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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就是今天在这屋子里地这些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巴望着能坐上去。可是爹他坐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应该是不开心的吧。爹这一生里,大约也只有和娘在一起的那短短地几年时间。是真真正正开心逍遥的吧。如今寒洛也要坐在那个椅子上了,他心里会怎么想呢?开心?不开心?抑或是无所谓了?

    木芫清望着那把椅子呆想着,不料却瞥到魔尊大人也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似乎和方才有些小小的不同。她心中一惊,忙垂了眼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坐好。

    寒洛也是面露了惊色,却没多说什么,径直走了上去坐好。

    如此一来,便算是人都到齐了。魔尊居高临下地扫了扫众人,便开始今天的会议内容。

    这二十三年来,魔殇宫的情况,妖界地情况,早有寒洛对魔尊一一说明,他也不再当众询问了。说地事情,也不过是对着众人大略讲了讲他这二十三年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耽搁了二十三年也没回来。说地都是回来的路上他和寒洛事前商量好的托辞,至于真实地情况,自然是万万说不得的。

    对于为什么是寒洛和木芫清先行迎了他回来,只说是二十三年前他临走时就已吩咐好给寒洛的命令,要他何年何月何时到何地去接应他。这么一说,一来显得魔尊他神机妙算,二来也算是间接解释了为什么一回来便会把寒洛提拔到左魔使的位子上。

    至于他为什么要顶着一张全新的面孔,魔尊却是只字不提。他不提,底下的人也不敢问,只当是居高位者新的喜好罢了。

    魔尊,已经用他的气势,他的话语,他的做事风格,证明了他便是原来众人的那个尊主。

    接下来又做了一番人事上的调动:

    玄武宫宫主费莫,本事平平,出事不当,多次办砸了上面交待的任务,辜负尊主重托,特免去玄武宫宫主一职,永不叙用。玄武宫宫主一职,改由原青龙宫亢金宿主端木担任。

    朱雀宫井木宿主费铮,不学无术且留连花草,乃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不过是凭着其父的关系作了宿主,是以一并免去。

    楚炎本事高强,乃魔尊出巡途中偶遇到不世出的当事高手,特收入魔殇宫,暂任青龙宫亢金宿主一职。

    树妖族少主温茹,乃血婆罗树妖的后裔,此次历尽千辛万苦找寻到树妖一族的下落,又助左魔使寒洛寻到魔尊的下落,迎接魔尊回宫,功不可没,且树妖族的少主,按例本就是朱雀宫宫主的人选,鉴于如今朱雀宫宫主尚未空缺,特任命为青龙宫宫主,望能不负所托,勤勉持重,将青龙宫发扬光大。

    口谕接二连三地宣读出来,前几个也还罢了,明白人一听便知道,费莫父子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魔尊,怕是要永不翻身了,而青龙宫这次因为接驾有功,宫内之人接连受到提拔,除了一向交好的朱雀宫以外,如今又多了个玄武宫支持,看来魔尊是不满意这些年来四宫之间的明争暗斗,要和谐统一四宫了。只是这样一来,便不怕青龙宫,或者说,不怕寒洛,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妖狐族的实力日渐坐大么?还是说明魔尊对他和妖狐族万分的信任放心呢?

    对于最后一条,众人却不明白了。此次随魔尊一同回来的只有寒洛、木芫清、楚炎三人,那个树妖族少主温茹,又是何许人也,怎么不见她露面?

    正疑惑间,只见木芫清款款地站起来迎了上去,先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地答道:“谢尊主大人。属下既得尊主之令,定当对尊主忠心不二,出生入死,在所不辞。不过属下早已有尊主钦赐之名木芫清,这温茹的名字,便不再用了。”

    此时众人方知原来温茹便是木芫清,却不知她为何又是树妖族的少主,暗地里纷纷猜想她这一年多不在宫里,在外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不好当面询问。

    魔尊见木芫清自称不叫温茹,也是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脸色比着刚才缓了许多,嘴角轻勾,淡然道:“随你。”

    大家见魔尊说完这么多之后,许久不曾开口,便估摸着事情说得大概差不多了,揣着各种各样的疑问,纷纷打算起身告辞。

    谁知就在此时,魔尊却动了动身子,话却不在是对着众人说的,而是侧头问萧亦轩道:“萧魔使,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叫作……鸣凤的?可是?”

