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持家 > 持家 第 53 部分阅读

第 53 部分阅读

    ?br />

    鸡皮疙瘩已经不知道起了多少身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数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一只一只小米似的疙瘩,就在她上面,就在她上面,她要去看一看吗?她想啊,可是她不敢。

    然而不看的话,那种折磨她又无法忍受,心已经快跳出胸口,气也快喘不过来了,她一咬牙,忽然就横了心,猛地侧过身子,一抬头,正与一双灵动之极的眼对在了一起。这双眼睛长得好美,长长的睫毛,英气的眼眶。眸子里黑白分明,黑的是眼波流转的瞳仁,白的是清澈无瑕的眼白。突兀地,肖紫晨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扩大了无数倍,要不然就是,那眼睛的主人忽然的就来到了她的跟前。

    到底是哪一种呢?她无瑕追究。只在那反射着微光的瞳仁里头,看到了自己惊中带喜,喜中带惧的痴呆表情。忽然,那眸子的眼波又流转了起来,她在那眼中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继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火苗般熊熊燃烧着的精灵。

    那精灵咧嘴一笑,冲她眨了眨眼,说道,“小丫头,你不听话,三更半夜的,跑到街上来放烟火。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那么调皮呢?”

    肖紫晨没有理它,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凭着本能,一头扎进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怀里,用力的捶打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楚漠天楞了一楞,虽然带着迟疑,带着踌躇,他还是慢慢的抬起了臂膀,将怀中那个娇柔哭泣的可怜女子环住了,虽然他抱的很轻很轻,几乎没有用任何力量,两人只是轻轻的贴在一起而已,然而第一次拥抱异性,仍是让他心里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悸动。

    他有些期待,想要更用力一些,把她抱紧了,他也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终于,他采取了折中的策略,只稍稍的用了一点力气,让怀中的女子,可以ko得更紧密,更舒服一些。他轻轻的拍了拍她引抽泣而不断起伏的的后背,温柔的道着歉,“对不住。是剑魂,他不让我下来的。”

    “我给你吓死了啊,呜呜呜……”惊魂未定的肖紫晨依旧在哭泣着,“那个混蛋东西,你怎么会听他的话!我恨死他了!”

    楚漠天tin了tin嘴皮,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当然觉得剑魂那样恶作剧不对,可是他也没胆子陪肖紫晨一起辱骂剑魂。他与剑魂的精神可以互通,惹恼了哪个家伙,他会不断的烦他,直到把他烦死。

    楚漠天只好继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想哄一个哭闹着不肯睡觉的小婴孩一样,轻柔而耐心。肖紫晨的哭声渐渐小了,虽然偶有抽泣,但动静比起之前已有天差之别。

    楚漠天忽然发现,怀中的人,似乎比之前更紧密的抱着他了,而他,也比之前更紧密的抱着对方,这是怎么回事?以他的武艺,竟会感觉不到这样的变化。他考虑着要不要推开她,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推开她,可是他不愿意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那是很奇怪的感觉,在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这感觉让他的心跳加快,让他情绪亢奋,他觉得自己很迫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却不知如何表达。

    其实肖紫晨跟他也差不多,只不过,肖紫晨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抱着他,为什么舍不得离开她。她是在惊喜交加间不自觉的抱着他的,冷静下来之后,她便明白自己犯了大错了,可是,她想要错下去,为什么不错下去呢,难得才有这样的机会,与他的心那么的接近,即使这拥抱会成为唯一一次的绝抱,她也希望这段回忆能够长久一点。

    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肖紫晨腿麻了,站不住了,她才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便轻轻的推了一下楚漠天的胸口,从他的怀里挣拖出来,低着头,小声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漠天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肖紫晨吃了一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原来楚漠天夜里曾经去了肖家,找老二肖度,告诉他近期可以还他的银子了。上一次为了盘店的事,肖度曾经借了一万两银子给他,当时也没有约定说什么时候还。

