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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阅读

    一礼,然后面色“凝重”道:

    “大人,末将刚刚听说陈付讫将军被杀死在自己家中,便立刻赶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大隋建国以来,还从没听说过都城中有军官被杀之事发生,唉...这,这怎么搞的嘛...”

    “怎么回事?罗某也正奇怪呢!”,看到杨玄恩装腔作势的样子,罗士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老头子裴世矩站在一旁,罗士信是真想冲过去海扁这小子一顿,所以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阴阳怪气的打断道:

    “昨日杨二将军刚给了罗某一张所谓高句丽细作的名单,结果今天陈付讫将军就死了,我倒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难道陈将军的死果真与那些细作有关?!”,杨玄恩闻言先是一脸的“惊诧”,旋即又换做一副惋惜的表情,痛心疾首道:

    “嗨!如果罗将军昨日能我一劝,早些将那名单上的可疑人物监控起来,此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哈,那罗某人倒要问杨二将军一句,你既然知道那些人可疑,为什么不向裴老大人禀报,却要告诉我呢?”

    “罗将军,你这话问的可就不对了,某家因为以前一直在禁卫军中任指挥之职,所以对下属还算了解,前些天裴老大人向我提及禁卫军中有内奸,我才感到有些人物的行为确实可疑,但并不确定,既然不确定,又怎能劳烦老大人?而你我身为禁卫军监门校尉,当然有职责监察兵士下属,得到准确消息以后,再禀报老大人也不迟...”

    看这架势,杨玄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现在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杨玄恩这厮摆明了是在阴自己。不过罗士信虽然窝火,但却倒不甚担心,因为刚刚他已经向老头子裴世矩“坦白”了情况,最严重给扣个自己个办事不力的帽子,大不了这鸟校尉不干了而已,所以罗士信打算跟杨玄恩这小子卯上了,一争到底。

    “你以前指挥禁卫军时,既然怀疑这些人可疑,为什么不上报朝廷彻查?!哼,以我看,禁卫军中混入了敌国细作,杨二将军也脱不了干系吧!”

    “你血口喷人!”

    “你...”

    “够了!”,见罗士信还想再辩,一直阴着脸默不作声的裴世矩突然一声轻喝,道:“身为朝廷将军,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成何体统!你们可把嫌疑人的名单带在身上?拿来我看!”

    冲老头子的面子,罗士信也不再做声,狠狠横了杨玄恩一眼,然后从怀中拿出昨日杨玄恩给他的那张名单,叫到裴世矩手里。一旁的杨玄恩装作没看见罗士信那怨毒的眼神,也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单,恭恭敬敬呈给了裴世矩。

    老头子看了看两张名单,眉头紧锁,在那里沉思片刻,向杨玄恩问道:

    “名单上这些人你都已经派人监视了?”

    “禀大人,步军中所有行为不轨的人都已经被末将的亲信监视着。”

    “嗯,”,裴世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沉声命道:“既然这样,立刻秘密缉捕名单上所有人,然后送到老夫那里。记住,宁可错抓一百,也莫要放跑一个!”

    “是!末将得令!”

    “等等...”,杨玄恩正要离去,老头子又道:

    “还有一事,禁宫戍卫混入敌国奸细,此事关系到皇家的脸面,切不可泄露半句!关于这些被抓之人,对外要一致口径,就说他们犯了军纪,被发配到南越戍边。”

    “末将明白!”

    “你也马上回去军中,照名单抓人,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知道吗?”,杨玄恩离去以后,裴世矩把那张名单又交还给罗士信,向他嘱咐一句,语气较之刚才对杨玄恩那般却要柔和不少。

    “末将这就去办。”

    “士信啊,你先等一等。”,罗士信已经走到了门口,又被裴老头子叫了回来,意味深长的问道:

    “在这件事上,你做错了两点,你知道是哪两点吗?”

    “嗯...请老大人提点!”

