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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到云梦端真的会出手,躲闪不及,被刺破了衣袖。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姓秦的。”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柳无风狠狠的瞪了云梦端一眼。

    “少废话,我既然可以杀了影子,当然也可以杀了你。”这一次云梦端真的要发狠了,她决定了一些事情,她要让她杀死秦海涛的事化做灰烬消失。她决定了,她要这么做,她要守住秦仲轩。

    两个人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法都是势均力敌,在这破旧的小木屋里,云梦端和柳无风打的难解难分。

    云梦端的蛇游之术让她有非常灵活的躲避性,而她的内力也相当于普通学武的人练上几十年的修为。柳无风也不逊,轻功绝顶的他在梦端的剑刺上来的那一刻,轻巧的点着剑尖一跃而起。一下就稳稳的站立在云梦端的背后,在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之前,柳无风的剑顺势迎了上来。

    梦端俯身避过,脚下生风,一个旋转就迅速的躲过了他的第二剑。同时,云梦端的剑冲着柳无风的左肩上一划而过。

    一道血口子,在柳无风的肩上,鲜红的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料。伴随着的是剧痛,柳无风握紧了拳头,后退了两步。云梦端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着她的攻击。柳无风转攻为守,想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云梦端以为可以得手的时候,柳无风突然跃至梦端身后。云梦端来未来得及回头,已经感觉剑气在背。“乒”很清脆的撞击声,另一把剑弹开了柳无风指着云梦端的剑。

    “穆翎风!”没有料到穆翎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柳无风异常的惊讶。

    “影子选择的是自杀,你没有理由杀她。”听穆翎风的口气,好像他知道什么。

    柳无风不会这样轻易罢手,“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给无影陪葬吧。”

    柳无风就算再强,也是双手难敌四拳,在云梦端和穆翎风的攻势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先机可占。无奈,今日只好就此作罢。

    “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里?”穆翎风的出现让云梦端也是深感不解。“你跟踪我?”

    “对不起,我是担心——”

    穆翎风去月照阁的时候,看到云梦端偷偷出门,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按照云梦端的个性,就算是十万火急,她也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穆翎风担心出事,就一路尾随至木屋。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影子他是自杀的,你不要在为难自己了。”

    “你——”云梦端越发迷惑了。

    穆翎风看得出她心里的问题,他要解释,他不想看到他生活在自责里。

    “你以前问过我,是不是就算你做错事我都在你身边。我告诉你,是的。“穆翎风说的很诚恳,”影子在死前找过我,说了和你一样的话,他说就算你做错事,也要让我在你身边,不能责怪你,一直守着你。”

    云梦端看着穆翎风,脑海里浮现影子的身影。穆翎风继续着自己的话。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影子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你们都在为对方努力。当初的结果都不是你们想要的,你和他都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穆翎风仰望星空,“我想我不知道对我是件好事,所以,我答应了影子所有的要求。第二天他就死了,只有你在现场,刺伤他的是你送的匕首。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是你做的,但是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就会自己来告诉我的。”

    “穆大哥。”云梦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虽然穆翎风不知道背后的事,但是,关于影子的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 难以抉择(二)

    “现在,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仲轩和我一起离开,你认为他会肯吗?”

    云梦端期待着穆翎风的回答,但是他没有说话。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梦端已经猜到,穆翎风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秦海涛是她杀的。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她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

    秦海涛终于入土为安了,但是凶手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秦仲轩翻看着父亲的遗物,久久不能让自己从悲伤中走出来。

    还有那天晚上,那个人的出现,在云梦端现身之后就不见了。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说他知道真相,这个真相让秦仲轩害怕。回想当夜的情景,梦端出现,那个人就消失了,后来连梦端也不见了。

    秦仲轩尽量不让自己想的太多,可是当他想起梦端的表情,还有她的欲言又止。又再仔细想想,爹身上的剑痕和师父的很像,而师父的被梦端的剑刺死的,尽管不是她所为的。

    云梦端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他是知道的,因为她是生死门的人,她有她的过去,仲轩也不想追究。可是,现在死的是他的爹。而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让人不开心的事,师父死了,梦端的旧爱死而复生,连自己的爹都死了。这一切好像是在有计划的进行着,冥冥中像是有谁在操控着生命的转盘似的。

    “你还好吗?”

