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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的脑袋轰隆隆地变得混沌不清,但有一个人的印象在他稍微恢复点了思考能力的时候,就一直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里,Greta,没错,就是他前女友,同样也是被郭Sir选中,潜入黑道组织成为一名卧底,结果在执行任务中不幸丧命,这件事是不是也和郭Sir有关?是否是他直接导致Greta丧命?

    想到这,他脱口而出“Greta”的名字。

    胡Sir对他的事,也略知一二,语气里带着安慰的口吻:“你放心,Greta的事也在调查的范围中,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还你,还死者,还家人一个事实的真相。”

    他回忆起,别墅战役的那天,是郭Sir在前一晚打电话,通知他明天恬安静的父亲会来,让他怎么样都要见她父亲一面,交代清楚。他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这事也太过蹊跷,疑点重重,第一:为什么恬安静的父亲会同他联系,然后转述深桑做好准备?其二:时间为什么那么凑巧,正好是他要回署里报到的前一晚?想到这,他不免怀疑起这通电话的用意,是在拖延他回署里的时间吧,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然是受到了某些利益的驱使。

    “从今天起,你不只是个单纯的CID,你还要接受更多的非正常任务。”

    一个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将它掩盖,深桑第一次感到大脑的容量真的不够用:“等等,Sir,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继续做回卧底吗?还是云声?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我看了你的档案,在云声里汇报的记录,我知道,云声已经将你列为警方线人,如果他们进一步调查,很可能你的卧底身份就会曝光,这样的情形对你的确非常不利,但是他们一天没查出你是卧底,我们就多一天的时间来迷惑他们。”

    胡Sir意味深长说的这一番话,在深桑听来暗藏了深不见底的玄机:“Sir是想让我名正言顺的归队,大摇大摆的做回正式警员,制造劣迹斑斑的痕迹,轻松高调的开除我,然后我就可以重新打入云声?”

    “不愧是老韩培养出来的儿子,和他一样拥有过人的智慧,韩林深,我相信你一定没忘这个真名,但是深桑这个假名,你一定还能用得到,但是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千万要记得自己叫韩林深,优秀警官韩天的儿子。”

    “可是,Sir,要重回云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我被警方开除,假装一副恨透香港警方的模样,但也没那么容易回去啊。”他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他不想回云声,虽说卧底随时会丧命,重回云声也比刚进云声的危险程度翻番,但他重回的渴望还是比做个普通警员更为强烈,一方面是为了证明自己,另一方面更想知道一次次陷害他的人到底是不是段北,还有害他的目的。

    “阿深,这个以后我会慢慢详细地告诉你,当前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制造劣迹斑斑,在婚礼上开枪的事,已经在你档案上记了一笔,明天你就要再添一笔。”

    深桑看完胡Sir交给他的任务稿时,像个傻子一样彻底愣住了,不由地抬头看向胡Sir,而对方给他的表情神态毋庸置疑,肯定决绝。

    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他,竟然猥琐到要进这种风月场合:“帅哥,第一次吧,放轻松点。”多么熟悉的台词啊,那句放轻松点,就像个魔咒,一天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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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个儿瞬海同志决定更四章,形势所逼啊,亲们,给点力啊!!!)

    正文 任务

    更新时间:2012-12-12 9:21:12 本章字数:1636

    出门的时候,他不忘看一眼在沙发上剪着指甲的安静,她的背影让他不由回忆起,他们刚见面第一天的情景,她也是这样安静地坐着,海藻般的长发直达腰际,把整个背照应得若隐若现,她的头发应该剪过,不然为什么还是如当初见面的样子。

    可是眼神里多了冷厉,表情中带了冰冷,不再是动不动就会傻不拉唧对初次见面的人那么好的单纯姑娘了,在她内心世界里是不是不再有信任和快乐?

    但很多东西,都是深刻在她骨子里的,比如她只喝汤,就算他每天怎么变着法子做各种各样西式中式的菜,她还是不会碰一下,动一口,她情愿到厨房拿出自己买的各种口味的泡面,耐着性子一包包拆着调味包,倒入开水,然后捧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一关,或者是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盘着腿,吃了起来。

    有时,他真的宁愿做她手里的一碗汤,一碗杯面,起码时常被她惦念起他们的美好。

    门嗙上之时,他的心翻来覆去的绞痛,他现在不用拿绳来绑她了,因为她说她不会走,冷冰冰的眼神清晰明确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要一点点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在成功之前打死我也不会走出这个门口一步。”

    随着门的闭合,他关上的除了里面的安静,还有他忘我的灵魂。

    “不用。”女人的手不知所措地停在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上,暧昧地笑,轻语地说:“哦,想喝杯红酒?还是想吃药?”

