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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从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谁?”

    这声音浮梦实在熟悉,这是司空棂的声音,不过此刻他的语气中满是警觉。想来也是,竟然有人到了他的床边,知道掀床幔才被他发现,而十一更是完全没有察觉,这样的人怎能不让司空棂警惕。

    床幔被掀起,浮梦诧异的发现,司空棂在床上依旧穿着整齐,除了散开的黑色长发,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只不过刚刚睡醒而已。

    司空棂看到来人,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个绝艳笑容,只是笑容里尽是森然,“爻国公主?”

    浮梦几乎没有废话,她不想解释她为何来这里,也不想司空棂提及那日游言陌为何会称说她是浮梦,她会不知如何解释,所以便直接入了正题。

    “安东的另两位使臣,如果有一个是对安东心怀不轨的前朝之人,你认为会是谁?”

    司空棂的确想问一问眼前女子那日游言陌的说她是浮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听到这问题又是一怔,随后深深的蹙起眉来,这问题看似无稽,但他却觉得眼前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要开玩笑,也不会选在天未亮透,还特意潜入他的睡房来问这样无厘头的问题。

    如果肯定游言陌和霍辛中有一个是前朝余孽,司空棂似乎不用思考就会觉得必定是霍辛,当初霍辛在安东三年的春闱一举成名,可名字中有‘辛’字乃前朝国姓,因为这个字差点毁了他的前程,他都不愿改名。

    细细想 ...

    (来,霍辛的出现也是在‘陇西匪案’之后,那一案,前朝余孽二十多个头目全部逃脱,可至今却一直销声匿迹,随后霍辛就出现在安东朝堂之上,并一步步走上高权,甚至年纪轻轻就进入内阁。

    若说是游言陌的话,他出现的实在太晚,并且游言陌所具有的神奇力量还有游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根本不用做余孽那么可怜。

    浮梦看司空棂久久不语,心中真实急不可耐,人家都在那里讨论怎么取他性命,他还在这里想想想,弄权之人救这点麻烦,什么事都不愿意妄下定论。

    浮梦一急,不等司空棂回答,就道:“总之,我肯定的告诉你,游言陌和霍辛其中之一是前朝的人,他与爻国皇后有阴谋与在爻国国君生辰宫宴上,取你性命。我也没办法做到更多,只能提前告诉你,你自己想好对策。”

    司空棂静静的看着浮梦,良久他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可是真笑,“公主为何这么担心本王?”

    浮梦搞不明白司空棂不惊讶倒算了,反倒这副神情,好像格外高兴似的,“那晚我就跟你说过,我还等着以爻国江山为嫁做你的棂王妃,怎能让你死的那么轻易。”

    司空棂轻佻一笑,“若本王说,就算你给本王爻国的江山,本王也绝不可能娶你为妃,别说正妃之位,侧妃都可能,你是否还会助本王呢?”

    “为什么?”浮梦讶异了,她当时虽然是信口雌黄随便说说,可她觉得自己所说对司空棂来说很有诱惑力,那晚他也表现出了浓厚兴趣,怎么今日就改口了。

    司空棂指着心口,“这里已经有主,所以容不下别的人。”

    浮梦双眸一凝,垂了下来,不去看司空棂,作为浮梦听了这句话好像卸下一切,可她现在在汐鱼的躯壳里,她要为汐鱼负责,要为小海报仇。

    “真是可惜。”浮梦轻轻一笑,摆出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只是纵使失去我心仪的良人,我依旧可以得到爻国的天下,而你就算拒绝与我结为连理,我们依旧可以是合作愉快的伙伴。”

    说着,浮梦就慢慢的退向她进到屋里时所翻的窗,她要告诉司空棂的话已经带到,相信以司空棂的能力足够自己搞定。

    “公主才来,为何就想着走?”司空棂邪魅的一笑,轻飘一跃竟到了浮梦身后,挡了她要离开的去路。

    浮梦一惊,生怕他纠结起别的幺蛾子,她可忙得很,至少现在她没把自己当浮梦,她的头上可还插着小海送给她的簪子,浮梦脸色一冷,“干什么?”