    云梦端看到仲轩对着秦海涛的遗物发呆,知道他在想事情。就连她进来的脚步声他都没有留意,这样子他很容易受攻击的。现在柳无风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梦端一方面担心无风伤害仲轩,一方面又担心仲轩知道真相。

    “我没事,”仲轩抹去眼角的泪痕,“你去哪了?”

    在云梦端的印象里,第一次看到仲轩的时候,他是从墙上掉下来的,那个是时候的他让人感觉有点吊儿郎当的。当他带她去,明目山散心的时候,他又是个好玩的大孩子,而且又有很体贴的一面。他夜创生死门去看她的时候也很勇敢,而现在的他却很脆弱。

    “仲轩,如果我离开生死门,你愿意和我远走高飞吗?”不想一直拖着,这不是她云梦端做事的风格。

    秦仲轩望着梦端,心想,这不象是她说的话。离开生死门,远走高飞,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梦,我要找到杀爹的凶手,才有可能和你走。”

    “你有哥哥,有弟弟,他们也可以找。我想你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

    “你怎么了?”

    “我,仲轩,我——”

    “因为她就是杀你爹的凶手!”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柳无风,他刚刚就在门外,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秦仲轩等待着梦端的回答,柳无风在一旁暗笑,云梦端手足无措的站立在那里。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柳无风的出现让事情越发的复杂。

    “他说的是真的吗?”

    云梦端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握拳头,紧紧的。怎么办,像是晴天霹雳。秦仲轩刚才还在怀疑,现在突然说是要证实。

    从柳无风嘴里说出来的会是真相吗?秦仲轩看着云梦端,看到她的样子很害怕,不知所措。这样就更加的可疑了。秦仲轩的内心也开始挣扎起来,他发过誓的,他要手刃凶手的。

    “是,是我。但是——”

    “够了!”

    云梦端承认了,承认是她杀的,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仲轩就激愤的打断了。他现在很乱,真的很乱,他狂啸着跑了出去。

    “仲轩——”梦端也追了上去。

    柳无风像是阴谋得逞似的,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暗笑。

    断魂崖,高万丈,跌落下去必死无疑。秦仲轩一路狂奔,竟不知不觉的跑到了这里。云梦端也尾随而至,另人更加意料不到的是,跟在他们后面的不是柳无风,而是与云想月。

    “仲轩,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

    秦仲轩已经失去了耐性,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她,她深不可测,她行踪诡异,她好像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

    “是柳无风陷害我的,仲轩,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是我让她杀你爹的。”云想月出现,打断现场的氛围,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了。

    云梦端十分诧异,娘在墓室里呆了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出来。而现在,她不但出来了,还出现在这里。

    “梦端,现在我要你杀了他。”命令的口气,习惯了这样对自己的女儿说话。

    “娘,我——”

    “娘?她是你娘,她不是已经——”听到梦端喊称她为娘,仲轩也很诧异。云梦端之所以会在生死门,就是因为她娘死了,门主叶无边才带她进入生死门的。可是,她没有死,只是不能走路而已。

    “杀了他!”

    “不——”云梦端痛苦的捂着耳朵,不想听母亲的命令。

    “我说杀了他!”云想月看的出云梦端的挣扎,但是,这是她的计划,还没有成功,她就必须要帮她做。“你连北堂傲和秦海涛都可以杀,为什么不杀他?”

    见云梦端没有任何动作,云想月大吼,“影子也是你杀的,为什么不杀他,难道你爱他胜过影子!”

    云梦端几近崩溃的边缘,秦仲轩看在眼里心在滴血。他想伸手拍她的肩,可是他一想到师父和爹,手未伸出,心已收回。

    “梦端!”云想月很生气,“你要我亲自动手吗?”

