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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地一掌掴将过去,那人面颊上顿时五指生根。喝道:“你们这些妖孽,胆敢上我少寺闹事,嘿嘿,真有种啊!待会大和尚我先去将你们那个少年主子杀了,再来杀你们这群混帐东西!”虽说他是一个和尚,可喝叱别人时,两眼瞪得如牛蛋一般。

    那三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惊怒满面。过了半晌,只听被他打了巴掌的那人一声冷笑,道:“只怕你还未能出手杀人,便自己当先两腿一跷,荣登西方极乐了!”心阅又怒,举起手掌,再次掴将过去,嘴里骂道:“你奶奶的,荣登极乐……我叫你荣登极乐!”急怒之下,这位出手草莽的出家僧人,旧疾复发,一面挥掌打人,一面口中叫骂,啪啪啪啪地朝那人面颊左右开弓,那人苦于||穴道被封,心中虽怒不可遏,却也只得任之由之。与他着一色服饰两人皆是怒目圆睁,瞪向心阅巴巴望着。而同来攻打少林的众人此时鸦雀无声,看着心阅一掌一掌地巴向那人,各色不一。

    心阅打了那人,心中气消了几分,凝掌不发,喝道:“快说,这可是解药么,如何使法?”那人两面脸颊通红通红的,高高肿起,他心中愤怒可想而知,张口吐出一口浓浓的唾沫,呸地一声,便向心阅飞去,怒吼道:“去你娘个蛋!”这道德二字虽与心阅扯不上边,他算不得有道高僧,也算不得有德高僧,但毕竟身上武功那是不俗的,他侧头避过,不禁又是大怒,力贯于臂,竟使了十成力,向那人头脑拍去,要一掌将这人拍个脑浆迸裂。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孟公子、心海齐声喝止。心阅哪里管顾,眼见这一掌立马便将这个强悍倔强之人毙于掌下,心中不禁生起快意。电光石火之间,他忽觉眼前一晃,心神不禁一驰,这用了十成功力的一掌拍势便轻了几分。侍一掌拍落,这才察觉,眼皮底下那人已不知去向。他错愕万分,忽瞥见那人已立在一旁,孟公子与他相距不足一尺,他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那人是给孟公子救走了。若在之前,他定向孟公子一顿喝叱,但如今两方势定,全仗孟公子擒贼擒王之故,若不然,己方受对方毒气所侵,时间一久,必是一败涂地,心中对孟公子已生感恩之念,不解道:“施主你……这是做甚?”

    其实在孟公子心中,自他知道乾坤大明宫与己的源渊之后,他也不计较师父与师叔之间的恩怨,他在江湖中又少亲寡友,觉得那少年宫主与万碧空无论如何,与己也是同属一系,同一个祖师爷,竟尔生出亲近之感。那少年宫主的属下让他不免有些爱屋及乌之念,故而救之。听心阅来问,一时不好作答。

    第八十四章 水落石出

    被孟公子救下那人面有不解之色,问孟公子道:“阁下何人,擒住在下三人的是你,如今救了在下的也是你,你们这一刚一柔的,到底玩什么花样,恩威并施么?”余人目光齐望孟公子,对他方才极速救人的举动兀自惊诧未消。

    孟公子道:“在下决无恶意,只盼两方就此罢斗,以免死伤再续。”那人哼了一声道:“我乾坤大明宫自从那日林中毒蝎子卷婆身死之时,便与他南少林结下了不解的深仇大恨,想我宫从此罢斗,那是想也别想,再说我宫宫主尚被他们扣压在寺中,少林寺不恭恭敬敬将我宫宫主放还,在下皮公不死不休。”语意坚定,如东岳一般不可动摇。孟公子心道:“原来你就是皮公。”皮公||穴道被封,头不能移,高叫道:“乾坤大明宫众人听令!”只听那几百人齐声应“有”,呼声雷动。那皮公接道:“我宫郑婆护法前段时日因这少林的老和尚在我宫清理五年前的叛徒之时,从中搅局,以致我宫郑婆护法因此而故,但那放暗器的凶手我阖宫上下也决放他不过,但如今这南少林累死了郑婆护法,又扣留了本宫宫主,如今已至这般田地,双方水火之势已然是板上钉钉,现下我、孔公、龙婆技不如人,皆在他人掌控之中,大伙儿无需顾忌我们三人生死,当务之急是救出宫主为上,大伙休顾我等,快冲上峰去迎救,此刻宫主便被关在那里受罪。”当即群人响应,口中都呼喝着救出宫主、铲除少林之言。

