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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次和上次不同——哭着求饶这种事情她死也不说!

    等一切结束后,阿竹汗哒哒地趴在床上,连根手指头也懒得动,脑子里却停不了某种疑惑。

    又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到这前后两次的差异?初夜那次,简直就像被个毛头小子弄得生不如死,这回倒是耐心十足,而且前戏也做得太充足了,弄得她差点崩溃,过程也很耐心细致,除了后面她意识模糊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这次可以说是这男人的技术进步得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非常的有进步。

    奇怪,莫不是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摆设?不过想到甲字辈的丫鬟,估计确实是摆设,但就算是摆设好了,作为皇子,又不是不得宠的,宫里应该会安排教习女官才对啊……

    “想什么?”

    随着这道沙哑的男声响起,一具男性体魄已经依偎过来了,然后她全无反抗地被他拥进怀里。

    阿竹自是不敢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只得假装还很累地喘息不语。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坠,声音低低的笑着:“这回不疼了吧?”手指摸着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不过却不是因为疼而哭。

    听出他声音里的魇足及调笑,阿竹差点浑身都红了,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细若蚊蜕的声音道:“不、不疼了……”怕他又要弄得她崩溃,赶紧道:“王爷,身子腻腻的,想沐浴……”

    “王爷?”

    “禹哥哥,我想沐浴。”叫多了,突然发现在床上对个男人叫哥哥什么的,也没有那般羞耻了。果然,人的适应能力是无穷的,阿竹觉得自己的下限继续往下掉了不少。

    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动,感觉他身上传来的热量,阿竹瞬间有些紧张。已经弄了两回了,她累得不行,明天还要进宫给皇后贵妃请安,若是带着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进宫,皇后估计不会说什么,贵妃这亲婆婆可能要心理有意见了。

    幸好,他将她摸了一回,手指在她胸部及腰肢上揉弄了下,倒是没有再做什么了。陆禹起身下了床,将同样想要起来的她按在床上,出去唤了一声,端王府的丫鬟很快表现出了她们高超的服务水平,极快地将热水备好了。

    阿竹被他扛去耳房时有些愣,不过很快便适应了。就算不适应,她也逼着自己适应,这是夫妻间该学的课程,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干的,但他喜欢将她像小娃娃一样抱来抱去,她便由着他。

    沐浴时没有叫丫鬟进来帮忙,等她清理好,她穿着寝衣,站在干净的小凳子上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然后又被人抱回了床上。其间阿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温和,唇角带着笑,见他无任何不悦,终于放下心来。

    帐幔放下来,床里头光线又是一阵昏暗,她的身子很累,睡意一阵阵地袭来。

    “明天要进宫?”他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随意地和她聊天。

    “对,明天是进宫给母后和母妃她们请安的日子。”

    虽然不一起住,但也不能不守儿媳妇的规矩,每隔三天阿竹都得进宫给嫡母和婆婆请安,上头顶着两个婆婆,阿竹压力也有些大,唯一庆幸的是,不住在一起,宫里宫外大不相同,真是太好了。

    “明日本王陪你进宫。”陆禹低头亲亲她细腻的颈项肌肤,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息,压下又蠢蠢欲动的欲望。她的身子发育得比平常姑娘慢,他研究过些医书,深知为了她好,房事不宜过多,所以也不敢太放纵。

    “王爷不是有半个月婚假?”阿竹的脑子开始模糊起来,不过仍是记得新婚第一天进宫拜见承平帝时,他大手一挥,便给了他半个月的婚假。这半个月,他可悠闲了,不进宫都没事。

    “嗯,明日去禀了母后和母妃,带你出京去玩几天。”

    阿竹一听,顿时清醒得不得,像个小孩子一般抱着他的手臂,仰着脸问道:“去哪里?”