    “曾经有一个女子,从本王这里偷走了两样弥足珍贵的东西,本王的玉佩和本王的真心,随后她带着这两样东西销声匿迹……”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棂王风流我早有耳闻,可我对棂王的风流史没兴趣。”浮梦只想着快点离开。

    司空棂微翘起唇角,“公主不要紧张,国君跟本王提及过公主,容成玥?现在本王对你的身份的确很有兴趣,但本王还是知道分轻重的,今日爻国国君会派人来府上说些事情,本王觉得公主也会有兴趣,是不是要留下,公主自己决定。”

    浮梦一听,便知道司空棂说的事情,必定与宫宴那日有关,她一个转身,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好,我不走就是了。”

    离爻国宫宴不剩几天,浮梦原本想好尽快回到皇宫中,可偏偏每一日司空棂都会有理由让她留在府上,还是不是的会提到一切他们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浮梦虽每次都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去,可心中隐隐觉得司空棂已经有些知道她的身份。

    不然他为何不让游言陌再接近她?

    或许不真正的揭穿她,是司空棂对她最大的理解和尊重,又或许,司空棂想着把眼前这件大事解决了以后再找机会和浮梦好好谈一谈。

    只是浮梦知道,这样的机会永远不会有,当她为小海为渔村报了仇,将容成雅的魂魄送去十八层地狱禁锢之后,她就要开始为自己寻找身份,她要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她要知道灵尊到底隐瞒了什么。

    这一切都注定她和此生的司空棂绝不可能再有交集。

    ——

    无论感觉时间过的慢或快,它始终是那样平静匀速的流逝,转眼就到了爻国国君生辰的当日。

    虽然繁忙的气氛早就笼罩着这个皇宫,但今日爻国皇宫还是格外的忙碌。国君从他简陋的皇宫中搬到了体面的宫殿,毕竟这一日别地官员和朝中大臣都会入宫来,容成雅并非名正言顺的女帝,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同样的,国君身边的侍卫也比往日要多,今日宫中人员多而杂其实只是很小的原因,容成雅巴不得有别人来帮她捅国君一刀,取了他的性命,也免得她麻烦。

    会有比往日更多的侍卫,最大的原因则是不让国君有任何异常举动,也不让他与其他朝臣官员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毕竟容成雅真正控制的也只有爻国皇宫,她紧紧是胁国君以令天下,她处心积虑一生,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

    当然,今天宫中的人再忙,身为皇后的容成雅还是很悠闲的,现在她突然想要她的好皇孙,今日就是宣布容成千夜将成为皇太孙的好日子,三个月后的不过是正式的册封仪式。

    容成雅从未想过等到三个月之后,她早就想好,今日是国君的生辰,明年的今日便是国君的祭日。

    来到容成千夜的宫殿,她特意没有让人通报。

    往日不管她容成雅到哪里,身边人的响亮通报都可以响彻周围的宫殿,今日不知为何,她想静静的走一走,反正皇孙的身边,她的人也占绝大多数。

    在容成雅的心中,容成千夜是个聪明孩子,聪明的确是必备,她容成雅总有离世一日,容成千夜肩负把她的血脉延生下去的大任,可聪明之余她更需要他的臣服,若非对她言听计从,甘心做她的傀儡皇帝,她怎能让他但此大任。

    时常听到安插在容成千夜身边之人的汇报,这个皇孙性子直白,开心与不开心都不会藏在心中,而是最直接的呈现在他的脸上,这对于帝王来说本是大忌,可这里是爻国,是她容成雅的天下,她需要的就这么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傀儡。

    若非如此,她怎能轻易掌控。

    容成雅见到容成千夜时,他正在后院中和身边的小侍卫玩着箭矢扔花瓶的游戏。现在整个皇宫都忙成一片,按照规矩,容成千夜此刻应该在检查他给国君备下的贺礼。

    虽然容成千夜正在玩耍,可容成雅看到这样的情况却非常满意,这个皇孙对国君向来都没有多少亲近感,自己让她准备给国君的礼单时,他还抱怨麻烦,反倒说为她的生辰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这就是容成雅最希望看到的。

    容成雅在一边静静看了许久,容成千夜玩的高兴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终于还是她先开了口,“千夜,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玩,给国君的贺礼,你可都查过了?”

    容成千夜听到声音才猛 ...

