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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样,专门应付贼人的法宝。

    隔壁传来顾三娘子的痛呼,和一个低沉残忍的女声。

    “说,你攻略到什么程度了?”

    “我,我告诉你,你先放开……”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痛苦难耐到了极点的样子。

    静云有些同情,顾三娘子虽然喜欢爱装,但还算好人,平时说话也和声和气的,每天不是抄经就是写书,唔,似乎写着一本《黄帝内经》的样子,头领吩咐好好保护她,还要注意保住书,不要丢了损了。

    同情也没用,她是暗卫的一员,虽然这个顾三娘子总是给人好感。

    继续听,女声很清晰,顾三娘子越来越弱,感叹一下那女人的狠辣,顺便有些担忧——头领说顾三不会死,可万一死了呢?

    静云自然不知道皇宫里的承衍帝正摆弄着死亡预警器,不久前他输入了“顾三”,显示的死亡时间与第一次完全不同——顾三娘子已经知道了,到时候规避即可;太后也知道了顾三娘子是“穿越者”的事情,觉得她好利用,决定把她一直利用下去,已经不想杀她了。

    当然,让承衍帝放心引凌楚楚过去的原因是,死亡预警器显示的日期是好几十年后的日子——换句话,顾三娘子今晚,绝对不会死!

    静云继续听着。

    “93?不错嘛,说说小皇帝的爱好弱点什么的。”

    “嗯,再说说太后的忌讳。”

    “饶了你,怎么可能,尝尝夺魂咒的滋味,你会是我的傀儡!嘿嘿,看看你被控制了,那好感度还在不在!”

    接下来,昭明宫的承衍帝听到了顾三娘子和系统的对话:【疼死了,这疯女人的咒语真厉害!哎,这次出来的红衣女人是谁?】

    【又是一个攻略者呗。】

    【她为什么拦着疯女人,不让她杀我?】

    【不知道,也许是……黑吃黑?】

    昭明宫里的承衍帝终于笑了,他也只是试试而已,他知道会引某些攻略者过去,可最想的还是慕容青,因为慕容青给人的感觉太危险了。

    【慕容青这两手,真的很厉害。】

    【修仙体系,只有最理智最克制最聪明的人才适合。】

    【你说她们谁会赢?】

    【慕容青。】

    33探寻与改革

    承衍帝继续听着顾三娘子和系统的对话,顾三娘子问了很多,系统也耐心解答,当然,顾三娘子问这么多不是因为有人相救所以悠闲了,而是因为恐惧。

    【为什么说是慕容青?】如她所说,她是个普通人,在鬼门关遛了一遭如今只剩下恐惧,只能借着这一问一答排解。

    【系统会提供各种各样的修炼体系,宿主们的性格也和体系相和,按理来说这么‘量身定做’都应该很快掌握才是,可是到了这里却出现一个问题,就决定了宿主们之后成就的不同。】系统也知道顾三娘子将近崩溃,语速放的很慢。

    【因为悟性!像慕容青这种就是悟性高,凌楚楚这种算是一般水准吧。这还不止,想要成功,机缘、努力、心性……都是不可缺少的。】

    【哦。果然,你说对了,疯女人支持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红衣女人为什么要救您,可依她的战斗方式,不像使魔杖的那个这么狠辣,挺煌煌正大的,也许……】

    【也许不会为难我?呵呵,再说吧。如果是我,立身再正,为了攻略,也不会一直坚持所谓原则的。】

    【坚持原则?宿主,这让我有了不好的联想,坚持原则的那帮家伙最难搞定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哦,顺便同情她的系统一下。】

    昭明宫里的承衍帝若有所思。

    【看这疯女人的样子,该不会……杀过不少人吧。我怀疑那些秀女的死,就是她做的手脚,居然都扣到我头上了。如果这次红衣女人留她一命,她去到小皇帝身边,你说照她这样的性子,会不会把我们这些攻略者全部赶尽杀绝?当然,已经快攻略成功的我,就是她最想杀的人吧。】

