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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可喜的还有关于她记忆的事,这几天来,她对肖家的记忆明显的多了起来,许多杂乱无章的画面终于可以整合成有序的事件了。

    其中有一项重要的记忆便是六姐七姐的经营项目,她们所售卖的产品中,也包含了面膜类产品,只是与现代现成的产品不同,她们售卖的仅仅是一些简单面膜的材料,购买者把它们买回家后,还需要自行混合制作后才能使用。

    这让肖紫晨兴起了开一家美容院的想法,记得认识海国开的那夜,他也表现出了对女性面膜的认知,假如跟他合作,开几样这个时代没有的面膜,最好是打听下有没有初级的萃取海底泥,花草萃取物,及植物精油的方法,如果有的话,再配合各种洗浴,一个简单的女子sp生活馆就能在金陵诞生了。

    肖紫晨相信,只要这家店能开的起来,她就可以团结好六姐七姐,搞定这个家庭四分之一的子女,并且肖家老头子的理想不是希望有一天能让肖家正式迈入豪门的行列吗,只要海国开肯合作,借助他的名声,这个sp馆开设以后一定宾朋满座,前来消费的太太小姐们非富即贵,这对肖家的展也是相当有利的。

    如果美容馆顺利的话,将来还可以开设健身院,她还会跳几套健美操,也记得许多健身器材的模样,假如把这些都开出来,可以的话再将羽毛球,桌球,甚至高尔夫等现在健康娱乐都一并引入,那该是多大的产业?

    “真是越想越叫人激动啊!”肖紫晨快活的几乎要跳起来。好想回到金陵,好好大干一场!

    一个小厮敲响了她的房门,肖紫晨道,“请进。”

    单纯的小厮小厮双颊烫,一颗心砰砰猛跳,这位年轻的太太与他从前见到的都不一样。从前他敲门,那些个小姐太太都是冷冰冰的回一句进来,见了他也从不正正经经把他当做人看,只当是一个会说话会办事的工具。哪里像这位,每次都用请字,每次都对他笑眯眯的,说话也温柔的好像他是她的自家兄弟,听得他舒服,开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为她好好服务。

    今儿就更好了,他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正巧,他带来也是个不错的消息,就让喜上再加一喜吧。

    “肖夫人,”小厮进屋,先给肖紫晨见了礼,“海大夫请您过去,商量今日游太平湖的事呢,说是昨夜蛇帮匪被诛,今日黄山派的几位高手也到了,安全方面已经不成问题了。”

    “哦,真是个好消息呀!”肖紫晨情不自禁的鼓了一掌,“景缘呢,你也通知到了吗?”

    小厮道,“回肖夫人的话,景缘小姐已经有其他人通知了。”

    肖紫晨点点头,“那我们也走吧!”

    王盛的别苑在泾县是一等一的豪华,论精致更胜肖家大院,论规模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从肖紫晨的院子到海国开的院子,仅有几十步的距离。肖紫晨进去一看,果然热闹呢。

    小小的院中,围绕着海国开的轮椅站满了人,肚子大得容得下双胞胎的王县令居然是一身戎装打扮,的确少了几分**的臭气,多了几分英姿,有他手下的大把得力干将也都个个披盔带甲,少数身上还扎着绷带,豪气十足。

    几个从黄山特地赶来的海国开的小师弟也在,另外还有四个长飘飘的陌生人。肖紫晨还来不及细看,王县令就已经在老远外朝她打招呼了,“哎,肖夫人,来来来,看看本官这身戎装,跟本官手下这班将士,威不威武?”

    “大人真是威武极了,”肖紫晨走到王县令跟前,笑道,“手下的将士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真给人无坚不摧的感觉呢。”

    在银屏中对这些全身铠甲威风凛凛的战士并不陌生,但亲身站在他们中间,感受他们的勇武,接受他们的保护,心中却又令一番感触。再想到昨夜这些将士的大捷,她也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忍不住赞道,“真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哪。”

    “好词,好词!”王县令拍手大赞,“本官不脱战衣,正是为了携大胜之锐气前往金陵面见总督大人,好让他了解到咱们剿匪的决心,现下借肖夫人吉言,必定马到功成,马到功成啊!”

