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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内的事情,若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利益,恕我不能自行做主。”

    子轩中指在那红玛瑙的中间来回摩挲,那上面的字犹如炮烙,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的烫在他的心口:“无关国事,只是关于自己的私事罢了。”

    素锦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现在你们是我的病人,我要对你们的安危负责,国事私事等结束后再说,二位务必精神集中些,若是有不适应,马上告知在下。”

    半个时辰过后,无尘的血液由原来的快速流淌变得滴滴答答,素锦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口干,想要喝水。”

    无尘半靠着墙壁,嘴唇干瘪,说道:“我好困,等我睡醒再喝。”

    以我之血 续你之命(下)

    素锦一看时机成熟,便吩咐小厮偷偷把无尘的血液拿出去倒掉,而子轩,此刻也已经是昏昏沉沉,素锦唤了声:“孟公子。”

    子轩说道:“我还可以坚持,素锦公子放心取血便是。”

    素锦接过瓷碗,从怀中拿出刀伤药膏吩咐小厮为子轩把药涂好,便走到已经昏迷的无尘面前,银针飞舞之时,无尘的意识慢慢醒来,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一切,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一股强而有力的气流在体内盘旋游走,之后素锦的银针扭转,对准自己的手掌,狠狠的刺入,子轩的血液倒入手掌之中,化作一团红色的雾气,那雾气随着素锦的双手,慢慢的从无尘的后背,推入到前胸。

    如此几个周期之后,素锦全身被汗水湿透,脸色继而变得苍白,像是大病一场,整个人靠在桌边,大口的喘着气。

    子轩问:“素锦公子?”

    素锦低声说:“我没事,休息一晚便好,你的血液已经注入在他的体内,明日他醒来,运作调整便好,孟公子不宜多操劳,等下会有人把补血汤药送来,孟公子服下后早点歇息吧!在下先行告退!”

    素锦在小厮的搀扶之下离去,子轩坐在无尘对面,看着昏迷不醒的无尘,伸手握住他的手,那是一双软至无骨的手,却是清瘦,骨节分明。却完全找不到一丝安全的感觉,他小时候时常羡慕子轲和子歌,子柯的眉眼生的最像父王,王宫里的老人都说子轲像极了当年的陛下,子歌善于骑射,却颇得父王的真传,唯有他,他长的像生母,自己的特长爱好却无一像父王,于是他认真练习射箭,以至于连子歌都承认不及自己的时候,他多么希望父王能够多看他一眼,而父王却把自己埋在了整摞的奏折之中。子轩把红玛瑙吊坠放在无尘手中,或许这东西,本身就是你的,子轩思索着,“馨香满襟袖,欲寄同心者”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许久,子轩收起吊坠。“让这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说罢,起身离去。

    阿诺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手臂上的伤已经不再疼痛,青砚过来侍奉她洗漱的时候,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又想起青砚总好过昨天晚上的素锦,那孩子,唉,也太粘人了。

    “小姐昨夜为何被大王子所追,身上的伤是不是大王子所为?”青砚问道。

    “不是。”阿诺低声回答,却也不想青砚得知其中原委,简单回答了句不是之后,便转换了话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园!”青砚回答。

    “哦。”柳园,好耳熟的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阿诺努力回忆,却依旧想不起来。

    “小姐,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大王子在满城搜寻身上有伤的人,依在下之意,是否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日?”青砚试探的问。

    阿诺回道:“我也正有此意,不知你那位素锦师弟可否方便?”