    这些话也并非自吹自大的虚话,少林寺虽为武林第一大派,却是寺分南北,又是开设分院于中原各地,倘若将南北少林及江湖上各个分设的寺院僧众聚合一处,那少林僧人当真不计其数,哪门哪派要想与这少林比拼,那可当真是螳臂当车了。但此刻情形不同,这南少林主寺眼下在这批江湖异士毒气的侵蚀下,寺中死伤残废极重,已稳稳立于败地,他少林寺一派门人虽满布天下,可远水安救得了近火。

    在那群异人的呼喝叫骂声中,心海大师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众位与我少林好一场博杀,便是要救出你们的少年宫主,如我寺放还那少年宫主,你们可愿退去?”

    那人群中有人叫道:“我们万里迢迢从西域赶来,如今杀得你南少林一派僧败如山倒,噢,你见招架不住了,为得残喘,便说要放回我们主子,那你早些时候在做什么,若是那日我宫皮公护法来向你寺要人,你们将人还了,哪至于今日这局面,但既然已经到了今日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今日不灭你南少林,莫非待你南少林汇集人手之后来,又如五年前那伙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叛徒一般,聚人攻我乾坤大明宫?”

    心阅大怒,已开始开口骂人了,拽步到那皮公面前,一把抓过皮公胸前衣襟,微一用力,提了起来,怒目圆睁道:“你们不是要灭我少林么,那老和尚我先毙了你!”他这只是恫吓之言,口中虽这么说,并不动手,环目众人,只见他们顿时都不出声了,显是怕自己伤了这个皮公护法。他哈哈一笑,将皮公提在一手而行,至另孔公跟前,余下那手倏地抓出,把他也抓了起来,两手力挺,一手一个,两人都被他高高举了起来。他哈哈大笑,向那群人道:“你们不是要灭我少林么,来灭呀,来杀呀,怎么,不敢动了,哼,告诉你们这群王八蛋,惹怒了老和尚,老和尚先杀这三人,再去杀你们那个主子。”那群人一时之间,都无言语。

    第八十五章 水落石出

    心海想到此因此果缘己而起,以至累的寺中死伤甚多,如今南少林势如累卵,岌岌可危,倘若真因阖寺上下此而得灭顶之灾,自己当真是万死莫赎的千古怪人了。一念及此,不由得万念俱灰,满面惨然的神色,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高声说道:“如今罪孽皆因老衲而起,倘若有法子化去贵教与敝寺前嫌,无论叫老衲怎样,老僧都无一句怨言。”

    孟公子虽经有太多无奈,但此刻他深深知晓,在面临南少林一派存亡绝续的节骨眼上,心海大师此刻的无奈那是自己远远不能相比的。

    心阅听得师兄说话,手挺二人,转头向他看去,但见他形神枯槁,憔悴满面,与平日的精神矍烁已是大异大迥,不禁吃了惊,忙道:“师兄,你怎么了?”心海向他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只听心阅手上另一人,孔公说道:“当真无论叫你怎样,你都无一句怨言么?”心海道:“但凡不违我佛门清规戒律,江湖侠义之道,只有能使双方可释前嫌,老衲又有何不可为的?”孔公道:“好,自己做的因便由自己担着果,高僧就是高僧,这一切皆因你入那林中插手而起,只要你死了,并承诺你南少林从今而后,全并没发生过今日之事,再放回我宫宫主,那便了事,如何?”此言一出,少林寺中众人无不吃惊,柳月儿亦惊,孟公子却叹了气,不见惊色。

    心阅听了更是怒气上冲,高举孔公的那手在空中不住摇晃,大声吼道:“王八蛋,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心海道:“师弟,快将他二人放下!”心阅大声道:“师兄,难道你真要信他们的话。”见心海师兄双目微垂,并不答话,急道:“他们的话信不得,他们……他们这是忌惮你、掌门师兄几人的武艺强,欲先除去一二,使的是鬼计,不可轻信……”那孔公插口道:“正因为那心海老和尚,我宫郑婆护法才会惨死于镖下,只要他一死,万事俱休!”另一手上的皮公也应声道:“不错!”那异人群中顿时不少人都道:“正是如此!”亦有人道:“到时你们少林不服气的话,想去找我们寻仇的便去找吧,我们随时恭候大驾,叫你们有命去,没命回!哈哈……”

