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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从指尖流逝出来……

    “相识是偶然/无奈爱心顷刻变/你在我/又或是我在你/内心曾许下诺言/谁说有不散宴席/谁说生死不变/这份爱/让这份爱/被流水一一冲染/此刻共对亦无言/流露我心中凄怨/看着你/我愁怀满脸/泪水有如洒在面前/我的心怎忍说离别/凝望你轻忽走远/已别去/已别去/让时光洗去悲怨……”

    曲调凄凉优美,歌词婉转动人,只是,随便你怎么用心去听,都听不懂她口中轻唱的这歌词之意!

    但,懂音律之人,自是能从这曲调与她优美低沉的声音中听出那其中之韵的。

    “主子、主子!”居然有人会在她一曲终时跑来打扰她的雅兴,恍惚中,她抬眸,却雾了。

    “主子,皇上醒了,您跑这儿来做什么?您知不知道,皇上刚才已经传了口喻,命罗将军速去将那蒲心如接来呢。

    心,绝对不承认在痛!口中:“君命不可不受,该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就是!”

    他这是选择性地遗忘了记忆,可笑的是,他记得的是以前,不记得现在!最可笑的是,自己心中怒意升腾却又怨气低迷。

    长长的叹息,留在了风里!

    “哎──”

    心,却在无声地哭泣!

    “奇怪──”

    轩辕澈摸着头左看右看,喃喃低语:“谁这么大胆,把我的东宫物件给换了?唔,为什么我看起来似乎又很熟悉?这──”

    他的喃喃低语,都被身旁的人们听了个仔细,一个个表情都是唇角抽搐不已。

    “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他找准了目标,向老侯爷发问了。”

    老侯爷连忙趋前一步,让轩辕澈能够握到自己的手,直视着他仿佛恢复了当初身为太子爷时的爽朗神情和那还未完全接触到朝政的明亮双眼,清了清嗓这才开口:

    “皇上,你前几日微服出巡,受了一点伤,伤到了头部,所以一下子想不起来,呵呵──,这里不是太子东宫,而是你赐给冷才人的幻蝶宫,至于你为什么会觉得熟悉,是因为自你登基以来,除了天子正宫朝阳宫外,此宫殿就是你呆得最久的地方了,还有──”

    “停──”

    轩辕澈挥手打断了老侯爷喋喋不休的话语,双手抱着头使劲地摇:“外公,您别说了,我头好痛……”

    一听皇上说头痛,一旁恭身等待着的三位太医马上挤了过来:“皇上、皇上……”

    “什么皇上?”只听见轩辕澈大声吼道:“我不是皇上,我是太子,我父皇呢?你们快去,把我父皇给找回来……我不要做皇上,我要父皇回来,我要父皇回来──”

    他的大吼声,把老侯爷吓得不轻,转过身去不忍见此情景。却看见刚刚把一只脚踏进门槛的小喜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孕身明显的女子──蒲心如。心中暂时舒了一口气,忙朝小喜子吹了吹胡子,示意他赶紧把蒲心如带到皇上面前来。

    “皇上,皇上──”久未见龙颜的蒲心如,这时一见到轩辕澈,便是一眼的泪水,满脸的欢愉,急急切切地扑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心如妹妹,你──”

    轩辕澈睁大了眼,搞不清楚状况地迟疑着开口:“你怎么也叫我皇上?还有,你怎么──”记得父皇曾经下令,将她蒲氏一门满门抄斩,而自己则命人悄悄地将她送到宫中隐秘地藏了起来,那么,她一直都呆在宫中,除了父皇以外与自己,便再没有男子夜宿的地方啊。难道是与宫中侍卫私通?

    心中想着,手,已经悄悄地推开了她几许。

    若她有了相好,那么其他的男子包括自己,都不能随意的碰触于她了的。

    只是,她难道不怕宫规严谨会丢掉性命?

    “皇上──,澈哥哥──。”蒲心如凄凄哀哀、不管不顾地再次依进轩辕澈的怀中:“澈哥哥……你不记得了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有了你的孩子啊,澈哥哥──”

    口口声声的呼唤,悲哀凄凉的指控诉说,让轩辕澈忽而觉得,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中呢?还是在做梦?