    海国开也道,“肖夫人,作词不能做半啊,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两句气势十足,正该一鼓作气将它完成才是。你不若将词作全,给将士们当做贺礼?”

    头脑热的众人轰然叫好,纷纷等待着肖紫晨的佳作,这地方没有人知道肖紫晨的底细,对这个看起来很像才女的美女充满了期待,只有海国开心里七上八下,既希望肖紫晨大放异彩以证明他的眼光独到,又害怕她只是个半吊子,整词作下来说不定还毁了前两句的意境。

    肖紫晨心里大声叫苦,她是哪根筋不对了,竟也会吟诵诗词,哎,如今骑虎难下,抄诗不好,可不抄未免又太煞风景,毕竟她捉了柳君的儿子,等于是跟她结下了死仇,今天得知她伏诛的消息,她心里悬挂多天的重负才得以解除。想了想,她还是不忍拂了众人的意,默默改了点不应景的词,在心里祷了句,辛老同志,对不住了。开声吟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回下炙,五十弦翻太平声,沙场秋点兵。

    船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江南蛇匪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造福天下人。”

    这破阵子本来抒的是征战天下的豪迈,拿来形容剿匪成功实在过了些,但古人请功,一贯热爱夸张,这诗既表现出了官军的神勇,又暗示了剿匪是桩赢名得利,造福天下的好事。一举两得,妙不可言。

    “好!!!”海国开激动了,不顾自己的伤势,在轮椅上手舞足蹈,第一个鬼叫起来。院中一干人被他鼓舞得血脉贲张,纷纷用力拍手,叫好声几乎要响彻云霄。王县令也是豪气顿生,高叫道,“来人那,取纸笔来!”

    “得令!”两个军士拱手应道。

    另有数名军士则开始布置写作用的长桌,不多会儿,纸笔备好,王县令奋笔疾书,龙飞凤舞一挥而就,一破阵子跃然纸上,竟从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到金戈铁马的气势。肖紫晨在心中大赞,看不出这家伙字写的那么好。

    一只软软滑滑的手握住了肖紫晨的手,身边也传来少女迷人的幽香,肖紫晨转过头去,正看到景缘充满崇拜的脸,她心里大是得意,刚要谦虚两句,忽然现景缘脸蛋红扑扑的,全是藏不住的娇羞。

    “景缘,你怎么了?看到意中人了吗?”肖紫晨忍不住打趣道,哪想到景缘脸红得更厉害了,前所未见的磕磕巴巴道,“哪,哪,哪有,我只是瞧见那边有一个好俊的侠客,想叫姐姐一起去看看呢。”

    第二十四章 美人

    美人啊美得那让人爱,不知你从哪里来,你为我们而存在……

    就在肖紫晨第一眼看到楚漠天时,她忽然想起了这老掉牙的歌谣。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他就像一个下凡后不小心投错了胎的仙子,安安静静的矗立在人群的最外围。不关注他时,他毫不起眼,一旦关注,视线便再难离开。

    第一眼看他的眉,肖紫晨觉得这眉修得恰到好处,粗一分则过,细一分则妖,再看一眼,她又推翻了先前的评价,这眉分明是浑然天成,哪里有修过的痕迹。再看一眼,她又分不清了,若是不经修饰,哪会有这么漂亮的眉,可若是修过,又有谁有这般巧夺天工的手艺呢?

    眉下是眼,亮如星辰。初看时,肖紫晨觉得他双瞳中灵气十足,似乎有两个小小的灵魂在那瞳仁里向她招手,‘嗨,你好,你想认识我吗?’