    “你想去哪?”他含笑问道。

    阿竹一呆,她在江南住了五年,然后在京城呆了十年,其间哪儿都没有去过,平时看山河志什么的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地理面貌及人情风俗之类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哪儿好玩,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如此一想,她这辈子的人生真是乏善可陈,连这明显的蜜月旅行都不知道去哪儿。

    “那便去栖霞山那儿逛逛罢。”

    栖霞山历来是游历山水的好去处,而且每年春日有众多官家女眷也爱去那儿看风景,山中还有一座古刹,环境优美,游客不少。

    可以去放风,当然高兴,阿竹又应了一声,默默地算着日子,只要在严青菊的及笄礼赶回来便成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阿竹很快便睡着了。

    她的睡姿及规矩,只要没有人弄她,她能双手交叠在腹部上保持睡姿一个晚上,最多是腿蹬个几下。偏生陆禹爱弄她,现下成亲后,也爱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入睡,手臂横在她腰间上,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她沉睡的脸,笑着在她眉心间那细碎的小疤痕上轻轻地碰了下。

    *****

    翌日,夫妻俩准时起床,用过些早膳后,收拾好自己,便出发进宫了。

    两人先去凤翔宫给皇后请安。

    请安的宫妃已经离开了,皇后正带着十八公主在殿内玩耍,得知他们来,忙让人唤他们进去。

    刚进殿,一个小小的身子扑了过来,抱住了陆禹的一条腿,伴随着一道欢快的大笑声:“十皇兄~~”

    陆禹笑着将十八公主抱起,小公主在他脸上亲了下,又转头对阿竹甜甜地笑着:“十皇嫂。”小公主认人的本事不错,而且是个嘴甜的,让人没法不喜欢她。

    陆禹抱了十八公主进去,皇后忙叫他们一起坐,宫人呈上了茶点。

    “今儿怎么进宫来了?”皇后亲自给他们倒了茶。

    阿竹受宠若惊,陆禹却十分淡然,仿佛已经习惯了,接过了茶后抿了一口,笑道:“自然是来给母后请个安,顺便看看十八妹妹。”然后又喝了口茶,说道:“母后这里的茶不错,换了新茶了?”

    皇后笑道:“就知道你挑剔,这么点细微的不同都能尝得出来,是江南那边新抄出来的贡茶,味道比以前的要清冽许多,本宫就觉得定是合你的脾胃,稍会你带些回去喝。”

    “多谢母后了。”

    两人像平常的母子一般闲话家常,话题真是一点也不高大上,将阿竹这个土包子看傻了。

    皇后又转头看向阿竹,温声道:“端王妃这些天来还习惯么?”她的目光上下一打量,睃了养子一眼,含蓄地道:“端王妃年纪还小,多吃些才能长大,平时可不要累着了。”

    阿竹:“……”她绝对不要脑洞开太大,免得又脑补了什么东西!

    陆禹清淡的神情添了几分赧然,清咳了一声,说道:“母后说得是。”

    在皇后这儿坐了好一会儿两人方告辞离开,去了安贵妃的凤藻宫。

    相比皇后的清雅淡妆,安贵妃打扮得雍容华贵,艳比牡丹,慵懒地坐在炕上,头上的珍珠红宝石累丝步摇凤钗,垂珠蓝漆含翠侧凤钗,金色镶宝石抹额,更添几分艳色,和皇后一对比,真是嫡妻与小妾的标准配备。虽然如此说有些不敬,但阿竹觉得这形容词真是形容得太好了。

    两人给安贵妃行礼后,安贵妃懒懒地抬手让他们起来。宫女上了茶点后,安贵妃端着茶盏,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拿着茶盖刮着茶杯里的茶叶,尾指及无名指都戴着手套,显得贵重而雍容。

    比起在凤翔宫的轻松惬意,在凤藻宫中便显得有些沉凝局促了。

    “端王这些天过得如何?身子可安好?听说前天晚上你们请了荀太医进府,可是身子不适?”安贵妃慈爱地问道,对儿子虚寒问暖。

    陆禹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道:“劳烦母妃关心了,儿子身子极好,倒是听说母妃这两日精神不太好,可是身子有恙?”

