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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阅读

    上的老皇帝的心思。

    虽然他没有做过皇帝,但是史书也不是白看的,承平帝在位时间比较长。而大凡皇帝当得久了,处在高位久了,便会越来越□□,越发的眷恋权柄,不会轻易地放权。特别是一群皇子们年纪越大,衬得他越老了,估计心里越发的忌惮。

    只要是人,没有不怕死的,特别是皇帝。皇帝都会喜欢万万岁,但是岁月却不饶人,为着江山社稷稳定,需要选出一名继承者。而皇子们若是太能干,皇帝会担心自己还没死就被迫让贤;若是皇子们太无能,又要担心找不到合适的继承者,这江山无以托付。当皇帝的就这般的矛盾,这矛盾的背后,便要看皇帝如何安排了,结果好的话,是新帝顺利登基,不好的话,逼宫谋反是家常便饭……

    想到这里,柴荣赶紧打住思路,不敢再多想。

    秦王带着心塞的心情回到了正房,见自己王妃正抱着女儿逗她乐,不禁歪了歪嘴,坐到她身边的位置,说道:“明白本王便要上朝了。”

    秦王妃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先前宫里来的内侍奉了父皇之命来的?”

    “不然你以为他是来干嘛的?”秦王没好声气地道。

    秦王妃将吐着泡泡的女儿放回床上,想了想,出主意道:“明年王爷请旨出征罢,臣妾和你一起去。”

    看她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秦王受到了惊吓,这女人不会也想上战场吧?不然也不会时常怂恿他找机会出征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想这些打打杀杀的做什么?而且你去了女儿怎么办?丢到宫里给母妃养?想都别想!”秦王断然拒绝。

    秦王妃理所当然地道:“女儿自然带去了,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丢给别人养?王爷不会这般不负责任吧?”

    秦王差点气了个仰倒,到底是谁不负责任?有哪个作母亲的会想着带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去边境吃苦的?也不怕路途遥远艰幸,一个小婴儿受不住!

    “那有什么?我两个月大的时候,我父亲还带着我去战场上转悠了几圈呢,后来还带我拨山涉水地去关外,还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秦王妃豪气干云,自信无比:“女儿是我生的,她的性格像我,一定能适应的。”

    听着激动起来连“臣妾”的自谦都没了的秦王妃,秦王越发的心塞了,觉得和这个王妃说不通。而且他听着那位现在远在西北的岳父所做的事情,心中只觉得有匹脱肛的野马在欢脱地越跑越远了,很想咆哮地问两句:岳父到底怎么养儿女的?王妃到底是怎么长这般大的?没被折腾死真是幸运!而且还想要折腾他女儿,难道也想让女儿变成王妃这模样,以后贴再多的嫁妆也嫁不出去么?

    看他身子有些颤抖,秦王妃不禁一掌拍到他肩膀上,拍得他一个趔趄,笑道:“王爷也很激动吧?只要等明年出了春就行了,时间也不长的!”

    秦王:“……”

    对,他很激动,他激动得想要咬死这个看不懂人脸色的蠢女人!

    第141章

    听闻朝堂近来的风云,严青菊阖下信件,双目幽黑,无丝毫的娇怯之态。

    “夫人……”丹寇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担心她为了端王妃,又要出手做点什么。

    严青菊从沉思中回神,瞥了她一眼,见丫鬟脸上不安之色,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让人去将孩子抱来。

    奶娘刚给孩子喂完奶,此时孩子正睡得香甜,被人抱过来时也没有吵醒他。严青菊坐在床上,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柔嫩的脸蛋,看着这脆弱的小生命,心里有些触动。

    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三姐姐说,人的生命很脆弱,她素来尊重生命,不到万不得已,别随便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可是若是其他人想要伤害你呢?三姐姐你要怎么办?或许你还是下不了手罢,不若妹妹帮你可好?

    脑海里不期然地跳出阿竹的笑脸时,严青菊突然思绪一顿,轻轻地吁了口气。

    算了,就当积福吧!只是,可不能让他们太好过!