    萧亦轩今日备受冷落,魔尊回来了,而寒洛又坐上了排名还在他这个右魔使前面的左魔使之位,一把如意算盘尽数打空,心里好不气馁,却又不好当众表现出来,坐在这里如坐针毡,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正打算着赶紧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屋子里去出出闷气,却不料魔尊却突然开口对他说话,问得又是这样的私事,禁不住一愣,忙打迭了精神恭谨地答道:“正是。劳烦尊主大人还能记的。轩诚惶诚恐……”

    萧亦轩还待说些漂亮的面子话卖弄一下他的忠心和有礼,却被魔尊一口打断:“可曾嫁人了?亦或订了亲?”

    萧亦轩听得此问,心中一喜,忙答道:“不曾。”

    “本座欲迎娶了她,做尊主夫人。萧魔使意下如何?”魔尊问道。

    最后一卷

    厚厚,本书所有卷名为

    结庐深山等闲度

    处身青龙风波恶(wu

    山高路远悲流离

    花好月圆喜相顾

    怜君戚戚难回护

    近乡切切何为路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情可待重头务

    连起来正好凑成一首不怎么正规的诗呢,不知道有人发现了没有^^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五九、守护式神

    对于魔尊的求亲,萧亦轩自然是求之不得,甚至是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而魔尊刚才那话虽然是对着萧亦轩说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然而在场的众人并没有来得及离去,个个都听得真切非常。

    今天自仪事以来,魔尊的每一句话基本上都是在抬高青龙宫的势力。这宫里任谁都知道,萧亦轩和青龙龙的关系,从前还只是隔着道冰墙,虽然弄不到一起,面子上却还勉强过的去。可自打青龙宫出行途中中了歹人的埋伏,弄得非死即伤的回来,与萧亦轩便是视若水火了,见了面那眼神,恨不得将萧亦轩生吞活剥的吃了方才解恨似的。

    而此番魔尊对青龙宫的诸人褒的褒,提的提,相对的,却对身为右魔使的萧亦轩这些年来独撑大局的功劳苦劳却是一句也没提,大伙儿便也都跟着以为,魔尊怕是对姓萧的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有些个不满,想要换个人来做这个右魔使了。只是碍于他刚刚回来,宫中诸事尚未完全接手过来,还要倚仗着萧亦轩些,再加上今日人事方面的变动已经很多了,右魔使的位子又非同小可,就算想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短期之内尚未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今日才没当面宣布出来。萧亦轩的失势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时候早晚而已。

    却不料临了了,魔尊却突然开口向萧亦轩求亲了。尊主夫人之位虽然空悬至今。说来也是该选个德仪庄重、温婉贤淑地女子出来了。然而这里任谁也不觉得,他萧亦轩的那个草包女儿萧鸣凤,能够担当的起这个母仪四方的名分。

    在场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品事琢磨人的本事谁也不比谁差,听了魔尊要娶萧鸣凤,立马便猜想出来,这必然是场政治婚姻,魔尊他孤身在外。多年不管宫中和妖界的事,如今突然不说一声地回来了,怕是就连他自己,心底多多少少也有些忌惮萧亦轩把持了多年政事,指不定暗自培养了自己地势力,已经不能为他所左右了,所以这才急着娶了萧亦轩的独生女儿,一来是为了安抚萧亦轩,二来也有拉拢萧亦轩以及他背后的势力的意思。zZz中文网如此看来。青龙宫和萧亦轩这两股势力之间,究竟谁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受到魔尊的器重还说不定。甚至于,今后这魔殇宫是由谁来做主的,恐怕都是个未知数。