    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推开:“你们是怎么搞的?全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我说了,我是太子,不是皇上,如果被父皇听见了,岂不是会定我一个谋逆之罪?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走得远远的,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皇帝的口喻,谁敢不听?

    他这一句话出口,寝殿中所有的人马上消失得干干静静。

    这,是天家的威严。

    待这些人的背影全数消失在眼前后,轩辕澈将自己丢进床榻中,想着想着,似乎自己遗漏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结果就在不知不觉地,再次进入了梦乡。

    当他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寝殿中静悄悄的,唤了几声,无人应,干脆自个儿下得床来,用不解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寝殿。

    外公不是说,这里是什么才人的宫殿吗?为何闻不到那扑鼻的胭脂香粉味?走过去,那明显是女子梳妆用的镜台上几乎是空空如也,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整齐的堆放着几盒还带着宫中御用封条的胭脂水粉,有一个小小的藤编篮子装着一只眉黛、一只木梳、几片唇红,抽屉里面还有一个宝石镶嵌的精美首饰盒,想必,里面都是些钗环首饰物件吧。

    刚刚合上抽屉,却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轩辕澈突然面上一热,自己在做什么?何时有了这种悄悄看女人妆台的习惯?忙不迭地退后两步,负手而立。

    第163回:帝王心思女儿泪(23)

    冷眼中,只见小喜子畏畏缩缩地来到门口,悄悄地朝里面瞅着,轩辕澈低声喝道:“小喜子,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刚才唤你,你去哪里了?”

    小喜子吓了一大跳,圆滚滚的身子从门旁探出,嘴里期期艾艾地叫着皇上走了进来,却不走到轩辕澈的身边,而是站得远远的,朝轩辕澈一恭身:“皇上──奴婢……”

    “我说了,我是太子,不是皇上,你这小奴才,居然也跟他们一样,就不怕父皇雷霆大怒责怪下来么?”轩辕澈的潜意识里,好象一直都排斥着当皇帝,所以这才会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是皇上而仍是太子吧!

    “皇上、这──”这下您难倒小奴才我了……

    ”算了。”不等小喜子解释,轩辕澈自己开口了:“我饿了,吩咐下去,传膳。”

    “可是──”小喜子又难为了,因为他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几本奏折呢,皇上啊,您的眼里,连奏折都瞧不见了吗?想想,终是要说出口的不是?所以小声地开口道:“奴才马上就去传膳,但,这是几份紧急奏折,皇上您看……”

    “我说了,我不是皇上,我是太子,出去,滚……”

    幻蝶宫后,小花园、凉亭中!

    亭子周围轻纱曼舞,几近停滞的风,却不知从何处偷偷携了些淡淡的花香来,醉了心儿迷了眼儿。

    亭外,一筝、一人,静静的相伴着!

    不知是筝儿需要人儿的爱抚?还是人儿需要筝儿的陪伴!只知,二者相依,竟是如此的和谐,又如此的令人心中酸楚!

    落在弦上的玉指纤纤,久未见拨动琴弦,自然,也是听不到任何的心之语言!

    此情此景,如一首无言的诗、如一幅定格的美人画卷!

    远远站着的一人,静静地,朝这边眺望着,仿佛,在欣赏;又仿佛,再用那伤痛的眸光无言的进行控诉。

    你的心里,装进了他;我的心里,满满的却都是想着他的你!

    或许,永远都走不到你的身旁;或许,你我的情只缺一线牵!

    “赵大人,皇上醒了。”

    一个小太监轻脚轻手地走到他身边,低声告知。

    他霍然转身,眸光中有一闪而过的仓惶之意:“宝公公,皇上醒了?可曾有旨令我等晋见?”冷静的性格才能做一名合格的朝中重臣,辅助皇帝处理朝中政事!