    之后他与钱文天一起千里缉贼,虽然追回了大部分被骗走的款子,但这笔钱比起盘店的费用,还是少了许多。那时候离钱文天的超级大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金陵会的人不知道这二人的动静,赌局就只好做流局处理了。

    到了徽州之后,钱文天积极谈判,最终以八万的价格买下了南山药店。山门不是钱庄,每个月的花销用度,都是有计划的,没办法一下子调集这么大笔的款项,楚漠天为了促进交易的达成,自然把自己借的钱都先垫付了进去。

    楚漠天犹豫辱骂师叔的缘故,又被调回山门臭骂了一顿,作为惩罚,还面壁了几天,出来的时候,他师父依然要他下山历练,走之前,山门里管账的师叔对他说,这个月会有银子还他了,让他稍安勿躁。

    此时他才想起了肖度,回金陵后便先来了肖家,想把还款的日期跟肖度说一声,让他也稍安勿躁。没有想到,肖度不在家,想找肖紫晨叙叙话,她也不在。今天他没有别的工作,就在肖家前院的偏厅里等着它们回来。到了丑时,肖全盛回家去了,楚漠天便与他聊了一会儿。

    肖全盛虽然对肖紫晨找碴的的事很不满,不过他对楚漠天倒是很客气。就跟楚漠天说了,要是过了午夜肖度还没回家的话,就很有可能不回家了。

    楚漠天又问了肖紫晨,肖全盛说肖紫晨应该也快回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亏得他这句不知道是不是,楚漠天顺着城北回肖家的路走了一阵,不见她人,便本着碰碰运气的心理,来到了女子会馆,没有想到,才来不久,就看到了肖紫晨燃放的信号烟花。

    肖紫晨听了他的讲述,心里暗暗欢喜,就觉得他在肖家等了一夜,一定是为了等自己来的,否则的话,他干嘛在离开之后,还有沿路寻找呢。不过想是这么想,说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回事,她道,“你刚刚回金陵,应该多休息休息才是呀,还钱的事么,叫家里人转告一句就好了,何必在偏厅里白等那么久呢。”

    楚漠天道,“这个么,一来,我今晚无事,不等的话也是在金陵会里打坐,在你家是坐,在那里也是坐,对我来说没区别的。二来么,山门里已经把药铺的事劝劝交托给邹师叔处理了,我与他隔阂已深,无法在一起共事,所以我就申请了回到本部来,依旧负责保镖及押运的差事。

    今天刚到,就接了一桩差事,要护送一批珠宝到杭州去,来回大概需要三天。我想着,要是今天不说,那就需要等到三天以后了,故而,就一直等下去了。”

    肖紫晨闻言,一直沉吟着,三天,三天之后,她也有一个约会呢,那便是下一次的古玩鉴赏会。时间已经定下了,是在夜里,那样的话,楚漠天即使回了金陵,也需要次日才能见面了。如此一来,就显得今夜的见面格外珍贵,那一份欢喜的心,就更浓了。

    今夜一见,下一次会面又要到四天后了,肖紫晨被幸福的气氛包围着着,一时之间,就忘记了此刻身处的环境,傻乎乎的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楚漠天吃了一惊,“去你们的女子会馆呀。咝……”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气,问道,“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呆在这里,是因为受了气啦。不过肖紫晨不愿意把女子间勾心斗角的故事说给楚漠天听,便道,“我与人怄了气,就跑出来了,至于原因,你别问,好吗?”

    楚漠天点点头,“好,我不问,那么,我送你回家吧。”言毕,他把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放入嘴中,对着东方,吹了一个呼哨。没有多久,街上便传来了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

    肖紫晨听见蹄声,又惊又喜,问道,“你骑了马来?”

    楚漠天笑道,“啊,骑马了。他们总说,走路不符合执事的身份,执意要我骑马,你看看,我这匹坐骑怎么样?”

