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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事情紧急,先拿了钱再说。”肖紫晨将脸孔向他凑近了些,咄咄逼人的道。

    张守财冷笑了一声,忽然间就屈服了,说道,“好,先取银子就先取银子,可是,你不找几个工人一起来吗?十万两,可是重的很。”

    肖紫晨因为心虚的缘故,根本不愿意这事被更多的人知道,闻言想也不想,直接就道,“他们三位随我们下去就好了。”

    “好哇,”张守财讽笑起来,“搬得动,就下来吧。”言毕,他将腰里的钥匙串撩起,转身就走入内室之中。

    肖紫晨喘了口气,定了定心,她招呼着唐杰等人也随她一起下去。带外人进入自家的库房,这是绝对不合规矩的事,但她还顾得了什么了,一条人命都买了,还介意坏点规矩?她只要保密,保密!

    十万两白银,是非常重的一笔财富,要用四个大铁箱子,才能装的下。每一个箱子,都需要至少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齐心协力方才搬得动。但武林中人,通常都不是人,两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只在铁箱前转了几转,观察了一下铁箱大概的长宽,其中一名便若无其事的抄起了墙角的两根扁担,将它们纵向并在一起,又拿起一捆麻绳,开始捆绑铁箱。U点com

    另一名黑衣人紧随其后,不多会儿,箱子绑好,二人道了声,“起!”也不见怎样用力,四只箱子便离了地。

    张守财见状,倒难得地赞了一声,“嘿,真厉害,真厉害!”

    银子已经到手,唐杰便不愿再继续久留了,他看得出,肖紫晨紧张的厉害,而且今天晚上,恐怕还有一番疾风骤雨在等着她,还是多给她留点时间,让她思考思考对策吧。“肖夫人,”他道,“那么,本官这就走咯。”

    他当着张守财的面还自称本官,算是帮了肖紫晨一个忙,而后者当然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用力,感激的道了一记万福,说道,“大人慢走。”

    唐杰朝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指挥着两名手下离开了内库,肖紫晨斜眼瞟了张守财一眼,看到了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与恐慌。

    果然还是官威比较能制服这种小人吗?她在心里冷笑。“张先生,”她决定趁此机会,再给张守财一个下马威,说道,“实不相瞒,刚才的那位大人,是我最近才找到的路子,只要出了这笔钱,就能摆平我们家最近遇到的所有麻烦,我这就要去向婆婆报告此事了,你是不是,也一起跟着来呢?”

    “不不不,不去了,不去了。”张守财连连摇头,脸上的慌乱,似乎比之前还要更重些。

    肖紫晨不动声色的道,“那我自己去了?”

    “不不不,不去了,不去了!”张守财还是那句话。说完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太晚,老夫人已经睡下了,我们这会儿去打扰她,不大好,要不,明天再去吧,明天早晨,我随夫人,一起去见老夫人。”

    肖紫晨闻言,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现在是很晚了,能不把老太太吵醒,最好还是不吵了。反正张守财已经就范,她要保密的目的也已达到,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也好,”她道,“那我明早再来找张先生吧。”

    “好说,好说!”张守财点头道。肖紫晨注意到,这么冷的天,他额上的汗却都豆子般一颗颗的冒了出来,可见他有多紧张。肖紫晨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我们便上去将库门锁好吧。”

    “好好!”张守财无比听话。

    锁好了库门,肖紫晨今天的工作就算完全结束了,而她的心情,也从最初的担惊受怕,变成了很兴奋的担惊受怕。她依然会担心行贿害人的事实被他人识破,但这已是次要的因素了,如今的她,反倒是愧疚要比较多一些,她始终无法认同景缘的报复手段,也无法认同自己如今采取的解决手段,可她又有法子呢?

