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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声。但眼看就要挨近黄线,那军士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狠狠的一咬牙,双手奋力一挣扎,整个手掌就一下被撕烂。

    “啊呀!”

    双手掌撕烂成两半后,军士顺势朝地上一倒,栽到地上。然后迈开步子就朝后逃窜而去;高幸也没想到这军士如此刚烈,竟然敢一下就将手掌直接撕烂;那军士跌跌撞撞的窜出去,眼看就逃走;却有两个客商纵马过来直接扯着绳索,一下就将那军士横空就那么一栏;那军士顿时摔倒在地;高幸赶紧纵马过去。一脚就踩住了那军士的脑袋上。

    “小兄弟,你这是要冲进镇安城去吗?”其中一个满脸浓须的客商看向高幸询问。

    高幸一笑:“你们既然说这些混蛋要屠城,那么我就提前去告诉城里的人一声;不然没有准备,可就辜负了这些军士的好意。”

    另外一个干瘦的客商看向高幸,充满欣喜的问:“小兄弟,你叫什么?也是镇安城人吗?”

    “我叫高幸。”高幸将地上的军士扯了起来,嘻嘻一笑:“你这混蛋还真是有些胆色啊。”这少年提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军士的左肩膀狠狠一剑插下去,直接穿透后,再将那艮鞭子穿了过去;那军士疼得疯狗一般的乱叫,同时整个身体血流如注。

    “你这次再把你的肩膀像手掌一样扯烂了跑,我就放了你!”高幸嘻嘻一笑,然后他看向那两个客商:“这一段时间是镇安城人。”

    “这一段时间?”两个客商疑惑了一下。

    高幸将那军士扯起来,为了防止他再跑,朝他的眼睛狠狠的插了一剑,然后伸手扯住那军士的耳朵:“警告你,不要再想跑!”

    另外的两个客商之前一直被这军士训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涌过来,朝着那军士的脑袋,就是狠狠的砸了几拳!另外的那些军士远远的看着高幸下手这样狠,直接目瞪口呆,再不敢上前来。

    “走吧。”

    高幸将那军士朝身后一扯:“本来好意让你骑马跟着,你要走路,那你就走吧!”

    另外两个客商也是豁出去了,骑马跟在高幸身后,由于心中恼火,时不时还过去,朝那军士血肉模糊的脸上踢上一脚。

    三人带着军士就那么穿过了黄线,由于拖着军士,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并没有放箭。

    到了镇安城旁,就发现那城门大开,两行百姓顺从的涌在那,一个客商刚进到城门,立即就跳下马,朝旁边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面前跪下:“母亲!”两人顿时就在城门处相拥而哭。

    接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四下钻出一些强壮的青年人;这些人见到总算有人进来,都是看救星一样看向高幸。

    其中一个老者走上前来:“戒严这几日里,冒死冲来的人很多,城里出去的人不少,但都被那密集的利箭射死,你们可是外面闯进来的第一拨人了!不知道那些军士将我们围在这里,下一步会怎么处置?”

    跟来的另一个客商立即哀声痛哭起来:“李军督已经罗织了罪名,说镇安城藏匿武贼,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这些军士;只待军部下了剿杀令,他们就会冲进来屠城!”

    “啊!”那老者顿时惊讶得差点跌倒。

    “我们本还想等到国相派人来后,好好的讲明情况,然后听候发落,这样看来,李军督是准备将我们彻底杀人灭口了!”旁边的一个青年慌乱的说道。

    那老者这时叹息一口气:“也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哼!这样看来。倒是枉死了谭道奇城守!”

    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那老者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壮健的大汉就拥护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这正是镇安城的辅官;镇安城已经是国主内政体系,和安康城那种属于军部的城市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由城守充当大将军镇守侯爷的位置。而其的副手就是辅官。由于城守已经自杀,李军督又将这里围困。这城中的人,就默认辅官充当着临时的城守。而那些归属军部的军士都已经全部撤离。

    此时的镇安城中,完全是一群待宰杀的百姓。

    “如此看来,我们上递的伸冤书信。都被李军督扣押下了。”辅官无计可施,微微叹息。

    那个总算见到母亲的客商走过来,感激的看向高幸:“幸亏这个小兄弟,我们才能进城来,那些军士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里的人全部屠杀了!”

