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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阅读

    吧,”说完,卫老爷子就冲着王天福,李氏绕了绕手,一副撒手不想再管卫文绣的模样。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本来就是自个闺女惹出来的事情,王家的人找上门来,他是管不了了。

    卫文绣听了卫老爷子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她屁股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不敢乱动,男子孩子又不在身边护住,若是让老王家的人将她带回八里村去,依照李氏那老不死的个性,一准是没她好果子吃,她不要回去。

    卫文绣心里急死了,便偷偷拽了拽万氏的手肘子,轻声在她耳边嘀咕一声:“娘,你赶紧劝劝爹。”

    万氏自然是知道卫文绣在怕什么。

    怕被针线缝了嘴,万氏挑起一双眼皮子,先看了看卫老爷子的脸色,才却生生道:“他爹,你可不能让王家的人将绣带回去,若是绣……”

    万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卫老爷子一声打断。

    他瞪了万氏一眼,道:“绣是王家的媳妇,亲家公,亲家母要将绣带回去,这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个老婆娘少再惹是生非。”

    说完,卫老爷子一把将万氏从卫文绣身边拽过来,然后拖拉着万氏就朝屋子里去。

    “老大,你去找把大锁来,”卫老爷子一边拉拽万氏进屋,一边冲着卫文青大声喊。

    “诶,爹,”卫老爷子一声吩咐,卫文青只能应声去找大锁。

    万氏撅着屁股,又嚎又哭,就是不肯跟卫老爷子进屋。

    只见她跳起脚,嚎哭道:“好啊,卫敬山,你这是打算将老娘锁起来啊,杀千刀的,我替你们老卫家操劳了一辈子,生儿育女,老了老了,你就这样对我,挨雷劈的,你们老卫家的人没良心啊。”

    卫老爷子才不管万氏寻死觅活,他死命拽紧万氏的手腕子,强行将万氏拖进屋关着。

    小片刻时间,卫文青找来了一把大锁。

    卫老爷子当真是说一不二,只见他从卫文青的手上接过大锁,一把锁就将房门给扣死了。

    万氏被锁在屋子里,气得鬼火冒。

    她又是跳脚,又是砸门,只听房门被她捶得擂鼓响。

    “卫敬山,你个砍脑壳死的,杀千刀的,挨雷劈的,赶紧将老娘放出去。”

    万氏骂得难听死了,卫老爷子听得眉头一皱,他转目看向卫文青,吩咐道:“你娘啥时候能消停了,啥时候再放他出来。”

    面对老爷子的威严,卫文青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点头答应。

    当天,万氏被关起来之后,老王家的人也拉拽着卫文绣离开了老卫家。

    纵使卫文绣再不愿意,但是卫老爷子不帮她说话,她也拗不过老王家的人,便只能随老王家的人回了八里村。

    一场闹剧便这么翻页了。

    这厢,卫长蕖躺在凌璟的马车里呼呼大睡。

    快到止水镇的时候,凌璟才放下手中的书卷,转目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脸上。

    他极为认真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瞧着卫长蕖静静的睡颜,他那双古墨般的眼眸渐渐变得柔和,两道温润如玉的视线在卫长蕖的脸上缱倦,从她樱红的唇瓣,到翘挺玲珑的鼻梁,再到微微紧闭着的双眼,最后视线落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

    卫长蕖静静的躺在车厢里,因为车厢里非常暖和,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呈现出粉扑扑的颜色,在白虎皮的衬托之下,更加显得她的脸蛋儿莹润如水,吹弹可破,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搭在脸上,像极了两把墨色羽扇。

    凌璟的视线凝结在卫长蕖的眉头,瞧见她眉头紧锁,视乎是做了噩梦。

    下一秒,凌璟鬼使神差的将那张挡在中间的矮几移到一边,再挑开自己膝前的银袍,轻手轻脚的往卫长蕖身边靠去。

    靠到卫长蕖的身旁,凌璟侧身斜卧在她的身旁,然后用右手支起脑袋,如墨如丝般的发丝轻轻滑下他的肩头,倾洒在莹白如玉的虎皮之上。

    他那双古墨般的眸子,依旧极为柔和的盯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两道视线专注凝结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

