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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之时,我跟师兄都站在窗口看到了,师兄见了叶姐姐脸色,便知道她定然中了毒,而且毒性极为厉害,只是不知道叶姐姐中毒的情由罢了。”说到这里,看向孟公子道:“叶姐姐身上的毒性如此厉害,但能保无事,恐怕是你的功劳吧,我师兄也说是你有替她解毒。只不知叶姐姐她现在怎么样啦?”孟公子道:“她体内的毒性虽一时不能尽除,但在十日八日后,我想便没事了。”柳月儿道:“如此便好。”

    孟公子、唐大标父子、柳月儿四人又说了几句,便各骑一马,缓行向龙腾山庄而去。一路上柳月儿时而将三人说逗得哈哈大笑,三人对他甚是喜欢。唐琪知道在自己中毒昏迷之时,柳月儿曾取出食毒雪哈要为自己解毒一事,当下叫她取出一观,但见盖中黄缎之上那两只食毒雪哈全身灰褐颜色,湿漉漉的,形似蛙类,只头部却长着一个红色肉瘤,艳如鲜血,唐琪连声称奇。后柳月儿又问起孟公子相救叶如婷这之事,孟公子想起昨日莫不凡也曾问过,当即对三人详细说了,只将叶如婷中了阴阳全欢散之事、那黑衣人的身份瞒着不说。唐不凡父子及柳月儿对那黑衣人的身份自不得而知,只在心底猜疑。一路上说说笑笑,不觉已到龙腾山庄山麓之下。

    第三十三章 山庄解毒

    四人拍马顺道而行,放眼望处,但见茂林修竹,青青郁郁,古松倒挂,倚傍绝壁,真个“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见此奇秀景色,孟公子心中担忧之事顿抛天外,及春行乐,心旷神怡。

    一路好景不绝,进了龙腾山庄庄门,穿过那水荡竹屋,直奔大殿。早有巡卫进去凛报,叶盛带着外甥魏春文在殿门相迓。四人的坐骑这是已被龙腾山庄的管家徐青叫人安置下喂料。四人步行至殿门时,叶盛见柳月儿亦在其中,先是一愕,当即将四人请入,引在客厅坐下,自有献茶之人。唐大标呷了几口茶,问道:“不知叶侄女身子可是有好转么?”叶盛眉头微皱,放下手上茶杯,道:“小女所中之毒洵属厉害,今早薛先生去替小女把了脉络,说道小女身子并无甚好转。”孟公子听了叶盛这话,怕他担心,说道:“那通解万毒丸虽是灵丹药,但也只可镇住叶姑娘体内毒性,使其不得发作,与解那毒性,收到效甚微。叶庄无不须担忧,在下愿从旁相助,帮令爱将毒除尽。但这非三日五朝之功可以办到。”叶盛道:“如此只得有劳了,叶某先行谢过。”说着起身一揖,孟公子忙起身抱拳还了礼,瞥见柳月儿正向着自己,看时只见她嘻嘻一笑,心想:“月儿姑娘那对食毒雪哈正用于解毒,若她愿用雪哈替叶姑娘解毒,当真少了我许多麻烦,那样我就不用担心在替叶姑娘解毒之时,自身体内毒性受其牵引,而有失羁而走之虞了。”言念及此,暗叹一气,又想:“如青龙玉不失,我亦是无此后顾之忧。”柳月儿见孟公子瞧了瞧自己,神色微带迟疑,问道:“此时你可是在想着我的食毒雪哈么?”孟公子心中一动,笑道:“正是。”唐大标见柳月儿自己先提起雪哈来,当即说道:“我本也是想到用姑娘的食毒雪哈来给叶侄女吸毒,只是怕你不允,这才不便与你说知。”柳月儿笑道:“食毒雪哈本不是用来解毒的,我如何不允啊!再说我要你们的带我来,本意就是想给叶姐姐解毒来着。”此中知道食毒雪哈为何物的,听了她这话,都不禁面现喜色。叶盛与魏春文不知食毒雪哈是何物,见孟公子他们都是面现逸豫,却不知所以,神色茫然。叶盛半晌才道:“不知你们所说的食毒雪哈是何物事,听来似乎可以替小女解毒而用?”唐大标呵呵一笑,当即便将食毒雪哈的形貌、用处都说了。叶盛听了甚喜,向柳月儿道:“不知那食毒雪哈现在何处。”柳月儿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黄|色纹盒,笑道:“你看。”砰地一声轻响,盒盖开处,两只雪哈便呈现众人面前。魏春文见了,近前伸手触了触一只雪哈头上红色肉瘤,但听雪哈“哇”的一叫,知道是奇珍异物,甚是欣喜,称奇叫好,便要柳月儿以雪哈即刻去给叶如婷解毒。众人当即赶向叶如婷所住的“泉瀑流轩”。

