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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莲心记之染尘》

    尘世圣女

    (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河内的冰已达到人可以行走的厚度。『』

    人们把厚厚的棉衫裹在身上,双手不断地揉搓取暖,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还不时听到喊冷声。

    可这冷声却没传到京都柳家。柳家此时喜诞一女婴。说来也奇,这女婴出生时眉心就有一胎记,却不是美人痣。按理说眉心长有胎记的女子不会好看,但这不包括胎记本身就很好看的情况,而柳家女婴就属于后者。

    谈起这胎记,那还大有来头。

    传说千年前,就有一女子眉心长有这胎记,后来这女子长大后成为全国第一美女,救死扶伤,挽救无数百姓的性命,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越来越大,后来因为流言,引起周边国家帝王的虎视眈眈,为避免战乱,女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有人说,她英勇就义了,可大多数人不相信他们的美人离世。以他们为代表的人说,美人得道成仙了。ww

    于是拥有这胎记的人就被认为仙女下凡,而恰巧不巧柳家女婴就拥有这胎记。

    稳婆初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三确认,才知道这胎记正是二百年前曾出现的胎记。

    稳婆大惊,尔后,大喜。

    她逢人就讲,咱们燕国出现千年难得一见的吉兆,柳府千金眉心长有莲形胎记,以后国家必有大喜。

    帝王眼线本多,毋庸置疑,这事情很快传入当朝帝王的耳朵。

    皇帝翌日亲临柳家,检验真假,果真见到传说中的胎记,与画中相差无几,于是龙心大悦,赐名然,寓意了然世事,封为燕国圣女。

    燕国为北方第一大国,以农耕业为主,但商业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从来回做买卖的巨大商贩数量就可以看出来,但这也只是一斑,隐秘地说燕国首富是当朝的六皇子殿下,明面上的是他的手下——南宫杰。南宫杰,人如其名,为当事一俊杰,而柳家夫人就是这南宫杰的姐姐——南宫汝。

    南宫汝添了这一女丁,也让南宫杰很高兴,直夸自己的姐姐福气大。

    可福气到底大不大,那也是无人可预料的。

    于是这柳然一出生就头顶光环,这要是摊到其他人身上,说不定还会偷笑,可这光环下的主人却唉声叹气,直呼这滋味不好受。

    要说到底好不好,还真不好说。

    两岁时,作为当朝圣女的她就要在母亲的陪伴下出席年下盛宴。

    六岁时,她已经学医两年,另加上一门圣女必修的课程。

    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有种人到黄昏的错觉。

    十岁时,她以巡查民情为由,逃离京都。

    十岁是个好年纪,也是认识人世的好时光。

    柳然从京都出来,直往南去,在舅舅南宫杰资金的救助下,寻得一个好住处。

    柳然大喜,整日在山水间游玩,可谓是逍遥自在。

    自从成为圣女,柳然很少有闲暇的时间,这一次,她终于想方设法,出了京都,摆脱阎老头孜孜不倦的教导,人生第一次尝到了自由和闲暇的味道。

    这一日,柳然上山采集药材,打算炼制些美容养颜的丹药。

    强迫认师

    (    柳然从没有见过这样俊俏的男子,只见他一身青衣,站在山峰处,及肩的青丝随风起舞,说不出的风流潇洒,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泛着疏离,转而消失。『』那速度很快,让柳然误以为自己看错了。

    美男容易使人失神,但热情的美男却让人消受不起,就比如现在的柳然怎么也摆脱不掉后面的尾巴。

    柳然临时决定走那条弯弯曲曲如迷宫的路,好甩掉身后跟上来的人。

    一刻钟过去了,柳然向身后看去,无人,暗暗舒口气,计划终于成功。柳然兴奋的笑脸在下一秒愣住,只见原本以为已经甩掉人此时正站在她的前方,慢悠悠地向她走来。

    刚才前面明明没人,柳然纳闷地看他。

    他笑说:“好巧,小姐。”

    柳然腹诽道:确实好巧而且巧得离谱。

    她面无表情地点头,直接从那人身旁迈过。ww

    那人嘴角带笑,似乎并不在意柳然的无理,跟在她的身后。

    紧接着,二人如初的追逐。一个想甩掉后面的人,一个想追上前面的人。

    于是秋季的山上演绎着这样的画面。

    寂静的山上,空无他物,唯有看见一白一青的物体不时地移动。

    远处的一个村民恰好看到,挠头思索,什么时候山上的野兽也穿衣服了,莫非与圣女出世有关?