    尚未来得及退场的众人。连忙拱了手向魔尊道喜,向萧亦轩道喜。几句场面话说过,谁也不愿再多说一句,多说多错,恰逢多事之秋。又遇到扑朔迷离的形势。若想保住脖子上那颗脑袋混个太太平平。还是少说为妙。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魔尊也不在意,摆摆手宣布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大伙儿忙了一早上,也都累了,都散了回去歇着吧。”令众人都散去了。

    只把木芫清、寒洛和端木单独留了下来。

    木芫清不知道魔尊把她留下来是要做什么,转头看端木,他也摇摇头,表示同样不知道。再看向寒洛,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宽慰了一番而已。

    待得其他人都走尽了,寒洛这才从左魔使地位子上起身,抱拳向魔尊施礼道:“尊主大人,可以开始了么?”

    魔尊手支着脑袋,懒懒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自己也跟着站起了身子,示意端木先上前来。

    端木依言上前。

    魔尊双手引了法诀,低声喃喃了几句,便看到有什么白色雾一样的东西缓缓在空气中升了起来,像一团云似的飘忽在屋子上空,接着那团云看是慢慢旋转起来,跟着越转越快,渐渐凝成一个形状分明的怪物,龙头牛尾,身子似龟,上有细蛇缓缓蠕动,蛇头跟连在龟壳上地龙头一齐朝着空中昂首做嘶鸣状,白色雾蒙蒙的身子,张着黑洞洞的口,露着尖尖的白色獠牙,看上去很有些可怖。Www.zZz.com

    这白色的怪物在空中现身之后,魔尊站在它身后,双手平推,低喝一声:“去。那怪物便立时化作一道白烟,倏地一下没入端木体内消失不见。

    惊得端木和木芫清异口同声“呀”了一声。

    “玄武宫主莫怕。”寒洛在旁连忙解释道,“此物乃玄武宫守护式神也。宫里地规定,只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宫地宫主可以拥有并左右各自相应的守护式神。守护式神既是开启宫中祭祀圣殿参拜媸莲女神的凭证,也是助各位宫主修习提升地密宝。端木宫主既然做了玄武宫的主人,这玄武式神自然要寄宿在你体内才是。只是……”

    话说到这里,寒洛却顿住不说了,只望着魔尊不开口,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我来说吧。”魔尊接口道,“只是上一任的玄武宫主费莫胆大妄为,最后不但自己不得善终,竟连玄武式神也跟着他一同被毁了。所以我刚才只好又做法,重新从媸莲女神那里请来了一驾玄武式神为端木宫主所有,希望端木宫主能够好自为之。”

    端木哪敢怠慢,立刻施礼谢了,顺带着表了一番忠心。

    接下来便该轮到木芫清了,她刚刚做了青龙宫的宫主,也是同端木一样,要接受青龙式神的。

    寒洛运了运气,转眼间便有一道青烟从他身上窜出,慢慢幻化成一条盘旋而上的青龙,依稀便是从前他带木芫清去青龙圣殿见媸莲女神像时,从他身上窜出来的那条青龙模样。木芫清此时才算知道这条青龙地名字——青龙宫守护式神。

    寒洛将青龙式神唤出之后。正要招呼木芫清上前接受青龙式神。

    不料却被魔尊凭空将青龙式神收了去。

    “青龙宫主的式神,过些日子再受吧。”魔尊挥了挥手,青龙式神绕空盘旋了两圈,钻出房顶遁入云霄而去了。

    “尊主,这……”寒洛不解。

    “此事我自有定夺。”魔尊并不愿解释原因,随口打发了寒洛,又说道,“轮到左魔使你了。”

    又施法唤出了一只怪物。龙头与凤头一左一右,龙尾与凤尾彼此交叠缠绕。魔尊将这龙凤交叠的怪物又驱入寒洛体内,正色叮嘱道:“寒洛,这青龙朱雀式神便归你所有了,从今往后,青龙朱雀两宫便由你来率领,万不要辜负了我的重托才是。”

