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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心鉴行了一个礼,道:“弟子朗声,拜见掌门方丈。”心鉴识他不得,说道:“你我哪位师兄弟的座下呀?”心览道:“他是我众弟子之中,年岁最小之人,自小就跟随我的身旁贴身服侍,听我念经诵佛,已有二十余载,我见他骨格奇异,资质甚佳,遂传以我所学三项绝技中一腿法‘如影随形腿’,一掌法‘大金刚掌’。他自幻学起,又兼他悟性奇高,如今虽然年幼,可在众僧众子弟中,老衲可断言,以他武功最高。”心鉴闻说,脸现喜色,道:“我寺之中,有这他这等人,如何没听师兄提起过?”心览道:“此子生性温和敦厚,不喜与人争强,这正是我所喜之处,便也不与众弟子说知,索性连师弟也瞒着不说。师弟方才如此兴忧将来,想必此子心忧师弟所忧,这才站出。”问道:“朗声问道:“你可是想要与这位孟施主切磋武艺,给你掌门师叔看来了?”朗声应道:“是。”又道:“我本不欲站出,可看到掌门丈悲天悯人,心中不安的神色,这才出来,想试上一试,倘若我侥幸得胜,掌门方丈便无须忧,岂不是好。”

    第六十七章 水落石出

    心览道:“与这位孟公子相较武艺,你有几分胜算。”朗声想了想,沉吟道:“我方才见这位孟施主身法灵便之极,在许多师兄们练功过招之中,那是见不到的,他的掌法飘忽速溜,好似风儿一般,令人捉摸不透,更不知他下一掌将飘至何处,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听到这里,孟公子心想道:“这位僧人在众人之中,年岁虽是最少的,只比我大几岁,可目光却有独到之处,将我这飘风掌法的特点都说了出来,一言中的。”听他续道:“若由他抢攻于我,我想我很快也就险象环生了,但如果是我抢了先,以‘如影随形腿’抢攻于他,那我就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但弟子愿意一试,为掌门方丈分忧解难。”心阅赞道:“小师侄,说的好,志气可嘉,好的很啊。”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显得对他很是欢喜。心鉴也笑着道:“嗯,好,你叫朗声是吧,你说要为我分忧解难,呵呵,你在众师兄弟中,年岁虽然最轻,但心志却高。那你就去跟他比试比试,让师叔见见你武功练到什么地步啦。”说罢,向他温和一笑。

    孟公子想起自在那妓馆之中,唐琪中了毒镖,后被莫云陷害,若不是唐琪最终无事,说不定现在与四川唐门已对上了。虽说自己也因此而与唐门密好,但那时渗进许许多多之事,如今思之依就令人好生头疼,实感无奈。正因为莫云之故,他在莫云死后又含冤不白,千里迢迢地来到南少林,直到此时依就未脱嫌疑,这中间又渗杂的许多已发生的事,亦让孟公子心烦。而眼前,他即将又被平白无故的卷入与人比斗中,这是他不愿意的。他是个喜欢清静安稳之人,江湖上的争强好胜,称雄称霸,让他觉得厌恶,可是他偏偏就被卷入种种纷争与无奈中。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早已是深深体会到了。此时他身在少林寺中,心中却想到那幽静的山林石泉,百花百草。

    朗声走到他跟前,道:“请施主赐教。”言色间颇为有理。孟公子叹了口长气,眼望着朗声,半晌才道:“我好累,不想跟你比斗。”朗声一怔,回头望向心鉴,请他示下。心鉴道:“施主方才已在我寺中胜了一场,难道此刻便想不比了,此事若传扬出去,武林中人岂不言我少林年轻一辈之中,已无能人,莫再推辞,这场是非比不可的了。”言语之中已带有七分霸道之气。

    孟公子倒抽了口气,道:“我此次前来只为一事,那便是澄清莫公子之死的真相,不想再节外生枝,以免后顾之忧无穷无尽。”心阅喝道:“真相我们自会察明,什么后顾之忧前顾之忧,比试武艺还能有什么忧不忧的。”心览望着孟公子,神色歉然,道:“孟施主,此事皆因老衲而起,老衲甚是过意不去,原本老僧只是想试一试施主你的身手如何,没想到却给施主带来了烦扰,抱歉,抱歉,只是如今形势……少林掌门人发话,老衲也难以左右,老衲在此向施主陪不是了。”说着,双手合十,向孟公子深深一揖。孟公子忙向他还礼,道:“大师快不要如此,在下受不起。”这才转头向心览说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从命了。”朗声又道了声:“施主请赐教。”孟公子说了声请,当即身子一挪,纵身上前,却不抢先出招。