    这话确实不假,与圣女有关,不过那野兽两字没被当事人听到那真是万幸。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弃?”柳然问身后的人。

    “你答应我的要求。”那人一脸的不容商量。

    柳然感到这人不可理喻,这年头连拜师还能被强迫。

    “我不答应呢?”她挑一下秀气的柳叶眉,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答应拜我为师为止。”他淡淡地说,面上风淡云轻,仿佛这无赖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我拜师有什么好处?”

    以为她松动了,他暗叹死缠果然是个好办法,嬉笑说:“好处很多。例如可以学一身武艺,可以修身养性,可以拯救他人。另外,还可以得道成仙。”

    “成仙?”柳然吃惊地看着他。

    “嗯。”他高兴地答道,以为胜券在握,可她的下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

    “不感兴趣。”柳然抱起双臂放在胸前,然后傲然走去,留下那人呆呆站在原地。

    回到住处,柳然如往常一样,吃饭看书,然后睡觉,俨然已经把这事情忘掉。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被噪杂的声音吵醒。她眼神锋利。怒气上升。

    大早上,柳然揉着突起的太阳|穴,询问下人何事。

    丫鬟小兰战战兢兢低头回答:“外面来了一公子,说是小姐的师傅,大伙想拦没拦住。”

    柳然摆了摆手,叹气。自己的武装力量太薄弱。

    小兰退去,擦掉头上的汗,圣女的起床气好大的,幸亏圣女控制住了,要不然她就惨了,扣过工钱不知荷包内还会剩多少。

    柳然心中纳闷,莫非是颜师傅,只有他才会如此。

    这时来人站在屏风外。

    柳然笑说:“颜师傅,风风火火的毛病没改啊!”

    只见一人影冲来,牢牢抱住她说,小然,你终于承认为师了。

    到达麝山

    (    柳然愣住,来人明显不是颜师傅,本想把人推出去,可这人力气好大,把她箍得牢牢的,很难挣脱出来,最后她只得放弃。ww

    柳然郁闷,万分感叹,男人与女人果然不同。

    听到抱住自己的人传来悲痛的呜咽声,柳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用手抱住他的腰,默默安慰他。

    那人突然间停住哭泣,问她:“小然,你答应了。”

    柳然迟疑一下,那人接着哭泣,为免自己的衣服遭受荼毒,只得先答应再说。

    那人放手,高兴地举着她,结果让她碰到挂衣服的板子。柳然扯起嘴角,暗暗对自己说,自己是圣女,不可以随便发火,然后吐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阁下,贵姓?”

    那人桃花眼乱眨,笑说:“鄙人姓于,名尘,你可以叫我尘师傅。

    柳然淡淡瞟他一眼:“是吗?”

    于尘把脸伸到柳然眼前,高兴地说:“是的,是的,千真万确。『』”

    “哦!”柳然掏了掏耳朵,“我不记得我认你为师傅了。”

    “小然比以前无情多了,呜呜。。。。。。”于尘大叫,惹得房间外面驻足了好多人,不知道还以为屋里面正演绎着休夫记。

    柳然要保持自己的良好的公众形象,慌忙用手捂住于尘的嘴巴,求饶:“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不过要当我的师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以吗?”柳然鄙夷地看于尘一眼。

    于尘挑起下巴,用鼻子看她,口吐一句:“有何不可!”然后载着柳然冲出窗户,直冲云霄。

    柳然惊叫一声,心脏乱跳。她责怪于尘,事前不说声。

    于尘想:有些不喜欢现在的她。

    天空中朝霞零散地分布东边,偶尔还有小鸟飞到脚边,柳然很兴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这奇遇。她突然问身边的于尘:“你是妖精吧?”

    于尘一个寒颤,迅速调整心态:“你怎么不问我是神仙?”

    “不像啊!”柳然理所当然地说。

    于尘咬牙:“哪儿不像?”