    深桑上前去,用力地扯了几下她的衣服,又揉了几下她的头发,使她看起来更为野性性感。

    女人显然被他的架势给怔住了,即便经验再怎么老道,也经不起他那么几下不像挑逗的挑衅,是的,以她多年从事这份行当的经验来说,客人的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能体现出他们内心的想法。可是这位客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他几近粗野地扯了她的衣,弄乱了她的头发,看似挑逗到了极致,但又什么都不做的动作,使她明白眼前这位客人,只是想演戏,而在这个房间他能演给谁看?无非是即将到来的“访客。”

    自己只不过充当一回道具,就能换了五张红票,真是轻松又好赚,今天算是赚到了,女人心里笑得正欢之时,突然就听到了强烈急促的敲门声,心想访客果然准时,于是乎,笑脸盈盈地开门。

    结果却迎来意想不到的“访客”,她没想到前天刚刚来过的条子又来扫黄了,真是一帮吃饱事没事干的家伙,她恨得直痒痒,转身要拿包里的身份证时,眼睛无意扫到那位奇怪的客人,他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脱去了上衣,鞋袜,还在那假模假样地系腰带。

    有两个警察已经进了房,她还没拿出身份证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已经用极其夸张的声音对着还在床上磨蹭的奇怪客人惊呼道“阿深!”

    女人心里一沉,恨得她比方才更加痒痒了,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不是吧,这位客人要引来看他们做戏的人竟然是条子,好家伙,真够有种的。可这个喊他名的警察是个男的啊,她交出身份证后,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们几眼,心里直打鼓。

    本来马场就小,过道不知是为了营造暧昧的氛围,还是怎么的,总之灯光是极其昏暗,加之过道窄而小,嫖/客、小姐在同一时间都挤在了一起,行走得尤为缓慢。

    深桑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或者变成个仓鼠挖个地洞钻进去,真够丢脸的,胡Sir也真够狠的,他在警局本就不认识几个人,一毕业就做了卧底,所以认识的只有区区几个以前念警校关系好的同学,哪有那么巧就那么几个人,还都被叫来执行扫黄任务,到他房里查房的,还是一个关系和他最好的兄弟,这不是人为安排,还能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他还真得赶紧去买彩票了。

    就在他憋得甚慌之际,他看到了那么眼熟的背影,海藻般的头发,长度直达腰际,没染过发,纯正的黑,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全然不顾撞到的人,踩着的脚,一路冲破人群,鼓起勇气拍了一下那女孩的肩。

    正文 印记

    更新时间:2012-12-12 9:21:12 本章字数:1270

    转过来的依旧是像头发一样带着个人记号的那张脸,这个时候,他扬起了手臂,眼看就要挥下去了,手却迟迟僵在空中,整个人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可是眼睛在充血,太阳||穴在跳动。

    跟前的恬安静呢,面不改色,可心却跳的配合着自己的耳鼓,一下一下激烈的敲击着她的灵魂,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灵魂了,结果呢?结果就是在这个不堪之地,她又找到了被流放的心和放浪的灵魂。

    多么不幸的事啊,更不幸的是在这个地点,这个场合,停留在这个画面上,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还有那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卷袖长衬衣,第一次看到,是在那个承载回忆陪同他们度过两年时光的偌大房子里,记得那一天,他特意换上了跟现在如出一辙的一身,事隔两年,如今再一次呈现在她眼前的衬衣依然如第一次见到般雪白,可惜再不如以往的崭新如新,变得污秽、褶皱。

    两年前,他这身打扮是为了迎接她父亲,两年后,他换上这身打扮是为了更好的诠释那四个字“衣冠禽兽”。

    他扬起手的时候,她静静地望着他,异样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你也配?”虽然她没有亲口说出这三字,但相处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早就能洞悉到她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即便她有时故意掩饰,故意装模作样,要耍心机时,他都能一下就看穿,更不要说那么强烈自然的流露出的眼神了,他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根本无需猜测。