    (然回头,看到容成雅后显得有一丝慌乱,匆忙把手中没扔完的箭矢叫给身边的小侍卫,跑来行礼后为了掩盖没有做该做的事的窘迫,对着容成雅卖起萌来,“皇奶奶,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这样偷玩都让您看到了。”

    容成雅当然不会生气,反而笑道:“千夜,你也快二十了,今夜国君就要对天下宣布立你为皇太孙的事,以后可不能这么孩子气了,要知道,不久的将来,你就是爻国的国君。”

    每每说到这个话题,容成千夜定会一脸认真,随后说出容成雅最愿意的听到的那句话。

    果然容成千夜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就算我当上了国君,凡事一定还是听皇奶奶的,没有皇奶奶,就没有今日的千夜,千夜记皇奶奶一辈子好。”

    容成雅满意的点点头,“千夜,可别继续贪玩,各地官员群臣都到了,午时过后就到大殿来。”

    “是。”

    容成雅笑着准备离开,不经意却将目光落在了为容成千夜拿着箭矢的小侍卫身上,皇孙的宫殿中什么时候有一个身材如此娇小的侍卫?

    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小侍卫腰间的腰牌,随后恍然,不再多疑便离开了。

    容成雅控制皇宫的同时,自然也与有些朝臣勾结在一起,看着小侍卫的腰牌便让她想起,的确有过一个忠于她的朝臣提过要送一个略会武功却能和皇孙玩在一起的侍卫给皇孙,也好全方位监控皇孙,指不定以后就把皇孙身边的波子给替代了。

    当时她同意了,却没多留意这件事,想来这个小侍卫就是那个大臣安排,果真不错,就让千夜的聪明才智暂时用到玩上去吧。

    容成雅离开后,容成千夜拿起搁在地上的花瓶,静静往宫殿走去,这个花瓶本来就不是用来投箭矢玩的,而是他拿起准备砸在地上发泄情绪的。

    波子告诉他,浮梦在宫外的这几日,除了第一天在那件金银铺中,第二日便悄悄潜入安东棂王的住所,至今未离开过。

    只是在他将要砸下花瓶的那一瞬,由浮梦扮成的小侍卫竟然笑着出现在他面前,对于浮梦如此突然的出现,别说容成千夜,就连他身边的波子也是一怔,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突然的以这种状态出现。

    容成千夜愣着,想问浮梦为什么突然出现,又想问她去司空棂的府中做了什么,太多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却看到浮梦一眼瞧见他手中还来得及砸到地上的花瓶,眼光一闪,便拿着花瓶拉着他去到后院,随后掏出箭矢让他对准花瓶射。

    他正莫名其妙的接过箭矢,就感觉到有人靠近,借着余光便看到皇后竟然消无声息的站在那个角落,他马上明白了浮梦的意思。接下来的表演浑然天成,都不需要指导。

    “咣当”容成千夜手中的花瓶最终没有逃脱落地粉碎的命运。“汐鱼,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容成千夜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很傻,他不想那么傻,可是棂王的住所好似铁板一块,就连波子也无法潜入,他甚至忍不住亲自去过,可无论暗中试探,或明里只说,司空棂都否认浮梦在他府上。

    容成千夜不知道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只能傻傻的开口问。

    “我自然是去为你的皇途开路。”浮梦脸上闪着光芒,笑容璀璨,“就在今晚,千夜,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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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 绯云不知

    (    准备好了吗?

    这个问题,容成千夜曾在心中问自己无数次。早就准备好了,等的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皇子妃驾到。”就在浮梦和容成千夜眉来眼去,眼神交流的档口,一声响亮的通报响彻皇孙的宫殿。

    浮梦注意到容成千夜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走神。据浮梦了解,容成千夜在皇子妃的身边只待了不过三年,三岁以后就一直被容成雅带在身边,所以容成千夜与皇子和皇子妃的关系并算不上十分密切。

    如果血脉情深,也不会出现皇子一直派人暗杀皇孙的事。

    皇子妃能当上皇子妃,一定是得到了容成雅的首肯,容成雅作为一介女子却又如此野心,而她的儿子明明是唯一的皇子却与爻国皇位无缘,她定会防备着找一个孱弱的女子来配皇子,以免可怕的妇人之心。

    听到通报声,容成千夜就让波子又添加了两个炭盆。浮梦不惧严寒却并非没有感觉,皇孙的内殿里根本不冷,再加两个炭盆甚至会有些热。

    不过当皇子妃进来,浮梦果真佩服容成雅的眼光,这个皇子妃十分孱弱,一看就像个病美人,虽然容姿清艳却无法掩盖她脸色苍白,神情恹恹。

    “母妃今日怎会有空前来?”容成千夜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没有待容成雅亲热,而他自从被容成雅领着以后,就很少见到皇子妃,就算心中再想念娘亲,也只好假装陌生。

