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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阅读

    臻出神入化的境地。我们又在明处,他在暗处,却是不可不防。从现在起,这里的水不能喝,果子不能吃,一切的东西都不能碰,走路也要留神脚底下,把鞋底子都加厚些。就是吸气,也用衣裳……蒙了脸再吸!”

    她忽然想起了电影中经常提到的尿可以解毒,遇到毒气时用浸了尿的布巾蒙了脸便可以不受影响,但这种方法,先不说有没有用,要她在嘴巴鼻子上蒙一块湿嗒嗒的尿手巾,她倒更宁愿中毒。

    可惜世上这事就是这样,你越怕着什么,什么就偏偏找到你头上来。木芫清担心她这一行人会栽在那个用毒的行家手里头,可谓是时时留意步步提防,可是还是暴露了行踪被人盯了梢,不得不与那施毒施到丧心病狂境界的家伙,面对面较量一番了。

    这段期间一直忙着找工作,码字都码的有些凌乱。如今总算是把工作问题搞定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找工作真是人生一大苦差事啊。

    卷六、近乡切切何为路 一三五、月柏毒魔

    一行人正走着,忽听得身旁草丛中传来歇斯底里的哀号,众人面上都是一惊,凝神备战。

    旋即,草丛中踉跄着扑出一个人来,痛苦地在地上直打滚。只见他肤色暗蓝,脸上早已被五指抓得面目全非,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在脸上胡乱抓着,幽蓝色的肌肤中渗出红里透蓝的液体,样子十分可怖,呼号声更是闻者皆哀。

    “这里真的还有旁人存在。”萝卜眉毛一挑,忙俯身查看了一番,他不敢离得太近,恐沾染上毒药,只大概看了看,对木芫清说道,“是月籽藤的毒。血液变蓝,全身奇痒无比,这是典型的月籽藤毒发的症状。芫清,你可备有解药?”

    “无法施救。”木芫清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因为扩散地太快。血液已经变蓝,回天无力了。”

    她话音刚落,平地里却乍起一声尖若枭鹰的声音:“谁说无法施救?我就能解他的一身的恶毒!”

    众人忽听得这尖厉如鬼嚎的一嗓子,都惊得顿出一身冷汗,均觉这声音比着刚才那中毒之人发出的哀号之音更加的骇人心魄。

    寒洛应变极快,立即一步向前,冲着空中团团一楫,朗声说道:“是哪一方的前辈高人?劳烦现个身吧。”

    “小子,算你有礼数。那我便现个身吧。”话音落下,前方树丛中黑影一闪,一个黑衣黑帽的魁梧男子便稳稳地立在众人面前。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拔了盖子,将瓶中殷红色的液体倾倒在中毒人的口中。没过多一会儿,那一身的蓝色便尽数退去,躺在地上的人也不号也不叫了,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哈哈哈哈,这血婆罗树妖的血当真是无价之宝。恁是无药可医地毒也能被它化解了,真真妙哉妙哉。3Z-小-说-网”黑衣男子收好瓷瓶,仰天笑道。

    “你说血婆罗树妖?”木芫清心头突地一跳,当下不动声色问道,“那不是树妖族的人么?据我所知,树妖族已在三百年前销声匿迹了,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血婆罗树妖之血?且还是新鲜的!”

    “小丫头有点见识。”黑衣人赞许地看了木芫清一眼。“你既能破得了我的紫柏迷雾,又识得月籽藤之毒,看来也是此中高手。瞧你年纪不大,不知师从哪位行家里手,或许算起来。还有我有些瓜葛。真若如此,我便要考虑考虑,该不该饶你一命了。”

    “这倒不巧了。教了我这一身毒术的师傅说起来也算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上至魔尊魔使下至下里巴人,他都还算有些交情。可却偏偏与你从未谋过面。说起来。这世上与月柏毒魔谋过面后还能活下来没有毒发身亡地,可是屈指可数了。”木芫清神情淡漠地说道,暗地里却凝神戒备。