    见罗士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裴世矩微微一笑,道:“就算你知道,老夫也要说两句。其一,你不应该看,更不应该收下这张名单;其二,就算你收下了这张名单,你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哼哼,一天的功夫,会发生很多事的。”

    听裴世矩话里的意思,老头子好像知道杨玄恩有问题,可他刚刚还派杨玄恩去处理步军中的内奸,难道就不怕杨玄恩做什么手脚吗?这两种矛盾的做法让罗士信很疑惑,稍一沉吟,向裴世矩问道:

    “大人,末将以为,如果从杨玄恩身上调查,关于陈付讫之死,也许会有眉目。”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记住,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追查下去。行了,去办你的事吧...”

    ...........................

    罗士信确信裴世矩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实在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不肯调查杨玄恩,不过既然老头子不想查,他也懒得去多管闲。罗士信带着一脑袋的大问号离开了陈家,然后直接去了禁卫军骑兵驻扎的大营。

    回到大营时早已过了晌午,赵琦廉和谢安国按照罗士信的吩咐,已经把骑军全部人员都召集到了校场。两人猜到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连同白覃祝,三个偏将全部在在校场坐阵,见到长官归来,纷纷迎了上来

    “将军,人马已经聚齐了,一个不少,您有什么吩咐?”,赵琦廉最大,当先向罗士信请示道。

    罗士信从怀里掏出名单,递给赵琦廉,道:“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理由嘛...违反军纪,发配戍边。”

    ...................

    虽然知道这名单上一定有无辜之人,但罗士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名单上的人全部抓来起来,然后送到裴世矩那里,交由羽林军接手,忙完之后,天色已经大黑。

    “小王爷,有一位公子要想见您,下午就来了,一直在等您,现在还在大堂坐着呢。”罗士信这一天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回到靠山王府本想好好洗个澡歇了,却有下人向他禀道。

    “哦?他说他是谁了吗?”罗士信微微一愣,问道。

    “那人说他叫李靖,是您的朋友。”

    第二十九章 万国朝会(六)

    “小王爷,有个叫李靖的公子找您,说是您的朋友。他傍晚就来了,一直在等您,现在还在大厅呢。”

    “李靖?”

    处理完内奸之事,天色已然大黑,罗士信刚回到王府,却有下人禀报,说有一个叫李靖的公子来访,此刻还在大厅中等着呢。在罗士信的想法里,以李靖那般高傲的性格,不见得会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忙,况且自己也不似杨素那般位高权重,最多也就能帮李靖在军中混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所以罗士信没想过李靖真能来找他,至少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嗯,我知道了...你叫厨房准备几个酒菜,送到我房里。”,罗士信向那下人吩咐一句,然后直接去了大堂。

    “哈哈,药师兄,时隔一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小弟今日有些公务要忙,让药师兄久等了。”

    罗士信进到大堂时,李靖正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水,罗士信不禁在心中朝李靖竖了竖大拇指,干等了几个时辰,依然能保持如此气度,除了和尚以外,常人一般都做不到。其实罗士信是非常欣赏李靖此人的,无论才学还是风度,李靖都是他见过的男人中最出众的一个,所以罗士信心底里是很想与李靖做朋友的,他愿意帮李靖,也多是出自这种心理。

    “哪里的话,是李某不请自来,打扰了罗兄弟的休息才是。”,李靖果然风度不凡,微微一笑,道。

    “嗨,别说那些了。走,去我院里,我们边喝边聊。”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快来看,洛琪自己绣的手帕,好看吧?”

    江大美女虽然自小娇生惯养,但却非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般被豢养在深宅之中,懂事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对手的斗争中度过,所以突然间被关在靠山王府的大墙之内,可是把这丫头给憋坏了。一天到晚闲着无事,居然跟春香那几个丫鬟学起了女红,今日绣了一个手帕,见罗士信归来,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向心上人炫耀。

    “绣的不错,给我的吗?”

    “美的你...嘻嘻,等洛琪学成了,再给哥哥绣一个大战袍...他...这位公子是...”