    这时那匹骏马已经跑到楚漠天身边了,肖紫晨一看,好一匹骏马。它浑身漆黑,只有四蹄雪白,浑身鬃毛又密又长,毛色如丝缎般光滑透亮,在夜色下反射出暗淡的光辉,这马极是高大,比楚漠天还要高出一头,肖紫晨估计起码又两米高。马是这样的神俊,它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看起来却非常的憨厚老实,就好像一个忠实的老朋友,在安静的看着你一样。

    肖紫晨走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他脸颊上的鬃毛,那马儿居然跟她是个自来熟,把头低了低,在她的脸上也蹭了几下。肖紫晨一声欢叫,伸出双手搂着那马脖子,对楚漠天笑道,“你看,它很喜欢我啊,我也好喜欢它!哎,楚侠士,它有名字么?”

    楚漠天拍了拍马屁股,笑道,“这马的学名,叫乌云踏雪,山门里的师兄弟,有叫它乌云的,有叫它踏雪的,它都会答应。”

    肖紫晨哦了一声,看着那马儿的眼睛,道,“那我就叫你踏雪,好吗?”

    踏雪打了个响鼻,把脸又跟她蹭了蹭,逗得肖紫晨格格直笑。气氛这么好,两人自然而然的就把共乘一骑的男女之防给忽略掉了,楚漠天在前策马,肖紫晨在后还着他的腰,两人一骑,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中飞驰。

    说来也奇怪,今天楚漠天出门的时候,正好想过,会不有这么一天,他与肖紫晨共乘一骑?

    这个想法是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好像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冒出来了,楚漠天当时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二人一骑,会是怎样的情景,而且,更多的时间里,他是被另一个问题纠结着,那就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与肖紫晨,又怎么可能共乘一骑呢?”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个想法就真的实现了,他真的与肖紫晨共乘一骑了。他也没有想到,有个人在他的背后,ko着他的被,环着他腰的感觉,会是这样的奇妙,这样的美好。他很有长啸一声的冲动,好宣泄掉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蠢蠢欲动。

    PS:啊,终于码完了,老天爷。那个啥,明天又要出门去了,今天码字的间隙,我认真的把我的麻烦又回想了一下,决定明天去联系一下C单位,他们似乎也可以开一个证明给单位,达到B单位开证明的那个效果。我去试试看,各位祝我好运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谈判

    自从被肖紫晨请到云里眺酒楼里谈过一次话后。肖全盛就再没有出过家门。虽然那次谈话中他口气很硬,没有与肖紫晨做任何的妥协,可这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不受任何威胁。

    肖全盛其实是怕的,他还没有做好与家人摊牌的准备,所以他不敢出门。万一他前脚出去,肖紫晨后脚就进了他的院去,找他的夫人狠狠地告上一状,他该如何处置呢?

    又或者,肖紫晨直接就去他的母亲那里告状了,后者到他家来兴师问罪却发现他不在,那不是给了肖紫晨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带着他母亲到胭脂团里去把他捉个现成,好报了过年前几次给她找不自在的仇么。

    所以他不出门,尽管他是那么的思念初雪,他依旧不出门,肖紫晨都没出门呢,他出什么门呢,他要稳坐中军帐,跟她耗到底。他每天都要出门办事,已经成了习惯,这一下断了。就好像一个染了瘾的人忽然没了解决的法子一样,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没法子,只好把心思都花在他的家人身上,一个劲找他的夫人聊天解闷,找他的孩子们嬉戏玩耍,以此打发那无聊漫长的时间。这两个月来他每天上午或者下午都准时出门,一直到深夜才归,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这样聚少离多的生活,他的家人都差不多习惯了,见到夫君忽然之间不出门了,他可怜的夫人大喜过望,他可怜的孩子们欣喜若狂,都全心全意的伴在他左右,陪他开心。

    得了家人妥帖的照顾,肖全盛的日子总算有了一些趣味。不知不觉中,三天过去了,肖全盛过了三天少有的快乐日子,闲暇时,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初雪,这样的家庭生活,其实也很美满了不是么?