    此此刻少林寺中众人,听了心海所言,心中虽然悲切,但人心已散,对眼前入侵之人的嚣张也再像以前那般厉声喝叱。

    心阅却愈加恼怒,大骂一声:“去你妈的!”左手力挥,皮公已如箭矢一般飞出,头部向着一块岩石直撞而去。孟公子一惊之下,右足微顿,身子轻飘而起,但其速甚快,将那皮公接住时,他头离那岩石已不出一尺。他不待落地,扭头一看,只见那孔公的身子也向这边飞来,当即将手一放,皮公便落身在地了,虽摔一下,总算有惊无险。

    与此同时,孟公子不假思索,一足在那石岩上一噔,借力而去,从后将那孔公的后颈也抓住了,只是心阅狂怒之下,这一掷之力甚大,虽抓住他的身子,可自身却不由自让的随去,待到突出的尖石前,孟公子看得分明,伸手在那石尖上一拍,便止住了去势,带着孔公落下地来。当即便解了他的||穴道,又去替皮公、龙婆都解了,以免心阅狂怒之下伤人,他们只有缚手待毙。

    心海见他二人被师弟力甩而出,幸被孟公子及时所救,暗自庆幸,若掷死了他二人,那伙人便少了顾忌,兵刃、拳脚、各种各样的毒使将出来,一拥而上,这千年古刹当真便要毁于一旦,向心阅道:“师弟,休要使性误我大事,我罪之大,万死难赎,就让我以有罪之身息事宁人吧。”心鉴眼见事已至此,不得不劝,向心海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师兄你也是给无端地卷入林中那声争斗当中,这事又岂能是你之罪?”心海叹道:“那日我若不去,那少年一伙清理门户,可谓十拿九稳,又岂能有乱而致疏失,继而那郑婆中镖而死,回想起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是罪不可逭。”心鉴道:“师兄何必将把有罪责都往自身上大包大览,再说师兄自责之罪未有莫须有之嫌,你就怎么知道,你便是没去过那林中,那郑婆便一定不死?”心海苦笑道:“便如掌门师弟所言,我若不去林中,那少年又岂能受伤……”孟公子知道,他定是觉眼下少林尸横遍野,是因他而起,这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罪业,因此他已生求死之念。他更图个在他死后,乾坤大明宫中人接回他们宫主之后,就此退离,也免了少林的一声浩劫。

    第八十六章 水落石出

    这时孟公子对他更生敬重之意,接下他的话,道:“若不受伤,大师又何须将他带回寺来养伤,若非带他回寺养伤,方丈大师便也不会要强留那少年,便不会有今日之事。”心鉴闻言,道:“莫非此事怪我?”孟公子摇头道:“此事中间误会重重,曲折之处甚多,便如在下身受莫大侠所冤一般。”向心海道:“大师,你又何须过于自责,你方才说你若不去那林中,那少年便不会受伤,正如方才心鉴掌门所说,人事难料,你又怎知你不去,那少年便一定不会受伤。”心海半晌不语,孟公子又道:“此事从因至果,一路循理蹈据,虽说无那日起因,决无今日之果,可这因果之间所含有不为人知之事,除天知地知,为恶之人知晓外,又岂有第四方知道。”转头向那毒蜘蛛皮公、毒虎蜂孔公、毒蜈蚣龙婆道:“那日心海大师率寺中弟子打那林子经过,见两帮人交斗,因不知缘由对错,故而远观,抽绎端倪,继而涉足其间相问原由,不料贵处一人向心海大师口出无理之言,因此激怒大师随从弟子,两方这才兵戎相见,此时再谈今日之因,难道还如你们所说的,是心海大师入林之过么?”