    皇子妃一个淡淡的眼神,身边的两个宫女一起退了出去。几乎同时,浮梦,容成千夜还有他身边的波子皆是眉峰一挑,因为他们都能看到皇子妃的这两位宫女绝非等闲之辈,可以说都是高手。

    皇子妃又是一个淡淡的眼神看向容成千夜,眼中的意思明确,她有话想单独对他讲,希望他屏退左右。

    只因这两个淡淡的眼神,浮梦对皇子妃的看法直接改观,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一个柔弱女子,不想光靠一双看似无神的眼睛都能表达这么多。

    容成千夜看了浮梦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对着皇子妃摇了摇头,道:“母妃,这两位是儿臣的心腹,母妃有话,但说无妨。”

    看得出,皇子妃也有了一瞬的犹豫,最后或许是因为事情实在紧急,她无法再顾忌太多,只好直接说出口,“千夜,救救国君,今晚宫宴之时,便是皇后取国君性命之时。”

    看得出皇子妃的情绪十分紧张,更让浮梦惊讶的是,皇子妃作为容成雅选给皇子唯一的妻子,为何会向着国君,她不是应该是容成雅的人吗?

    一直以来,皇子和皇子妃都是被浮梦彻底忽略的人,她从没有想过这两个在故事中连陪衬都不如的人,会有什么作用。

    “母妃此话怎讲?皇奶奶与国君恩爱一世,此次国君生辰更是大型操办,足见皇奶奶对国君的重视,皇奶奶怎么会在宫宴之上行如此不义之事。”虽不知容成千夜听了皇子妃的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他做出的反应还是将皇子妃的话软绵绵弹了回去。

    “千夜,娘亲没有骗你。”皇子妃显得很焦急,毕竟今晚就是宫宴,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晚了,若还要在这件事的真伪上计较一番,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爹因为无缘帝位向来十分不满,皇后曾答应过你爹,只要你登上皇位,就会给他一个太上皇的名分。娘一直以为这是皇后哄你爹的,但是今早,娘亲看到你爹在偷偷的试穿太上皇的服侍。

    他还未当上太上皇就备了这样的衣物实属大不敬之罪,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出,皇后曾告诉他,千夜不日将登上帝位,所以他才准备了太上皇的服侍。

    我虽无缘时时面君,但知道国君的身体并无大碍,为何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且近日我总觉得宫中走动的人都有些异常,想来想去,皇后定是不愿再等国君正常驾崩,企图行不义之事。”

    浮梦听着不禁想,以容成雅的性格,就算皇子妃是她的人,但是要置国君于死地的事,她不会特意告诉皇子妃,毕竟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

    但如果这些事都是皇子妃自己推论出来,那么这女子实在很不简单,可现在该怎么去相信她呢?

    容成千夜也是沉默,良久,他抬起头,不过他的眼神先瞟了波子一眼,随后才大声道:“母妃,你怎么了?”

    皇子妃一怔,她一直站的好好的,千夜为何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突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皇子妃又是一惊,就看到匆匆进来的两个宫女被波子一人一个手刀,昏倒在地。

    “千夜,你……”皇子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容成千夜点了|穴,此刻的她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容成千夜。

    容成千夜把皇子妃抱到了他的床榻上,“母妃,你今日来的突兀,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你所言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也早有打算……母妃,你就在这里睡一会,我会告诉父亲,你突发恶疾,在我宫中修养。宫宴很危险,你也别去参加,但愿今晚过后,一切都有最圆满的结局。”

    皇子妃的眼中闪着焦急,似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完,只是她现在根本无法说出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成千夜将床幔放下。

    冬季的床幔十分厚实,在外根本看不出床上有人,再者,皇孙的寝殿,谁敢随意进来翻皇孙的床,若她被困在这里,还真没有办法离开。

    可是,她根本没有挽回之力,明明带着两个高手宫女,却不想波子技高一筹……

    怎么办?刚刚千夜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可他那样的表情,他和容成雅的感情,他要帮的到底是谁?难道千夜为了爻国帝位,会随着容成雅一起践踏国君的性命?