    ‘想啊!’肖紫晨在意识中答道。

    ‘想就靠近一点啊。’

    肖紫晨依言而行。‘你怎么这么亮呢?’她在途中问它们。

    ‘因为我们出生在泰山之巅。揽尽天下第一名山之风貌,吸尽天下第一名山之灵气。练的是天下第一的武艺。’

    ‘吹牛的吧!’肖紫晨笑了,哪有这么玄乎的事呢。

    ‘你不信吗?那我们便证明给你看。’

    话音才落。肖紫晨已感觉到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瞬间移动。来到了一座从未见过地山峰之上。这山峰高耸入云。犹如擎天一柱。茫茫云海。皆在它山腰之下。

    山巅。一个青年如蛟龙腾云。猛虎出山。将一把六尺长。如枪一样地长剑舞成一条桀骜不驯地电龙。一人一龙。似互相缠斗。又似互相扶持。所过之处。剑光四射。真气纵横。所有挡在他们身前地山石无不土崩瓦解。碎成粉末。

    穹苍下。青年地青天云纹剑客服比天更蓝。比雪更白。他青丝如瀑。被一条灰色丝娟在中段轻巧地系成一条马尾。随风飞扬。

    这美轮美奂英气十足地画卷令肖紫晨叹为观止。以至于当景缘拉住她地手。不让她再继续往前走。并打断了她眼前地幻象时。她有些恼怒地回头。粗暴地将景缘地手甩开。埋怨道。“你拉着我干嘛?”

    “我……”景缘无语。不拉你你要撞人家怀里去啦。

    肖紫晨扭头。蓦然现之前原在数丈之外地美人现下已离她不足一米远。她地脸腾一下红了起来。赶紧倒退三步。溜到了景缘身后。

    “在下黄山派楚漠天,向这位姑娘跟这位夫人问好。”美人很有礼貌的抱拳,主动向她们打了招呼,“不知二位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天朝民风开放,欣赏俊男美女之风全国盛行,因而见到自己认为养眼的美人而主动搭讪一般并不会招致对方的反感,除非对方在明确拒绝了你交朋友的愿望后依然继续纠缠。

    景缘身为金陵十大美女之一,赏美的眼光之高已入病态的境界,以楚漠天的相貌竟能令她脸红,可见楚漠天魅力之强。她大大方方的万福回礼,道,“金陵雪景缘,见过楚公子。”

    “不是泰山吗?怎么是黄山?”肖紫晨小声的嘀咕着,也随着景缘向他道了万福,道,“金陵肖紫晨,见过楚公子。”

    “在下确实是在泰山修行长大,直到最近才随师父回到黄山认祖归宗,入了黄山派,肖夫人何以知道在下的……”他忽然打住猜测,柔柔一笑,“我知道了,你们就是金陵海大夫的随行女眷吧,在下能做你们的保镖,看来运气不错。”

    肖紫晨大吃一惊,她的嘀咕声小得自己都听不清,楚漠天竟能听得出来,真是个恐怖的家伙。这时她又注意到了从楚漠天背后斜斜伸出来的一段剑柄,想起之前的幻象,忍不住又道,“那个……”

    身为剑客,观察细致入微这是基础本领,只凭肖紫晨的目光去向楚漠天就知她的所指,于是从身后摘下长度过二女身高的长剑,双手平举至二女的跟前,“这是在下的佩剑——雷龙,只要有它在在下手中,江南道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二位。”

    霍霍,好大的口气,这场景跟她们初识海国开时何其相像。景缘认定他在吹牛,微微有些不屑,肖紫晨则震惊于自己的所见,这把雷龙宝剑,不正是幻象中楚漠天操控的电龙吗?

    “景缘姑娘,在江南道上会有心伤害二位的人,当然是指歹徒,其他人武功再高,也与你们没有关系,在下这么说,你还认为在下在吹牛吗?肖夫人,”他又转向肖紫晨那边,“你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顿了顿,肖紫晨重复道,“没有,我只是,好像看见了……呵呵……”那种幻觉说出来的话只会被人认为是花痴吧。

    没想到楚漠天却认认真真的皱了下眉,道,“看到了在下的什么活动,所以肖夫人之前才失魂似的向在下走来?”

    “是,是啊!”肖紫晨真的惊异了,“我看到了你在泰山的一座山峰顶上舞剑!”

    “舞剑吗?”楚漠天若有所思,道,“肖夫人并不是第一个有类似经历的人,曾经也有人看见在下劈柴,捡钱,请客吃饭呢,看来肖夫人与在下有缘。我师父说,这与在下的身世有关,具体是什么,他却不肯告诉我。”

    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便是所有看到关于他的幻象的人,都会在以后遭遇某些相关的经历,譬如说肖紫晨见到他舞剑,那便预示着肖紫晨将有血光之灾。难道说,他这趟护卫之旅会出什么意外吗?