    睡估计也是睡不着了,她便回了书房,看起了小说。那书还没翻出二十页去呢,忽然之间,书房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那书房的大门便如被撞木击中一般,卡啦一下猛地打开了,重重撞到门口的板子上,又是砰一声巨响。

    肖全昌,肖全盛兄弟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狞笑,那笑容中,有猖狂,有疯癫,但更多的,是恨!仿佛要将她一刀捅死的恨。

    “雪紫晨,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肖全盛一声大喝,走进屋来。

    不及肖紫晨回答,门外又出现了更多的人,老二肖度,六姐肖桂芳,七姐肖桂兰,以及他们的丈夫李三坡徐敢,都悉数出现,走进屋来。

    最后一个出现在肖紫晨视线中的人是张守财,如今的他,脸上再不复之前的惊恐,取而代之的,是小人得志的洋洋得意。

    “雪紫晨,抱歉的很,”张守财进屋,对肖紫晨拱了拱手,“鄙人虽不姓肖,却早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肖家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这个家落入匪徒之手!”

    “张先生,话可不能乱讲!”肖紫晨知道这下麻烦大了,赶紧与他对峙起来。

    “我乱讲,我哪里乱讲?”张守财叫了起来,“刚才来的那三个人,各个都带着人皮面具,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肖紫晨吃了一惊,她当然知道两个黑衣人都带着面具,可她没有想到,连唐杰的脸都是假的,那脸上的一动一静,一喜一怒,都如真人般栩栩如生啊,那也会是假的吗?

    “先不要跟她废话了!”三哥肖全昌抢过了话头,“雪紫晨,你老实说吧,那三个匪徒拿着银子到哪里去了,现在追回来,你还有一条私了的活路,不肯说的话,只好把你送官了!”

    “送官,送什么官?”肖紫晨到了绝路,只好豁出去了,“三哥,我不明白你的话。(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不明白?”肖全昌身子向前一探,呵呵讽笑起来,“外面传言,那庞龙是景缘勾结徽州匪徒害死的,我们一直都还不太敢相信,她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与杀人越货的劫匪勾搭在一起,今天我们才晓得,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雪紫晨,我来问你,今天的那三个土匪,是来拿杀人的酬金的吗?”

    “三哥,你在说什么啊!”肖紫晨叫了起来,“今天的那三个人,他们是……”她余光所见,门外又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身影,应该都是被惊动的家丁丫鬟,这种事情,是决不能让下人听到的,她赶紧住了嘴,严肃的说道,“不管事实是怎样的,这件事,我们都该保密吧,是不是先把下人们清了?”

    肖全盛哈哈一笑,说道,“雪紫晨,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什么面子吗?勾结土匪,那是一定要坐牢的,是肯定瞒不住的,早些让大家听听,又有什么关系?”

    肖紫晨真是恨他恨得要死了,这个人,明明他的命都是自己救下的,为什么反而对自己的误会最深呢?她将屋中的人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是绝望。就连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六姐七姐,这次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对,这里还少了一个人,这里还少了老太太。她怎么没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有通知到她?

    肖紫晨的目光在屋中扫来扫去,终于定格在了张守财的身上。他是关键,她意识到了,今夜的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必须首先将他击溃。

    “张守财,”她道,“你就那么敢肯定,今晚上来的三人是土匪吗?”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守财大声回应,“不是土匪,用得着这么藏头lou尾的吗?事实都在眼前,你还是不要狡辩了,赶紧说出匪徒的去向,好救你自己一条命吧。”

    “张守财,”肖紫晨并不理会他的辩解,又问道,“要是那三个人,不是土匪呢?”

    “不是土匪,那也是盗贼啊。”张守财想当然道。

    肖紫晨瞧着没法子了,只好压低了音量,说道,“若他们真的是官府中人,又该如何?”官府二字,她说的格外的轻,屋中的人,甚至都要配合着嘴型才能领会她说的内容。

    “绝不可能!”张守财斩钉截铁道。

    “你敢不敢跟我赌!”肖紫晨拍案而起。

    “敢,怎么不敢,只是,”张守财嘲讽的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能跟我赌的?”

