡走在心窍里的漫漫黄沙中,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发现这片黄沙的秘密,而且就是想退出心窍竟然都无法办到!

    “莫非自己是被别人攻击的?”羽冰凡自问,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黑夜里,长街之上,旁观一个战场,青衣男子,人与兽。

    羽冰凡回忆起地狱里的那个诡异阵法空间,再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荒芜沙漠,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突然之间,一道轰然之音在羽冰凡心窍之中响起。

    “无始之始,太初之初,先天之天,万气齐仙。”

    羽冰凡被这道声音震得心神混乱,久久不能自已。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这道声音竟然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最后四面八方,处处皆来。

    那声音携着滚滚黄沙齐齐向羽冰凡的所在地呼啸而去,远远望去,那是一道直冲云天的龙卷风,风中电闪雷鸣,还有那道轰然之音。

    羽冰凡捂住耳朵,但是声音直钻心神。在忍耐着巨大痛苦之后,他终于听清楚那道声音。

    于是羽冰凡盘坐在地,端坐在层层卷起的黄沙之中。

    羽冰凡慢慢的漂浮在空中,身下的黄沙凝结成一个柱台,柱台竟然在黄沙的雕饰下出现百千条巨龙,百千只鸾凤,还有千万柄黄|色长剑直直的插在巨龙的头上,鸾凤的身上。巨龙在嘶吼,鸾凤在哀鸣。

    一切都是栩栩如生,但是一切都只是浮雕与画。

    羽冰凡神情静然,他的身前竟然出现了一柄通体翠绿的青鸿剑和一个血色八卦阵图。

    如果有谁看到他的本体就会发现,他的额头兀的放射出一道红光,一道绿光,但是那两道光芒竟然出不了他身遭三尺便被挡住。

    阵图自动的慢慢放大漂浮在羽冰凡的上空,最后将整个天空开始遮蔽。

    青鸿剑此时也是大放光芒,翠绿色的光穿过狂风,漫过黄沙。

    羽冰凡的心窍之中一片寂静,只剩下柱台之上的一道人影,还有绿意盎然的大地和火红火红的天空。

    而羽冰凡就是连接这红与绿的纽带。

    羽冰凡睁开眼睛,望着脚下,看着天上。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眼望前方,左手指地,右手指天。

    大地射出一道绿光到他的左手中指,天空射出一道红光到他的右手中指。

    眨眼间羽冰凡就被红绿之光淹没,他的身体如同镜子一般裂开,化为粒粒黄尘,并且随着红光开始向这个天地蔓延,红绿之光开始融合,最后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但是有一根黄|色长柱树立在这空间之中。

    羽冰凡最后的神识也被泯灭了,然而他毫无痛苦。

    羽冰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小院中了,手里拿着一个微小木剑,上面刻着“向天街”三个字。

    而且他发现自己竟然进不了心窍之中,这让他有一点忐忑,向天街似乎还要去一次啊?

    他询问了一下下人,知道了这是玄城里很平常的一条街道的名字。但是他知道这并不平常,不过他并没有对别人说。

    既然那人将自己送回来还没有人发现,说明他不仅修为高深而且对自己没有恶意。自己不论对谁说似乎都没有安然无恙的道理?

    而且第二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听下人说,登仙阁下任阁主明天要和玄城城主一起拜访闻人家族,那么我该如何面对?

    第十七章 相约

    小院中,羽冰凡听着下人来报:“羽公子,族长大人邀您去议事大厅一叙。”

    “来了吗?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羽冰凡挥一挥手,让下人先行离开,自己还要再准备一下。

    一身白色华服,乌发束起,后背水墨色青鸿剑。

    感觉一切都是完美的时候,羽冰凡走出小院。

    闻人家族议事大厅内。

    族长闻人皓轩坐在首位,左下手依次是玄城城主季文和白衣黑发少年道守,右下手依次是闻人尘一和闻人新柔。

    闻人皓轩和城主季文在闲聊着。

    道守不善言语,所以他才随季文一同前来。

    闻人尘一望着道守,眼睛中有着浓浓战意,道守垂眼,默然待之,最后直接闭上眼睛安神等待。

    闻人新柔局促不安的望着门外。

    突然,闻人新柔面露欣喜。

    羽冰凡飘然踏入大门。

    闻人皓轩与季文一起停止说话,看向门口。

    道守睁开双眼盯着羽冰凡,星目流转,似要将他看穿,看透,但是他越看越迷茫,似乎这个白衣温润少年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不可知呢?