    那日之事,这皮公是在场的,他回想昔日,心海那日却是客气相询,只是己方颇为倨傲,实是习性如此,这才与少林弟子动起手来。他不记孟公子先前制服他三人之事,只念着孟公子方才救已二人之时,对他不自禁地生有几分感恩之心。此刻他也知孟公子不是常人,而孟公子方才所辩之语更是无可厚非,当下只望着他踌躇不语。余人听孟公子之言,又见他神色犹豫,也无言语。

    孟公子又道:“后来形格势禁,心海大师才与你们的宫主动起手来,这可没错吧。”向着皮公道:“听说阁下那时是在场的。”皮公干咳一声,道:“不错!”孟公子轻笑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们又怎会将郑婆之死的帐赖到心海大师的头上,罪魁祸首实则乃是一个黑衣人,在下说的可有错么?”皮公沉吟不答,半晌方道:“确是一黑衣之人,阁下所说不错。”孟公子道:“既是不错,你们要报仇该当找那黑人去,而不是该怪到心海大师的头上。”说着顾目皮公一众,又道:“并于少林与贵教此次厮杀,双方互有损折,而少林伤亡更甚,此事又怪不得心海大师,看来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要迎回你们的宫主了。”皮公又是沉吟半晌,才点头称是。孟公子苦笑道:“你们可知,在那林中,你们的人在中镖倒地之后,与你们敌对之人当时便要将你们的宫主就地格杀,却是心海大师甘违众愿,力挽狂澜,这才断了他们的念头,使得你们的宫主得以无事。”听到这里,皮公吃了一惊,道:“此话当真!”孟公子道:“千真万确!只是不知怎地,阁下中那梅花镖竟然无事之后,来到南少林中,一见寺中僧人便下杀手,当场便被阁下连杀了数人。”皮公听了这话,顿时面如死灰,半晌说道:“那时我以为这南少林与林中那伙是一伙的,扣下宫主自是没安好心的,情急之下,这才一出手便是杀着,却原来如此!”说到后来,已微带愧怍之色。乾坤大明宫中人此时面面相觑,已有人说道:“原来这少林寺还救了我们宫主一命呢。”也有人道:“都把我弄晕乎了,莫不要这场厮杀太过冤枉了。”这伙人当时并不在场,来此攻寺救主皆是听了皮公一面之词,以为少林要对宫主不利,此时听了孟公子一番话后,又见皮公神色间一会讷,一会赧,这都才觉得,这一次侵攻他们南少林,并不是全然的理所当然,中间似有些曲折误会。但时光难以倒回,事已至此,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又有人说道:“我们来此只为救主,少林寺若此刻将我们的宫主放还,我们便随主而归,决不会再动你们少林的一草一木了。”余人听了,轰然应是,随声付和之声,此起彼伏。

    第八十七章 水落石出

    心海眼见少林劫难即去,不禁舒了口气,来到孟公子跟前,道:“此次大难以得消释,多亏施主费心费力,受老僧一礼。”说着向孟公子深深行了一礼。孟公子惶恐,忙道:“不可,不可,大师快别如此!”跟着躬身还礼。心海礼毕,转身向心鉴道:“师弟,还是入阵放人吧。”言下意味深长,感慨无限。心鉴心中恨极了攻寺众人,可眼下也只得将那少年宫主放了,方得太平,愤愤半晌,终叹了口气,馁声说道:“放,放人。”攻寺众人顿时轰然叫好,无不欢欢喜喜。

    此时天色渐黑,四周景物已是矇眬一片。心鉴、心海、心览、心阅、孟公子、皮公、孔公、龙婆及心海座下四僧各持着一个火把,朝山峰上藏经阁委蛇而上,其他人连柳月儿都留在了峰下相候。

    路上那皮公问道:“我主现今被关峰上何处,想来决不会是藏经阁内的。”心鉴对他们一众余恨岂能说消便消,哼了一声,道:“将他关于藏经阁后五里地的‘五行八斗阵’中。”除南少林中人,余人都不知这“五行八斗阵”为何阵法,但想此阵既能困得住乾坤大明宫主人,自不是寻常阵法。