    第六十八章 水落石出

    朗声见他欺近,只道他要出掌先发制人,急忙踢出一脚,紧接着另一脚又至,十分迅捷凌厉,动作也极为麻利,却有高手风范。孟公子叫一声好,斜身避开,挥手往他腿肚上拍去。朗声那腿踢至一半,猛然下沉,往孟公子膝部踢去。孟公子扭膝避开,朗声那脚一晃,紧接着又往上踢去,却是踢向孟公子肚腹之上。孟公子当即沉气拱腰,又避开了。心朗动作好快,他眼见这一脚又未踢中对方,顺势又向上一勾,直袭孟公子前胸。此时孟公子招式用老,不及闪避,当即两手齐胸一格,两脚在地面上轻轻一顿,身子微微飘起,斜倾着身子,部面朝下。只听啪的一声,朗声那脚已踢在他的手掌之上。此刻他身体向上,那一脚踢来,已被他卸去了力道。他身子悬空,不待朗声那脚回收,变掌为抓,已抓住了他的足踝。朗声一惊,当即身子一旋,身子已然腾空而起,另一脚从半空中砸将下来,直击孟公子头部。此时二人都脚不着地,身在半空之中,没了半点着力处,孟公子眼见他另一只脚劈来,当即手上使力,往左一扯,这一用力,顿时他的身子向右飘去,而朗声的身子也向左飘了去,朗声这从上击下的这一脚便也落空了。

    孟公子见他随机应变之速,也暗暗佩服,眼见便即着地,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不自禁地已使上了轻身功夫。他的轻功那是天下无双,这一使上,原本微微失去重力的身子便即安安稳稳站住了。朗声被孟公子拉住足踝甩出,其体不免难得随意,也微失重力,但见他一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便即跃起,也牢牢固固地站住了。

    他二人方才这一交手,只眨眼之间之事,二人须臾间,便能转换如此之多的动作,其动作之灵敏快捷,自是可想而知的。看得与朗声同辈的同僧俗们不禁为他二人齐声叫好,辈分尊崇的三个老僧也是暗暗称妙。

    朗声看了一眼孟公子,叫道:“再招。”纵身至孟公子跟前,使了个鸳鸯连环,孟公子晃身避开,朗声接着便是风神腿,俯鹤腿,旋风腿,卷龙腿,卷帘腿,翻江腿,潭腿,劈挂腿,戳脚……使的尽是武学中极为厉害霸道的腿法。但见他两腿交替,已幻出影来,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当真如影随形地直往孟公子身上各处招呼。人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是拊掌叫好。

    孟公子被朗声逼得一时还不了手,左支右招,但也不见败象。他心底此时方生兴叹:“少林武学博大精深,那是半点不虚。”当下凝神应战,小心在意,先前微有怠慢之心已去。他原来不愿与朗声比斗,此时被朗声这“如影随形腿”抢攻,虽可自御,却不得后发而先制之效,又见朗声这腿法连环密如联珠,环环相扣,当真是天衣无缝,不见破绽,这让他不禁也来了兴趣,起了要一破他这“如影随形腿”之念。

    此时朗声已将两腿使得如急速转动的风轮一般,便是孟公子避开,他也丝毫不停,踢着脚向孟公子所在一路踢去。孟公子纵身后跃,凝神观看他如密联珠的腿法,但见他那直袭而来的腿上幻着层层影子。待他迫近时,孟公子又轻轻后跃,与他相距又远了,再去看他那如雨水般的腿法,已可模糊辨清他两腿所在方位。待他又迫近时,再一跃而开,还是去凝神观他,已可将他那两腿辨得清真。又近,仍避,这时已将他两腿如何挪位、起腿、踢腿、转换看得清清楚楚,便连他腿变动时僧裤上而起的褶皱也看得清楚了。这便是孟公子得天独厚之能,聚精会精观物,万物皆显迟滞。