    这一天的傍晚,他在院里乘凉的时候,听到几个家丁在那闲聊,说漕运司的黑色马车又在门口等着了。肖全盛一听到这个消息,眼前立刻出现了那辆豪华加长马车的影像。这影像持续了不过一息的功夫,就立刻换成了初雪的样子,那个乖巧的女孩,可爱的女孩,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孩,这三天里,她过的好么?

    没有他的这三天里,她有挂念他么?

    没有他的这三天里,她寂寞么?

    没有他的这三天里,胭脂团里会不会来了新的客人,成了她的新欢呢?

    不,不会的,她是他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移情别恋。只是,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连续三天不出现,她的心里,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误会了他,认为他是在闪躲,是在回避,认为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愿意娶她呢。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是遭了?

    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在肖全盛的眼前浮现出来,勾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心里又焦又躁,好像猫抓一样痒痒。

    肖全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那几个家丁旁边,问道,“怎么,那辆马车,常常都会来接阿紫的么?”

    他用阿紫这么亲密的称呼,家丁们还以为他与肖紫晨已经冰释前嫌了,其中一名便毫不隐瞒的道,“并不是常常来的,啊,不过也很频繁了,大约三五天就会来一次吧。”

    肖全盛道,“噢,三五天就来一次,那是请她去干嘛的呢?”

    家丁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听大夫人院里的小桃说,似乎是去鉴定古董的顾问,抽头很是可观的。”

    肖全盛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阿紫的父亲曾经是金陵通判,也是个五品的大官哩。阿紫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另一个家丁笑道,“可不是吗。真的很了不得啊。光是来接大夫人来回的那辆马车,都可以把人吓得半死了,真不知道与大夫人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呢。”

    “都是些能把你吓死的人物!”肖全盛拍了拍那家丁的肩膀,哈哈大笑。又道,“对了,她每次出去,都要多久才能回来?”

    那家丁道,“这个嘛,小人不知。”

    前一个家丁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每次出去,都要到亥时四刻之后才会回来,少数几次,是子时才回来的呢。”

    肖全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肖紫晨要到亥时四刻之后才回来,现在才刚到申时,出去来回的路程,他还有将近三个时辰的时光可以跟初雪团聚。

    一旦这么考虑了,心就野得收不回来了。肖紫晨前脚才走,肖全盛后脚便借故出门。直奔胭脂团而去了。到了初雪的院子,才不过申时四刻,初雪还在午睡之中,没起来呢。

    肖全盛知道初雪有午睡的习惯,蹑手蹑脚的进了卧房,一看,初雪果然还在被子里,他小心的走到床边,伸出手来,轻轻的理了理初雪的鬓发,佳人白玉一般的脸庞出现他的视线中。令他不由得心里一动,美,太美了。

    平时他总是与初雪相拥而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观看美人的睡姿,一看之下,竟有一种惊艳之感。如此一来,更要多看一会。

    看着看着,肖全盛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在初雪的眼角,似乎多了一颗亮晶晶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那是一颗泪珠,缓缓地,缓缓地成长着,长到黄豆那么大之后,睫毛承受不住它的力量了,那泪珠便无声无息的顺着初雪的脸庞滑落下来,渗进枕头里,消失不见了。

    肖全盛心里顿生嘘唏之感,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孩子,做什么梦了呢,竟然会在梦里流泪。这个年头才刚刚想完,初雪的肩头忽然耸动了一下,肖全盛吃了一惊,再看初雪,只见她的眼角如泉眼似地不住往外冒着泪珠,他知道初雪是醒着的,是伤心了,赶紧抚了抚初雪的头,轻声道,“乖小雪,我来了。”

    初雪听他开口讲话了,哭得更加伤心,伏在枕头上,嘤嘤地哼了起来。肖全盛叹了口气。抱歉的道,“小雪乖,你别恨我,我这几天实在是有拖不开身的事,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来通报你一声,这才……”

    花海没说完,初雪已睁开了一只眼睛,幽怨地望着她,啜泣道,“不,我不恨肖大爷,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肖大爷不在,我一个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几间屋子,有肖大爷在的时候,还觉得它们小,肖大爷不在了,我一个人坐在这儿,觉得空旷死了,寂寞死了。我一个人,像个孤鬼似地,呜呜呜呜……。”

    肖全盛感动得不行,俯下身去,隔着被窝抱住了初雪,不住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说道,“小雪乖,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天天陪着你,好么?”