    离止水镇还有少许路程,害怕将卫长蕖吵醒,凌璟轻盈的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指头,指腹慢慢的靠近卫长蕖紧锁的眉头。

    感觉到指腹碰触到卫长蕖的那一瞬间,凌璟心神随之一颤,全身上下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心跳也随之加快。

    他的指腹在卫长蕖紧锁的眉头之上,轻轻的来回摩挲,慢慢将卫长蕖紧锁的眉头给抚平。

    卫长蕖额头光滑细嫩,圆润如玉,碰触手感是极好的。

    凌璟抚平她眉头上的深锁皱痕之后,一时忘情,竟然忘记立刻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

    只见他的指腹轻轻的点在卫长蕖的眉心,挑着一双凤目,神色专注的盯着卫长蕖平静的睡颜,薄唇微微抿着,两边嘴角向上扬起一抹幅度,俊美出尘的容颜之上,展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浅笑。

    赶巧这时候,车轴子好死不活的压过地上的一个碎石头,车轴压过碎石,车身随之颠簸了一下。

    凌璟感觉到车厢的颠簸,心里暗暗咒骂一句:该死。

    瞧见卫长蕖努动了一下嘴唇,有要苏醒的迹象,他想快速将自己的手指头给收回来。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收手,卫长蕖就抢先一步睁开了双眼。

    卫长蕖睁开双眼,第一时间就瞧见了凌璟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而且,而且那张脸还离她这么近。

    凌璟瞧见卫长蕖突然睁开双眼,一时之间慌乱了心神,竟然忘了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卫长蕖感觉到额头上有东西,她挑高眼皮子,往额头上瞧,正好就看见了凌璟的手指头搭在自己的眉心之上。

    这是要做什么?

    卫长蕖愣了一秒钟,下一秒,她突然抬手将凌璟的指头从自己的眉心上扒下来,瞪着凌璟的脸,豪不客气,骂道:“登徒子,死色魔,趁人之危,伪君子。”

    凌璟瞬间就被卫长蕖戴上了四顶高帽子。

    登徒子,死色魔,趁人之危,伪君子。

    凌璟听到这四个词,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他若是想趁人之危,这丫头一早就被他吃得连一匹毛都不剩了。

    瞧见卫长蕖那张愤愤的小脸,凌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向那丫头解释,只能干瞪着双眼,眼巴巴的盯着卫长蕖发火。

    只是,两人光顾着发火,根本还未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姿势,着实是有些暧昧。

    卫长蕖平躺在车厢里,凌璟仰头侧卧在她的身旁,两人的身子靠得极近,就如同睡在一张床上一般,凌璟鼻间呼出的热气几乎都能喷在了卫长蕖的脸上。

    感觉到凌璟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卫长蕖一眼将他瞪回去。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吗?登徒浪子,色魔,趁人之危,凌璟,我算是看透你了,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从此以后,我也不认识你,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这丫头敢说:从此以后,不认识他。

    听到这句话,凌璟气得简直想磨牙,只见他那双古墨般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视线凝结在卫长蕖的脸上,似要发作的模样。

    卫长蕖正在气头上,面对凌璟那吃人的眼神,也不管不顾了。

    她仰头,瞪大双眼,再次道:“你气什么气,登徒浪子,色魔,趁人之危的是你,吃亏的人可是我,”说完,卫长蕖白了凌璟一眼。

    卫长蕖说完,凌璟只觉得心里一阵血气上涌。

    吃亏——这丫头竟然说吃亏,他不就伸了个手指头,碰了这丫头一下吗。

    凌璟努力才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一个想法瞬息而过,他突然一改脸色,面容含笑的盯着卫长蕖。

    卫长蕖盯着他那张笑脸,只觉得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这黑心肝的笑得如此灿烂,她直觉一定没什么好事情。

    凌璟收回自己的指头,再将碰过卫长蕖的那只手移到眼前,细细的瞧看着碰着卫长蕖额头的那根手指头,然后,突然听他开口道:“既然小丫头觉得吃亏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不如这样吧,马上挑个吉日,将咱们俩的亲事给办了,我娶了你,你嫁我,这样,你就不觉得吃亏了。”