    对,自己怎么配?所以他放下了僵持在半空中的手,当无力荡下的时候,他感觉到心也随之沉到了很深很深的海底,怎么搜寻也搜寻不到了。

    出现现在这种场面,都是拜他的懦弱所赐,要不是他害怕他的警察的身份,会让她误会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误会一开始他就是要对付她亲弟弟的,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如此“热闹”的场面,事到如今,自己更要守口如瓶,别无选择,毕竟自己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要承担闭嘴的责任。

    刚送入署里,他就被带入了胡Sir的办公室,异于其他人,不过也没人能留意到,都被三三两两隔开在几个审问室,这样劳师动众的扫黄,小姐、客人们都感到莫名其妙,实际他们只是烟雾弹。

    “今晚的行动很成功,你的档案上已经又浓墨重笔地新加了一笔记过处分,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相信很快,你就能重回云声。”

    这意味着什么,深桑心里很清楚,继而他又开始矛盾纠结着这样的选择,自己选的这条路会不会太过险峻,在云声的遭遇都已通通过去,自己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是谁指使的?是谁一次次布下害他的陷阱?云声内部的运作到底是怎么样的?还要多久才能一网打尽剿灭云声?这些,等等的这些,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己真有那么在乎吗?为什么还要逼自己重返险境?只为了保住警察世家的荣耀吗?以前,他为自己出生于这个家庭感到无比的自豪光荣,而如今,他为自己感到深深的不幸,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冥冥之中天注定,你要成为一名警察,而且要是出类拔卒,要是鹤立鸡群。

    正文 无愧

    更新时间:2012-12-12 9:21:12 本章字数:1562

    “不求名利,只求问心无愧。”这是他父亲常常在他耳边提起的,现在扪心自问,他要为了这个“问心无愧”担负多少痛苦?他很想回问父亲如果“问心无愧”的前提是丢了性命呢?哼,不用想,父亲一定当场甩他一耳光,来警示他的软弱,是啊,警察世家,除了他父亲尚且安康,他的祖辈呢?哪个不是牺牲战死的?深桑啊深桑,你何时变得这样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了?你可曾还记得郭凯明在指明你做卧底时的兴奋,激动高兴的眼睛都湿润了,那时候,你早就知道卧底的危险性,你早就知道或许前一秒你还活的好好的,后一秒别人就踏在你的尸首上,你早就知道选择警察这一行,尤其是卧底警察,你的命就不值钱了,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你却害怕了?有一个声音在深桑心底袅袅升起,一声声叫着“恬安静”,答案已经不攻自破,丢了性命的同时他也会至此失了她。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无精打采,消极懈怠的态度,在胡Sir面前展露无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深桑真不想再逼着自己带上假面,继续扮演傀儡,再这样下去,或许等哪一天,他真会忘了自己叫什么名。

    胡Sir是个懂得体谅下属的上司,像他那么好的上司自然有人告诉他晚上行动时发生的事,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深桑在转身之时,胡Sir叫住了他,指了指他的上衣,他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忘纽上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他连忙扣上纽扣,扣得仔仔细细,严严实实的。

    因为要执行这场特殊的任务,所以他特地翻出这件心爱的长袖衬衣,为的是衬衣上有纽扣,可以少纽些,露出胸膛,更显得逼真,不遭人怀疑,不像平日里穿的T恤,不能做这样的细节处理。

    可是只有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痛苦,衬衣皱了可以熨平,感情皱了就无法修复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如何掏心掏肺,经过这么一出戏,她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他们是结束了,结束在手掌和脸庞的距离。

    只是他不甘心,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回去问个清楚,问清楚她到底去那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种乌烟瘴气的风月场所,不论他是以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去质问,他都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你们放了吗?”深桑开门前问道。

    胡Sir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领会地接话答:“放了,那里的老板娘说她是今天才刚来的。”深桑冷冷笑了笑,向胡Sir敬了下礼出了门。

    深桑心急火燎地赶到家,已经差不多深夜一点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是恬安静的房门紧闭,不知怎么面对,还是根本屋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在外头哪里游荡着。