    其时观玉大会已过数日,来此参会之人庶几走光,只剩下几个与叶盛十分交好之人。这几人原本是见叶如婷被温翔空掳走后,杳如黄鹤,各个着急,待见叶如婷得救回庄知她却已身中奇毒,更不愿就此走掉,留下想方设法,各尽其力要为叶如婷解毒。与此同时,也知道莫去已死之事,自也震惊不小。

    将近泉瀑流轩时,只见周遭飞泉流瀑渐多,砯崖冲石之声渐响,瀑流轰轰,泉流淙淙。原来此处房舍楼阁是依山傍水而筑。孟公子望眼四顾,想道:“那日我来追温翔空正经过此处,竟没注意此处是如此好风景。”柳月儿童心未泯,见得此景,好似个玩水游山的无事之人,对眼前所见大为赞赏,显是不胜之喜。却将解毒一叶忘个干净。叶盛想的是为女儿解毒,能早一刻,便好一刻,只是见她如此,也只得缓步而行,不加催促提醒,由她赏个尽兴。柳月儿又看了一会,向众人道:“那日大会我可不曾到得此处,竟想不到这里是如此之美。”见前方不远处一座楼宇,问道:“叶姐姐住在那里么?”说着伸手向那楼房一指。她忽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向叶盛歉然一笑,道:“我只顾赏玩,却忘了是去给叶姐姐解药的。叶伯伯,对不起了。”语意神色楚楚动人。就这么一说,让叶盛对她十分好感。魏春文本来也是嫌她只顾玩,走的慢了,但人家是来帮他表妹解毒来的,他却不能说什么,而且柳月儿相貌脱俗,美丽异常,不逊于叶如婷,他亦是有不忍拂柳月儿观光之意,只得由她了。待听柳月儿向叶盛歉然说辞,对她没了丝毫嫌意。

    片刻间,已到叶如婷所住的泉瀑流轩。但见眼前画楼精雕,朱栏碧槛,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周遭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柳月儿不禁吸了口气,喃喃地道:“这里好香啊!”转头向地面道旁花草丛中看去,但见花团锦簇,姹紫嫣然,有认得的花,亦有不识得的,向众人道:“这是什么花香,恁地好闻?”魏春文面带笑意,走了出来,说道:“莫说当此初春之季此地香气盈空,便是待到秋尽之时百花凋谢,此处还是这般清香淡淡。”柳月儿微奇,道:“百花尽残之时,哪里还会有什么花香啊,除非是来年开春花儿重开之时,那时此处自还是香喷喷的。难道在隆冬之时,这里还有这些香气么?哈哈,我才不信呢?”魏春文又是一笑,甚是得意,道:“便是在严冬腊月,此香不变。”他说这话时神色又是得意,又显正经,显然并非说笑,这时不止柳月儿一人感到奇怪,连孟公子、唐大标父子亦是面色惊疑,都齐望着他。柳月儿甚奇,面带不解之色,问道:“你说得是真的么?没骗我么?”说着双目眨啊眨的,又凝望着魏春文。魏春文神采奕奕,又是一笑,神态甚是洒脱,道:“我又何须骗你。”指着面前的楼房道:“这‘泉瀑流轩’的建料乃是桂木,在建此轩之前,以一种海外方有的‘郁金香’置于大池酒中,再将根根筑楼桂木浸泡酒池之中,如此槁暴浸泡再三,请以班郢之匠,巧建而成。那‘郁金香’极为珍贵,在中土极是少见,其香浸入木材,能够持久,因之此楼一年四时清香不休。姑娘现在闻到的有花香,花香中亦有这郁金香的香气,因之在冬天亦是有香气。”柳月儿面带吃惊之色,道:“原来如此,不听你说,外人谁能知晓。”

    叶盛性庄,疾华尚朴,非是铺张浪费之人,此轩乃是当年龙腾山庄的前任庄主刘仲所建。刘仲退位避世之后,一切家业得归叶盛处置勾当,叶如婷后来便在此住了下来。魏春文由叶盛一手养大,深知他的为人,知他此时意在卖弄,以炫声势,不由得面现不豫之色。