    “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大掌盖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嬷嬷说妇人产后多思多虑对身子可不好,你不是还想自己给儿子喂奶么?”

    严青菊抬头,发现纪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微微有些错愕,竟然没有发现他的靠近,难道她对他的存在已经如此熟悉了么?

    纪显坐到床前,见她还抱着儿子,便伸手去托住她的手,说道:“你还在坐月子,别太费神了,不是有奶娘丫鬟照顾么?先放着罢。”他看了都觉得为她累,这么细的胳膊怎么能抱这么久?

    听纪显这般说,严青菊也觉得手臂有些酸了,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了身边的位置,拿了件小毯子盖在他身上,笑着对纪显道:“爷今儿怎么回来得如此早?”

    “没事便回来了。”纪显随意地说道,看了眼放在她旁边的那张字条,便知道她得到消息了,说道:“朝堂上现在乱着,端王这会儿能避开,也是幸事一件,若再掺和下去,难免会让皇上忌惮。”

    皇帝铁了心要整顿江南盐政,端王无论是做得好或做不好,对他本身而言都不是件好事,不如现在避开,虽然有失宠之嫌,但是以他的本事,想要回朝堂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严青菊颔首,笑道:“也不知道秦王能不能顶得住了。”

    她的声音轻柔软绵,带点柔怯怯的意味,如此一笑,仿佛十分为旁人担忧一般,可纪显却觉得她在幸灾乐祸。

    纪显淡淡一哂,并不关心这事,只道:“秦王顶不顶得住,还须看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次的态度倒是有点儿深意,你有什么看法?”

    严青菊摇头,“妾身哪里能有什么看法?爷是男人,常在外头行走,看得多,自然比妾身更明白。不过,只要皇上敬重皇后娘娘,倒是无甚大事。”

    “你这么看好皇后?”纪显诧异,“你也不过是进宫几回罢了,皇后据说是个贤惠的,皇上素来敬重她。”

    “是啊,皇后不愧是国母,国家有这样的国母,是我大夏之福。”严青菊微笑道,对皇后十分奉承。

    纪显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话,笑了笑,便不再理会此事,又同她说起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纯粹是拿来当笑话讲给她听。严青菊也听得津津有味,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脸上,突然发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再怕他了。

    嗯,是个好现象!要攻下一个人的心防,拿捏住他,得先克服自己的心怯,让自己去习惯。

    纪显发现她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自己,虽有些莫名,但心里却不由升起几分异样之感来,让他突然很想问一个在他心里积了段时间的问题:不知道在她心中,端王妃与他,谁比较重要?

    ******

    自从皇帝下令端王闭门思过起,端王府紧闭大门,全然社绝了外头所有的流言及探视。

    虽然关了门,不过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一无所知,例如秦王被承平帝拎到了朝堂上顶替陆禹的职位之事;例如婉妃娘家——罗家被撤职查办,婉妃几次哭晕;例如贤妃为齐王求情不成,反而被皇帝贬成了嫔等等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送进端王府。

    当然,无论外界现在发生什么事情,端王府现在真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了。

    自打陆禹不必出门起,阿竹便开始汤汤水水地给他补身子,努力要将他先前因为忙碌而流失的营养补回来,不求补成个胖子,但也要看着别那么清瘦,免得站在风中真的像要羽化成仙了,让她怪没安全感的。

    男神高端大气快成仙了,让她这平凡人怎么有安全感嘛?

    谁知她拼命想给那位王爷补营养,他更爱投喂她,每每抱着她的腰肢将她举起掂了掂后,会道:“又瘦了,应该补补。”

    阿竹满脸黑线,忍不住回嘴道:“你又不是秤砣,怎么知道我又瘦了?”而且她的体质遗传了母亲柳氏,即便不用减,自己也会慢慢瘦下来,恢复生产前的身材,这是她自身遗传到父母的最自豪的财富了。

    而那位王爷听到她这般说,会开始耍起流氓来:“每日都抱着摸着,想不知道也难。”