    办亲事——卫长蕖直接被凌璟的话给吓到了。

    果然是黑心肝的,心思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凌璟说完,突然十分好心情的盯着卫长蕖。

    卫长蕖盯着他那张含笑如玉的俊颜,恨不得一拳塞过去,打歪他的嘴。

    这黑心肝的家伙要娶她,还得问她愿不愿意嫁。

    “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最终,卫长蕖败下阵来,只见她冲着凌璟摆了摆手,说话间,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

    凌璟盯着她泄气的模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正当凌璟准备从卫长蕖身边移开身子的时候,就在这时候,马车又来了一阵颠簸了一下,紧接着惊雷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爷,马车陷进坑里了。”

    因为车轴子陷进土坑里,车厢猛烈的晃动了一下,而凌璟正准备移开身子,一时没扶稳,身子随着马车一晃,跌倒在车厢里,360度毫无死角,全然压在了卫长蕖的身上。

    好在跌倒的时候,他手下使了些力支持,不至于压到卫长蕖。

    卫长蕖感觉到身上一阵沉重,随之,鼻尖充斥着一股浅浅淡淡的冷梅香,而此时,凌璟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不仅如此,凌璟的唇瓣还稳稳妥妥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尼玛,她又被轻薄了。

    凌璟感觉到唇间的那阵温软,才发觉自己的唇瓣已经贴在了卫长蕖的脸上。

    这一吻来得太过突然,他的一颗心随之猛跳,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地上的土坑不算大,车厢外,惊雷甩了马一鞭子,那拉车的马嘶叫一声,四只马蹄子猛然用力,车身再晃了一下,就将车轴子从土坑里拉了出来。

    见凌璟没有出声责怪,惊雷,闪电二人便放心的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车厢内,凌璟还未从卫长蕖的身上爬起来。

    卫长蕖感觉到凌璟的唇瓣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于是她将头一别,抬起一只手,准备对凌璟的脸动粗。

    “登徒子,你亲够了没,”话音落下,紧接着,卫长蕖的手掌也跟着落下来。

    凌璟敏锐的感觉到卫长蕖的动作,他伸手一擒,稳稳的抓住卫长蕖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一巴掌落空,卫长蕖又扬起另一只手。

    该死的凌璟,黑心肝的家伙,占了她的便宜,还敢抓住她的手腕。

    卫长蕖心里十分不服,扬手就准备狠狠朝凌璟打去。

    此时,凌璟的唇瓣早已离开了卫长蕖的脸,只是还没来得急从卫长蕖的身上爬起来,卫长蕖就对他动粗了。

    瞧着卫长蕖张牙舞爪,他突然来了兴致,想陪着她玩一下。

    就在卫长蕖的一巴掌快要落下之际,凌璟嘴角上扬,翘起一抹幅度,他快速伸出另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卫长蕖的另一只手腕。

    两只手都被凌璟轻而易举的擒住,卫长蕖气得咬牙,只见她睁着双眼,死命的瞪着凌璟,用她两道犀利的眼神杀死凌璟。

    凌璟瞧见卫长蕖气得咬牙切齿,不由得心里一阵刺痛。

    他握住卫长蕖的手腕,柔下嗓子,道:“嘘,小丫头,别闹了,你是想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我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吗,你若是想闹得尽人皆知,我也不介意,嗯。”

    原本是想安抚卫长蕖,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另一个调调。

    卫长蕖听在耳里,简直是气得牙痒痒,感觉有一千只猫在心里挠一样。

    卫长蕖死命的瞪着凌璟,尼玛:这黑心肝的家伙,完全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她。

    这口气,叔不能忍,他婶也忍不了。

    两只手使不上力,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浮现在卫长蕖的脑海里,下一秒,卫长蕖突然抬起膝盖,狠狠的向凌璟的某个地方顶去。

    好在凌璟够机警,不然真得断子绝孙了。

    凌璟察觉到卫长蕖的小动作,就在卫长蕖快要得逞的时候,他双腿一钳,将卫长蕖那条搞小动作的腿,稳稳的夹在了中间。

    只见两人的身体稳稳妥妥的缠绕在一起,缠得像条大麻花,动作暧昧到了极致,还是男上女下的姿势。

    凌璟将卫长蕖制住,黑沉着一张脸,盯着身下的罪魁祸首。

    他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猴子投胎转世的,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干得出来。