    第三十四章 山庄解毒

    正在这时,忽听从泉瀑流轩处传来一个声音,叫道:“爹爹。”众人看去,只见叶天明正从轩中走出,直奔而来。他身后不远处檐角下另站着四人。孟公子看这四人时,不由得一愕,只见其中一人一条衣袖随风一摆一摆的,竟是空空的,显是少了一条臂膊。另一个两腋窝下各撑着一根杖,却是一个单腿人,这两人的都是五十余岁的模样,那第三个人是孟公子识不得的,最后那人正是毒鸠子薛成。

    叶天明近前,见到柳月儿时,先是一怔,故意斜着方向从她经她面前,低低说了声:“小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音若蚊咛,庶几不可闻。他口中虽说,脚下丝毫未停,罢言一笑,径直而过。柳月儿回身向他白了一眼,没好气的低骂道:“嘻皮笑脸,好没正经。”叶天明先向唐大标父子一抱拳,转身见孟公子时,欣慰一笑,也抱了拳,孟公子亦抱拳以对。他最后才向父亲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爹爹,大师祖跟小师祖知道姐姐身上有毒,此刻正给姐姐运功驱毒呢。”言甫毕,柳月儿嘻嘻一笑,向他问道:“奇了,你又不是和尚,怎叫人家‘大施主、小施主’,不知那大施主、小施主是谁啊?”她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无不一愕,但随即都是啼笑皆非。孟公子知道叶天明所说的是“大师祖、小师祖”,而非是“大施主、小施主”,此时被柳月儿凑巧误解问了这一句,在一旁不禁莞尔。唐大标父子、魏春文亦知叶天语意所指,这时在一旁也是不禁一笑。只叶盛略感尴尬,却不免亦有好笑之感。柳月儿忽见众人脸色,不禁茫然,怔怔地看了众人半晌,才讷讷地道:“怎么我问错了什么了么,你们笑什么?”他见叶天明看着自己已不禁笑出声来,更觉奇怪,朝自己身上脚上略一打量,不见有异,微颦秀眉,不解问道:“你们都笑什么啊,难道我问错什么话了么?”神情语音之中已带有三分沮丧之意。唐大标笑着道:“月儿姑娘,你没问错什么,只是……只量……。”一时也觉不易解释,便没有说下去。柳月儿认定他们定是在笑自己,嘟着小嘴道:“我既没问错,那你们都齐望着我笑,显然是在笑我一人。”汪汪目波盈盈,眨了几眨,又仰天喃喃道:“是啊,从来都只有回答错了的,哪有问错了的。”但兀自不解。

    叶盛向叶天明和颜责斥道:“什么‘大师祖、小师祖’的,你怎会这般叫法,闹出这等笑话来。”叶天明答道:“是两位师祖爷爷叫我这般称呼他们的。”柳月儿不知情由,不解他父子二人语中之意,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莫非又在笑我了。”转头问叶天明道:“你说你两位施主爷爷叫你干什么啊?”此此言一出,众人又笑了。叶天明转头看她时,改过面色,嘻嘻一笑,说道:“是我两位祖爷爷叫我称他们一个为‘大师祖’,一个为‘小师祖’,只因我这两位师祖爷爷一个是师兄,一个是师弟,我是他们二老的徒孙,故有此称。我所说的师祖并非佛家称我们这些俗人们所谓的施主,两者音似字不同。此‘大师祖、小师祖’非彼‘大施主、小施主’。是你不知,才误解问出,与大家听来自是十分有趣的,因此发笑。”柳月儿心中释然,当即展颜,笑道:“哦,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倒把我弄了个莫名奇妙。”言罢呵呵一笑。这时那单腿人、独臂人、薛成还有一个中年人一同走了过来。孟公子只识得薛成一人,与其他三人素昧平生,只随意向三人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人各有忌讳,缺胳膊短腿之人最忌一个“残”字,孟公子岂能不知,此刻倘若去观察那二个残身之人,自是有所不宜。但见唐大标与叶盛都上前与那三人说了几句话,那三人均是面有愧色,提到叶如婷中毒一事,都说了句惭愧,便离开泉瀑流轩,各回龙腾山庄嘉宾住处去了。