    寒洛忙拜谢了。

    木芫清见了那龙凤交叠的怪物后,心中一颤,忽然开口向魔尊说道:“魔尊大人。我有一事想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寒洛不知道木芫清究竟要说什么,怕她莽撞闯祸,忙使眼色要她不要问了。

    “噢?青龙宫主有话要问?不知是何事?”魔尊侧头看向木芫清。目光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但问无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属下见方才尊主驱入左魔使体内的式神,不由地便联想到了家父。”木芫清很满意自己仓促之间居然能够把这敬称谦称用到了位,“所以便想问问尊主,家父当年任青龙宫宫主和左魔使时。是否也曾受过这青龙守护式神和青龙朱雀式神?”

    木芫清她的亲生父亲是九尾天魔狐寒圣一事。刚才魔尊并未没有当众说出来。所以当她问了这个问题之后,端木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事情究竟从何谈起。而寒洛是又急又慌,生怕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在场四人,只木芫清和魔尊二人不急不躁,不动不语,面对面眼对眼直视了好一会儿。

    良久,魔尊淡淡吩咐了一声:“左魔使,玄武宫主,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青龙宫主说。”

    寒洛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还未等他开口,魔尊两道冰冷如刀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声音拔高地“嗯”了一声。寒洛顿了顿,终于一揖到地,道了声:“属下遵命”,和端木一同退了出来。

    待他们二人走后,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木芫清和魔尊二人,魔尊退了两步,重新坐下,略有些疲惫地用手指抚了抚额头,嗓音中也有些暗哑,道:“芫清,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属下要问的,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属下只是看到尊主驱入左魔使体内的式神,不由得想起了我那个也曾做过左魔使的爹爹,一时间思亲情切,想要知道关于已故爹爹的一些往事而已。若是属下的问题有不妥之处,还请尊主责罚。”木芫清一口一个属下,一口一个尊主,语气恭谨而冷淡,说着说着便要跪下请罪。

    “芫清!你这是做什么!”魔尊不知为何竟有些恼了,忙拉了她起来。

    木芫清便站了起来,垂首肃手,神态恭敬地很,一句话也不多说。

    沉默了一会儿,魔尊的语气便有些软了,声音中竟隐隐有些不太一样的感情:“芫清,若是没有旁人,你不用对我用那些敬称,也不用自称属下。”

    “属下不敢放肆。”木芫清低着头木木地接道。

    魔尊皱了皱眉头,继续软语道:“我特许你可以。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南宫也好,御汜也好,或者,别的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再称我为尊主了。”

    “属下不懂。”木芫清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热地反应。

    “芫清,我……”魔尊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来了,“我虽与南宫御汜不同,然而宿在他体内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情,我却都是清楚的。甚至于,甚至于,他藏在心里的感情,在我,也是一样的。”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六零、参商有泪

    木芫清倚在参商湖旁的石栏边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出神。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环绕在妖界第一大宫——魔殇宫周围的这座湖为什么要交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仲尤先祖当年兴建魔殇宫,亲自命名此湖为参商湖,便是因为他和阿参之间,便如天上那两颗此生彼没的参星和商星吧。

    阿参,仲明商,参商永隔,相见无期。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次一别之后,阿参自尽而亡,魂魄被封在赤血剑中永世不坠轮回,即便是赤血剑为仲明商所得,日日夜夜常伴左右,可是那个让他魂萦梦牵的女人,却始终再也没能在他眼前现出一次来。就算他肯耗尽一身的魔力,就算他肯苦苦等上一千年、一万年、甚至十万年、一百万年,她早已跳出轮回,依然是不可能再在这世上出现了。就算他本领高强,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却也只是两者茫茫皆不见。