    阿竹听到安贵妃问荀太医的事情,便知道那晚她吃撑了肚子疼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先前皇后含蓄的提醒应该也是这事儿,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让夫妻俩难堪,安贵妃这会儿提出来,倒是有些小提大作了,虽然她是出于一片慈母心肠,怕孩子身子出了什么事,但就是显得有些不同。

    而这会儿,陆禹避而不谈,反而询问安贵妃的身子,便知他不太乐意说了。如此,更让阿竹意识到陆禹对皇后与安贵妃态度的不同,私底下与皇后更亲近些。亲养母远生母的事情野史上雍正便是个例子,也不知道这对母子是个什么相处之道。

    “还不是担心你的!”安贵妃嗔了他一声,“听说端王府叫了荀太医过去,本宫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是不是你病了。你从小便不在我身边长大,本宫却是日日要为你挂心……”

    阿竹有些呆滞,古人不是含蓄的么?安贵妃说得也特明白了,连她大冬天雪落得快要淹没了御花园时还要去凤翔宫探望儿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偏生她与陆禹相似的脸上带着一种嗔意,眉目含媚,还真是好看极了。

    陆禹听完后,说道:“辛苦母妃了!是儿臣不是,总是让母妃挂怀!”

    安贵妃用手指抚了抚心口,欣慰道:“你明白便好,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本宫便放心了。”然后目光转向阿竹,嗔意已经收了起来,像个高高在上的宫妃,淡然道:“端王妃,以后端王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打理好端王府,为端王开枝散叶……”

    阿竹自然应是。

    她突然明白了陆禹曾经说的那句话:不管母妃说了什么,不必放在心上,听着便行。

    安贵妃说了一会儿,发现这儿媳妇温温顺顺地应着,屁都没放一个,虽知道她是新妇,都是这样,但心里又有些不快活了,看来看去仍是不太满意,特别是这单薄的身子,总让她担心端王的子嗣问题。

    看来,过阵子得尽快给端王安排侧妃才是。反正不管是嫡子庶子,都是她孙子,哪个先来都没关系!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报道:“娘娘,怀恩侯府的九姑娘、十姑娘来了。”

    安贵妃听罢,脸上便露出了笑影,马上道:“让她们进来。”然后转头对儿子儿媳妇道:“她们都是你们舅舅家的表妹,难得进宫来瞧我这个姑姑,你们也见见罢。”

    说着,便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进来了,她们穿着轻薄的春衫,走动间纱衣轻曳,自有一种飘逸之美。

    待两人行了礼后,安贵妃便笑道:“这是雯然,这是怀然。雯然怀然,这是你们表哥表嫂。”

    两个姑娘长相各有千秋,都是女孩子最鲜嫩的年纪,安雯然明眸晧齿,十分漂亮,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月芽,安怀然五官并不出色,但肌肤白晰细腻,另有一种难言风情。

    两个姑娘听到安贵妃的介绍,不是端王和端王妃,而是“表哥”“表嫂”,但知道安贵妃有意撇开身份,皆笑着行礼,甜甜地叫着表哥表嫂。她们不常见到这位表哥,以前都是远远地看着,现在近距离看罢,风姿仪度,少有人能及,是个清雅如谪仙般的男子,面上不由一红。

    再看旁边的端王妃,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了些,却有弱柳扶风之姿,娇花照水之貌,含笑望来,双眸清清澈澈,波光微转,妙不可言,便是同为女子,也要生出几分的喜欢之意,难以讨厌她。

    安贵妃说道:“你们表嫂是个性子好的,有空便让她下帖子请你们姐妹几个去端王府玩耍,都是连着骨肉的亲人,亲香一些也无防。”

    安雯然便笑道:“听说端王府中之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丽,以前端王府没有女主人,咱们姐妹想见见也无机会,现下有了表嫂了,表嫂可不要嫌弃表妹到时候去打扰啊。”

    安怀然抿唇在一旁笑着,同时也伶俐地道:“就是,表嫂是难得的清雅人物,咱们都想和表嫂一起亲近亲近呢。”

    她们的态度亲昵而不谄媚,举止间都留有几分度,让人讨厌不起来。阿竹同样笑容可掬,笑着应下了。

    因为来了两个怀恩侯府的姑娘,凤藻宫比之前热闹起来,安贵妃也没心理再揪着先前的话题不放,可以说气氛是不错的。

    等终于可以离开凤藻宫后,阿竹深深吐了口气。

    敌人真多,以后不会真的要做个战斗圣佛吧?

