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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不由得在心中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这李秀宁果然不简单,分析起问题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小小年纪便能如此,不知在她清秀的外表下,到底蕴涵着怎样深不可测的心机。

    “嗯,为兄想的和你一样。不过,他们身上怎么会有宫里的腰牌呢?这件事又和那个流言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李世民和李秀宁两人全都眉头紧锁,苦苦冥思却不得其解。

    “两位所说的那个流言,到底是什么啊?”

    罗士信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于是好奇的问道。

    李世民和李秀宁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微微叹了口气,由李世民答道:

    “贤弟于我们兄妹有救命之恩,说与你听也是无妨。不过此话实属大逆不道,出得我口入得贤弟之耳便可。莫不可往外传啊!”

    罗士信与李世民年纪相仿,刚刚又救了他们的性命,所以李世民并不太提防罗士信。他说这话,其实是给慧明听的。老和尚也是个明白人,听见李世民这样说,身子向马车后边蹭了蹭,兀自在那念起经来。

    “实不相瞒,在前一阵子,长安城中突然流言四起,说...”

    李世民略一犹豫,压低声音道:

    “说当今皇族不久将陨,天下即将易主,而那改天换地之人,便是来自朝廷中的一个李姓大族。而现今朝廷中最大的李姓一族,便是我们太原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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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李渊

    “......从那以后,当今陛下就对我们李家有了一些猜忌......”

    在罗士信那个后世记忆中,确实记得有这么个谣传,不过罗士信只把它当做了一段野史,并没有当真,现在看来,真还确有其事。

    不过就像刚才李秀宁所说那样,即便是杨广对他们李家产生了猜忌,也没必要对李世民和李秀宁两个小孩子下手。以罗士信对历史的了解,他知道杨广此人虽然荒Yin无道,却不是个非常残暴的君主。即便是在李渊起兵的时候,杨广也只是在洛阳城内通缉李家男丁,对李秀宁这样的妇孺并没有刁难,因此李秀宁后来才有机会组建那支著名的“娘子军”。

    “哦,这样看来,此次袭杀之事确实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啊...”

    听李世民说完,罗士信微微点了点头,道。

    .................

    一路无话,几人在半路上寻了处客栈留宿一夜。第二日晌午,几人终于来到了太原。

    太原原本是杨广当王爷时的封地,它北达幽燕,南通秦蜀,西面突厥,南临太行,是一个四塞冲要、盛衰攸系的战略要地。掌握了太原,就可以掌控五原都邑。所以太原是一处治乱必据之所。

    经过隋炀帝杨广在这里多年的经营,李渊来到太原任留守的时候,太原已经成为继西都大兴(长安)和东都洛阳之后的第三大城市。李渊他老娘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姐,李渊是隋炀帝的姨表兄弟,所以炀帝登基后才放心的将自己发家之地的军政大权交给李渊,并且命李渊在此修建晋阳行宫。不过后来因为李渊抵抗突厥不力,再加上李家要代杨家坐天下的传闻,杨广就对李渊不再那么信任了。

    几人刚到城门,马上就有人认出了李世民,赶紧向城门的守将禀报,守将收到消息,一面命人通知李府,一面带人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李世民等人。李世民与那守将寒暄几句,便领着罗士信等人往李府赶去。

    一路之上,罗士信见识到了太原的繁华,长街两侧林立着各色各样的商铺,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甚至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个褐发蓝眼的域外之族。在当时来看,这太原城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国际级都市!

    来到李府门口,罗士信没想到李渊居然亲自出门迎接,只见这李渊五十出头的年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气语轩昂,绝不像影视剧里那个窝囊废老头,堪堪一个枭雄模样!

    “哎呀,劳烦慧明大师亲自前来,真是折杀我等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留守大人有请,那是看得起老衲!再说,为人诵经祈福那也是出家人的本分啊!”

    “方丈大师里边请...”