    “不曾──”小宝儿恭着身,依然轻言:“皇上醒来后,还是自称太子爷,老侯爷托喜公公呈上的折子,皇上也无意阅览,是老侯爷让奴婢前来寻找大人的,他老人家在幻蝶宫的正殿等您。”

    “好,我这就去。”不让自己回头看一眼,只因为,她的倩影,早在初见时就深深的烙在了心底,如今的她,再落寞也是为了别人而不是自己。

    小宝儿微叹了一声,看了看赵大人离去的背影,这才回过头来,轻脚轻手地朝着凉亭迈去。

    主子啊主子!您连身旁来了人都不知道了吗?那日您在宝儿面前施展出的功夫,难道都是宝儿眼花缭乱了一场?还是宝儿根本就是记忆出错?

    轻轻地跪在她的身边,扬起俊俏白皙的容颜,定定的注视着他的女主子完美的侧面,目光中,有着小小的希翼,心中,有着微微的贪婪──,宝儿好想好想看您看到永永远远……

    终究,是忍不下心来,端起一旁的白玉水盅,轻轻地拉了拉她的宫锦水袖:“主子!”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轻唤!

    蝶衣将翩飞九霄的思绪拉了回来,侧眸而望,望着眼前俊俏容颜的一双美眸中,有太多的彷徨、太多的迷茫、还有──浅浅的忧伤!

    久久地,她轻启了唇畔:“宝儿……”

    “主子──”小宝儿语带哽咽:“您怎么了?您别吓宝儿,您这样……宝儿的心会痛……”

    “心痛?”蝶衣迷茫的眸渐渐聚拢了焦点,一直无力垂放在筝上的手儿慢慢地抬了起来,缓缓地……

    修长的玉指触碰到了温热的面颊,冰凉的心儿感受着这外界的热源,唇儿微微开合:“宝儿,我的心,不会痛,不会痛,呵呵──”心,为何要痛?岂不是自找苦吃?

    眼前,自说自话的人儿,就是自己那冷静自持的女主子么?

    小宝儿轻轻地闭上明亮如黑宝石的双眼,遮住心头的哀伤,用心去感受着主人指腹在自个儿脸蛋上的摩挲与温柔。

    突然,那永远难已忘怀的温柔触碰突然消失了,小宝儿瞬地睁开眼,无辜的眼神中是满满的眷恋,却见──

    他的女主子恢复了以往的冷傲神情,仿佛,刚才的温柔相对,只是梦幻,此时她略微坐正了一些,轻轻地道:“宝儿,我渴了。”

    宝儿忽而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一般,机械麻木地将手中的玉盅递上,见她用刚才温柔摩挲自己脸蛋的手儿缓缓接了过去,一口饮尽了杯中──皇上专门命人从郊外送入宫来的清澈山泉。

    “主子,皇上醒了,老侯爷命奴婢来请主子过去。”匆匆而来的小辣椒不明白,为什么宝公公明明就在主子跟前侍侯着,却不催促主子快点儿去侍侯皇上呢?

    蝶衣慢慢扬起清冷的眸,随意地看了小辣椒一眼:“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是!主子,奴婢告退!”

    瞧着小辣椒已经走远,蝶衣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小宝儿轻轻地扯了扯蝶衣的水袖,怯怯地轻言:“主子,皇上醒了,您怎么不急着去侍侯呢?”

    第164回:幻蝶宫内蝶翩翩

    收回又不知飘到哪儿去了的眸光,蝶衣侧颜:“宝儿,你认为现在的皇上,需要我这个陌生女人前去侍侯吗?”

    小宝儿偏着头想了想,嘟着泛着迷离光泽的唇儿:“是老侯爷在找您,奴婢来的时候,就瞧见老侯爷托喜子呈了几份折子进去,可是皇上连看都不看一眼,只说他饿了,命喜子传膳;然后,老侯爷就叫奴婢来请您回去了。”

    呵呵──

    蝶衣不知何故又轻轻笑了起来,只因心中在无声地怒喊:‘轩辕澈,你个混蛋!你既然忘记了我,那么,我能否将你我间的过往全部遗忘了,然后消失在你的眼前……’

    “主子,走吧!”

    “哎──,走吧!”眼前,还是不忍拂了老人家的脸!

    “冷才人──”

    刚瞧见娉婷身影进入殿门,正在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的老候爷就站起身来,还有一个同时起身的尚书令赵子龙赵大人。

    清冷的双眸,缓缓扫视自己这平日里几乎无外人进入的主殿,只见那正中高台之上属于自己的位置里,还端端坐着一个寒着面一脸隐忍的艳装女人,不是那一向高高在上的贵妃蓝心柔还有谁?