    柳然上下打量他一番,摇了摇头:“师傅说了,仙人有仙气。你明显没有。”

    于尘摇了摇头,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

    于是这一次空中之旅在两人并不愉快的谈话中落下帷幕。

    柳然与于尘协商今后的师徒的课程。

    她想,反正出来玩呢,总要学会点什么才好回去交差。

    他想,又不用我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想而知,接下来是非常愉快的交流。在愉快的沟通后,柳然拜于尘为师傅,亲切地称他为尘师傅。

    后来的日子,柳然把家搬到于尘所说的麝山上。因为麝山很少有人烟,柳然怕娘担心,就告诉她,自己碰到一个世外高人,不过这世外高人性格古怪,不喜人太多的地方,所以就在此处定居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世外高人的青睐,机会难得,就擅自决定上山学艺,希望娘不要怪罪。

    南宫汝果然回信说,莫要牵挂,放心去吧。

    于是柳然孑然一身跑去麝山,本以为会有人接,没料到出发前尘师傅直接留给她一张山上的地图就走了,还美其名曰,考察自己的智力,那岂不是说自己找不到地方就是傻。

    这话激发了柳然的斗志,不到几日就到达目的地。

    生火难题 尾闾

    (    山上不冷,这是柳然对麝山的第一感觉。ww她的第二视觉是这山与众不同。下面已到冬天,树叶早落了许多,随处可见黄叶、枯叶,可这山上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鲜花盛开,宛如仙境。

    不想多想,柳然走入院子,看到一间间以花为墙,以竹为顶的房子,严重怀疑这房子是否防风、防雨、防冷?不过有可能可以防火。

    这时有一美人,一身白衣,姿态妖娆,丹凤眼深情地望着她。

    柳然暗自纳闷,自己怎么感觉见过他?摇了摇头,接着欣赏美人。

    这在外人眼中,那是恋人久别重逢,比如来找美人的尘师傅。

    可两人实在对视太久,久得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要插根此处的两棵树,让尘师傅第一次有了放弃看的冲动。

    尘师傅想,两人不会对望到晚上吧?那饭菜谁做?赶快上前,尘师傅笑了一声。ww

    柳然回过神来,暗叫真丢脸,脸颊不自然的红起来。

    她问尘师傅:“这位是?”

    “哦。”尘师傅把手伸向南方,“哎!不对,你们不是认识吗?”

    “我叫凤仙。”美人轻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柔,柳然不禁看痴了,暗想自己能有这么美,就好了。

    “这是柳然,燕国圣女。”尘师傅向凤仙介绍。

    “圣女?”凤仙皱眉,心中一痛。他猛然转身,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喂,回魂了。”尘师傅一脸受伤,显得十分委屈。

    “怎么了?”柳然望向尘师傅。

    “小然,为师也差不到哪儿去啊?”尘师傅嘟囔着。

    “不是一个层次的。”

    “什么?”尘师傅大叫,惊落了房梁上悬挂的鲜花。这景色一般是秋天才能看到的美景,没想到入冬后也能遇到,柳然坏心眼地想,要不多刺激下尘师傅,可柳然毕竟是含蓄得体的人。

    “额,师傅,您属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只可以远远地观看,凤仙则不同,他属于那种世间难遇的美人,可以近近地欣赏。”

    “这还不错。”尘师傅摸着下巴,点点头,表示很受用。

    “师傅,咱们可不可以吃饭了?你看天色不早了。”柳然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然后指了指天空。

    尘师傅抬头看了一下,晚饭不可省,留了一句,“ 你洗洗手,就可以做了。”然后潇洒地出去了。

    柳然指了指自己,大喊尘师傅:“你确定是我?我现在应该是客人吧?”

    “可是。。。。。。我没做过饭啊!”柳然的感叹声还没落下,尘师傅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他惊起的一只呆呆的乌鸦。

    它正左右偷看,缓慢地飞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下一处落脚的地方。

    柳然无语地看了看灶头,这要一边生火,一边做饭吧?柳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虽然她一向认为自己是全能的。

    她拍了拍手,激励自己,然后开始做饭前的准备。

    “生火用的干柴,嗯,这些就是了。看,我还是聪明的。”柳然自言自语道。

    可苦了厨房外站了许久的男人。

    他的嘴角弯成七角星,扶额暗叹罪魁祸首的她是这个世界的人吗?连新鲜的甘蔗都能被她当成干柴。

    倒霉茄子

    (    她能生着火吗?凤仙严重怀疑。『』

    “哦,对了,做饭不能缺的就是菜了,可是菜在哪儿呢?”柳然挠头,疯狂地寻找青色的菜,可这紫色的东西是什么?

    算了,不管它,再找找,说不定会有收获。

    在将近一刻钟的搜寻中,柳然失望了,这偌大的厨房居然连基本的食材都没有,天呢,今晚吃什么?