    毒虎蜂孔公忍不住问道:“贵寺那五行八斗之阵,听来倒也有些名堂,不知是何厉害阵法?”心鉴冷哼了一声,道:“本寺‘五行八斗阵’厉害自是厉害,不然又如何能困得住敝教宫主只身阵中,无人看管,却至今而不得出阵来!”言下微有几分得意之意。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五行八斗阵’建于百余年前,设阵之人乃我寺中一位精通五行之理,兼且才高八斗的先贤僧人,阵名曰‘五行八斗阵’,意为精通五行变化且才高八斗之人所创之阵地。此阵之妙,当真可与于三国之时,诸葛卧龙‘八阵图’相媲美,或恐比之八阵图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未可知呀。”

    那毒蜈蚣龙婆见他一路上对己方几人言语冷淡,心下早自有气,这时咂嘴道:“出家之人口气原来却如此之大,你说的那个阵便是当真胜得过诸葛亮所设的八阵图,出家人又何须拿出来夸耀!更何况你们的那个阵如何如何厉害,只是你们自己说的,孔明先生又何曾复生向你们亲口承认过,这南少林寺中的什么阵的,胜得过他那八阵图了?”心鉴心下不禁动气,一声冷笑,说道:“女施主若不信,到那‘五行八斗阵’前,尽可入阵一试,便见分晓。”说到这里,忽然嘿嘿一笑,接道:“若无人指点门路,只怕女施主连此阵阵门都找不着哩!”龙婆冷颜相对,道:“既是奇阵之地,何故连门也不让人轻易找着,本来这等奇异之地,别人便是知道阵门所在,也不会进去,何况人家连门也不知道。那你南少林要此阵又有什么大用,莫非待劫难降临之时,寺中的大和尚,小和尚好一起躲进这阵中不出,让别人找不到阵门所在,便以此避灾挡难么?”言罢哈哈大笑。

    在火光照耀之下,众人的脸色本来就一片火红,心鉴听了那龙婆反唇相讥的话,心中烧着火,脸上当真像烧着火一般的红。

    第八十八章 水落石出

    心海向孟公子道:“这五行八斗阵的厉害之处,倒也不是掌门师弟有心吹捧,此阵入阵、出阵之法,我寺之中只有一人知晓,那便是守此阵的一个哑巴僧人,寺人都称他为哑僧,除他之外,便是掌门师弟也不知出入之法。老僧年幼之时,听闻那时的掌门方丈自负武功高强,头脑极为聪明,便不顾阖寺上下谰诤之言,硬要入那阵中一试,看是能否能入得阵去,出得阵来。结果他仍是一意孤行,由那守阵之人引至阵前,谁想他却是三日三夜不得阵门所在,无奈之下,只得强令那守阵之人引他入阵。那守阵之人无夺,将那掌门方丈带进了阵门后,却被赶出阵来。他在阵外,直等了一日,也不见那掌门方丈出阵,已知他是出不得阵来了,便又入阵要将他带出。入得阵中,寻找半日,方找着那因阵中机关所伤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掌门方丈,慌忙将他背出阵来,下寺救治,好在保住了性命。此阵自建成以来,不知为何,祖制订下,此阵出入之法只可一人得知,代代相传下去,不可有违。”孟公子不禁惊叹五行八斗阵之妙,说道:“如此说来,至今知道那入阵出阵之法之人,当今之世,也只有那哑僧一人了。”心海点了点头。

    上得峰来,方至藏经阁,心海向朗言道:“朗言师侄可先到五行八斗阵前,叫看阵的哑僧将那少年从阵中放出,我等随后即到。”朗言领声而去。

    忽然之间,众人只觉身侧不远处的悬崖边上似有衣衫带风之声。众人一惊,都急忙转头去看,但见崖沿空空如也,并无丝毫异状,远处重山叠峦,已成黑影。

    心海道:“大家方才可曾听见耳畔风声一呼即逝么?”孟公子等人应道:“却如大师所说,只不见有异,好生奇怪?”心阅兀自向四周张望,闻说应道:“山巅之上,夜黑风高,也没什么奇怪的?一阵风罢了!”心鉴道:“似乎不是风声!”一伙纳罕而前,步子都不禁甚快。五里之地,眼见便到了。

    朗音手持火把,在前照路,正行之间,忽见前方地面上有一团黑影,定睛一看,似是一人,趋步而前,放低火把一照,不由得全身一震,惊呼出声。寂静的山顶之上,只听他惨厉的叫唤声:“师兄,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师兄……”众人忙趋近,只见朗音俯身扶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心鉴叫提先赶来告诉那守阵的哑僧放人的朗言。

