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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伯,我……”

    “闭嘴!”宁远山此刻是真怒了,宁流针对谁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在宁夭面前提,“我和你爸爸都教导过你什么,你都忘了吗?!做人要知恩图报,当年要不是你宁哥,你们这批小辈都得死在别人手里,你现在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他……救我的命?”宁流一是惊骇地说不上话来,那件事情,他还一直以为是开玩笑呢,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小,记不得事,就是宁夭自己也才十几岁。就算帮过忙,能大到哪里去。而且,族里对那件事都不怎么提,宁流也就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大伯他说什么?

    宁海澄闻言也是皱眉,没想到那件事对大伯影响如此之大。当年那件事他没有被卷进去,大人不愿提,他也就知之甚少,只知道宁夭虽然是个旁系,但在族里地位不低,长辈们一直对他颇为宽厚,可如今看来……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得重新做打算了。宁海澄毕竟不是个草包,刚刚被宁夭几句话轻易挑动了情绪,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脑子立刻便灵活了。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面带诚恳,道:“大伯,三弟他对那件事知道的不多,现在也是童言无忌,大伯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气,伤身。这样吧,让三弟给宁夭表弟说说声抱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宁夭表弟想来也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吧。”

    宁远山动了怒,但两个毕竟都是自己嫡亲的侄子,而且对当年的事情也确实知之甚少。哎……但那件事始终是族里欠了宁夭的。

    “宁流,还不快跟你宁哥道歉。”一边,宁海澄赶紧给宁流使了个眼色。

    宁流此刻心里极不是滋味,被大伯骂了不说,还平白扣上顶知恩不图报的帽子。他心里又傲气得紧,平日在宁海澄等人的耳濡目染下,本就跟宁夭不对路,这会儿宁夭竟真成了他救命恩人,心里要多么纠结就有多纠结。但在宁海澄的频频眼神暗示下,宁流还是硬着头皮跟宁夭说了声抱歉。

    “宁哥,抱歉。”说完,宁流便别开头,再不看宁夭。

    宁夭依旧端坐,他不稀罕宁流的道歉,也不稀罕他们能对他感恩戴德。他当初会冒死救人,本来也不图他们什么。他这些年因为出任务,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要是在乎这一丁点的恩恩怨怨,岂不是死都不能瞑目。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心胸宽阔到任人指摘。要是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

    4巧言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宁夭站起身来,说道:“宁伯,既然澄哥儿和宁流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让他们去查。在查出结果之前,我宁夭跟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呵,要是楚家问起来,那么责任就是他们两个的。他们能说服楚家也罢,自己送上门代替梧桐去联姻也罢,我还得感谢他们,宁家人也得感谢他们,把这么重的胆子给一肩挑了过去。”

    宁夭此话一出,宁海澄和宁流齐齐变色,就是宁远山,也被宁夭这反将的一军给将住了。宁流最小,最沉不住气,当即就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宁海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又不傻,要是宁夭在这里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万一楚家问他们要起人来,他们怎么交代?不光给不了楚家交代,就是在宁家,也不会有人待见了。

    宁海澄的目光却是几度闪烁,宁夭这推得一干二净,如果宁海澄查出点什么来,挽回了这段联姻,那自然是他大胜;但如果他什么都查不出来,到时候楚家又来要人……宁海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只是对宁流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时,宁远山开口了。他两个侄子挑的事,身为长辈,身为族长,他必须得站出来。但是宁夭的性子一向软硬不吃,他们理亏,更不可能张口就要宁夭原谅,张口就要让他再为他们牺牲,“宁夭,这次的事情是族里欠考虑,跟楚家联姻的事儿我会尽可能拖延,梧桐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查,你暂且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

    说着,宁远山又转向宁流和宁海澄,沉下脸来,“小流,回去找你爸爸自领惩罚,他知道该怎么做。海澄,你这次擅自从军队回来,已经不对,明天你就立刻给我回去。梧桐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你绝对不可以擅自调用军部的力量介入调查,明白吗?”