    可这些猜测都在他开门的瞬间,看见恬安静的背影仍旧与他出门前的样子一模一样的时候,给彻底粉碎了,没错,她还在悠然自得地看着电视。

    怒火攻心的深桑,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没把门关好,就冲到她面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手里的劲道没个尺度,一把将她的T恤领拽起,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差点就鼻尖对鼻尖了。这架势,恬安静早就预料到了,不就是发顿脾气,或者是没在公开场合上打下去的那一掌给补上嘛,OK,来吧,尽管冲她来,只是来了那么一下,她会还他十倍。

    她一脸无谓地迎了上去,人如其名的安静状态,而深桑始终无法攻破自己心底那一份的忌惮,他深知这份忌惮的产生与保留独独只在于那个“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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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丽的分割线,割的我那个叫心痛啊。。。码的好苦,存稿永远是个神话,只能看那么几秒的神话啊,我勒个去了,筒子们,别拉俺!四更总算发完

    正文 祭奠

    更新时间:2012-12-12 9:21:13 本章字数:3458

    至始至终,他都无法抵抗忌惮的束缚,不敢动她一根手指,一缕头发,能做的只是无法克制的冲动:“为什么会在那儿?”

    她冷笑,不急于作答似的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转向电视屏,不再施舍给他一个字,即便深桑的手揪着她领子,尽管这样的停格画面看起来很可怕,可她就是有本事坦然自若地仍旧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一对小男女在吵架,闹脾气,可他们呢?算在吵架,还是在闹脾气,显然什么也不是,没有吵起来,没有闹脾气的资格,电视里演的,在他们看来都是那样的奢侈,美好,充满着小情小调,这些都离得那么那么的遥远,曾经的近在咫尺,成了如今的咫尺天涯。

    “放开我!”她总算发话了,不容置疑的三个字,竟让他想到曾经她对他说的另外三个字“我爱你。”就像现时这样不容置疑。

    他的心慢慢柔软起来,手的力道渐渐减弱,直到最后的彻底放手,即刻恬安静顺势自然地坐落于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继续看着电视里那对小打小闹的小情侣,他看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神,心不由得愈发疼痛起来:“你是在折磨我吗?想法设法,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我吗?好,你尽管冲我来,但算我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样很痛,你知道吗?这样心会很痛。”他有气无力地说着,语言上的苍白就像一个可耻的笑话般让人耻笑,是呀,这不她就笑了,克制不住的大笑,持续了很久很久:“你也有心?哈哈,太好笑了,你这种人也会有心吗!”他愣愣地看着她,就像看一头怪物。

    “别这样看着我,或许我在你眼里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没错,我是去做了小姐,可这能说是为了折磨你吗?你还没那么伟大,我也不是神,能算到你也会去那种地方!你不要假惺惺可怜巴巴的告诉我,你是在跟踪我,别忘了,在真相面前谎言总是漏洞百出,今晚你比我早出门,也许,你没那么急的话,在那儿服侍你的说不定就是我。啊,还有你刚刚说你有心?那你掏出来给我看看。”

    这次恬安静笑得非常恬静,就像和风细雨般的柔软细腻,可滴在身上就凝结成了冰锥,划在身上支离破碎。

    深桑叫嚷着:“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把把她拎起,她真的很轻,轻的如一根羽毛,好像被风一吹就吹走了,找不到她的根蒂。

    她却愈发地愉悦、爽朗,脸上的表情幸福的像花儿一样:“你先把心掏出来,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心口插,这一举动,让恬安静的心跳顿时翻了一番,怔怔地盯着他的心口看,血流成柱,她完全怔呆了,心里乱的找不到安放点,头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无望无助地全身都在颤栗。

    她甚至都忘了站起身来扶他一把,而他就这样捂着胸口,曲着腰,双目死死盯住她,异常困难地咬牙切齿地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见她还是没反应,深桑立刻把刺在肉上的刀转了一圈,这画面实在太可怖了,即使恬安静有那般强大的承受力,她还是无法再看下去,大声嚷嚷着:“你干嘛!”孰不知,自己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挖心给你看啊,我有心,会痛。”最后一字刚气若无声地飘下,“噗通”一声他已倒在冰冰凉的白色地砖上,留下一片触目的红。

    他用事实证明他有心,可她呢?她用什么来证明她的心还在?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体内的这颗心有没有变质腐烂,还是早就成了铜墙铁壁,没有一点感情残留。