    【秀女就是她杀的,几乎可以肯定了,死状就是证据。不过宿主也不用担心,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以利用。】

    【什么弱点?】

    【自大。】

    【哦,我懂了,今天的事情很蹊跷,为什么两个攻略者一起凑到我这里来?很可能是被引过来的。有人引她就要来么?……这疯女人就这么暴露了,确实太自大。】

    承衍帝仔仔细细听着顾三娘子和系统的对话,一字不落——实在记不住就用笔写下来,他身前记得密密麻麻的纸,就是这些日子的成果。

    第一页:《顾三娘子语录》;第二页:《凌楚楚语录》。感谢列祖列宗,第一个遇到的顾三娘子就是领他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师傅,如果换了凌楚楚……不提也罢。

    而后便是总结归纳……许多词都听不懂,但大致意思还是可以理解的。皇帝做久了,动动手指就有知情识趣的人凑上来,这么劳心劳力,确实是头一遭。

    结合刚刚听到的话,他把慕容青的名字用朱笔圈起来,标上一个“极度危险”的记号。

    ——顾三娘子的话只是她自己的看法,不足为信。

    ——极度危险却是肯定的。

    ——修仙体系,听起来就很不同寻常。

    承衍帝眉头蹙了起来,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已经习惯把自己放到攻略者的角度看问题,这样能更好得探知他们的想法明晰他们的意图:修仙体系,如果他有一个修仙体系的系统,完全可以人为制造出一些“神迹”,把自己塑造成转世下凡的神仙。

    以大晋国民对仙人的崇敬程度,他怀疑,比声望,他这个皇帝都要略逊一筹,这是多大的筹码?

    可这样的情况下,慕容青还隐忍不发,不是极度危险是什么?——他真的不想对上什么仙人,尽管是半成品。

    承衍帝还在想着怎么应付之后可能出现的“神女”,那边顾三娘子隔壁的静云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太可怕了,太超出她能想象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间了——只听声音,就吓得她胆寒。

    更可怕的是,戴着竹筒还听得到,摘下来,隔壁静悄悄一片,种种山呼海啸好像没发生一般。

    似乎是……“无声咒”?顾三娘子这么喊过。

    最后还是头领的叮嘱涌上心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完成任务!为了陛下,为了大晋!

    他们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妖魔鬼怪!

    静云抖着手,把竹筒向耳边凑去……没拿稳,掉了,咬咬牙,再凑上去……

    霎时间,阴风怒号之声击穿了耳膜,而后便是雷霆咆哮之声,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尖叫,还有几句话从谁的口中说出,静云仔细分辨,极为模糊。

    就这么持续了一刻,忽而风平浪静。

    “服了么。”淡淡的女声。

    “哼,要杀就杀,废话什么!当我不知道你在耍我?”

    “我不杀你。”还是淡淡的,带着轻松的意味,静云甚至能想象出,声音主人嘴边扬起的笑。

    然后呢?杀不杀?为什么不杀?顾三娘子怎么办?静云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她一定要听清楚!

    然后没有了。

    一片寂静。死死捏住竹筒,静云瞳孔一阵紧缩,这种情况,只能是……线断了!

    ——被发现了!

    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静云却顾不得擦拭,被发现了,以那些人的手段,她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唇被咬破,静云眼里闪过决然之色,掀开枕头抓起早就藏着的匕首,拔出——

    向自己的胸口猛地刺下!

    ——决不能落到那群人手里,依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会牵连到陛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静云睁开眼,惊惧地发现自己的手被无形的东西牵引,用力挣扎,不管用!这是什么手段……静云的眼睛通红一片……死都不成么?

    可她脑子里,都是绝不能暴露的东西!

    静云心一横,咬向自己的舌……又被止住了!