    李渊让过慧明,这才注意到李世民身上的血迹,眉头一皱,询问道:

    “世民,你这是怎么搞的,祝龙和继虎呢?出了什么事!”

    李渊指了指罗士信,又问道:

    “他是何人?”

    “此事说来话长!爹爹,我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少侠...贤弟,过来...”

    李世民向罗士信招了招手,又向李渊道:

    “这位可是孩儿等人的救命恩人啊!”

    “哦,来来来,我们进去再说...”

    一行人随李渊来到李府客厅,李渊先安排了慧明的静修之所,待慧明离去休息。他才请罗士信坐定,让李世民细说事情的详情。

    李世民从在法雷寺见到罗士信说起,到路上遇袭,再到罗士信单骑战群贼,把这前前后后的事都向李渊细禀了一遍。李渊越听脸色越阴,最后眉头紧锁,兀自在厅中踱起步来。

    “爹爹,还有那腰牌,孩儿怀疑...”

    李渊一抬手,阻止了李世民下边的话,转身向罗士信一抱拳,道:

    “罗少侠为了拙荆的病症不辞辛苦赶来太原,还在半路之上救了小犬和小女的性命。此恩此德,老朽定当铭记于心,以后一定结环以报。少侠一路劳顿,先去歇息一下吧,等酒席备好,老朽和犬儿再为少侠接风洗尘!晚些时候,拙荆的顽疾还需少侠费心了。”

    “留守大人客气了!有用的上罗某的地方大人尽管说话,罗某敢不尽力?”

    罗士信是个明白人,人家要讨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是请自己回避。罗士信也不想参乎他们的破事儿,于是告了声辞,便被下人领去客房了。

    傍晚时候,李世民亲自来请罗士信去吃饭,酒席摆在一处偏厅之内,只有李渊和李世民两父子陪酒。人家李府就是不同凡响,这酒席冷热拼盘足足上了三十二道菜。罗士信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奢贵的酒食,他也不假矜持,随开腮帮子撩开大槽牙,这通猛搓。直吓得李渊父子是目瞪口呆,见过能吃的,却没见过这么能吃的。李渊心中一阵的唏嘘,饿死鬼投胎也不过如此吧,真不知道是谁把这小子养得这样大,伟大啊!

    “哏——”,罗士信打了个饱嗝,向李渊抱拳道:

    “留守大人,不知夫人病情如何,罗某现在就想去看看。您也知道,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若是误了病情就不好了。”

    “啊哈...”

    李渊听闻罗士信说话,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他一挥手,示意下人扯下残席,然后向罗士信道:

    “听世民说,少侠与犬儿以兄弟相称。那以后少侠就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若不嫌弃,便称呼老朽一声世伯,如何?”

    人家给脸,自己就得要脸,李渊话一出口,罗士信赶忙起身行礼,道:

    “士信不过一山野莽夫,能得李大人和世民兄的垂青,当真受宠若惊!若大人不以罗某鄙俗,士信就攀贵称大人一声世伯了!”

    “好,老朽能得如此贤侄,当真开心得紧啊!”

    李渊正襟危坐,坦然的受了罗士信一礼,算正式认了罗士信这个侄儿。

    不要以为李渊是贫贱不嫌、平易近人。他这么做作,无非是有利可图。首先现在他就是有求于人,据说眼前这黑小子能医好自己老婆的神经官能症;再者来说,这个罗士信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先不说他智力如何,单单他这一身的本事,自己手下那些将领中怕是找不出来几个。李世民好几个人被那些马贼熊成了鸵鸟样,人家罗士信一现身,还没怎么发力,就把那些马贼打得落荒而逃,这等猛士,李渊怎会放过。罗士信也明白李渊的心思,不过自己图的就是将来有份稳定的工作而已,老板给钱就好,又何必管他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呢!人家无利可图,凭嘛甩你个穷小子?

    “贤侄能有这份心意,老朽就很欣慰了。那么,我也不客气了,贤侄就随我来吧!”