    初雪道,“肖大爷,你不要再骗我了,我这心可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肖全盛笃定的道,“不骗,我绝不骗,走,我们这就去找你妈妈,商量带你出团的事。”

    “真的么,肖大爷,你说真的么?”初雪破涕为笑,她翻了个身,与肖全盛脸对着脸,想要听他再确认一次。

    肖全盛点点头,“真的,绝不骗人!其实这几天,我就是在调集银子,好把你接出去哩!”

    初雪惊喜的道,“真的吗,肖大爷,你真的……”话说了一半,她高昂的情绪忽然黯淡了下来,幽幽地道,“肖大爷,其实这两天,我已经悄悄地,向妈妈打听过了,她开的价……”

    话道关键之处,她就不继续说下去了,等着肖全盛来问,肖全盛哪有不上钩的道理,接嘴就问,“她要多少?”

    初雪怯生生地,“她要两万呢。”

    “两万!”肖全盛按耐不住,一下叫了起来,两万银子赎身,这是不是活土匪么?

    初雪见他急了,赶紧道,“虽然她要这么多,但其实不用的。”

    肖全盛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道,“那要多少呢?”

    初雪笑了一笑,想把气氛搞的轻松一些,道:“我想……你至少得给一万吧。”就是一万也很了不得了,肖全盛都快四十的人了,仍是忍不住把舌头一伸,道:“要一万吗?我来算算……”

    他心里默默计算着认识初雪以后的花费,开始的时候,差不多平均是每天百把两银子的,后来要过年,一次给了一千两,后来修葺院子,又给了八百,这两笔是大钱,其余的买家具,添衣裳,买首饰,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三千出头了。那老鸨要一万的话,正是他花销的三倍,乍一看似乎很多,可是自己这两个月为了让初学快活,也真的花钱如流水,怪不得人家狮子大开口了。

    初雪见肖全盛一直沉吟着,脸上并没有lou出什么喜忧,就知道他是在认真的考虑。这种事,是急不得的,最好再给他多点时间去想,这当中吗,自己当然也要努一把力,便伸出双臂来,在肖全盛的脖子上一环,娇媚地道:“肖大爷,那件事,你还是等等再想吧,今天天怪冷的,我就烧了个炕来睡,现在被窝里正热乎着呢,你要不要进来晤一晤”说着,眯着眼睛向肖全盛一笑。

    她这一笑,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才学会的,真正是佳人一笑百媚生,肖全盛哪里会吃得消这种诱惑,下身立刻就有了反应,三下五除二拖了衣服爬上炕头,搂着初雪就是一阵**。

    两人快活够了,便搂在一起说着情话,继续温存,一直到晚饭的时间才起床,上次初雪要做饭伺候肖全盛没做成,今天就嚷着要补一顿。刚才那番问村里,初雪格外的承欢,肖全盛与她三日不见,真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此时心里一直在回味着那美好的滋味,就格外挂念给初雪赎身的事,趁初雪择菜的时候,他就出门叫了一个龟公把老鸨找来,想先与老鸨谈一谈,看看对方的口气。

    不多一会儿,老鸨扭着腰的就来了。肖全盛依着门边,看了看初雪,又看了看老鸨,笑道,:“马上天要暖了,我想给初雪做两套春装,妈妈的意思怎样?”

    那老鸨笑道:“初雪早就是肖大爷的人了,肖大爷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哪里有资格过问呢?”