    殿中,暗里气息涌动,是皇帝的影卫忠职守侯;明里,殿中静静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是御林军统领罗玉成。

    “老侯爷,您请坐!赵大人,坐!”

    蝶衣随意地点了点头,携裙翩然而入!

    来到蓝心柔的面前,略略弯腰低眸:“贵妃娘娘!”

    蓝贵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才用平静的语气道:“冷才人不必多礼。”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却怎么都踏入不了寝殿半步,一开始,她还认为冷蝶衣是在里面,可是后来负责守卫寝殿的宫中侍卫明确地告知了:冷才人自从皇上醒来后,就一直呆在小花园中凉亭里,根本就没有与皇上说上半句话。所以现在她才会稍微的和颜悦色对待蝶衣吧。

    “几位请坐,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我去厨房看看膳食安排得如何了,请容蝶衣告退!”蝶衣平静的容颜无波无痕,语气也是与平常一样。

    瞧着她翩然消失于殿后的身影,老侯爷想──,她怎么进门到现在,连那句最基本的‘皇上小睡醒了?’的话都没问呢!

    而且,这时候她作为皇上受伤前最宠的又是放在心头的女子,不是应该扑入皇上的怀中,希翼得到皇上记忆中最最初始的现在的记忆么?

    哎,只能说,这女子,比澈儿那外婆年轻时脾气更倔。

    寝殿中,小喜子侍侯着轩辕澈更了衣,低声问道:“皇上,御膳是送到寝宫中?还是到正殿?”

    “我都说了,我不是皇上,我是太子,你个小喜子是不是活得腻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还要挂在嘴里?”

    此话一出,无论小喜子是否真的犯了错,他都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奴婢──”

    这时,一个悠悠空灵的声音飘了来、低沉柔和,仿佛来自天外,又仿佛就在身边:“轩辕志记载:正光十二年,轩辕皇朝第三代君皇退位,由太子轩辕澈即位,轩辕朝第四代子孙轩辕澈于正光十三年正月初一即位,改年号为──玄德一年,如今是──玄德三年夏七月初七……”

    突如其来的悠悠之声,让轩辕澈登时呆楞当场,这声音在空中回荡,在他的心中激荡。

    玄德三年?玄德、玄德,这是父皇在他十六岁时赐予他的两个字,记得自己一直恭敬地将裱了金粉边的两个字挂在太子宫的书房,太子宫?朝阳宫……

    “谁?是谁在说话?是谁?”轩辕澈凌厉的眸光四处打量,回应他的,是身旁跪着的小喜子:“回皇上的话,是冷才人;她自小熟读诗书,入得宫来无甚其他爱好,每日里均会捧书在手,或是拂琴等待您的到来。”小喜子非常认真地扬起头来回话。

    “冷才人?”轩辕澈双眸微微一眯,厉声道:“冷才人,是谁给你胆子在本太子面前胡言乱语?你给我出来,出来。”

    来就来,谁还怕你不成?

    紫衣翩然,裹带着素颜清冷的绝**子缓缓印入轩辕澈的目光所及之处。

    清幽的体香,淡淡的流转在一呼一吸间,她的外表、并不张扬,却能让人在定睛之时感受到永远无法忘怀的必然。

    “你──,你就是那个奴才们口中所称的冷才人?放肆,你居然在本太子面前如此大胆的胡言,就不怕本太子治你的罪?”轩辕澈那双明亮的眼中,有着疑惑、有着不解、更有着掩藏不住的怒意。

    蝶衣突然勾唇微笑,慢慢地走进他,让自己完全置身于他复杂的目光中去:“臣妾冲撞龙颜,愿领受一切责罚,请皇上赐罪!”轩辕澈,其实我明知道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定我的罪,因为我擅自帮你盖下了帝印,这本就是死罪了……

    “你──”轩辕澈不知为何语塞了;且看看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空有一副令女人嫉妒男人倾慕的容颜,口中称着面前的人为皇上,可却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连一丝必有的卑微表示都没,这样冷然傲气的女子,是谁让她有如此大胆的行径?“女人,你这也叫请罪?我看你是不情不愿。这样吧,本太子看你与众不同的这性子份上──,只要你开口求饶,本太子就饶了你的罪,不过,以后你不许再胡乱开口说这样的话了。”

    谁知,面前的小女人似乎根本没把他想饶过她的语气放在眼里,反而轻轻一挥宫锦云袖:“小喜子,去传膳来。”

    瞧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真的让人生气,我堂堂太子爷的贴身太监,是你一个小小才人使唤得了的么?