    这人这么爱使双子柏和月籽藤这两味恶毒的药物。看他年纪却也不算是年轻了,话语间隐然以长辈自居,想来应是华老先生曾经提过的那个醉心毒术,为了钻研毒术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丧心病狂之境的月柏毒魔无疑。想到这里,木芫清又试探道:“世人都说月柏毒魔在五百年前已经死了,想不到却是躲在这无人之地干起了用活人做试验练毒术的勾当。啧啧啧,叱咤一时人人闻之丧胆地月柏毒魔,居然也会诈死脱壳。这不愧是一代高人,真真令人刮目相看

    依着她想,这月柏毒魔言谈间总是以前辈高人自居,大凡前辈者,都有个清高自傲的毛病。比如那个隐居深山的华老先生。若是一方面提及他乃前辈高手,另一方面却在言语中不断地挤兑于他。没准他那自命不凡的毛病一犯,便不愿与他们这些个小辈们动手,从而放过他们一马……,zZz.com。而树妖族的下落,还要着落在他身上探听了。

    哪知月柏毒魔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言道:“不错,我确实是诈死,那又如何?这样一来,我便能摆脱尘俗纷扰,隐居起来专心研究毒术了。况且这三百年来,我得获药中至宝,若是能弄清楚究竟有哪一种毒不是它能够解得了地,也就不枉我这一生了。话说回来,我同你们说了这么许久的话,怎么你们却没察觉出异样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木芫清才惊觉空气中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许多异样的味道,有地甜香似饴糖,有的腥臭如腐鱼,还有的不甜不臭闻起来略略有些刺鼻。她心里暗叫一声惭愧,她这半路出家的施毒者,遇到这位号称毒魔的高手,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虽说二人说话时她一直留神对方的动作,就是提放着他会暗中下毒,想不到还是着了他的道。这月柏毒魔真不愧为一代毒师,竟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同时放出这么多的毒,依她现在看来,竟是她这一行有多少人,他便放了多少毒,那毒悄无声息地隔着一丈来远地空地而来,偏毒跟毒之间还完全不会交叉互扰,真真是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想归想,木芫清晓得月柏毒魔的厉害,知道他下的毒定然都是发作既快,毒发时又要将人折腾地半死不活的虎狼之药,当下不敢迟疑,探身入怀取出赤血剑,对准自己地手腕狠劲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手一扬赤血剑,言道:“这厮忒歹毒,制了他去。”

    自让赤血剑与那月柏毒魔缠斗不止,而她则大吸了一口腕血,又将腕血一一灌入其他人的口中,解了众人所中之毒。

    待回身去瞧月柏毒魔时,他已经被赤血剑制住,剑尖抵在他脖颈上,稍动一动便刺出一缕鲜血出来。

    “你,你怎解得了我地毒?”月柏毒魔身不敢动,见木芫清等人居然平安无事,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道。

    “是你教我的,血婆罗树妖之血乃是解毒的至宝秘药。”木芫清扬了扬手腕,一脸讽刺地看着月柏毒魔道,“使毒,你确实厉害,只可惜这身武艺却是平平,才过这两招便被我的剑给制住了。可见学艺不但要专攻,还要广学,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你可明白?”

    月柏毒魔却不懂她的意思,只是有些震惊,还有些唏嘘,暗自叹道:“她也是血婆罗树妖?居然还有血婆罗树妖漏了网?那,主人想要的东西,八成要着落到她身上了。”

    萝卜耳尖,听到了月柏毒魔的叹息,低声对大家重复了一遍。

    寒洛听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听他这意思,八成是知道树妖族的下落,且和三百年前那场夜袭有很大的联系。芫清,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叫这老毒物吐出心中的机密来?”

    “好办,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便可。”木芫清拍了胸脯应了,几步走到月柏毒魔跟前,佯笑着冲他不坏好意道,“你不是用双子柏毒诈死么?要不要试试真正的双子柏滋味?”

    月柏毒魔却丝毫不在意,眼一斜,言道:“黄毛丫头还忒嫩些,想我一生使毒造毒,这身皮肉之中也不知浸了多少毒水毒药进去,还会怕你这点子小伎俩么?奉劝你,休拿这些个毒药来吓我,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哼,真是痴人说梦,大不了一死,谁还怕了你不成?”