    高幸其实心中还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个李军督一定要屠杀这么一城百姓。”

    那个辅官就向他解释:“在陕国,有这么一种说法,泉玄宗的修者。长安城的马,镇安城的说书人遍天下;那个李军督担心这里发生的事情,被镇安城的说书人宣扬出去,因此才会有这样的主意吧。”

    那个被高幸一路拖来的军士。这时浑身是血,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但看到辅官后,就用他一贯的嚣张语气吼道:“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混蛋!还不让这小杂种放了你家军爷!等到那军部的军令下来,看老子不把你们屠杀个干干净净!”

    辅官眉头一皱。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则是完全忍耐不住,撑身上前,就怒目看向那个军士;那家伙犹自毫不气弱,狞笑着:“你们这些卑贱的混蛋!不出三天,就死个彻底吧!什么狗屁镇安城,就会从陕国的地图上抹掉!”

    在那些军士围城开始不很严格的时候,很多镇安城人都有机会逃走,但是这些人出于对那个城守的钦佩,也出于相信公道一定会得到伸张,因此都留了下来;当然,这其中也有法不责众的心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李军督竟然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用这一城的人给他的那畜-生儿子陪葬。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看来是没有任何缓和了。”那辅官跟着谭道奇城守,也感染了他的凛然正气,他朝高幸拱手施礼:“小兄弟,这个军士,你还有什么用吗?”

    高幸将手中的那血迹斑斑的鞭子一扔,嘻嘻一笑:“没用了。”

    那辅官也不是懦弱的人,既然知道了李军督的想法,就完全收回了心中的谨慎;他朝那军士一指:“谭道奇城守为官一方,实在清廉,之前李军督说过,只要他服罪,就放过这一城百姓,不想那李军督竟然出尔反尔!”

    他旁边的那些壮汉一想到谭道奇从城头的一跳,都是睁圆了双眼。

    “如此看来,只能拼死一搏了!”那辅官伸手朝那军士一指:“城中诸君,事情的经过原因,你们都是亲眼目睹,清楚无疑;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却要遭受这样的飞来横祸;这些为恶的家伙,实在可恨!”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那李军督的儿子本就是畜生,城守没做错!若是这样正义秉公,也要遭受处罚,那么!我愿意一起承受!”

    “我愿意!我愿意!”

    在李军督的儿子公然作恶的时候,是这些人将那畜生抓住;后面也是在这些人众的亲眼目睹之下,城守对他进行了审判;后面李军督的书信到了,那小子公然在大堂上嚣张的说:“老子干那个贱货,是看得起她!就算小爷把你们这狗屁镇安城的女贱人挨个上一遍,你们又能拿我怎样!我爸是李军督!”

    在全城的怒目注视下,那小子得意的一笑,将手中的书信往谭道奇城守的脸上砸去:“狗官,好好看清楚!这是我爸的来信!现在就给我跪着走过来,把老子手上的绳索解开!他妈的,你们不是喜欢看吗!就让你们看过够!再去给老子找几个贱货来,让老子就在这大堂上,干给你们这狗一般的贱人看!”

    事实也是确实如此,这样一个小城的城守,和李军督的权势比较起来,完全就是小山和石子。

    那李军督为长安周边的军部总令,手下可调动的兵马数十万,这样的一座小城,在他眼中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因此他才只是一封书信来,依照常理,这样的军督一封书信,别说他要保的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是其他的任何人,这些城守也是只能赶紧放人,并且致书道歉。

    那些在大堂外注视这件事的镇安城人众,都是睁圆了眼。

    谭道奇伸手将那封书信,缓缓的在手中摩挲一遍,然后淡淡的看向大堂中嚣张非常的李公子,踱步回到了案桌后面,然后缓慢的将那封书信慢慢的撕成碎片。

    “谭某人为官镇安城,是这一方的父母官,这城中的无论乞丐,还是富豪,都是我治下子民;你到这里为非作歹。”谭道奇城守严肃的看着大堂中的李公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老子是谁!既然胆敢在我所治下的城中为非作歹,那么就依法治理!”