    阿竹无言以对。

    进入十一月中旬,天气越发的冷了,京城里三天一小雪十天一大雪的是常事,太阳仿佛永远不会出来一般,冷得人们都不爱出门了。而这种时候,温泉庄子的反季节蔬菜又开始派上用场了,今年阿竹让温泉庄子里的管事加大了蔬菜种植量,还提供了好些意见让那些管事集思广益地改进,使得端王府的温泉庄子比其他府里的温泉庄子里种出的菜系种类更丰富。

    所以,才刚入冬不久,便赚了一笔,让她每天走路都是飘的——高兴得飘飘然了。

    这日,阿竹又在捧着账册,用毛笔在纸上加减乘除地算着,嘴里念念有辞。

    陆禹坐在旁边,怀里抱着个胖包子,手中拿着本杂书看着,见到她这副财迷的模样,忍不住取笑道:“钱是赚不完的,你一个冬天赚的钱都够给你以后的闺女攒一笔能砸死人的压箱底的嫁妆银子了,旁人都说端王妃真是生财有道,是个极厉害的主母呢。”

    阿竹先是听得一怒,然后又有些赧然,这男人不对她耍流氓会皮痒啊?忍不住道:“抱好你的胖儿子,还有你的胖闺女现在影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想得太早了。我这是给你儿子攒娶媳妇的银子不行么?”

    心里却琢磨着,等出了春后,她要将一笔银子投到江南十三行去,恐怕赚的银子再多也不够使。哎,怨不得陆禹说她败家,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败家呢。

    等听了阿竹的计划,陆禹有些奇怪道:“你投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现在只出不进,被认为败家的阿竹自己也挺不直腰杆,悻悻然地道:“不过是想弄些洋货讨个新鲜罢了,能干什么?那些讨厌的洋人每年捎来大夏的洋货不知道在咱们这儿捞了多少银子,我看了生气不行么?凭什么给他们捞银子,我们不能去他们那儿捞?”

    阿竹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发现京城的贵族圈里对西洋来的稀罕玩意十分追捧,每每舍得一掷千金购买,那些洋商不知道在中原这块地捞了多少金银珠宝回国。而且让她无力的是,大夏的百姓都有一种天.朝上国的矜傲,虽也有下海经商的商人,但是到底不多,对外贸易根本没有概念,国家也不倡导此事,加上那种安土重迁的顽固观念,还真没有人对海外的那片土地感兴趣。

    阿竹对海外的事情感兴趣是在去年陆禹下江南时,在下面的人讨好地送了个西洋自鸣钟表给她赏玩后,阿竹问明白了价格,于是直接当起了败家女,投了一笔银子搞起了船队出海。

    这时代没有设海禁,虽然东南沿海有倭寇来犯,但朝廷的海军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倭寇也讨不了好,只要有本事,朝廷也不会禁止商人出海,只是对于海船制造技术出台了一系例的政策,私人虽没有掌握海船制造技术,但却能去专门的官府海船制造司中买卖或租赁海船出海。

    阿竹对海外那片世界挺感兴趣的,偶尔也愤青了下,做着海外遍地是大夏的殖民地的美梦,然后便开始试水了。不过现在第一批投下的船队没有回来,总让她忐忑几分。当然,她没有说的是,以陆禹的处境,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海外其实是个她预备的不得已之下的退路,虽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有备无患嘛。

    陆禹听罢不禁笑了,附和道:“对,咱们也去捞他们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凝,不由和阿竹讨论起来。

    阿竹刚开始发现他对海外感兴趣时,真是喜出望外,连账本也不看了,让人将胖儿子抱下去后,直接蹭到陆禹身边,开始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结合古今,引诱他对海外之地的兴趣。

    握拳,目标是:我天.朝将要成为第一个日不落帝国!什么葡萄牙、西班牙,什么大英帝国都滚边凉快去!

    热血上脑的阿竹在很久以后,虽然会对自己当时的行为产生了迷茫,但是却没有反悔过。

    不过等热血退却,阿竹差点被问得才思枯竭后,不得不痛苦的承认,她果然脑子比不得他,真是问得句句戳中要点,针针见血,她脑子里的存货竟然不到一个下午时间,便被个古人掏空了,情何以堪?