    朗言双目圆睁,满带惊愕之色,鲜血此时正从他嘴角流出,他的头耷在扶起他身子的师弟朗音身上,两手软绵绵地垂在地上。

    心海惊呼道:“朗言……”抻手一探他鼻息,已然绝气,手指一颤,触到他的鼻尖,尚有余温,却是死去不多时。心海心中大恸,身子一颤,倒抽了口凉气,半晌才定下神来,缓缓俯下身去,伸手在他身上各处按了按,按到他胸膛时,忽然停下掌来,解开朗言胸前的僧衣一看,不禁失色,火把照常之下,朗言的胸口上赫然外印着一个五指掌印。心海几名弟子顿时大放悲声。

    孟公子见这掌印,顿时想起莫云死时身上的那个掌印来,俯身在朗音的尸首上一抚,只觉那五指掌印之下的肋骨已节节断折,这才心下恍然,道:“杀朗言的杀手此时尚在此处,大师请节哀顺变!”众人闻言,顿时心中都是一凛,心鉴道:“方才甫到藏经阁之时,师兄问道可曾听得怪异之声,心阅师弟却道,山高夜黑,是一阵风罢了,却原来不是一阵风,而是一个身负上乘轻功的高手从我们身旁经过!”心鉴环目四周,朗声说道:“阁下是谁,何故伤我弟子?”言甫毕,忽听得一个轻微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来,咿咿呀呀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心海讶然道:“是哑僧!”当先向声音传来之处奔去,众人随后。近前压低火把一照,只见一个僧人躺在草丛之中,神色甚是痛苦,也是满嘴鲜血。

    那哑曾一见到心海,口中呀啊呀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是个哑巴,吃力的抬起手来,口中嗬嗬有声,倏然之间,他那抬起的手臂猛然跌落草地之上,就此溘然而逝。

    第八十九章 水落石出

    心海神色凄然,纵声说道:“阁下究竟是谁,何故连杀我寺两人性命,倘若此刻尚在此间,可否现身让老僧一睹尊容?”忽闻一人哈哈大笑,道:“在下便在此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侧不远处灌木丛中立着一人。那人身处之地既无火烛可照,远远看去,只是模糊的一条黑影,面貌更是辨不清了。

    心阅一见他现身,心下大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害我寺中人?我南少林跟你有仇么?”那人朗声大笑,笑了一会,方淡淡地道:“没仇!”心阅睚眦欲裂,身子不禁向他移去,厉声道:“既然没仇,为何杀我寺弟子?”心海道:“师弟,此人甚是危险,不得靠他过近。”心阅闻言,半晌便止步了,只听那人道:“杀他们二人自有杀他们的道理,又何须跟你多说。”心鉴亦按耐不住恚怒,喝一声:“好个自有杀他们的道理……”已飞身向那人而去。

    二人合到一处,便即斗了起来。心鉴恼他在寺中胡乱杀中,心中复仇雪恨之心生起,故而一动起手来,招招都是少林寺中的武功绝学,刚猛霸道,磕着即伤,碰着即死。那人见他招数精妙,倒也不敢大意,一面小心应对,一面口中称好。

    这时众人都已近前来看,心海与那毒蜘蛛皮公不禁齐道:“原来是他!”正是那日林中所见的那个黑衣人。孟公子见果是那日在苏州城外与自己交过一掌的那黑衣人,但随即又不解起来。那日这黑衣人是为救郑婆才现得身来,而且郑婆口中还称他为“空哥”,可见二人关系很不一般。但为何这黑衣人又为何会在那林中发射暗器,将郑婆一伙毒杀,莫非是他失手不成,但似他这样的高手,发射暗器,也决无失手之理。

    少林寺一直以为孟公子是杀莫云的真凶,而孟公子清楚,真凶却是这黑衣人。此时孟公子眼见他现身在此,是如何也不会让他轻易走脱的,便是敌他不过,也只得全力以赴,不论用什么法子,也得让他自己承认他是那日杀害莫云的真凶。他一想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冤屈说不准今晚便得昭雪,自己从此便回复了自由之身,不再受这江湖上诸多无奈而夹杂不清的事疲于奔命,心下不禁大畅。但心底却又微有恐意,这黑衣人与己所学同属一脉,那日他己二人一使“青龙吟世功”,一使“白虎咆天拳”,掌拳一交,已知他的武功之高,内力之深,还有亲眼所见他的轻功之妙,皆不在自己之下。其实他既敢现身承认哑僧跟朗言二人是他所杀,再实言相认一个莫云也是为他所杀,又有何碍,只是恐于他出于自心意图,矢口不认,那时对他倒也没办法。