    如果说仲明商对着阿参说那句“参商永隔,相见无期”时是决绝的,那么阿参明知赤血剑会噬主,依然义无反顾的拔剑自刎,她真般的做法,便可以称之为狠绝的吧。

    难怪仲尤先祖在墓中见到木芫清时的眼神会那样的怪异,怨恨又不舍,愤怒又后悔,原来他在那时便一眼看了出来。她木芫清便是阿参那残缺地魂魄转世,他在看着木芫清时,并不是在看着眼前的人,而是看着那具身体深处的魂魄,阿参的魂魄。

    不知道他在知道阿参在他转身之后,立刻便拔剑自刎的事情后,心情是怎样的悲愤无奈,更不知道在阿参死去之后漫长的岁月中。他是怎样做在魔尊的宝座上,度过漫长又孤寂地岁月,备受思念和悔恨的折磨而不得解脱。

    木芫清正默默地出着神,不料在这参商湖边,又遇到了一位多日不见的故人。

    “呦,我当是谁呢,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呵呵,走近一瞧。原来是角木宿主,啊,不对不对,瞧我这记性。3{Z}{中}{文}{网}WWW.zZz.com现如今应该是青龙宫主了。”面前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欠扁,说出来的话依然是生怕自己惹人嫌不够似的字字带针,句句含沙。

    木芫清皱了皱眉,慢吞吞地回了头,只见眼前这女人。依然是那幅花枝招展的打扮。脸上涂着浓烈扑鼻的香粉。说话地时候眼珠子朝着天,仿佛这样就可以为她造就出一幅凌人不可侵犯的气势似的。

    木芫清暗自觉得好笑,怎么转了一大圈子。又转回到了这里。这地点,这场景,竟是如此的相像。一年以前,不就是在这参商湖边,这个女子推了她下水,想要夺她地性命么?原来躲来躲去,不论她躲到哪里,依然躲不开即定好的命运。

    萧鸣凤见木芫清终于扭头看向了她,脸上越发的得意,言语也越来越放肆:“啧啧啧,瞧这小蛮腰,扭得跟扶风细柳一般,明明摆了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出来,偏偏还要跑到湖边来倚栏卖俏地站在风口处,这是为了要招惹谁怜爱呢?让我猜猜,寒洛?不对不对。魔尊大人?呵呵,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唔,八成是那个新近入宫的亢金宿主。听说你跟他从前不是有过一段情么,后来又不知怎么地,让人家给甩了。如今可好了,如今你们两个都在青龙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地,正好可以再续前缘了。要抓住机会啊,角木,啊不,青龙宫主。”

    木芫清本不愿意搭理她,可是这女人似乎不被别人顶上几句就浑身不舒服似地,自说自唱地越发来劲了,甚至越说越混帐,说到后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编排青龙宫的不是,说那是个藏污纳垢地地方。

    木芫清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的坏了。虽说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出来魔殇宫恁事不懂,半点委屈也受不得的小丫头了,可她可以忍受别人编排她,污辱她,却无法忍受有人指责辱骂青龙宫的不是,在那里做宫主的,前后两任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凡是有关爹和寒洛的事情,就是一丁点的沙子,她也容不下!

    “萧小姐好啊。Www.zZz.com”木芫清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如今萧鸣凤早已不是青龙宫的房日宿主,她只好称她为萧小姐了,“多日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还是一样的惹人讨厌!

    “萧小姐?”萧鸣凤略愣了一愣,转眼又笑得花枝乱颤的,掩了口眉飞色舞道,“是了,眼下确实只能称我为萧小姐。不过,过了下个月初十,可要记得改口了,该当恭恭敬敬地向我施上一个大礼,再细声细气地称我一声尊主夫人才是,不然这失礼之罪,我可不敢轻饶哪。”说着,眉眼间满是小人得志的喜色,分明自己已经当上了尊主夫人一般。

    被她这么一提醒,木芫清总算是明白萧鸣凤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但大摇大摆地四处闲逛,还有事没事的到处找茬,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她要做那个尊主夫人了。