    “有,我当然有!”肖紫晨笃定的道,“我跟你赌命,若是你对了,我自裁谢罪,若是我对了,你敢不敢也陪我一命?不,你的命不值钱,要是我对了,你带人来这么大闹所造成的损失,你敢不敢拿你儿子的命来还!”

    “敢,怎么不敢!”张守财依旧嘴硬,然而底气却远远的不足了。

    肖紫晨冷笑了一声,激动之下,声音都有些抖了,她看着屋内的众人,缓缓说道,“我肖紫晨,虽然不是肖家的本家人,但我既然进了肖家的门,也跟着姓了肖,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希望肖家好的。今天晚上的事,我本来不愿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这个老混账一心要闹,我也没有办法,各位兄弟姐妹,都做个见证吧。

    我跟张守财,今天就在这以命对赌,若是我撒了谎,大家将我送去官府,要怎么死,是凌迟还是点天灯,我想官府都会听一听各位的意思。若是张守财撒了慌,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要那老混账,把他儿子的命拿来陪我,今天晚上这么大闹之后,我的秘密也是守不住了,从此之后,我也不想再留在肖家,大家就自便吧。”

    她说的如此决绝,房中没有一个不被震动的。刚刚来时兴师问罪的气势,已经十去其五。张守财嘟囔着,小声的道,“赌就赌,不过,我只与你赌我的命,你不要拿我儿子来说事。”

    “你的狗命,根本一文钱都不值!我要来做什么!”肖紫晨忽然大叫起来,“狗奴才,你赌是不赌,赌的话,就滚过来立字据吧!”

    “你喊什么了?声音大了不起吗?”肖全盛看不惯肖紫晨这么嚣张,出声打压起来,说完,他狠狠瞪了张守财一眼,喝道,“去啊,再等,人家都要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不上?”

    “我……”张守财嘟囔着,“我……我不赌了!”他忽然放弃了赌博,一转身出了屋子。

    “给我滚回来!”肖紫晨一声大喝,但张守财哪会理他,反而跑得更快。肖紫晨快步追出屋门去,向院里的众人喝道,“把他给截住!”

    这院里的家丁丫鬟们,都是来看好戏的,本来以为,今天是肖紫晨的末日了,没有想到,几句话之后,竟然反了过来,他们当中的人,多有念着月前肖紫晨痛殴泼妇的豪勇的,见气势一下子颠倒,也立刻顺应潮流,倒向肖紫晨一边,几人合力,一人只要动根小手指,就把他逮住了。

    “带进来!”肖紫晨站在门口命令道。

    “是,夫人。”家丁们回应。

    “这院里的人,也统统都进来吧,我有话说。”肖紫晨又道。

    众人哦了一声,纷纷鱼贯而入,肖全盛见肖紫晨几句话的功夫竟完全颠倒了局势,不仅如此,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视他为无物,这能忍?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肖全昌就把他拉住了,小声道,“先别说了,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大哥,她在死撑,你看不出来?”肖全盛挣开了肖全昌的束缚,“她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拿命把我们都堵住了,明天给她找到机会,她就会逃跑了!”

    肖紫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冷笑一声,道,“四哥,你愿意的话,大可以请几个保镖,日夜监视着我,这样的话,我就跑不了了,黄山派的金陵会中,有许多合适的人,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肖全盛呸了一声,道,“那些人都跟你是一伙儿的,怎么会帮我?”

    “四哥,不懂不要乱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肖紫晨嘲讽道,“人家是生意人,谁给银子就为谁办事,他们要是跟我一伙儿的,我还用得着去勾结匪徒吗?”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肖全盛一下就愣住了,那楚漠天与钱文天的功夫,肖家人都是见识过的,两个字,绝了!