    宁流看向宁海澄,宁海澄摇摇头,两人便都点头应允。只是他们到底服不服,就不得而知了。

    宁夭眼看着宁远山无形之间便把那两人的责任给卸到自己身上,也不说什么。宁远山这人对他一直不错,拍板把军情六处交给他的也是宁远山,宁夭也不想让他难堪。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但是有些人如果想搞出什么事来,就得有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宁伯,我最近任务缠身,就不掺和这联姻的事了,澄哥儿要是想掺和,那就让他去。”说着,宁夭转身告辞,只是走过宁海澄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眉梢微扬,“好好努力,我拭目以待啊,澄哥儿。还有那个十七岁还没成年的小男孩,”宁夭回眸,“以后让你放肆的场合就少了,趁毛还没长齐,多扒拉着长辈的裤脚管撒几次欢儿吧。”

    宁海澄看着他那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恨,可是偏生还不能发作,只得一路看着他扬长而去。宁夭跨出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个还站在门口不能动弹的士兵,摇摇头,“你可真跟了个好主子。”

    那士兵脸色几度变幻,他刚刚站这儿这么久,可没见宁海澄特地跑出来救他。宁海澄的脸色更是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只是碍着宁远山在,不能再降低自己给他的印象,生生给憋了下来。

    宁夭一路走远,而宁家的人听说宁夭回来了,都有意无意的往主厅这边跑。这会儿看见宁夭出来,有的跟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有的却站得远远的,脸上带着怀疑不知在跟旁边的人说些什么。

    宁夭很会看人的表情猜心思,不用说,以他在宁家的风评,肯定有不少人跟宁海澄持一样的态度。人就是这样,当你对他好时,他理所当然;但当你哪怕抢走了他们一点点的利益,也会被人冷目。

    嫁进楚家,多风光啊,可以摆脱隐居的生活,可以刹那间跃居人上——自己想要的,便理所当然认为别人也想要。宁夭对此嗤笑,也走得越发从容。他没有再为这些人作任何牺牲的义务,要不要嫁是他自己的事。

    这样想着,宁夭拿出终端机给祁连发了个信息:帮我盯着宁海澄。

    “宁哥!”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前头响起,宁夭抬头看去,就见宁小川被这个包从上山的石径上走来,显然是刚刚下课回家。

    宁夭朝他点点头,也没有显得很热络。宁小川摸摸头,腼腆的笑了笑,“宁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下山吧。”

    嗯?这个宁小川……怎么对他那么殷勤?可看那眼神,也不像是有所图啊。

    “你不是刚回来?”

    “没事儿,就当锻炼身体。”宁小川笑容很明朗,“宁哥你难得回来一次,让我送送你吧。”

    宁夭还没见族里哪个小辈对他那么热络过,一时被勾起了兴趣,便点头答应了。宁小川很高兴的走在前头,还不时回头看看,怕宁夭走丢了似的。

    宁夭在后面看着,看似闲庭信步,但其实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果然,没走几步,宁夭就感觉到背后投来的股股视线。那些嘀嘀咕咕的声音虽小,可瞒不过他的耳朵。这个时候跟宁夭走在一起,难免有套近乎攀附楚家的嫌疑。

    他看了一眼对此毫无所查的宁小川,而后停下脚步,回头。一双黑眸扫过身后的所有人,那锐利的目光,笔挺的站姿,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剑锋拂过每个人的心头,直扫得人心颤。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刚刚那剑光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宁夭再度转身,迈步跟上。

    宁小川把宁夭送到山下,又给拦了辆路过的的士,很有礼貌的说了声再见,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得回了山上。

    与此同时,宁家。

    宁海澄出了主厅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一个人坐在床侧的阴影里,手指放在大腿上轻敲着,眼里时而闪过思虑的神光。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响起。

    “澄哥儿,是我。”

    宁海澄起身开门,来人正是宁流。宁流此刻满脸的慌张,一进门就静静拽着宁海澄的手臂,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澄哥儿,怎么办?刚刚爸爸把我臭骂了一顿,差点就禁了我的足!我从小到大他都没这么对过我……”

    “你别急。”宁海澄听了,脸色一沉,竟然连三叔都这样。但宁流还是需要安抚,这个草包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先坐下,缓口气。”

    想了想,宁海澄又说:“宁夭不过就是仗着现在楚家要他,我们不能拿他怎么办。你想想,大伯跟你爸都是顾大局的人,他们现在肯定要先稳住宁夭,所以才对你这样。”

    “可是……”宁流心里挣扎了一下,咬咬唇,说:“我刚问过我爸了,宁夭他确实救过我……我刚刚是不是……”

    “小流!”宁海澄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就算有恩,你觉得当年才十几岁的宁夭真的有哪个本事救那么多人?他肯定是出了力的,但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而且,这么多年了,你想想大伯对他多好,连军情六处都交到了他手上,不管是哪方面都没亏待过他,要有恩,也早还了。”

    “可是……”宁流刚刚是被他爸骂惨了,想想好像真的是自己不该。可是现在听宁海澄说了,好像自己又没什么大错啊。

    “没什么可是的。”宁海澄给他倒了杯水,“大伯他们要顾忌全族,不能拿宁夭怎么办。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查啊,又不是要对宁夭下毒手。梧桐对你怎么样你不会忘吧,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她了,你还犹豫什么?”