    说了两句话,江洛琪才注意到李靖,大美女打眼儿一瞧,只见这公子气宇轩昂,英气不凡,看模样就知道是个人物。

    “这位公子姓李名靖,是我的朋友。”,说着罗士信又向李靖介绍道:“这位姑娘名叫江洛琪,是小弟的未婚妻室...也是小弟的红颜知己。”

    “在客人面前你也这么放肆...”,江洛琪魅目狠狠挖了罗士信一眼,不过看表情很消受“红颜知己”这个称谓,然后向李靖微微一福,见礼道:

    “小女子江洛琪见过李公子。”

    “红颜知己...好一个红颜知己,人生得一知己已是难得,更何况是红颜知己呢...”,罗士信一句红颜知己,好似勾起了李靖的心事,居然没甩向他打招呼的大美女,兀自在那自言自语道。

    “药师兄?你没事吧...”

    “嗯?啊...没事,没事...”,李靖也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向江洛琪回了一礼,道:“在下刚刚走神儿了,还望江小姐切莫见怪。”

    “哪里,哪里,李公子言重了。”

    “药师兄,我们进屋说话。”

    罗士信与李靖显然有事要说,洛琪美眉很懂礼节,告辞回房去了。不多时,下人便将酒菜备齐,罗士信和李靖两人对饮桌前,春香等八女则侍奉在一旁。

    “罗兄弟现在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名一文的黑小子了,而我...唉。”,几杯酒下肚,李靖又想起了自己和罗士信现在天壤相别的境遇,情不自禁的感伤道。

    “药师兄别这么说,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天下人皆知的军神,流芳千古。”

    “哦?贤弟倒是看得起我,不过贤弟何以如此确定?”

    “小弟说是未卜先知,药师兄信吗?”

    李靖当然不会认为罗士信是在说真的,微微一笑,道:“既然贤弟能未卜先知,那你猜猜我今日为何而来?”

    “呵呵,若是小弟猜的不错,药师兄是为昨日我们在酒楼所说入军一事。”

    “哈哈,贤弟说的不错,李某今日正是找你帮忙来了...不过...”,李靖爽朗闻言一笑,道:“不过这忙却不是要贤弟白帮,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贤弟一个消息...关于贤弟你的。”

    “哦?与我有关?药师兄且说来听听。”,罗士信闻言微微一诧,疑惑道。

    “贤弟现在果然不是常人呢,”,李靖没有回答罗士信,反而看了看侍奉在旁的八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淡淡道:“连吃酒都有这么多下人伺候。”

    “都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罗士信明白李靖的意思,挥退春香等众丫鬟,又向李靖道:“药师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呵呵,刚才不是我不说,只不过此事涉及朝廷重臣,要是传将出去,你我恐怕都要惹来无妄之灾。”,李靖微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面色突然一沉,低声道:

    “贤弟,你可清楚,有人正在暗中算计你!”

    “什么?”,罗士信闻言心中就是一禀,沉吟片刻,向李靖问道:

    “药师兄说此事涉及朝廷重臣,那么,算计小弟的人,可是杨玄恩和越王府的那帮混蛋?”

    “喔...贤弟已经都知道了?”

    李靖微微吃了一惊,他原先想以此消息换取罗士信的帮忙,这样两不相欠,结果罗士信的反应竟然如此灵敏,这样一来,自己的信息就没什么价值了。

    “如果真是他们,那小弟恐怕已经被他们算计了...”

    听李靖的口气,看来自己是猜对了,罗士信呸了一声,把今天这事儿大致说了一遍,完了还没忘了咒骂越王府几句。

    听罗士信说完,李靖无奈一笑,道:“原来还以为能帮贤弟一把,没想到...嗨,昨晚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来告知贤弟好了。”

    “这事儿怎能怪药师兄呢,最大的失策就是昨天接了杨玄恩那张名单,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罗士信自嘲一句,然后道:“不管怎样,小弟还是要谢谢药师兄和红拂姐。”

    罗士信清楚,禁卫军出内奸这事儿,是属于高度的机密,李靖能知道,那肯定红拂透露给他的。李靖也不掩饰,直言不讳道:

    “要谢你就谢红拂吧,我只是传个话而已,消息是她偷听到的。”

    “呵呵,有机会一定当面谢谢红拂姐。”,罗士信微微一笑,又问道:

    “药师兄,红拂姐可曾听到杨家人为什么要算计小弟?难道只因为小弟当了这右监门校尉,夺了他杨玄恩的权吗?”

    李靖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事情哪里有这样简单,你可知道,你手下那姓陈的将军,就是越王府派人杀的!”