    “好了,告诉你的主子,想见我,自己来。”

    淡淡的女声带着莫名的安抚意味,静云剧烈的心跳渐渐放缓,她觉得今天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

    翌日清晨,大朝会。

    镇北侯容顾提出了改革农术的事情,预料之中的,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很明显,千百年不变的农术已经自成体系,大臣们和富商乡绅各有勾连,都是识货的人,自然能看到改革的美好前景,但他们不能保证自己原先占有的那份蛋糕不会在改革的浪潮中,落到别人的碗里。

    千里做官只为财,大晋的利益,绝对要排在自身利益之后。改革,明显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他们喜欢平稳,不喜欢变化。

    就在这朝堂之上,镇北侯板着脸一条条分说,说完之后就退了回去静默不语,丝毫不理会自己引起的沸沸扬扬。

    很好,承衍帝暗中对着容顾眨眼,这样就足够了,只是提出来,这就足够了,容顾已经完成了任务。改革者会承受许多不得不承受的攻讦责难,担子太重得到的却少,古往今来几个改革者得了善终?已经渐渐向“妻奴”进化的承衍帝绝不会看着镇北侯落到如此境地,更何况,容顾可是堂堂镇北侯爷,改革什么的,完全可以幕后指挥,再不济居中坐镇——完全用不着冲锋在前。

    ……镇北侯府的那群人是用来当摆设的么?扯着镇北侯的大旗上蹿下跳的人也该付出些代价了,他们都是能替容顾分担的人,可作为“总指挥”,绝大部分功劳还是会落到,也只能落到容顾头上。

    ——朕保证。承衍帝这样想道。

    不止如此,他还安排了一个顶在最前面的人,很快,那人就能归位了。

    先看朝堂,大臣们又分成好几派,有支持有反对有中立,然而现在闹得欢的都是小卒子……这么大的消息抛出来,真正掌握权柄的人还需细细思量,而这,就是承衍帝的机会。

    “吵够了么?”御座上的皇帝骤然出声,打破了大殿中沸腾到极点的气氛,被他暗含隐怒的眸子一扫,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大臣们心中一突:这位今天心情可不好啊。

    “朕觉得镇北侯说得很好,嗯,很有道理,很有意思。”

    “……”

    皇帝从没这么爽快地支持镇北侯过。大臣们心里有了猜测:确实是心情不好啊,皇帝的红颜知己被太后赶走了,心情不好是应该的,平日里镇北侯说什么,皇帝都要磨叽一会儿的。可心情不好就想着折腾我们这些无辜人了么?什么改革,根本就是瞎折腾。

    算了,让他折腾一会儿吧,皇帝还小,喜欢玩,我们这群大臣就辛苦一点,多担待一些,只要皇帝不要……捞过了界。

    改革嘛,总会有人落马,总会有人青云直上,这,也提拔后辈,拔除碍眼钉子的好机会。老狐狸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便有“激进分子”站了出来,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支持的话。

    御座上,听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皇帝兴味十足的眼睛渐渐黯淡,意兴阑珊了。

    大臣们心道果然如此,其实皇帝就是无聊了吧,依他们对皇帝的了解,事情一复杂他就不想管了。这很好,改革改革,真正落到实处掌握节奏还是他们……皇帝不上心,镇北侯又太直,还不是可着他们发挥?

    打眼望去,镇北侯站在朝堂上的身影,意外显得孤独。

    大臣们叹,可惜了镇北侯的一片为国之心,还是,太年轻了。

    于是这日大朝上,颇有些玩笑意味地,应镇北侯所奏,大晋第九代皇帝承衍帝,拍板决定了大晋改革的第一步——农术。

    这,也是大晋中兴崛起,乃至称雄天下的第一步。

    34皇帝vs慕容青

    下了大朝会,承衍帝与镇北侯一前一后出了大殿,仍是宽袍大袖遮掩着,宫人们也不敢抬头,自然没人看到往昔威严霸气的皇帝,正牵着镇北侯的手。

    在朝堂上配合得不错,承衍帝觉得他和自己的镇北侯简直是般配极了,天作之合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契合。心情极好,连那群老狐狸的阳奉阴违他都懒得计较——上一世他也放纵了他们,就因为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这群老狐狸平日里是奸猾了些,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也会意外的可靠……后来他在位时间久了,君臣之间也生了默契,凡事不要计较太多,大家都退一步,就是天下和乐安安稳稳的太平盛世了。