    “好……好吧。”宁流几番挣扎,但想起梧桐姐是对他真好,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闻言,宁海澄暗自松一口气。而后忽然想起什么,附耳跟宁流说道:“你这样……”

    宁夭离开了月亮山,又打车到了千叶城中的一处会馆。出示了自己的贵宾卡后,便被带到了会馆二楼的包间里。

    这家会馆名叫梦境,是千叶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宁夭来的时候会馆背面有几个工人正在给墙壁做定期粉刷,大约十分钟后,一个工人操松了松缠在他身上的吊索,下到地面上。原来是他手里的工具坏了,他朝包工头挥了挥手,便转身去车上换工具。

    那辆车正停在梦境后面的那个小巷子里,他从车的这一面上去,隔了半分钟从车的另一面下来之时,身上那明黄|色的工作服已经换成了一件笔挺的西装。

    刷墙的工人们都在车的另一面,没有看到这个离队的人已经变戏法似的,换上了一副人模狗样走到街口,那里有辆黑色飞行车,车门打开,把他给接走了。

    “头儿!有人跟踪你!”一个大脑袋凑到副驾驶座上,那嗓音直直冲进你的耳朵,直让人甩给他一脸。

    坐上车的自然是宁夭,淡然的伸出手指在大脑袋上弹了一下,“我知道。”

    大脑袋吃痛,“头儿,你的手指是铁做的吗?”

    “合金的。”宁夭可没空跟他插科打诨,给司机比了个手势,车就又绕回了梦境会馆的正前方,假装路过。

    其实宁夭一进市区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了,看牌照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是那追踪的技术……怎么说呢,烂,显然是个生手。除了宁海澄的人,宁夭可想不到其他的了。不过好歹人家也追踪过来了,宁夭也得来个金蝉脱壳配合一下不是。

    车子平速开过梦境门口,跟踪他的人还兀自在附近隐藏着行踪,有人在路边打电话,有人在车上候命。

    大脑袋不安分的趴在车窗上看,“头儿,他们站得一点都不专业。”

    “小西瓜,你强迫症又犯了?”司机回过头,鸭舌帽底下露出一张留着短发的俏丽脸庞。

    “是啊,那个人报纸拿反了!我滴个大西瓜他眼睛有坑吗?”大脑袋,哦不,小西瓜,趴在车窗上看着那张颠倒了的报纸离他越来越远,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

    宁夭摇摇头,拿出终端机,十指飞舞又是一条短信发给了祁大少。

    祁大少,有人在你家会馆门外张望,想偷你的钱。

    祁连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你上次欠我那钱什么时候还?

    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

    宁妖精你忒有良心。

    5我来接你

    其实祁连接到宁夭短信的时候,睡午觉刚醒。他撑在床上坐起来,摇了摇床头的小铃铛,管家斐尔就进来了,如往常一般给他穿衣束发。而祁连,兀自撑着下巴直打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

    “哦,对了,梦境门口有几只小虫子,派人去清一清。”祁连揉揉眉心,拍拍斐尔在给他扣扣子的手,起身往浴室走,“小心别打死了。”

    “是。”斐尔点头。而后又说道:“少爷,露西小姐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祁连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她来干什么?小爷不过就跟她爸吃了次饭,对她没兴趣,把她弄走。”

    “我知道了。”斐尔微微一笑,满意退场。

    于是大约一个小时后,宁夭就接到了祁连的回复:宁妖精,现在宁海澄那货正在家里摔终端,你没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宁夭此刻正忙,可真没空去欣赏宁海澄那恼怒的模样。他现在身处一处酒店房间中,坐在床上看着投影在墙上的虚拟屏幕。小西瓜和那个短发美女红笺都已不在,屏幕上浮现的是三段看似独立的监控影像。

    “头儿,最终确定的嫌疑人就是这三个。”军情六处另一个成员白狼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我和黑猫已经去踩过点,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还没办法确定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

    宁夭一边听着,手指拂过终端机,翻阅着刚刚收到的关于这三人的资料,“嗯,林子呢?”