    此时朗声那两腿在众人眼中,依就是繁密变幻,无形无踪,但在孟公子看来,却似缓缓起腿踢出,脚尖将着地之时,身子微扭,另一脚又起,亦是缓缓踢出。此时孟公子心中一片空明,眼见心朗那脚缓缓踢来,微一晃身,轻而易举避开了。他见朗声此时所使的踢法,在眼中已看得清清楚楚,原先觉精深奥妙之妙,此刻已觉无甚稀奇,便也不想再去破他这腿法了,只是闪避。他这闪避倒不打紧,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尚未看起他先起哪只脚,只见他白影一闪,众人眼前一片模糊,他人便已到了另一个方位,似倏然消失倏地显现的神灵一般。

    第六十九章 水落石出

    心阅惊道:“好快的动作!”心览喃喃道:“无名公子,无名公了,无怪这名头在江湖上如此响亮。”心鉴却瞪着双目,惊讶不已。

    朗声就一个劲得踢向孟公子,孟公子只是回避,并不还手。如此约莫过了近半炷香时间,孟公子趋行避退,应心得手。朗声心中早已急了,诸般腿法便如狂风暴雨般,一波接一波直卷孟公子。不知何时起,朗声额头之上已渗出了汗来,随着日头移位,汗珠渐大。孟公子趋走一侧,道:“罢了吧。”朗声道:“不罢,我还有‘大金刚掌’未曾使出。”方始收腿出拳。双掌一挫,掌风呼呼,向孟公子扑击而去。掌至到,孟公子已觉劲风刮面,隐隐生疼,忽吃一惊,侧头避开,朗声另一掌相继而至,凌厉之极。孟公子又后纵避开。忽然心览朗声说道:“朗声,住了吧,休再要缠斗不休,你使‘大金刚掌’亦不是孟施主的对手。”朗声闻声,怔了半晌,这才停手。

    心阅十分沮丧,唉声叹气道:“看来我寺年轻子弟中却是无人可及得上这孟无名了。”心览向心鉴:“关于比试武艺一事已了,还是让这位孟施主到客房中休息,有关莫公子之死之事,还须从长计议。”心鉴似闻似不闻,喃喃道:“难道真的要在这小子心中折了锐气。”向孟公子道:“施主武艺高强,老衲佩服之极,还望赐教一二。”说着站出,来到了孟公子的跟前。竟是他亲自向孟公子挑战。

    心阅忙跟上前去,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师兄不可如此!师兄乃为一派之尊,岂可纡尊降贵,于一个年轻后辈亲自动手过招。”心鉴自觉眼前之事因己而起,不欲他与孟公子动手,也去相劝。心鉴方才乃意气用事,经他二人一劝,此时自忖与孟公子比武,便是自己也未必就有十成得胜把握,再退一步想,便是胜了,以大敌小,也胜之不武,便不提与孟公子赐教一事,只是在孟公子手下挫了锐气,甚为苦恼。

    心阅忽道:“师兄,大师兄那前几日不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心鉴截断他的话,低沉着声音道:“噤声!”二人便转过身去,悄声议论了一会,回过头来,心鉴向孟公子道:“我寺中尚有一个少年之人,年龄尚不及施主,施主若与他再比一场,不论胜败如何,咱们就此做罢,如何?”孟公子疑道:“若再比试一场,当真就此做罢?”心鉴哈哈一笑,道:“老衲身为南少林的掌门人,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只这一场之后,再也没有下一场了。”孟公子道:“好,我就再比这最后一场,不过咱们言明在先,不论胜败如何,双方均不可心挟愤意,咱们纯属切磋较艺,以求取长补短。”心鉴道:“自当如此,这事我还得去跟心海师兄说说,得他答应,方有这最后一场比武较艺。”孟公子听他提到心海大师,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心海大师近来可好?”心鉴道:“多谢孟施主挂怀,心海师兄精神抖擞,身子甚为健朗。”孟公子又道:“这番要和我比武之人莫不是心海大师的嫡传弟子?”心鉴笑了一笑,并不答话,回头向那两个小沙弥道:“你们两个带着孟施主去客宿歇息。”不待孟公子答话,转头又向孟公子道:“施主放心,寺外那位姑娘我会派去将她顿下来。”

    孟公子随着两个小沙弥来到客舍后,一想到柳月儿这么久都见不到自己,她又不得自己的交待之语,定会十分着急,言念及此,也是忧心如焚。寻来一僧,请他到寺外见到柳月儿后,将交待的几句言语转告于她,叫她放心,勿以为念。