    肖紫晨不懂内中秘辛,只是有些暗暗开心,跟这么个漂亮的妖孽有缘,貌似很不错哦。“楚公子,你真会说话。”她笑道,“跟哪个女子有缘这种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从楚公子的口里道出,就让我觉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向来是个诚实的人。”楚漠天道,“肖夫人你是我见过的出嫁女子中最美的一个。能做你跟景缘姑娘的保镖是我的荣幸。”

    妖孽就是妖孽啊,再普通的马屁到了他的口中都会变成蜜糖,明明是在说着恭维奉承的市井话,看他表情神色却好似在谈论什么清雅脱俗的话题,也罢,姑且就算他长得脱俗了吧。

    肖紫晨快要乐晕了,楚漠天似乎也很开心,二人都没注意到,景缘的脸上在刚才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她说,“楚公子,既然你是我们的保镖,那我们往后相处的时间就会很多了,不如咱们都用你我互称吧,老是在下在下的很生分呢。”

    “我听景缘的。”楚漠天好相处的没话说。轻松的话题到此为止,他忽然握紧佩剑,脸色瞬间冷却下来,淡淡的难以名状的无形压力自他的身上散出来,激得肖紫晨心跳加,臂上肩上起了许多细小的鸡皮疙瘩。只见楚漠天以剑鞘指向小院的门口,道,“那两个人不是王县令家的,他们是你们的家人吗?”

    二女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家丁服饰的男子正向她们这边赶来,如今气节已近中秋,正是一年中最舒适最凉爽的日子,那个男子身上的单衣却湿漉漉的,脸上,额上,全是汗水,也不知他们跑了多久了。

    景缘眼尖,认出这个人的确是肖家的人,向楚漠天道,“是我们家里人,漠天你不用担心。”

    楚漠天点点头,手腕一旋,雷龙在他身侧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重新回到他背后的剑袋中。

    “大夫人,大夫人!”来人渐渐跑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好像缺氧的病人,“大夫人,可算寻到你们了。小人丁旺,给大夫人问好!”说着,来人跪倒便拜,梆梆梆三个响头,个个掷地有声。

    肖紫晨吓了一跳,这个家伙她也认识,是六姐家里的,凭自己的记忆和经验,她可不认为自己在他们眼里是这么受尊敬的人,莫非……

    “你们起来吧,”肖紫晨弯腰虚扶,丁旺却并未如预料般顺势站起,直接跪着求她道,“大夫人,恕小人斗胆,实在是失态紧急,不敢再耽搁了,小人打听到海国开大夫在这里,是专门来寻海国开海大夫的,但是这里的官爷一直不肯放小的进去见他,话都不肯传一句。幸好又让我们知道了夫人在这里,求夫人慈悲,带小的去见见海大夫吧。”

    “这个嘛……”肖紫晨欲言又止,心里再三思量,多半是六姐的病出了变化,或者这个家伙是去黄山吃了闭门羹又跑下来的,就自己的利益打算,她决不能让丁旺直接接触到海国开。于是扯谎道,“不瞒你说,海大夫前些日子被匪徒所伤,一直卧床不起,见到了他,你也不一定能说上话。哎,对了,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紧急?”

    “啊!”丁旺一声惨叫,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他咚咚又磕了两个头,哀求道,“大夫人,自您走后,六姐的病先是好了几天,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又一天比一天重了下去,天天疼得死去活来,小人实在看不下去,这才起了来黄山寻找海大夫的主意。”

    丁旺又道,“不瞒大夫人,小人其实已经去过黄山,寻到海大夫的师门所在了,但那里的门丁好凶好不讲理,一口咬定海大夫写的书信是假的,连山门都不肯让小人进。小人无法,只好折回金陵去找海大夫,谁知那医馆里的人竟说海大夫跟夫人一起上黄山区了。小人只好又追上黄山,还是进那山门不得,幸好今日回程时偶然得知了夫人跟海大夫还在泾县的消息,总算让我给找着了。求夫人行行好,让海大夫早些上山求药,救救我家主人啊。”

    第二十五章 无奈(上)

    丁旺泪流满面,捣蒜般又磕起头来,肖紫晨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大男人忽然间就在这里真情流露痛哭流涕起来了,按说六姐的病不可能恶化的啊,海国开不是自信他开的药绝对灵验么?这问题出在哪?