    闻人皓轩站起身来:“冰凡,过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说着走到羽冰凡身前,把他带到中间,手掌微侧指向季文:“这是玄城城主,他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前辈啊!如果有机会常去府上看看定会有所收获。”

    季文是一老者,灰白头发,面容清癯,身上穿着一件紫金色龙纹长袍。

    “季城主你好,晚辈羽冰凡,来到玄城未曾拜访,还望见谅。(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羽冰凡躬下身体,语言得体,声音轻柔又不失气度的说道。

    季文笑笑,示意不必拘礼,眼睛瞄向道守所在位置。

    羽冰凡轻笑,闻人皓轩朝老友点了一下头,转向道守:“冰凡,这就是登仙阁的天才道守,和你一样,小小年纪已经玄虚境,稍待些时日就能踏入更高境界。你们这一代年轻人,都是不一般的天才啊。”闻人皓轩似乎有所感慨说。

    “你好,我是羽冰凡。”

    这个少年似乎和我一样有太多的秘密啊?

    道守望着羽冰凡,站起身来,眉毛轻扬,眼角似有微笑:“道守。”

    季文惊讶的看着道守,这少阁主见到我可是一直不苟言笑。不过似乎这样也是挺不错的,季文想到。

    长长的沉默。

    闻人皓轩站在旁边,把羽冰凡引至闻人新柔的位置上,让闻人新柔退后一个位置。

    闻人新柔面带柔情的看着羽冰凡,羽冰凡点头示意,双目相交,千言万语已经了然大半。

    闻人新柔柔情以望羽冰凡,羽冰凡静静观视道守,道守面容平静与之对视,闻人尘一虎目直盯道守,然后不时地望向身旁的羽冰凡。

    闻人皓轩和季文发现他们之间颇为尴尬,于是便让他们几个出去一起交谈交谈,相互认识一下。

    等到他们都走光了。

    “季文,不知少阁主是怎么想的?”闻人皓轩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说道。

    季文低首端起桌上的清茶放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不知啊,少阁主沉默寡言,一股清寒之气。不过我还是比较看好少阁主与羽冰凡的关系。”

    “哦?”闻人皓轩惊咤一声。

    “感觉,只凭感觉。”季文望着闻人皓轩神秘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似乎对这件事并不上心?要知道你当初可是极力想促成少阁主与令女儿闻人新柔的婚事的?”季文不解的问道。

    闻人皓轩摇了摇头,沉声说:“我说我后悔了,你信吗?”

    季文看着老友闻人皓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我早就希望你这样。”

    季文站起身来,静静的向门口走去:“当初的兄弟们现在还剩有几个?恐怕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吧?只是便是我们两个,你都不愿活得快乐一点!难道家族的责任就那么重要?”季文声音沉重,含有悲伤。

    “我也不知道,曾经我把家族看得太重,如今我把儿女的幸福看的太重。我想他们幸福,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对于一个失职丈夫和一个不合格父亲的惩罚吧……”闻人皓轩惆怅的笑笑。

    季文望了望闻人皓轩,然后和他一起望向万里天空。

    浮云悠悠,似乎一切未变,但是一直都在变啊!

    亭台楼榭,曲径通幽。

    闻人家族荷花池畔,羽冰凡与道守静静看着湖中荷花。

    粉红色的荷花稀疏的开放在水池各处,绿叶大半,但是别有生机。

    “你让他们两个离开,有什么话说?”道守竟然起先开口说话。

    羽冰凡似是有些讶异,但还是接了上去:“你认为有些事让她知道又能有什么影响?说到底,这还是你我之间的事。”

    暖风袭来,吹皱一池荷花池水。

    荷叶浮动,荷花轻颤。

    “你觉得这池荷花如何?”