    肖全盛笑道:“她我的人,还不见得吧?若是我的人,就该住在属于我的房子里,不是住在妈妈的房子里了。”

    他话里的意思,老鸨一听就懂,但依然装傻道:“初雪当然是大爷的人了,我肯让她单独住在这个院里,与其他的姑娘分隔开来,就是这个意思,难道我现在还把她接回隔壁去吗?就是肖大爷你肯让她回去,她也不肯呢。我说肖大爷呀,你要觉得这里不好,真有心接初雪走的话,肖大爷你只要腾出一两天工夫来,把琐碎的事情办办好,就可以安家了。”

    肖全盛笑道,“那什么是琐碎的事呢?”

    老鸨道,“哟,这个还要我说呀。”她白了肖全盛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蹲在地上专心择菜的初雪身上,假装疼惜地叹看口气,摇了一摇头,说道,“初雪这孩子,我还真舍不得呢。俗话说的好,妾再大呀,那也比不过妻,我们家初雪人又乖,胆子又小,走到哪里,都是任人欺负的份,正需要肖大爷这样的好男人,来怜惜她,爱护她呢。

    依我说呀,肖大爷最好在城里买一个院子,单独安置初雪,这样呢,不仅可以大小不见面,省去许多麻烦,肖大爷也可以多陪陪初雪,多过几日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呢。”

    她这番话,是假定着以肖全盛的妻子不乐意取妾为前提来说的,事实上,在老鸨的阅历当中,会与青楼女子发生恋爱,培养出深刻感情的,多半与家里那位的关系都不怎么样。老鸨瞅了瞅肖全盛,发现后者无喜无忧,看不出动心还是不动心,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老鸨又道,

    “不过嘛,世事也不是那么的绝对。肖大爷是这样仗义的一个人,肖夫人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我们初雪入了肖大爷的大门,一定可以去妻姐和睦相处,二人一同服侍好肖大爷的,是不是呢?”

    她的这句话,肖全盛完全没听进去,他所在意的,是前面的那句。自肖全盛打定主意要迎娶初雪之后,最愁最为难的一件事便是怎么跟家里讲。现在这老鸨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让他在外面单独买一个院子养着初雪,这样金屋藏娇的好主意,实在适合肖全盛的脾胃。

    只是这银子……就要多斟酌斟酌了。

    当然,这个话题是今天的重头戏,现在不急,晚上有的是时间,让他们慢慢进入正题。肖全盛怀着这份心思,顺势便邀请老鸨与他们一同吃一顿晚饭,老鸨当然一口答应。

    初雪从他们的谈话中已看到了足够多的希望,这顿饭做得格外用心,自酿的葡萄酒也毫不吝惜的拿出来,吃得三人都很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足饭饱红光满面的老鸨打个一个响亮的饱嗝,向桌上两人摆了摆手,道,“我吃不下了,你们吃吧。”言毕,她把腰上挂着的一只烟杆取了下来,倒了一锅烟,走到客厅中的西洋沙发上坐下,预备在那慢慢地抽着。

    肖全盛见状,便取了一个火折子,走过去坐到老鸨的身边,要给她点烟。初雪知道二人要开始谈判了,三下五除二地便把饭桌收拾了个痛快,然后独自悄悄地躲到卧房里去,隔着门板仔细的听。

    这段时间里,老鸨舒舒服服地抽完了一锅烟,转头对肖全盛笑道:“肖大爷有心接初雪回家,我这个做妈妈的,是很为初雪高兴的,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大爷商量商量。”

    凤举闻言,故作懒散地往沙发ko背上一ko,架起一个二郎腿来在那随意的摇晃着,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话?妈妈就请说罢。”

    老鸨笑道:“我这人说话向来就痛快,不喜欢拐弯抹角,大爷也是干脆的人,很合我的心意。认识大爷这段日子以来,我也见识到了大爷是个怎样的人,初雪是个可怜孩子,能跟着大爷,做大爷的人,是她的福分。”

    客套话说完,她忽然话锋一转,果然就如了正题,道,“我一个人支撑着这胭脂团,实在太哭了,团里的姑娘,都是戏班出身,比不得大些青楼大院,是从小培养的,初雪这孩子资质不错,我也一直很用心的在教她,就指望着她有一天能走火,能把团里的名气打起来,现在呢,初雪这才遇到您,她的第一个客人,就要跟着您走了,我是失望不了她了,总不能为了她红,就强行拆散你们不是么?