    柳然的情绪迅速下降,直叹以后要怎么办?她可不想在修成仙前就已经成了饿死鬼了。

    要不明天回去?柳然摇了摇头。

    还是后天回去!

    打定注意后,柳然悠闲了好多。

    凤仙看到她摇头又点头的,笑笑,仿佛回到从前。

    柳然心中正打算后天开溜,这一不小心看见门口有人。

    定眼一看,竟是主人。ww柳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了,内心难免有点尴尬,但表面上一副“我正努力做饭”的乖乖模样,那样子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就差没直接跪下以表自己的清白。

    凤仙欣赏完她慌里慌张的行为,走入厨房,告诉她:“我来吧!”

    柳然瞟了他一眼:“你会啊?”

    “嗯。”

    “太好了,那我以后不用饿肚子了。”额,不用走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呢?”柳然站在旁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那你洗菜吧!”

    “菜?好吧!那个,它在哪儿?”

    柳然顺着凤仙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紫色的东东竟然是自己一直要找的菜!

    想问一下这个菜叫什么?柳然心中这样想,嘴里不由说道这是青菜呵!

    “茄子。”

    “什么?”

    “茄子。”

    “哦,名字怎么怪怪的,箧子,这是什么叫法?”

    算了,算了,柳然决定还是不管了,这世间不懂的事情太多,一一追究下来,还不把人累死。

    在外面不远处寻到一小溪,柳然迅速赶到,然后慢慢细心地把这紫色的茄子洗干净,差点把茄子皮给洗掉。

    茄子:圣女,饶了我吧,下辈子,我再也不做茄子了。

    站在厨房内久久等不到柳然归来,凤仙心中难免担心,眉头一皱,没出什么事吧?

    这时柳然手举着茄子走来,只见那茄子已经严重缺水,凤仙不免纳闷,这天气果然是冷了呢,明天还是少摘点吧!

    凤仙接过,迅速把茄子切成块状,准备炒菜。

    那边,柳然很自觉地在厨房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她笑眯眯地看着灶头,眼中冒光:“这难不倒我!”

    可事实是这样的。

    她把一个个的大大的甘蔗放到烧火的地方,一个火星子过去愣是没点着。

    柳然纳闷,平时家中的丫鬟都是这么点的啊!

    凤仙低叹一声,默默地把甘蔗从锅底抽出来,然后把放在甘蔗旁边的干柴放进去,只见他打了个响指,顿时火光四起。

    好强!柳然脑海里迅速地闪过这个词。

    “你休息吧!这儿我来就行了。”凤仙优雅地对她说,脸上挂着微笑,丹凤眼中闪过浓浓的宠腻。

    “额,那好吧!”

    凤仙熟练地倒油、放菜、翻炒、调味,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茄子出锅了。

    那飘着香味的酱茄子端来,引得柳然的口水都快流到盘子里了。

    风华绝代

    (    柳然死盯着盘子,咽了一下口水,后来发觉自己这样太失礼了,可自己真是太饿了,中午只啃了个干巴巴的馒头。ww

    柳然眼中泛光,眼前的这盘菜对她来说太诱惑了。

    凤仙看她脸色发红,以为她被热气熏到了,慌忙把盘子移到别处,只听到一句:“等等。”

    “怎么了?”凤仙不解地问她。

    柳然的脸更红了,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柳然暗自庆幸他没听到,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那个,你不吃吗?”柳然跑到院子里早早找好位置坐好。

    “我只喝茶。”凤仙手捧一杯清茶,举了举。

    “哦,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米饭好了。『』”

    “嗯,要等于师傅吗?”

    “于师傅?你以前。。。。。。算了。不用等了,他今晚不回来。”

    “我。。。。。知道了。”

    夜色袭来,窗外瓢泼的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仿佛要吞噬淹没这个地方,这座山没有刚来时的平静,而柳然的心却在雷声雨声中突然静下来了。

    每当下雨打雷,柳然总会静静待在某个角落,看着窗外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有时看着看着,会觉得忧伤,像被他人遗忘一样。