    “浮华荣耀,生机勃勃。”

    “浮华荣耀何解?”

    “荷花高洁,但是人人只看其繁华盛开之时,何解?因此时盛世荣耀!”

    “那么生机勃勃呢?”

    羽冰凡看着又被来风吹皱的池水。

    荷叶微动,荷花也随之而动,满池荷叶浮动几朵荷花。

    “生机勃勃在花不在叶,叶叶生动。”

    道守看着池面荷叶,不置可否的说道:“也许你说得对,没有绿叶的陪衬这一池荷花便毫无生机,庸俗不堪。”道守微皱眉头,似是很无奈的说道:“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战斗并不仅仅为了自己。我会放弃,但是你必须与我一战,三天后,如何?”

    羽冰凡看着道守:“当然可以,似乎这样很好。”

    两个白衣黑发少年静静地说着与他们年龄不相称的事情,这不是成熟,而是一种责任,世俗的责任。

    道守为门派尊严而战,羽冰凡为心爱之人,为自己而战。

    三天后登仙阁少阁主道守与闻人家族准女婿羽冰凡将在城中天玄台比武一场,这则消息迅速传遍全城,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不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都很难遇到这样的事,即使是修行者也不行。

    修真者追求长久的生命不是为了活在生与死的恐惧之中。他们的生活也许很艰难,但是从不缺少平淡,这就是为什么道守与羽冰凡之战引起这么多人关注的原因。

    第十八章 当年

    “冰凡,你有把握吗?”羽冰凡的小院中,闻人新柔轻声问道。(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羽冰凡坐在门槛上,嘴角衔着一片草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阵,羽冰凡吐掉草叶,开口道:“不能。他的境界比我高,而且他的功法似乎并不怎么弱于我。他也是一柄剑,一柄堂堂正正君子之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说了嘛,他一战之后,无论是胜是败,都会离开,我们俩的事他不会参与的。”羽冰凡很是轻松的说,看起来很潇洒。

    闻人新柔面带不忍的望着他,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这样值得吗?你说你不在意,可是我真能当你不在意吗?”幽幽的声音,几分凄楚,更多的是不忍。

    为了我,你要学会去失败吗?

    羽冰凡温柔的搂着闻人新柔,将下颌靠在她的乌发上,静静地看着小院里的那棵老树。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枝叶繁盛,微风吹来,簌簌作响。

    屋子里,羽冰凡盘坐在床上,努力的想把心神浸入心窍,但是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去。

    “难道真的要去向天街吗?”羽冰凡默然。

    羽冰凡心中抵制这样的想法,他总觉得去那里会让自己路的走向发生改变似得。

    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无功而返。于是羽冰凡不再犹豫,拿起青鸿剑背在身上,离开院子,去往向天街。

    向天街,很古朴的一条街。

    和城里其他街不一样的是,这条街上住的人大多是凡人。修行者没有,似乎这里并不欢迎修行者。

    曾经有修行者来到这里,还打算在这里住下,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身的修为竟然在无知无觉中下降。

    从此以后,这里就成为了修行者的禁忌。当然,普通人是不清楚这些的,这件事记载在闻人皓轩让下人送来的一本玄城古书上,至今好像已经上万年了。

    羽冰凡静静地看着这条街上的行人与住客,那些凡人也好奇的看着他,这里好久没有修行者来,都快变成一个世俗街巷了。

    一扇黑色古朴的大门上有一枚小剑,和羽冰凡手中的一模一样。

    走至门前,踌躇了一下轻轻敲起黑色大门。

    但是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羽冰凡便在旁人好奇的眼神里推开了这扇黑色的大门。

    大门里是一个很萧索的院子,两株高大的树木竖立在院子的东西两侧。浓密的树荫下,满是翠绿的长草,大树后方是几间年久失修的房子。

    羽冰凡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和之前一样轻轻一开房门,只见嗖嗖的掉落下许多灰尘。羽冰凡退后一步,用脚踢开房门。刚准备把身上的灰尘好好掸去,但是因为一瞥房中景象,那只准备挥动的右手停留在半空中,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羽冰凡的身体开始颤抖,想要向后退去,但是又像因恐惧而不敢。