    可是萧鸣凤她喜欢的人,不是一直都是寒洛么?亲事已经定下了,她要嫁的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木芫清忽然有些可怜萧鸣凤了,或许在她的概念里,从来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和爱,她所谓的爱,其实不过是用来遮掩她对权势地位的托辞,谁能给她更高的权势和地位,她便会爱上谁。又或者是,她早就知道,她的婚姻,注定是她爹萧亦轩用来拉拢和扩张势力地一件筹码。注定没有她自主选择的权利,于是她索性就不去爱了。

    只是在这张精致的笑脸下,真的是快乐的么?

    木芫清顿时失去了和她争辩的兴致,随她说去吧。如果挤兑别人,可以让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子获得快乐的话,木芫清很高兴自己能够提供给她很多地快乐。

    那边萧鸣凤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刺耳的话,这边木芫清的心思又被眼前那一汪碧波粼粼的湖水给吸引住了。

    她忽然感到很好奇。常常听到有传说,说某某湖泊。某某河流是某个痴情女子思念爱人而不得见,流下来的眼泪汇聚而成的。不知道眼前这参商湖的湖水,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咸的呢?

    木芫清心里刚一动这念头,身子便也跟着鬼使神差地向前跃了出去,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深秋的参商湖中。

    参商湖水在盛夏十分都冰冷如冬,更何况在这瑟瑟地深秋之中。刚一入水,刺骨的寒意便贯穿了全身,激得她立时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很快,她便自由地划动起了四肢。肆意的在湖水中畅游起来。一动起来,连湖水似乎也显得不那么刺骨了,不知是因为她明白了参商湖的意义,所以心境不同了。还是因为这参商湖水之中也残留由仲明商他地情意,所以对于阿参的转世,格外的温存了些。

    木芫清甚至还紧抿了嘴,伸出舌头尝了尝湖水的味道。淡淡猩猩,终究是没有尝出来泪水的咸味。也是。就算这湖水是仲明商地眼泪汇聚成地。过了这亿万年地岁月。也已经淡化了吧,不知道思念这东西,会不会也算这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化呢?

    木芫清在湖里还没游上两下。一只手忽然从她脖子后头伸了过来。

    她一惊,还没来得及挣扎,脑袋便被那手扳了过去。紧接着,一张放大了的嘴巴便凑了过来,紧贴在她地嘴唇上,柔软的舌头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直抵她的口腔深处。

    木芫清又惊又怒,想要扬手去打,无奈水底阻力太大,她刚来得及动上一动,那人立时便察觉了,另一手箍了她的双手,令她完全的动弹不得。

    这可怎么办?是谁这么大胆?木芫清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无数个脱身的主意同时冒了出来,又被她一一否决掉,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真的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直到口腔中传来新鲜的空气,她才算终于明白了来人的用意,原来不知是哪一个热心肠的见她迟迟没有露出水面,还以为她落水了,好心下来搭救她的。手脚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任那人从她背后拖着拉着,带着她向岸边游去。

    等到了岸上,木芫清沥了沥头发上的水,方才看清楚,刚才入水救她的人,竟然是她不久前才逃也似的躲了开的魔尊大人。

    “尊,尊主大人。”自从木芫清跳入水以后,萧鸣凤便一直傻愣愣地盯着湖面,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忙摆着双手张皇道,“不,不是我推的。真的,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真的,真的。”

    “我知道了,鸣凤。”魔尊打断了萧鸣凤的辩白,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萧鸣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心认定木芫清是借着她有推人下水的前科,是以故意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企图借机扳倒她这个未来的尊主夫人。此时见魔尊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暗自出了口气,惴惴不安地先行离去了。

    待她走后,魔尊方才转身看向木芫清,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喝问道:“你疯了么?”

    “没有,属下没疯。”木芫清重新恢复了不冷不热地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跳下去。”

    “如果属下回复尊主说,是因为想知道湖水的味道才跳下水的,不知道尊主可会相信?”