    “死?”木芫清的笑容越发地张扬起来,森然说道,“你这一生都在琢磨着如何用毒折磨得人痛不欲生,你在自己写的书里也直言不讳,说你最喜欢看那些中毒人临死之前受毒药的消磨面无人色的样子,自然当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一死了之,而是生不如死。你这些年来虽躲在这大泽渊内,怕是也没少害人,我也送你个生不如死,可算是还施彼身?你不是不怕毒么?那你可怕痛?不知食了你这一身毒肉的丹粟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丹,丹粟草?”月柏毒魔常年居在这大泽渊内,自然晓得丹粟草的厉害,一听木芫清提起,顿时变了脸色,却兀自自我安慰道,“不,你不可能有丹粟草。那东西太凶猛,这世上没几个可以近得它身,更何况捕了它来食人?”

    “噢?你这样认为么?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木芫清说着,勾了勾手指,一团绿光跃然于指尖,已然催动了树妖之源的力量,空气中血腥气越发的浓了起来。

    但见绿影一闪,一条蛇样的东西破空而出,一口便咬在月柏毒魔的大腿上,顿时疼得他撕心裂肺地高呼起来:“血婆罗树妖之源!血婆罗树妖之源居然在你这黄毛丫头身上!你是……你是……”

    “树妖族少主!”木芫清声色俱厉,咬牙切齿地答道,“你既识得树妖之源,想必定然晓得它的厉害。赶紧老老实实告诉我族人的下落,否则丹粟草才是个开始,更疼的还在后头。身为曼得拉并蒂花宿主的滋味,你可愿尝尝?”

    “我说,我说!”月柏毒魔不知是被丹粟草咬得痛的紧了,还是听木芫清提到曼得拉并蒂花吓破了胆,立即满口答应了,生怕木芫清不相信,赌咒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受生吞活剥之苦,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好,快说!”木芫清扬扬头,凝神听月柏毒魔说道。

    卷六、近乡切切何为路 一三六、树妖族人

    据月柏毒魔所述,三百年前他接到了他那从未露过真面目的主子的暗令,随着一众同样不知其真实身份的同伴一起,星夜赶赴浮山树妖族的驻地而来。他们那一行人似乎事先已知穿迦翠山趟赤水的捷径所在,不费吹灰之力便入了浮山,又由他这个绰号毒魔的使毒高手暗中广施了毒药,将偌大一个树妖族毒得七荤八素毫无反手之力。一夜之间将树妖族人杀的杀抓的抓,顷刻间便灭了全族。

    之后他们在树妖族中掘地三尺一丝一瓦也没有放过,却没有找到他们主子要的东西,一气之下就将房屋楼舍一把火尽数烧得精光,又疑心树妖族人将他们要的东西藏了起来,是以并未赶尽杀绝,而是将活着的族人全部囚了起来,就关在这大泽渊内,由他这个毒痴毒狂严加看守并负责严刑逼供,试图探知出东西的下落来。

    因想着要月柏毒魔领着他们去找树妖族人,木芫清强忍着将涌上心口的一口恶气暂时咽下,手一扬,驱退了丹粟草,吩咐道:“暂且记下你这颗脑袋。快带我们去关押我族人的地方。”

    木芫清的族人们就关押在婴垣涧下,因那里遍布丹粟草,等闲人进不得,寻常人也出不去,确是个绝佳的看守所在。

    当月柏毒魔垂头丧气地打开牢门之后,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刺鼻的恶臭,屎尿味血腥味腐肉味还有霉菌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说不出来的怪闻味道充斥在众人的鼻腔之中,令人顿时有些发晕犯怵。很快,待到眼睛适应了牢里的黑暗之后,只见肮脏潮湿的狭小空间里挤挤挨挨的,净是一堆一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树妖族人,听得牢门处有了动静。有的惊乍而起四处胡乱蠕动着,大睁着惊恐地眼睛面无人色地看向入口处,而有的则目光呆滞置若罔闻,一副束手待擒听天由命的样子。

    “这是……我的族人们……”木芫清初见这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状,顿时懵然呆立,冷汗涔涔,胸口向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烂了一般。疼得令她喘不过气来,身子忍不住战栗起来,晃了几晃,几欲摔倒。

    南宫御汜忙抢前一步一把扶稳了她,低声关切道:“芫清……

    zZz.com。你可还好?”