    ——所有人都喜欢安稳,他也不例外。可今生,显然是要不同了。

    不管是胜是败,他想,他绝不会后悔,既如此,容顾也决不能后悔。

    于是就这么一路牵着来到了昭明宫。

    挥退众人,承衍帝神秘兮兮拿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递到镇北侯的面前,那表情,和许多许多年之前小皇子和小世子分享他宝贝的小面人时一模一样。

    可那个时候小世子还会回之一笑,现在……

    也许只剩下冰块了。

    忽视了这种猜测引起的不快,承衍帝怀着期盼的心情望了过去,却惊奇地发现,他的镇北侯居然笑了,虽然很浅,但那确实是笑,嗯,比当年要好看一点,因为那个时候小世子还缺着两颗门牙嘛。

    他当然记得,那门牙,好吧,是他和人家比试武功,打不过,耍赖磕掉的。不能怨他,小世子一比武就使出全力,而他,堂堂皇子殿下,怎么能输呢?

    这一刻,承衍帝真心觉得庆幸,也遗憾,上一世真的错过了许多东西,可幸好,他回来了。

    “陛下想给臣看什么?”清凌凌的眼睛望过来,承衍帝被那目光撩拨的心里痒痒的,他分辨出来了,镇北侯的眼里,那是……怀念?

    果然不止他一人记得那些过往。

    于是笑意在也压不住,拉过她的手,把小盒子放上去。

    ——他就知道,不管是不是他要的感情,容顾对他,也是不一样的。怎么办,和容顾在一处,每时每刻都像被春风吹着一样暖和。

    这盒子灰不溜秋极不起眼,容顾打开,里面有几个小瓷瓶,取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既然被皇帝这么郑重地拿出来,自然不会是寻常物事,这让她有些疑惑。

    “这是朕从凌楚楚那里得来的东西。”承衍帝解释。凌楚楚前脚出了客栈去往水月庵,他的人后脚就摸进了她房里,然后就在瓶瓶罐罐之间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听惯了凌楚楚对系统抱怨熬制“魔药”的超高失败率,听惯了凌楚楚一遍一遍重复熬药的步骤,对“魔药”的特性,承衍帝觉得就连凌楚楚都不一定比他更加清楚明白。

    当然,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以后会继续研究下去,但现在需要的显然是这些成品。

    承衍帝如此这般解释一番这些药的用处,镇北侯立马明白了他的打算,迟疑片刻,她说:“您这种做法,实在有些下作。”

    唔,承衍帝知道镇北侯还有下文,也不恼,笑吟吟等着她继续。

    “可既然事态紧急,您如此行事,也无可厚非。”果然,镇北侯嘴里吐出了让承衍帝高兴的话,可还没等承衍帝得意,她又泼了一盆冷水:

    “以后您不要这样了,我大晋的天子,不该沉迷于阴私之道。”皇帝喜欢耍小聪明,可小聪明永远不是正道,也容易坑害到自己,现在是特殊情况也只能这样,可容顾无法看着皇帝就这么迷失下去。在容顾眼里,皇帝就应该心怀天下胸怀宽广,使计策也要用光明正大的阳谋。——既是皇帝,就要有皇帝的样子。

    “好吧。”虽然还是不开心,但也知道容顾是为他好,承衍帝觉得自己应该习惯这些“逆耳忠言”:既然决定了死也要拖着一起,就只能慢慢接受。

    朕真是个宽容大度的男人,他想。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兵分两路。

    承衍帝叫上乔安,再次出宫,还是墨绿小轿,没办法,掩人耳目而已。

    城北,春花秋月楼。名字风雅,装饰风雅,东家也风雅,承衍帝亲自掀开轿帘走了下来,吩咐乔安离开,远远候着。关于这春花秋月楼的东家,承衍帝自是知晓的,正是他有心抓来折磨一番的先镇北侯——容凛。

    养红颜知己也是要钱的,容凛如今是个黑户,可,扫了满堂花客一眼,承衍帝勾唇,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这产业,分明只是冰山一角吧。