    安贵妃话里话外都要带着怀恩侯府,显然是极亲自己娘家的,那安雯然、安怀然,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规矩礼仪都极好,态度也落落大方,显然在家里也是得宠的。安贵妃不会不知道今日是她进宫请安的日子,还召她们进宫来,意思不言而喻。

    阿竹发现,装傻是一门技术,她得练得炉火纯青才行,不然漏了馅就不好了。

    “想什么?”陆禹摸摸她的脑袋,又将她的手握住。

    “想你的两个表妹!”阿竹很老实地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却见他挑了下眉头,问道:“她们有什么可想的?虽然怀恩侯府是母妃的娘家,但父皇不喜怀恩侯府这几年的行事,本王与怀恩侯府也算不得亲近。”

    阿竹懵了下,母族不是皇子最有力的后遁么?怎地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算因承平帝不喜,但若是他跟着与之疏远,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寡情薄义之人,将来谁还敢支持他?不过,她还真是不知道,原来承平帝竟然不喜小妾的娘家,这……

    正想着,马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可是十弟在里面?十弟,难得遇到,不若赏个面子给咱们?”

    阿竹正想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是哪位王爷时,陆禹已经撩起马车窗帘,便见到坐在骏马上的康王、魏王、齐王、秦王等人,而他们身后,还有一些侍卫。

    几年前魏王和齐王被责罚在府思过了两年,架不住太后求情,终于被放出来了。此后两位在朝中颇有势力的皇子也开始夹起尾巴做人,而魏王还因此而颓废消沉了不少,仿佛已经开始看淡了,平时也没了结交大臣的兴致,开始深居简出起来。

    阿竹不知道他们这阵势是什么,保持沉默。不过车外的几位王爷倒是眼尖的看到车内还有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康王已经大笑起来:“想来车里的是十弟妹了,咱们正要去郦山狩猎,十弟妹可会骑马?不若一同来罢。”

    这时,齐王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九弟妹那样善骑射么?想来十弟也不会同意的。”

    几人笑了会儿,陆禹说道:“几位皇兄去罢,弟弟今儿就不奉陪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十弟妹嘛!”康王又是一阵打趣。

    陆禹含笑以对,并不否认,让那几位王爷都诧异起来,下意识地想再瞧瞧马车里的人。

    第82章

    阿竹将陆禹所说的准备去栖霞山逛个几天当成了新婚蜜月旅行,对此是十分期盼的,当天回来便开始叫人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就在阿竹兴奋的当口,耿嬷嬷一盆冰水朝她泼了过来。

    “你说什么?”阿竹眨了眨眼睛,尽量控制表情,一脸平和的问道。

    耿嬷嬷见她端坐在榻上,虽然身上穿着打扮十分符合王妃的品级,但因为面容太嫩、身量太小而显得像个小女孩儿,心头也不禁软了几分,面上笑容越发的和煦,说道:“那两个宫女是婚礼前两日贵妃娘娘送过来的,王爷却并不曾理会,说了等婚礼过后便送她们回去。老奴琢磨着,现在王爷和王妃也已经成亲了,看她们呆在那儿也不是个事,便来请示您,什么时候送她们回宫?”

    教习宫女!

    阿竹心说,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作为个王爷,怎么可能没有教习宫女呢?瞧,不是就在王府里猫着嘛?只不过某位王爷似乎不太喜欢她们,也不欲驳了生母的好意,才找个地方放着,等婚礼过后送回去。

    就算等婚礼过后送回去,也是打贵妃的脸吧?若是识相的,最好留在王府里,作小妾作通房都是常事。

    “嬷嬷,一般这种宫女,是如何处置的?”阿竹含蓄地问道。

    耿嬷嬷秒懂,说道:“若是年纪大些的,便将她们的户帖发还顺便给些银子打发出府,让她们以后自行婚配。若是爷们喜欢的话,也可以收到身边伺候,或者给个名份。”