    青砚微微一笑,“他平日里也是个闲不住的,我们在这里,他高兴还来不及。”

    “哦?”阿诺想起昨天素锦对无尘和子轩的冷漠,那一股子傲气如同九天之上的仙童,如今这青砚却把他拉回了世间,阿诺不禁觉得好鲜明的对比,说道:“只要他没觉得不方便,我们便先安心住下,等到这阵风头过去再做回去的打算。酒坊你还要回一趟,对外便说我同孟公子出城探亲戚去了,一些杂事料理一下。”

    青砚点头。

    此刻,素锦端着瓷罐走进,见阿诺已经洗漱完毕,说道:“小姐,该换药了。”

    阿诺越来越觉得这素锦也忒客气了,跑前忙后,事必躬亲,那热心程度堪比青砚,青砚是自己酒坊的人,可以理解,这素锦却也把姿态放的很低,偏偏这孩子却是个心高气傲的,阿诺确实有点受之有愧,说道“在此打扰已是万分抱歉,不必劳烦你为我亲自换药了,交给青砚便可以了。”

    素锦一脸错愕,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无助的看了一眼青砚,却发现青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换药的事情小姐还是交于素锦吧!他是大夫,自会处理的最好,小姐不必觉得在意不去,素锦能为小姐做事,已是荣幸。”

    阿诺心想这青砚把姿态放的也太高了,这样在人家做客感觉颇有不妥,便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如此多谢了,他日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定义不容辞。”

    素锦眼睛眨了眨,问道:“在下的确也没什么需要小姐做的,能为小姐做事,已经是荣幸,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小姐。”

    阿诺说道:“说吧,什么问题,我知无不答。”

    “小姐为何自残?”素锦问道。

    “自残?”阿诺不知所以,她何时有过这等癖好!!

    素锦把目光投向阿诺的手臂,阿诺顿时了然了几分,这刀伤的位置和力道可以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精明的大夫。

    素锦轻轻打开缠绕在阿诺手臂上纱布,一刀寸长的伤口顿时映任于眼前,“这刀伤的位置在手臂内侧,若非近身相搏,定不会伤到此处,而能近的了身的,却不会在这不痛不痒的地方划上一道,定会直取性命,刀口内深外浅,形状与小姐的兵器吻合,所以小人斗胆猜测,小姐的刀伤不是出于旁人,而是出于自己。”

    阿诺的心思被素锦识破,却没有为当初赌气的一刀后悔,若不是遇到青砚,此刻她或者已经被大王子所擒,生死未卜。但是这一切又如何向素锦道出,只得嘴上说道:“不小心划伤的。”

    素锦明知阿诺在说谎,却也不便仔细询问,默默的换好药之后,说道:“在下准备了早饭,小姐随同在下一起吃吧!”

    阿诺点头答应,厅堂之内,子轩已经坐在一旁喝着早茶,见阿诺出来,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却是好过昨晚,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如一潭秋水。

    阿诺见子轩脸色却比昨天苍白,问道:“无尘昨晚是不是扰的你一夜未眠,为何脸色这么苍白?”

    子轩说道:“不妨事,多休息几日便好,你手臂上的伤怎样了。”

    阿诺试着动了动受伤的左臂,说道:“我没大碍,还能动,你看!”说着又试着举起来,牵动了伤口,阿诺不由得一皱眉。

    子轩收起笑脸,说道:“你这手臂可不能废了,我还需要它为我做饭赚钱,若是这么废了,我岂不是要饿死!”

    阿诺乖乖收起胳膊,回以甜甜一笑,“我知道,小黑。”

    子轩拿起桌上的点心,顺手塞到阿诺嘴里:“点心果真不错!”说罢自己拿起一只,轻轻咬了一小口。

    阿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吱吱呜呜了一通,好容易才咽下去,却见子轩已经安然的喝起了粥。

    贻我手记 视为珍宝

    素锦望着屋内二人的“打情骂俏”。不禁的叹了口气,对青砚说道:“想必你每日都会看到这些戏码,真看的下去?”

    青砚回答:“不然怎样?没有公子的吩咐,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素锦抬眼望了一眼天空,说道:“看来公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青砚说:“我知道你是为公子抱不平,可是这毕竟是公子的私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只得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便可以了。”

    素锦问道:“公子何时回来?”

    青砚说道:“我已传书与公子,想必今晚便到,你去打点好公子的住处吧!”