    勾栏这碗饭,其实真的很难吃。我要是有别的出路,也不会拉着这么多姑娘,叫大家一起受苦,可是,我自己就是勾栏里出来的,别的活计,我不会呀。这几年来,我们团混得实在糟糕,客人少,回头客更少,前前后后,亏空两万多银子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陷阱

    肖全盛听到这个两万。就是心头一动,初雪之前说她探过老鸨的口风了,可不就是两万么。

    不过初雪后来又说只要一万就好了,他那是忙着与初雪亲热,倒是忘了问一问初雪,这两万要怎么样才能变一万呢?

    只听那老鸨又道,“难得大爷这几个月给初雪捧场,爱屋及乌的,又帮衬了我们团里不少。大到院子的翻修,小到姑娘们的衣服首饰,实在太多,有了这些改变,团里的生意也有了起色,这些,我都是很感激的,只是这亏空的数目,少说一点,恐怕还在两万以上。”

    说到这里,老鸨把话先停了下来,佯装非常困难的样子,叹了几口气。观察一下肖全盛的动静,眼看肖全盛对她的话并没什么反应,只把目光往卧房那边看了又看,老鸨心知有戏,着上说道:“别的呢,我也不敢多要求,只有求求肖大爷,看在初雪的份上,把我的亏空填补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肖全盛冷笑了一声,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要两万银子的聘礼咯?”

    “哎哟!”老鸨一声惊叫,道,“哟!我怎么敢要那么多的银子啦?只不过是因为初雪跟了大爷之后,这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第二个初雪,世道艰难哪,我只想天补完这些个亏空,能够让姑娘们吃的饱,穿得暖,我自己也很睡个安稳觉,仅此而已了。”

    这个婆娘,还真是会哭穷,明明是自己狮子大开口,偏偏却那这种腔调跟理由说出来,弄得好像快要饿死的难民一样,肖全盛气极反笑。也学着她的调调,说道,“你们虽然都叫我肖大爷,可我哪里是什么大爷呢,我不过是个穷人罢了,本来还开着一家小店糊口,如今这小店都关门了,只等家底吃光,就要出门讨饭了。这时候妈妈要我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我可真是拿不出啊。”

    老鸨笑道:“哎呀,肖大爷,您就别在说这种讽刺人的风凉话了。要是肖大爷都拿不出钱来,这世上还有哪一个人敢自称有钱的了。”

    肖全盛笑道:“我真的是个穷人,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你要的是两万两,不是一百两,两百两的小钱,我要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那么多,我……我也就不是我了。”

    老鸨笑道:“当然也不是要大爷马上拿了,只是大爷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拿吧。”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了几个回合,竟是两家都寸土不让,一点眉头都谈不出来,卧房里的初雪急了,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见了两人,却又不敢说话,于是又跑到厨房里去,沏了一大壶热茶出来,给他们二人一人倒了一杯奉上了,笑道,“我真该死,之前酒喝多了,差一点在屋里睡着。妈妈,肖大爷,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肖全盛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老鸨见状,便咳嗽了几声,笑道,“只不过是随意闲聊几句罢了,怎么,怪我霸占着你的肖大爷,不高兴了吗?”

    初雪坐到肖全盛的边上,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眼睛却看着老鸨,笑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老鸨笑道。“你这个死妮子,装傻吗?”

    初雪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妈妈真坏,我不理你了。”说完,摇了摇肖全盛的胳膊,说道,“肖大爷,晚上我想去茶馆听书,大爷你陪我去吗?”