    这时众人眼望二人交战,见他们双方拆解对方招式的手法皆是十分巧妙,攻敌之招是却又十分精湛,巧时自巧,险时自险,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孟公子虽眼望二人身影飘忽来去,心中却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间,耳听一声长啸,好是龙吟,他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那黑衣人腾空而起,朝心鉴直扑而下,认得正是那“青龙吟世功”。只见那心鉴大喊一声,挥掌上迎。二人双掌相交,砰地一声,霎时之间,风吹草动。

    旁观众人顿时心惊。心阅叫道:“掌门师兄,小心……”不禁前趋几步。紧接又传来砰砰两声,二人双掌再次两度相交,那黑衣人身子便在空中退纵出去,心鉴不禁腾腾腾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方才二人如此对掌,皆以用上内力,功力深厚者胜,浅弱者败,败者轻受内伤,重则身亡。

    那黑衣人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一块大石之上,抱拳说道:“南少林方丈果然了得,在下领教了。”心鉴立在当地,对他的言语不闻不问,暗暗运气,调理体内已紊乱的真气。但见他双掌缓缓下翻,由胸至腹。这时他再也压耐不住,体内真气顿乱,在体内四处游走,冲得他身内各处犹如刀绞一般,不禁啊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第九十章 水落石出

    心阅口中连叫:“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奔到他面前,一搭他脉膊,只觉他脉像紊乱不已,知他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忙扶他坐下,双掌贴着他的后背,给他运功疗伤。

    心海、心览二人颇为稳重,遇事不焦不躁,心下虽都十分担心,却不是心阅这个毛躁和尚一般大呼小叫,趋奔冲突。心海见那黑衣人落面大石之上,起先气喘稍急,但过得一会,便气定神闲下来,浑似没事人一般,不禁惊异于那人内力之浑厚。念一声佛号,说道:“施主能伤我掌门师弟,内力修力自必不俗,只不知施主既与我少林无冤无仇,何故连伤我少林两条性命?”那黑衣人道:“在此峰之下,乾坤大明宫与你南少林相互厮杀,你少林派已死伤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再多杀两个不多,少杀两个也不少啊,又有何碍!”言罢,只听他轻笑一轻,浑是漫不经心之意。纵是心海这样的淡泊名利、不与世争的慈善高僧听他这话,也是心下不悦,更何况他人。心海道:“老衲本不欲与施主争强赌胜,只是施主言行颇有仗艺欺人之意,老衲不才,愿向施主请教一二。”那黑衣人仰天打个哈哈,道:“久闻南少林心海大师内力深厚,冠绝于南北少林之中,当世之间,在下是不敢与大师动手的。”心览一向沉默寡言,这时沉声说道:“施主既在我寺随意杀人,还说出多杀两个不多,少杀两个不少的话来,岂非是没将我少林放在眼里,连南少林都没放在眼内,又岂有不敢与心海师兄动手之理?”那黑衣人听完不禁又是大笑,道:“和尚,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说真的,在下还真的没太将你这南少林怎么放在眼内。”说着向皮公、孔公、龙婆看去,道:“放眼天下,能在让在下看在眼内之人,寥若晨星,屈指可数啊!”心览嘿嘿一笑,道:“但不知堪入得施主眼内的,中原大地之上,都有哪几人啊?”那黑衣人当即便道:“在下最钦慕之人当中,第一人当属孤星子……”

    孟公子听到提到师父,心下一凛,只听他续道:“只可惜那孤星子师……”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干咳一声,才接着道:“只可惜那孤星子前辈于五年前已经……”至此叹了口气,当真感慨无限,怅然若失。此至,孟公子对他的身份再无一丝一毫怀疑,他是师叔万毒之尊的弟子无疑,说道:“阁下最钦慕的第一人却原来是那……那孤星子前辈,而非令……”说到这里,孟公子故意顿了一顿,续道:“……万毒之尊!”