    孟公子这时才望了望四人离去的背景,对这独臂单腿二人微感好奇。唐琪见他神色,问道:“兄弟可知那断腿独臂之人是谁么?”孟公子摇了摇头。唐琪又问道:“兄弟你可曾听说过五年前陇西五魔挑战武林中各门各派,与中原武林为敌之事?”孟公子心中一动,说道:“这个当年轰动武林,小弟自然知晓。”唐琪点了点头,道:“这独臂独腿之人正是五年前被那五魔所伤的二人。”他不待孟公子说话,接着道:“当年陇西五魔来到中原,身形到处,所向披靡,天下竟无人能敌。但这五魔战胜了别人,却不杀人,只残人身,因之现今在江湖上若见到残身之人,多半是那五魔当年的杰作。此处前任刘庄主当年赴约应战五魔,听说与五魔大干了一场,结果虽未见败,亦不见功,不知怎地刘庄主回来后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更奇的是那五魔自那之后,便忽然不见了踪影,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也就在近段时日,听闻这五魔又在甘、青两地杀了不少人。说来也怪,五年前这陇西五魔对人只废不杀,何以五年之后猝出杀人。”说着眉头微皱,自是不解,又接着道:“如今最最奇怪的是,这五魔前在前不久竟被人给杀了,听说他们尸身的胸口上各有一个‘孤’字……”他说到这里,早已是兴致勃勃,不禁一拍大腿。众人也早已在听他所说,虽然都是已知之事,但此时还是不禁竖耳来听,只听他续道:“着啊,这正是被孤星剑所杀啊,再加上这一块青龙玉的现世,江湖中便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说是孤星子重现江湖了。”说到这里,他显得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神往,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在我小的时候我便常听爹提到孤星子前辈的的英雄事迹,后来又听别人说起,都说他武功深不可测,为人侠义四方,武林中人人对他敬若神明,我那时便立志要如孤星子前辈一般,只是我越大越显骄纵,说来有点惭愧。”不自禁的笑了一笑,又道:“在我听爹侈向我提到孤星了这个名字时,那时星子前辈成名离今大约已有三四十年年了吧,现今算来,孤星了前辈倘若当真如传言所说尚在人世,那他应该已到古稀之年的老人了。”

    孟公子由孤星子抚育成|人,又承他受业之恩,他们名为师徒,实似父子,亲情深挚。在天山雪海时,孤星子与其师弟毒之尊久战以致气尽力竭,早已在五年前亡逝。此时孟公子听唐琪提到师父孤星子,忆及恩师,心中悲伤,泪水欲出,却又强行止住。众人都看着唐琪,正听得出神,一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神情。

    听到这里,柳月儿不禁叹了口气,道:“这回来到苏州,若能有幸见到这位武林前辈,那当真此生也不枉了。”言罢幽幽地向着别处出神,神色间露出无限的崇敬之意。过了一会,才向孟公子道:“这位前辈成名之时,像我们这些年轻小辈还在娘胎里呢。”唐大标向她微微一笑,喟叹道:“在我小的时候便已听说过孤星子的名头了,恐怕连我还没有出世,这位前辈就已经是当时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了吧。”

    第三十五章 山庄解毒

    叶盛道:“这些陈年往事,隔的时光久了,已被人们淡忘,如今随着陇西五魔的死讯的传开和这青龙玉的重现,孤星子的传闻便又沸沸扬扬起来。”他说到这里,忽然转头问唐大标道:“对了,不知你可曾听追魂门门主提起孤星子与他师弟万毒之尊已于五年前皆死于天山雪海之事?”唐大标颇感诧异,问道:“是追魂门门主萧昊天所说?不曾听他对我提起。”叶盛哦了一声,又道:“是萧门主跟我说的。”唐大标问道:“何时所说?”叶盛道:“也就是观玉大会未到的前两日,那时萧门主早到,住在敝庄之上。那日我跟他在后花园中品茗谈论,我便问他如何知道我得有青龙玉,他说道湖中已人人知晓,我颇感诧异,自说道在下偶得此玉,连自身尚不知这便是青龙玉,还以为是他人不小心遗失之物,我又问他何以得知我得玉之事,又何以知晓此玉乃是数十年前孤星子前辈的宝玉,他说道是道听途说,早已传开。这事让我觉得很奇怪,江湖上是如何知道这青龙玉在我龙腾山庄的,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说着微微皱眉,随即摇了摇头。唐大标道:“那玉大家都是见过的,触手奇寒,冷气袭人,与传闻无异,自是真的青龙玉了。”叶盛点了点头。唐琪忽然叫道:“不对,不对啊,青龙玉重现世间,又有那陇西五魔灭身之灾,胸口各有一个‘孤’字,从这两点看来,孤星子定然健在,并非在五年前已死于天山之上,想是那萧门主不知从何处听来些流言蜚语,便不辨真伪,就胡乱地叶庄主说出。”唐大标略一沉吟,向唐琪道:“萧门主是何等样人,若只是凭他个人猜测听闻,他未加确实,定不会向叶庄主如此说的,想必天山雪海之事不假。”魏春文对唐琪已有不满之心,这时也趁机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看法,这才有了现今江湖上的种种不一传闻,事实究竟如何,孤星子是殁是存,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天山雪海那一幕者,谁也不能妄下断语,唐兄说可对么?”他意驳唐琪,说的倒也有道理,唐琪向他看了一眼,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看父亲,又看看叶盛,终究没说。柳月儿道:“不知那萧门主是否亲眼目睹天山雪海那一幕,倘若没有,说孤星子前辈已逝世之事,那也就未必是真。”魏春文道:“姑娘说得倒也是。”