    风雪拍打着窗棂发出嘎吱的声音,将沉思中的陆禹惊醒。

    他动了动脖子,感觉到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僵硬,需要换个姿势,不过低首看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睡得香甜的人时,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按揉了下僵硬的脖子,然后伸手将滑到她胸口的褥子拉了到她脖子下面。

    低首看着睡在他大腿上的那张脸,美丽而甜蜜,肌肤因为睡意而红润,檀口微张,呼出微微的热气,因为压着脸颊,扯到了嘴角,口涎流了出来,睡得就像个小孩子。

    轻轻抚着她的面容,突然发现他似乎已经很久未曾这般仔细地看过她了,自从四月开始的忙碌使得他每日只有在三更半夜回房里,方在床上抱着她入睡,其他时候少有陪伴她的时候。

    想起她刚才被自己问到快抓狂时的神色,忍不住露出微笑,能说他当时就是想要看她纠结又抓狂、却又想要引诱他对海外感兴趣的模样只能苦苦压抑的样子么?虽然不知道海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的有些描述倒是让他生起些兴趣来。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她生在大夏、长在大夏,何以对海外如此熟悉,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且有些观点简直堪称闻所未闻,却让他惊艳不已,从那些话中可知,她对他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该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他其实想问问她从何得知的,但是看她神彩飞扬的模样,看得入了迷,突然便不想问了。

    这个姑娘,是他要执手过一辈子的妻,不管沧海桑田,人心变幻,若能执手一生,也不枉此生。

    可能是有所感触,待到腊月时,方荃又过来禀报了江南十三行出海船队的事情时,陆禹只道:“按王妃的吩咐去办。”

    方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以前说这事时,王爷眉眼清淡,并未如何放在眼里,即便王妃投了一大笔银子进去堪称血本无归,也只是笑了笑,只道这么点银子,他的王妃败得起。而现在,似乎没有认为王妃这是败家了,反而颇有深意。

    莫不是王爷也想像那些洋人一般,搞海外贸易?只是此举京中贵圈里似乎无人开过先例,都是一些商人的小打小闹,所得利益并不多。若是被人知道,也不知会不会嘲笑端王府。

    方荃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对主子的命令从未质疑,很快便下去打理了。

    阿竹知道方荃素来是个报马仔,什么事情都会去转告某位王爷,不过她也不在意,又不做亏心事情,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留什么把柄。现在虽然败家了点儿,不过若是船队顺利回国,到时候的收获可是付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呢。

    阿竹让自己信心满满,先不去考虑失败的问题,就算第一次失败了,就当船队去踩个点罢了,她……嗯,还是看得开的。

    安慰了自己后,阿竹开始准备年礼的事情了。

    在阿竹为年礼的事情忙碌时,看到每日悠闲地在家里看书喝茶抱胖儿子,或者偶尔将她抓去下棋,然后将她杀得片甲不留的某位王爷时,她各种羡慕嫉妒恨,毫不客气地怒了。

    摔,就不能让她几子么?真是好狠的心肠!

    “没办法,对着胖竹筒,就忍不住要下狠手了!”陆禹支着脸,笑盈盈地看着她,说这话时,还特地在她胸部上瞄了下。

    嗯,生了孩子的女人,小笼包早就长成大包子了,而且手感极佳。

    这话颇有深意,再结合他的眼神,是赤果果的调戏啊!又耍流氓!

    在又一次被杀得片甲不留时,阿竹怒得直接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通揉搓,乱了一盘棋局,然后盘着腿坐在那里,抑起脸,一副他能奈她如何的神情?

    骂她?打她?咬她?都不怕,看他下不下得了手!

    得意洋洋的胖竹筒很快便僵硬了,因为她发现那位王爷并没有生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摆好,很快便复元了先前的棋局——妈妈呀,原来过目不忘什么的并不是传说!=口=!