    “我还好。”木芫清勉力点了点头,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独自站立的气力,只能软塌塌地依靠这南宫御汜有力地臂膀勉强支撑着。

    她那一行人中,终究还是寒洛掌得住局面,当下挺身而出。朗声言道:“树妖族人听了,你们莫要惊慌,那月柏毒魔已经被我们制住了。我等此番前来。乃是随了你们少主前来搭救你们的。”言毕,低声对木芫清说道:“芫清,快快祭出树妖之源,叫你的族人知道你确实是他们的少主。”

    经寒洛这么一提醒,木芫清才惊觉了自己的失态,心想,是啊,此时还不是悲哀难过地时候。当赶紧救了族人出来才是。当下不再迟疑,强打迭起精神,祭出树妖之源在她心口处发着荧荧的绿光,勉强说道:“温茹不孝,愧为少主。让我的族人受了这三百年的苦难,直到今日才得重见天日。实乃我族罪大恶极之人。”语调苍凉。神色痛苦,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她甫一祭出树妖之源,监牢内的树妖族人便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狂喜之色跃然面上,待到听她自称为少主温茹,更是喜不自胜,却一齐哑口无声了。

    只听得这一片死一般地沉寂之中兀然响起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茹儿,你当真是茹儿?”

    紧接着,树妖族人自动地让出了一条空道,尽头那一位,瘦骨嶙峋,白发满头,脸上皱纹如刀削斧刻般又深又长,似乎在向众人昭示着他的沧桑与凄苦。他颤着细得不象样子地腿快步走了过来,盯着木芫清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哆嗦着嘴唇,一连说了好几个“像”字:“像,像,真像,果真是我的茹儿,是我们的茹儿!”

    那人说完,猛地抓住木芫清的手,一脸激动道:“茹儿,我是你外公,是你外公温冉哇。快,快叫声外公让我欢喜欢喜。”

    “外公。”木芫清依言唤道,依稀辨出他的眉眼之间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像,还注意到温冉枯树枝一般的手臂上密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触目惊

    “唉!乖茹儿!”温冉苍老的脸上泛出一丝喜色,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言道,“外公在这鬼地方不见天日地待了三百年,可是许久没有叫我欢喜地事了……

    zZz.com。今日,可是大快人心了。”

    旋即仰天大笑道:“苍天有眼,保佑茹儿平安无事,保佑我血婆罗树妖香火绵长,保佑我树妖一族得脱大难世代不灭,哈哈,哈哈,好,好,真是好的很!”

    据重见天日的树妖族人说,这三百年来,月柏毒魔别的事情没做,把心思尽数花在用各种各样的毒药折磨树妖族人身上了。尽管他下得毒有轻有重有急有缓,然而中毒之人却并无几个毒发身亡地。初时他也很是奇怪,还以为是他的毒没有下好,等到日子一长,一来二去,却叫他发现了树妖这一族中血婆罗树妖之血地神奇妙用。这下令他犹如平地中捡到了稀世宝贝一般,越发变本加厉地折磨起树妖族人,一心想要知道这血婆罗树妖之血究竟有多神奇,当世之上可有它解不了毒治不好的伤,倒把严刑逼供的初衷给忘却了。

    而血婆罗树妖大多都是性刚死战之辈,在灭族的那晚,大多数已经战死殉族,其中也包括木芫清她的爹娘在内。

    幸存下来的血婆罗树妖已是不多,又被月柏毒魔没日没夜地折腾,不停地割血实验,生存的条件又差,那为数不多的几人便又有些不堪折磨血尽而死。

    如今活着的。包括身为族长的温冉在内,已是屈指可数,且都是临风便倒地孱弱身体。温冉也是因为树妖族长的身份,月柏毒魔还想从他口中探知到东西的下落,是以下手略微轻些,不然以他这般岁数,早就一命呜呼了。