    咿──

    该死的奴才,小喜子居然那么听她的话?

    好吧,既然人都走远了,那就看在自己饿得头晕眼花的份上,算了,但是,这事儿没完。

    “你、你──”

    “我怎么?”蝶衣轻拂水袖,翩然转身落座在窗边那铺着雪白浮绣坠流苏台布的紫檀木书案旁,顺手拿起案上的几份奏折,修长的手儿、就当着轩辕澈的面打开了奏折凝眸观看起来……

    第165回:身飘忽心儿飞舞

    “放肆──”

    轩辕澈几步上前,从蝶衣的手中一把将奏折抓了过来,目前处于盛怒之中的他,那目光似乎要吃人一般的凌厉如刀,一把将纤弱的娇躯从案后扯了出来,朝着脚步不稳的她低声怒吼:“你既身为才人,又在宫外时便熟读诗书,便早该知晓这世间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你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阅览奏折,就不怕被严厉惩罚吗?”

    紫衣人儿不稳的身影,很萧索、很孤单;轩辕澈的心中,忽然觉得很是不爽,有些难过。

    是不是对她太粗暴了?她美眸低垂,柔臂无力,是不是自己的劲太大,握疼了她柔弱的臂?

    此时,她慢慢地站稳了身子,抬起眸来;清冷双眸中竟然失去了什么灵气一般,目光有些涣散:“你说得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

    她顿了顿,又言:“我熟读诗书,那只是传言;世间的规矩,我不读书也自然是懂的;后宫不得干政,那么,就请皇上您别再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太子爷了,你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我想你从小接受的未来储君教育,也应该是可以现在就批阅奏折的;外面,老候爷和尚书令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回府享用,就等着你大笔一挥通过奏请他们好拿去送达六部,至于……”

    她忽然又停了说话,而且把那有些涣散的眸光收回了,不再看他,低眸顺服地道:“还请皇上下旨,依法治臣妾的罪,臣妾领受!”

    蝶衣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悲哀,正悄悄地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

    而轩辕澈呢,被她这完全顺服的外在表情给震撼了一般,薄薄的唇片微微嗡动,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自己记忆缺失了?明明自己记得很清楚的!

    为什么?连外公和子龙、玉成他们都全部认定了此事?

    为什么?面前的人儿明明陌生,却让自己狠不下这心来究办于她?

    为什么?为什么?

    颓然无力地歪倒了身,只手撑在结实的紫檀木案上,他手中的奏折如失了翅膀的蝶儿一般洒落在地上!

    久久地,他突然直起身来朝门口大喝:“来人──”

    “皇上──”

    此时,对这个从内心里排斥的称呼,他仿佛没了在她面前继续纠正的力气,而是直接吩咐道:“回朝阳宫!”

    “是!皇上起驾──”

    事情,就是如此的戏剧。

    一直等候在外的蓝贵妃一直都得不到进得寝殿的宣旨,却等来了皇上起驾回朝阳宫的好消息;兴奋地抬起头来,带着一干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朝着皇上与老侯爷、尚书令一行的方向开拔了。

    为什么那一直受皇上圣宠的女人没出来送驾呢?呵呵,想当然,她肯定是躲在里面哭呗!

    从那蒲丫头的口中知道的是:皇上记得登基前的所有事情,惟独忘记了他自己登基这三年后的种种,所以,现在该哭的是那冷才人,该笑的,却是自己这个早就谋定了地位的贵妃娘娘;那还管她作甚?此时,追随皇上而去,才是最紧要的!

    寝宫中,熟悉的味道犹存;熟悉的人,却已然──决然而去!