    皮公、孔公、龙婆听孟公子提到“万毒之尊”四字,不禁动容,那是他们的开山之人,乾坤大明宫便是由他所创。

    那黑衣人看向孟公了了半晌,呵呵一笑,道:“想必阁下早知我是谁了!”孟公子轻笑一声,道:“百川同源,你我都是同渊之水,有何不知!”众人听他们这两句对话,因不知端底,故而不解。那黑衣人先是一愕,随即哈哈大笑,道:“同渊之水,哈哈,说的是,说的是啊。”心海叹道:“听来,施主最钦慕的第二人想必就是那数十年前血腥武林的万毒之尊了。”那黑衣人道:“正是!”孟公子听他说钦慕自己的师伯甚于师父,微有不解,问道:“这倒奇了,世上哪有喜伯而多于父者?”众人不解他话之意。黑衣人道:“伯、父在武功上旗鼓相当,难分轩轾,而在为人处事,行侠仗义之侠义道上,在下却偏爱于叔,父行事未免过于乖戾,不合时势。”众人更是不解,只听得云里雾里。孟公子却已了然。

    第九十一章 水落石出

    心览说道:“那孤星子乃天下人所共仰,施主钦慕于他,那也不为怪,只是那万毒之尊又有何令人钦慕之处?”黑衣人不答他这话,过了一会,说道:“令在下折服的第三人便是龙腾山庄前任庄主刘仲,只是他如今在武林中已销声匿迹,不知归隐何处,似他这样一个人物,正值盛年之时,这岂不可惜!”心海道:“刘庄主武功了得,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战陇西五魔,不分胜负,却是令人可敬。不知可有第四人了?”黑衣人呵呵一笑,说道:“第四人便是心海大师你了。”心海道:“施主谬赞了。”黑衣人道:“大师内功修为于南北少林寺中,当数第一,而你人心地、人品都是不错,似我这样的人,对大师竟也是钦慕有加。嘿嘿,南北少林寺惟大师一人可入得在下眼内,倘贵寺当中能多出几个像大师这般的人物,在下今晚岂敢说出不太将少林放在眼内之语,更不敢只身前来,杀这眼前二僧了。”心海叹了口气,问道:“那么可有第五人了?”黑衣人道:“第五人自是有的,只是这人如今并非身在中土大地之上。”心览想到一人,道:“可是祁连山下,天下第一堂‘迅雷堂’堂主管成龙么?”黑衣人道:“不是他还有谁!”心海道:“原来施主所钦佩之人尽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中的人物。”黑衣人道:“江湖上那些小帮小派又何足挂齿。”虽不见他脸色,从他语气中可闻得不屑之意。听他又道:“如今,万毒之尊与孤星子二人已然逝世,刘仲也已隐而不出,心海大师一心向佛,少理凡尘俗事,当今之世,先辈之人,也只有迅雷堂堂主管成龙一个是让在下最看好的。”心海道:“那万毒之尊与孤星子难道当真早已不在人世了?”黑衣人道:“这个自然,别人不清楚这事,难道我还不清楚么?”心海默然半晌,方道:“如此说来,当今之世,施主能看在眼内的,也只有老僧与那迅雷堂管施主了?”黑衣人道:“不错!”看向孟公子,又道:“至于后起之辈们,又有两人可入得在下眼内了?”心海道:“不知是何人有些荣幸?”黑衣人指向孟公子道:“一个便是他‘无名公子’,还有一个乃是乾坤大明宫的小宫主。”心海看向孟公子,一笑说:“施主果然慧眼,眼前这位孟施主却非寻常之人,而那位少年宫主日后也自必不俗,施主好厉害的眼力!”

    黑衣人听了他的话,又向孟公子瞧去,道:“孟公子因为在下之故而一直沉冤莫白,在下甚感过意不去。”说着向孟公子唱一个无礼诺。孟公子原本怕他到时不肯承认他便是那杀害莫去的凶手,哪料此时他竟自招了出来,吃惊之余,心下亦有几分慰藉。苦笑道:“阁下当真累得在下好苦。”黑衣人笑道:“抱歉,抱歉,那莫云心术不正,那日(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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