    素锦继续望了一眼屋内用餐的二人,“公子回来,必定要问事情的经过,我曾也试探过问小姐为何而受伤,看她存心隐瞒,公子回来,定是要怪罪于你。”

    青砚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怪我当日疏忽,被他们三人落下了,等再出城寻找时,他们三人已经不见踪影,公子若是要怪罪,我也只好请公子处罚了。”

    素锦望着主意已定的青砚,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秋风似乎从未打扰过柳园,尽管现已是深秋,可柳园依旧芳草依依,每个庭院之内的柳树都婀娜多姿,各有各的姿态,可见当初园子的建造者是多么的用心,这处处精致的风格又仿若是为了讨好一个女子,尽显小巧玲珑。

    素锦的房后是一片药田,此刻的他正拿着一把剪刀,精心的修剪着那爬满了架的金银花,阿诺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研究着眼前这位少年。素锦一心忙于手中的活计,一时没有发觉身后的阿诺,待素锦转回身来时,阿诺上前说道:“剪掉这么多枝叶,明年还能长的起来么?”

    素锦望着修剪过后的枝干,说道:“若不及时清理修剪,只怕是明年长的更凶,养分跟不上,便更开不了花了。”说罢放下手中的剪刀,问道:“小姐找我何事?”

    阿诺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说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我资质粗苯,从未参透过其中内容,医术也学的个皮毛,留在我身上实在可惜,我想送于你最好不过。”

    素锦接过阿诺手中的那本发黄的小册子,上面是一个一个鲜活的诊疗手记,某某何时出现什么症状,用的什么药,效果如何。素锦逐字逐句的参读,似得到无价之宝一样,他自幼跟着祖上学习医术,各种药方练熟于心,却未曾真真正正的给几个人看过病,跟了王行之后便接手柳园,行医更是没有机会,阿诺送他的这本诊疗手记,便是最为珍贵的经验与记录,他怎能不动心,怎能不视为珍宝!

    见素锦摩挲着那本小册子,阿诺便知晓这礼物送的深得人心,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我知道素锦公子家财丰厚,又不喜世间俗世纷扰,所以才把这个送上,只求公子为我办一件事。”

    素锦看向阿诺,问道:“一件事?”

    阿诺舔了舔嘴唇,说道:“素锦公子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闲暇无事之时,来莫言醉小坐,在下定献上美酒来招待公子。”阿诺算盘打的美,这么俊俏的脸蛋和丰厚的家世不利用简直是浪费了,即便是不买酒,隔三差五的在莫言醉晃悠一圈儿,生意定能火爆与平时。青砚真是暴殄天物,有这么好的师弟,居然没有想到加以利用。

    素锦点了点头,“只要小姐不嫌弃小人粗烦,小人定会时常去莫言醉看望小姐与青砚师兄!”

    阿诺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在素锦手上拍了一下,“一言为定!”

    素锦抬起右手,回击了一下,“一言为定!”

    晚饭是阿诺独自一人在房内食用的,出乎意料的是下午素锦换完药之后,便没有出现,下人送来晚饭的时候,同时又送来一套干净的衣物,虽然依旧是男装,却是一袭玉色的丝绸,阿诺穿在身上,柔软而丝滑,宽宽大大的袖口和腰身,穿着无比的舒服,难怪建业有钱的男子举手投足都那么潇洒快意,原来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

    阿诺悠闲的躺在床上,心想这时候的子轩在做什么,有心去看一眼,却又觉得子轩要照顾受伤的无尘,或许好不容易才睡着,自己再去打扰,定会扰了他休息,便自己优哉游哉的睡着了。

    此刻的子轩却没能如阿诺想的那般的惬意,无尘中午醒来之后便盘膝在床上调理内心经络,为了防止再次的走火入魔,子轩时时刻刻守在旁边,不得离开半步。

    待无尘吐纳完最后一个轮回,子轩拉了把椅子坐在无尘身边,问道:“国师感觉如何?要不要我去把素锦大夫找来为您再彻底的看一下。”

    无尘睁开双眼,说道:“已经恢复了七成功力,换血之术成功。感谢二王子舍命相救,二王子今日在这里,莫非是想到需要向我讨要什么条件了吧!”