    所以说,并不一定要送回宫去。但是若是要送出府,那也得同贵妃禀报一声,毕竟那是她送过来的,免得以后她想起时,会拿这事儿来作借口说事。可是若是收到府里伺候,首先这宫女身后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感觉放在府里像放了个不和谐的炸弹一般。

    阿竹琢磨了下,便道:“嬷嬷,你去问问她们是想要回宫还是出府,留下的话便不必了,府里伺候的人已经足够了,除非她们想到那些偏远的空院子伺候。”若是这般说,估计都懂得如何选择了。

    耿嬷嬷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将收拾行李的活交给丫鬟去干,阿竹盘腿坐到靠窗的榻上,吹着暮春微薰的风,想着自己的心事。

    耿嬷嬷特地来请示她这事,以其说是对她这王妃的尊重,不若说特地卖她个好。耿嬷嬷的存在她自小便知道了,在花溪村的庄子时,便是耿嬷嬷出面与她母亲打交道,想来耿嬷嬷是完全忠于端王的人,在她未进门之前,战战兢兢地将端王府打理得妥妥当当。

    耿嬷嬷不是个喜欢做多余事情的人,可以说她极为守规矩到死忠的地步。那么这次她越过端王来请示她,虽也有她是女主人、府中事务须禀与女主人知的规矩,但也有她想要透露的意思给她。

    陆禹没碰那两个教习宫女,甚至可以说,陆禹以前从没有碰过宫里派来的教习宫女,对男女之事从来是不曾尝试过的。不然安贵妃也不会在他大婚前,还要眼巴巴地打发两个教习宫女过来,若是他以前早就在宫里接受过人事教育了,安贵妃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再结合新婚之夜的惨痛……阿竹得出一个让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真相:那位王爷还是个初哥!

    阿竹:=口=!知道真相的我眼泪要掉下来了……怨不得初夜那般凄惨。

    阿竹猛地用帕子盖住脸,遮住自己颠狂到没有办法控制的表情。

    她心目中的男神,是远在云端之上,是连吃喝拉撒都不需要,甚至连性.欲这种丑陋的东西都不会存在的。现在,这位男神已经满足了她曾经的幻想,确实清风明白般出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依然是高高在上,不理凡间的情情爱爱及肉.欲等级俗气的东西。

    她现在很想跑到一个四处无人的山岗上朝天空嚎几嗓子——尼玛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肿么办?

    “你在做什么?”

    一只修长秀颀的手硬生生扯开了她脸上的帕子,露出她憋得红扑扑的脸蛋,还有灿若星辰的眼眸,笑成了月芽,白里透红的晶莹肌肤,为细致的五官添上一种难以描术的美,倒映在他眼里,也深锁在他的眸心中。

    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事情。而此时,当发现正让她激动的当事人出现时,那种无法排谴的心情在心口激荡之下,让她做了一件不经大脑的事情。

    她直接朝坐在榻边的男人扑了过去。

    噼哩叭啦的声音响起,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守在外头的翡翠和玛瑙赶紧探头进来查看,不过很快便面红耳赤地缩回了脑袋,像两只红辣椒一般缩在外面,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脸,满脸羞愧地表示:为毛她们家姑娘嫁人后变得如此大胆不知羞,直接跨坐在男人腰上……

    矮榻上的小案几被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桌上的茶盏点心盘也掉了,不过此时没人理会。

    陆禹斜躺在榻上,看着热情地扑到他怀里,像只奶狗一般蹭着他的姑娘,唇角不由逸出笑容,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激动之下不小心摔着了。

    他想起了少年时期,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灰色的冬日,她伤痕累累地被何伯抱上马车,整张脸冻得青青紫紫,不辩真貌。当时不过是一时发善心,却未想到她在未清醒时被激起了凶性,咬了他一口,他也反射性地将她拽下床,磕伤了她的脑袋,留下了一抹疤痕。

    后来呢,回京途上,她乖巧得不像个正常的五岁孩子,短短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虽然短暂,却也带给了他路途上的欢乐,排解了旅途的枯燥。