    “不要,娘,我求求你,不要。”

    “你们够了没有,你们母女到底想怎么样!”秦仲轩爆发,他控制了自己的怜悯,他让自己不在受梦端的迷惑。

    “是你爹对不起我,我要他死,你就一起陪葬吧。”云想月从坐椅上一跃而起,手成爪形朝向秦仲轩。动作极快,梦端和仲轩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想月出手狠辣,秦仲轩中掌,吐了一口鲜血在地。

    “你没事吧?”梦端欲上前搀扶,被仲轩拒绝。

    “好小子,接招。”

    云想月的第二次攻击就没有这么容易得手,秦仲轩已经有了准备,硬生生的把那一掌挡了回去。秦仲轩后退了两步,站稳,云想月一个回旋,坐回坐椅上。

    “梦端,你还不动手吗?”

    “娘——”

    云梦端进退两难,一个是自己的娘,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无论她如何选择,最后伤害的都是自己。

    “臭小子,我可以指使她杀影子,却无法指使她杀你。哼——看来今天你是不死不可了。”

    云梦端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爱秦仲轩,她对他的珍惜程度远远超过了影子。云想月也知道,现在的情形,让她杀秦仲轩是不可能的了。她唯有自己动手来解决这个小子。

    十几招过后,云梦端仍然不知所措的。突然,云想月一掌打过去,秦仲轩的脚踝同时中了暗器。脚下一滑,随着下坠的泥石一起跌落断魂崖。

    “不要!”云梦端拉住秦仲轩。

    无奈,为时已晚。云梦端的手紧紧的抓着秦仲轩,可是人怎么敌得过重力下坠。拉着的手渐渐被松开,云梦端看着秦仲轩,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都要在对方的心里留下最后的影像。

    “放手吧。”

    “不要——仲轩——”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了整个山谷。

    第三十八章 冲喜

    “孩子,我们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

    “你——”

    云梦端回头看了看娘,又转过身来对着秦仲轩掉下去的地方。下面除了云雾,什么都看不到。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应该是粉身碎骨吧。这样也好,什么也不用留下。

    “娘,你没有爱过,没有真正爱过,你只爱你自己。你只看到他们给你的伤害,却不曾想他们给过你的快乐。”若有所悟。

    “你是在教训我咯。”

    “娘,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保重。”

    “梦——”

    “小云——”

    在穆翎风赶到的那一瞬间,云梦端从仲轩坠落的地方跳下。云想月也为这一幕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可以为了这个男人去死。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云想月不停得问自己,神志开始不清了。

    生死门,月照阁,叶亦峻看着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感觉云梦端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样。一切都很整齐,还有她种的花,好像有人已经浇过水了。

    “是她回来了吗?”叶亦峻抓着侍女追问。

    “少门主,玄女她已经死了。”

    一把推开侍女,叶亦峻显的很生气,“谁说的,你们谁看见了。”

    穆翎风回到生死门,把云想月带了回来,也带来了梦端跳崖的消息,整个生死门顿时陷入阴霾。

    叶无边看到云想月还活着,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现在的云想月已经痴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梦端的名字。

    秦府里,刚为老爷下了葬,又传来二少爷跳崖的噩耗。秦府出动了所有的人,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别说上尸体,就是连根骨头这会儿也不定被那个野兽给啃了吧。

    没有尸体,那就只好立一个衣冠冢。可怜秦老夫人,这才失去相公,现在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秦府请了风水先生,先生说是太晦气,要冲冲喜改改运。

    “老夫人,这怎么是好?”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意啊,要不给叔楼说门亲事。”

    秦老夫人和林思颜谈及婚事,思颜一脸的害羞。

    “舅妈,这是你和我爹他们做主就是了。我,我没什么意见。”说完,林思颜就害臊的跑回了房间。

    路上撞到秦叔楼。

    “你怎么了,喂——思颜——”思颜看了看叔楼,没有说话就跑掉了,叔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老夫人让管家把三少爷叫到了房里,秦叔楼还穿着孝服,虽说现在提这事有些不妥。但是,老夫人相信这风水先生的说法,家里的确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冲冲喜是应该的。

    “叔楼啊,你和思颜的婚事,要不娘现在就给办了吧。”

    “娘,怎么了?”叔楼惊喜,只是这原本是很开心的事,放在现在说,似乎变了点味。还有,难怪刚刚碰到表妹的时候,她是这样的表情。话说回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思颜害臊。