    子轩内心犹如针刺,想起母亲的离去,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相信国师一定能够办到,事成之后,吴卫俩国便成就秦晋之好。”

    无尘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子轩,问道:“说吧!”

    子轩口中重重说出三个字:“王子归!”

    无尘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此事事关重大,等我回去之后和主人商议之后方可施行。”

    子轩嘴角一抿,点了点头。

    侧园的书房内,王行换下已经褶皱的外衣,连夜赶路,使得他脸上颇有疲倦之色,背后的伤口又渗出了丝丝的血色,雪白的中衣染上点点滴滴的红。素锦拿着药进来,却见王行脸色阴郁,不敢开口,把药放在一边,到了杯茶水放在王行身前的案几上,王行扫了一眼茶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素锦乖乖的站在一旁。

    王行对面,便是跪在地上的青砚,青砚早已经预料到公子回来必定要找他质问,所以一早便跪在这里等候王行回来。

    他是我的人

    王行来回踱着步,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将会做什么,听青砚说完事情的经过后,定在地上,说道:“你自幼跟随我办事,你是什么性子我了如指掌,如今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知晓,至于夫人的伤是因何而来,给你三天时间,给我答复。”

    青砚说道:“小人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王行摆了摆手,说道:“你去思园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计划吧!我要的不是原因,而是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明白了吗?”

    青砚附身:“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夫人,若下次夫人再受到一丝伤害,小人无颜再见公子,自己去找个地方自裁。”

    王行示意青砚起来,说道:“我知道事情会牵扯到孟子轩,夫人时刻与他在一起,定是个危险的隐患,待我忙完手上的急事,便带她回益州。”

    青砚依旧不肯起身,说道:“公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由于小人办事不利,害的公子从余杭连夜赶回建业,小人已经是罪该万死,请公子保护好身子,让素锦师弟为公子上药吧!小人恳求公子身子未愈之前不要离开柳园,否则我没有脸再去见菱姐了”

    王行点了点头,“我暂时不会离开建业,明日我进城,去见楚桓,之后便回这里修养。”

    素锦见王行脸色终于有了缓解,忙拿起手中的药膏,麻利的为王行换上新药,青砚起身告退,步行出了书房,王行说的思园他知道,便是书房东侧的小园子,园子里种了一坛佛肚竹,以示大肚能容之意。佛肚竹四周砌满了鹅卵石,那鹅卵石大小统一,只是正中位置上,一米见方的面积内,那石子不是光滑的鹅卵石,而是有棱有角的小石子,青砚去掉鞋袜,端端正正的站在上面,双手下垂,一动不动。

    今夜阿诺睡的比较轻,刚刚睡下一会儿,便被一声闷雷而惊醒。借着微弱的烛光,阿诺看到小厮打着伞,正在轻手轻脚的帮阿诺关窗户,阿诺不动声色,待小厮走后,打开房门,发现外面已经风雨大作,小厮拿着油灯把子轩与无尘的窗户关紧之后,便匆匆而去。

    阿诺向右侧一看,青砚的窗子居然还开着,便轻轻走到青砚窗前,伸手把窗子关起,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青砚的床上,却是空无一人。

    青砚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师兄弟连夜叙旧去了吧,阿诺唤住小厮,要了一把伞,从月亮门出去,便见主卧的书房烛光绰绰,阿诺登上台阶欲查看究竟,却发现一侧的佛肚竹旁,一袭青色的身影在雨中如雕像一样挺立,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顺着外袍淌入地面,头发已经全湿,眼睛被雨水打的半睁着,那人不是青砚是谁!

    阿诺连忙跑上前去,用油纸伞罩住青砚,大声喊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淋坏了身子怎么办!”

    青砚见阿诺过来,低头说道:“小人办事不利,没能保护好小姐,害小姐受伤,理应得到惩罚。”

    阿诺低头见青砚赤着双脚,脚上踩着如同刀锋一样凌厉的石子,一双脚泡在水里,已经浮肿。说道:“谁敢惩罚你,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惩罚你!”