    卫长蕖死命挣扎了一下,感觉到全身动弹不得,她气得咬牙切齿与凌璟道:“登徒子,死色魔,将我放开。”

    凌璟看她极为炸毛的样子,若是他现在松了手,他敢保证,这丫头绝对有能力掀了他的车棚顶。

    “该死的瘦猴子,你还是不是女人,”凌璟稳稳的钳住卫长蕖,磨着牙到,一字一句说得硬生生的,感觉是从他牙缝间迸出来的一样。

    卫长蕖怒道:“凌大爷,你都说我是猴子了,我在你眼里是只瘦猴子,还是只泼猴子,不是女人,你可知道,若是惹急了猴子,猴子是会摘桃的。”

    凌璟听得表情抽了抽,这臭丫头差点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倒还有理了。

    卫长蕖被凌璟惹得炸毛,跳脚。

    凌璟同样被卫长蕖气得差点吐血。

    两人谁也不相让,大眼瞪小眼的躺在马车里,两具身体紧紧的缠在一起,搅成一条大麻花,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奇怪。

    车轴子嘎吱嘎吱的压过路面,很快就进了止水镇,到了止水镇之后,宋家的马车直接奔县衙而去。

    惊雷,乐青,万来福继续赶着马车往醉香坊走,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醉香坊门前。

    惊雷拉了一下马缰绳,吁一声,将马车停在了醉香坊的门前。

    将马车停好之后,他扭过头向车厢瞧了一眼,不知道是该出声喊自家世子爷,还是不该出声打扰,若是不小心打搅了世子爷的好事,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其实他与闪电早就察觉到车厢里的气愤有些异动。

    闪电瞧见惊雷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便硬下头皮,冲着车厢里恭敬道:“爷,卫姑娘,到醉香坊了。”

    车厢内,凌璟,卫长蕖听说到醉香坊了,表情同时愣了一下。

    卫长蕖瞪了凌璟一眼,道:“黑心肝的,放手,放脚。”

    ------题外话------

    星好想将更新时间调回到早上7点半啊,没存稿,得努力,啊啊啊啊,努力,努力,

    第九十九章 开封,果醋

    卫长蕖的声音稍微吼得有些大,断断续续几声传到了车厢外面。

    放手!放脚!

    惊雷,闪电未听清楚其他的对话,却刚好听清了这四个字。

    随之,两人对看一眼,再同时侧目朝车厢看去。

    心道:卫姑娘如此暴跳如雷,难道他们世子爷行动了,偷香了。

    凌璟盯着卫长蕖咬牙切齿的模样,见她脸上的气焰根本半点未消散,暂时性还不敢将她的手脚松开。

    否则等这丫头爬起身来,肯定又会张牙舞爪。

    这里是醉香坊门前,人来过往的,眼多嘴杂,凌璟不想卫长蕖的名声受损。

    见凌璟丝毫不松懈,卫长蕖咬着一口贝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几下,一个不小心,她的脚尖触碰到了车帘子,那锦缎帘子随之晃动了几下。

    惊雷,闪电瞧见车帘子晃动,心里一阵热血沸腾。

    他们世子爷究竟在做什么?实在是太激动了。

    凌璟感觉到车帘子在晃动,他握住卫长蕖的两只手腕,轻轻将她的手腕压在白虎皮之上,柔着嗓子,用极为诱惑的声音,哄道:“听话,你若是不再乱吵乱叫,我就将你的手脚松开。”

    说话间,凌璟眼眸专注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他那双古墨般的眸子,映照在卫长蕖那双清明皓月的眼眸之中,眸色柔柔。

    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凌璟的脸只离卫长蕖半尺距离,他鼻间呼出的热气,一道一道喷洒在卫长蕖的脸颊之上,夹杂着淡淡的冷梅香。

    他的声音极柔极轻,还带点淡淡的诱惑。

    卫长蕖与他对视,清明皓月的眼眸迎上他那双古墨般幽深的眸子,看进他的眼底,不知不觉竟然沉醉了,感觉快要被眼前那双古墨般的眼眸给吸进去了似的。

    凌璟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卫长蕖的脸颊之上,卫长蕖感觉到脸颊与脖颈间柔柔痒痒的。