    清凉的风带着雨气从窗外袭来,柳然深吸一口气,忧伤顿散。有时候,笑容会驱散心中的烦恼,何况是无缘无故的烦恼。

    午夜被几只麻雀拼命地避雨的声吵醒。柳然火从心来,随意披一件衣服,迅速地跑出去。

    只看到,昏黄的灯光下,那一袭白衣的男子正认真地为鸟造巢。

    该怎样形容他的优雅、他的风情,站在树下,他衣衫飘浮,一把雨伞映着一段风华,他像诗一样存在在雨的世界,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美好。他的表情似对待世间最珍贵的事物,专注、用心。那一刻,柳然听到自己的心加快的跳动声。

    手拉了拉快要掉下去的衣服,柳然嫣然一笑,像含苞未放的莲花在月光照射下闪烁着神秘又淡雅的光。

    世间还有这样的男子啊!柳然轻叹。

    柳然庆幸自己能够看到。

    一直期望有一天可以遇到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在千万人海中独独能与她相遇,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柳然每次想到,心就如飘到云海般那样柔柔的软软的,有时还不小心染上绯色。

    可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一日能遇到,这样就够了,悄然转身,她轻笑。

    夜里无梦,道是好眠。

    第二日醒来,柳然望向窗外,太阳刚刚升起,天气已经由阴转晴。

    柳然轻巧地穿过树林,在小溪旁找到一块还算大的石头,坐下。

    不一会儿,洗漱完毕。

    她开始每日的早课,修炼圣女心法。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套心法,这还要从她四岁说起。四岁,真是个好年纪,按理说正是孩子享受父母亲大人关怀的时候,可她已经有人上门收徒,本来南宫汝心疼孩子还小,可弟弟南宫杰在旁说:“姐,我已经成年了,真心想入青云山,可刚刚那老师傅硬是没收我,说我年纪小,可你看他却坚持收小然为徒弟,你说这哪里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小然有这等福气,真是难得。哎,姐,你要知道青云山不轻易收徒的。”

    南宫汝同柳墨商议了一夜,第二日就把女儿乖乖地交给南宫杰,让他陪同进青云山。

    南宫杰那是百般愿意,千般开心,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入青云山,只可惜自己是个书童,你有看过舅舅给自己的外甥女当陪读的吗?

    年少轻狂

    (    哎,南宫杰为自己在山上的地位,哀叹。『』

    一想到入山后,他堂堂燕国第一首富竟然在地位上排在自己外甥女的后面,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

    可他确实想多了,因为青云山上只有3个人。谁呢?师傅,扫地的阿伯,做饭的阿婆。

    于是在看过一番雷劈似的现实后,南宫杰感叹:“传说果然不可信。”

    传说,青云山是一座群雄汇聚的山,只不过里面的人物个个神秘,在江湖上很少露面,不过出手间总能让人感叹差距,久而久之,人们就对青云山产生向往,每日拜师学艺的人不再少数,可大都没通过考验,至于什么考验,去过的人面有难色,不愿提及,于是神秘之称传入各国,引来各国觊觎,不过都不了了之,这使得青云山名声更胜。

    要说四岁的柳然学什么,额,这还不好说。ww

    她还小,比起师傅的言语,她更对吃饭睡觉感兴趣。每次,师傅讲课,她总是昏昏欲睡,连连打好几个瞌睡,害得师傅以为常年待在山上导致自己与人沟通有问题,自尊心严重下降。

    厉老头想:要不找一个人试一试。现在山上总共五个人,这等好事自然而然地轮到与柳然一起来的南宫杰。

    “南宫小子,你这陪读跑哪去了?”

    南宫杰什么人物,商人一枚,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陪读了。

    压住心中的雀跃,南宫杰面不改色,又不能让他下不了台阶, 谦卑地说:“厉师傅,我刚刚是去看莲子羹炖好了没有?好拿来孝敬您。”

    “好了没?”厉老头眼露亮光,心情极好。

    “好了。”南宫杰话音刚落,只见一缕烟从他眼前飘过,只看到那老头已经腿脚利索地冲向厨房。

    哎,在人屋檐下,总要投其所好。

    南宫杰思索着如何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点,推开书房门正看到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外甥女。

    南宫杰瞬间明白圣女也是凡人。怪不得,那厉师傅会那么生气,以后,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相处久了,南宫杰才知道厉老头不笑时脸色暗沉,高兴时脸色跟吓人。

    在南宫杰想方设法地明面上暗地里讨好厉老头后,他越来越入厉老头的法眼,老头一高兴,对他说:“既然你已经叫我师傅了,那就教教你吧。”