    屋子里洁净如新,正对着羽冰凡的是一张桌子,桌子旁坐了一个道人。道人中年模样,面相和善,只是道袍有些陈旧,灰黑色,样式古老,似乎是死人衣饰。

    道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很锋利的短刀,形似匕首。

    短刀之上,黄白色液体夹杂着血丝。

    短刀之下,有一个婴儿的头颅,婴儿的眼睛在流血,头颅已经被道人剖开。

    看看道人嘴角的||乳|白色带有血丝的液体,羽冰凡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羽冰凡弯下腰去,想吐但是吐不出来,于是用手指伸入嘴里,食指太短于是便换成中指。因为难受,羽冰凡眼睛里泛着泪光。

    再一瞥道人、婴孩,发现婴儿睁开双眼,眼角含笑,嘴巴张开,露出无舌无牙的口腔,口腔里乌黑一片。

    羽冰凡欲转身跑开,远离这恶心、是非之地。但是他发现自己真的被禁锢住了,头不能动,眼睛也无法闭上,被强制性的要求欣赏这华丽盛宴。

    在他身后出现几个妖娆女子,个个笑颜如花,双手在他身上乱摸。然后那几个妖娆女子把他抬到桌前,让他坐下,面对小孩头颅。之后便化作几缕白烟消失不见,遗留下几根翠绿色长草。

    “道友最近安好?”那道人紧盯着头颅内部,腰有点弯曲,快要趴在婴孩头颅之上了。只见他似乎狂喜一样,专注的把那短刀从头颅里抬起。

    羽冰凡看到他脸的时候,凌乱的头发,满足的笑容,还有短刀上的黄白色泛着粉红的液体。

    羽冰凡怔怔的看着道人,说不出话来,一种惊慌失措的恐惧。

    道人将短刀伸至嘴边,轻轻舔了几口,轻轻咂了几下,似乎回味无穷,突然像是明白什么一样。

    羽冰凡发现自己能动了,张皇的推开桌子,离开板凳退到房门上,看着道人颤声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吃婴孩的脑浆?”说完之后双拳紧握,然后把背后长剑拿到手中,认真的审视着道人。此时羽冰凡已经有一点点的清醒,刚看到的时候,完全是被吓呆。

    道人看着因羽冰凡推动桌子而歪倒的婴孩头颅,似是没有了继续吮吸下去的**,于是把刀放下。把沾染了孩子脑浆的黏湿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揩了几下。

    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羽冰凡,然后指着那婴孩头颅说道:“这是婴孩头颅吗?这是天地玉髓,生命之大补啊!”声音干涩,像是婴孩在桀桀大笑一般。

    羽冰凡看着婴孩的头颅,生出无穷怒气,心中似乎也有了勇气,举剑指向那道人:“你是妖魔?”似乎忘记道人若想杀他是真正的不费吹飞之力,而且自己的心窍似乎也需要他的帮忙。

    道人重新坐回凳子上,黑灰色衣袖一挥,桌上的婴孩消失不见,桌面整洁如新。但是上面的那柄短刀却在告诉羽冰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地狱使者?”道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羽冰凡满身的热血浇筑的只剩下灰烬,还有那种北风呼啸的寒意,直直的沁入他的心里。

    羽冰凡望着道人,想要说什么,但是找不到什么要说的,冷冷的看着他。

    “地狱的太阳还是那么清冷吗?”

    “那紫月是否还是逢双才现?”

    “地狱有人吗?还剩多少?”