    鼻间萦绕着好闻的冷梅香,卫长蕖心知这是凌璟身上特有的味道。

    那冷梅的清香比龙涎香更加好闻,卫长蕖情不自禁的轻轻吸一口空气入鼻,瞬间,那阵清新的冷梅香侵入肺腑,下一秒,她竟然感觉到心跳如擂鼓,不禁脸都红了。

    卫长蕖感觉到脸上的一阵灼热,觉得自己囧迫极了。

    她转动一下眼珠子,错开凌璟柔和的视线,在心里暗暗的咒骂自己:尼玛,怎么这么不争气,怎么又被眼前这家伙给色诱了。

    “咳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卫长蕖别过头,干咳了两声。

    “楞个,凌璟,你先松手,松脚,我保证不打你的脸。”

    凌璟剑眉微拧:什么叫,保证不打他的脸,这丫头如此说,叫他如何放心松手。

    卫长蕖见凌璟依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又赶紧道:“好了,我保证不打你的脸,不打你的头,不再和你斗,安安静静下车,这下总行了吧。”

    “嗯,”凌璟轻轻嗯了一声。

    随即,他冲着车外道:“卫姑娘在车里睡着了,让万掌柜先行一步进醉香坊,不用再等了。”

    凌璟淡雅的声音穿过车帘,传入惊雷,闪电的耳中。

    “是,爷,”闪电不敢有半刻耽搁,听了凌璟的吩咐,下车便朝醉香坊的马车而去。

    惊雷坐在车头,狐疑的盯着静静垂着的锦缎帘子。

    到了醉香坊,顾惜昭挑开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他瞧见凌璟,卫长蕖还未下马车,便几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挑着一双桃花目,亦如惊雷一样,正狐疑的盯着那扇静静垂着的车帘子。

    瞧了片刻,顾惜昭转目看向惊雷,道:“小丫头跟你家主子,怎么还没下马车。”

    顾惜昭问及,惊雷侧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回道:“卫姑娘在马车里睡着了,我家爷正准备叫醒她。”

    “是这样吗?”顾惜昭轻声道。

    惊雷话落,只见顾惜昭眼底的好奇之色更加浓厚了,他挑着一双桃花目,眼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车帘子,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呵,小丫头在马车里睡着了,骗鬼呢。

    凌璟这黑心肝的该不会真的下手了吧?不会真的将小丫头给拆骨入腹了吧,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凌璟这黑心肝的这样禽兽不如。

    顾惜昭胡猜乱想一阵之后,啪嗒一声收拢了手中的折扇,拉开嗓子,隔着车帘就大声喊卫长蕖,“小丫头,这都到醉香坊了,你还睡。”

    虽然顾惜昭在心里胡乱猜想,但是还是十分顾及到卫长蕖的名声,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语。

    顾惜昭的声音传入车厢,凌璟与卫长蕖对看一眼,然后两人都未加理睬。

    可怜,顾惜昭一声落下,车帘子还是静静的垂着,车厢外丝毫不见动静。

    车厢里,凌璟依旧稳稳妥妥的压在卫长蕖的身上,双手依旧紧紧握住卫长蕖的两只手腕,两人的双腿依旧缠成一条麻花状。

    卫长蕖手脚不能动弹,咬着牙,心里火大。

    她都已经保证不吵不闹了,凌璟这黑心肝的家伙,还死死压在她的身上,难道是压上瘾了不成。

    “我说,凌大爷,你是觉得我这个人肉垫子很软和,不想起来了,是吗?”卫长蕖咬着一口白生生的贝齿,一字一句简直是从牙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

    卫长蕖吃人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凌璟这才松开了她的两只手腕,同时,也放开卫长蕖那条被他钳住的腿。