    这丫头,秦叔楼暗喜。

    从玉牙山回来的时候,林思颜的心意就已经有所改变了。她不在强求二表哥秦仲轩的感情,而是对三表哥秦叔楼有了爱慕之意。

    “娘也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思颜。这孩子,娘也喜欢,就想着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秦老夫人笑盈盈的,“我一直都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她又是你表妹,你们要是成了亲,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情了,等你爹过了头七,娘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我们秦家也该热闹热闹了。”秦老夫人抓着叔楼的手,指望着什么。

    白色的绢丝被换成了大红的绸缎,门口的石狮挂上了大红球,看起来十分的精神。进入秦府,一路红色,庭院里布满红绸,大堂里挂满了红花。房内,秦叔楼试着新郎礼服。林思颜在别院里穿戴着喜服,整理着自己的头饰。

    林思颜的家距离天河镇要半个月的路程,自上一次和表哥来到天河镇,这半年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这一次,她要从秦府的别院出阁,一路大红花轿抬到秦府,与秦家三少秦叔楼拜堂。

    鞭炮在门外欢快的响起,酒桌已经摆放整齐,酒菜也已经上全。双方的家长端坐高堂,翘首企盼新娘入门。

    大红花轿停在秦府门口,媒婆笑脸盈盈,甩动着她手里的大红喜巾。扶着新娘下轿,把新郎的捧花牵给新娘。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秦叔楼牵着新娘,慢慢走向大堂,一路接受长辈们亲戚们的祝福。

    “一拜天地——”喜官嚷着,新郎新娘对着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坐在上面的是秦老夫人和林思颜的父亲,新郎新娘面对着他们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拜完了这第三拜,这个仪式才算结束。

    “送入洞房——”

    新娘坐在床沿,等待着新郎的归来。秦叔楼没有被外面的亲戚灌醉,推开房门的同时,拥入一帮闹洞房的人。

    “新娘子,揭开盖头看看咯。”

    林思颜有些紧张害怕,虽然知道他们都是开玩笑的,可是这盖头怎么能由新郎以外的人来揭呢。

    “叔楼,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只喝这么一点呢。”

    “各位,饶了在下吧。”

    “就是,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啊就放过三弟,我和你们再喝两盅去。”大哥秦伯居出来挡驾,大家兄弟一场,也就散了接着喝。

    房间里只剩下了穿着大红喜袍的这两个人,秦叔楼手里拿着如意秤杆,慢慢的走向林思颜。秤杆挑起喜帕,慢慢的,思颜的脸映着红烛,映着喜帕,异常的娇艳动人。

    林思颜害羞的低下头,秦叔楼轻轻将她抬起。

    “思颜,你真好看。”

    叔楼一直都认为思颜很好看,而今天晚上,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现在的思颜在叔楼的眼里无人能及。

    “三少夫人。”

    “恩。”

    以前秦府的人看到林思颜叫的是“表小姐”,现在要改口了,叫的是“三少夫人”,林思颜也很满意这样的称呼。

    “娘,思颜来请安了。”她对秦老夫人的称呼也要改一改了。

    “思颜,来,过来。”

    秦老夫人招呼思颜到内房,为她挑选首饰。秦家的媳妇,每个人嫁进来就要从婆婆那里挑一件玉。秦老夫人早就为思颜准备好了。

    “喜欢吗?”

    “恩,谢谢娘。”

    “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看到秦叔楼终于成了家,长大成|人,老夫人是一脸的欣慰。虽然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一个儿子,至少现在身边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争气一点,给秦家添些儿孙,也好让这个家多点欢声笑语。

    第三十九章 生死门易主

    “哈哈——想不到云想月这女人还活着,可惜啊可惜,现在疯了,哈哈——”笑声传来,是辰长老。

    “云梦端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柳无风对梦端的死并没有感到很高兴,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是影子的最爱,他还是不舍,还是不忍心。

    “没有了云梦端这个死丫头的障碍,我们的时机到了。”辰长老望着远方,双眸闪着诡异的光。

    穆翎风把疯癫的云想月带回生死门,叶无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了这里。他给想月找了很多的大夫,吃了很多的药,但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云想月的心志好像停留在了小时候,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任性,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仍然喜欢紫丁香。