    道人自言自语一般,羽冰凡却开始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道人似乎去过地狱,那么他应该就是当年那场大战的参与者,他在人间,师父在地狱,那么他是师父的仇敌吗?如果是,为什么我感觉他对我并没有恶意呢?羽冰凡心中有浓浓的不解。

    “千手安好?”道人沉沉的声音像锣鼓声一样进入羽冰凡的脑海。

    “前辈你认识他?”羽冰凡决定先稳住他。

    道人看出羽冰凡的防备,不过并不在意。

    “你是地狱之主?”

    “不是。”

    “你来人间所为何事?千手是否让你带领地狱反上大世界?”

    “没有,前辈多虑了。”

    道人每问一句,羽冰凡的心中便涌起一波巨浪,还有一种灰死的情绪。自己来到这里的动机、目的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么自己焉有不危险之理?

    道人让他走到桌子旁坐下,羽冰凡觉得刚才的那个婴孩似乎历历在目,没有答应,而是手握青鸿剑站在道人对面。

    忽然之间,道人双眼微眯,看向羽冰凡手中的青鸿剑,那双看起来无恶的眼睛猛地爆发出璀璨黑光。

    道人身体不动,五指伸出,无限伸长。

    羽冰凡迅速的向后退去,边退边喝问:“前辈这是何意?”

    然而道人五指以快过羽冰凡的速度把把剑抢夺在手。

    “黑川之剑……”道人喃喃道,然后抬起头来:“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羽冰凡本不想回答的,但是看到道人眼中热切地光芒心有不忍:“青鸿剑,众生之剑!”

    “青鸿吗?似乎也是不错的。”道人看着羽冰凡说道。

    羽冰凡与他四目相对。

    道人突然扬起拿剑的手,将剑抛向羽冰凡。

    站起身来,从羽冰凡身旁走过,走到门前转过身来:“羽冰凡?你知道我是谁吗?”道人望着羽冰凡质问道。

    羽冰凡被他问话的语气吓了一跳,不觉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的脸:“晚辈不知。”

    道人突然仰首大笑起来:“不知不知,都是不知!当年的事还有谁知?”声音有一种浓浓的悲哀与无奈。

    “当年那场无妄之战又有几人愿意参加呢?自从灭掉混沌诸神之后,人族与妖兽两族大战,黑川持巨剑降临。我知道他本欲阻止,但是看到三族至强者竟是这般的厮杀、残杀!他动了怒气,想要杀几个以儆效尤!但是当时三族认为地狱之主黑川高高的凌驾在他们之上,他们认为不再需要他,想要杀死他。”道人独自悲愤的说着。

    “后来双方大战,黑川一战身亡。但是人族强者五十剩六,妖兽两族强者五十三余七!”道人嘴露讥讽之色。

    “十九人化为灰灰,七十一不知死活。”

    “他们该死,但是没有全死!所幸的是,他们死伤殆尽,所以才让大陆上三族和平相融相处,没有发生过一次大战。”

    道人停顿了一下,朝着羽冰凡身后说道:“老鬼,你该出来了吧?”

    道人说完这句话便停止了说话,默默地坐在桌子上玩弄着短刀,短刀上洁净如洗。

    第十九章 可曾后悔?

    羽冰凡陡然转向身后,一个佝偻老者正望向自己。

    佝偻老者面色黝黑,如同炭色,浑身犹如皮包骨,几乎看不到肉的痕迹。头发很少,呈灰白色,眼睛黑的发亮,但是深深陷了进去。鼻子有点瘪,嘴唇也不是常人的粉红色,而是一种异常白的白色,宛如人死后在水里泡了四五日的模样。双臂随意的被老者放在身旁,双手如同烧焦的骨头。但是让羽冰凡惊奇的是,佝偻老者的衣服却极尽奢华,使用一种黑色的羽冰凡从未见过的布料制成,黑色衣服上缕缕金色浮云,在胸口处还有一轮太阳。

    羽冰凡看着老者:“晚辈参见前辈。”

    老者裂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白牙,挥了挥像是枯木的手走了进去:“和一个死人说什么参见,若真是见到了,你还不是死了?”老者走起路来十分缓慢:“唉……地狱不再是地狱,以前地狱还是死人收容所,现在死人都无处可去。”