    紧接着,凌璟从卫长蕖的身上爬了起来,坐在一旁,快速整理了一下银袍上的皱痕。

    卫长蕖扭了扭两只手腕,蹬了蹬腿,这才用手臂支撑着身子,从那白虎皮上爬了起来。

    动动手脚,卫长蕖感觉到手腕,腿脚都有些发麻,她侧着头瞪了凌璟一眼。

    如今,她算是发觉了,遇上凌璟这黑心肝的,一准没有好事情。

    卫长蕖瞪了凌璟一眼之后,正想伸手去挑开车帘子,准备下车。

    可是,她的指尖刚触碰到车帘子,还未来得及将车帘子挑开,就被凌璟一把给拽了回来。

    卫长蕖被凌璟突如其来的拉拽,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猛然扑进凌璟的怀里。

    她的巴掌小脸刚好深深的埋进了凌璟的衣锦之中,鼻子,嘴巴,眼睛全贴在了凌璟的胸口之上,闻着鼻间淡淡的冷梅香,卫长蕖心神迷失了小片刻。

    凌璟拽住她的手腕,道:“你难道就想这样出去见人么。”

    凌璟淡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长蕖瞬间晃过神来。

    她咬了咬下唇,暗暗咒骂自己不争气:尼玛,今天这是第几次被凌璟这黑心肝的家伙给迷惑了,难怪有人说美色无人呐。

    卫长蕖懊恼了一秒钟,这才将从凌璟的怀里,抬起头来。

    她刚抬起头来,凌璟不知从何处取了面铜镜出来,塞到她的手中。

    卫长蕖接过铜镜,对着自己的脸一照,这才发现,此刻,她的模样着实是有些不凌乱不堪啊,不但头发凌乱,就连衣衫也凌乱,这若是出去了,就算她与凌璟没啥事情,也变成有啥事情了。

    卫长蕖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仪容。

    身上的衣裙凌乱了,伸手理顺抚平就好了,可是今天的发髻是春桃给特意为她梳的,就有些难以复原了。

    凌璟将后背靠在车厢壁上,挑着一双凤目,静静的看着卫长蕖整理仪容。

    他瞧见卫长蕖将头上的玉簪子拔下来,然后将玉簪子放在一旁,用双手简单理了几把头发,将一头青丝团成一把,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辫。

    可是,她今日的服饰,与马尾头着实是很不相称。

    卫长蕖将衣服,头发都整理好了,正准备挑来车帘子下车。

    可是,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又被凌璟给拉了回来。

    卫长蕖手肘一扭,用力甩开凌璟的手,十分不爽道:“凌大爷,你又想要干什么。”

    “笨女人,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梳,”凌璟轻轻瞟了卫长蕖一眼,所说非问。

    待卫长蕖顾着生气,未加防备的时候,凌璟抬起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他的指尖轻轻扯住卫长蕖头上的发带,再轻轻用力一拉,下一秒,卫长蕖的一头青丝就披散在了肩头上。

    卫长蕖察觉到自己刚绑好的马尾,散了。

    瞧一眼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此刻,卫长蕖有种想要暴跳如雷的冲动。

    卫长蕖气愤了一阵子,才突然回想起凌璟刚才所说的一句话。

    不对,重点不是凌璟解开了她的头发,而是,这黑心肝的死凌璟,竟然骂她是笨女人,她很笨吗?谁规定了,聪明的女人就一定要会梳理各式各样的发髻,她就只会扎个马尾,怎么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凌璟的视线落在卫长蕖那张已经喷火的巴掌小脸上,瞧着她黑沉沉的脸色,悠悠道:“你还好意思生气,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梳理。”

    卫长蕖正在气头上,凌璟的话落,她瞬间接过话,怒道:“我不会梳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凌璟听了她的话,气得又想磨牙。

    瞧着卫长蕖还披散着头发,他压了压心头躁动的热血,努力做到不恼怒,不计较。

    小片刻之后,凌璟将身子移到卫长蕖的背后,再伸手从矮几下的抽屉里,取了一把木梳出来,只见他一手持着木梳,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抚着卫长蕖的发丝,木梳的梳齿轻轻的滑过卫长蕖漆黑如丝的发丝。

    凌璟的动作极轻,极柔,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卫长蕖的发丝,卫长蕖漆黑如丝的发丝从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荡起一片柔情。

    卫长蕖感觉到凌璟轻柔的动作,瞬时之间,一颗心漏跳了半拍。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凌璟这黑心肝的家伙,竟然,竟然是要帮她梳头发。