    “你!我爸是李军督!”

    “我知道,我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公然Yin-辱无辜女子;事后还残害她的家人,并当她家人的面做下禽兽之举;你这种畜生,天理不容!于法不容!”谭道奇声音严厉:“我知道你老子权势很大,要是不将你就地正法,肯定你要逍遥法外!这样天道何存!法律何存!”

    “今天,我就判你凌迟处死!马上执行!你那些为虎作伥的恶人跟班,一并斩杀,立即执行!”谭道奇说完,将手中的的令牌朝地上一扔。

    当时的情形,是这一城百姓都亲眼目睹的。

    甚至在活剐那个嚣张的李公子时,还有几个偏激的人冲上去,用嘴咬下那畜生身上的肉来解恨。

    可以说,判那畜生立即执行凌迟处死,是这一城百姓的意愿,也是对天道法律的最直接表述。

    听到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将那些事情再现了一遍,高幸心中激荡不已,这种事情,要是让他遇到,肯定也会拥护那个城守做出如此决定:那种畜生一旦从这里得到分秒的暂缓,就肯定能逃脱,祸害遗千年的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白颠倒

    看着镇安城人众脸上的那种坚毅。

    高幸不禁微微叹息,这样的一座城,那样的一个人;却被强权威慑后,不得不自杀。

    难怪这些镇安城人众在之前可以逃走的时候,仍旧都留了下来;谭道奇做出立即凌迟李公子的那一刻,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他最后自愿一跃自杀,也是为了这一城百姓。不过他应该不曾想到这个李军督会出尔反尔,仍旧要拿这一城的百姓来祭奠他的畜生儿子。

    那辅官得到高幸回应,大手一挥;身侧就跳出几个壮汉,将那个高幸带来的军士剥光了衣服,然后在他的背上用刀刻上:“遇一人屠城,择一城杀人;天道既不公,但待恶督来!”

    “放这狗人滚回去!”辅官恨声说完,眼神决然的扫看了城中的百姓:“李军督既然已经上报军部,像我们这样的小城,肯定不能避免屠城之厄;这一切都是我为官无能,让你们枉遭此横祸了!”

    那些站在辅官身前的百姓,都是纷纷摇头:若是那样的畜生在城中为非作歹,而不遭到那样的惩处,才真的是为官无能;杀那些畜生,是我们全城的意愿,怨不得谭道奇城守和你,倒是枉费了谭道奇城守一死。”

    这些人都深知,跟一个军督的权势比起来,这一城的百姓完全算不得什么;这时都存了死志。

    高幸看着眼前这些,心中触动,为了一件本来就理所当然的事情,却要横遭惨死之祸,天道法律在权利实力面前,就是狗屁一个。

    李军督坐镇军帐中。他心中恼火至极,不是为他的儿子惨死,而是为这一城的城守竟然敢违逆他的传信;这种公然的违背才能激怒他;因为他对自己手握的权势,绝对自信。

    在陕国。玄部。军部和国主内政三家并列;这座镇安城处在军部的势力范围之外,这样的公然违逆在他心中已经等同于国主内政对军部的违逆;这绝对是他不允许出现的。

    “军督!”