    或许,让他终于记住她,甚至觉得这小姑娘与众不同,是隔了几个月后,在净水寺的桃花林里再见她,并且能一眼便认出她时,让他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容貌是如此的鲜活,竟然能让他一眼便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而不是像往昔般,无法在他心头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发现当年的小姑娘长大了,在他眼里,依然继续与众不同着。

    他眼里染上笑意,像碎落了漫天的星光,将大胆的蹭到怀里的小姑娘拥住,心里一时间涌上一种连自己也分辩不清的温情柔意,只觉得怀里这个人便是他的世界,她纤细又小巧,可能还很脆弱,他必须要保护她才行,或许要保护一辈子。

    “什么事这般高兴?”他笑着摸摸她的发,和她一起靠坐在窗口下。

    可惜,当脑子冷却后,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人僵硬了下,下意识地抬头窥视他脸上的神色,发现他没有生气后,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陆禹心思何等细腻,自然发现她面对自己时过份小心,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连我都不能说么?”他笑着道,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笑意,整个人温和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突然怔了下,终于发现他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心脏又不争气地跳了下,面上浮现些许红晕。再看他,他背靠在窗口前的墙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榻上,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正襟危坐,闲适又温和,那种清冷的气息离他极远。

    若是当面问个男人,你是不是个初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不知道会不会触及他的自尊心什么的。

    阿竹瞬间决定不问了,放大了胆子伸出自己的爪子拉住他的手,发现他很快便反握住自己的手后,朝他笑得甜甜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发现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他随口问道,面对她时不知何时,总是十分耐心。

    “能嫁给禹哥哥真好!”

    “……”

    沉默了下,阿竹忍不住又扑到他怀里,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在他双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不小心摔倒时,努力地抑住笑容。她以为听到她大胆的表态,他会再端着男神的高冷范儿耍一耍流氓,没想到他只是“唔”了声,然后竟然撇开了脸,耳朵红了。

    她决定了,从今天起,这位王爷依然是她的男神!

    人的心情若好,时间总会过得太快,到了晚上就寝时间,发现他安安份份地抱着自己入睡,阿竹又不免想起了他在床上的克制,明明昨晚似乎并不尽兴,仍是停了下来。

    仿佛是要挖掘这个男人的秘密一般,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只要他做出的一个举动,都要猜测个没完,甚至为了测试他的毅志力,伸手自动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乖,睡觉!”陆禹不得不将她禁锢在怀里,省得她不知死活地动来动去撩拨,咬了咬她的耳坠,唬吓道:“稍会你若哭,本王可不会停手了!”

    她也知道呆会自己一定会哭的,但她偏偏就是兴奋得停不下来,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作死了啊肿么办?心里呐喊着,又继续蹭蹭他,嘴硬道:“我才不会哭呢!”

    发现她今日实在是不正常,前两天还怕得要死,今日却在作死,陆禹心知有异,却也已经停不下来了,翻身覆到她身上,咬着她的唇时,托起她的臀部,让她与自己的身体紧密相贴,身下的异样完完全全地让她感受到。

    ******

    第二日出发去栖霞山时,阿竹一窝上马车,又继续睡死过去,直到下午到了栖霞山脚下才清醒过来。

    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她呆呆地抱着薄毯坐在宽大的马车里,半晌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车帘掀开,陆禹进来,发现她醒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懒鬼,终于醒了?”

    等洗了把脸,让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打扮后,阿竹完全清醒过来,鼻子差点气歪,又给她乱取绰号!不过在下了马车,看到栖霞山脚下的美景,吹着一阵阵凉风时,心情很快便又转换了。

    因此次只为游历栖霞山,下人带得不多,除了侍卫外,丫鬟也不过是带了甲五和钻石两个,随行的人数太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世家子弟出行。