    “果然是他们...”,虽然有些吃惊,但这样的可能罗士信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罗士信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高句丽的那些细作是杨玄恩故意放入禁卫军的...难道越王府和敌国高句丽有勾结?!”

    “贤弟只猜对了一半儿。”,李靖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然后不紧不慢道:“那些奸细的确是杨玄恩故意放进去的,但越王府与高句丽却没有勾结。”

    李靖这话到让罗士信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解道:“小弟不解,还请药师兄明言。”

    “呵呵,贤弟且听我慢慢道来...”,李靖微微一笑,道。

    第三十章 万国朝会(七)

    李靖的话让罗士信有点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半天也没想明白,不禁疑惑道:

    “药师兄说杨玄恩放进高句丽的细作,但却又没有勾结高句丽,小弟不解。”

    “确实有些复杂,我刚从红拂那里听说时,也不太明白...”,李靖沉吟片刻,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这事儿还得从朝臣对于征伐高句丽的不同态度说起。对于是否应该举倾国之力北征高句丽,在朝廷中一直都有不同的意见。大致有三种,其一是以国舅萧琮为首的主和派,他们主张以安抚为主,威慑为辅,就算打,也不要动辄兴兵百万;其二是宇文世家和越王府为首的主战派,他们怂恿杨广举全国之精锐,一击而平定北狄数部;其三则是像靠山王,虞世基这样的中立派。杨广原先是一心要打的,可后来出的一些事,让这昏君有些迟疑了。”

    “药师兄是说近年来各地不断出现的民变吗?不过这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原因,杨广确实有些担心大规模征发徭役,会引起更大的民变,但更主要的,是因为高句丽那边态度有了些变化。自从杨广去岁亲征平定了吐谷浑,大隋军威正盛,高句丽国君高元心生怯意,语气上便有些服软。贤弟你也知道,杨广是那种极好脸面的人,高句丽的使者一旦在万国朝会上,当着各国君王使节的面答应向隋称臣,那这仗恐怕就打不起来了...”

    “小弟好像明白了...”,罗士信脑子里隐约有了点儿眉目,顺着李靖的话推测道:

    “越王府故意放高句丽的细作混入禁卫军,就是想通过他们不断的向高元传递一些假消息,比如隋军外强中干,亦或是杨广铁了心要北征之类的,借以刺激高元继续强硬下去...目的,就是挑起两国的战争。”

    “不错,贤弟果然聪明。”,李靖微微一笑,赞了一句,接着道:“自从高颖,伍建章等曾经忠于杨勇的元老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隐遁的隐遁,在军中那些嫡系亲信便成了一盘散沙,留下了不小的权力空缺,杨素老儿正想借着这次北征安插他的亲信去填补这些空缺,所以他越王府怎么会容忍朝廷的远征就此作罢呢。”

    “那陈付讫的死是怎么回事?”

    “陈付讫是杨玄恩亲信,帮助高句丽探子混进禁卫军,杨家人并没有经手,全部都是有陈付讫安排的。起初陈付讫也不敢应下,可后来杨家人向其许以重利,又把陈家家眷全部送到了别处,让陈付讫再没了后顾之忧。哼哼...” ,李靖冷冷一笑,道:

    “现在隋廷追查起来起来,陈付讫还是免不了要被灭口。不过缉查禁宫戍卫里的细作,此事极为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陈付讫突然被杀,一旦追查起来,还是能查到杨玄恩身上,所以他们想到了贤弟你。给你看过了那张名单,陈付讫死后,杨玄恩便有了说辞,就算裴世矩执意追查到底,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

    “哦,难怪裴世矩警告我不许私自追查,原来他也是为我好啊...”,听李靖娓娓道完,罗士信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道道,一拍脑门儿,道。

    “裴世矩倒是和靠山王交情不错,不过就此罢休,却非全是为了不让你牵涉其中,”,李靖微微一笑,摇头晃脑的分析道:

    “要知道,裴世矩自己就是主战派的重要人物,对高句丽用兵的一应前期筹备几乎都是由他一人完成,试想他又怎想看到朝廷罢兵,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呢?再者说了,越王府又没有真的勾结敌国,就算把杨家人都查了出来又怎样呢?杨广会真的对越王府下手吗?到时候除了搞得朝廷内乱,其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裴世矩这点大局观还是有的...”