    皇子妃的眼睛随着落下的床幔慢慢闭上,一滴泪沿着眼角流出,心中只剩沉重的叹息,国君,臣妾……帮不了您,好自为之。

    “派几个人看着,别让人进我的寝宫。”容成千夜从床榻边走出,冷着脸命令波子。

    波子道:“是。”

    容成千夜看了浮梦一眼,说道:“皇后并不想在事前就让人察觉到任何端倪,所以宫外的军队都没有异动,而今日宫内好似龙潭虎|穴,御林军都尉,三个护军参领都在宫中,而仅仅三个的护军参领就有两个是皇后的人,皇后既然决定动手,也一定防着国君做最后垂死挣扎。可我又无法调派更多的人手,今晚只怕也是一场困战。”

    容成千夜与国君对于今晚并无交流,他不知道国君对于今晚也有自己的安排,国君或许猜测容成千夜会有所举动,但绝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如何,现在唯一知道两边情况的只有浮梦。

    但浮梦又不能告诉容成千夜,毕竟国君今夜的打算是将容成雅一脉,斩草除根,若为汐鱼正了身,那么现在的皇子皇孙都将从高位上落下。

    浮梦辛劳几天,为的就是容成千夜不至于从高位落下,能让国君继续把重望让在容成千夜 ...

    (身上,这一点很难很不容易,也是她最大的一搏。

    随后容成千夜就一直在部署晚上的一切,而天色也渐渐暗下,离宫宴的时间越发接近,而宫宴的大殿内,一些官职较小的官员早就在座,并互相寒暄着,同时将目光伸远了看看是不是有大官到了可以巴结一番。

    容成千夜忙的差不多,也该去到宫宴的时候,却发现浮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今日实在太忙,就连波子也没能时时刻刻注意这浮梦的去向。

    容成千夜眉头一皱,他一边派人寻找浮梦下落,一边先赶去宫宴大殿。

    浮梦能去哪里?自然是在爻国国君的身边,有嬷嬷在为她盛装打扮,今晚,她爻国公主的身份就将公诸于世。

    但凡国君派出的人,必定都是在宫中忍辱负重,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就连这个帮浮梦打扮的嬷嬷也已经知道了浮梦的身份。

    她为浮梦打扮的十分仔细,并且尽量不让自己的手触碰到浮梦的肌肤,因为公主的玉体,她不该触碰,可隔着偏厚的锦衣,她依旧感觉到浮梦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嬷嬷对着浮梦暖暖的一笑,“公主,是不是有些紧张?”

    浮梦一怔,随后明白了嬷嬷的意思,她只是浅浅的一笑,并没有作声。

    嬷嬷道:“老奴曾伺候过公主的母妃,她是一个高贵端庄温淑的女子,请恕老奴大胆这样形容王妃,可现在她不知道在宫中的哪个角落受苦。公主,若能救出王妃那是最好,若不能,便请为王妃报仇,让爻国的皇宫不要再沉浸在阴霾之中,让爻国变成真正美好的国度。”

    浮梦的心一沉,不过随后她微笑着对嬷嬷点了点头,她相信容成千夜会是一个好国君。

    不过就算到了此刻,浮梦依旧在想午后,皇子妃出现的那件事,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似乎还忽略了什么重点,而皇子妃的出现就是那个重点的引子。

    并没有头绪的浮梦自嘲的笑了笑,明明一切的秘史都让她无意听到知道,还多疑什么?

    只要今晚揭开容成雅的丑恶嘴脸,她和北陵冥的赌约就已经完成,汐鱼也算死得其所,一切都将结束。

    ——

    宫宴的大殿内,一段歌舞过后,群臣向着国君行礼,“国君万安,爻国永盛。”

    今日不但有爻国的群臣,还有安东使臣,安东棂王,霍丞相,游总督也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上座之上,以示爻国对安东的重视。

    皇后站起身,手执一琉璃杯,侧着身子向国君敬酒,“国君生辰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国君万岁,二愿臣妾常健,三冤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下面起了啧啧的赞美声,而皇后侧着的身,左手是只有国君能看到其他人无法看到的,之间她的小指上勾着一个耳坠,国君自然认得这个耳坠,那是王妃的坠子,而同时,皇后将手中的酒敬向国君。

    皇后向国君敬酒之后,下面的群臣包括安东的使臣自然也得跟着喝一杯,方才行礼时,所有人都干了杯中酒,所以现在各桌侍女正忙着为各位大人斟酒。

    为司空棂斟酒的宫女虽刻意保持镇静,却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执救护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霍辛在一边淡淡一笑,“棂王果然艳绝天下,就连爻国的宫女见了都心神枉然。”