    肖紫晨见人都齐了,便独自向楼上走去,说道,“二哥,三哥,四哥,六姐七姐,六姐夫七姐夫,你们都上来吧,我有话说,其他人在楼下先等一等,谁也不准走,记住了,是不准走。”

    楼上几间屋是肖紫晨的藏书室,只有一间小客厅可以坐人,肖紫晨引着他们进了房,将门关好,各人各自都找了位子坐了,也不多话,就等着听肖紫晨的解释。

    肖紫晨在主位上坐了,稍微想了一想,说道,“有几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是瞒不住了,我只好都说了。说之前,我要澄清一件事,外面关于我妹妹景缘买凶杀人的事,纯属造谣。大家都不要再纠结了,我只有一句大实话可以告诉大家,庞龙根本就没死,不仅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此刻不知道在哪里肖遥快活呢。”

    “你扯淡吧!”肖全盛接口就道,“没有死,人家干嘛烧咱们的店。”

    肖紫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但她也没办法忽略他的问题,便回答道,“上一次在飞龙院,楚漠天楚侠士从庞龙的手里把我跟八弟救下了,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一次,庞龙的铁布衫被楚侠士废了,这辈子都练不回来了,大家要不知道铁布衫是什么的,明天可以出去问问,我就不多解释了。总之因为这事,庞龙对我们家怀恨在心,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们家彻底搞垮的,这才烧了大家的店,又放出谣言,继续打压我们家。”

    “哼!”肖全盛冷笑了一声,又问道,“那景缘呢,如果她没有勾结土匪,干嘛要逃走?”

    “景缘没有逃走!”肖紫晨狠狠瞪了肖全盛一眼,那狠厉的目光像锋利的箭矢一样,射得肖全盛心里一寒。

    “那她去哪儿啦?”肖全盛还不肯罢休。

    “四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肖紫晨恼怒地责问道,“庞龙既然放了那样的谣言,当然会做出一些事来配合,让谣言更加可信,景缘被庞龙捉走了一个月,你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就是,四哥,你少说一句吧!”七姐埋怨道。

    肖紫晨心里可算舒服了一点,终于有人为她说话了,她接着道,“这次庞龙是下了狠心要搞垮我们家了,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少银子,才能办成这个局面,我没法子,只好对着砸钱了。今天来的三人,都是朝廷的密探,他们身份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也是想着,这件事越保密越好,传出去的话,万一打草惊蛇,咱们家什么时候才有安生的一天。”

    “阿紫,”七姐开腔道,“有件事我不懂,既然庞龙还好好的,那请官府把他抓起来就好了,为何还要请什么密探,还要花那么多银子?”

    肖紫晨笑道,“七姐,庞龙都诈死了,你说他还会给官府捉到的机会吗?他偷偷摸摸的害人,我也只好请人偷偷摸摸的查他了呀。”

    “哦!”七姐点点头,看了看他丈夫,说道,“阿紫,我信你,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七姐,谢谢你。”肖紫晨感激的道,“不瞒各位,我今天使了十万两银子,人家打了保票,四个月内,可以抓到庞龙,彻底解决这次的问题,在这四个月里,大家就当放一次大假,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生意的事,暂时就不要管了,反正地契还在,那店,迟早是可以开起来的。”

    “四个月啊,那得少赚多少钱!”三哥肖全昌嘟囔道。

    肖紫晨道,“我想过了,明儿起,去内库再取十万两银子出来,从二哥到七姐,每家两万,大家在这段时间内,吃好,玩好吧,哦,如果大家要去偏僻的地方,或者是外地,最好在金陵会请一个保镖,这样妥当一点。”

    “还是免了吧,”六姐忧心忡忡的道,“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这样也好的。”肖紫晨点头道,她其实也觉得这样最好,还省钱,最近家里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嘿嘿嘿,我说你们!!”此时,四哥肖全盛又开腔了,“你们就信了吗?你们就信了吗?我可不信!”