    “一回来就又没影儿了。”白狼那宛若机器般没有起伏的话语里也透出了一丝无奈。

    “这家伙,”宁夭微微摇头,军情六处连着他一共才六个人,是个实打实的奇葩部门,有的时候奇葩多了,各种各样的怪毛病也就多了。“让他赶快回来工作,都给我盯紧点儿,好好工作,才有肉吃才有酒喝。”

    白狼对此不予置评,这时,他听见宁夭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笃笃,先生,您的甜点。”

    白狼一看自家头头从床上跳起来一脸春花灿烂去开门的样子,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宁夭就端着一盆淋着浓浓巧克力汁的冰激凌回到了床上。

    白狼暗自扶额,“对了,头儿,你还记得林子调查了很久的那个国际间谍吗?”

    “记得,怎么了?”

    “林子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一直没动手抓人。不过前几天一处的人突然动手,把这条大鱼给截走了。”

    “哦?”宁夭舔了舔嘴唇,这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盆里的冰激凌已经消了小半。看他那眯着的眼,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然吃的很满足,“待会儿你让红笺把我的第22号加密邮箱打开,密码是去死去死。”

    又出现了,处长大人的加密邮箱——不知道存了多少人的黑历史,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存不了。每次一开,准有人倒霉。

    不得不说,每次开宝箱的时候白狼自己也有些小兴奋。

    当天夜里正十二点。夏亚军情处的秘密审讯室里,那位正志得意满的一处处长,打算亲自动手审讯那个好不容易虎口夺食来的国际间谍时,惊讶的发现,隔壁审讯室里坐着的居然是自己才秘密包养了三个月的小情人儿。

    大水冲了龙王庙呀,一冲自此不回头哇。

    然后,他就见一张极其可恶极其欠揍的脸从那个审讯室里探出来,咧嘴一笑,“哟,刘处好巧啊,要不我们交换着审审?你看我这边这个,多水灵一妞儿啊~”

    一处处长差点咬碎了自己一口牙,而无论他捂得有多紧,堂堂处长大人半夜审犯人审到自个儿小情人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大家都是搞情报的嘛,哪有藏得住的理。

    处长大人因此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始作俑者是个无论被诅咒多少次都能活得极其碍眼的家伙,在酒店吃了冰激凌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又穿上他的白大褂上班去了。然后不出意外,学院里跟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了。

    机甲制造系来了个长得很帅很有气质的助教,这事儿可比一处处长的花边新闻传得快多了。学生们闲来无事,人手一台终端机,拍张照,上传,转帖,亲朋好友,不过是秒秒钟的事。

    在机甲制造系这个老师们大多都是老学究和木疙瘩的世界里,像宁夭这样长得如此水灵的,还是头一遭。

    顾童山却有些不乐意了,好歹他也是制造系当年的系草,可也没见别人那么推崇过他引以为傲的长相。不过当宁夭对他无奈的一笑,那低头微赧的样子,让顾童山暗自心惊……去你的还真是比我帅。

    宁夭则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热情的学员们,一边已经考虑起了下午机甲系的校内对抗赛来。机甲系的对抗赛每年一届,算是学院的传统,而这次那三个嫌疑人中有两个都会上台,宁夭怎么说也得过去看看情况。

    与此同时,千叶城一号军用空港内。

    一辆小型军舰与空港对接完毕之后,在空港一号接入口熄火停泊。几秒之后,舱门打开,一双黑亮的军靴踏出门来。随即,夏亚6队特有的黑底银边的军装出现在众人眼前,军装包裹之下,年轻的军人身躯修长挺拔,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下舷梯。

    看他肩头那肩章,正是少将军衔。在他身后,才是一堆大小不一的军衔鱼贯而下。

    “少将。”早早等候在空港的副官立即立正敬礼。

    楚朔朝他点点头,一挥手,让身后的人都散了。而后才在副官的引导下,坐进一辆军用飞行车。

    “少将,军事学院那边的邀请我已经应下,现在是不是立刻过去?”