    司空棂看了斟酒宫女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酒杯,没有说话。

    国君看着皇后送来的酒,眉头微微一皱,酒中必然有毒,或许不会马上发作,但今夜必定会要了国君的命,并且此毒下毒必是验不出的,到时国君就是突发恶疾而驾崩。

    酒中毒,皇后知,国君也知,皇后更是知国君也知,却用王妃的耳坠作为要挟,其中含义无非就是,你喝下此酒,我便放她一条生路。

    国君慢慢的接过酒,缓缓的将酒杯送向自己的唇边,皇后的脸上呈现出胜利者的笑容。

    而群臣也跟着举起酒杯,只等国君一饮而尽后,他们跟着一饮而尽。

    皇后期盼的看着国君的手,而为司空棂斟酒的宫女期盼的看着司空棂的手。

    突然,国君一顿,并喝下酒,而是举着酒杯,朗声道:“今日,是朕七十的生辰,同样也是今日,朕有一件大事要告知各位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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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暗中较量 绯云不知

    (    这一声铿锵有力,虽然爻国国君已然七十且多年受容成雅的压迫,但这一声依旧将王者的气概显露无遗。ww

    容成雅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片刻便舒展开来,不可能会有变故,她左手小指上的耳坠依旧在摇晃,还有方才她说的那祝词,是国君和那个被她囚禁贱人的定情之语,曾经她还没暴露真面目时,国君生辰,她就见她如此说过。

    所以她方才这样说,只是要将国君最后一军。

    至于国君要宣布的大事,无非是立皇孙为储君之事。原本容成雅是打算喝完这酒再说,既然国君想亲自把事情给交代了,那更好!

    容成千夜在下方也紧张的看着国君手中酒杯,那酒有毒,不用有人告知,他便能猜测到,他想着该如何组合国君喝那酒,波子又传来另一个于他而言很不好的消息,至此还是没有寻到浮梦。

    国君面对着皇后还有宫宴上群臣了然的神情淡淡一笑,同时盛装打扮的浮梦由护军参领柳数带领一支队伍亲自护送入宫宴大殿。

    宫宴的大场面,浮梦即使华服出现也未能引起太多的注目,就连往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皇后也未能注意到宫宴大殿门口有人进入。

    不过就算不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总还是回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比如容成千夜,比如司空棂,再比如霍辛和游言陌。

    为司空棂斟酒的宫女却从头至尾将目光投在司空棂执酒杯的手上,她几乎在心中默念,喝,喝下去,喝下去。

    只是更多的人还是把目光聚集在国君的身上,凝神听着他宣布皇孙即将成为储君的重大消息。

    “众位爱卿皆知朕此生只得一个皇子,只可惜此皇子却无法赋予重任,朕曾一度觉得对不起先皇,幸好——”国君说到此处,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

    所有人便跟着这个长长的尾音看向皇孙容成千夜,却压抑的发现容成千夜的目光并不在国君身上,而是投向大殿门口,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大门门口。

    只见那里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亭亭玉立,款款而来。

    “幸好,朕还有一个女儿——容成汐鱼。”随着浮梦慢慢走进,国君也抬手一指,这一下真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浮梦身上,包括将眼睛瞪得滚圆的容成雅。

    “爻国为求安定,皇位自然能者得之,皇子无能,自然就有公主登基为女帝亦不是不可。”

    “闭嘴。”容成雅左手小指上的耳坠落地碎成了两半,她站起身,眉头紧皱,顾不得往日的形象,处心积虑一世,怎能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就算来硬的,她要要定了这爻国的天下。

    容成雅看着即将失控的场面,冷声道:“来人,把群臣都带去朝堂大殿等候皇命,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若有违令者,先斩后奏。”

    皇后令下,马上就有几队侍卫进来,直逼着还坐在桌前不知发生何事的官员往殿外驱赶。

    爻国的朝臣向来知道国君与皇后恩爱,并且因为国君上了年纪,皇后会适当帮忙处理些许朝政,但皇后如此强势,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老臣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爻国国君真有公主,他们能接受有爻国皇族血脉的女帝登基,却不能接受皇后一氏的旁支霸权,牝鸡司晨。