    第七十章 水落石出

    那僧去后,过了好半天,却不见那僧回报。孟公子暗暗焦急,又等了近一盏茶时分,忽听不远处脚步声响。孟公子出房一看,来了一僧,这僧面目清瘦,个头不高,不是先前自己诿托之僧,只见他低头而前,不言不语。孟公子微感好奇,待他走近,道:“有什么事么?”那僧不答,步下不停,与他擦肩而过,直奔着他所歇的房舍的屋门。

    孟公子奇道:“这位小师父,你有什么事么?”那僧依就不答,缓缓转过身来,满面凶恶之色,直瞪着孟公子。孟公子心中茫然,不明所以,问道:“小师父,我们认识么?”只听那僧说道:“鼎鼎大名的无名公子,我怎么会不认识?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语音又脆又细,阴阳怪气的,但他神色依就带着怒色。孟公子想了想,依就想不起来,道:“你真的认识我?”那僧点了点头,孟公子道:“我可从来没结识过似你这样的一个和尚呀。”忽见那僧噗嗤一笑,竟带有娇媚之态。他这娇媚之态一闪而过,随便正色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么?”孟公子心念电转,暗想:“这僧人方才为何会面呈女子笑意,莫非是他不是一个僧人,而是别人乔装改扮而成的?”心中已有了几分数,说道:“我当然知道……”望着他故做沉吟之态。那僧人道:“哦,那你知道我是谁么?”神色间已带有丝丝笑意。孟公子望着他,隔了半晌,忽然说道:“哦!对了,月儿,我有事要跟你说。”那僧一怔,奇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呀?”孟公子道:“这事就是我知道你是谁了。”言罢哈哈一笑。柳月儿恍过神来,连连跌脚,大发娇嗔道:“嗯……上你的当啦。”孟公子笑道:“月儿,你怎会作这打扮?”又问:“你会易容术么?”柳月儿被他揭穿身份,老大没趣,半晌也不理他。孟公子又笑道:“月儿,你的光头上怎么有根头发?”柳月儿听了不禁伸手往头上摸了摸,却感觉不出,道:“哪有啊,我怎么没摸到?”孟公子笑了笑,走到他的跟前,伸手一撩,一根又长又细的发丝横在手心之中,微微飘动。柳月儿道:“我可真够出心的,做了一张人皮面具竟沾有一根长发在上。”孟公子笑道:“原来你还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啊!”柳月儿方始呈现笑意,道:“你以为呢,咱们女孩子家出来混,没有两手怎行?要不然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进得来南少林这等庄严神圣之地。”孟公子道:“做人皮面具的本事我可没有,你是怎么会的,是你师父教的么?”柳月儿点头道:“我万毒门中,人人都会使毒,各各皆能制作人皮面具,而且还做的十分逼真,戴上面具后,那就任谁也认不出你了。”格格一笑,又道:“你若想要一张人皮面具,以后我也给你做一张……”说到这里,抬头沉思起来,口中喃喃道:“给你做一张什么样的好呢?嗯……我要做就给你做一张面目丑陋,凶神恶煞的脸,让你带上去后,再也没有女孩子理你。”言罢,不禁得意而笑。忽地见她伸手在脸上一扯,一张从她下颔部位经过面部、顶部直到后颈的长长面具便扯了下来,露出了他俊俏可爱的小脸与满头青丝来。孟公子见他头上的束发钗簪已经除去,满头柔顺的秀发披在肩上,清丽脱俗,当真娇美不可方物,不禁迷离双目,赞了声:“月儿,你真美!”柳月儿不料孟公子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犹有不信,但这话她却又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由不得不信,满面飞彩,三分羞意,七分喜色。饶是她大一大大咧咧之人,此时却也不敢抬头看向孟公子。孟公子见他神色,忙改口道:“噢!你的发簪呢?不取出束发么?”柳月儿低低的道:“发簪在我怀中……”孟公子伸手过去,将她手中提着的人皮具面接在手中,柳月儿便取出了发簪,束好了头发。