    ............

    罗士信随李渊和李世民来到李府后宅李母居住之处,这里不同于李府外宅的雍容华贵,而是一处非常幽静的小院落,青竹林、假石山、流溪水,俨然一副道家修炼的场所。

    几人来到一处房前,李渊挥退门口的两个小丫鬟,然后轻叩了几下房门,没等应允,便推门而入。

    好家伙,一进房间,罗士信就被一阵檀香之烟所罩。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这房内完全是一副佛庵的摆设,里面供奉着一尊镀金大佛,金佛前放着一个大大的香炉,屋中之烟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旁边还有一处内室,两个房间以竹帘相隔。透着竹帘的缝隙,罗士信隐约见到内房中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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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阴谋(一)

    罗士信随李渊来到的这间房中,香烟缭绕,比那尼姑庵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夫人坐在内堂之中,与罗士信等人隔着一副竹帘。

    历史上一直有一种观点认为,李世民的生母窦氏乃是鲜卑裔而非汉人。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窦氏的祖先窦统,是东汉雁门太守,后因其堂伯父窦武之难而逃亡入鲜卑拓拔部,当上了没鹿回部落大人。至窦勤时,被晋朝封为勤忠义侯,徙居五原。窦勤子窦真,率众入魏,为征西大将军。到窦严一代,则随北魏孝武徙洛阳,即去鲜卑化而返回为汉人。

    “夫人,世民领了一位朋友过来,这位贤侄博学多才。所以我请他过来帮忙看看你的顽疾....”

    “呜呜呜呜...”

    李渊话还没说完,内堂的李夫人居然哽咽低泣起来。

    “哎!夫人,你怎么有哭起来了...”

    李渊很无奈的一叹,道。

    “妾身不想见人,你们还是出去吧!”

    李夫人抽泣了几下,道。

    “夫人,有病就要看,怎么能讳病忌医呢...”

    “住嘴!谁说我有病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国公爷嫌弃妾身了吗?想妾身十六岁便跟了你,现在人老珠黄了,你就想弃了我这糟糠之妻不成!”

    没说几句,这李夫人突然暴怒起来,隔着竹帘向李渊吼道。

    “哎呀我的夫人那,你怎么能在小辈面前这样说话呢?你也不想想,为夫是那种人么?”

    李夫人接下来的表现可把几人都给镇住了,就听她一声轻笑,道:

    “呵呵,妾身不过是说笑而已,老爷怎么还当真了,看把你给急的...”

    一席话把李渊气得一晃悠,差点没坐地上。刚才她哪里是像在说笑的样子,发的明明是真火,现在倒卖起乖来。可李渊又不能冲她发火,直气得在那儿原地打转。

    罗士信看出来了,这李夫人是真有病,正常人情绪哪有变化这么快的。几句话之间,喜怒哀乐全都过了遍场,世上最强的演技派也就不过如此吧?

    “夫人...”

    李渊顺了顺气儿,强忍着情绪还想再说,却被李夫人出言打断道:

    “老爷莫要再说了,妾身不想见人,你们走吧!”

    李渊无奈,只好微微一叹,向罗士信道:

    “哎!贤侄,我们先出去吧。”

    ..................

    三人再次回到客厅坐定,李渊父子全是一脸愁容。李渊让下人上了些茶点,然后冲罗士信道:

    “刚才让贤侄见笑了...”

    “伯父这么说就外道了!不过伯母这样讳病忌医,倒是让小侄为难了。”

    “哎,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一阵子你伯母总说口中有铁锈味儿,我也没当回事。可从那以后,你伯母就越来越怪,有时候失眠有时候嗜睡,性情也变得抑郁孤僻,喜怒不能自已。现在更是独居一室,羞于见人......”

    李渊重重的叹了口气,向罗士信诉苦道。

    “伯母曾言过她口中有铁味儿?”