    “药师兄果然才智过人,窥一斑而知全貌,看得真透彻。”

    李靖确实有点儿卖弄的意思,许久以来在大兴无人赏识,也没人肯坐下来听他说话,李靖因此郁闷不已。可刚才罗士信一句“军神”,不仅让李靖多少找回了些自信,也使他隐隐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所以借着点儿酒劲儿侃侃而谈起来。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才在等贤弟的时候想明白的,要是贤弟事先也能知道一些详情,凭贤弟的才智也能想通的。”

    “呵呵...药师兄挺看得起小弟嘛...” ,罗士信憨憨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杨家还人能想到这一石二鸟之计,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们了。”

    “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杨家人,老儿杨素年轻时是个英雄,我李某人佩服,可是现在嘛...哼”,李靖闻言不屑一哼,不以为然道:“杨家那些人除了杨玄感还算个人物以外,其他没一个我能看得上眼。”

    “哦?”,罗士信微微一诧,道:“那陈付讫这事儿...”

    “想出此计的人就是越王府的第一幕僚——李密。”

    “李密?!”

    “怎么?贤弟知道这个李密?”

    爱美人不爱江上的李密罗士信怎能不知道,那也是隋末的一方豪强,实力雄厚的瓦岗军都曾替他卖命,可见此人手段不凡。不过此时的李密还是个不为人知的小人物,又和自己没啥关系,所以罗士信把这号人物忘到一边儿去了,却不想竟然被他摆了一道。

    “听说过,好像在大兴也有些名气。”,罗士信随便应付一句道。

    “不错,这李密是京兆人士,自幼好学,后来结识了杨玄感,得到他的赏识,就投到越王府成了他家的幕僚。贤弟别看此人名不见经传,但却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物,我在越王府也碰巧见过此人一次,虽然是一副书生模样,却颇有枭雄之资...嗨...”,李靖说着幽幽一叹,自言自语道:

    “他杨素要的只是肯替他杨家效力的人,如果我肯投到他越王府门下,也许早就能在军中立足了...”

    “呵呵,药师兄莫要感伤,替他越王府办事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弄不好还得被他们坑了。小弟说过,如果药师兄真想从军,不管目的为何,小弟都愿助你一臂之力...”,罗士信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然后稍一沉吟,道:

    “正好那个陈付讫死了,小弟就保举药师兄做禁宫戍卫军偏将,如何?”

    “哈哈哈...多谢贤弟好意,”,李靖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过此事着实不妥,现在禁卫军出了内奸,查的一定严,我的身份也...呵呵,贤弟也知道,不妥不妥...”

    “嗯...也许小弟可以帮药师兄掩饰过去...”

    “不必了,要是给贤弟惹来麻烦,我李某人也于心不安...况且,我也不想入禁卫军。”

    “哦?药师兄的意思是...”,罗士信闻言微微一愣,问道。

    “哈哈,不瞒贤弟,其实我一直不厌其烦的去越王府自荐,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加入北伐大军...战场上才是我崭露头角的地方!”

    “啊...小弟明白了...”

    罗士信一听恍然大悟,李靖在朝中军中毫无背景可言,想要出头,想要培植自己的力量,只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北伐,就是就好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罗士信沉吟片刻,点头道:“药师兄放心,我帮你!”

    ...................

    送去裴世矩那里的“内奸”,不管是真的还是冤的,从此都再没了消息,也没人在提起。清除了内患,大兴城就开始一心一意筹备旷古空前的万国朝会,消息传遍了四海宇内,各国的王公使节,各地的诸侯大员,各行各业的富商掮客,还有怀着各种目的投机者,都开始向大兴这个天下第一都云集而来。罗士信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每天都有很多外国外地的人来到大兴,所以每天都得重新盘查禁宫周围的客栈酒楼,寺庙道观,忙的是不亦乐乎。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段时间罗士信除了抽空去了几趟长孙府,就一直耗在公署里,反正李靖和伍云召的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所以罗士信打算等忙过这段以后再着手解决。

    “报——”

    这一日,罗士信正在听赵琦廉向他汇报近段时间大兴宫周围的情况,突然有兵士急急忙忙来报,道:

    “禀报将军,西大街有人闹事,谢将军请您去定夺。”

    “有人闹事就抓,这也来烦我!”,罗士信正心烦,没好气的应了一句道。

    “这个...”,那小兵闻言一阵为难,支支吾吾道:“闹事的人小的们不敢惹,谢将军也不敢...还是您去看看吧...”