    卫长蕖惊愣了片刻,才脖子僵硬的微微侧过头,想要看一眼凌璟,确定他是不是病了,或者是吃错药了。

    可是,卫长蕖刚转动了一下脑袋,凌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听话,别乱动。”

    凌璟的话音带着诱惑的磁性,极为好听,像是在轻哄卫长蕖一般。

    “嗯,”卫长蕖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半点也不再较劲,任由凌璟给她梳理头发。

    卫长蕖的发丝很柔,很顺,凌璟用指头轻轻的将她的发丝挑起来,一缕一缕的发丝滑过他的指尖,在他的手指尖左穿又绕,小片刻时间之后,凌璟就将卫长蕖的一头青丝盘成了一个随云髻,最重要的是,此刻凌璟替她挽的发髻,与早晨春桃给她挽的发髻是一模一样的。

    替卫长蕖挽好发髻之后,凌璟伸手拿了她之前的那根玉簪子,再轻轻将那根玉簪子插入到她的发髻之间,做完一切之后,凌璟才淡淡开口道:“好了。”

    卫长蕖端起铜镜一看,简直是十分满意。

    这手艺,半点也不比春桃的差,真是没想到,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挽女子的发髻。

    卫长蕖对着铜镜盯了片刻,然后才将铜镜放在一旁,冲着凌璟巧笑一下,神色感激道:“喂,谢了。”

    说完,她便伸手挑开车帘子,动作利落的跳下了车厢。

    凌璟挑着一双凤目,盯着微微晃动的车帘子,不禁嘴角扬起了一抹幅度,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那丫头竟然向他道谢,真是难得啊。

    片刻之后,凌璟收隐脸上那抹淡雅的笑容,悠悠开口道:“我们走。”

    “是,爷,”惊雷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赶着马车离开了醉香坊。

    顾惜昭瞧见惊雷赶着马车离开,冲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就大声道:“喂,黑心肝的,你说走就走,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顾惜昭一声喊完,只见凌璟的马车已经走出很远了。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顾惜昭站在原地,远远盯着凌璟的马车。

    有异性,没人性——顾惜昭的这句话传入卫长蕖的耳中。

    卫长蕖挑着一双眼皮子,瞟了顾惜昭一眼,真是没想到,顾惜昭这厮竟然能说出这等前卫的话。

    几步走到顾惜昭的身旁,卫长蕖抬起一只手,哥俩好的拍了拍顾惜昭的肩膀,道:“喂,顾大公子,马车已经走远了。”

    听到卫长蕖的话,顾惜昭这才收回视线,转目盯着卫长蕖,迫急问道:“喂,小丫头,凌璟那黑心肝的有没有将你怎样,呃?”说话间,顾惜昭还睁大一双桃花目,上上下下的将卫长蕖给打量了一番。

    卫长蕖瞥见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她道:“顾大公子,凌璟又不是老虎,能将我怎样?你难道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就算凌璟是老虎,她还是打虎的武松呢。

    顾惜昭听卫长蕖说话的语气,好像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狐疑的盯着卫长蕖的脸,眼神细细的探究,想要从卫长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他不相信,十分不相信,凌璟那黑心肝的真没对小丫头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盯着卫长蕖看了半天,顾惜昭再三确认,道:“小丫头,你真没什么事情,真的?”

    “嗯,”卫长蕖点了点脑袋,道:“顾大公子这么问,难道是想我出点什么事情。”

    卫长蕖话落,顾惜昭立即止口否认,道:“没有,这哪能啊,小丫头,若是凌璟那黑心肝的欺负你,你只管与本公子说,本公子保证站在你这边,”说完,顾惜昭还对着卫长蕖拍了拍胸脯。

    两人聊了小片刻之后,卫长蕖突然想起了果醋的事情。

    她收隐匿了脸上的玩笑之色,转颜十分郑重的盯着顾惜昭,道:“顾公子,之前我跟你提过的果醋,马上就可以开封了。”

    顾惜昭听说果醋已经酿制好,马上可以开封,立即就来了兴致。

    他一脸急迫的盯着卫长蕖,道:“小丫头,你决定哪天开封那果醋,本公子可是望了好久,心里真是好奇得很。”