    其实不难,在那个时间点,和春花秋月楼一同出现的开遍大晋的那些客栈、赌坊、钱庄……想来,都是出自容凛名下喽。果然不是亲生父亲,容凛自己没有孩子,却从没想着留给容顾一星半点。

    忘记说了,春花秋月楼,如此风雅,却是一家青楼,几代名动京都的花魁都出自这里。

    承衍帝暗暗探查得知,这里的娼妓都对容凛忠心耿耿——

    因为容凛不会瞧不起她们。

    承衍帝冷哼,和下九流混在一处,不管容凛是不是真正的容凛,镇北侯几百年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容凛对青楼女子这么好,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利用,可他以为其他官宦贵族想不到这些么?天下间有几个傻子?所有人都知道青楼楚馆是传递搜集消息的好渠道,可没几个人敢伸手——因为爱惜羽毛,这种事一经沾染就在也洗不清了;也因为怕皇帝忌惮,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搜集情报想干什么,造反么?

    青楼、赌场、黑市,这些都是皇家暗探最常出没的地方,皇帝对这里的监控力度也最大,这里消息流通得最快,皇帝也喜欢从这里找消息……换言之,这里其实是皇家地盘。

    把手伸到皇家地盘上……

    还是老话,亏得容凛遇到的是父皇,亏得他是“主角”,否则哪还有命在。

    青天白日,春花秋月楼却格外热闹,不是花客们喜好诡异愿意在白天寻欢作乐,而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临近了。

    承衍帝绕过前台红红绿绿衣着清凉的青楼女子们,径直走到了后院。“天上人间”,确认门牌,轻轻扣了门。

    这是慕容府上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早朝前他传讯慕容青,下了朝收到回复,慕容青约见,还定了时间地点。

    约他在这种地方见面,慕容世家修仙者慕容青……承衍帝眯了眼,果真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什么意思?试探,示威,挑衅,戏弄,还是……还是根本没什么意思。——不管有没有别的意思,她已经成功了,自己已经顺着她的思路在走了,这很危险。

    然而不得不来。和攻略者做对,他最大的筹码就是隐身幕后,没人知道他这个被攻略者知道内情,攻略者们对他也没有警惕之心——只要没被攻略到手,他都是安全的,根本不用担心凌楚楚之类丧心病狂的人物对他下杀手。

    如果凌楚楚这类人知道他在耍他们,攻略也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他是主角,不怕杀,死不了,可其他人,母后,容顾……

    也是他大意了。

    本来一切都按着他的剧本进展得很,突然出了变故:慕容青识破了他。他没把握把慕容青一举成擒,就堵不了她的嘴——只要慕容青嘴一张,把他的情况传扬出去,他就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门里传来一阵女声:“请进。”

    承衍帝推门而入,他没带着乔安,还吩咐他远远守着不要靠近,其实是因为没用——以慕容青的武力,完全能杀了乔安不费吹灰之力,还能直接闯进皇宫杀了他这个皇帝。所以他一早就直接联络了慕容青,全因主动权不在他的手中。

    他倒要看看这仙女是何等模样。

    走近了就看清楚了,慕容青还是那身红衣,倒也没戴什么帷帽面纱,没佩剑,没微笑,没冷漠,完全就是普通女子的模样。

    不似仙人。略微失望然后是更深的警惕。

    见他来了,慕容青笑意盈盈:“陛下守信。”

    “你确定安全?”坐下之后,纵然知道答案,承衍帝还是问了出来——和他接触,慕容青真的确定能瞒过随身携带的系统么?

    “敢见陛下,在下自然有把握。”

    “这就好。”承衍帝蹙眉,不是攻略者那种“我高你一等”的感觉,不是见了皇权的敬畏,也不是“我手里有你把柄”的威逼,竟然如……老友一般。

    “您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慕容青斟了一杯茶,推给承衍帝,承衍帝也不矫情,接过来抿了一口。

    “机缘巧合。”

    “您想救镇北侯。”此话一出,承衍帝瞳孔骤然紧缩,不过这也只是一瞬,继而,他冲慕容青笑了回去——

    “你想摆脱控制。”

    “没错,陛下和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你想要什么?”