    第七十一章 水落石出

    柳月儿又接过面具,笑道:“如果这面具戴在你的脸上,你说会怎么样?”说着嗤地一笑,拎着这面具就往孟公子脸上帖去。孟公子微微笑着,也不回避,由他将面具帖在脸上。

    柳月儿将具面在他面上拉了拉,扯了扯,细细抹平之后,又把他的发结解了,面具盖处,便是一个光头。待毕,孟公子赫然便是一个和尚,无改之处惟身上衣衫,其余面貌全非。柳月儿一阵哈哈大笑,跑去端了盆清水来,给孟公子照。孟公子眼望盆中水,水中僧,见自己已成这般模样,又感滑稽又觉可笑,二人都是忍俊不禁。

    近午时,忽来一僧,柳月儿暂避房舍之中不出,那僧道:“太师伯已答应施主比武之事,掌门方丈特命小僧前来知之施主。稍待有寺中僧人送来素菜素饭,待施主用过午饭后,小僧会再来,引施主去后面太师伯处,与那人比试。”语罢而去。柳月儿走出问道:“你要和别人比试武啊?”孟公子摇头兴叹,遂将言约比武原由备细与她说了。柳月儿听完,心中不平,道:“哼,比就比,怕他何来,我不信那个要与你比斗之人能胜得了你不成!你待会儿打他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看他少林寺还欺人不欺?”孟公子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乃藏龙卧虎之地,不可小觑!”遂将与己比武的朗声又向柳月儿说了。柳月儿听完赞道:“能入得你孟公子眼之人,必差不了。”二人讲讲说说又过了一会,一人手托木盘而来,木盘上托着一碗米饭,一盘青菜。柳月儿只得又躲避起来。

    送菜饭之人莫约十七八岁,五官端正,生得一表人才,是一个俗家弟子。他将饭菜放在桌上,睃一眼孟公子,一言不发而去。柳月儿走出,她腹中已饥,忙俯首菜饭之上来闻,赞道:“挺香!”嘻嘻一笑,对孟公子道:“你饿不饿?”孟公子笑道:“早觉饿了。那人只送来一个人的饭菜,如今看来,不够多,看来只得等你先吃饱了,如还能剩些,我再吃些你的口头食吧。”柳月儿也不知他所说是实言还是玩笑话,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喜,道:“那你会不会嫌我吃过的饭菜?”孟公子笑道:“你说哪里话,我这人又没有洁癖,怎会嫌你吃过的。”柳月儿又问道:“那如果不是我,是别人吃剩的,你还会去吃么?”孟公子踌躇不答。柳月儿心中更喜,忽想想一人,问道:“那要是叶姐姐吃剩的,你会嫌么?”孟公子先一怔,沉吟半晌,随口说道:“你怎会这么问?”望着桌上饭菜,改口道:“不要多说了,等下这菜饭就要凉了,你快吃吧!”柳月儿顿时撅起小嘴,道:“不嘛,我就要你说!”孟公子无奈,只得实说道:“自是不会嫌她的。”想起那日在殷生地打猎所宿那茅屋之中,与叶如婷共同进食的情景,心中不禁迷茫起来,转头又望向柳月儿,更觉心绪不安,暗道:“我怎会如此,难道事隔两年之久,我真的已能够把樱子给淡忘了,为何叶姑娘与月儿都让我感到彷徨和一丝丝不安,我到底是怎么了?”凄然抬头,强自定了定神,说道:“在一茅草屋之中,叶姑娘见我很爱喝酒,便劝我少喝,说待回到苏州之后,在天香客栈中请我好好的喝一场。”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一笑。柳月儿道:“那时是不是你救下叶姐姐之后,叶姐姐对你说的这话?”孟公了点了点头。柳月儿双目盈盈转动,道:“劝你少喝酒,我也曾劝过你吧。”孟公子又是点了点头,开始出神回思,道:“是啊,你跟我说过两回,第一回是在那妓馆之中,你跟你师兄临走之时,你突然回到我跟前,跟我说这么一句劝我不能喝酒的话。第二次是在龙腾山再会之日,你又劝我少喝,这两次我自是记得的。”柳月儿笑逐颜开,道:“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你这个人还真是心细。”忽然格格笑出声来,孟公子道:“又怎么了,笑什么?”柳月儿笑道:“那日我在妓院里看到你,那你是不是经常在那种地方烟花出没?”孟公子笑道:“那种地方我以前可从没去过,那一次我跟宋波会进去,是因为在那门口被一老鸨纠缠不休,一时不得离去,后来便见到了莫云与唐琪。唐兄他受莫云撺掇,要与我比试武功,我见他是个豪爽直性汉子,不欲与他争斗,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了,就忽然想去跟他喝上两杯。后那老鸨怕在她那店生事,损他物事,便搬出酒来,要我与唐兄在他店门饮酒,而我又偏偏要进她店内,这便去了那妓馆,才生出往后诸事来。至此之后,我与莫云结下的梁子就更深了。唉,我如今能身在此处,所经种种诸事,今日之果,正是往日之因啊。”柳月儿道:“好了,不说了,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多说只会引得你回想起更多的事来。咱们快吃饭吧。”她眼见只有一碗、一碟、一箸,在屋中找了找,不巧真找出一副碗筷来。二人一菜两碗,谈笑宴宴,同食。孟公子挟了一挟菜,放到柳月儿碗中,又去挟了,方凑近嘴边时,忽觉体内深藏的毒性微微有异。