    可怜的胖竹筒,被打击得风中凌乱,差点失意体前屈。

    “你输了十子,今晚……”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面上一片清清淡淡的高冷男神范儿,不知情的人会觉得他真有风度,反而显得她无理取闹。

    阿竹抽了下嘴角,嘴硬道:“今晚怎么了?我不知道!对了,到豚豚的吃饭时间了,我先去喂他!”然后跳下炕,火烧屁股一般地跑了。

    陆禹看着她逃跑,眼中笑意渐深,不以为意,继续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守在旁边的钻石翡翠等丫鬟面面相视,突然发现她们家王妃近来狗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而两位主子也越来越爱打哑谜了。

    等到了晚上,阿竹抱着胖儿子不肯撒手,直到奶娘提醒第三次:“王妃,小主子已经睡着了。”所以别再抱着他晃来晃去了。

    阿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地将胖儿子交给奶娘抱去睡觉,然后便被已经将自己刷干净的王爷拎回了房里,开始了夫妻的夜生活。

    三更鼓还未敲响,阿竹就觉得自己死去活来了好几次,求饶道:“不行了不行了,留下次吧!”声音里已经带着泣音了。

    伏在她背后将她当成包子来啃的男人声音有些含糊地道:“真没用,才一个时辰罢了……你今日输了十子,那么便是五次……”

    两子抵一次。

    “……换个姿势可以减少到两次。”她忍不住回嘴,发现自从他被勒令在府里闭门思过后,便开始饱暖思那欲了,逮着机会就努力做床上运动,也不怕失手再造出人命来。

    而且,皇帝是勒令他的府里闭门思过,这就是他的思过态度?!

    阿竹觉得若是承平帝知道他的德行,估计会气得吐血。

    “三次!”他继续啃,满足了后,终于将她翻了个身,泛着情.潮的凤眸注视着她。

    “……还是让我死了吧!”她哀嚎出声,不过很快又噎在了喉咙里。

    “别说这个字,我不爱听!”

    她觉得被他顶得快要死了,不爱听就不爱听,用得着那么深么,会死人的!忙使劲儿地将他扒开,商量道:“明儿是腊八节,还要早起,以后再补回来行不行?”然后心里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下棋了,简直是他谋福利她悲催的工具。

    “唔……也行,不过要收利息。”

    “……”

    第142章

    第二天,阿竹醒来时,又觉得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不禁掐了一把自从被下令在家闭门思过后、每天都开始享受懒床的男人。

    这德行,简直了!

    陆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眯着眼看了她一会,直接又缠了上去,将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按,继续睡了。

    即便是大冬天的,被他这般像条冬眠的蛇一般缠着,也热出了些薄汗。阿竹对他这种一到冬天就喜欢像条蛇一样缠着人睡的行为十分的无奈,夏天他身上凉凉的,她喜欢扒着他睡,但也没有像他这般,直接像条蛇一样缠着人啊,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属蛇的。

    “阿禹,起床了!”阿竹不客气地撕开他的手,趁机多掐了一把。

    “还早,再睡一会儿……”他嘀咕着,又想将她抱住取暖。

    阿竹想到昨晚被他折腾成那样,自己还要累死累活地早起伺候一家“老小”,他反倒是能舒舒服服地赖床补眠,还想拉着她一起赖床,不禁恶向胆边生,一脚踢了过去,自然没办法悍动他丝毫,不过也聊表一下自己的怒气。

    抽了个特地让人缝制的大抱枕过来塞到他怀里,敢再伸手就拍开,阿竹终于挪着软酸的双腿,揉着腰下床了。

    床上的陆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将被子拉高,抱着大枕头继续睡了。

    这一幕自然又让阿竹心里不平衡,很想扑到床上去直接一个泰山压顶压上去,看他还在不在她面前秀幸福。不过这种幼稚的想法在想到做这种事情的后果后,她只能作罢。

    也没有叫丫鬟进来伺候,阿竹自己摸索着换上衣服,低头看到身上的痕迹,脸不禁有些发黑,又觉得床上的那个男人不是蛇,而是条狗,都将她啃成什么样子了,害得她都不敢叫丫鬟进来伺候。