    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步履、有些漂浮、有些无力……

    小辣椒和小宝儿双双冲了进来双双搀扶住仿佛摇摇**坠的人儿,口中直唤:“主子、主子──”

    呵呵──

    蝶衣轻轻的笑着,容颜有些透明如梦幻一般的苍白:“我……饿了。”

    居然在此刻,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怎会突然说出这几个字来呢?

    “主子,您饿了?好好好,小辣椒马上给您去厨房把饭菜取来。”忠心的小宫女哪里想到其他,她的心中觉得只要是主子能像平时一样能吃能喝就是好的迹象,所以,丢了个注意的眼神给小宝儿后,小辣椒提起裙摆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这丫头──”蝶衣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这轻盈的少女身影,仿佛看见了在家中的自己呢,那时候的自己──

    手执书卷,偶尔一袭雪白男装尽情的倘佯在山青水秀之间;

    也在那林木葱郁的后山上、练武疲惫时手捧山壁中渗出的清泉尽情享用;

    有时,一身娇小戎装跟随在父亲身边,与士兵们一同操练;

    每当夜幕来临时,总是会在饭桌旁见到母亲对着自己永远温柔的笑脸;

    还有家中弟弟妹妹们绕膝奔跑的快乐;以及那手持龙泉宝剑斗恶人的快意自豪感!

    可如今……

    在自由的身儿桎梏在这沉闷的后宫之后,连自由的心儿,也渐渐地……渐渐地失去了飞翔的意愿!

    是否──,你是我人生的终点?

    是否──,此身此心从此被你的一言一行左右了,从此不再有自我、不再有任何除了你之外的贪念?

    轩辕澈信步走在自小生活的皇宫里。

    身后,是自己的亲外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偷跑出宫的好兄弟、还有一直陪着自己练武的子龙。

    他们的面貌是如此的熟悉,可他们的神情中又似乎昭示着──他们不再是懵懂的少年郎了,而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可,我遗漏的记忆里,到底都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166回:为了你才会逼你

    身旁的景物缓缓退去,这些景物──似乎是熟悉的,却又似乎有些陌生;千篇一律的宫殿建筑、千篇一律的低头跪伏,难道这些宫女太监们口中所称:“皇上──”都是安排好的?但是谁能做到让所有的宫女太监加上侍卫们全部异口同声?

    怀有身孕的心如口口声声说她已经怀有自己的孩子,想想,谁能说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话来?

    还有那身后远远地**靠近自己却被侍卫阻挡住了的华服宫装女子是谁?好象她是前宰相之幼女,是当时父亲为自己定下的太子侧妃蓝心柔。

    眼前的景致,越来越熟悉;抬眼望去,只见那还是自己年少时送呈父皇的手书「朝阳宫」三个字、镶着金边的匾额高挂,远远地散发着刺眼的光芒……眼晕!

    抬腿,一步步走上冷冷的白色大理石阶梯,眼前的一切,是熟悉的布置;身旁,是熟悉的贴身太监小喜子;随着小喜子的抬手架势,成群的宫娥太监在面前宽大的食桌上摆上了熟悉的宫中膳食!

    心中,在快速地思量,只因,眼里所看见的让他震惊──,这是宫中只有皇帝才能够享用的一百零八道御膳,而若是自己真的还身为太子的话,怎会有那么多宫里奴才心甘情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配合这个天大的玩笑呢?

    “外公、外公──”

    轩辕澈突然站起身,把侍侯在旁的一干宫女太监吓得除了小喜子外全部趴倒在地。

    “皇上,您用膳呢,老侯爷在外面等候着呢。”小喜子圆圆的脸儿上满是纠结。

    轩辕澈拳头一握,牙关紧咬地道:“把老侯爷请进来,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部带出去……还有,把子龙和玉成都叫来。”

    “奴才遵旨!”小喜子手中拂尘朝手臂一挂,转身。

    无论皇上是否记得他自己是皇上,但是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可没有都像他那般失去这三年的记忆,该称什么还是得称什么。