    国君生辰寿宴看似竟要如此草草收场,一片唏嘘的同时,多数大臣还是听从的皇后的命令,毕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里将有大事发生,留在这里准没什么好事。

    却有几位老臣固执的留在原地,就算侍卫做出拔刀之势,他们也没有露出丝毫胆颤。

    爻国皇族始终一脉相承,而忠于爻国的官员也是世代传承,这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不但祖父是官,父亲是官,他们自己也是一生对爻国尽忠,今日听国君说他还有一个公主,再看皇后反应,明显此事还有内情,他们怎能不了解清楚。

    “老臣们不走,先皇把国君托付给我们,现在关系到爻国储君的时刻,臣等怎能离开。”

    容成雅眉头一皱,这些老臣便是她需要容成千夜成为她傀儡的重要原因,他们对爻国绝对忠诚,对皇族也从来只有服从二字,他们对爻国而言可谓是中流砥柱。

    他们如此强硬,她不可能真对这些人先斩后奏,那样会引起整个爻国的公愤,为今之计,只能留下他们,随后……容成雅的目光投向盛装打扮,一脸淡然的浮梦。

    容成雅相信手下人的办事能力,他们说过,经过十六年的考证,他们已经找到当年婴儿可能被哪个渔村收留,并且她收到的汇报是,那整个渔村都已经化为焦炭,没有任何生还者。

    如此,只要证明这女子是一个假冒公主骗得无知国君信任的野种,不就好了。

    尽管信心十足,容成雅还是暗中吩咐下人,将她手中最大的王牌——国君的爱妃,还有那个斗笠人带来。

    同时,看着宫宴大殿内,还未离开的安东使臣,她心中有过一丝犹豫,因为她虽猜测斗笠人的主人就在这三位使臣之中,却实在无法猜测出到底是谁,并且现在看来,安东棂王也并没有喝下她让宫人为他准备的毒酒。

    既然如此,就留下他们,斗笠人的主人知道她失手定会想办法乘乱自己要了棂王的性命,而她也可以乘乱除去那个碍眼女子和国君,随后把罪名推到安东使臣身上,这样老臣们再有意见,也只能让容成千夜登基。

    虽然比原计划麻烦,不过结果总还是会一样。

    容成雅淡淡一笑,“本宫向来敬重各位老臣,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有人擅自假冒爻国公主,自然是要请各位老臣随国君还有本宫一切看个真切。而安东使臣既然是被邀请来见证爻国立储君的大礼,本宫便请安东的三位使臣也留下,一起主持公道。”

    几个老臣马上皱了眉,按说这已属爻国内政,虽说爻国意与安东结为友邦,可也不能拿自家的秘密赤裸裸的展示在别人眼前。

    不想国君却淡淡的开了口,“朕倒觉得也可,公主是朕千辛万苦找回,既决定为她正身并立她为储君,待将来她成了女帝,少不了与安东的往来,今日安东棂王也在,便让安东看看,爻国的国君是否名正言顺。”

    国君这样开口,忠于他的老臣们自然也不再有任何异议,反倒是容成雅的眉头越发紧锁,算计一世,便在今日最后一搏。

    一切争锋相对此刻就在国君与皇后之间,所有人都忽略了还未离开的皇子和皇孙。

    皇子一心想着自己的太上皇之位,现在自然跟着皇后一起眉头紧锁,却也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刻没有分毫的话语权,故而只能静静的看着听着。

    容成千夜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浮梦,他猜测过她无数种的身份,却怎么也猜不到,她是爻国的公主,若她真是国君的女儿,那么她岂不还是他容成千夜的亲姑姑?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身平第一次动心,甚至想让其登上爻国皇后之位的女子,竟然是他的亲姑姑? ...

    (

    这个亲姑姑来宫中是要抢他的皇位,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宫中,甚至是由他带回来的。

    可笑,可笑!

    就在容成千夜自嘲着想要转开看着浮梦的浮梦时,却看到浮梦如星辰般的双眸正紧紧的注视着他。

    听过一句话叫眼睛会说话,容成千夜听过,可却从未感受过,可此刻,他感受的真切,浮梦的眼神好像在一遍又一遍的问他,“千夜,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助力,你相信我吗?”

    信,他从来都是相信的,可事实就在眼前,他该如何继续相信?