    第七十二章 水落石出

    柳月儿接回面具,笑道:“如果这面具戴在你的脸上,你说会怎么样?”说着嗤地一笑,拎着这面具就往孟公子脸上帖去。孟公子微微笑着,也不回避,由他将面具帖在脸上。

    柳月儿将具面在他面上拉了拉,扯了扯,细细抹平之后,又把他的发结解了,面具盖处,便是一个光头。待毕,孟公子赫然便是一个和尚,无改之处惟身上衣衫,其余面貌全非。柳月儿一阵哈哈大笑,跑去端了盆清水来,给孟公子照。孟公子眼望盆中水,水中僧,见自己已成这般模样,又感滑稽又觉可笑,二人都是忍俊不禁。

    近午时,忽来一僧,柳月儿暂避房舍之中不出,那僧道:“太师伯已答应了施主比武之事,掌门方丈特命小僧前来知之施主。稍待有寺中僧人送来素菜素饭,待施主用过午饭后,小僧会再来,引施主去后面太师伯处,与那人比试。”语罢而去。柳月儿走出问道:“你要和别人比武啊?”孟公子摇头兴叹,遂将言约比武原由备细与她说了。柳月儿听完,心中不平,道:“哼,比就比,怕他何来,我不信那个要与你比斗之人能胜得了你。你待会儿打他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看他少林寺还欺人不欺?”孟公子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乃藏龙卧虎之地,不可小觑!”遂将与己比武的朗声又向柳月儿说了。柳月儿听完点头道:“能入得你孟公子眼之人,必差不了。”二人说说讲讲又过了一会,一人手托木盘而来,木盘上托着一碗米饭,一盘青菜。柳月儿只得又躲避起来。

    送菜饭之人莫约十七八岁,五官端正,生得一表人才,是一个俗家弟子。他将饭菜放在桌上,睃一眼孟公子,一言不发而去。柳月儿走出,她腹中已饥,忙俯首菜饭之上来闻,赞道:“挺香!”嘻嘻一笑,对孟公子道:“你饿不饿?”孟公子笑道:“早觉饿了。那人只送来一个人的饭菜,如今看来,不够多,看来只得等你先吃饱了,如还能剩些,我再吃些你的口头食吧。”柳月儿也不知他所说是实言还是玩笑话,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喜,道:“那你会不会嫌我吃过的饭菜?”孟公子笑道:“你说哪里话,我这人又没有洁癖,怎会嫌你吃过的。”柳月儿又问道:“那如果不是我,是别人吃剩的,你还会去吃么?”孟公子踌躇不答。柳月儿心中更喜,忽想想一人,问道:“那要是叶姐姐吃剩的,你会嫌么?”孟公子一怔,沉吟半晌,随口说道:“你怎会这么问?”望着桌上饭菜,改口道:“不要多说了,等会儿这菜饭就要凉了,你快吃吧!”柳月儿顿时撅起小嘴,道:“不嘛,我就要你说!”孟公子无奈,只得实说道:“自是不会嫌她的。”想起那日在殷生地打猎所宿那茅屋之中,与叶如婷共同进食的情景,心中不禁迷茫起来,转头又望向柳月儿,更觉心绪不安,暗道:“我怎会如此,难道事隔两年之久,我真的已能够把樱子给淡忘了,为何叶姑娘与月儿都让我感到彷徨和一丝丝不安,我到底是怎么了?”凄然抬头,强自定神,说道:“曾在一茅草屋之中,叶姑娘见我很爱喝酒,便劝我少喝,说待回到苏州之后,在天香客栈中请我好好的喝一场。”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一笑。柳月儿道:“那时是不是你救下叶姐姐之后,叶姐姐对你说的这话?”孟公了点了点头。柳月儿双目盈盈转动,道:“劝你少喝酒,我也曾劝过你吧。”孟公子又是点了点头,开始出神回思,道:“是啊,你跟我说过两回,第一回是在那妓馆之中,你跟你师兄临走之时,你突然回到我跟前,跟我说这么一句劝我不能喝酒的话。第二次是在龙腾山再会之日,你又劝我少喝,这两次我自是记得的。”柳月儿笑逐颜开,道:“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你这个人还真是心细。”忽然格格笑出声来。