    “给老侯爷赐坐,子龙、玉成坐!”无论他轩辕澈承不承认他自个儿是皇帝,但,太子的身份还是天家的,这威严也是自小就有的。

    被点名的三人看着坐在御桌前的皇帝,老侯爷唇角抽搐、胡子乱飘;尚书令赵子龙敛眸不语,罗玉成将军直接是连连朝后退,因为,他们怎么能在天子所在的正殿与天子一同用膳呢?虽然,小喜子机灵地指挥小太监们搬来了三张矮几,又照轩辕澈的吩咐分别端了几道御膳摆上去了。

    看出了他们三人的尴尬,轩辕澈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用极为平常的语气道:“我饿了,所以必须得吃些东西下去,才有力气听你们给我的原委解释;你们又都为了我还没有回家吃饭,所以,一起吃点儿,等会儿我们去书房。”

    “好!”说话的是老侯爷,因为只有他,才能代表其他两人点这头,接下来,赵子龙和罗玉成二人,也只有勉为其难的谢万岁赐宴,而且是宫中皇帝专用的御宴……

    这顿饭,吃得比较快,其一是大家都饿了,其二是轩辕澈似乎只是吃了个半饱就放了筷子,那,皇帝都放了筷啦,做臣子的难道还使劲埋头往嘴里塞饭不成?

    朝阳宫·原太子书房内

    轩辕澈只手撑额,苦苦地思索。

    面前这三人所说的话和他们真诚的表情,都在表明一个事实──,自己是真的失去了某段记忆,但是,为何无论自己怎样用心的去想,却只是徒增头疼而已。

    难道,这一切都是实情?

    老候爷端坐在一旁,偏着头望着让自己骄傲无比的外孙。此时,他的心里应该是充满了迷茫吧。虽然作为一个外公来说,没人愿意在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子面前逼着他这个才苏醒的病人这样去想事情,可是,作为一朝之臣来说,他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在真正的贤者眼里,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

    若是皇上在短时间之内想不起来那大家都可以去想办法帮他解决一些朝政;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情形会保持多久,而且现在的情形看来,澈儿的记忆并不是完全失去了,他脑子里还拥有着作为先帝储君时接受的一切,所以──

    当皇上怒气冲冲地迈出幻蝶宫寝殿起,其实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就知道了,逼皇上以尽快的时间来接受他自己已经是皇帝的事实之人,非那外表清冷孤傲的冷才人不可了。

    虽然,她这样做有加速事情进展的功效,但是那丫头怎么就没想想,逼急了皇帝,她的处境就堪忧啦。还有,把皇上逼离了她的身边,对她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甚至可能在皇帝还没恢复记忆之前,她都会暂时失去以前皇帝对她所有的恩宠!还说不定的是,若是在这段日子里皇帝又有了新欢,那么她今后又该情何以堪?

    “外公──”从沉思中的轩辕澈抬起头来,出声打断了老候爷的思绪。

    “澈儿,什么事?”咋一出声,就是如此随意的亲人之间称呼,老候爷尴尬,但,说出来的话怎能收回?还好这书房里没有其他人在。

    “现在真的是玄德三年?”轩辕澈使劲的揉着眉心。

    “是!”没有一丝迟疑。

    轩辕澈把手缓缓放下,轻叹一声:“明日,早朝时,还请外公和子龙多加提示!”

    “老臣,遵旨!”

    “臣,遵旨!”

    第167回:忧国事头疼欲裂

    夜,难眠!

    “皇上,现在已经戌时三刻了,您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朝呢!”朝阳宫中灯火通明,小喜子小心翼翼地对正埋首在成堆奏折中的轩辕澈提着醒儿。

    神医女弟子紫樱姑娘神龙见首不见尾,皇上还没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人影儿,而宫中三位太医则早就对小喜子说了好几次了,皇上的脑部受创,不能多思考问题,否则的话,怕影响龙体早日复原。

    被成堆奏折搞得头越来越痛的轩辕澈抬起头来看了小喜子一眼,把手握拳当成锤使劲的敲打了几下自己的额,甩甩头,把手中看了半天也下不了笔批注的朱笔一搁,挫败地摊倒在高高的金龙椅背上:“哎──,小喜子,我……朕……怎么不想早点儿歇息?可是……今儿个在朝上,大臣们都纷纷奏请我……朕……要把其所奏的折子早些批阅了,朕……又不能对那些朝臣们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吧,哎──”

    岂只是忘记了很多事情,而是他现在是对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感觉到陌生,如今,他连自己都没适应他作为皇帝的身份,更别提衔接上近段日子的政事了,试问:谁能让一个刚刚开始学习的人来判断那些熟悉政务的大臣们所奏的天下大事是对、是错,是准、是驳呢?