    肖全盛正求之不得有一个机会可以拖身,去与初雪商谈几句,连声道,“好好好好,我也几天没有听过书呢,耳朵根正痒痒呢,这就去,这就去!”说着他便拉着初雪站了起来,要进里屋去找大爷披上,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老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调笑道,“哦哟,小两口夫唱妇随的,真亲热呀。好啦好啦,你们听书去吧,我也走啦。”

    肖全盛带着初雪,两个人出了胭脂团,闲庭信步地,便往熟识的一个茶楼走去,到了那里还没进门,早有相熟的茶博士迎了出来,笑道,“哎哟,肖大爷。初雪姑娘,请进请进,今天晚上二位来的巧了,可有一场好书听呢。”

    肖全盛道,“噢?什么好书?”

    茶博士道,“这几天店里请了小山东过来,给大家讲楼兰英雄传呢。”

    这小山东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说书人,他没有固定的会所,哪家茶馆开价高,他就去哪家说,短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甚至足月以上,全看店家的出手了。对广大听众来说,当然是时间越长的越好,肖全盛是个书迷,非常迷恋小山东,闻言就跃跃欲试地,心里却还挂念着给初雪赎身的事,因而也不好直接开口说先听书再谈事,只是看着初雪挤眉弄眼,不停的笑着。

    初雪看着他,很无语地摇了摇头。她对那茶博士道,“你先去给我们安排个好位子吧,另外,给我们在楼上再开一个僻静些的包厢,我们有事要先谈一谈。”

    茶博士道,“好说好说,不过二位谈事可要快些啊,那书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言毕,他唤了一个小厮过来,让他领着两人上楼去找包厢,自己则进了茶馆大堂,去给他们安排座位去了。

    趁着茶博士刚走,小厮还没来的时光,肖全盛把头低了下来,小声地对初雪道。“小雪,一刻钟够吗?要不,听完了书我们谈事吧。”

    初雪笑道,“够了够了,不要一刻,半刻都够了,保管耽误不了大爷听书。”

    肖全盛听她这么说,心里就安定下来了。二人到了楼上,入了包厢,初雪转身便把小厮赶了出去,道,“不要送茶了,一会儿我们自会下楼去喝,你在外面守好了,不要让人ko近这里,知道了吗?”

    她说的郑重其事,小厮知道二人要谈要紧的事,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没问题!”初雪点点头,从袖袋里摸了半两碎银子出来赏了他,那小厮欢天喜地的就出去了。

    初雪关好了门,转身握住了肖全盛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肖大爷,你是真的要娶我吗?”

    肖全盛道,“那还有假,我要是不娶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初雪慌忙用手把他的嘴捂住了,不让他接着说下去,嗔道,“好端端地,说这些晦气的话干嘛,肖大爷,你要真心想娶我,最近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肖全盛奇道,“这是为何?”

    初雪道,“肖大爷,我来问你,要是我妈死死咬定了一定要二万两银子,你还会娶我吗?”

    肖全盛沉吟了一会儿,心里虽觉得二万两实在太夸张了些,然而这时候怎么能说不娶呢,便点点头,决绝地道,“娶!”

    初雪缓缓地ko近肖全盛的怀里,笑得非常甜mi,她抬起头来,仰望着肖全盛的脸,说道,“肖大爷,您对初雪有这份心,初雪就是死了,也死而无憾了。肖大爷,我想,我妈妈已经猜到我们两个的意思了,她知道我们感情好,故意要敲大爷你一笔,所以她今天晚上一口咬定了要两万两那么多,我想,就算你再跟她谈下去,她也是不会改口的了。”

    “那怎么办?”肖全盛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初雪笑道,“肖大爷,你不是说,就算要两万,你也会娶我的么?”

    肖全盛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正步入一个陷阱之中,他感觉到,自己也许不能再这么一次又一次肯定的回复初雪了,他固然是想娶初雪的,可两万两银子,真的超出了他的支付范围。

    “初雪……我,”肖全盛迟疑着,“这两万两,一时半会儿之间……”( 持家 http://www.xlawen.org/kan/338/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