    而温冉几次不堪凌辱几欲自尽。也是因为肩上的责任,才苟延残喘至今的。纵然他体弱老迈,然而但得他在世一天,树妖族人心中便有了活下去的支柱,可以苦苦强撑着盼到出头的这天。

    木芫清得知她心心念念地父母原来三百年前便已双双死去。又听说月柏毒魔竟将她的族人当作了实验用的小白鼠,日日在她外公等至亲之人的身上割伤放血,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地翻搅着,直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挤迫出来似地,而全身冰凉地没有一丝温度。她捂着嘴,任泪水猝然而下,不住地摇头念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不会的,不会的。”

    南宫御汜担心她有事,身臂伸到她背后缓缓的拍着,轻柔地仿佛在哄着初生地婴儿,口中柔声劝慰道:“都过去了,芫清,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

    “不,血债血偿,他加诸在我族人、我外公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他加倍偿还!”木芫清忽然甩掉了眼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表情狰狞,声音尖厉。此时她满腔的愤恨都发泄在了月柏毒魔地身上。只觉得就是将眼前这个败类千刀万剐再下油锅里透炸了也难泄她的心头之恨,也难报她树妖族的刻骨之仇。

    虽然笑着,然而那笑容,却比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还要冰冷上几分。

    她一把拉起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此时却四肢被缚瘫坐在地上月柏毒魔,不顾南宫御汜在她身后的高声呼叫劝阻,连拉带扯地拽着月柏毒魔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上,祭出树妖之源,扬手一招,唤出一株亭亭玉立芬香袭人的奇花来,只见那花开得正艳,娇小迷人,妩媚多姿,奇的是,这花并蒂开着两朵花骨朵,形状样子都是一模一样,色彩却不相同,一为红,一为黄,像是两个争奇斗艳竞相比美地姐妹花。

    “曼得拉并蒂花!”月柏毒魔一见此花,顿时惊得一头冷汗,身子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不错,是寄生植物曼得拉并蒂花。我会将它们植在你的身上,让你做它们可爱的宿主。从今往后,红的这朵,便会日日夜夜啃噬你的皮肤肌肉,就算咬碎了你地骨头也不会停止,而黄的这朵,却会好心地为你医治,你哪里有伤,十二个时辰以后它定然会替你医好。你这一辈子,就徘徊在这生与死的边缘不得超生吧,因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死!”

    “不,不,求你……”月柏毒魔苍白着脸,徒劳的求着饶。

    “不?”木芫清眉毛上扬,笑得分外妖娆,“你也会说不?当你拿我的族人我的亲人来试毒的时候,当他们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可曾说过不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怨就怨你自己不长眼,偏要留在这里没随了你那些可耻的同伴们一起遁了。”

    说完,她也不耐烦再与月柏毒魔废话,手一扬就要将曼得拉并蒂花植到他身上去。

    却被紧随而来的南宫御汜从身后紧紧抱住。

    “芫清,芫清你醒醒!你若是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处理了他,你跟他,还有什么区别?”南宫御汜紧紧钳制着木芫清,在她耳边低吼道。

    木芫清被他吼得一愣,这才恢复了清明来,挥了挥手驱退了曼得拉并蒂花,仰头靠着南宫御汜坚实的胸膛,疲惫地叹道:“御汜,你说的不错。是我孟浪了。我若真将曼得拉并蒂花植在了他身上,便变得跟他一般的下作了。还是把他交给外公,让族人们商讨着处理吧。”

    南宫御汜见她已经不再激动,这才松了手,静静地任她依靠着,良久,轻笑了一声:“芫清,你刚才那样子,真的很吓人。”

    “呵呵,若是我自己见了,定然也会被吓上一跳吧。”木芫清有些心悸的摇了摇头,转过身迎上南宫御汜的眼睛,陈恳地说道:“御汜,多谢你了,多谢你及时制止了我,多谢你叫我保持了清醒。往后但凡我再那样,你一定还要像今日这般止住我才好。”