    当一个血葫芦一般的军士被搀扶进军帐时。这个修为已经达到五级玄者修为的军督,顿时瞪圆了双眼:只是听到有一个少年胆大妄为,押着自己的一个下属和两个客商硬闯回去了镇安城。

    这个李军督是在陕国权势一方的李氏家族的一个子弟,原来本就是一个无赖纨绔子弟;根本就是不学无术。完全是靠自己的族内嗑药和几个长辈硬生生将修为提升到了五级修为,然后才继承了军督的职位,其实真正的人完全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跟那些血战边城,靠军功升起军督的权势人物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因此在得知他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后,才会采用这种白痴一样的处理方法,不过他这也有自己的道理:不屠灭这一城,岂不是要让他儿子的那种无法无天传到长安去?那还不知道要出现怎样的麻烦事情呢。

    这种眼高一切的纨绔子弟。他们的眼中,天下百姓都是任他们鱼肉的贱货,依靠他们的权势,想要怎样为所欲为就怎样为所欲为。

    在得知那个城守杀掉他儿子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什么!那些狗一般的东西,也敢杀我的人!他们没有收到我的信吗?这种对权势的绝对自信,让这些猪一样的权势人物根本不知道基础的人情世故是什么。

    要说世上有什么人最蠢,那无疑就是李军督这样毫无实际生活常识的人,他们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要为他们服务的,他们生而高贵,而普天之下的贱民,都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玩意。

    草芥人命在他们看来,其实不过是杀狗宰鸡的另一种打发无聊的方式。在派兵将这里团团围住后,李军督本来就想下令屠城,还是他的一个幕僚建议:先禀告军部,要下合理的指令才好。也是那个幕僚向他提出:用窝藏武贼这样理所当然的借口。

    这时的军帐中,还有好几个美妇,这次屠城,是这个军督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真正的领军,因此肯定也要带上他的那些宠妾;看到那个鲜血淋淋的军士,这个军督先是自己吓了一跳,那几个美妇更是直接惊叫起来。

    “哪里来的怪物!你身上的是什么!”

    李军督怪叫一声,想要抽出腰际的长刀,却根本拔不出来,迷迷糊糊的就运转起玄劲,轰出一道玄劲,立时将那个已经重伤的军士轰飞出了军帐。一个军督,连鲜血都不知道是什么,甚至都不会拔刀,这就是最真实的事实。

    等搞清楚情况后,那身负重伤的军士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到那军士背上的几句话:遇一人屠城,择一城杀人;天道既不公,但待恶督来!这个军督只觉得触目惊心,等到幕僚将意思讲解了一遍,他才勃然大怒:“什么狗屁玩意!那么想死是吧,那现在就给我屠城!”

    停了一停,这个军督又大吼:“我可是加入了军部党羽的!这是谁写的!这么放肆!他是党员吗!他到底是为谁说话!”

    两个幕僚不禁脸上一寒。

    镇安城内,既然已经知道跟那个毫不讲理的军督不存在任何缓和的可能,这一城的人反而平静下来。

    知道了将要面对什么,那种恐惧就减少不少。

    辅官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挡住军督那条疯狗,随时可能扑上来发癫;还有就是要尽快将这里的实际情况带到国都去;让玄部和军部以及国主内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相信尽管这个世道崩坏,但军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是如此蛮不讲理后,应该也不会下军令;而玄部要是知道,很有可能派出玄者来干涉;当然,要是内政的官员知道后就更好了,因为镇安城本来就处在内政的权利范围。

    尽管军督这种世家二代是个蠢货,但他帐中的幕僚都是老谋深算之辈,那些人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善后,以各种合理的名誉屠灭镇安城。

    高幸看着辅官在那布置,心中不禁暗叹:从之前帮助颜莎颜华姐弟成功入主安康城,到现在军督屠城;他发现一些看起来非常明显的荒诞不羁事情,正随时随地的在这个黑白颠倒的世间以极为可笑的形式上演。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是非公道作绝望

    镇安城中,弥漫着待死的气息。

    诸人都汇集在城中的大厅,商议面对这种危机的最好办法。

    几个选出来的身手矫捷青年,已经蓄势待发,只等黑夜降临,就潜出城去,将这里的实际情况反映回国都;让军部不能下屠城令。

    “诸位,镇安城一切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

    辅官寻了一坛烈酒,挨个给那些青年壮行;厅中的人都知道,李军督肯定在外围设下了严密的防护,这些人出去,也不一定能成功,并且有很大的可能被击杀。

    “辅官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将这里的情况带到国都,力求传达给国相大人!”那些青年都坚毅的回答道。