    顾惜昭摆出一副吃货的模样,馋得垂涎欲滴,卫长蕖十分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就这一两天之内开封吧,我是预备先在醉香坊,凤翔楼里试卖果醋,看看销路如何,醉香坊与凤翔楼皆是酒楼,所以咱们得将果醋包装一下,就像酒一样,用坛子,瓶子装着,论瓶卖,用好看一点的瓶子盛装果醋,还能提高果醋的档次,只要档次提高了,果醋的价格自然就能提高。”

    卫长蕖将自己心里的托盘算说出来,顾惜昭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道:这丫头果然有做生意的头脑,与他相比,诚然是半点也不差。

    卫长蕖说完,顾惜昭才接过话,道:“小丫头,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一切都听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想要如何包装那果醋。”

    卫长蕖抿唇,对着顾惜昭莞尔一笑,“这个嘛,我也早就想好了。”

    “就用琉璃瓶盛装果醋,顾公子,你觉得如何。”

    其实所谓的琉璃瓶就是普通的玻璃瓶,只是在这个时代,琉璃冶制技术较为落后,所以琉璃才十分稀罕。

    顾惜昭右手持着扇子,扇尖轻轻的拍打在左手的手心上。

    只见他垂着下巴,静静思量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卫长蕖,道:“琉璃瓶晶莹剔透,倒是很好看,只不过若是用琉璃瓶盛装果醋,成本价视乎有些太高。”

    其实卫长蕖之前已经打探过琉璃的价格,一只琉璃瓶大约是一两银子。

    听顾惜昭谈及成本价,卫长蕖淡淡回道:“顾公子,我提前打探过琉璃的价格,单买一只琉璃瓶大约是一两银子的价格,若是咱们成批购买,没准价格方面可能还会有优惠,算上琉璃的成本,咱们一瓶果醋卖十两银子,应该不会吃亏。”

    “十两银子,一瓶果醋?”卫长蕖话落,顾惜昭重复了一遍。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方道:“小丫头,十两银子一瓶,这价格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卫长蕖可不这么认为。

    酿制果醋的那些野果子,可是她亲手从树上摘下来的,再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那些野果子扛下山,可是她的心血之作,就算卖十两银子一瓶,她还觉得吃亏了呢。

    “顾公子,你可是凉国的经商奇才,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果醋会卖不出去,”卫长蕖盯着顾惜昭,半开玩笑与他道。

    卫长蕖说完,顾惜昭持起手中的折扇,在她的眼前随手挥了挥,道:“什么经商奇才,小丫头,就你会打趣本公子。”

    “哎,”说话间,顾惜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本公子是经商奇才,但是自从遇上小丫头你,本公子这商业界奇才的名头,怕是保不住咯,”说完,顾惜昭还表现出一脸惋惜的模样。

    “去!一边玩去,”卫长蕖瞧见他一脸惋惜的模样,对他依旧丝毫不客气。

    “别在姐面前装可怜,你顾大公子是何许人也,有兴致与我一个小女子做比较。”

    卫长蕖说完,又转入正题,道:“怎么样,若是顾大公子没什么意见,那么果醋的事情,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赚钱后,我分你一层利润,嗯!”说完,卫长蕖还冲着顾惜昭眨巴了一下眼皮子。

    顾惜昭接过话,道:“小丫头,你也太吝啬了吧,本公子赚钱就分你四成利润,你倒好,分本公子一成。”

    居然嫌少,一成分利已经很多了,好不?

    卫长蕖白了顾惜昭一眼,干脆道:“就一成,没商量的余地了,你看得起就拿着,看不起便算了。”

    顾惜昭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瞧着她那副斤斤计较的模样。

    心道:这丫头还真是半点亏吃不得,只要谈到钱,就不亲切,不可爱了。

    “好了,小丫头,本公子跟你开玩笑的,瞧你一副掉进钱眼的模样,本公子可不要你的钱,”说话间,顾惜昭啪嗒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拿在眼前晃了晃。

    卫长蕖额前的发丝都被他给扇起来了。

    卫长蕖狐疑的瞟了顾惜昭一眼,心道:这家伙不跟她分银子,那到底要什么?

    心想着,卫长蕖试探性的问道:“你真不要( 秀色锦园之最强农家 http://www.xlawen.org/kan/34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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