    “走,咱们自个走上去。”陆禹拉着她的手,指着山腰间隐藏在茂盛的树林间的古刹笑道。

    阿竹仰脸看他在阳光下像是打上了柔光一般的俊脸,眸光不复清冷,心中也欢喜,用力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可能是每年春日都有大量的官家女眷来此地游玩,所以从山脚下开始便铺上了石阶,一直通往半山腰的古刹。他们上去的时候,周围也有些年轻的女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上行去,看到两人时,目光微微一顿,特别是看了陆禹一眼后,脸蛋微红地移开了视线。

    陆禹扶着阿竹的手开始登山,并没有理会周围的行人,见她额角泌出了汗,边用帕子给她擦试边笑道:“出这么多汗,呆会可要口渴了。正好寺里有用山泉水沏的三苦茶,味道虽然有点儿苦,但却回味无穷,三苦后便是三甜,你可以尝一下。还有寺里的斋菜也不错,稍会吃多点。”

    见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养胖她,阿竹无奈道:“我这体质随了娘亲,是不可能胖的了。”

    “那就快点长大!”

    “……”

    阿竹埋头不语,经过昨晚不知死活的撩拨,她终于知道男神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个正常的男性,在床上热情洋溢奔放得吓人。

    这天,夫妻俩游了栖霞山的古刹,品尝过寺中的素斋及三苦茶,见天色差不多,方满足而归。晚上便宿在了山下不远处的农庄里,也是端王府的产业。

    连着几天,将栖霞山附近的风景都游览得差不多后,在严青菊及笄礼前的一天,他们回到了京城。

    而这时,宫里也传出了皇帝为周王再次赐婚的旨意。

    第83章

    四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算是有了夏天的感觉。

    阿竹坐在软榻上,抬头便能看到窗口上两只毛色艳丽的鹦鹉,发现她看过来时,两只鹦鹉兴奋地跳着,尖着嗓音叫着:“美妞,美妞,去玩去玩~~”

    “玩什么?刚回来,累死了,不玩!”阿竹没好声气地道。

    鹦鹉似是不懂她为何语气恶劣,又叫起来:“美妞,坏脾气,坏脾气~~”

    再心平气和的人都要被它们给气得肝火上升,阿竹索性不理它们,呷了口茶后,见耿嬷嬷进来,免了她的行礼,示意她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

    “听说皇上为周王赐婚,不知皇上这回择哪家的姑娘为周王妃?”阿竹问道。

    先前在回京路上,阿竹便从陆禹那儿得知周王被赐婚一事,而且让她震惊的是,周王的继王妃并不是原本承平帝和皇后看好的太傅府的姑娘,下人呈上来的消息语蔫不详,似是有什么内情。阿竹不想过于操心去烦陆禹,便按捺住心情,回到府里方才找耿嬷嬷打听。

    耿嬷嬷见她回来后不是首先关心府中事务,而是这件事情,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已逝的周王妃和他们家王妃是堂姐妹,情份不一般,王妃关心也是情理所在。便道:“老奴也听到消息了,是昌德公嫡次子之女、安庆长公主的女儿——清宁郡主。”

    阿竹很快便理出这未来的周王妃生平。

    这安庆长公主同样是承平帝的姐妹,先帝留下的公主,不过安庆长公主与承平帝不是同母所出,情份自然是比不得安阳长公主的,但承平帝对这位妹妹也是有几分感情存在,盖因这位公主是个通情达理又识情识趣的,极少让人操心,在皇家公主素有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安庆长公主下降昌德公府后,并不摆公主架子,一心一意和丈夫祝章过日子,在昌德公府中也极得尊敬。

    安阳长公主和安庆长公主就是两个极端,安阳长公主嚣张霸道,在京中极有名声。安庆长公主却是个通情达理的,并未与丈夫独居在公主府中,而是搬到昌德公府与婆家人居住。而这祝章也是世家中有名的名士,并不走科举仕途,但他学问极好,有众多年轻公子慕名而来拜师,可惜的是,他常年携妻女到各处游历,难得在京,使得安庆长公主的名声更不显了。

    安庆长公主和祝驸马共育有一儿一女,女儿被承平帝封为清宁郡主,因为他们常年在外,也无人知道这清宁郡主的模样品性,对于皇上突然会择清宁郡主——祝苹为周王继妃,不只阿竹吃惊,估计京中很多人都吃惊。