    瞧着皇上这副头疼不已的模样,小喜子耷拉着嘴皮儿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儿,着急地抓抓后脑勺,觉得不解气儿,干脆朝自己一个耳光扇去,啪──地一声,还特别清脆响亮来着。

    轩辕澈窝在椅子里有气没力地看过去:“小喜子,你太清闲了是不?没事做就抽自己的耳光?你不疼吗?”这小奴才,不知道他家主子已经够烦的了吗?

    扑通一声,小喜子跪了下去:“皇上,看您头疼的模样,奴婢是着急得只能抽自个儿的耳光。”皇上啊皇上,您的小奴才心疼你啊!

    “得……,你抽你自己的嘴,也帮不了我的忙。”轩辕澈使着劲儿让自己撑起身子坐直了,摆摆手道:“起来吧,帮我沏一杯浓茶去。”

    小喜子一咕噜爬起来,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皇上,您不能喝茶提神,更不能用脑过度,不然的话,您要恢复记忆就更需要时间了。”

    “又是林太医说的?”轩辕澈没好气地随口道。

    “不是、不是……”小喜子把头猛摇着:“是冷才人吩咐奴婢的。”

    “冷才人?就是幻蝶宫里那个没有好脸色给我看的女人?她大胆,居然敢管起我……朕来了?快去把茶沏来,朕口渴得紧,快啊──”

    在轩辕澈的印象里,只有与那清冷孤傲的女子相处那一下下的时间,她凭什么管起皇帝喝什么茶的事情?

    “奴婢……奴婢这就去。”小喜子又耷拉着嘴皮儿,退下了。

    一会儿,他回来,手里端着一个镶金边蓝花瓷盖碗茶杯来,瞧了瞧皇上焦头烂额的模样,低着头轻轻地呈上去:“皇上,请用!”

    轩辕澈看也没看一眼,就势接过,眼睛还直盯着面前摊开的折子,端起来一喝──淡淡的清甜味儿即刻入喉,这是金银花茶……他抬起头来看看小喜子:“这是浓茶?”

    小喜子摇头、点头、再摇头、再点头……

    “皇上,这是太医给奴婢的金银花茶,消暑解渴的。”

    “废话,朕还不知道么?朕要的是……”话,说到一半,看着小奴才一副不肯就范的样子,轩辕澈知道,自己现在懒得跟一个奴才较劲了,简直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悄悄地吁了口长气儿,小喜子使劲地抿着嘴,悄悄地退到一旁磨起墨来。

    偷偷地瞄了皇上几眼,嘿嘿,心儿扑通扑通地,被吓的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喜子耐不住困了,一个劲儿的打着呵欠,可眼一睁,哟──

    “皇上别打了别打了,保重龙体啊!”嘴里叫着,扑通一下又跪下了。皇上这是干嘛啊,万金之躯的龙头耶!经得起您自己这么大力的捶打么?

    被小喜子咋乎得更是头痛的轩辕澈把面前的奏折挥手一拂,散落得满地都是:“好痛──”如针锥一般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娘的,怎么当个皇帝这么头痛啦──轩辕澈使劲的敲着自己的头,心里头也使劲地怒吼着。

    “那皇上,您就歇歇吧,这些折子明儿个您再看,可好?龙体要紧啊……”我的老天爷呀──,您再打下去,小奴才我就想撞墙自杀啦!

    “明儿再看?不行──”轩辕澈头疼**裂,却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这些奏折已经堆积在御书房有七、八日了,就算朝臣们不催,可天下的百姓们,又怎能一日日的等下去?你看看,这是兵部的折子,戍北大将请奏需要紧急调集精兵良将和划拨粮草前去增援,燕北六处关口被不明敌军偷袭致使伤亡惨重关内( 冷后夺情 http://www.xlawen.org/kan/34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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