    南宫御汜也轻笑着说道:“我自己便常有神智昏乱之时,做下了一堆醒来后懊悔不已不愿再去面对的错事,这种痛苦,有我一个人承受已经够了。绝不能再让你也经历那般滋味。你放心,我会时常在你身边,看着你,守候着你,永永远远。”

    卷六、归乡切切何为路(完)华丽丽地分割

    向天才的富坚大人致敬,向亲爱的藏马大人致敬

    PS:下一卷,本书最大的龙套——九尾天魔狐寒圣,就要不闪亮地登场了,要期待哦:)

    卷七、天长地久有时尽 一三七、祖孙情深

    木芫清他们随着树妖族的人沿着秘道度过了四季如春的迦翠山,趟过了终年川流不息的赤水河,终于见到了树妖族隐居世外的地方——浮山。只见这浮山四四方方,高耸云霄,好似一座巨大的金字塔一般悬浮于天地之间纹丝不动,四周云雾缭绕仙音渺渺花香四溢,确实是座世间仙境。入口处一丛枝繁叶茂的榕树林,更是给这仙境平添了一份神秘之色。

    “茹儿,从那边走。”温冉拉了拉瞅着浮山的景色发愣的木芫清,“这边若再走下去,便要遇到从前我设在外头的诸多陷阱,误伤了你可不好。”

    说完,温冉不经意地望了眼榕树林的另一边,略怔了一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领着木芫清往一旁一条隐蔽的小路而去。

    木芫清并没有注意到温冉的小动作,她心里面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原来从大泽渊往浮山里一直都有十分隐蔽的秘道啊。难怪不用担心外间的陷阱误伤了自己族人呢。”木芫清边走边思忖道,“记得月柏毒魔曾经承认过,他们夜袭树妖族,正是沿了秘道而入,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树妖族内,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这条秘道除了树妖族人再无旁人可以知晓,月柏毒魔他们,又是从何而知的呢?莫不是树妖族中也有内奸?究竟是谁呢?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个内奸究竟是死还是活?还能追查的出来么?

    她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地已经入了浮山到了树妖族的地方。

    但见残垣断壁,荒草丛生,荆棘参天,到处是烈火焚烧后的狼藉。归来的树妖族人看着昔日的家园如今已是世间炼狱,个个悲愤交加,却没有一个落下泪来。或许太多的泪水已经在三百年前徒劳地落下过了。又或许眼眶中的泪水早已哭干哭尽,如今地树妖族人清楚地知道,眼泪,不会为他们苦难的命运带来任何改变,只徒增悲伤而已。面对着满目的苍凉,他们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哀悼完死难的同伴后就各自散了去重建家园。

    温冉终归是年纪大了。wAp.zZz.com又受了这三百年的苦,孱弱的身体早就被折腾的灯枯油尽,只因心中地一口硬气强自支撑着才一直没有倒下。如今族人尽数得救,得归故里,失散多年的外孙女也已认祖归宗回来。他的心中再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心口的那股硬气一散,便在刚回浮山地第一晚便倒下了。

    木芫清在他床边守了三天三夜,一双眼睛熬得核桃儿似的又黑又肿,却梗着脖子绷着小脸死活不肯去休息:“我自一出生便与亲人分开。这三百年来都是虚过了,一时一刻也没有在外公爹娘的跟前尽份孝道。如今虽见了外公,可他却又……便叫我尽一尽做小辈的心意吧。”

    她既都这样说了。余下的众人便也不好再劝说她什么,各自散去了各忙各地差事,现在的树妖族里头什么都缺,人手,更是稀缺。

    只南宫御汜不放心她,一旦得了空便要过来陪她守着,或者闲聊上两句为她解解闷,或者就干脆默默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而木芫清也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来的时候里,笑容多了一些,眉头皱得,也不是那么紧了。

    寒洛虽也心中牵挂着木芫清和温冉地身体状况,偶尔也会来瞧上一瞧。因着此时树妖族中人才凋零,能够顶个大梁抗个事儿的能人也不怎么多了。寒洛他是一向惯于领导的,便临时做了筹划调度的管事,闲暇的时候便就没有那么多了。况且他冷眼旁观了许久,早已心知肚明南宫御汜对木芫清的那点心思,知道有他陪着她,便也不用去得那么勤了。