    青砚不敢说出实情,只得说道:“小姐回去吧,当心身上的伤口……”

    阿诺大声打断:“是素锦,他不是你师弟么,他有什么权利责罚你,你跟我回去!”

    青砚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声的抗拒。

    “小姐请回去吧!青砚师兄的事,小姐不要插手!”不知何时,素锦已经出现在台阶之上,雪白的长袍被雨水侵蚀着,手中的白色雨伞任由雨水的冲刷。

    阿诺见素锦这副架势,心中更是气愤,说道:“青砚是我的人,即便现在我们寄居在你的屋檐之下,你怎可不念师兄弟之情,折磨他!”

    素锦冷笑一声,“我折磨他?做错了事便要得到应用的惩罚,何来的折磨?”

    青砚辨认出眼前的素锦非素锦,更是不敢插话,脚上的疼痛他还可以忍受,眼前这局面他却不知该如何收拾,只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诺见这素锦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日里那种乖如小猫的讨好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冷漠,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无意,便伸手拉住青砚的衣袖,说道:“我的刀伤是我自己砍的,当时大王子在追杀孟公子身上有伤的那位朋友,我们三人被追的无路可去,我只得划伤自己引开他们,若不是在城门口遇到了你,现在我想我们三人早已被大王子抓获了,你没有错,反而是关键时刻救了我们三个,我不管你们师兄弟之间是怎么回事,只要你一天还是我莫言醉的人,我就要保护你不受欺负,走,回房间去!”

    青砚被阿诺拉的身子一歪,抬眼看了一眼台阶上的素锦,便又规规矩矩的站好,温顺的一动不动。

    阿诺把手中的油纸伞用力向身后一抛,说道:“好,既然你坚持,我陪你”说罢站在青砚身侧,仰着头,看着台上的素锦,毫不屈服。

    素锦飞身从台阶而下,手中的雨伞架在阿诺头上,自己大半个身子在外面,顿时被雨水打的精湿,抓起阿诺的手臂,喝道:“你这手臂还要不要了!便这样任雨水浇着”

    阿诺倔强的收回手臂,说道:“不用你管!”

    素锦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对青砚说道:“还不快送小姐回去,不要被雨水淋湿了伤口!”

    青砚躬身回了声“是”,用力挪到着他的双脚,阿诺把肩头靠在青砚身前,说道:“扶着我。”

    青砚如同触电一番,说道:“我可以,小姐不必……”

    阿诺不由分说拿起青砚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上,捡起他地上已经湿透的鞋袜,头也不回的向青砚的房间走去。

    素锦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莫然的失神,头上的一把油纸伞打断了他的思绪,“公子只顾着夫人手臂上的伤口不能淋雨,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便能淋雨了?”一旁没有穿外袍的素锦说道。

    王行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你最近越来越多话了!”

    素锦说道:“公子回房间吧!我为你看一下伤口,便去查看夫人的伤。”

    王行点了点头,向房间走去。

    患难与共

    青砚被阿诺半背半扶着,回到了房间,阿诺说道:“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去吩咐下人为你准备沐浴。”

    青砚内心一暖,说道:“小姐回房休息去吧!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来。”

    阿诺见青砚脸色由白转红,心里明白这青砚肯定是顾忌阿诺是女子身份,微微一笑说道:“我自幼没有兄弟姊妹,在酒坊,你办事沉稳利落,处处为我解难,我当你是我的兄长,现在,我当你是我的弟弟。”