    夜,没有星,漆黑一片。

    镇安城中的百姓,都挤在城墙,城门处,注视那选出来的几个青年没入了夜色中,四下十分安静,高幸也站在城楼上,盯看着那一片漆黑;那些青年,就是这一座城的希望,希望一切安然,希望一切无恙。

    过了一段时间,城内的人见外围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传来,就猜想那些人应该是成功突破了李军督的防线,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漫天的火光就亮起来。

    环围镇安城那条黄线的边上,就密集的亮起火把,然后是一蓬蓬的火箭,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哈哈!这些狗东西,真的被你们料中了,想趁黑夜逃到长安去报警,或许还想找那个老不死的国相来多管闲事啊!”李军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椅上。看着那些火箭雨射下。得意的夸赞起他身前的幕僚。

    “军督既然想他们死。属下肯定将这事办好。”那幕僚恬脸上去,神情颇为得意的说:“少公子惨死在这城中,我等愤慨非常;肯定要让这一城的刁民付出代价了;那些晚上想要偷往国都的家伙,大部分被射死,小部分已经被擒住。”

    在城中的人,朝外看去,见到漫天的火光箭雨之中,那些肩负重托的青年。大部分被射死;但无一人退缩,都奋力前冲,镇安城头的民众看得心惊。

    很多人想要冲出去,将那些青年拉回来,辅官让人阻拦一阵,却还是奋身跑出去数百人。

    看到这种情形,辅官本来已经下令打开城门,随时等着那些冲出去的民众回来;不想却是一个个的都往外冲出,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辅官只能下令。将城门紧闭,但还是有人。看着那前赴后继被射死的人众嚎啕愤慨,最后有好几人,竟然直接从城楼跳了下去。

    辅官只得将城头的民众都强制逼退到了城内。

    镇安城外,是漫天的火光箭雨,那种惨嚎声,响彻无际。让每一个镇安人都心中悸动。

    高幸在城头看到这样的情形,才真正明白了权势的可怕和黑暗,可以做到怎样一种极致;一切,似乎都朝着一个黑暗的方向不断演化。

    “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内响起了痛苦声,这些人并不是怕死,而是为那些奋不顾身前冲的青年,而心生哀伤。

    一个歌谣的声音从镇安城中不知何处的角落响起,那是一首陕国最普及的战歌,这歌一般都是响起在陕国的军士抵抗他国侵犯的前线,现在却响起在这个只有百姓的城市里;外面的箭雨发出“嗖嗖”声,好像是伴奏。

    整个城的人,就那么出神的唱着那歌,想要宣泄的正义公道;在这个崩坏的世道,已经完全没有了显扬途径。

    到了黎明的时候,镇安城中寂静无声。

    等到阳光洒满这个城市的时候,辅官才带着高幸等几个冷静的人上到了镇安城的城楼上;经过昨夜的混乱,在镇安城和黄线之间,就多了近千个尸体,那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身前全部中箭,然后仰面倒地,没有一具是背后中箭。

    这是正义公正对峙上权势后的多个回合中的一个,无一例外,正义公正,依旧像被狗屁一样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辅官大人,我决定闯出去……”高幸紧抿了一嘴,看向辅官。

    那辅官却笑笑,他朝城下一指:“你看!”高幸顺他手指看去,就见镇安城中的那些民众,依旧都站到了城下,都已经自发的找了一些白色素布包在了头上。

    “昨夜计议了一晚上,他们已经决定,今天全城的人,都朝外走,只要有一个人闯出去,就将这里的冤屈禀告军部,禀告国相,甚至禀告到玄部。”辅官说完,也取出一条百步围上,然后朝高幸一笑:“或许,今日一过,这里就是一座死城了。”

    高幸一愣,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的决绝;这时已经到了如此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来不及了;他将手伸向辅官:“也给我一条。”