    “哦,是这样的。难道这有何不妥?”

    罗士信高深莫测的一笑,自信满满的道:

    “我想,我已经知道伯母的病源所在了!”

    李渊和李世民闻言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病因何在?”

    “伯父与世民兄莫急,士信还有一件事不明,请伯父为士信解惑!”

    “何事?!”

    “伯母房中香鼎之内所燃之物来自何处?”

    “就是普通的佛香吧,那个谁,你去把管家福贵叫来。”

    像李府这中豪门深宅,日常物品的采购都是有管家负责,李渊这种大人物一般是不会过问的,现在罗士信突然问起,他也只能让一个丫鬟去把管家叫来回答。

    不多时,丫鬟领来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进屋后,那管家向李渊父子施了个礼,恭敬的道:

    “老爷唤小的来有何吩咐?”

    “我来问你,夫人房中所烧之佛香是从何而来?”

    管家福贵想了一想,躬身回禀道:

    “回老爷,夫人房中所烧的佛香全是从西街王掌柜的铺子中采购而来。”

    李渊问完,转头看了看罗士信,道:

    “贤侄你看...”

    “伯父,可否取些佛香来看看?”

    “没问题!福贵,去取些佛香来。”

    “管家大叔且慢,麻烦您顺便再取个铁壶和一些胶泥来。”

    管家福贵正要离去,被罗士信拦住道。

    “我这就去取。”

    ....................

    见福贵出了客厅,李世民微一沉思,向罗士信问道:

    “贤弟是怀疑那佛香就是家母的病源所在?”

    “小弟还需检验一下,稍后便知分晓!”

    李世民和李渊没再多问,直到福贵将三样东西取来。罗士信将东西接手过来,他简单看了看,这佛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和普通的佛香并没什么两样。

    李渊父子也凑了过来,看看罗士信,问道:

    “贤侄如何个检验法子?”

    罗士信微微一笑,没有出声,而是用行动回答了两父子。

    李渊父子就见罗士信将佛香塞进铁壶,然后用胶泥将所有能通气的地方封住,然后把铁壶在李渊父子面前晃了晃,道: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铁壶烧热,然后我们就知道答案了...”

    ...........

    李渊命人将装着佛香的铁壶拿下去烧热,然后也向罗士信问道:

    “贤侄啊,老夫这心里疑惑的紧啊,你还是把你的猜测告知老夫吧!”

    李世民问起,罗士信可以卖卖关子,李渊问话罗士信却不好不答。于是他向李渊抱了抱拳,答道:

    “不是小侄有意不说,只是我也是怀疑而已,并不敢肯定!伯父想听,小侄就说与伯父听听。”

    “哦!”

    李渊和李世民一听罗士信肯说,都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罗士信站起身来在厅内来回踱了几步,略微整理一下语言,开口道:

    “伯母的病症,小侄怀疑是有人下毒!”

    “什么!!!”

    李渊父子听闻罗士信石破天惊的一言,同时拍案而起,惊声道。

    “伯父、世民兄,两位稍安勿躁!这只是我的揣测而已,待那铁壶烧热冷却后,方可确定原由!”

    罗士信之所以判断李母是中毒而病,就是从李母“口中有铁味儿”这个症状判断出来的。罗士信虽然不懂医理,不过他脑袋里那些超时代的记忆却帮了大忙,口里感到有金属味是慢性汞中毒的典型症状,再加上李母那些喜怒无常、羞于见人的表现,罗士信可以肯定李世民他老娘就是慢性汞中毒。而慢性汞中毒一般不是病从口入,而是长时间吸入汞蒸气所致,直接从嘴里吃下金属汞那叫急性汞中毒,很快就会挂掉,也不会有那么多症状了。

    而在李母房中最有可能成为汞气挥发出源的,就是那个大香鼎了。

    不多时,有下人用铁钳将烧得有些发红的铁壶拎回了偏厅,罗士信让人准备了一盆冷水,然后把铁壶放进去使之急速冷却。待铁壶完全凉了下来以后,罗士信取下封口的胶泥,打开壶盖,用筷子在铁壶的内侧刮了几下。

    果然,在刮下的屑物中,罗士信发现了金属汞结晶。罗士信眉头一皱,将筷子递给李渊父子瞧了瞧,两人看不出门道,茫然的看着罗士信,问道:

    “贤弟,这银亮的东西是何物?难道就是那毒物不成?”