    “劳烦陛下配合。”

    “自然。”

    见了这一面,两人都在打机锋,谁也拿不出更多的信任。似乎什么都决定了,又似乎什么也没决定,最后还是慕容青说了一句“家里老人家还等着我伺候。”才各自离去。慕容青一离开,承衍帝才放任自己阴沉了脸色。

    到不是因为慕容青,而是她状似无意透露的消息:虽然没想杀凌楚楚,但昨夜,凌楚楚是被一个男人救走了。

    男人……一个变数。

    承衍帝把乔安唤过来骂了一顿,乔安辩解说他们确实是时时刻刻跟着凌楚楚的,凌楚楚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也只是秀女死亡那一次而已,平时行踪一直在他们掌控之中。

    承衍帝挥挥手让他下去。

    那个男人,要么是来找圣女的赫氏人,要么也是……一个天外来客。天外来客,他记得前些时候乔安确实找出一个男人,只是那人太低调,太不起眼,就被他有意无意忽视了。

    等等!

    既然是攻略者,再低调再不起眼也不该忽视!

    ——凌楚楚!他记得凌楚楚有一种名为“驱逐咒”的咒语,会干扰人的感官和记忆。

    既如此,他们早就勾连到一处了。

    一明一暗,似乎也不是为了麻痹他这个皇帝,而是其他攻略者。

    那男人是凌楚楚的裙下之臣,还是……被控制?

    35容凛vs魔药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想不通承衍帝就放下了,其实在他心里凌楚楚算不上大麻烦,连带着那个男人也是,他们不可能永远隐藏在暗中,总有一天会冒出头的,这样就没什么大问题——既然慕容青不会把他的事情透露出去,他就能从容应对一切攻略者。

    毕竟攻略者里,慕容青那种,还是极少的。

    他没时间和他们纠缠,自有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就在承衍帝想着这些的时候,有人回报说镇北侯回来了。他去见慕容青,容顾却秘密出京,是为了执行另一件任务。

    想了想,承衍帝再次出宫,直奔镇北侯府而去。

    在镇北侯府庄严冷肃的正厅,他见到了他和容顾的目标——先镇北侯容凛。

    容凛年近四旬,却还是一派儒雅风流模样,没有蓄须,淡青的长衫衬得他身长玉立,嘴角总是弯着,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一双眼睛,似多情又无情,怪不得这么多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容凛瞧见承衍帝的身影,立马起身相迎,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打着招呼:“陛下,您找微臣什么事,微臣已经归隐了啊……哦,对了,臣想起来了!”

    “您是不是要大婚了?瞧我,给忘了,您已经到了年纪了呢,要不要臣给您当证婚人?”说着,他竟暧昧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陛下无聊了么?要不要臣带着您去长长见识?”小皇帝喜欢玩,那就带他玩。

    “镇北侯没什么要解释的么?”承衍帝冷冷打断了容凛的啰嗦——诈死离京,一点也不心虚,被皇帝抓住,竟还嬉皮笑脸。

    “臣的事情和太后娘娘报备了呢,就是不知道娘娘她还记不记得。”容凛做出悲伤之色,他知道太后似乎是记忆不好的样子,所以把诈死的事情推给了太后,皇帝若是去取证,以太后对他的爱护,一定会替他遮掩。

    容凛心里得意,其实他觉得太后心里一定是喜爱他的,从前他有不周到的地方,皇帝都没罚他,他觉得这是太后从中周旋的缘故。他提什么建议太后都言听计从,这不是爱慕是什么?太后对他用心很深,一点不比那群对他不离不弃甘愿舍弃荣华富贵也要陪着他归隐山林的红颜知己们少,太后只是困于身份,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恨不相逢未嫁时嘛,他理解。