    在长达三日的教导下,厉老头的自尊心立马回升。他老泪纵横:还是年纪大的好教。

    又过一周,南宫杰勤学苦练,深得厉老头的点头和笑容。在思虑再三后,厉老头决定收南宫杰为大徒弟。

    可怜的柳然还不怎么回事已经从大师姐降成小师妹了。

    后来,柳然做梦都想让南宫杰叫自己师姐,过过师姐瘾,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年少时太轻狂了。

    至于圣女心法,是厉老头的另外一个挚友教的,柳然喜欢叫他颜师傅,不高兴时叫他不才兄,谁让他帅气的外表下偏偏配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名字,颜不才。

    看到这样的名字,你绝不会联想到一个沉稳的男子,腰上别着一精致佩剑,而他偏偏就是这样。

    不过那都是在外人眼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就比如她就知道他很喜欢逗弄人。

    当离别遭遇别离

    (    一想到颜师傅,柳然眼里心里全是笑。『』

    他与她的师徒之情很深厚。

    林中乱飞的鸟惊动了柳然。

    她回过神来,稳坐不动,等待来人。

    “小然啊!你跑哪儿去了?师傅,我要教学了。”

    柳然有些奇怪这世上有和她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吗?她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未遇见过尘师傅。这般出众的人见过一次面,就很难会忘掉,可他却说他没认错人。还真是奇怪,不过托她的福,自己与他们两个结缘,还能在这温暖的山上过冬,说来也是人生一件幸福的事。

    抬起脚,柳然走到尘师傅身后:“我在你身后。”

    尘师傅迅速转身,脸上有着慌乱和不安。

    “丫头,吓死我了。ww我还以为你走了。”

    柳然不解:“我为什么要走?”

    “呵呵,昨晚怎么样?饭菜可还可口?”尘师傅打着马虎眼,笑咪咪地问她。

    柳然想到昨日自己的窘样,脸色发暗,暗叹:活到老,学到老。

    不过那甘蔗包裹着厚厚的细长的枯叶,不仔细看,还真会把它当干柴。

    她拿起时觉得沉,就有些奇怪,不过想想这个地方与山下与众不同就理所应当地以为干柴也与众不同。

    “不错。”

    “没了?”

    “当然没了,你想问什么?饭菜的颜色,昨晚的天气,还是你下午的转眼消失的功夫如何?”柳然说到后面,直接咬牙说道。

    这人把自己带进来,自己倒好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

    “呵呵,师傅有急事,有急事。”

    看他态度不错,柳然又十分大度,也就不计较了,问他:“师傅,可有早餐?”

    尘师傅心想:人啊,果然三餐不能少,还是凤仙有远见,三年前就学回了做饭。

    “肯定的。”尘师傅笑说,“有人可是早准备好了。”

    凤仙!柳然脑海中瞬间闪过他做饭的样子,可惜昨天没好好观察,改天定要仔细欣赏,她也要学学这技术。

    此时,凤仙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泛黄的树叶遮住一身白衣。那白色单衣随风起伏,带着清冷,渐渐地融入冬初的季节,他的脸色时暗时明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可他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只是发呆吧!为这变化的世间事,每当看到现在的她总会想起以前的种种,可有些东西终是随着时光转变,甚至来不及去说清,去道明。

    他望向柳然的眉心:然儿,上一世离别终成了长久的别离。两百年后的你已然不记得从前,可我还想亲自对你说声抱歉。

    他低叹一声“然儿”,迅速离开。

    树枝微微晃了一下,仿佛他不曾来过。

    尘师傅瞟向那树枝,一时有些发愣。柳然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问他:“看什么呢?”

    “没什么。”尘师傅笑笑,脸上多少带点感伤。

    柳然望向那里,却没发现什么,惟有一棵棵泛黄的树竖立在蓝天白云下。冷风袭来,柳然一时感觉萧索,很自觉地拢拢身上的衣服。

    祸水舅舅

    (    回到住处,一阵饭香袭来,柳然胃口大开,不知不觉间已经吃了大半,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对面两位吃掉的米粒都是可以数清的,前提是她一直数着的话。ww

    她纳闷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不会要减肥吧?”