    “此乃水银,有人将此物混合在佛香之中,意欲谋害伯母!”

    “混账!来人...”

    “爹爹且慢!”

    李世民心思极是缜密,他劝止了马上就要发飙的李渊,转而向罗士信细问道:

    “为兄倒听说过水银能够毒人致死,可将其掺杂进这佛香之中,又怎么害人呢?”

    “水银入腹,人自然会很快死亡;而将水银掺于佛香之中,使之散发于房内的烟气中,人长时间处在这样的烟气中就会慢性中毒,症状就像伯母那样,中毒时间一久,人就会精力慢慢衰竭而死!”

    “哇呀呀...”

    听罗士信说完,也不管是真是假,李渊已经发飙了。他咆哮两声,转身冲李世民道:

    “世民,你马上带人去把那个什么王掌柜的铺子给我抄了,将有关人等全部拿来严刑拷问!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贼长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夫人下此毒手!”

    “是,孩儿领命!”

    李世民言罢抖擞精神,转身点兵捕人去了。

    李渊目泛凶光,额头上青筋蹦起多高,兀自在厅中来回踱步,等待着李世民的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屋外已然月色当空。罗士信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李世民面色不善的跑回厅中。李渊见李世民脸色不对,急声问道:

    “快说,怎么回事?人都抓到了吗?”

    李世民无奈的看了看李渊和罗士信,沉声道:

    “王家店铺的人都死了!”

    第三十六章 阴谋(二)

    李世民面色凝重的回到厅内,向李渊和罗士信沉声道:

    “王家店铺的人全死了!”

    “什么!”

    李渊和罗士信闻言同时一惊,李渊更是指着李世民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来?”

    “是!孩儿点齐人马后不曾耽搁,立即扑向了西街王家店铺捕人。可是等我们赶到之时,却发现王家上下一十三口人全部被人袭杀致死,未曾留下一个活口!”

    “这是杀人灭口啊!到底是谁要与我们李家过不去,让我找出来,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渊听李世民说完,咬牙切齿的道。

    “孩儿在现场还发现了...发现了...”

    李世民看李渊在那里发飙,吞吞吐吐的有话想说还不敢说,李渊瞪了他一眼,喝道: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是!孩儿在凶案现场发现了凶手留下的一样的东西,请父亲大人过目!”

    说罢李世民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李渊,李渊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如纸,后退几步,倒坐在胡椅之上。

    罗士信斜眼儿一瞧,见李世民交给李渊的东西是一块铜牌,那铜牌的形状,竟是与半路上袭杀李世民等人的马贼头领所佩戴的腰牌一般无二。罗士信看见了也不由得一惊,难道那毒害李母的幕后之人也是来自大兴禁宫?

    “这...这真是那些凶手所留?”

    李渊颤抖着声音向李世民问道。

    “正是!不过在孩儿看来,此事有诸多蹊跷之处,应该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

    “此话怎讲!?”

    李渊最怕的就是这一连串的事儿真是隋炀帝杨广在背后指使,想象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要陷害自己,而且这个上司没事还喜欢抄个家杀个头什么的,这事儿搁谁身上,他都睡不着觉。所以李渊听到李世民这样说,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两眼放光,急切的向李世民问道。

    “若是他们想杀人灭口,又怎么会轻易的留下线索,让我们有迹可寻呢?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许...也许是他们仓促中掉下的呢?”