    只有楚炎,倒是一次也没有去看过。

    这么着又拖了半个来月,温冉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大伙儿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都已经明白,温冉他,怕是已经熬得灯枯油尽了。

    木芫清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

    这天傍晚天蒙蒙黑时分,木芫清她不声不响地来到黄白蓝绿四翁的帐子里,说有事要与他商量。

    施在黄白蓝绿四翁身上地那个失忆的法术,早在刚回树妖族的时候,木芫清便在温冉的吩咐下替他们解了。.zZz.com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兢兢业业履行着族中长老的职责,自温冉倒下后,族中地许多大事,也是由他们四个老家伙和寒洛商讨着处理掉了,倒也不用麻烦木芫清这个少主。他们办事老练,有条不紊,全然没有了在玉苍山上时那一副副老顽童的模样。

    四翁见木芫清孤身造访,神情肃穆,语气沉重,心知必然是与树妖族休戚相关地大事,一个个也不敢有所怠慢,虽都累了一天筋疲力尽,还又忙打迭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垂手肃立,恭听木芫清的吩咐。

    木芫清站在帐子当中,一双大眼将他们四个挨着个瞅了一遍,咬了咬嘴唇,掷地有声道:“在说之前,我想先恳求四位长老一件事,那就是,接下来我跟各位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可再告诉给旁的人知道了,任谁也不行!这是甚为少主的我的命令!”

    她一开口说话便是这样一副决绝的口气,黄白蓝绿四翁听了,都吃了一惊,互相望了一望,使了使眼色,一致道:“谨尊少主之命。少主请讲。”“好,你们肯答应了,那我便说。”木芫清扬了扬眉毛,不容商量地开口吩咐道,“我要你们把如何将树妖之源渡入别人体内的法门教了给我。”

    “啊?少主,你这是为何?”四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制止道,话一出口,又都纷纷顿悟,唏嘘道,“莫非少主是打算用树妖之源的力量来救族长?”

    “不错。”木芫清点了点头,眼中已有泪花闪现。“外公他年事已大,久居湿潮之地,再加上这一路上我们归心似箭赶路赶得那么急,外公他的身子骨早就熬不住了。而我们血婆罗树妖的血液,对旁的人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对自己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根本医不好外公的身子。这些天来。我左思右想,要想保住外公地性命救了他醒转过来,或许,或许可以借助树妖之源的力量。当初桃儿姨娘说我体内有三道气息在相互牵制相引,便度了这树妖之源给我为我引气导流。我想。既然树妖之源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若是渡到了外公体内,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四位长老默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绿柳翁才捻着胡须沉吟道:“少主你这主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只是这树妖之源在少主体内已久,若是突然将它渡给了族长。我怕少主你会吃不消……”

    “这不碍事。”木芫清一口打断绿柳翁的话,说道,“只要你们认为这法子可行就好,我年轻,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蓝籽翁张了几次口都皱着眉头强压了下去,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冲口而出道:“只是少主你的一身功力全凭了树妖之源得来,若是失了。不就等同于……”

    最后那句话终是没有说的出

    木芫清却也听得明白,淡笑答道:“等同于废人一个么?这有什么大不了地?我本来就不会什么功夫,既然一夕之间得了,再一夕之间失了业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那少主你若遇了危险该要如何自保?”蓝籽翁问道。

    “我这条小命,从前怎么保住的。往后再如法炮制也就是了。在这个世上活下来虽然不容易,可是办法。却也不只是练功这么一条的。好了,不要多说什么了,你们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还是赶紧随我去外公帐中吧,晚了被那几个里唆地家伙知道了,又要在我耳边好一阵聒噪。我可再没那心力气听他们念叨了。”木芫清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口气却是再不容四个长老辩驳的。

    说完,她率先出了帐篷。四位长老相互望了一望,也随她出了去。

    渡过了树妖之源的木芫清感到无比的疲惫,全身的力量仿佛也都随着树妖之源离开了她地身体,四肢就像在太阳底下晒化了的橡皮胶似的,怎么也提不起来,她眼皮发沉,身子毫无预警地前扑了下去。