    第七十三章 水落石出

    孟公子道:“又怎么了,笑什么?”柳月儿笑道:“那日我在妓院里看到你,那你是不是经常在那种烟花之地出没?”孟公子笑道:“那种地方我以前可从没去过,那一次我跟宋波会进去,是因为在那门口被一老鸨纠缠不休,一时不得离去,后来又见到了莫云与唐琪。唐兄他受莫云撺掇,要与我比试武功,我见他是个豪爽直性汉子,不欲与他争斗,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了,就忽然想去跟他喝上两杯。后那老鸨怕在她那店生事,损他物事,便搬出酒来,要我与唐兄在他店门饮酒,而我又偏偏要进她店内,这便去了那妓馆,才生出往后诸事来。至此之后,我与莫云结下的梁子就更深了。唉,我如今能身在此处,所经种种诸事,今日之果,正是往日之因啊。”柳月儿道:“好了,不说了,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多说只会引得你回想起更多的事来。咱们快吃饭吧。”她眼见只有一碗、一碟、一箸,在房舍中找了找,不巧真找出一副碗筷来。二人一菜两碗,谈笑宴宴同食。孟公子挟了一挟菜,放到柳月儿碗中,又去挟了,方凑近嘴边时,忽觉体内深藏的毒性微微有异。他知道原由,会如此,那时因为体内被压制住不碍处的毒性受外界毒性所牵引而致,心中电念一闪,立即明白过来,这菜是下了毒的。忙道:“月儿,别吃!”柳月儿已将孟公子挟给他的青菜放至口边,心中欢愉,张口正要吃时,忽听孟公子的喝止声,不禁一愕,道:“怎么了?”孟公子道:“这菜给人……”柳月儿身为万毒门门人,亦是毒中行家,未待孟公子说完,她已自察觉,惊道:“这菜里有毒!”满面惊诧之色望着孟公子,喃喃道:“这菜中怎会有毒,是谁下的毒呀?”孟公子回想那送菜来的少年先前斜睨自己一眼的神色,颇为古怪,说道:“送饭菜来的那少年将菜放在桌上之后,我见他斜眼睃了我才走,我当时见了,也没在意,却原来如此。”柳月儿道:“那人既然在你菜中下毒,必有缘故。他现在一准躲在不远处,待你吃下饭菜后,便会来察看的。”孟公子点头称是。柳月儿嘿嘿一笑,又道:“下药毒你的那人也真没运气,在你我二人面前下毒,岂不是班门弄斧么?”孟公子笑道:“这毒菜我便是吃下去了也无大碍。”凑鼻去问那碗米碗,不觉有异,道:“这碗米饭无毒。”柳月儿拍掌道:“我想到一个主意,包管能吓那个下毒之人一大吓。”不待孟公子相询,离桌而起,拿来了那人皮面具,拔下头上缚发之物,揣入怀中,片刻间,便将面具罩上了。孟公子道:“你干嘛又将它戴上?”柳月儿只是嘻嘻的笑,道:“这毒菜我也吃得,看来今日咱们俩只有拿这有毒的菜就这无毒的饭,方能裹腹。”说着举箸便去挟菜来吃。孟公子知道她是万毒门中门人,万毒门中人常常服毒来练毒功亦属常事,更何况她还剩有一只食毒雪哈,因此也不担心,任由她来吃。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吃下了毒的食物,还吃得这般香甜!”柳月儿也笑了,抬头说道:“我真饿了。你也快吃,等那人蹑手蹑脚,贼也似的来到窗口时,见到我们两人在这里吃他送来的饭菜而安然无恙,不让他吓一跳才怪。”孟公子不禁一笑,道:“我道什么,你原来是要这样吓他。”肚口早饿了,便捧起碗来,只因菜少,便两口饭一口菜地来吃。