    阳光镀下,镇安城人怀着对正义公道的最后一丝奢望,全城走了出去。

    “那些人要干什么?”为了参观昨夜的激射,李军督此时坐在黄线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他这样的子弟,尽管任职军督,但不会骑马,甚至坐轿子稍稍颠簸都会呕吐。

    他身前的那些幕僚都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眼睛一转,拱手朝李军督致意:“那些人看来是想投降……”

    李军督眼中泛起不耐烦,挥挥手:“告诉他们,就算投降,也是全城死罪;我儿子为了他们这些贱民而死,哪能投降就了事,去吧,杀光!”末了这李军督又Yin荡的一笑:“不过可以骗骗他们,先把那些貌美的少女挑出来;然后再全部杀掉!”

    其中几个幕僚都不禁皱眉:现在军部的指令未到,那些镇安城民要是投降,正是讲和的好机会。只要杀了几个关键的人物充当惩罚。再让他们封口不提;这件事情就能完善解决。毕竟要杀几万人,传到哪里都会很麻烦。

    另外几个幕僚,则是贱兮兮的笑着:“军督果然有威势,这样的贱民肯定不能轻易饶恕。”

    “哼,杀我一子,屠他一城,这才能让他们知道我李军督的权势。”李军督豪气干云的吼道。

    旁边一个理智的幕僚则进言:“军督,军部的指令没到。这时正是和他们讲条件的时候,何必真的杀这么多人?”这个幕僚心中还有一丝公义之心,自然想到之前他们派出去请示军部公文的那个军士肯定不会成功。

    军部哪有这样昏庸,会一接到那样一个明显诬陷的说辞,就下达屠城的军令;毕竟这里面可是数万百姓了。

    很快,一骑军士风尘仆仆的冲进军营:“军部军令!”

    几个理智的幕僚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都暗喜:看来军部那些长官是看出了这里的端倪,辨认出了“镇安城中窝藏武贼”的谎言,下军令阻止这件荒唐的事情;这些人都为那数千民众能幸免一难感到庆幸。

    毕竟这事情的本身,就是李军督的儿子做了死罪之事。

    李军督一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看!看!这军部的军令来了!”

    那几个鼓动军督屠城的幕僚心中冒了一串冷汗:依照常理来看,军部应该是不会批准这样的荒唐举动;毕竟因为自己的一纸空文诬陷这城中的百姓窝藏武贼。军部肯定不会在不认定之前,就下达军令的;这时只有这个传令军士一人前来,肯定是没有查实的想法;那么就不难推断:军部应该是不允许屠城了。

    诸人跪地听取军令。

    那传令的军士跃下马来,从身后扯出一卷军令文书:今得李军督部讯息,镇安城中百姓窝藏武贼;经军部再三斟酌,特下军令:着李军督部克日将镇安城围住,不允许走脱一人,由于镇安城临近国都,事态重大,一旦围住后,可以屠城做为警示!军部已派其他三个军督前往支援,务求不放走一人,所有镇安城人,可杀!

    那些本来还寄希望于军部明白事理,不允许屠城的公义幕僚立即都目瞪口呆:什么!这明显就违背常理的事情,军部竟然批准了!

    而那些本来还担心军部不下令的幕僚,则都欣喜非常。

    看到这些人的神情,李军督一副坦然的神情:“好了,现在军部军令已到,诸位下去准备。”这军督Yin笑了一下:“先安排人去,假传招降指令,挑出那些逆民中的美貌少女;然后其他的人全部格杀!”

    诸人见到军令如此,都不再有任何异议,只能躬身听诺。那几个心中本来还存在一点是非公道的幕僚,则只能是黯然叹息,这个世道却是已经黑白颠倒;军部不但支持李军督的荒唐举动,还派了其他三个军督来支持,看来屠城的事情,已经城定局了。

    镇安城一方,辅官带着那城中百姓,抱着坚信最后一点信念:一旦军部得知,肯定会下军令阻止,数万人奋不顾身的踏步走来,将要到达黄线时,那黄线的边上,已经全是身穿黑甲的军士。

    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相信公义正道的民众走到近前,那些军士都抬起了手中的弓箭,就在头裹白布的辅官将要一步踏过黄线的时候,一个军士突然冲了出去,跪倒在地,哀声的痛哭:“诸位,你们回去吧!就算是闯过我们这些人手中的利箭,到了国都,也是无用的;军部已经下令屠城!”