    孟公子心伤亡师,只是默不作声,听了他们的这段对话,暗想:“师父却是亡故了,但在天山之上那日之事,我又如何能与你们说知。便是说了你们也未必会信。”却听叶盛说道:“那日萧门主与我说时,我见他神色,显得十分肯定确切,并无半点犹疑……”他说到这里,便沉吟不语,显是他是相信萧门主所言为实。

    叶天明听了这么许久,暗暗思忖,忽然心中一动,这才说道:“事实难判,且休提它。我是在想那孤星子武功之高匪夷所思,倘若没有传人,那岂不是大大的憾事!”众人听了这话,都不禁一凛,一时相互一觑。柳月儿抚掌笑道:“你是说孤星子前辈可能后继有人么?”叶天明只笑了笑,道:“个人看法,姑妄言之,不足为事所凭。”柳月儿却侧头想了想,说道:“像这样的一位武学大宗师,受万人敬仰,若没有传人,在他百年之后,他的那些震古烁今的武功绝技岂不要失传了么。嗯,传人定是有的。”她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看着众人笑道:“哈,我知道谁是他的传人啦,就是他!”倏然伸指,向着孟公子。霎时间,叶盛父子、唐大标父子、魏春文尽皆猛吃一惊,屏气凝神,一时怔怔地望着孟公子。孟公子这一惊比别人更甚数倍,立时怔在原地,一颗心不禁突突而动,惊异地看着柳月儿。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忽见柳月儿格格一笑。孟公子心念电转,当即释然:“原来她孩童心性,一时心血来潮,就着眼前所谈随口说着玩的,当真吓了我一跳。”缓缓吁了口气。众人这时也已明白过来,都不禁笑了笑。唐大标向她踱近两步,呵呵笑道:“小丫头古灵精怪,好生淘气。”柳月儿眨着眼笑道:“我只是随口说笑,不料你们竟都饱吃一惊,嘻嘻……”转头向着孟公子道:“尤数你那惊愕之色无以复加。”孟公子笑道:“你这话一出,在此间众人中,又有谁能不惊?”柳月儿又抿嘴一笑,回想先前孟公子那惊诧满面之色,心下不禁得意。叶盛虽是持重,不善说笑,但此时却是望着柳月儿呵呵而笑,不以为异。这时说头一了,叶盛忽然咳的一声叹息,微微苦笑道:“只顾谈笑,却忘了正事。”众人经他这话提醒,都若醍醐灌顶一般,好在叶如婷所中之毒解法甚多,食毒雪哈可解,孟公子以解毒心法亦是可解,众人倒也不甚忧虑,当下便进了泉瀑流轩。

    但见轩中景色构建相映相衬,极为清幽秀丽。放眼望去,长廊曲折,纹柱红栏;一池碧波,游鱼浮吐;山石嶙峋,千奇百怪;百花争妍,斗奇赌艳。

    在叶盛带引下,众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三弯五折,已来到一石亭前。这石亭正是那日叶如婷跟她那贴身小鬟遭厄之处,孟公子此时身在亭侧,回想起那日那小鬟被温翔空一推之下,额角撞在尖石之上殒命之事,又忆及她曾在湖畔竹屋内与己送来汤药,还有与她二次相遇时,引得她气咻咻的样子,孟公子伤感不已。