    凤仙愣了一下,接着数米粒。

    尘师傅桃花眼向柳然眨了下眼,兀自托着下巴,一脸怨妇样,那样子与冷宫中的陈妃有一拼,可惜不能同时看到,要不然就能比出高下了。

    柳然心下想着,脸上却一脸平静,低头吃饭。

    这顿饭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吃完了。

    刷碗的事,柳然想揽下来,可话还没说出,凤仙已经一脸自若地收拾起来。尘师傅翘着大腿一晃一晃对柳然说:“准备下,等会教你功夫。”

    柳然怎么会拒绝,于是刷碗这件艰巨又重大的任务被柳然遗弃了,直到好久以后才拾起来,拾起时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还被身旁脸色不太好的某人请出厨房,从此她与刷碗划上句号。『』

    “好。我这就准备去。”

    柳然迅速地跑向自己的屋子,出来时身上只差被子裹身了。

    尘师傅眼角直抽。

    刚从厨房走出的凤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季节。

    “你在干什么?”尘师傅忍不住低声问她。

    “能干什么,穿厚点,省得等会冷。”

    “你又不用去冰块里练。”

    “不用啊,那太好了。呵呵。。。。。。”柳然听到这句,心情瞬间解放。

    “小然,你以前怎样练功?”凤仙突然插口问她。

    “额,就那样。”柳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潜意识里一直闪着自己的私事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的。南宫杰舅舅从小就教育她,小然儿啊,为舅的话要牢牢记的,知道吗?

    深受舅舅荼毒十年,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可没有想到会那么厉害,柳然深深感觉到舅舅是个祸水,只可惜是个男的,如果是女的,那肯定是那种倾城又倾国的红颜祸水。

    “今天天气不错呵。”尘师傅指着不远处飘来的乌云,睁眼说瞎话。

    “嗯,是不错。”柳然点点头。不错的风景。

    凤仙望向远方,思绪不知飘到何处,一股哀伤慢慢笼罩住他,向旁边压来。

    柳然暗想他这是怎么了?

    尘师傅直叫不好,只见凤仙旁若无人地走出去,右手似握着什么东西,紧紧地,只一瞬,他消失了。

    失踪了?

    柳然眨眨眼睛,揉了一下又一下,这怎么可能?

    尘师傅本想拦住他,奈何凤仙力气很大,结果只能看到凤仙远去的背影。

    待尘师傅回来,柳然问他:“他怎么了?”

    “老毛病了,以前也常有这种事。”尘师傅叹道,“没吓到你吧?”

    “没有,只是感觉世界好神奇。”

    尘师傅摇了摇头,对柳然说,“小然,进屋吧,今天就不练了。这一下,路滑。”

    “那凤仙呢?”柳然迟疑地问。

    “他啊?过会儿,就会回来。”

    “哦。”柳然想,谁没有秘密呢?看他这样子应该本身就是个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随便讲给他人。

    雨如期而来,点点滴滴,淋在手上、脸上,冰冰凉凉的,柳然静静盯向院落的某处,不知在看什么。

    如果细心的话,分明可以看到她眼睛的余光洒向大门。

    “哈,在等我吗?这鬼地方真难找。”

    颜师傅寻来

    (    来人身高八尺,相貌英气,眉宇间有着惊喜和嫌弃,这本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却不显突兀。ww

    一身乌黑的衣服穿在身上,沉稳却不沉闷,只是脚下沾有些许泥土,走过来时,属于雨天特有的清新气味传来,让人心情瞬间沉静。

    “你来了。”柳然用一种近乎很平静的口气陈述道。

    “嗯,是啊。”来人点头,静静看着柳然,眉头微皱一下,“穿得太多了,不怕感冒吗?”

    “嗯,多吗?”柳然问。

    那人重重点头,就差举起双手以表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那我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柳然转身走到衣柜旁,突然像意识到什么,又跑回来,“呃,我可以关门吧?”

    “当然。”

    “那个,你要不要换下衣服,我看你衣服好像湿掉了。『』”

    那人喜悦地说:“我们然儿会关心人了。”

    柳然阴森森地一笑,直接关上了门。

    “什么意思,我不会关心人吗?”柳然握着拳头,对着门外的身影一阵拳打脚踢,狠狠出了一口气后,她悠然地去换下这身冬装了。

    门外的那人一直狂打喷嚏,他揉了一下鼻子,暗自想莫非自己感冒了,怎么感觉那么冷呢?