    她继续撒谎又不是,老实交代也不能,无奈之下,还是选择了心虚的搪塞,“要上黄山,暂时估计难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海大夫有师兄弟在此处,我一会儿去找找他们,让他们上山的时候询问下可有解救之法,要不你先去泾县客栈住下吧,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找人回来通知你的!”

    “不,我在这里等就好了……”丁旺忽然叫了起来。

    肖紫晨瞬间就变了脸色,低声喝道,“这里是县令大人的别苑,哪里有你容身的位置,我说帮你问就会去问,你要留在这里,是信不过我了?”

    “小人绝不敢。”丁旺五体投地,浑身打颤。

    “那还不快走?”肖紫晨喝道。

    丁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掉头就走。看着丁旺萧索的背影在院门外消失,肖紫晨吁了口气,心里百感交集。真没想到六姐的这个家丁竟会对他的主人如此忠心,她看得出来,他的眼泪是真心的,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的主人早些好起来。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能有这样的好家仆,那主人的品格也一定有它的闪光之处。六姐七姐误会太深,性格也都太倔了,往后她一定多想好的主意,帮他们重归于好,改正他们贪财野蛮的烂毛病。眼下要赶紧去问问海国开,六姐的症状加重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好人!”忽然间,耳边传来美人的一句赞美,肖紫晨点头道,“是,他是好人。”

    “但你却欺骗他!”美人翻脸快过翻书,冰冷的训斥起来。他似不愿再继续跟说谎的人交谈下去,又重重看了肖紫晨一眼,简单的向景缘道了句告辞,拂袖离去。

    肖紫晨痴呆的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看着他背后乌黑的,及腰的大马尾在雷龙上轻轻摆动,越变越小。

    他地训斥。他地眼神。就好像数九严冬地寒气。无情地冻结了她。刺痛了她。伤了她地心。

    肖紫晨也知道骗人不好。可她也出于无奈呀。她在肖家处境尴尬。不想点歪门邪道让六姐承她地情。六姐是不会理睬她地啊。

    可美人你连解释都不肯问她半句就跑了。走前还留个她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地鄙视地眼神让她难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走吧。景缘。去问问海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肖紫晨垂头丧气地道。大好地心情。就给这家伙这么简简单单就毁了。

    受到之前热烈气氛地影响。一干剿匪将士索性就在院子里抱着酒壶载歌载舞地开起了庆功会。海国开也乐在其中。坐在轮椅上扭来扭去。活像一条僵硬地大爬虫。

    肖紫晨姐妹好容易才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拖到他地书房里提出了自己地疑问。海国开喝了杯醒酒茶。仔细地想了想。答道。“问题绝不会出在我地药上。若是我连这种药都会配错。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肖紫晨道,“那问题在哪?”

    “在下药的人身上。”海国开想通了关键,半轻松半幸灾乐祸的笑了,“肖夫人,看来你必须立刻回金陵了,不能跟我们继续旅行了。自家兄弟姐妹都出这种阴招,窝里斗斗到这个份上,嘿嘿,真狠。我会立刻请我的师弟上山拿药,今天去,半夜归,明日一早你就可以启程。那药狄英那老头也会配的,你回了金陵直接找他就是。”

    啊,不是这么倒霉吧!肖紫晨觉得自己彻底悲剧了。其实她在得知柳君授的消息后就准备继续这趟黄山旅行的,当然太平湖是不去了,柳君就是在那里死的,景缘不怕强盗,却怕鬼魂,游湖她是打死不去。

    海国开的伤口也已结痂,搬到黄山疗养的话,更有助于伤势的恢复。为了保证路上的安全,他特意请了四位黄山派的江湖人士在沿途做保镖,以防有漏网的蛇帮匪徒在半路袭击。

    趁肖紫晨懊恼呆的时候,海国开从屋外唤了个小厮进来,向他吩咐道,“去,把钱侠士请来。”

    小厮领命而去,不多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侠客走进了起来,他跟美人楚漠天一样,都是穿着青天白云纹的服饰,格调脱俗,飘飘欲仙,只是这位并没有扎马尾,而是任由长披散下来,多了许多粗犷的豪迈。

    “假如我记得不错,钱侠士是金陵人士?”客套的见礼过后,海国开开门见山的的问道,“有没有兴趣去一趟金陵呢?”