    她明白他在她面前之所以如此之激动,这样做,只因为想亲耳听到她的解释,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

    好,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履行承诺,她在重症室里,握住他的手,面对心跳仪器,氧气罩,盯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她心疼他,心疼他那些怪模怪样丑陋的疤,刀疤,烫疤,还有心里的疤,也心疼自己,心疼自己明明还爱他,偏偏要用恨来掩饰,心疼他们,无望而终的爱,终究没有存在的理由。

    所以她要找个地方发泄,这个地方一定不能太干净,不然终将玷污,不能太安静,不然定会污染,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一定要让她减轻内心的痛,那便只有肉体上的折磨了,她天真的以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忘了心里的疼,从而忘了那很多份,错综复杂的心疼。

    也许,这样的解释,旁人是全然听不懂的,可恬安静知道自从第一眼见到深桑起,他就不可能成了旁人,所以他一定听得懂,而她再无理由做他的旁人。

    “不要走,别走,安静,安静……”喃喃的细语声像是雨水打了水花,虽然动听,但还掺杂着悲伤。

    深桑好像有感应似的,准确无误地抓住恬安静搁在床榻上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松一下,在月光的庇佑下恬安静可以毫无顾忌,没有忌讳地全身心地凝视他,像从前一样,而他眉头紧皱的模样,还是透露出惊心动魄的美,不像往常的俊美,而是平添了一份柔情。

    好似在梦境里挣扎了好久,才终于得到了醒来的恩泽,深桑的眼睑抬起,第一眼便见到了他梦里的天使,即便她如何变,她永远都成不了魔鬼,起码在他这儿她永远是天使。

    “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恬安静差点就溺在了这样的柔情中,可天知道,她是个理智的姑娘,从不被所谓的“爱”所蒙蔽,所以像她这样的女孩,永远得不到上帝的祝福,也就注定得不到该有的幸福。

    “别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挣开他抓得紧紧的手,当手腕从他手里艰难地抽出时,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深桑,我们不能自私的一味活在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里,而忘了为了这份沉重之爱做祭奠的人。我弟弟小宸,不论你们俩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可否认的是,你间接害死了他,还有我的未婚夫顾之信,不论我爱他与否,他终究是那个迎接我,并笑得像个傻瓜样的新郎,也是被我们害死的。你觉得我们还有脸再在一起吗?没有了,面对现实吧,深桑,我们必须要为这个残酷的现实而买单。”

    “那好,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就一句,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恬安静觉得很好笑,以为在拍电影吗?深桑现在这副认真可笑的模样是在扮演白马王子的角色吗?而她莫名其妙成了故事里的女主角,像个白痴一样被他逼到了悬崖:“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死的那个不是别人,是我的亲弟弟,从小到大,视他如命的亲弟弟,夏幕宸!我的小宸!”

    “夏幕宸,你给我站住!这样,你就想走了?这样你就想放弃了?你就甘愿眼睁睁地看着深桑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蓝小竹大声呵斥着,就像训一条不听话的狗,夏幕宸心里暗笑,为自己找到那么合适的形容词感到无比骄傲,没错,实在太贴切了,在闻竹他就是一条狗,被蓝小竹牢牢控制住的狗,拴着绳子还要装自在,必须对主人言听计从的狗!而比这更可悲的是,闻竹上上下下没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在他面前装得毕恭毕敬,私下里却口口声声唤着他为小姐的“新宠”。

    彼时,蓝小竹明明知道他的软肋,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要说,继续说,乐此不疲地说:“蓝小竹,你给我闭嘴!”

    看似柔弱纤纤的蓝小竹,实际天不怕地不怕胆大的很,这不,夏幕宸突然的发怒爆吼一点也没吓住她,不过是让她收敛了几分傲气:“哟,生气了啊,别气别气,气大伤身,还怎么弄死深桑啊。”

    夏幕宸好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气若游丝地说“我现在谁也不想弄死,我只想救我姐!”

    “救?你拿什么救?”

    “总之再也不会劳烦您了,蓝小姐!”