    叶无边安排她住在月照阁里,那时梦端从进入生死门开始就一直住着的地方。现在不是紫丁香开花的季节,院子里没有紫丁香,但是房间里却有紫丁香的味道。

    这是云梦端常做的事,每当紫丁香开花的时候,她都回保留部分的花,将它们做成花束。这样,她就可以保留花香到来年的紫丁香花开。

    “各位,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

    叶无边把四大长老,七大堂主和叶亦峻都招集到了大殿上。说话的样子十分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今天,我要把门主之位正式的交给叶亦峻。亦峻,过来。”

    叶亦峻还没有这个意识,门主把他招至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令牌交给他。同时,叶无边起身让位,让亦峻坐在高椅上。

    不管叶亦峻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是生死门的新门主了,他要接受生死门里的人的膜拜。

    “门主。”

    “穆翎风,连你也开我玩笑。”

    听的出,穆翎风的口气不是正常的叫着门主,而是带着一点戏谑的口吻。自从云梦端坠崖,生死门整整一个月没有接任何生意。所有人都要悼念玄女云梦端,而叶亦峻继任门主之位,也算是生死门的一件喜事。

    可是,这些都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大家暂且放下伤痛,庆祝新门主继位的时候。生死门的一个人开始了他筹备已久的计划,而正是这场风波,使得生死门不得安生。

    十天之后,生死门突遭巨变。先是云想月跳湖自尽,因为她神志不清,不知道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而后是日长老猝死密室,同时《范晟游记》失窃;紧接着,任歆菲突然发了失心疯,行为怪异,言语无序;

    因为云想月的死,叶无边一度陷入苦闷。在想月死后的第四天,叶无边身中数剑而亡,死状恐怖。没过多久,叶亦峻失踪,连同老门主夫人的骨灰一起。生死门上下找了三个多月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生死门群龙无首,辰长老暂代门主之位。柳无风作为代门主的亲信,正式进入生死门,因为任歆菲发疯,柳无风就顶替了任歆菲的位置,做了花舞堂的堂主,同时花舞堂也成为了生死门第一大堂。

    辰长老在生死门里已经大权在握,还越发的猖獗,大肆整顿生死门。生死门原有的不杀不救的规矩被废止,只要买主出的起生死门满意的价钱,无论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甚至是有人出五千两黄金买星长老的人头,这样的生意辰长老也是照接不误,幸得星长老命大逃过一劫。生死门没有得利,无端端的赔了一万两黄金。

    星长老也就此不知去向,生死门里人人自危,包不准哪天会有买主出钱买他们的人头,因为之前他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辰长老——”辰长老瞪了一眼齐镜,齐镜改口,“代门主。”

    “有什么事?”不屑的口气,真让人想扁他。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现在生死门由我做主,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哼——”

    “属下——”

    齐镜还想说点什么,被端木涯阻止。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辰长老有权有势,这样硬碰硬的结果只会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办?再找不到门主,辰长老他就——”

    “看来这些都是他计划的,哪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辰长老不简单。”

    齐镜、穆翎风和端木涯聚在一起,他们对生死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有很多的疑问。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和意外,玄女的娘云想月死了,老门主也死了。

    “歆菲那天来找我,说是发现了一些天狼族的线索。”

    “他怎么说?”穆翎风迫切的问端木堂主。

    “他约我酉时见面,结果他没有去,第二天他就疯了。”

    “一定有蹊跷。”

    端木涯决定要去辰长老的房间察看,齐镜和穆翎风试图阻止,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

    “你们在这等我消息,如果我丑时未归,你们就立刻离开生死门,去找门主从长计议。”

    夜里,端木涯潜入辰长老的房间,辰长老好像不在房里,四周安静的出奇。端木涯翻查着辰长老的书房和卧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这更让他感到疑惑。

    突然,端木涯不慎碰翻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的后面是一个机关。端木涯轻轻开启机关,书架顿时向两边移动,中间出现一道暗门。端木涯走到暗门的入口,石门开启,里面很灰暗。

    提着蜡烛,端木涯走入密道。穿过石阶,跨过石柩,有光隐隐在前方。进入有光的地方,端木涯傻眼了。

    眼前的辰长老完全不是早上看到的样子,现在的辰长老盘坐蒲上,运功调息。原本银灰的头发出现了青丝,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也就是说,他看起来好像是三十年的样子。