    “你先前说,他回了一趟宁家?”楚朔问。

    “是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副官把探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而后仔细留意了一下楚朔的表情。可惜,那张宛如刀刃一般冷冰冰的脸,还真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

    “我们先去一趟月亮山。”楚朔沉声。

    “是。”

    城郊月亮山。

    宁海澄今日还在为那几个失去了踪迹的属下发愁,那是他擅自从军队里带出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圆过去。宁夭,一定是宁夭搞的鬼,只是他猜不出来宁夭扣下了他的人是想做什么。

    忽然,院中传来宁流的叫喊声,宁海澄眉头一皱,推门出去,“怎么了?”

    “澄哥儿,不好了,楚少将来了!”宁流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楚少将?!”他不是在边境搞军演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而且还来了这里?!宁海澄心里顿时生出不安来,当即立刻往主厅那边跑,“走,我们过去看看!”

    宁海澄刚靠近主厅,就看到了主厅前那片广场上停着的一排军用飞行车,再看到飞行车旁边站着的士兵,对于楚朔的到来就信了个八九不离十。

    宁家的人都被楚朔的突然到访给惊动了,纷纷从自己的小院里跑出来,或近或远的看着。那些士兵一个个满脸肃容、目不斜视,对这些目光也根本视而不见。而主厅,显然不是谁都能进。

    宁海澄一路走过去,旁人对他投来的目光都是复杂万分。可不是,如果不是梧桐出了事,他现在,可就是那位少将的未来小舅子,可是现在……而当他走到主厅门口,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宁夭呢?”

    楚朔站在大厅里,也没坐下,挺拔的身形宛如一柄利剑钉在石板。初时的两句寒暄之后就是直接要人,那平淡的语气,向侧舒展的剑眉,让人很难不怀疑,当这两道眉蹙紧时,会不会有狂风暴雨。

    副官就站在楚朔侧后方,听见自家少将的话后直想抹汗,少将什么时候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项技能了?太可怕了。

    “少将,宁夭还在出任务,目前恐怕……”宁远山哪里想得到楚朔会直接上门来要人,这节奏,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再说,宁夭那边还没个定论,昨天已经闹僵了,他也不好直接就说人就在千叶城。

    “恐怕什么?”

    “少将,能否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宁远山是长辈,可也不敢在楚朔面前端长辈的架子。

    “联姻是十年前就定下的,我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楚朔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宁梧桐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以后也不会再提。但是宁夭,他以后就是我的人。我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希望你们有这个觉悟。”

    语毕,楚朔朝宁远山微微点头致意,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厚重的军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宛如一首无言的军歌奏起。

    副官赶紧跟上,走过门槛时,却忽然瞥见门外站着个人,好像要进去的样子。出于礼貌,他往旁边让了让,却见那人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家人还真是奇怪。

    下午。

    宁夭跟随顾童山去上课,这节是在大阶梯教室上的理论课,而顾童山的课来的人一向很多,还有别的系的人来旁听,熙熙攘攘能坐满一整个教室。顾童山怕宁夭紧张,还事先对宁夭好生关照了一番。

    宁夭哪里会紧张,上课是顾童山在上,他只是在旁边打个下手而已。不过这是顾童山的好意,他便笑着谢过。

    上课的过程还算顺利,课堂气氛非常融洽。站起来提问的大多是俊男美女,也很得顾教授的眼。可是课上到一半,宁夭忽然听见教室后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听力一向很好,对声音很敏感,这下意识看过去,却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推门而入。

    四目相接,眼神在教室上方汇聚,然后瞬间,宁夭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然后就是那个瞬间,那黑色的眸子看着他,让他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叮——”宁夭心里立刻警钟长鸣,这人一出现,他所有的预想就要被全部打乱了。

    看到讲台旁的那个男人一瞬间露出的错愕以及呆滞,楚朔扶了扶帽檐,在最后排靠走道的位置上坐下。副官可不敢坐,就站在他身侧,朝宁夭友好的点了点头。

    后排的学生们其实有人从楚朔一进来就发现他了,可是太过惊讶,以至于张大了嘴半天没反应。待反应过来了,揉揉眼,天呐楚少将就坐在我!旁!边!

    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骚动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倒是顾童山镇静十足,瞥了楚朔一眼,暗道这小子怎么来了,而后猛拍了几记桌子,“都安静!安静!还上不上课了?!”

    副官也配合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兴奋躁动的学生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不过……一个个正襟危坐,腰板挺直,两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目光平视不转弯!

    顾童山暗想:嘿,这群小子,平时一个个都皮成那样,现在都改性子了哈。那老家伙的学生就那么厉害?