    关键时候,李渊果然没有李世民那种镇定自若的气魄,难怪后来会“逊位”给李世民。

    “这个...”

    李世民也不知道怎么向自己这个无知的老爹解释,茫然无措中就听罗士信在一旁插言道:

    “有一个词叫做毁尸灭迹!”

    李渊闻言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罗士信,问道:

    “贤侄此言何解?”

    “正如世民兄所说,如果那些杀手确实想杀人灭迹,那只需一把火就足够了,点把火并不费时,却可以让我们永远无迹可寻!”

    “贤侄的意思是说,这腰牌是杀手故意留下的?”

    “他们是不是故意留下腰牌小侄不敢肯定,但有两点还望伯父早作准备。”

    “哦?贤侄有话请讲!”

    “第一,这些杀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王家灭门而不惊扰四邻,说明他们不仅手段凶悍残忍,而且组织相当严密,进退有据,伯父对这股历不明的势力不可不防啊!”

    “对对对,贤侄所言在理。不过只要他们不是那个人指派而来,老夫又有何惧哉!”

    见李世民和罗士信都对那腰牌的来历有所质疑,李渊略有宽心,又向罗士信问道:

    “那贤侄所言的第二点又是什么呢?”

    “小侄所要说的第二点就是...”

    罗士信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向李渊父子道:

    “短时间内他们就能得到消息进而杀人灭口,这说明李府之内一定有内鬼!”

    “什么!”

    李渊闻言一声惊呼。罗士信这话可把李渊吓得不轻,自己府中潜伏着一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内奸,先不说他会不会什么时候来了情绪,在水井中下个毒或者趁人不备行个刺什么的。单说那内鬼若是探听到什么李府的秘密之事,传将出去,那李家上下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李世民却没有像他老爹那样丢人,淡淡一笑道:

    “为兄也是回来的路上才将这些关节想通,可贤弟一听之下便得出这样的结论,贤弟果然高才啊!”

    “世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父亲,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此话怎讲?”

    李渊疑惑的看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微微一笑,答道:

    “首先,我们知道府里有这样一个内鬼,就可以按图索骥,将他挖出来,这样总比一无所知来得好吧!其次,罗贤弟既然能说出母亲的病因所在,那他一定也有医治的办法,若能将母亲的病症医好,难道还会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儿吗?最后,我们李府能够得到罗贤弟这样文武双全的贵人相助,这不是上天对我们李家的眷顾吗?”

    李世民侃侃道来,不仅让李渊听得脸色由阴转晴,还捎带脚拍了罗士信一记马屁。

    李渊哈哈一笑道:

    “世民说的在理,是老夫多虑了。贤侄啊,你真的能医好我那夫人的痼疾吗?”

    “其实伯母只要离开了毒源,再多吃些胡萝卜,然后慢慢的就会好转过来。”

    “哦,这样啊!哈哈哈,果如世民所说,贤侄就是我李府的大贵人啊!”

    .....................................

    昨夜李渊父子一再的挽留罗士信,希望他能投在李府门下。罗士信知道李世民早晚能成大气候,所以他很想应下,可是他已经答应乾坤子在九月初九前赶到湖州武康,不得已只能暂时推脱掉,待湖州事了后再作打算。李渊父子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留他在李府多住几日,等李母的病情稳定后再行离去。罗士信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两手空空而来,帮他李家做了这么多事,岂能又两手空空而去。所以他便应下了。

    第二天罗士信起得很早,经过这些年来在三宝观的修炼,他早已养成早起的习惯。罗士信原本想找处清净的场所做些例行的晨练,可是他发现李府上下到处都风风火火的,好像在准备什么大事。罗士信无奈,只好在自己的客房中老老实实的呆着,直到一个小丫鬟给他送来早点,罗士信才趁机开口问道:

    “这位姐姐,贵府上下一大清早都这样忙活,不知所谓何事?”