    “文天确实是金陵人,”钱文天回答时,表情中明显多了一份期待,“不知是什么差事,需要我去金陵呢?”

    “依旧是做保镖,”海国开看着肖紫晨,继续回答道,“这位肖夫人有急事必须立刻返回金陵,钱侠士可愿意护送她一程,顺便回家看看。”

    “那还用说,全都包在我身上了!”钱文天很爽快的就揽下了护送她回家的任务,笑道,“如此真要多谢谢海大夫了,两年没回家,我还真有些想家呢。”

    这样就算说定了,海国开建议肖紫晨即刻就回金陵,一点时间都不要耽误。这样可以让六姐感受到肖紫晨的诚意,对她在肖家立足有积极的效果。

    景缘并未随行,肖紫晨很大方把她留了下来。且不说这趟旅行本来就是为了圆她的梦想,现在又有了楚漠天这个新朋友,她就更不好意思拖她回家了。

    “放心吧,好妹妹。姐姐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信心,回去也能过的很好,”肖紫晨给了景缘一个重重的拥抱,“你就痛痛快快的玩去吧。”

    “可能的话,把那个美人也一起带回来哟。”她又小声的在景缘耳边怂恿道。

    景缘脸一红,似是想点头,偏偏却被她忍住了,她说,“姐,他不是美人,是俊哥。”

    小姑娘喜欢美人这是再正常不过了,景缘你还真是掩耳盗铃啊。

    ……

    十天前从金陵出的时候,肖家的那辆小马车是一个遭受鄙夷的存在,因为跟海国开的大马车比起来,它太小,太不奢华,不够稳当,最重要的是,在这一路上,它属于海国开。三个顽皮的小姑娘跟它取了个很不好的名字——公鸡的笼子。

    现在,肖紫晨坐在鸡笼子里往回走,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当初干嘛要给自己家的马车取那么难听的名字呢?幸好没有刻个牌子挂上,否则她要哭了。

    钱文天拥有自己的坐骑,胡宁丁旺也都骑着家里养的劣马,她一个人坐在在马车里,格外孤单。

    呆,睡觉,呆,睡觉,睡不着,继续呆。脱离了热闹的大部队,她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胡思乱想中,一对星星似的眼睛又在她眼前冒了出来。

    “嗨,坏人,你好啊,我们又来了。”它们向她打着招呼。

    第二十六章 无奈(下)

    我不是坏人!”肖紫晨生气了,“我很无奈啊!”

    “什么叫无奈?”它们问。

    “无奈就是没有办法,无奈就是力不从心,无奈就是没有选择,无奈就是……”肖紫晨瞪着它们,“美人骂我,却不给我机会解释,这就是无奈。”

    “你是坏人!”它们骂她,“女子才能叫美人。”

    对,他是男人,只是五官精致得像艺术品,皮肤白皙得赛过天仙,连女人都会嫉妒他的外表。

    肖紫晨不说话了。

    两只眼睛眨了眨,又道,“那你解释吧。”

    “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会无奈,会撒谎啊。”

    “你们家漠天有没有在一个没有人理他的地方呆过呢?你们家漠天是不是家里最没地位的人呢?”肖紫晨反问道,“如果他有这样的经历,或是他能理解这样的经历,他就能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谎了。”

    眼睛又眨了眨,好像在思考一样,“没有人理,那便换个地方呆呗,在家里没地位,那就努力证明自己呗,这有什么好无奈的?”