    等外面端着洗漱用具的丫鬟们被叫进来后,看了眼床上被放下的帐幔,便知道男主人还没有起,这种事情近来很常见,皆自动放轻了手脚,伺候阿竹洗漱梳妆后,阿竹又回床前撩开床幔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为他掖了掖被子,方去了隔壁去看胖儿子。

    胖儿子已经醒了,显然刚哭过,双眼湿漉漉的,奶娘正为他换尿布,看这情况便知道是尿了才哭。等换干净后,阿竹将他抱过来,解了衣襟喂奶。

    看着胖儿子用吸奶一样的力气努力吸吮的模样,阿竹戳了下他的小肥脸,称赞道:“豚豚比你爹起得还早,真是个乖孩子,不懒床。”

    胖儿子自然无法回答她的话,正喝奶喝得欢。

    喂完奶后,阿竹将眯着眼睛又要睡的胖儿子交给奶娘,便也去吃早餐了,同时听着丫鬟过来报告厨房里的事情,不外乎是今儿是腊八,厨房中正在熬煮腊八粥的事情。想起去年宫里赏的那大碗腊八粥,阿竹初时还受宠若惊,后来发现端王府的人淡定极了,也跟着淡定。不过今年的情况,也不知道皇帝还会不会赏赐腊八粥过来,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直到天色大亮,阿竹开始处理府中的事务,也没见宫里有什么动静,便想着今年承平帝可能是不会赏赐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正当阿竹对着账册发呆时,陆禹边打着哈欠边抱着胖儿子出来了,头发还没有梳,身上也只是穿着件居家服,趿着鞋子慢悠悠地走来。

    “你抱他过来干什么?没得吵醒他!”阿竹见他这副刚起床的随意模样,简直叫不修篇幅,头发没梳,衣冠不整,全然没什么形象,与在外头的光鲜亮丽完全不一样。

    她很早就发现了,陆禹在生活上严格来说并不算得上是一丝不苟的人,他甚至十分好享受,私底下怎么享受怎么舒服怎么来,在自己的地盘上,颇有种名士风流的不拘放诞,可以做出很多风雅事,也可以做出很多流氓事。像这会儿,她没和他一起起床,他也不叫丫鬟来伺候,直接去抱了胖儿子就跑过来,简直是没形象。

    阿竹起身去接过胖儿子,发现他此时已经醒了,瞪着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十分灵活,被老爹抱过来也不闹,显得乖巧极了。这让她心里泛起满怀柔情与喜爱,忍不住逗了逗他,见他张开无齿的嘴像是在笑一样,让她开心得不行。

    逗了会儿后,阿竹便将他放到炕上最里面,去吩咐丫鬟打水过来给某位王爷梳洗。

    伺候他洗漱后,阿竹亲自拿了玉梳为他梳头,他的发质不错,一头长发乌黑笔直,没有什么细碎的毛发,保养得不错,因为有定时修发,发尾也没有什么开叉的地方。阿竹随便梳了下,因为在室内,也没为他束起,直接让他披散着了,这样看着更像个长发的美男子,看着赏心悦目。

    “王爷真好看,以后儿子像你也一样好看。”阿竹满足地道,大男神是她的,小男神也是她的,幻想着将来她一手一只男神,生活不要太幸福。

    陆禹坐在那儿像个大老爷们一样让她伺候,听罢低头看着被他抱放在旁边的胖团子,手指在儿子胖乎乎的脸蛋上按了下,慢吞吞地道:“你确定儿子像我?那么胖……”

    “他以后会瘦的!而且就算他胖,他也像你!”阿竹声明道,然后想到胖儿子五六岁时顶着陆禹的脸,却一副胖萌胖萌的正太样——瞬间被萌到了,恨不得胖儿子现在就赶紧长到五六岁,然后可以对着胖儿子yy这位王爷小时候的模样。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可惜,这位王爷小时候的模样她是注定无缘见到了,反而是自己小时候那副胖乎乎的胖妞样被他拿来取笑了好久,现在还“胖竹筒、胖竹筒”地叫她,真是让她恨得想咬他。