    “公子有所不知,夫人这怪病害得有一段时间了,查又查不出、医也医不好。老爷怕有什么意外,就派人通知了在长安的大公子,让他回来看看。昨日大公子叫人来报信,说今天就能赶回太原,柴绍柴公子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如此就谢谢这位姐姐了!”

    罗士信很有风度的向小丫鬟道谢道。

    “呵呵...”,小丫鬟一声轻笑,道:

    “公子这不是折杀小婢了吗?您一来就找到了夫人的病因,您才是李府的大恩人呢!”

    罗士信淡淡一笑,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对了,你说柴绍柴公子也一起随行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婢就不清楚了,不过柴公子回来,四小姐该开心死了。呵呵...”

    “四小姐?是秀宁小姐吗?”

    罗士信闻言一愣,问道。

    “对呀,四小姐和柴公子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四小姐对柴公子那真是...呵呵,不说了...”

    小丫鬟的话就像一把铁榔头,重重的敲在罗士信的脑壳上。从见到李秀宁的第一眼起,罗士信就对这个才貌双全、秀外惠中的小姑娘产生了好感,虽然知道历史上李秀宁是嫁给了柴绍,可知道是一码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码事。我爱的人爱别人,这话说起来顺口,可无论落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不爽。

    “公子若是没什么吩咐,那小婢就先告退了。”

    小丫鬟见罗士信突然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儿,变成一副活不起的衰脸,于是告了声罪,退了下去。

    罗士信也没了刚起来时的精神头儿,像头死猪一样倒回榻上,对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留着李府上产生了怀疑。

    “贤弟,你在吗?”

    罗士信正兀自在那郁闷,就听李世民突然在门外喊道。

    “嗯,我在。”

    罗士信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起身把门打开。一开门,就见门外不只李世民一人,李秀宁居然也跟了来。李世民奇怪的看着罗士信,讶异的问道:

    “贤弟,昨夜你不曾休息好吗?怎的变成这样了呢。”

    “无碍的,换了床,睡得不太踏实。”,罗士信应付道:“世民兄和四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哦,是这样的,稍后我大哥李建成和柴绍柴公子要回到府中,贤弟也随为兄去迎接吧,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对呀,绍哥哥今日回来,你救了秀宁的性命,绍哥哥一定会重谢你的。”

    罗士信看着两眼春光四射的李秀宁,心里这个苦啊,心想我用得着他谢吗?你要来谢我还差不多。还让我去迎接他们,搞笑啊,看着你们一对狗男女卿卿我我的样子,那还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

    见到李秀宁这副春样,罗士信更瘪茄子了,他向李世民兄妹一抱拳,推辞道:

    “小弟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场面,嫌烦。正好小弟也没来过太原,我就自己去逛逛太原城吧。”

    “这...”

    罗士信不想去,李世民也不好强求,便道:

    “那好,贤弟喜好清净,为兄也不强求于你,等改日人少了,我再单独介绍你与我大哥和柴公子认识。”

    “行,既如此,世民兄你们去忙吧,不要在意小弟了。”

    “这样,今日府中事儿多,等明日忙完,为兄带你将这太原城好好的玩上一遍,如何?”

    “那小弟就先谢过世民兄了!”

    第三十七章 阴谋(三)

    “世民兄,转告伯父一声,对伯母下毒和袭击你们的人应该不是那个贵人派来的。”

    李世民和李秀宁刚想离去,罗士信又说道。

    “哦?贤弟何出此言?”

    李世民闻言来了精神,向罗士信问道。

    “令兄否是从大兴赶回来的?”