    浮梦和容成千夜的眉来眼去,有人清楚的看在眼里,此刻的司空棂满脸阴森,脸色甚至比皇后还要难看几分。

    “国君,不是老臣等不敬,皇室血脉容不得半分怀疑,国君说这女子是公主,可有能为其证明身份的物件?”

    皇后坚称浮梦只是假冒,国君坚持浮梦乃金枝玉叶,僵持不下,便只有用证据说话。

    国君对着浮梦一招手,浮梦慢慢的走了过去,国君的手拿起挂在浮梦胸前的长生锁,说道:“这东西,几位爱卿应该认得。”

    几位老臣一看,先是一片沉寂,随后忍不住互相看了看。他们的确认得这东西,国君曾纳过一个妃,那妃子也曾有孕,而她有孕后,国君亲自绘制了此长生锁的花样还命人打造。

    只是最后听说那妃子的孩子不幸夭折,并没有存活世上,而后还听说那妃子因为这件事的打击也跟着香消玉殒。

    过去了那么多年,之后国君再也没有纳过其他嫔妃,只传出他与皇后恩爱有加,便虚设后宫。若不是看到这个长生锁,他们几乎要忘记曾经有过那么一茬。

    “国君,这世间有什么东西不能伪造。”容成雅看苗头不对,将手指向浮梦,冷声道:“她处心积虑冒充公主,绝不会是她一人所为,她身后之人或许知道其他内情,伪造了相同的长生锁,甚至偷盗了当初的那个长生锁都有可能。”

    这个时候,那些个老臣虽不满皇后这样插话,但本着皇室血脉必须纯净无疑的准则,还是认同皇后所言,毕竟这个公主来的实在太过突然。

    国君看了浮梦一眼,慈祥的淡淡一笑,“朕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今日愿在诸位爱卿以及安东使臣面前,与玥儿滴血认清。”

    听到容成汐鱼这个名字,老臣们或许还十分陌生,但听到玥儿,便知道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当初那位妃子刚出生就被对外宣称夭折的女儿。国君在那妃子有孕期间,无数次说过,若是个公主,定名其为‘玥’取宝珠之意。

    听到这滴血认亲,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最好的,简单粗暴直接,只是这有伤国君体肤的事,谁敢跟着点头称是?

    就连容成雅的眉头也皱得更紧,国君既然会提出滴血验亲,他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她也并不是太过担心,滴血验亲总是要借助道具的,观此刻大殿内外,她的人还是占了多数,要动一点手脚岂不是轻而易举,只要滴血验亲的那一刻出了茬子,她可以马上暗示手下以欺君为名立刻砍了这个女子。

    想到这里,容成雅反倒软了口气,“这是最好的办法,虽会伤了国君的体肤,却好过被不明之人占了爻国的天下,便让太医院首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太医院管理着国君的身体,甚至也是为她准备毒死国君毒药的地方,所以早就在容成雅的掌握之中,而太医院首自然是容成雅的人。

    只是不知其中原委的爻国老臣都觉得皇后此言是难得的公正。

    很快,太医院首亲自带着清水银针来到大殿之内,将清水至于大殿之中,确保在场之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也由他伺候国君刺了一滴指中血。

    就在太医院首为国君刺血的时候,他似不经意的看了容成雅一眼,而容成雅也似不经意的与他有过一瞬的眼神相交。

    随后,浮梦便知道到,容成雅的脸上露出了胜利在望的浅浅微笑。

    这下就算浮梦是个傻子也能知道,这水,一定有问题。

    国君能放心的让太医院首准备清水和银针,便是在太医院也有安排,才会如此笃定,只是这太医院内部的争斗到底是国君的人更胜一筹,还是容成雅的人阴谋得逞,实在是一件很难推测的事情。

    “接下来,就请姑娘滴滴一滴血吧。”太医院首虽未称浮梦为公主,却也算得上礼数周全。

    浮梦大方的伸出手,太医院首左手取出丝巾拿住了浮梦的手,右手执着银针,眼看就快刺下去了。

    “这位姑娘,你小小年纪也不可能是假冒公主,这惊天阴谋的主犯,本宫也算吃斋念佛,只要你现在供出假冒公主的原由,本宫或许能饶你一命。你要知道,只要你的血滴了下去,没有与国君的血相溶——”

    “咣晃”突然有两把剑架在了浮梦的脖颈上。“你便犯下欺君之罪,人头会立刻落地,你可想清楚( 契约鬼妃 http://www.xlawen.org/kan/33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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