    顾童山越想越犯酸,越看楚朔就越不顺眼。楚朔是安然端坐丝毫不为所动,副官却犯迷糊了,他们到底哪里惹老教授生气了?

    宁夭在台上努力的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但奈何他天生就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物。他再怎么不去看楚朔,再怎么不动声色,还是依旧能感觉到——楚朔在看他。那种饱含侵略性的眸光从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短短三十分钟,长的就像过了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救世主般的下课铃打响,可是偌大一个阶梯教室,却愣是没有一个人动。宁夭倒是想立刻就走,可是这会儿他要是走了,岂不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后他看见楚朔站起身,一步步朝讲台这边来。虽然是走在学生堆里,但那英武的身姿,却活像是在某个军队里阅兵。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学生们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心里紧张的要死,但又是止不住的雀跃。这可是楚少将啊,夏亚的楚少将是多少年轻人追求的梦想。

    “楚少将,你来听我老头子的课有何见解啊?”顾童山狐疑的看看楚朔,这楚家的小子不好好带兵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打扰了,顾教授。”面对顾童山,楚朔还是展露出了良好的礼仪,“我来找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顾童山吓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是哦,早年是听说过他有个未婚妻来着,只是竟然是在自己班里吗?“哈哈是哪个啊?指出来我瞧瞧。”

    不光是顾童山吓一跳,在场所有人都吓一跳啊,楚少将竟然跑他们课上找未婚妻来了!卧槽是哪个赶紧站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啊!一时间,自作矜持的学生们再也按耐不住了,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踮着脚尖寻起人来。

    然后他们就看见楚少将微微一步踏前,错开了顾教授,向那位新来的长得很好看的助教伸出了右手。

    “我来接你。”

    唰——一瞬间,几百道目光齐刷刷的汇聚在宁夭身上,宁夭觉得,要是那目光能伤人的话,自己身上估计已经遍布筛子眼了。

    他暗自定了定心神,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抬眼,与楚朔面对面。

    在这个战乱不息的时代,在这个名为民主实则集权的国度,当这个男人对你伸出手,那就意味着——不容拒绝。

    6你逃不掉

    教室外,有着一颗大脑袋的小西瓜趴在窗户上,肥嘟嘟的脸颊肉贴着玻璃,眼巴巴的看着教室里,那个向他家头儿伸出手的男人,嘴巴张成了o型。

    他家头儿要嫁人啦。可是看他迟迟没有动的样子,再凝眸看了看宁夭眼里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在挣扎的目光,小西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而后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的那几个兵哥,暗自算了一下——如果头儿准备跑路,他们两个有多少胜算。

    不过,不好算,不好算,里面那个男人的战斗力无法估量。

    然而就在小西瓜暗自戒备之时,教室里,在众人的目光下迟迟未动的宁夭,终于把自己的手交到了楚朔掌心。而后楚朔手中一紧,稍一用力,就把宁夭带到了自己身边。

    楚朔的手很有力,粗糙而有厚厚的枪茧,宁夭自长大以后,还从未被人这么亲昵的握过手,更遑论,这个男人是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将他擒获。

    “教授,我先把人带走了。”楚朔说道,人已经顺利到手,自然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听楚朔喊自己,光顾着惊愕的顾童山赶紧的捂着自己的下巴,以免他掉下来。而后他看了一眼好似温顺的站在楚朔身边的宁夭,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原来楚朔他未婚妻是这个长得比他还帅的新助教啊……失态,自己真是太失态了。不过这样想来,楚朔是那老家伙的得意门生,现在楚朔他老婆可是自个儿身边的助教,谁比较厉害?到底谁比较厉害?当然还是我顾童山最厉害了。

    顾童山想得那叫一个喜不自禁,思绪早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回过神来时楚朔已经带着宁夭走到了门口,他赶紧喊了一声,“小两口慢走啊!”