    “什么!军部下令屠城!”辅官完全睁圆了双眼,这一刻,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完全崩塌;这就好像一个人受了冤屈后,向上天祷告,坚信上天一定会给他公道,唯一的就是怎么告诉上天,最后却是上天已经知道了他的冤屈,但是给他的不是公正,而是一口浓痰。

    三三两两的军士都跪倒在地,告诉了眼前的这些镇安城民。

    辅官神情变得呆滞:“军部竟然会下这样的军令,是非何在!公义何在!法律何在!”

    诸人都绝望的又回到了镇安城中,这数万人,现在都只是麻木的等死。若说之前,他们还相信有那么一丝希望,这时却依旧明白:是非公道,只在权势人物的手中;那李军督的儿子Yin辱了少女,其中的罪责若说有,只能是那少女没有让军督之子爽。

    绝望让镇安城的数万百姓,就那样的苦笑着:这就是世道吗?

    军令已经下了,现在屠城就只是时间问题,想到那些本来坚信军部会给这里公道的惨死青年,每个人的心中都绷紧苦痛。事情怎么能发展成这样!

    镇安城中一片安静,这已经是一座死城,是对黑白颠倒的世道已经彻底死心的一座城。

    “死吧!死吧!我们窝藏武贼,但这里哪里有一个是武贼。”辅官苦痛的说:“城守大人自尽而死,本来还以为能唤起一丝公道,却怎么会这样;看来这些军部比那些武贼还要恶劣,动辄不把这数万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一直看着这事态发展的高幸,也是恨得牙齿发酸,在这里,他同样和这些镇安城城民一步步感受到了内心道义的崩塌,这个黑白颠倒的世道,看来果然只能是以实力来解决一切问题。

    “大家不用绝望,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高幸看向辅官,伸手一摸鼻尖,冷冷的一笑:“既然他们说城中有武贼,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武贼!”

    “给他们武贼!”辅官不禁一愣。

    高幸微微一笑,扫看了一眼身前的诸人。

    军营中,李军督格外得意:“怎么样,对于这些垃圾,军部也是不会手软的!这些贱人,我儿子能看上,是他们的荣幸;应该这样说:我儿子能青睐上那贱女人,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看那贱人也就是想借此讹诈我的钱财。”

    几个一脸媚笑的幕僚纷纷点头:“少公子的举动,其实是普及她们;这些贱人要是知道好歹,好言说话,跪地哀求,看她们态度不错,给几个钱,倒也是可以的嘛。”

    “对啊!”李军督一拍腿:“我家可是世代书香门第,我的儿子,那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些贱民知道什么!能看上她们,她们应该感恩!知道吗!感恩!还给我生事,搞出这样的事情,真该杀了那个贱女人的全家。”

    旁边一个幕僚实在看不过去,就冷冷的补充:“那个可怜的受害女子全家都已经自尽。”

    军督哈哈一笑:“自尽那就对了,看见了吗,这些贱民都知道是自己犯贱才惹祸的,我那儿子我从小可就知道,很少正眼看这些卑贱的人,他小时候我可是知道,剩下的饭菜宁可喂狗,也不给那些乞丐;这就是教养!他妈的,那个谭道奇,也是个贱人,以为自己当了这么个小城的城守就了不起啊,还敢违逆我的传书!也该抓起来杀掉!”