    肖紫晨知道他肯定是要来找碴的,淡定的道,“那四哥,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信。”

    肖全盛道,“把那十万两拿回来,我就信。”

    肖紫晨笑了,“四哥,你明知那十万两是拿不回来的,你这么说,不是为难我吗?”

    “不为难,不为难,”肖全盛笑得阴测测地,“我知道,你在那个什么女子会馆有很多的股份,都拿出来,做个抵押,我就相信。还有,今日之后,张守财肯定是不能用了,内库的账目,必须公开,钥匙么,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一把,以防你从中舞弊。”

    肖全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完全不相信肖紫晨,所以他要立刻夺权,把肖紫晨从主母的位置上拉下来,就算这个目的一时无法达成,眼下也一定要把财政大权夺下。

    肖紫晨想了想,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在女子会馆,有半成的股份,照目前的价值看,大约值得五万两银子,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女子会馆是谁开的,狄英,宋惠二位神医,名满江南,他们合开的店,只有升值,没有跌价的,这个我想大家都同意吧。”

    众人想了想,虽然五万的股份,比十万还少了一半,但肖紫晨说的有道理,这些股份,是会升值的,而且,肖紫晨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抵押的了,即使强行逼迫,也逼不出什么来,也就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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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四哥的痛

    肖紫晨以自己在女子会馆的股份作抵押,暂时镇压住了家中的内讧。^^诺书网^^免费

    当夜她就取出了自己的股份契约,又写了一份抵押契约,将两份契约一起交给了几位肖家子女,肖全盛与肖紫晨矛盾最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众人的代表,充当起了契约保管者的角色。

    看着一脸得色的肖全盛,肖紫晨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个人自从坐了两天牢以后,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这一次让他打了个胜仗,暂时应该放过自己了吧。

    第二日一早,肖紫晨早早的起床,预备提前到女子会馆去,了解一下最近几日会馆中发生的动向,她已经有几天没有上班了,仙宗的几位老爷虽然没有派人来催,但他们心里是很不高兴的,这个馆长的职务,是肖紫晨穿越后事业的起步,她不愿意在起跑线上就得罪顶头大老板。而且,她如今的收入是与效益挂钩的,这也意味着她的工作已成为逆水行舟,不用功的话,将来一定会倒霉。

    吃完早饭的时候,天都才刚蒙蒙亮,肖紫晨本以为肖家的兄弟姐妹们都还在睡呢,没有想到,经过前院的时候,门房跑过来向她传话道,“大夫人,三哥,四哥有请。”

    肖紫晨吃了一惊,她实在不。愿与这两个人打交道,然而不去是不行的,只好随着门房进了前厅,向里头对坐着喝酒的兄弟俩打起了招呼,“三哥,四哥,起的真早啊。”

    肖全昌肖全盛兄弟俩昨晚根本。就没睡,聚在一起唠叨了一夜,所讨论的内容,不过是肖紫晨说讲述的事实是真是假。肖全昌认为肖紫晨的言论是可信的,因为她在与张守财赌命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他不相信这个女孩有会有这么好的演技,因此他认为可以信任肖紫晨。

    肖全盛则是相反的观点,他认。为肖紫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死之人的一场豪赌罢了,她只是碰巧震住了张守财,又说服了老六,老七这两个没见识的妇人,才在昨晚的对峙中占了上风。

    肖全昌问他弟弟有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以说。明肖紫晨是在作伪,他又拿不出来,可让他改口,他又不肯,两人争了半夜,始终争不出个所以然,肖全盛急了,就道,“哥,你看好了,那婆娘明日一早肯定要逃走,咱们派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抓她个现行。”

    肖全昌虽然觉得他机会不大,但眼看着离天亮也。不远了,既然自己的孪生弟弟这么坚持,那就陪陪他吧,没想到,还真的给他们等到了肖紫晨。

    “我说,你这是去哪儿啊?跟你妹一样,畏罪潜逃吗?”。肖全盛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颜,喷着酒气说道。