    正在思考要不要给身边这个男人来一发卡的宁夭听到这话,差点没崴了脚。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宁夭侧头打量一眼楚朔,好吧,这人完全不为所动。

    但所幸,楚朔出门的时候放开了宁夭的手,两人并肩走着,看起来倒没有多亲昵。宁夭的脑袋瓜子里,思绪转了一轮又一轮,待他看到站在围观人群里的小西瓜,得,想瞒的到底是瞒不过去了。

    “少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宁夭忽然问。

    从刚才到现在,楚朔还是第一次听宁夭开口,很干净的声线,听着很舒服,“你说。”

    “如果我逃走的话,少将你会怎么做?”宁夭试探性的问着。他想过了,既然这个男人这么直接的宣布了对自己的主权,他也就不说那种在宁家说过的说辞了,那对楚朔没用。绕弯道道,以这个男人的性子估计也不喜欢,那他就直言不讳挑明了讲。

    楚朔没有皱眉没有生气,只是拿他那双纯黑的眸子看了宁夭一眼,然后淡定地下了一个定论,“你逃不掉。”

    日。

    宁夭看着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楚朔,想起这人的战绩和权势,却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把自己心里那可怜的侥幸心理收一收。

    “为什么是我?理由?”这是宁夭最想不通的地方,就算那天晚上他挑逗过他,可不至于这么执着吧?

    敢这么当面找楚少将要理由的,宁夭可算独一份,楚朔并不介意,然后酷酷的回道:“没有理由。”

    宁夭笑着,伸手拂过耳后的发卡,冰凉的刀片在手里走了一遭,但最终还是安放在原位没动。多年来宠辱不惊的心性因为眼前这男人简单的两句话受到了挑衅,他不由眯着眼又重新细细描摹着楚朔的眉眼,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其适合穿军装的男人。英挺的鼻梁,浓黑如墨的眉眼,脸部的线条刚毅却不显粗犷脸型,处处透着股冷冽的英武气息。

    宁夭打量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亮的,让人很容易就被那亮光吸引,而后弥足深陷。楚朔感觉到他的视线,侧头看过去,再一次的四目相接,宁夭却唇角微弯,恍若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刚刚还在想着怎么脱身此刻却又不怕死的撩拨人的,谓之——宁妖精。

    楚朔的眸色似乎更深沉了一点,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宁夭稍稍讶异,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楚朔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很浅,但是那一瞬间的气息转换……宁夭忽然有点儿后悔了。

    “少将,我们去哪儿?”

    “去看机甲对抗赛,我是这次的嘉宾。”说着,举办机甲对抗赛的中心演武馆已经到了。通体白色的建筑上方插着夏亚的军旗,场馆四周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横幅,甚至还有几架机甲被摆放在外面的展台上吸引眼球。

    场馆附近人很多,因为夏亚第一军事学院的机甲系一向名闻星际海,随便拎出一个学生放到军队里,也是王牌机甲战士,所欠缺的也就是实战而已。所以,每年的机甲对抗赛都会吸引大量的校外人士前来观赛,其中就包括了其他学校的观摩团还有夏亚军部的特邀嘉宾。

    楚朔和宁夭走的是特殊通道,身后又有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跟着,周围的人大都只看到有军部的人进去了,却没看清到底是谁。楚朔这次提前归来,接受机甲系的邀请也是临时起意,所以不愿声张。

    两人进去之后,士兵留在了外面,副官则跟了进去。宁夭一眼望去,最高处的看台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个肩上带星的将领,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估计也大有来头。楚朔对宁夭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而后轻车熟路的带着他在看台上仅剩的两个位置上坐下。

    原先大家都不知道楚朔会来,远远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人过来,也没在意。这会儿楚朔落座,大家都看出来了,便都急忙想起身打招呼。直到楚朔摇摇头,把目光投向比赛,那些人才作罢。只是他们都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坐在楚朔身边的人又是谁?

    他们不认识宁夭,宁夭也乐得轻松,打招呼自然也省了。他原本就是想来看对抗赛的,现在倒占了个便宜,俯视全场,无论哪个角度都可以收入眼帘。

    此时正在比赛的是一辆蓝色机甲和一辆紫色机甲,比赛的台子是个半径足有百米的大圆台,圆台上空四个方位各显示着一张硕大光屏,从不同的角度转播着台上的比斗。

    比赛正到好看的时候,双方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喇叭里解说的声音高亢激昂,调动着观众的情绪,引起阵阵欢呼喝彩,就连宁夭的兴致也不禁高了几分。

    宁夭出身古武世家,论一身打斗能力就算放眼星际海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但他一直过于追求实打实的贴身近战,坐在机甲里打人太没有实感,所以一直不是很喜欢。而且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太用的上机甲,所以对于机甲格斗,他一直兴趣缺缺,反倒是深奥难懂的机甲制造学,却一直精于钻研。

    看着看着,宁夭忽然想起来楚朔就是以前机甲系的王牌,当年他( 星际之四面楚歌 http://www.xlawen.org/kan/3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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