    忽听不远处传来极为轻微的脚步声,孟公子耳锐,柳月儿却听不着。孟公子低声道:“那人来了。”柳月儿低声道:“我怎么不知道?”孟公子笑了笑,又低声道:“你耳背……”柳月儿妙目微瞪,回道:“你才耳背!”就此不语。

    第七十四章 水落石出

    舍外那人一步一顿,轻拿轻放,绕到窗外,探出头脑往里望,见有两人,一个是孟公子,另一个竟是一个和尚,不禁呼出声来,惊叫道:“别吃,别吃了!”忙从屋门奔进,朝柳月儿叫道:“这菜你吃不得!”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药丸,慌道:“你……你快吃下这药……”孟、柳二人不惊不奇。柳月儿粗着喉咙,作男声道:“你是谁呀?”那人急道:“你休管我是谁,快将这药丸吃下,不然性命难保。”柳月儿道:“你不说你是谁,我就不吃你那药丸。”那人望了一眼孟公子,急道:“我……我是寺中的俗家弟子,你快吃下这药,不然你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柳月儿道:“我在陪他吃饭呢,不吃药。”那人道:“这菜里被下了毒,吃不得呀,你是寺中弟子,快吃下解药。”柳月儿道:“这菜中有毒呀,那为什么他可以吃,我便不可以吃。”那人急得双手乱舞,情急之下,喝道:“小和尚,你不想活命了么,到这个时候了还问东问西的!快喝下这药丸!”柳月儿嗔道:“我不明白,我就是要问,你不说,我就是不吃你的解药,毒死我算了。”孟公子强忍笑意,却险些笑出声来。那人也顾不得此时孟公子是笑是哭,只得道:“好,好,你先把这解药吃下,我再跟你说。”说着将解药递向柳月儿。柳月儿接过,嗅了嗅味,觉得这药丸香喷喷的,便放入了口中。那人吁了口气。柳月儿道:“那你该说了吧。你为什么要在这菜中下毒?”那人撇嘴道:“谁说这毒是我下的?”柳月儿道:“怎么,你不敢承认?”那人神色轻慢,却不言语。柳月儿又道:“你方才不是说待我吃下解药之后,你会说的么?”那人依就不语。柳月儿微有恼意,樱口微张,吐出一粒药丸之状的物事来。那人见了一惊,道:“怎么,怎么你没吃下解药?”神色又紧张起来。柳月儿气道:“哼,就怕你这人说话不算数,我放入口中并没有吞下。”那人连忙又取出一粒药丸,道:“快吃了解毒,再迟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活你了!你吃了,这次我就真的什么都跟你说,好不好,好不好?”竟已是央求。柳月儿道:“那你再拿一粒解药来,让他也吃一粒。”说着指向孟公子。那人怔了片刻,不再迟疑,倒出两粒药丸来,都交手柳月儿的手心中。柳月儿笑嘻嘻的将一粒递向孟公子道:“这有毒之物虽说吃下去无甚大碍,但总是须时间调理,倒也麻烦,你我各吃一粒吧。”二人都吃了。

    那人向孟公子怒目而视,道:“没错,这菜里面的毒是我下的,别人谁也不知此事。你若要去方丈那里告发我,便去吧,反正这小和尚没死,我就不怕。”柳月儿奇道:“那如果我被你给毒死了,你就怕了?”那人对柳月儿甚恼,道:“都是你这小和尚坏了我好事。”柳月儿不理,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快回答啊。”那人哼了一声道:“你是寺中僧人,难道不知道寺中门矩么,怎么还来问我?”柳月儿道:“我刚入寺没多久,给忘了?”那人讶然道:“这个也能忘,入寺首先必须得背熟清规戒律,方得授以武艺,我还没听人说过谁能把这寺规给忘掉的。”柳月儿呵呵地笑了笑,继续道:“是不是你如果把我也给毒死了,那依门规,你就得了个自残同门的罪?”那人咤道:“(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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