    “我要去女子会。馆工作,”肖紫晨淡定的道,“四哥若是不信,可以与我一起去,我们会馆里也有专门给男性家属休息的地方,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四哥愿意的话,咱们这就走吧,三哥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吧。”

    “我有空啊,你请客的话,我就去。”肖全昌干脆的道,他可不正是闲的没事干么,最近一个月来,他夜夜打牌,早就腻了,而且,赌博这种事,有收入的时候,就能怡情,没收入的时候,就很痛苦了,赢了不见得多开心,因为输钱的是自己的兄弟,输了那就不要说了,明明烦闷,还要输钱,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肖紫晨笑道,“三哥,我是会馆的馆长,你去我那里玩乐,当然免费招待啦。我这几日没去会馆,恐怕积压下了许多工作,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肖全昌嗯了一声,对着他弟弟打了个响指,道,“兄弟,走了!”

    “我不去!”出乎两人预料,肖全盛竟拒绝了这个提议。

    “为啥?”肖全昌不懂了,“你不是说,要看着她吗?”

    “我们哪看的出她?”肖全盛将话顶了回去,“她若是有心逃走,一定在外面勾搭了土匪,我们兄弟俩就算跟着一起去了也没用,人家是练过的,我们哪打得过?”

    “四哥,我想我昨夜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吧,”肖紫晨恼火的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任何土匪!”

    “谁知道你的!”肖全盛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肖全昌也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劝导道,“兄弟,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吧?”

    肖全盛犟嘴道,“你信她你就去试试,到时候给人宰了可别后悔!”

    “你说什么哪?”肖全昌不乐意了,哪有亲兄弟咒自己哥哥出门死的。然而气归气,他还是觉得肖全盛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又重新缩回大软椅的怀抱里,喝一口酒,吃一口下酒菜,优哉游哉,再也不肯出来了。

    “那,三哥,四哥,你们既然不信任我,那你们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吧。”肖紫晨选择了妥协,她实在没心思再跟谁去吵架了。

    “很简单,”肖全盛倒数着大拇指,向后院的方向指了指,“你给我回去老老实实的呆着,四个月以后,自然会放你出来了。”

    肖紫晨耐心的道,“四哥,家里遭了这样大的难,早就入不敷出了,难得我还有一份工作,你都不让我去吗?我要是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去,那我的那半成股份,很可能就小半成,小小半成,甚至被剥夺股东的资格,四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哼,好笑了。**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肖全盛从肖紫晨的话里听出了一点漏洞,赶紧抓住了一通打压,“已经白字黑字定在契约上的股份,谁能给你剥夺去了,你当我是傻的吗,你这蠢婆娘?”

    肖紫晨道,“四哥,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应当清楚,我没有银子,不是以现银入股的,那半成的股份,是人家送我的,契约上根本就没有明说可以换多少银子,你不信的话,再去看看那份契约吧!”

    肖全盛哼了一声,也不去看契约验证,也不说其他的意见,就那么头一偏,斜眼看着房梁发愣。

    这是无理耍赖了,肖紫晨懂的,肖全昌也懂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弟弟对肖紫晨的逼迫似乎太过了一些,对方一直在不停的让步,他也在不停的进逼,人家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他还不肯罢休,莫非真要肖紫晨彻底放弃反抗,他才满意吗?

    肖全昌并不觉得那样有实现的可能性,同为一家人他也不愿将肖紫晨逼到那个份上。他开始同情肖紫晨,不再与他弟弟那么心贴心了,劝说道,“兄弟,你说句话呀。”

    “说什么?”肖全盛一瞪眼,根本就没想过肖全昌为什么要叫他说句话。

    “要不然,咱们去金陵会请两个人来看着她?”肖全昌尝试着提出自己的意见。

    肖全盛想也不想就重复起以前的那套说辞,“那有啥好请的,那里的人都跟他串通一气,怎么会帮我们?”