    第一百五十七章 颠倒黑白仰天吠

    军营之中,灯火通明。

    诸人正在布置屠城部署。

    而军帐之中,三个舞姬正不住晃动身上的金色小铃,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一场流血屠杀就要出现,李军督正跟一众幕僚饮酒作乐,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个谭道奇,也是个贱人,以为自己当了这么个小城的城守就了不起啊,还敢违逆我的传书!也该抓起来杀掉!”李军督饮下满满一杯美酒后,又放声吼出。

    几个幕僚赶紧连声依附:“果然!真是该死!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官,还真把自己当个屁了,确实该死。”

    而那个心存一点公义的幕僚,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谭道奇大人,已经坠城而死了。”

    “哈哈!死得好!”李军督放声一笑,然后陡然转眼又说:“但是这狗东西,害死我儿子,就他那贱命,你说怎么能偿还我儿子的命!你说,他们的命能一样吗?”

    那幕僚实在气不过,只能回应:“果然不一样。”

    “哈哈!”李督军欢畅一笑,继续饮酒。

    那幕僚心中暗想:当然不一样了,就军督的那畜生儿子,怎能跟谭道奇相提并论;尽管分属的阵营不同,但是目睹谭道奇从镇安城一跃而下的刹那,那个小城城守的行为风度,已经深深烙印进了这些心中还有一点公义的幕僚和军士心中。试问:一个高风亮节的人,怎么会跟一条狗一样?

    屠城。

    将要进行,流血漂橹的,终究还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权势大过天,是非公道滚一边;那几个幕僚本来想要抗争一番,终究只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样的世道,若是不愿沉沦,就只能旁观不言了。

    “我要这一城的人死!屠了!杀了!都宰掉!一群卑贱的东西,狗一般的人。也敢动我李家子嗣!”李军督已经有些醉意。他放肆大吼道。

    这时一个军将揭开帘子进来,躬身拜倒在地:“军督大人。诚然,这一城忤逆了你的意思;小人斗胆恳求一事:屠城之时,可否放过那些老人和孺子。”

    那军督横看地上跪的军将一眼,冷冷一笑:“这些人都属卑贱类。那些老人不死,性情还是不改;孺子长大,也是垃-圾。都杀了,何须多言!”

    本来已经准备置身事外的幕僚们,见到这个军将大胆进言,想了想,心一横。互相对视一眼,也都走过去跪下:“军督,少公子之事,也多少有些违背法度;既然那惹祸的少女一家已经身死。就是城守也都自尽;有道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些老弱孺子并不知道什么,就放过他们吧!”

    军督扫看了一眼地上跪求的诸人,不禁怒火涌起:“我只觉得杀得不够!我的儿子,就是一根汗毛,也高贵过这些贱民!竟然就枉死在这里,你们还敢求情!来人,传下军令,全力屠城,不但是人,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要留!一边给我杀,再一边给我烧!我要这镇安城完全彻底的消失!”

    军帐之中,顿时寂静下来。

    那军督将手中的酒杯朝那个军将头上一扔,顿时砸得那人眼角冒血:“来人,再把这些胆敢替那些贱民求情的混蛋拖下去!给我鞭打致死!我要你们知道,老子说的话,你们一个字都不要给我反对!反对者死!”

    “是!”

    几个军士立即涌进来,将那军将和那些幕僚都拖了下去。

    军督气恼非常,受到了这样的阻碍,他烦恼非常,一把抽出案桌边的长刀,狠狠的一刀砍在案桌上,然后伸手指向军帐中的人:“都给我滚!下去布置!谁明天屠城不给我尽全力,一律处死!”

    “是!是!”

    那些幕僚赶紧退下,三个舞女畏畏缩缩的也要退出;军督则是神情一变,伸手一拍案桌:“你们三个留下!”

    那三个舞女顿时慌张的跪在地上。

    军督不管那些还没退出的幕僚,几步纵跑过去,一把将一个舞女搂在怀里,嘻嘻一笑,伸手一把就撕开了她身上诱-惑的舞服;几个幕僚赶紧加快了步子,军督狠狠一捏那舞女弹出的玉峰,又恶狠狠的吼道:“你们这些狗,给我听好了!那城中的少女,挑( 大武贼 http://www.xlawen.org/kan/3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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