    正在这时,只见前面走过来一个小鬟。那小鬟近前向叶盛道了个万福。叶盛神态甚是平和,问道:“小姐可好些么?”那小鬟道:“此时两位老正在给小姐驱毒呢,他二老说是怕我们人多,有扰他们行功驱毒,便只留了两个丫头在两侧静听吩咐,我们这几个便留在外面。”叶盛庄上的丫鬟不比别处艰辛不易,她们多半都是贫难穷苦人家之女,来到龙腾山庄做丫鬟,叶盛待她们甚是宽和,并不让她们以婢自称。叶盛平日里还请人来给她们读书识字,若有想学武功的,叶盛吩咐庄上懂武各人,有想学的便教,可作他们日后防身之用。庄上每个人对叶盛只有敬爱而不畏惮。常有些开朗活泼的丫鬟,偶会向叶盛适时说笑,叶盛均不相责。这丫鬟自也不惧叶盛,回了话后,向孟公子、唐琪各打量了一眼,问道:“不知孟公子可在这儿么?”

    第三十六章 山庄解毒

    孟公子颇感诧异,走上一步,说道:“在下便是。”那小鬟向他微一打量,说道:“小姐说你今日会来,不出所料,你果然来了。”唐琪向孟公子看了一眼,狡狯一笑,神色间大有高深莫测之意。孟公子见他神色,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又不能多说什么,以免有欲盖弥彰之嫌,只向他一笑。唐琪笑意呈面,近孟公子面前俯耳低语道:“兄弟真行,看样子叶姑娘是萦怀于你了。”孟公子顿现尴尬之色。如此一来,魏春文心中便起了猜疑,斜眼睨着他二人,面色似笼了一层箱,极为难看。叶盛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只道是叶如婷等孟公子来为她解毒,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来到那三层楼阁前,孟公子抬头一看,只见这楼房好生华丽,门上方挂着一匾,写道:泉瀑流轩。只觉鼻孔中又伴有阵阵清香,甚是好闻,不禁吸了一口气。

    这轩前不远处立着几名丫鬟,见叶盛一众来到,都来行了礼。柳月儿深吸一气,但觉芳香沁人心脾,向魏春文笑道:“这便是郁金香的味么?”魏春文因那小鬟所传来的叶如婷之语,心下郁郁,只向她嗯了一声,却不说话。正在这时,忽见从轩内走出两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均是唉声叹气,神情颇显沮丧,正是隔世双老。叶盛连忙迎上,问道:“听说两位老先生自损内力来与小女驱毒,有劳二位了,多谢。”却见方振威伸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朝地上甩了一甩子,说道:“有劳无功,谢不得。”萧明望叹了口气,道:“为娃娃所中之毒极为古怪特异,我跟师弟二人轮流发功,以内力为她驱毒,怎奈花了恁长的时间,也只替她逼出少许毒性。我们俩今日内大损,只得回去休息休息,等明日再来。”叶天明不知柳月儿有食毒雪哈,这时听了二老如此说,为姐姐身中奇毒大为担心,他知道孟公子的解毒之法甚是精妙,当即向孟公子作了一揖,道:“家姐身中此毒一路上多亏了公子照料,如今毒性未能尽去,还望公子救助。”孟公子忙道:“少庄主言重了,令姐身中此毒皆因在下路上照看不周所致,为叶姑娘解毒在下自是责无旁贷,定当会尽力而为。”叶天###中微宽,道了声谢。唐琪向叶天明笑道:“叶兄弟尽管放心好了,有孟公子跟月儿姑娘在,定保得你姐姐平安无事。你还不知吧,这月儿姑娘有两个宝贝,叫作食毒雪哈,专门解毒用的。”转头向柳月儿道:“月儿姑娘,你就给他见识下你那宝贝如何?”叶天明跟隔世双老都齐望向柳月儿,待要见识。柳月儿一笑,伸手便取。方振威嘀咕道:“不知是何宝贝竟能解得此毒,我倒要见识见识。”踏步来到柳月儿跟前,待她取出那黄盒子,笑道:“呀嘿,这小盒子倒也精致好看,让我掂掂份量轻重。”伸手欲取。柳月儿见他径直来拿,不由得将手一缩,方振威一时起兴,当即长臂抓去,迅捷无比。柳月儿忽觉手中一空,握在掌心的盒子已然不见。方振威哈哈大笑,道:“女娃娃的动作太慢,太慢!”柳月儿一跌脚,气呼呼地道:“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一见面就抢人家东西,也不害臊么,将盒子还我。”说着将手一伸,向着方振威。当着众人之面,方振威颇感尴尬,笑道:“小娃娃别生气,我只看看这盒中之物,又不要你的,打什么紧,只看一眼,可好?”转头向众人看了看,笑道:“只看一眼便还她。”说罢又是嘿嘿一笑。他双手捏着盒身,从中间合缝处向两边分掰,却掰它不开,但又怕将盒子弄坏,把捏好力度,并不敢加力。柳月儿见他将一个盒子调来倒去的只是瞎掰,神色古怪滑稽,不禁噗哧一笑,却也怕他久掰不开,急躁起来,力用得大了,就此损坏了盒身,说道:“这盒子不是你那样开的,喏,你右手中指上不是有一块凹陷下去的么,在那里面又有一个小突块,你轻轻一掀,这盒子便开了。”方振威闻言甚喜,依言而行,果听砰的一声轻响,盒开处,便见那两只雪哈蹲坐在盒内一块锦布之上。他看着稀奇,口中乖乖连声,称奇道怪。萧明望、叶天明也近前来看,虽也都觉得好奇,却不似他那般言行不羁,奇天怪地。