    阿竹琢磨了下,含蓄地对耿嬷嬷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择选清宁郡主为周王继妃呢?我先前曾听王爷提过,周王继妃曾经另有人选。”

    自从周王妃去逝后,周王因对周王妃感情极深,一直不肯继娶,拖到如今,等到他终于肯松口后,皇上也和皇后商量,为了体弱的周王世子好,这继王妃便挑个温和善良的,以便照顾周王世子,也让周王宽心。所以方会挑中素有清名的太傅郑家之女,听说这是个极有规矩的姑娘,品性样貌都没话说。

    这事儿知情的极少,恐怕就只有帝后及周王、惠妃等人是知情的,阿竹能知道,也托赖于陆禹先前见她忧心周王世子,方会告诉她这事儿。

    耿嬷嬷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却没有多嘴地问先前的周王继妃人选是谁,只道:“老奴在府中,并不曾听到什么消息,或许方管家会知晓。”

    阿竹又忙让人去将管家方荃叫来。

    方荃行了礼后,得知王妃唤他过来的原因后,沉吟了下,方道:“王妃,这事儿老奴也只是听说了一嘴,据说前几日清宁郡主在宫中的马场惊了马,正好当时周王殿下在场,救了她。”

    然后隐晦地提示,当时周王是直接将人家姑娘抱了个满怀,很多人都看到了,加之安庆长公主进宫在凤翔宫坐了一个上午,午后便传旨了。

    阿竹明白了,不管这事情是意外还是人为设计的,周王抱了人家姑娘是不争的事实,安庆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基于爱女原因进宫找了皇帝说项,于是这婚事便成了。至于皇帝皇后原本看好的郑家姑娘,自然没她什么事了。幸好世人也不知情,郑家姑娘也不必受到什么非议。

    阿竹沉思时,陆禹回来了。

    先前他们刚进城,便有羽林军出现,将他请进宫了,阿竹还紧张了下,以为有什么事情。现下他能如此快出宫,阿竹看罢心里也松了口气。

    耿嬷嬷和方荃忙行礼退下,阿竹起身伺候他更衣,等伺候他洗脸净手后,夫妻俩坐在软榻上喝茶。

    陆禹喝了半盏茶后,方问道:“刚才在做什么?”

    阿竹正欲回答,突然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帮她回答了:“美妞问话,周王妃,嘎嘎嘎~~”

    阿竹:“……”

    陆禹抬头看向那两中鹦鹉,它们见有人看来,兴奋地在脚架上跳来跳去,嘎嘎地叫着,“男神您好,男神您好~~”

    陆禹奇怪地侧了下头,问道:“男神何意?”

    阿竹满脸黑线,能说她就是不小心在鹦鹉面前说漏了次嘴,说它们的前主人美貌、气质双全,看起来就像个高大上的男神么?没想到这两只怪鸟会对着陆禹叫男神,一副谄媚的样子,阿竹差点想要拨了它们的毛烤了。

    想罢,阿竹抱怨道:“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会蹦出那么多话,比其他的鸟都精怪不少?我还很奇怪,王爷你当年送它给我是什么意思呢?这几年我没少被它们笑话!”一时间,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了。

    陆禹淡然笑道:“这是父皇赐我的一座皇庄里的庄头精心教养出来的,当年我见它们精怪有趣,想着你病了一场,估计挺无聊的,便让人送去给你解闷了。”

    他微笑的面容是如此自然,目光看似清冷却带笑,盯着她看时,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竹咳了一声,决定不理会鹦鹉的问题,说道:“刚才在问清宁郡主的事情呢,先前不是说皇上给周王赐婚了么?王爷,这清宁郡主是个什么样性情的姑娘?”

    虽说京中世家勋贵的姑娘阿竹都是有耳闻的,闺阁时一起聚会啦参加诗社、马球什么的也见过不少,但是安庆长公主夫妻常年在外游历,一双儿女也同样跟随,( 妻心如故 http://www.xlawen.org/kan/33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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