    门口一道青色身影迅速掠来,赶在木芫清和地面相会之前牢牢地托住了她。

    隐约中木芫清仿佛听到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夹杂了怜惜,还有一丝心疼。然而她实在是太累了,也没多想什么,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总是觉得有一只手在轻轻地划拉着她的脸,木芫清被那只手闹地烦了,不悦地睁开眼狠狠瞪了过去。

    却看见坐在床边不住抚摸着她脸的那个人,竟然是温冉。此时他虽面带病容,神情憔悴,望向木芫清的眼眸中却已有了些精神,比这不久前人事不省的样子,已经是好了一大半了。

    “外公!你好了么?”木芫清喜出望外,一跃而起,拉着温冉的手欢呼道。

    “嗯,好了好了。”温冉含笑点了点头,手抚过木芫清消瘦的脸,怜惜地感慨道,“辛苦你了,孩子。”

    温冉挣脱了木芫清的手,起身背对着她,默了好一会儿,方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一报还一报,你这个做女儿地,也算是替他还了一份债了。前尘往事尽如云烟,我又还在计较些什么呢?”

    说完,转过身对着木芫清意味不明地言道:“浮山入口处那棵大榕树向右拐,走不多远就能见到一条极隐蔽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个山洞,那是你爹娘初见相会的所在。你既为人子女,该当过去看看才是。”

    开了个新坑,《龙雀斗》(书号1117107),欢喜冤家的题材,小白文地风格,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文案:

    一个是神经大条,爱贪小便宜,喜欢说谎,时不时就会犯点迷糊的草根女主;

    一个是疑似面瘫,闷骚腹黑,狂妄自大,崇尚谋略权术地九五之尊;

    两个人的纠缠,从她穿越到古代战场上扒死人衣服开始……

    如果注定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就做一只勇敢的麻雀,为了草根的尊严,

    斗一斗那条不知好歹的臭屁龙吧!

    小白,天雷,狗血,请自备避雷针

    卷七、天长地久有时尽 一三八、父亲大人

    木芫清依着温冉所言来到了三百年前她爹娘初见私会的地方。

    看着眼前一人来高的丛生荒草完全掩住了洞口的所在,耳边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秋虫哀鸣,木芫清心底不由得泛出几丝凄凉:爹和娘在天之灵看到这里已是如此不堪的一番境地,怕是定然要暗自伤心一番吧。不知道三百年前爹娘在时,这里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想来该是精心布置的所在,断不会荒凉至此吧。

    木芫清费力地拨开乱草丛,果然见到草丛后边赫然显出一个山洞口来,高六尺有余,洞口被打磨地十分光滑,一看就是人工精心琢磨的痕迹。

    洞口的地面上很是干净,一点碎石乱草的渣子都没有,这倒叫木芫清犯起了嘀咕,心想:奇怪,这地方如此隐蔽,若不是外公指点,就算是从这里擦肩而过,恐怕也不会知道丛生的荒草堆之后,竟然还藏着有一个山洞。可是这地上怎会如此干净,就像是时常有人清扫一样的整洁,会是什么人还在时时惦记着我爹娘约会的地方,不忘时不时来打扫一番呢?不会是桃儿姨娘,也不是外公,还能有谁呢?

    她心里疑惑着,脚步已经跨进了山洞。

    初从外面跨进山洞,一时还不能适应洞中昏暗的光线。

    待过了一会儿,才算是依稀能看清洞中的情景了。

    “啊!这里……”木芫清不由得惊呼出口。

    虽然洞口外头是一片凄惶苍凉之色。可这里面却真真可以称得上是别有洞天。四面墙壁上挂满了精巧地石制风铃,伴随着木芫清行进的步子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奏成一支轻灵空雅的曲子,仿佛在轻轻吟唱着发生在遥远过去的一段风花雪月的爱恋。

    墙角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盆钵瓦罐一应生活用具,山洞中央居然停放着一具打磨地光滑精致的石棺,也不知是用的什(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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