    方振威仔仔细细将雪哈端详数遍,向柳月儿道:“小娃娃,你这两样宝贝可有趣得紧啊,我这就拿去给这叶家娃娃瞧伤去,看它怎生给人解毒?”柳月儿道:“你不是说只看一眼便还我么?须知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啊。”方振威一怔,随即笑道:“这两物可爱的紧,当真让人爱不释手,待我拿去解了毒,那时定会还你。”他也不待柳月儿答话,捧着盒子一径奔进楼内去了,但见他脚步幻幻,两腿似两条虚影,倏然间便不见了她的身影,使得正是“幻影步”步法。孟公子被叶盛救回龙腾山庄第二日清早,在那湖畔,就见过方振威使这步法,此时又见,深感钦佩。柳月儿无可奈何,随后跟进,余人鱼贯而入。

    第三十七章 山庄解毒

    叶如婷正坐在竹床头上,望着窗外风景呆呆出神,满脑子中都是孟公子的身形。她一会儿想到那晚与孟公子在荒山共度之时,他那望月沉思的情形,一会儿又想到他时而与己谈笑时的神情,一会儿又想到他一个人时那郁郁寡欢的模样。她脑中混乱难理,却不时的嘴角泛起丝丝微笑。当她一想到孟公子总是有意或无意的避开自己瞧向他的神色,不禁又添有几分忧伤。半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转头见地上那只白兔正伏着不动,显得十分温顺,在它后腿上依就留有孟公子为它裹伤时从衣衫上撕下的白色绸子,她痴痴望着那白兔,又不禁回思那日溪边的情景,又出起神来。她身畔立着两个丫鬟,见她呆望着那白兔,偶尔傻笑不语,颇感好奇,一个走过来,俯身将那白兔抱起,回身笑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叶如婷不答,矇眬中感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微一敛神,向那小鬟问道:“你刚才是在与我说话么?”却是满脸迷茫之色。那小鬟走到竹床前,将手怀中白兔向她递来。叶如婷微微一笑,轻轻地接过,抱在怀中。这小鬟又道:“是啊,我是在问你想什么呢,你却没有听见。对了小姐,这小白兔是你回来时路上买来的么?它后腿上怎么用这么一块白绸包裹?”叶如婷脸上不禁一红,说道:“不……不是买来的,它腿上受了伤。”那小鬟哦了一声,迟疑片刻,又问道:“那它是怎么受的伤啊?”若答这话可能会波及到孟公子,她不禁心跳加快,定了定神,才道:“那时我见到这只小白兔时,见它被两头红眼饿狼紧紧追着,当时我担心极了,便求……求孟公子去救它一下,后来孟公子便去救了,再往后……”说到这里,想起昨日溪边孟公子走后不多时,便来了莫云及他所为诸事。她余悸未消,但又不能对那一幕照实说出,顿了顿才道:“最后孟公子将它救下时,便将它的伤口包扎了。”另一小鬟微微一笑道:“原来不是买的,而是那孟公子救回来的。”先前那小鬟嘻嘻笑道:“听人说那孟公子可俊得很,相貌跟咱们的少庄主不分上下,我只听说是这样,却没见过他本人。”后那小鬟噗哧一笑,道:“你呀,一听说人家生的好看,便心痒了,想要见上人家一见,是不是?”先前那小鬟脸上一红,啐道:“才不是呢。”后那小鬟笑道:“还说不是呢,小姐你看她,脸都红了。”那小鬟辩她不过,脸更加红了,却不生气,显是平时嘻闹得惯了,只是一个善辩,一个不甚会善。只听那不善辩的小鬟笑叱道:“你就会取笑我,我不跟你说了。”转身相背,一手抠着衣裙带,忸怩不语。