    阿诺找来屏风,命小厮拿来热水,自己打开青砚的衣柜,找出一套干的外袍,搭在屏风之上,说道:“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青砚躺在木桶里,温暖的水触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方才在雨水中浸泡的双脚慢慢的有了知觉,慢慢的恢复了体力,他不知道阿诺刚才为什么会对他说那一番话,那番话让他内心感到暖暖的,他自幼一人,遇到王行之前是街上的一名小乞丐,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是王行带他离开那个窝棚一样的贫民窟,教他读书认字,打理商铺。慢慢的,他成为王行身边得力的一员,他不似墨香一样风雅,也不像素锦一样医术出群,更不像挥豪一样八面玲珑,唯有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才让王行对他委以重任。他知道王行很在乎阿诺,也知道王行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才会派他去酒坊保护阿诺,替阿诺打点酒坊的一切,此次阿诺受伤,王行的失望,他内心却更加的难过,当他站在石子上的时候,未曾感觉到双脚的疼痛,只是心头的刺痛在一点点的消失,他甘愿接受惩罚,来换取内心的慰藉。

    “青砚,青砚?”阿诺许久没有听到青砚的生意,也没有听到水花的声音,唤了俩声之后,便试探着向屏风内走去。

    青砚被阿诺的脚步声惊醒,见阿诺已经站在木桶前,弯下身子,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普通一声,一头扎在水里。

    阿诺说道:“青砚,你怎么了?”伸手去抓水下的青砚,却听砰得一声,抬头发现素锦拿手中的白瓷药罐摔在了地上。

    青砚从水中探出头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问道:“素锦师弟,你怎么过来了。”

    素锦一脸错愕的表情,却见屋内俩人脸色坦然,并无半分羞涩慌乱之意,脸色逐渐恢复了平常,说道:“我过来为小姐的手臂换药,顺便看一下你的脚。”

    阿诺站起身来,“若不是你,青砚也不会吃这番苦头,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自从各不来往!”方才被“素锦”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气到,如今见这素锦又偏偏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过来讨好,阿诺不由的义愤填膺,直接拒绝。

    素锦低眉顺眼的说:“是,方才都是小人的错,请求小姐原谅小人,念在我和青砚师兄多年的情分上,请原谅小人。”说完一揖极地。

    阿诺生气说了几句重话,说完便有些后悔,这必定是青砚与素锦师兄弟之间的事情,虽然起因是因为自己,但是那种断绝来往的话说的便有些重了。但见青砚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原谅与不原谅之意,阿诺只得继续说道:“青砚若说原谅你,我才不会追究。”

    素锦便向青砚继续躬身作揖,“请师兄原谅我!”

    青砚看阿诺也在注视着自己,问道:“小姐可曾觉得出气了。”

    阿诺内心想法被青砚识破,讪笑道:“素锦若也脱去鞋袜去那石子上站一夜,我会考虑一下。”

    素锦起身,“是。待小人为小姐换完药,便去思过”说罢素锦把地上的白瓷罐拿起,轻轻的打开,示意阿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阿诺没想到素锦毫无争执之意,如释重负的答应,便有心安理得的为她换药,与之前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歪头看着眼前之人,他的眉宇之间,还是那么一副高洁孤傲,如不沾染凡尘的一朵白莲,她琢磨不透为何这素锦前倨后恭。

    素锦打开阿诺的纱布,纱布被雨水淋过,已经湿透,方才又动气撕裂了伤口,好在用的都是极品好药,虽然又继续撕裂,却只是渗出了几滴小血珠,并没有感染之迹象,素锦拿棉布把出血的地方擦拭干净,涂好药膏之后,便有轻轻的包好,青砚此刻已经穿好衣物,从屏风内出来,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拿起茶杯欲饮,素锦说道:“我带了姜汤给你,你被雨淋,身子容易招来风寒,先把姜汤喝了,我吩咐小厮为你下了面条,等下送到房间里来。”

    青砚也不拒绝,更没有道谢,把桌上的姜汤一口气喝掉,阿诺见师兄弟二人似乎有话要说,便也不好打扰,站起来伸了伸腰:“折腾了一晚上还真觉得累了,我去休息了。”

    青砚和素锦一同说道:“小姐晚安。”

    阿诺没有回头,摆了摆手,便走出房门。

    见阿诺走后,素锦收拾药罐,青砚说道:“公子怎样?”