    “那尊主以为属下为什么,便是为什么了。”

    “你……”魔尊登时语塞,见她单薄的衣衫早已被湖水打得尽湿,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偏要咬紧了牙关不肯示弱,心中没来由的一紧,语气已经缓了下来,“如果你是因为萧鸣凤的关系,心里不痛快,那可以告诉你,我,我说要娶她,不过是因为……”

    “尊主误会了。属下并不是因为未来尊主夫人。况且,尊主要谁来做尊主夫人,都不是属下能够干预的。”

    魔尊还要再说些什么,抬眼却瞥见楚炎紧步朝这边过来,行到他面前,施了一礼后,等不及他吩咐免礼就已经直起了身子,忙不迭地脱了外套披到木芫清发抖的身子上。

    木芫清接了外套,矮了矮身子,向魔尊告辞:“属下初任宫主,一切事物都不得头绪,还要尽早回宫中熟悉些才是。就此告辞了。”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六一、南宫魂魄

    摆脱了魔尊,木芫清跟着楚炎回到了青龙宫她自己的屋子——青龙宫宫主的房间。

    早有下人将她的一应物事从先前的屋子里搬了过来,而这个房间,对木芫清来说,她也并不陌生。

    便是在这里,寒洛笑吟吟地指给她看那个传奇人物九尾天魔狐留下的刻画,也是在这个屋子里,她瞒着寒洛找到了从前那个木芫清刻在墙壁上留给寒洛的青梅竹马之约。转眼物事人非,九尾天魔狐原来是她的父亲,而寒洛,也成了她的兄长,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换了又换,如今换成了她。

    木芫清眼不错珠地打量了一番屋子内的陈设,只觉得有千般滋味万般苦水一齐涌上了心头,临到嘴边了,却只化作轻轻一声叹息。待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方打迭起精神,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思量思量该如何做个稳妥合格的青龙宫主。

    抬眼时才惊觉,原来楚炎一直待在她屋子里没走。

    “你怎么还在这里?”木芫清话一出口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生硬了,有些逐客令的味道。

    好在楚炎并不介意,只是咧了嘴陪着笑,挠了挠脑袋,似乎想说什么,又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那个,我……你……”过了好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应该叫木芫清先将湿衣服换了…….zZz.com。忙红了脸嘱咐道:“你……你先换衣服吧,省得穿久了要着凉。你,你本就不太耐冻,还是注意些地好。我到门外等你。”说完低着头逃似的出了房门,局促不安的样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木芫清被他的话说得一时怔住,一个人在屋里愣了好一会儿,没头没脑地吐了一句:“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方才心不在焉地找干衣服换上。

    楚炎被她唤回了屋里。许是在门外头的时候已经考虑好了该怎么说话,这次木芫清这问了句“说吧,什么事”,他便开口说起来了。

    “这……我寻思着,有件事,大约该叫你知道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这家伙,往日里那风风火火的爽快劲到那里去了呢?怎么说话这么别扭?

    “我,我觉得,南宫他……南宫他或许还没死。啊不对。他的确已经死了,但或许我们还能让他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木芫清惊喜交加之余,更多地是疑惑。

    楚炎咬咬牙,索性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我刚才在这院落无意间瞥见一个身影。高高瘦瘦,一身青衣,身量和打扮都和南宫他往日一模一样。待到我追上去打算唤住他时,那身影却轻轻一飘,已经到了远处。3{Z}{中}{文}{网}WWW.zZz.com这么着好几次。那身影就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你。你是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是御汜……的魂魄?”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按照罗斯塔说的,南宫是因为重伤之下。又饮了专门克制血族的血婆罗树妖之血才死去的,身体转而由苏醒过来的魔尊而取代。如果我刚才见到的真的是南宫地魂魄的话,据我推测,怕是他死了以后,魂魄一时之间还未曾完全离体,而是潜伏在身体里,无意识地跟着身体一起回到了魔殇宫。而这几日过去之后,魔尊的元神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地魂魄直到刚才才算是真正脱离了躯体。芫清,你知道的,这世上除了人间界和妖界以外,还有一个鬼界。无论是人还是妖,死了之后魂魄都要归于鬼界,重新坠入轮回之中。我刚才看到的,也许就是南宫的魂魄正往鬼界去的途中。”