    这下也肖全昌看不过去了,“兄弟,你昏头了吗?”

    肖全盛瞟了他一眼,道,“我昏什么,我清醒得很。”

    肖全昌点点头,换做其他人坐在他对面,他立马起来就走,绝不再管这烂事,但眼前的是他的同胞兄弟,是比普通兄弟姐妹更亲的存在,“好,你不去,那我去吧,”话说到这个份上,肖全昌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我去金陵会请人,兄弟你在这守着行了吧?”

    说着,他便离了位子,抖了抖衣衫,就要出门,路过肖全盛的时候,后者一把将他的胳膊抓牢了,道,“哥,你别去,我去,我去,比较放心。”

    ……

    肖全盛走了,他说是说去请两个保镖来盯着肖紫晨,实际上,他并没有去金陵会,而是在金陵宽广交错的大街小巷里,茫无目的的游荡着。

    最近,在家里一直闹的很凶,开始是闹的很有劲的,现在,却尝不到一点舒服的滋味了。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胡闹,然而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隐痛,这苦衷,这隐痛令他停不下来,令他不得不闹。

    肖全盛心里很清楚,自己再也没办法当一名盐商,继续经营食盐业了。依照天朝的律法,蹲过大牢的犯人是没有资格经营食盐生意的,因而,在辑务衙门派人把他抓起来的同时,他的经营资格,也同时被吊销了。

    食盐生意,算的上是一个金饭碗,一个人只要断了奶,他就开始吃盐,一天也断不了,所以卖盐的,永远不愁没生意,卖盐的永远都有饭吃。U点com十几年前,天朝崛起还不到十年,各地的经济都处在或复苏或建设的阶段,他能抓住机会,买到一块食盐经济的牌子实在是万幸。

    当年肖老太爷给他的五万两银子,全部被他拿来买这个牌子了,不得已,老太爷只好私下又悄悄给了他四万,让他把自己的店开起来。如今十几年过去,天朝已渐入昌盛的时期,各地盐商早已饱和,一块食盐经济的牌子,即使有人肯出三十万买一张,都还是有价无市。肖全盛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们绝不会愿意给他三十万,甚至更高的价格来再买一块经济牌子。

    一个普通的盐商,很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三十万两银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经济牌是可以一代传一代的,只要不出意外,就可以世世代代的卖盐,一直卖下去,这是造福后代的投资,肖全盛相信,花点钱是值得的,但他也同样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们是绝不会认同他的观点的。

    这之间的矛盾,要如何调解呢?肖全盛想不出来。他很清楚,在他入狱的当天,行贿的人就踏破了盐政司的大门,他今生都在没机会接触到那块牌子了。他的这门生意,实在是非常的清闲,几乎没有竞争对手,进货也只去一家,盐政司,十几年过去了,肖全盛根本没有从他的生意中学到任何东西,每天除了混还是混。

    他深深明白,失去经济牌,不是失去金饭碗这么简单,他根本就是失去了整个人生。因而,他恨透了景缘,也恨透了肖紫晨,要不是他们姐妹俩惹出了这个乱子,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陷入囹圄之后,他恐慌过,害怕过,那时的他,最怕的是死。肖紫晨来救他了,他一开始是非常感激的,然而,当他一旦确认了自己不会再死了,他便又重新陷入到失业的泥潭中,重新被仇恨填满了心田。

    他对街上流传的流言是深信不疑的,他对景缘,对肖紫晨的恨也是坚定不移的。他无法接受肖紫晨给他的恩惠,无法接受自己被肖紫晨救出来的这个事实,他认定了,他本来是不该坐牢的,他本来是应该自由自在的享福的,无论肖紫晨再为他做多少事,都无法挽回他的损失,他甚至编造了肖紫晨出卖身体的幻想,这样的话,他便又多了一个理由,可以鄙视她,可以践踏她了!