    素锦回道:“我来之时公子已经睡下了,吩咐我告诉你今晚好好休息,不必过去了。”

    青砚长长舒了口气,“也好,明日一早我便向公子请安去!”

    素锦说道:“那师兄早点休息吧!我告退了。”

    青砚伸手说道:“小姐吩咐我明日回酒坊,我们师兄弟多年未见,还真想念在益州我们四个那段在一起的日子。”

    素锦眉目之间出现一丝温情,说道:“是啊,一晃都七八年过去了,公子也不是当日那个忍辱负重任人欺负的小少爷了。”

    “刚才小姐一心护着我,与公子顶了起来,公子肯定气坏了。”青砚眉头皱成了蚕疙瘩。

    素锦呵呵一笑,“公子这人你是知道的,若是他在乎的人,就算被欺负千万次也可以,若是他不在乎的,却是半分也不行,我看小姐便是公子的克星,自从和小姐认识以来,没有一次赢过,还要忍受小姐身边时时刻刻都出现的孟公子。”

    青砚用手点了一下外面,示意素锦低声说话,素锦淘气的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叙旧来日方才,我去思园思过去了。”

    青砚笑道:“小姐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真的要你去,不必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素锦眉峰一挑:“真的!”

    青砚说道“以我对小姐的了解,肯定是真的,你回去之后踏实睡觉便好!”

    素锦将信将疑,“替公子受过,也没什么,免得第二日小姐发现我没在那里,心中怪罪我是个不守承诺的小人怎么办?”

    青砚回道:“你这几日也在操劳,公子回来,该松一口气了。剩下的事情,便交于公子去办吧!”

    素锦点头:“如此甚好,我便有时间收拾我的药田了。”说罢告辞,退出青砚房间。

    不是冤家不聚头

    昨夜的风雨交加,使得院中的秋菊被打的底下了头,阿诺今天破例醒的比较晚,子轩敲门的时候,她还在和周公下棋,美梦被敲碎之后,缓缓的换衣梳妆,子轩把饭拿到阿诺房间,却见阿诺正在对着铜镜,拿起眉笔,左画一下,又点一下。

    子轩说道:“你这眉毛若是再画下去,恐怕连胡子也长起来了,

    阿诺把眉笔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道:“我平日里不怎么化妆打扮,这眉毛怎么画左右都不对称,你过来帮我一把。”

    子轩拿起眉笔,在阿诺双眉一侧延长一点,说道:“好了。”

    阿诺的眉形并不杂乱,清清秀秀的俩道,再加上子轩的俩笔,有种说不出的美。她自小便知道,当别人家的女孩在学习唐诗的时候,她却在深山里与师父垂钓为乐,当别人家的孩子对镜装扮的时候,她却日日苦练师父教的武功,当她想学习如何对镜贴花黄的时候,却要为子轩的生死辗转大半个天下,早已对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不去介意,如今拿起青砚送她的眉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子轩笑道:“你知不知道只有夫妻才能绾发画眉?”

    阿诺脸微微一红,知道子轩是在打趣她,便说:“先在我脸上练习一下,免得将来画的新过门的新娘子不敢出门。”

    子轩黑着一张脸说:“那倒也是,过来!”

    阿诺试探的问:“干嘛?”缓缓的靠近子轩,站在不动。

    子轩把阿诺按在椅子上,抓起她的头发,“既然要练习,就全部练习一遍,我来把你的头发绾上去,出门便是我孟夫人。”

    阿诺腾的站起来。“你想的美!我才不要嫁给你。”

    子轩坏坏一笑,“既然不想嫁给我,那么你之前非礼我的事情,我要还回去才好,这样才干干净净,两不相欠!”