    “是么……”陆禹又有些恹恹不乐。

    阿竹心里越发的疑惑,每次一说胖儿子像他,他便不太开心。心里决定找个空一定要去和耿嬷嬷唠磕一下了,这位王爷似乎是有点什么小怪癖呢。

    待丫鬟呈上早点后,陆禹直接坐在炕上就着炕桌吃,边吃边看着阿竹处理府中的事务。王府人少事也少,特别是现在陆禹在府闭门思过,也没有什么交际应酬,仿佛整个京城都忘记了端王府一样,没有人再投帖子过来,一切尘世间的杂事都与他们无关。如此,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很快便清闲了。

    阿竹又开始看账本边和他道:“现在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宫里今年好像没有赏赐腊八粥过来……”边说着,边窥了他一眼,心里怕他难受。

    陆禹喝了口加了杏仁煮的羊奶,神色清淡,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在不在意。

    阿竹又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听说大皇兄那儿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得过宫里赏赐的腊八粥了,而且现在天气冷,宫里送过来时,那腊八粥都冷了,再去热过,口感也没有新鲜的好吃,吃不吃也没什么。是吧,豚豚?”阿竹摸了摸胖儿子的脸,胖儿子很给面子地吐了个泡泡回应。

    陆禹如何没听到她言语下的安慰,笑道:“胖竹筒说得对。”

    看在他现在还在闭门思过,成了个天天懒床的颓废男,阿竹便不为那句“胖竹筒”的称呼计较了。

    果然,一天过去,宫里也没有什么表示到端王府,看起来,皇帝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儿子一般。

    虽然端王现在被勒令闭门思过,但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端王府,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便知道了,纷纷在猜测,难道端王这次真的失了圣心?

    在猜测端王是否失了圣心的同时,秦王府同时也被抬得高高的。没办法,秦王现在的处境也是一言难尽,特别是他现在被朝堂上的老狐狸天天喷得差点要撸袖子上拳头时,皇帝为了让他好好干活,真是对他极尽荣宠,宠得他都快要觉得自己受不住了。

    以前他天天巴望着这皇父多放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却巴望不来,现在他不稀罕了,却轻易得到了,却一点也不开心。

    腊八节难得放个假,秦王窝在府里抱女儿,对宫里送来的腊八粥不屑一顾。

    “谁吃这种东西?就算是第一时间送过来,它也是冷的,而且口感不好!是不是,夏儿?”边批评着,边问着怀里的女儿。

    还是个小包子的秦王府小郡主打了个哈欠,发出婴儿特有的声音,但也让秦王觉得他的闺女真是给他面子。虽然说儿子才算是嗣子,他也盼着有个儿子,但可能是女儿天生便和父亲比较亲的原因,秦王越发的觉得闺女是个可爱的孩子。加上他也怕王妃那德行会将女儿教成像她一样的鬼见愁将来嫁不出去,所以盯得十分紧,不知不觉每天不抱一回闺女,便觉得不舒服了。

    秦王妃点头同意道:“父皇这是将王爷当成鱼来钓呢,这腊八粥就是鱼饵,王爷吞了饵可要继续给父皇干活,不能偷懒。”

    秦王瞥了她一眼,心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秦王妃素来不在意他的态度,见他没吭声,又道:“对了,近来是不是各地都有传来雪灾的消息?王爷你看怎么办?朝堂上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不就是商量着如何赈灾罢了。”秦王不在意地道。

    这回轮到秦王妃看了他一眼了,暗忖在为民这方面,王爷果然看得比端王浅,若是端王的话,他不仅不会如此不在意,反而会用心关注,寻求更稳妥的解决办法。几年前的冬天时,她去城外遛马,无意间见到一次端王轻车简行,出现在那些安置灾民的救助站中,看他的模样,也不似作态,是真的关心那些灾民情况。

    秦王妃素来觉得生为男儿应当顶天立地,上马能保家卫国,下马能治国安民,有所为有所不为,端王给她的感觉极好,可惜……

    “王爷,臣妾看着,今年的降雪量比去年的大很多,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于百姓而言却不是件好事。”