    “正是...哦!我明白贤弟的意思了!贤弟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罗士信虽然没有言明,不过以李世民的才智,只要给他一点点提示,他就能窥穿问题的全貌。罗士信的意思是,如果杨广想要对他们李家下黑手,他既然都能派人千里迢迢的来到太原,对李母和李世民李秀宁这样的妇孺下手,那他绝没有理由放过眼皮子底下的李建成。要知道李建成比李世民大了近十岁,对现在的李家来说,李建成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十六七岁的李世民。所要说如果李建成够能安然回到太原,那这两件事情的背后主使之人就应该不是杨广。

    一旁的李秀宁也想通了此种关节,开心一笑道:

    “如果幕后之人不是那个...那个天上之人,我们李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二哥,我们快去告诉爹爹吧,他听了一定很高兴!”

    “你这丫头,也不谢谢罗贤弟的提点,竟自顾高兴了。”

    李世民怜爱的用指头戳了一下李秀宁的小脑袋,然后冲着罗士信一抱拳,道:

    “为兄谢过贤弟的提点了,我这就把贤弟的高见告知家父,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两位自去忙吧,小弟这就出去遛遛...”

    看着李世民兄妹两人屁颠屁颠的离去,罗士信感觉独自留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收拾一下心情,踱步出了李府,想逛逛这太原古城,也好换一换心情。

    罗士信在这太原城内晃悠了一上个午,心情也没好到哪去。这太原城虽然繁华,可罗士信兜里没几个钱啊!逛街不消费,这种事儿只有无聊的女人才能干得出来。他见时至晌午,感到肚子也有些饿了,就择了街边一处小吃摊子坐了下来。

    这摊位不大,一共就摆了六套桌椅,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所以这六张桌子也没有空着的。罗士信坐在食摊的最外侧,前边的桌位上背对着他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书生袍,头戴书生巾;另一人是个青衣小厮,看样子应该是那书生的仆童。

    虽然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可罗士信怎么看这两人都感觉不得劲。因为这两个人的身材都非常娇小,可穿在身上的衣袍却很宽大,松松垮垮的样子显得很不协调。看他们在那儿窃窃私语的样子,那感觉总好像是在看自己那个娘娘腔师兄。

    不过罗士信现在没情绪关注那两位仁兄是不是同志关系,自己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哪还有心情去八卦别人的事儿。

    “吁——“

    罗士信正吃着东西,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嘶鸣,罗士信转头一看,就见刚才还被栓在路边的一匹骡子,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竟向自己猛冲过来。

    罗士信这几年的轻功不是白练的,莫说撞过来一匹骡子,就是冲过来一只飞燕,罗士信也自信躲得开。他脚下一发力,身子横向飞出数丈有余,落在不远处。

    这时食摊的其他人也被那疯骡子惊动了,像一窝蜂一样向四周逃去。罗士信前边的那对儿主仆也想闪人逃命,那小厮还好说,穿着一身青衣小打扮,虽然看起来不协调,可不耽误他逃命。那小书生就要倒霉多了,因为袍子太长,还没跑出两步,就踩住了长袍的下襟儿,把自己绊得向前跪倒。

    说时迟那时快,罗士信眼看着那疯骡子就要撞将过去,他一个箭步窜到那小书生的身后,将他拦胸抱起,带着他飞跃到数丈之外。罗士信双脚刚一落地,那头骡子就从小书生跌倒的地方猛冲过去。罗士信虽然暗捏了一把冷汗,可他也为自己能救下这个小书生感到高兴,能够助人为乐总是幸福的,慧明不是说过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自己没事多造几级浮屠,又不费什么事,何乐而不为呢。

    罗士信正在为自己的高尚情操窃喜中,却猛地感到自己怀里的小书生不太对劲,自己双手所抱之处,居然是两团软绵绵的东西。那小书生转过头来,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罗士信,银牙紧咬樱唇,已然破皮流出血来。

    罗士信一见这情形心里就是一惊,暗道一声完了,敢情这还真不是一个男人,自己和这丫头现在的姿势这么暧昧,任谁看了都得说自己是在耍流氓啊!你说是为了救人,可你抱着人家姑娘的胸部在那儿Yin笑算怎么回事?解释说是在( 隋主沉浮 http://www.xlawen.org/kan/34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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