    阿诺转身跑到门口,见子轩没有要追上的意思,才发现自己又被戏弄了,又羞又气,站在门口,别过脸去不理子轩,门轻轻敲了俩下,素锦在外面说道:“小姐,该换药了。”

    阿诺开门,见素锦拿着药罐进来,说道:“素锦公子今日来的却是比一般时候早。”

    素锦没回话,扫了一眼阿诺涨红的脸,又见桌边的子轩笑意荡然,冷冷的说道:“却也不及孟公子早。”

    子轩笑笑的点头,说道:“昨夜下雨失眠,却听外面有人在沸沸扬扬,早上过来看看便是,也没什么早不早的。”

    素锦却依旧黑着脸,见阿诺还在门口站着,过来抓起她的手臂,说道:“有心思打情骂俏,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说罢便解开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

    阿诺见素锦今日气色不佳,想必是昨晚自己那番话说中了,今日早上又来报复?那手法也没往日娴熟,有几次下手重了些,阿诺不禁皱眉,却也没发出任何响声,阿诺问道:“我送你的手记看了没?”

    “手记?”素锦眉头轻扬,顿了顿又说道:“这几日事情繁多,还没来得及看!”

    阿诺心想这素锦可真是多变,当初拿到的时候视为珍宝,恨不得马上看完,现在又觉得无足轻重,阿诺正在发呆,却见素锦说道:“好了,手还举着干嘛,可以放下来了。”

    阿诺放下手臂,还以一个微笑,说道:“我昨天说今日离开是真的,倒也全不是因为青砚的事情和你置气,昨晚我话有严重之处,请多多见谅。”

    素锦站在那里,说道:“既然和青砚无关,那是和他有关了?”说完看向一边的子轩。

    阿诺说道:“也不是,我已经离开酒坊三天,酒坊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情,总要出面去处理才行,另外家中我酿制的酒该起坛了,若不及时开启,这一批算是废了,大王子找的身上有伤的人,我是女子,不会搜身检查,子轩身上没有伤,而我那位朋友,他不日便要回益州,实在没必要在这里打扰素锦公子。”

    阿诺一番话说的颇为诚恳,素锦脸上的神情稍稍好转,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们了,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便是。”

    阿诺说道:“也不需要什么东西,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素锦见阿诺去意已决,便也不做客套的强留,转身告辞。

    子轩说道:“阿诺,我们现在回去,太冒险了。”

    阿诺说道:“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了,总觉的那素锦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回去之后好好和青砚谈一下,他这位师弟的脾性,看看是不是我们哪里不周,开罪了他这位师弟。

    子轩点头,“也好,我去和无尘说一下,马上准备离开。”

    子轩出门,发现素锦手上拿着一个似胭脂盒的木盒,双手交给子轩,子轩打开,却是细细的脂粉,问道:“这是?”

    素锦说:“孟公子不必误会,这是在下做的遮颜膏,涂抹于伤口之上,不仔细看,一般人很难辨认出有伤口。”

    子轩接过:“如此多谢了。”

    素锦说道:“孟公子不必客气,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希望他日有缘的话,再次相见,恕不远送。”

    阿诺和子轩与无尘告别,坐在回城的马车上,青砚驾车,为了以防万一,阿诺的手臂上也涂抹了素锦的遮颜膏,心想这样终可以回去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要好好的消化一下,本来担心青砚昨夜淋雨,身体吃不消,她想亲自驾车,青砚以她手臂受伤为由,回绝了,车上子轩也不说话,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青砚大喝一声,用力的一扯马缰绳,车子一倾,阿诺和子轩也跟着倾了下去,阿诺挑开帘子,问道:“青砚,怎么了?”

    青砚此刻已经从马车上跳下,说道:“小姐,我们同对面的马车相撞了,轮子已经撞掉,想驾车回去,是有点困难了,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我骑马进城去租辆马车可好。”

    阿诺见对面车夫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点要道歉的意思也没有,而马车的华丽程度简直让人不敢直视,更可气的是马车内的人还面也没露,说了声:“还停着干嘛,继续走。”

    车夫抬起的鞭子被阿诺一把抓住,阿诺飞上那俩马车,对青砚说道:“有现成的马车,何必再去城里租借。”说罢挑开车帘子,弯身进入。

    阿诺顿时呆了,那车上的华服男子不是别人( 倾城红颜之红颜乱 http://www.xlawen.org/kan/3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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