    “你们俩说地真轻巧。”肖紫晨怒了。“我也想换个地方呆啊。可换哪去呢?我不是一个人啊。景缘。小桃。还有救下我地翠竹。我想让她们过好日子。想让她们幸福啊。肖家基础很好。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可家里没人理会我。我就算有主意有道理他们也不听。只好先从歪门邪道做起了啊。”

    “你不仅坏。还很笨!”眼睛道。“想不出好主意就想坏主意。还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又坏又笨!”

    肖紫晨不能忍了。谁不想聪明地跟爱因斯坦似地啊。但你得有命分到这么好地基因那。“你们这一对王八蛋。我不是正在努力吗!”她吼着。并伸出爪子向它们抓了过去。“要你们叽歪烦我。给我滚!”

    一只白皙地。属于男人地手突兀地出现在她爪子行动地轨迹上。修长地五指并掌心轻轻一扣。她已进不得。也退不得。被牢牢治住了。

    肖紫晨从幻觉中醒来。骇人地现自己正与楚漠天相对而坐。十指交缠。亲密得如同刚刚才定下盟约地恋人。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地。”她颤抖着问他。声音中充满了惊悚。可怜得如同一只兔子。

    楚漠天并不答话,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勾人的双瞳中映照出肖紫晨的脸来。他看得很专心,她却没有哪怕一丁点被美男注视的愉悦或者羞涩,她觉得很冷,也渐渐讨厌起跟他对视的感觉,于是回避了他饱含了嫌弃,质疑,以及不可思议等等负面感情的目光,问他,“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师父说,我的运气很好,我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剑魂,学起武艺来,剑魂可以让我比别人学得更快。”楚漠天答非所问,扯起了莫名其妙的东西,“剑魂很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他,我只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有时候也能听到他说话,譬如刚才,我可以听到你们的对话。我师父还说,能在我眼里看见他的人,即使不是大仁大圣,也都品格高洁,更不要说能一再见到他,并且跟他对话的人。但是你……”

    肖紫晨一抖,鸡皮疙瘩噼噼啪啪起了一身。且不说眼里住了魂,这是多么的玄幻,好吧,她都能穿越,帅哥眼睛里当然也能住魂。

    只是他话里的深意,也太扯淡了吧。能看见他眼里那小怪物的就是品格高洁,和着她一个说谎的下三滥也能看见,脏了他的眼了是不是。在别苑里他鄙视过她了,先前他眼里的破玩意也嘲笑过她了,现在他的本尊还要来添把柴吗?

    说个无奈的小谎而已,至于吗?

    肖紫晨忽然觉得自己气的要炸了,这是哪来的人啊,这么莫名其妙,“你师父叫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她粗俗起来,说的话完全不留一点情面,“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

    “好吧,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质疑你的师父,更不该叫你去吃屎,”肖紫晨又道,“是的,我是说谎了,我明明欺骗了那两个家丁,他们却还像看见救星似的感激我,可那又怎么样?”

    “不想说的,可以不说,”楚漠天道,“但说谎乃小人所为!”

    肖紫晨转过脸来,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道,“楚侠士,你今年三岁吗?还是我说谎犯了天大的王法,当诛,该死?”

    “没有!”楚漠天口气略微软了一些。

    “既然没有,那你干嘛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肖紫晨叫了起来。

    “做人该当顶天立地,行事该当黑白分明!”楚漠天也不甘示弱。

    “容不得一点灰色?”肖紫晨试探着问。楚漠天不置可否,似乎在思考什么叫灰色,肖紫晨心弦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楚侠士,请问你在来黄山之前,是否从未下过泰山?”

    “不错。”楚漠天点头道,“真没想到尘世间竟然如此污秽!”

    “污秽?是你脑残吧。”这话肖紫晨当然不敢说出来,现在她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美人会给她如此凡脱俗,一尘不染的感觉,为什么当美人鄙视她说谎时,她会觉得自惭形秽,原来他果然是在世外桃源里长大的,原来他果然不是尘世中人,原来他果然没有说过谎。

    “楚侠客,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眼中剑魂的青睐,但我是一个俗人,是个市井女子,说谎骗人对我来说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请你放过我吧。”肖紫晨不愿跟情商这么低的人继续争论下去,既然她跟他一个天一个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还是趁早说拜拜来的痛快。

    哪知道楚漠天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我已接下了沿途保护你的差事,到达肖家之前,我不会离开。”

    肖紫晨头痛欲裂,怎么会这样呢,那景缘怎么办哪?