    站在不远处的尘师傅看到一身黑衣的来人,直觉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是不是伍?”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尘师傅身后的凤仙问道。

    “伍?小伍?衣服风格像,可又感觉性格不符。”

    “是啊,小伍应该沉默得多。”

    “这人冷酷中又夹杂着不羁,道是个复杂人物。凤仙,你要小心了,总感觉他与柳然关系不浅。”

    “嗯。”凤仙眯起眼睛,定定看着来人。

    也许是眼光停留地太久,那人朝这边看了看,眼神犀利,气势凌人,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尘师傅暗叫,果然不是一般人,以后有凤仙受的。

    凤仙也不甘示弱,一双丹凤眼带着尖刀过去。两人视线相抵出让人感觉战火四起, 眼看外面昏暗,此处明亮。

    柳然打开房门时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心中不由一惊,正要出口问他们怎么回事。

    只见二人哈哈一笑,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互相握手,然后互相搂着对方的肩膀走到一边叙旧去了。

    当然这二人里没有凤仙。

    凤仙站在那儿,望向这里,眼神似隔千山万水。

    柳然回望,总感觉这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刚来这儿时,他也是这种眼神和表情。

    只见他转身,走向自己的住处,然后消失在柳然的视线。

    柳然笑笑,自己不是很受欢迎,不过回来了,就好。摇了摇头,她看向二人离开的地方,鉴于某人还穿着湿衣服说不定会感冒,她迅速从自己行囊中挑了几身尺码还算大的衣服送到尘师傅的房间。

    “尘师傅,你认识我颜师傅?”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缘分不浅呢!”

    “此话怎讲?”

    “嗯,从前的从前的某个夏天,我和颜兄相遇在某家茶馆,那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我们经常秉烛下棋,杀得那叫个酣畅淋漓,现在想来真是心痒难耐。”

    复又传音给颜师傅说了几句。

    颜师傅一口茶水差点喷出,险些被呛倒了。

    中毒已深

    (    颜师傅怔愣,一瞬间脸色如常,镇静自若地坐在那儿,端着热茶,回答他:“未曾找到。ww”

    “哎,这事急不得,一定会找到的。”

    “你呢?”

    “呃,呵呵,未曾,未曾。”

    站在门口的柳然心中一阵模糊,他们在讲什么,云里雾里的。

    再看颜师傅一身衣服不知何时干了,这还真是干的迅速。

    “颜师傅,那我这衣服,你应该不需要了吧?”

    “需要,需要,你看我衣服还湿漉漉的。”

    柳然再看去,衣服确实是湿的,莫非刚刚看花眼了?柳然蓦然感觉应该让厉老头帮忙看看自己的眼睛了。

    颜师傅优雅走来,很近的一段路程,感觉他花了好久才走完,随后接过柳然手中的衣服,直夸柳然心细体贴人。ww

    柳然站在原地,谦虚地说:“颜师傅,这是徒儿应该做的。”

    尘师傅抱住双臂,斜对着柳然,状似不尽意地说:“有人也是你师傅,也没见你那么对待,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哎!”

    柳然立马意识到尘师傅的不满,慢悠悠地对他说:“哦,这不有人有自己的房间和换洗衣服,用不到我。”

    尘师傅抬头望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神情淡然,让人看不出半分其他情绪。

    氛围有点闷。

    颜师傅呵呵一笑,对柳然说:“然儿,为师要换衣服了,你还站在这儿,我多少还是难为情的。”

    柳然正等一句可解救她于水火的话,这不看到有台阶,柳然理所当然地退出房间,深呼一口气,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向南边瞟一眼,看到凤仙站在大门外,侧脸棱角分明,眼神深远。微风吹乱了他肩上的青丝,连带着绾发的白丝带也在风中飘舞。柳然伸出手,蒙蒙细雨落在手心上,凉凉的。她转身回屋,取来一把伞,撑起,迅速跑到凤仙身后,遮住雨中的他。

    凤仙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忽然感觉光线有些昏暗,抬头看到一朵一朵莲花开在蔚蓝的天空中,那是冰连花吧?

    凤仙转身,看到正为他撑伞的柳然。

    柳然对他微微一笑,不算大的眼里堆满笑意。

    凤仙看到她眉心的冰莲花正闪着它独有的光泽,他仿佛看到那个会大声对他笑、对他哭的女子。

    凤仙抬起右手, 轻柔地为柳然把散乱的秀发理在耳后。

    柳然没想到凤仙会用的眼神看她,有些诧异,可却又不像看自己。

    柳然想是( 莲心记之染尘 http://www.xlawen.org/kan/3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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