    可惜年纪太大不是他的菜啊,不过人/妻确实带劲。

    可惜太后没有女儿,不然j□j也很棒……

    看着容凛发亮的眼睛,承衍帝直想捂脸,他是在意Yin什么吗?承衍帝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呵,即使不是他猜测的那样,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家伙心理想着肮脏下流的东西,脸上竟然还是正人君子的表情,尤其还顶着和容顾相似的脸,他快要受不了了。

    承衍帝一直觉得容凛是一种神奇生物。容凛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崇敬自然是有本钱的——坚定果决、从容不迫、心思敏锐、冷静机智、百折不挠、重情重义……等等,这都是他的优点,可这样的人却还有着轻佻、猥琐又下流的一面,容凛掩饰得不好,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那些让人捂脸的神情动作。

    ——既高尚又下流,这几乎对立的两种品质,他是怎么融合到一处的?

    果然正常人理解不了奇葩的想法。

    “朕知道了。”皇帝冷酷无情地开口,驱走了容凛脑子里的黄|色泡泡。

    “陛下,臣的儿子没给您添麻烦吧,他自小就被臣娇惯坏了,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多多担待。”此时的容凛真像个关心儿子好父亲,那看恳恳切切的模样,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被他骗过去。

    当然,一直注视着他的承衍帝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漠然。

    这又是天外来客的特点,真真正正的冷漠,也许容凛直到现在还是把这个世界当做玩具。

    “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望陛下赎罪。”容顾清冷的声音传来,还是如往常一般,听着没什么变化,但承衍帝却能感觉的到里面透出的那一股子茫然。

    她方才没在,是因为要把她父亲的爱宠们一一安排妥当,这算是为人子的职责。

    承衍帝替她心疼。容顾已经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不知道她看着这冒牌货顶着她父亲的脸四处蹦跶会作何感想。从小到大她心里敬爱的父亲就是这个冒牌货,从前被忽视被折腾也以为那是父亲对她的磨砺,如今真相大白,她肯定伤心难过了。可还是自告奋勇把容凛“请”了回来。

    然而容顾对这冒牌货肯定是有情的,还很深。

    “不必多礼。”承衍帝道。

    “陛下,父亲。”

    “别这么死板,在陛下面前不要摆这副死样子。”容凛强行拽过容顾的手,把她推到承衍帝面前,很惭愧地道歉:“陛下,都是臣的过失,没教好他,这孩子心思重,又有上进心,做事也急躁了点。”

    容顾由着他施为,脸上看不清表情,承衍帝心里冒火,直想剁了他。挑拨个不停,容凛这是想容顾死得更惨一点?

    容凛似乎不小心把力气使大了,容顾脚下一顿,再也站不稳,就这么倒向了承衍帝的方向……承衍帝自不会看着她跌落,却也不避,任她跌在自己臂弯里。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跌了个满怀。

    怀里的容顾看不清脸色,承衍帝压制着环抱住她的冲动,像容凛的方向暗暗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他心惊。

    容凛眼里,那是彻骨的阴毒。

    容凛分明是故意的。

    一股子庆幸从心底生出,幸好,幸好他和容顾的来往一直隐秘。否则被心怀怨恨的容凛知道了,传扬出去……

    “哎呀呀,快起来,你怎么扑倒陛下怀里去啦,陛下,这孩子就是毛躁,臣年纪大了,管不了他喽。”容凛大呼小叫,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镇北侯扑倒皇帝怀里去了——不是他的错,全是容顾自己的意思。

    效果很明显,周围的丫鬟仆从们都紧张地低下了头。承衍帝对容凛的厌恶越来越深,这个该死的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在镇北侯府的正厅,象征着历代镇北侯忠诚严谨精神的正厅说这么暧昧不明的话,他了解容顾,知道怎么样能让她伤的最深。

    承衍帝感觉得到,他怀里容顾的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看来容顾也明白了容凛的意思——反正镇北侯府好与好和他无关,那就彻底毁了这一代的继承人吧。

    他们猜得没错,容凛确实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够善良大度的了,白燕这么对他,他都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容顾这小子实在是不知好歹,竟然来打扰他愉快的退休生活。

    看到容顾他就心里暴躁,虽然他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但爱人们在意。每次看到爱人们痛苦的哭泣他都要更恨白燕一重,而白燕做出那样的事来,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容顾这小杂种,当初就应该让他和白燕一起下地狱!