    “楚侠士,那可否请你先离开马车,我要小憩一会儿。”不走吗,她赶人总可以吧。

    楚漠天接口道,“肖夫人只管小憩就是,我绝不出一点声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来无谓的闲话。”肖紫晨晓以大义。

    “那些流言蜚语,不去理他就是,肖夫人何必介怀?”楚漠天一脸正气,“再说肖夫人已经出嫁,我是绝不会做出逾越礼教的事来的,夫人大可放心。”

    “可是我会呀,”肖紫晨忍无可忍,干脆摸黑自己,“你长得这么英俊,我怕我会把持不住自己。”

    “快鄙视我吧,嫌弃我吧,像以前一样,甩袖子走人吧!”肖紫晨在心里祈祷,耳边却传来那厢毫不在意的回答,“放心吧肖夫人,你没有机会碰到我的。”

    第二十七章 肖度

    肖紫晨回庄时受到了庄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很有创意的欢迎表演。她的马车刚到,庄门外就有七八个年龄在各位数到十位数不等的孩子围了过来。待现车中坐着的人只有她一个,没有那个凶巴巴很恐怖的景缘之后,孩子们开心了起来,围着她又唱又跳。

    “三月花开风蝶来,闭字无门为那般。

    横山有雨,黑里透红,曙光初照时。”

    他们先唱了一遍,似有些犹疑的打量着刚下马车的肖紫晨,当现肖紫晨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温柔的笑起来时,孩子们高兴了。

    他们手拉着手,将肖紫晨围在当中,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歌谣,三月花开风蝶来,闭字无门为那般。横山有雨,黑里透红,曙光初照时。清脆的童声里溢满了天真和快乐。

    肖紫晨也开心起来,这几个孩子她都认得,全是肖家兄弟的子女,难不成她剿匪有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金陵,家里人都对她另眼相待了?

    不可能呀!

    她出时,不要说王县令的卫队还需要一两天准备好,剿匪胜利的消息甚至都还没在泾县城里传开,与她同行的胡宁丁旺对这事都一知半解,更别说这些远在金陵的亲戚了。

    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大人虽然不把她当回事,孩子们还是满喜欢她的,原来她在肖家也不是那么山穷水尽呀。

    此时丁旺却带着两个家丁阴着脸赶了上来,冲孩子喝道,“去去,一边玩去!”

    “哎,你们不要这么凶呀。”肖紫晨赶紧阻止道。可惜她开声已晚,孩子们一哄而散,吵闹着跑进了肖家大院。她有心埋怨丁旺几句,想想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节约时间好让她早些给他们的主人治病,她又把话吞了回去。

    几个家丁过来帮忙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引着肖紫晨往庄里走去。自初上马车地那次交谈后。楚漠天就再没跟肖紫晨说过一句话。进庄后他本来也是远远地跟着地。不知咋地这会儿他却忽然赶了上来。冲肖紫晨真诚一笑。道。“原来你这人也不是太差。对那些孩子。你一点坏心都没有。很好。”

    肖紫晨尴尬了。这人怎么说话地。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地坏蛋。“你。”她冲身边地一个家丁叫道。“带这位楚侠士去客院。给他安排间舒服宽敞地屋子。”

    家丁得令。对楚漠天躬身相请。道。“侠士请!”

    “肖夫人。那就多谢招待了!”楚漠天双手抱拳。朝她谢礼。

    “招待你个毛毛线。怎么说你也大老远地送了我一程。我不好意思一晚上都不让你住就把你赶出去罢了。”肖紫晨在心里骂他。

    楚漠天看穿了她地心思。表情略略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轻轻哼着跟孩子才学来地歌谣。尾随着家丁朝客院去了。

    天真的脑残侠客终于走了,但肖紫晨的噩梦却还没结束,她敏锐的现,在楚漠天哼( 持家 http://www.xlawen.org/kan/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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