    “那是皇上该考虑的事情!”秦王毫不犹豫地道,然后有些阴沉地看着她,“王妃莫要想东想西。”

    有能力却不能做些什么,免得惹起上位者的猜忌,秦王妃心里有些不好受,突然明白当年为何端王只是轻车简行地出现在那里看着,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离开,却没有什么行动的原因,因为以他现在的地位,他已经不能做得太多,不然皇位上的那位帝王会产生猜忌,他的处境全更不堪。

    真是麻烦。

    秦王妃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然后走到抱着女儿的丈夫面前,一只素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看他。

    秦王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这王妃不会又想干什么蠢事了吧?

    “王爷,明年请务必一定要请旨出征!”

    “……”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因为天气太冷,只在府里窝着过冬,时间过得快过得慢已经无意义。

    但阿竹心里却有些难过的,因为她发现陆禹也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每当收到什么消息时,他会消失一段时间窝在书房里,很久才出来。

    特别是近来外面频频传来了很多地方发生雪灾的事情,朝廷虽然也有赈灾,但是因为很多事情操作不当,监管不严,赈灾银子能到达灾民手中的极少,而皇帝老了,容不得他人质疑,赈灾所用官员良莠不齐,贪污贿赂家常便饭,很多人即便知道,也不敢出这个头。

    阿竹听了也是难受,陆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心里即便再难受,也只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好在虽然各处频频有灾情传来,但是更严重的情况也没有了,而这个年便在大雪中悄然到来。

    第143章

    阿竹原本以为按照承平帝腊八节及后来的小年等节日时的表现,今年的除夕宫宴,被勒令在府里闭门思过的陆禹也不必去参加宫宴了,却没想到在腊月二十九日时,宫里来了内侍,特传了皇帝的口谕。

    夫妻一体,虽然陆禹被勒令在府闭门思过,于阿竹的行动并未有什么限制,像平时的进宫请安这种表示孝心的举动,却是允许的。而阿竹也以为今年除夕,若是陆禹不被允许进宫与宴,那么自己也是要留在府里陪他的,没想到皇帝突然又想起了他们来。

    “父皇说要顺便带豚豚进宫呢。”阿竹有些不乐意地道,近四个月大的小婴儿,顶着那么寒冷的天气出行,她到底不放心。

    “父皇既然已下了口谕,不去不行,到时候小心护着他便是。”陆禹只能如此安慰道:“听说到时候九皇兄家的小郡主也会带进宫。”

    原来不仅自家一个受害者。

    阿竹带着一种有些扭曲的同病相连之感,终于觉得心里有些安慰了。

    等到了大年三十那日,夫妻俩一早便起了,准备得十分充分,方带着喂饱了奶后的胖儿子一起进了宫,还带了奶娘一起。

    进了宫后,照例先去凤翔宫,帝后已经坐在那儿等着各个儿子儿媳妇过来拜年了。

    进了凤翔宫后,阿竹随着陆禹一起给首座上的帝后请安,奶娘抱着孩子跟在他们身后跪下。在帝后叫起后,阿竹特地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与去年没什么不同,有品级的宫妃都到了,坐在一旁允当背景,除了齐王夫妻外,所有的皇子皇子妃也到齐了。

    起身后,陆禹便将带来孝敬长辈的礼物呈上,承平帝脸上看不出喜怒,打开看了下,也没说什么便交给宫人收着了,与去年那种无论心爱的儿子送什么都高兴的慈爱父亲模样大相径庭,倒是皇后和蔼地夸奖了几句。

    皇后在他们献了礼后,马上道:“好孩子,抱琛儿过来给本宫瞧瞧。”

    阿竹从奶娘怀里抱过胖儿子,缓步上前,抱给皇后。

    皇后动作娴熟地接过,恰巧胖团子也醒了,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四个月大的婴儿已经能能抬头了,这时候正扭着头四处看呢。而且四个月后的婴儿已经退去了新生儿那种浅红色,变成白白嫩嫩的婴儿包子了,皇后看( 妻心如故 http://www.xlawen.org/kan/33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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