    容凛极为不平,他不能有孩子,那些红颜知己这么痛苦,白燕的儿子凭什么能好好的?他发誓要让白燕死了也不得安宁。如果有一天白燕知道了她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儿子被踩到泥里,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一定会后悔当初对他的不留情面的。

    依容凛对风花雪月的擅长,太后看出来的事情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皇帝既然对容顾有心思,那就好好引导,他知道皇帝和容顾的关系并不好,年轻人容易冲动,也容不得忤逆,他了解容顾的性子,不出意外最终绝不会有好下场,他要让容顾背负着最最肮脏的罪名去见白燕。

    他觉得事情很可能这样发展:小皇帝点明,容顾不愿意,小皇帝恼了就拿他这个父亲和整个镇北侯府做威胁,容顾不得已忍辱负重……哈哈。到时候他这个父亲表达一下对他的在意,容顾就会心甘情愿为了他,为了镇北侯府牺牲了!

    这样,白燕会不会气到从地底下钻出来?

    容凛算盘打得很精,付诸行动也很快,于是承衍帝就眼见得容凛把容顾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又是一番痛心疾首的道歉:“都是臣的错,这孩子娘去得太早了,臣的时间又太少,太忽视他了……”话里话外却是在说:都是容顾不对。容凛不怕皇帝觉得自己是在坑害容顾,毕竟皇帝一直挺尊重信任他的,再者说,他可是为了儿子低声下气不要脸面求皇帝宽恕的好父亲啊。

    被他这一通发挥,容顾低垂着头周身都是压抑的气氛不只是在想什么,在容凛看来,容顾太傻应该不懂这些,只是被父亲指摘有点羞愧;倒是承衍帝冷冷地回了句“无妨”,面上却有些不自然。

    容凛心里发笑,看看皇帝的表情,这是有点明白了,有门!一次不成那就第二次,他总能制造机会把容顾变成真正的“佞幸之辈”。到时候他还能站出来大义灭亲,把败坏镇北侯府名誉的容顾逐出府去!镇北侯府的东西他现在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可该是他的就是他的,没有亲生儿子,他宁愿烂在手里,也不想传给容顾!

    容凛的表情渐渐扭曲。

    容顾长得像他,性子却像白燕,都是不知好歹!当初他愿意接手一个嫁过人还大着肚子的女人,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白燕那个女人竟然嫌弃他,还敢骂他恶心、肮脏!

    今日之后,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恶心肮脏的那一个,男宠呦,皇帝的男宠也是男宠,容凛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样的好办法。自知不能表露太过,容凛眯起眼把自己的疯狂遮掩起来。其实容顾是个乖儿子,战场上最危急的时刻,还总是记得保护他这个父亲,可活该,谁让你是白燕的儿子,要怨就怨白燕吧。

    他问出心中疑惑:“陛下找臣到底何事?”

    容顾去“请”他,只能是因为皇帝的命令,皇帝最近有什么事要找呢?似乎没什么大事:死去的秀女、被太后赶走的心上人、玩闹一样的改革……

    承衍帝说:“当然是有事要拜托叔父了。”先帝和容凛是拜把子兄弟,不过没传扬出去,承衍帝小时候会唤他叔父。

    他笑着请容凛坐下,容顾还是恭恭敬敬立于一旁,承衍帝亲自斟了茶,递到容凛身前,像个少年人一样耍着赖:“叔父喝茶,您先应了我的请,我才会说。”

    皇帝已经把身段降到极点了,容凛自然不会再推辞,不知怎的,也许是联想到容顾的悲惨下场,他的心情极为舒畅,很干脆地把茶饮了。

    然后,他就昏昏沉沉,倒下了。

    见此情形,承衍帝冷哼一声牵过一旁容顾的手——方才容顾一直沉默着,安静得可( (反系统)谁敢攻略朕! http://www.xlawen.org/kan/34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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