    昨天晚上本来是个达成所望的好机会,当张守财来报告他肖紫晨勾结匪徒的消息时,他高兴得简直快要疯掉。只要肖紫晨的罪证确凿,那他就会成为一个最无辜的存在,那样的话,失去经济牌,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他的兄弟姐妹们个个都会同情他,他们都会帮助他,他的母亲,一定会从内库里拿出钱来,让他重新拿回经济牌子的。

    可为什么,现实要这样的残酷!他明明是满怀着期望而去,满怀着胜利的喜悦而去,等到的结果,却是张守财的溃败。

    肖紫晨说,谣言是假的,肖紫晨说,庞龙还活着。她说的头头是道,说的言之凿凿,这完全击溃了肖全盛。他虽然依旧是不相信肖紫晨的,可他开始恐慌了。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他就失去了攻击肖紫晨的理由,那他还能攻击谁呢?楚漠天吗?人家是救人啊,救的谁,他的亲弟弟。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弟弟开刀的地步。

    肖全盛有一匹马,他每天都是骑着马去店铺里的,那马跟了他快十年了,对城北的那个店铺,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今儿个,主人又骑着它出来溜达,却不控制它的方向,它便按照着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踢踏踢踏的,慢慢跑到了肖记盐铺之前。

    肖全盛骑在马上,一直都在发愣,一路上是怎么走的,经过了哪里,一概不知,忽然间,他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店铺。往日的这个时候,店里一定是一片欢乐又祥和的气氛,小伙计守在柜台前,一面想着小姑娘发花痴,一面等待着下一个客人,而他呢,则在后院之中,沏一壶好茶,摆一盘点心,要么与附近的邻居们在棋盘上大杀四方,要么就是聚在一起合请了一位说书先生,在那里听得如痴如醉。

    那是何等肖遥,何等快活的生活啊,完全必须要花任何心力去经营,银子自然就会往兜里钻,虽然他赚的钱比不上那些巨商大富,可他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能在交了每月给家里的例钱,给了媳妇儿家用之外,再能多一笔可以存下来的款子,可以再多一笔自己花销的零用,嘿,那真是给他个神仙做,他都不肯换哪。

    如今呢,举目望去,他庞大的仓储店已经成了一队焦黑的残垣断壁,伙计在哪里?邻居在哪里?说书先生在哪里?白花花的银子在哪里?他们全都化作青烟,忽悠一下飞上天去,统统都不见啦!

    肖全盛在马上打了一个冷战,他全身汗毛倒数,犹如大白天见了一般惊恐,他再也不要看这副惨景,他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他要找回他的幸福,找回他的快乐啊!!!

    怎么找?

    肖全盛策着马儿,三百六十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使唤自己的眼睛,他努力的,认真的,专注的注视着映入眼帘的每一样事物,思考着它们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很快肖全盛便有了发现,那是一栋阁楼檐角上挂着的一只铜铃,那是一只测看象三角,数看像圆盘的铜铃,一头大一头小,在秋风中摇曳着。他对那铜铃很熟悉,每三个月,他都会经那铜铃下,那是盐政司的衙门大楼,他每个季度都必须去报道一次,听候官员训话的。

    看到那只铜铃,肖全盛有了主意,她肖紫晨,不是陪司长大人睡过了么,盐政司的首领陈百冲是个色中饿鬼,这辈子糟蹋过无数的两家女子,听闻他平时最乐于炫耀的,也正是自己的各种艳遇,不如自己这就去打探一番,若是有了收获,那不是又有了翻身的机会?

    绝望的肖全盛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稻草,他本已布满血丝的双眼变得更红了,里面放射出的,是希望之光,是救赎之光,他猛然间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策起马来,直扑盐政司。

    盐政司衙门此刻正是上班时间,除了往来不绝的大小官员外,一部分盐商也在进进出出,办理着自己的事物,肖全盛是这里的常客了,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 持家 http://www.xlawen.org/kan/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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