    返老还童!这是端木涯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了。

    “我正想试试九重天的威力,你来的正好。”

    “九重天!你——”

    原来失踪的九重天一直都在辰长老的手里,他已经练到第七重天了。就凭端木涯一个,就算是十个端木涯,恐怕现在也只能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端木涯凭借灵敏的身手,虽然躲得了第一击,却无法躲避第二击。辰长老一掌打在端木涯的胸口,端木涯后退数步,吐了一大口鲜血。此时他的胸口已经有一个紫红的掌印,印深入骨,剧痛万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现在知道太晚了,你这么效忠叶无边,那我就成全你去见他。”

    说着,又是一掌硬生生的劈了下来。端木涯来不及闪躲,背后又中了他一掌。嘴里吐着血,手上的剑已经不听使唤,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视线开始模糊,辰长老的样子在他眼前渐渐消失。最后,端木涯在失去知觉之前只到一声暗笑。

    “端木堂主,端木堂主。”

    穆翎风发现了他的尸体,一个劲的摇动,试图能够把他叫醒。端木涯似乎有了意识,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穆翎风。

    “九重天,在,在他——他手里。”

    “你说什么?”

    端木涯伤势过重,口齿不清,“快——快,走,想办法,阻,阻止他——”

    “端木!”

    已经无法挽回了,端木涯留着最后一口起希望有人发现他。上天对他还算眷恋,发现他的是穆翎风而不是别人。说完要说的,端木涯彻底的闭上了眼睛。穆翎风试着探他的鼻息,没有气息。

    第四十章 九死一生

    话说回云梦端和秦仲轩坠崖的那天,从断魂崖上掉下去的人,从来没有生还的。这么高耸入云的悬崖,从上面望下去也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时间过去已经大半年了,生死门也已经由辰长老当权,穆翎风也在端木涯死后和冷千雪相继失踪。留下齐镜仍在生死门里,苟且偷生等待他们的回来,他相信,穆翎风一定可以带着门主回来的,一定。

    “喝药了。”

    “可以不喝吗?”

    “可以啊,如果你不想在看见他的话。”

    宁静的小村庄,普通的小茅屋,屋里一男一女。男的端着药放在女的面前,女的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捧起药碗,艰难的将它喝下。

    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很透彻,似乎可以看到底。但是,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显得很呆滞,因为,它们是看不见的。

    “这就听话了,我们巫医的药很灵的。我上次无缘无故生了一场大病,也是巫医的药吃好的。所以啊,你的眼睛一定也会好的。紫月,相信我哦,真的,呵呵。”

    男的很开朗,很阳光,一身淳朴的气息。他叫阿达,是田家村的一个村民,善良老实,踏实稳重。他眼前坐着的女的,是他和爷爷半年前在河边拣回来的。她说她叫北堂紫月,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绝口不提,阿达也就没有再问。

    当时的情形阿达还记忆犹新,那是在村外的一条小河边。

    “爷爷,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快,阿达,看看她怎么了。”

    “爷爷,是个女的,还有气。”

    阿达跑到女的身边,扶起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也就是还有的救。就这样,她被阿达和阿达的爷爷带回了家里。

    田家村的巫医看了她的伤势,没有什么内伤,只是好像是从高处跌落,所以身上有很多处的擦伤。又因为跌在寒潭里,随水流被冲到了村外的河边,引起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在阿达和爷爷的照顾下,北堂紫月昏迷五天后终于醒了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阿达在村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他只知道村长的女儿田甜很美,没想到,他救回来的女子更美,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她看起来很伤感。“你怎么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北堂紫月伸手摸索,想要抓住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不见了。”声音很平静,但是,仍然可以听的出内心的恐惧。一个完好无损的人,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瞎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害怕。

    眼前一片漆黑,显然她很难过,但是出乎阿达的意料,她对黑暗的适应远远超过他们的想像。

    “我们的巫医一定可以医好你的眼睛的。”阿达说的很肯定的样子。“我叫阿达,这里是田家村,姑娘你怎么称呼?”