    “你,你地意思是,到鬼界去找御汜地魂魄回来?”虽然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即使是一丝一毫地希望,她也不愿放弃。她欠南宫御汜的,太多太多了。

    “恩,我们动作快点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楚炎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口传来“咚”地一声响,木芫清已经一头冲出了房门。楚炎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也不敢耽搁,忙拔脚追了出去。到了门外才看到,木芫清愣愣地立在庭院中央,一脸迷茫地左顾右盼着。

    “我……我不知道路。”木芫清见了楚炎,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解释道。

    楚炎也陪着她笑了笑,只是他的那丝笑容,怎么看怎么泛着苦味。他走过去,习惯性地朝着木芫清伸出胳膊就要揽她,伸到一半时却又顿住,一时间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很是踌躇,只好问道:“那个……你还不会御空么?要我,那个……带你么?”

    木芫清在他手臂伸过来时,也是习惯性地向他身边靠了靠。待到他这么一停一顿一问之后,也惊醒了过来,原来,一切和从前,早已不一样了。

    颇有些尴尬地开口答道:“不,不必了。我如今得了爹和外公的指导,已经会御空了。”

    “唔,那你就跟着我吧。”楚炎的声音多少带了点落寞。

    也不再多说,默吟了口诀,身子便被腾腾的热气托着平地升了起来。

    而木芫清则是扬手拈了法诀,只见她胸口处绿光一闪,紧接着身子两侧的肩胛骨处各鼓出了一个包,越窜越大,扑的一声象是破土而出的嫩芽一般,左右各有一支绿色的枝茎蔓延了出来,迎风抖了抖,仿佛刚刚破蛹而出的蝴蝶一般,伸展出了一对宽大的薄翅,薄翅上经络分明,像极了树叶的纹理。

    那对巨翅张了一张,便带着木芫清拔地而起,如一只巨大的蝴蝶一般飞上了空中,很快便追上了楚炎。

    “这是……”楚炎盯着木芫清身后那一对硕大的翅膀,颇有些吃惊。

    “翅蔓树。”木芫清答道,“我用树妖之源的力量召唤来的。”

    想了想,又语气怪怪地补充了一句:“有了它,要御空的时候,我便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炎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默了一会儿,方才低声吐出了一句:“不会,你不会添麻烦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木芫清似乎对楚炎的话有些吃惊,扭头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话。

    两人在空中也不知飞了多久,渐渐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傍晚的暮色给眼前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毛玻璃,看什么都不那么清楚。

    楚炎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似的。待到看见灰蒙蒙的暮色中有什么东西一明一暗,透着诡异的光芒时,方才面露喜色,扬手招呼木芫清,道:“到了,下去。”

    率先敛了热气,猛地俯冲了下去。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六二、鬼界旧识

    此处的鬼界并没有木芫清想象中一身白衣满脸血色惨叫不绝的鬼影,也没有吐着血红的大舌头吓死人不偿命的无常使,除了一切看起来总有点不甚清晰的影影绰绰以外,和外界的场景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木芫清随着楚炎刚向鬼界深处走了没几步,便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一队兵勇挡了回去,一个个大刀阔斧的摆着架子,一脸煞气的瞪着他俩人,怒声喝问道:“此乃鬼界重地,生人不得进入。这便请回吧!”

    “我……我来找人,不是,我是来找一个人的魂魄的。”木芫清忙回答道,只是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生死殊途,魂魄已经离体,岂是尔等可以追回的?”鬼界的兵勇丝毫不(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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