    “别呀,别人叫我大小姐也就算了,您可别叫,我受不起,可我帮你出谋划策,还调动了最好的枪手,又出人又出力的,你就这样回报?再过十五分钟,家里会来一位尊贵的客人,我想让你见见,就呆十五分钟,见完,你要是还想走,那你就走吧,我们这谁也不拦你。”蓝小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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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血啊,本来有的存稿因为字数限制,都要重新编辑,以前的留言也木有了。前些日子由于网站更新原因,非常不稳定啊,我的神额,今天看看还行,先发一章试试,现在我在努力整理中,大家快点给点力啊,看霸王文是不好的行为哦,你懂我意思。。。。

    正文 老友

    更新时间:2012-12-12 9:21:13 本章字数:3543

    在夏幕宸看来这样的条件却是便宜得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再无其他要求。”

    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提起了夏幕宸不少兴趣,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大能力,可以让他一个心意已决的人,改变主意,继续留在闻竹?

    说是十五分钟果然守时,门铃好似掐准了秒表适时地响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云声那严苛的纪律,没想到在闻竹也是如此,看来成功背后必备的条件都是大同小异。

    还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夏幕宸就体会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任由脑海怎么翻来覆去的折腾,还是未能寻到匹配此声的那张脸,还要加上蓝小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难辨,不过蓝小竹这样热情高涨的表现,倒实属罕见,短短的几句问候,声音里却无不彰显乖巧率真亲切,如邻家女孩般的惹人爱,当“邻家女孩”这词儿悄无声息地植入夏幕宸的大脑时,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哥,欢迎你回家。”蓝小竹清沥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比往日多了不少柔情。

    “别来无恙,小竹。”由于这样熟悉的深沉之音,着实让夏幕宸再无招架之力,脚步下意识地就往前一挪再挪,直到出了水墨屏障,看到了蓝小竹正和此人友好的拥抱,可说是“客套”式拥抱又为之尚早,因着这一拥抱维持的时候是那么得长,好像老友重见后的难掩兴奋之情的抒发。

    然而傻乎乎站在一隅看他们的夏幕宸,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他甚是了解自己现时的眼睛状况,眼前的所有景物都是那样的清楚,没有出现一丁点模糊的影像,要知道他眼睛没有短暂失明,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连十米开外的蚊子他都能清晰可辨,更何况是看清这个离自己不足一米的活人了,眼前这个和蓝小竹做着那样暧昧亲密的动作的人,不是阿爆还会是谁?

    但是,此人还能活着吗?还会活在世上吗?当初,可是他亲手在他的枪口上再捅上一刀的,而且根据他那么多年的练枪经验,深桑开的那枪,阿爆流血的方位就是心脏,就算子弹威力不大,射入不深,心脏也不可能还可以承受他那一刀子的深度。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的阿爆非但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谈笑风生,还和蓝小竹称兄道妹的,甚是亲昵。

    待他们二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近他,直到站在他跟前时,阿爆才不急不忙地开口打了声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的招呼:“好久不见,夏幕宸。”这个在旁人眼里再简单,再正常不过的招呼,在夏幕宸看来是那么地具有威胁的杀伤力。

    “阿爆,你是阿爆?”他全然没有料到自己留下来等了十五分钟的人竟然会是阿爆,会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没能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声音也随之微微颤抖而出。

    “怎么小竹没和你说吗?”阿爆转而面向身边的蓝小竹,蓝小竹居然像个小孩似的吐了吐舌头,这一动作和他接触中的蓝小竹全然不符,她何时有那么邻家过,一直是咄咄逼人,处处不留情面,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刺的人,怎么在阿爆面前就变得那么孩子气,那么天真无邪,与她这张娃娃脸又相得益彰了。

    “我这就补上。”蓝小竹笑得一脸纯净,一弯明月似的笑见到了眼底。

    然而与他说话交流时,那一轮笑收敛了不少:“对,他就是阿爆,也是我哥,我爸的亲生儿子,闻竹未来的当家。”

    “喂喂喂,小孩子话说可不能乱说。”阿爆也无不露出孩子般的语气,看他们俩你一句,我一言的沟通,他实在感到匪夷所思,前一秒钟蓝小竹短短的一句话里透露着三个讯息,三个关系,犹如三枚炸弹,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已经被阿爆抢了白,摸不清到底他否定的是哪层关系。

    他盯着蓝小竹看,指望着她把前面的胡言乱语全否定了,可她偏偏来了这么句:“我哪有乱说,闻竹当家向来传男不传女,而我爸就你一个儿子,将来不是你当家,难道是我啊。”

    “有何不可?”