    “死人可怜,死人凄凉啊!”佝偻老者的声音也变得凄惨起来,竟像是哭悼死人的腔调。

    羽冰凡今天遇到的事情把他大半世的恐惧、好奇都快挥洒的没有,也许以后再遇到一些让人恐惧的事他再也不会这样了吧。

    佝偻老者坐在桌前,面向羽冰凡。

    “你现在还很好奇我们是谁?我们是否有恶意?我知道这老不死说话总是自顾言他,完全不管别人是否理解。”佝偻老者似是很了解道人一样说道。

    羽冰凡不知道说什么,附和不对,反驳也是不对,于是干脆不说,等待佝偻老者继续讲述。下面的事情也是羽冰凡极为想知道的。千手没有对他说太多的东西,可能是怕他多虑,也可能是认为现在的大世界已经变了,如果按照以前的说法告诉他,可能会给他带来风险。于是便让他自己一个人摸索,这样倒似安全点。

    “我是应天,他是山子野。”佝偻老者应天随意的介绍道。

    “是的,应前辈,山前辈。”羽冰凡回道。

    “你想的没错,我和老不死的都是当年那场大战的残存者,我们和千手是好友,但是当年那场战争并不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千手还是老样子,总是不喜欢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弟子。”应天老者忽然转向山子野,声音里有着深深地无奈。:“老不死的,咱们当初也是有徒弟的吧?他们要是不死,徒子徒孙多少代啦!?”

    山子野不语,只是把玩短刀的手停了下来,陷入回忆之中。应天感到没趣,又开始接着说。

    “那是一场拔木为棺的战争,我们称那个时代为死亡时代。当时混沌神魔进攻这个世界,人、妖、兽三族团结在一起组成联盟,混沌神魔里的四大王者战败,同盟赶出了侵略者。”

    “在这场战争里,有一个绝世天才横空出世,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他的功法、武器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混沌神魔里四大王者,他一人打杀三个,但这似乎耗掉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战后实力大不如前。”

    “那场大战,三族弱小者皆亡,只余少许强者。但是这三族强者竟然为了争谁的功劳大又开始大战起来,也许这并不是战争的原因,只是借口而已。”应天低沉的讲述着,羽冰凡静静地听着,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场战争的激烈,还有地狱之主黑川的无奈。

    “三族像是合谋好的一样,一起围攻黑川。结局你已经知道,黑川一战身亡,人族强者五十剩六,妖兽两族强者五十三余七。有一个从那时起就开始流传在大陆上的故事,说是死亡时代黑川自恃功高,妄图奴役各族强者,后被识破,三族强者齐心协力,终使他的野心破灭,三族强者也牺牲不少。”

    “但是事实怎样,只有当初那些人知道。”

    “当时三族混战,并非全部强者都去,有少许的强者以黑川为主,没有参战。但是三族与黑川大战竟然没有人去助黑川。”

    应天老人有些悔恨:“当时有人想去,不过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师父,还有一个是黑川的结拜兄弟天帝,他们想去,但是被其余几人看守住。”

    应天老人望了望山子野:“我和老不死的也是其中的一员。我们当时也害怕,我们不是害怕黑川奴役我们,而是和围攻黑川的三族强者一样,我们不喜欢有人高高的凌驾在我们之上。黑川的秉性我们都知道,他喜欢一个人独处,对权力、财富没有丝毫**。”

    “我们后悔过。但是我们也曾想过,如果时间倒转,我们能否像千手、天帝那样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我们不能,也许我们只是一个小人。”

    “我们喜欢后悔,我们觉得后悔能够让我们心安,能够让我们自己觉得自己是好人。”

    “可能你现在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你要知道,因为人人都和我们一样,所以才会认为我们是好人。”

    “为什么我们喜欢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呢?不掩饰、不做作就不能很好地生( 漫步千年 http://www.xlawen.org/kan/32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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