那善辩小鬟看着她笑了一笑,转头向叶如婷道:“那孟公子是怎生相貌,小姐你在外面跟他相处这许多天,自是看他看得熟了,你说他跟咱们的少庄主比,谁更好看?”那不善辩的小鬟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道:“是啊小姐,你说他们谁更好看些?”叶如婷大感为难,侧头一想,沉吟道:“嗯,这个怎么比呢,天明他是我弟弟,俊是俊的,但我瞧他跟瞧别人那自是有所不同的。”那善辩小鬟道:“人们都说他二人不分轩轾,小姐你也没办法分辩谁更俊些,那咱也不比了,小姐你且说说,那孟公子的品行如何?”叶如婷想起孟公子的为人,如花俏面之上不禁又生出一丝浅笑,低头呆呆的望着怀中的白兔,纤纤秀指在它身上葺毛上轻轻滑动,复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壁画,幽幽地道:“他是很好的一个人,心地很好,也很细心,而且风度翩翩,待旁人甚是随和,在我看来他虽说是一个正人君子,但在某些方面,他知道通权达变,并不将自己拘泥于君子之列……”这两个小鬟听她如数家珍般将对孟公了的看法淡淡说出,神色语间中显得很诚恳,不似对孟公子有半分粉饰的夸词,都不禁呆呆地望着她,不待她继续说下去,那不善变的小鬟呀的一声,甚是惊疑,将她打断了,说道:“小姐啊,那孟公子在你眼中竟恁般绰荦不凡。”叶如婷这话字字出自肺腑,一句既发,后话情不自己的脱口而出,尽是赞誉孟公子之言,这下忽然被打断了话题,当即便会过神来,知道自己对这样一个男子如此称赞,却是不宜,说不定此时这两个小鬟已听自己方才言语神色中看出些端倪,从而知道自己的心事,顿时娇羞不已,暗自自怨自艾起来,不该如此多嘴而致忘形。

    那善辩小鬟极为伶俐,此时又见叶如婷羞赧如此,对她的心事哪能还有不知,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叶如婷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还是小姐你曾教过我的呢,现在我把这话用在你的身上,不知合适不合适?”言罢抿嘴一笑。那不善辩的小鬟也曾受教此句,解得其意,这时也是望着叶如婷格格而笑,道:“小姐你是江南第一美女,而那孟公子又被你说的是俊俏不凡,****倜傥,是一个翩翩公了,这可好极了。”说着拍手一笑。叶如婷更是羞急,但既被她二人识破憋在心中的心事,想到以后便可向她们二人直抒心意,不须再如此刻这般诸多隐晦,又有几分轻松和暗喜。

    正当此时,忽听得从外面传进一连串呼呼风响,三人都不禁一怔,向门看去,只见一条灰影一晃而至,直似疾呼奔雷。那不善辩的小鬟见如此快,不知是何物事,惊呼出声,躲藏到善辩小鬟身后去了。那灰影来到叶如婷面前倏然而止,叶如婷一时难辩眼前所见,大是惊恐,急往炕里抽身,只是她又惊又慌,手忙脚乱,兼以脚上伤势因那溪边莫云强逼之故,伤骨复脱,却哪里还挪得到身子。

    第三十八章 山庄解毒

    待那灰影站定,叶如婷惊慌中看去,惊恐之色顿时消了,吁了口气道:“方老先生,原来是你呀,你这步法施展出来,当真吓人。”那二个小鬟见竟是方振威,都是以手抚膺,轻叹了一气,心弦当即松了。只见方振威嘿嘿一笑,手捧着那黄盒子向叶如婷递去,道:“你看,这是什么?”叶(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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