    “云——”只说了一个字,有顿了顿,若有所思,“紫月,我姓北堂,北堂紫月。”

    或许她换个名字就可以换掉过去,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会认得她。况且,她也没有撒谎,北堂紫月的确是她的名字,只是她以前的名字叫做云梦端。

    “北堂姑娘。”

    “不要叫姑娘了,直接叫我北堂,或者紫月,都可以。”

    “好啊,紫月,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阿达好像都没有烦恼似的,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听到他的声音,人都会感到轻松无比。

    因为阿达和爷爷住,家里只有两间房。北堂紫月的到来,阿达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很快的,北堂紫月就熟悉了黑暗中的阿达的家。从房间走到外面,房子外面栅栏范围的活动,她都不会撞到东西。偶尔还能从厨房帮着爷爷拿菜,虽然动作很慢,但至少不会坏事。

    “田爷爷,我去叫阿达吃饭。”

    “好啊,乖孩子。”

    北堂紫月和阿达一家已经很熟了,爷爷很喜欢这个女孩,尽管她来历不明。田爷爷是上了年纪的人,他见过的人比阿达吃过的米还多。他肯定北堂紫月是个好孩子,所以在她的眼睛没有好之前,在她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之前,爷爷很乐意收留她在家里住。

    北堂紫月虽然现在看不见,但她学东西很快,能听声音辨认每个人。她会帮爷爷和阿达洗衣服,会教附近的村民种紫丁香,她还会帮着隔壁的大婶补鱼网。

    住在阿达爷爷周围的邻居也很喜欢这个没有过去的女孩,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闲言闲语。

    北堂紫月也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过去,她是云梦端,是生死门高高在上的玄女。她很少笑,很少和人讲话,而现在,她是北堂紫月。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每天都活的很开心,嘴角常常挂着笑意。

    “听说村长的女儿要订婚了。”

    “订婚?和谁啊。”

    “这你都没听说吗?是半年多前,谷修从悬崖下面救回来的男的,听说是一表人才啊,俊俏的很啊。”

    附近的三姑六婆和外面的没什么两样,茶余饭后也会说说是非,谈谈笑话什么的。阿达去山上打猎,爷爷去了集市换粮食,北堂紫月一个人在屋里闷,就出来晒晒太阳。

    “是紫月,来,这边。”

    “春大嫂。”

    她们看见紫月出来,就招呼她过来。北堂紫月从声音可以听出,这里有春大嫂,莲心嫂还有腊梅姐等人。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北堂紫月已经把自己容入了田家村,她们的悲喜就好像是自己的悲喜似的。

    “我们在说村长的女儿,在过几天,她就要和外族男子订婚了,我们商量着送什么呢?”

    “是嘛,那真是件开心的事。”

    有嫁娶的喜事,何况是村长的女儿,一定会很热闹的。田家村的规矩,相爱的两个人要先定下亲事,如无意外,一年后才可正式成亲,行夫妻之礼。

    “对方啊也是不知道来历的人,说什么姓秦。”

    “姓秦——”听到那人姓秦,紫月就立刻想到了秦仲轩。

    紫月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没有死,或许秦仲轩也没有死,她这样想。她希望是秦仲轩,因为这样就表示他还没有死,可是同时她又不希望是他,因为那个姓秦的人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是啊,”看紫月似乎很有兴趣知道的样子,春大嫂也就讲得更有兴致了,“那个人啊,也是受了重伤救回来的。那个伤啊,听他们说胸口和背后都有红红的掌印。伤的可重了,现在都好了,还生龙活虎的。这不就,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哦,哦,以身相许。”

    “对,以身相许,这不,村长就这么招了个女婿。”

    掌印、悬崖、姓秦,这一切都和仲轩这么的相符,北堂紫月开始坐立不安。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轩的。”

    “秦仲轩。”紫月自己说出了口。

    “对对对,就是秦仲轩,咦,你知道?”

    “没有,我——”

    “紫月,吃饭了。”

    正当北堂紫月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阿达的呼唤为她解了围。只是,现在的她,魂游在外似的,一个不慎,撞倒了晒药材的架子。

    “没事吧。”阿达赶紧上前搀扶。

    “没。”

    “你的手——”

    “我没事,我饿了。”

    阿达感觉到北堂紫月的手在不自觉的抖,可她以自己饿了为幌子。阿达老实,可不是傻,一定有事发生。( 遥望梦之端 http://www.xlawen.org/kan/32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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