    “什么都不可!你别再叫老爸担心,我伤心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赌气,差点就上天了,还不吸取教训。”

    此刻他再也不想去抓什么细微动作,表情语言了,因为他完全无法融入那两人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个局外人,看得越来越模糊,听得越来越糊涂,大概是脑里心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眼前这个人居然是阿爆的事实。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急的,我的傻妹妹呀,哥哥我都尝过苦头了,怎么能不吸取教训,好了,我们这一说话,倒是完全忘了以前的旧相识了。”

    “哈哈,是啊是啊,瞧我,看见你就兴奋了,他还什么都还不知道呢。”蓝小竹笑得有些忘形,夏幕宸着实汗颜,这两人可算是把他这个大活人给记起来了,不然他们说的内容到后来更像是听天书了。

    可是在还没听故事的来龙去脉之余,夏幕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心想进了虎笼,只待生吞活剥的命,既然阿爆九死一生,那自己落入闻竹手里自然是必死无疑。

    更何况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蓝墨为了保全闻竹,整垮云声,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子都可以利用上,不用说他这个外人了,这一刻,他算是知道了,自己刚刚跳出虎||穴,又进狼窝,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哥,你猜你现在的旧相识在想些什么呢?”蓝小竹不无挑衅地回到了原来夏幕宸认识的那个蓝小竹。

    “想我们的老爸是何等残忍,竟然忍心送自己的亲生子入虎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正中夏幕宸的下怀。

    他愣在那儿,不得不重新审视如今的这个阿爆,以前和阿爆接触不深,一直都误以为他只是深桑身边的武将,有勇无谋,只会冲锋陷阵的那种,可今日一见,好像有点要彻底颠覆的意味。

    “兄弟,你以为谁都像段北那么狠吗?”

    说起段北,他可算是想到些什么,感觉如今的阿爆和往日所见不同的地方,在于在他身上好像瞧见了段北的影子,说起话来漫不经心,云淡风轻,却句句灼入心骨,一语中的。

    “Leo不是我杀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枪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丢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会引来杀身之祸,就因为一把枪,把杀人那么的大的罪扣在我头上,这未免太荒唐可笑了吧,可他们不觉得。他们只要一个人背黑锅就以为天下太平了。”阿爆铿锵有力地对他说着,可他彻头彻尾都在为自己卑鄙无耻的行为祷告着,实在没脸抬起来直视他一下,只有他和段北心里最清楚,Leo的死是他干的,而阿爆的确就那么不幸被选为最适当的替死鬼。

    “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事到底和深桑有没有关系,但是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让我心寒的在于他深桑怎么能抓到机会就往我身上咬,毕竟我叫了他两年的大哥,他也口口声声唤了我两年的兄弟,我原以为兄弟如手足,没想到他/妈的就是一破衣服,一到关键时刻,为了自己保命,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兄弟情深都他/妈的是放/屁。”

    阿爆此刻的眼神就像是饿昏了的野狼,目露凶光还泛着红眼,此时的夏幕宸被这样的眼神吓得七魂不见六魄,对,他夏幕宸自从进了这个圈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血流成河,可这事真迫在眉睫了,还是心有余悸,慌乱不止。

    “别慌,你不过就是段北众多棋子里的一颗,我也是,深桑也是,我可以理解你的处境难处,他都那样指示了,你不得不从,那一刀你势必要补上,可因为我把深桑当兄弟了,所以我不能理解他的处境,是,没错,如果我不当那个替死鬼,那他就凶多吉少,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动手,他也真下得了手,还是往我胸口心脏的地方直射过来,我把他当兄弟,他拿我当垫背,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阿爆的野性展露无遗,眼里的杀气势不可挡,他现在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放过他,还在专心研究他脸上的表情,阿爆转向了蓝小竹:“小竹,记得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在云声干的没什么起色,还要继续留在云声吗?”

    蓝小竹点了点头,阿爆继而道:“因为深桑,就是因为他,他对手下很好,特别是对我和阿殡,我以为跟着他总有出头之日,结果,哼( 陌路凉城 http://www.xlawen.org/kan/3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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