    第三十一章 万国朝会(八)

    罗士信一个月来都在不断的重复做着那些单调乏味的公事,现在还要不厌其烦的听赵琦廉向他絮叨人手不够,此刻正在心烦的当口,却有官兵匆匆忙忙进来禀报,说有人在大兴宫西街惹事,罗士信当然没有好气儿,不耐烦道:

    “有人惹事就抓!这等小事也来烦我!”

    那官兵闻言很是一阵问难,支支吾吾道:“禀将军,闹事的人我们不敢惹...谢安国将军也不敢...”

    听这话罗士信不免一愣,禁卫军是什么,那可是专门负责给皇帝家看门儿的,天下军队从头儿数,除了羽林卫,也就属禁卫军牌儿大了。平时办事不敢说专横跋扈,那也是眼高于顶的,他们不敢招惹的人,那来头一定不小。

    “什么人这么嚣张,胆敢在禁宫外闹事,而且连禁卫军都不放在眼里?!”

    “回将军,惹事者乃是许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宇文成趾和宇文成基,他们与一伙儿契丹人不知因何事发生了争执,还险些动起手来,谢将军此刻正带人在那看着,叫小人来请您过去定夺。”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两个败家子儿!本少爷刚好心烦,正愁没地方泻火儿呢,算他们倒霉,撞到我手里了...”

    罗士信闻言不怒反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样子很开心。靠山王府和宇文世家的矛盾虽然不像和越王府那般尖锐,但彼此的关系也没那么和谐,尤其是宇文成趾和宇文成基这对儿兄弟俩,与靠山王府那些太保没少发生冲突,罗士信刚来时还在迎宾楼与他们干了一架。虽然上次看在宇文成都的面子上,作罢了,但这梁子却结下了。罗士信想好了,今日那对儿兄弟撞到自己枪口上,自己要是不公报私仇,那是对不起人民,向属下卫兵一招手,命道:

    “点齐五十军士,本将军今天要好好杀杀这俩小子的锐气!”

    ......................

    西大街其实原本只是“六坡”之上,大兴宫外一条很偏僻的街道,既不是进宫的必经之路,也不是什么观景场所,以前根本没人留意。但也正因为西大街“无关紧要”,而且又在六坡之上,靠近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这里就逐渐形成了一个高档品集市,专门面向六坡之上那些王公贵。

    这个高档品集市卖的东西那叫一个全:国内的,国外的;海底的,陆上的;金银翡翠,珍珠玛瑙;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总之这世上有的,只要属于奢侈品,这里应有尽有。所以,这里也成了纨绔子弟消磨时光的一个好去处,宇文成趾和宇文成基兄弟俩就经常在这里晃悠,是这里出名的“大客户”。

    在那报信兵士的引领下,罗士信带了五十禁卫军骑士气势汹汹赶到了大兴宫西大街。甫一来到这里,就远远的看见两伙人在对峙,谢安国带着几个禁卫军挡在了中间,外围是禁卫军的骑兵列成的警戒线,再外面则是围观的人群。

    罗士信大致看了一下情况,然后向身后一挥手,属下兵士会意,向人群高声喝道:

    “右监门校尉罗士信罗大人到,闲杂人等快快让路!”

    自从端门街救驾,校场大战宇文成都,天赐大将罗士信的名号就在大兴城里流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神围,观百姓闻声纷纷向这里望来,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大隋新时代英雄的风貌。

    这种“万众瞩目”的效果让罗士信感觉不错,本能的摆了个最帅的造型,待众兵士将人群喝开,分出一条道路,罗士信一催胯下追风,意气风发的向事发地点驰去。

    谢安国看见长官道来,如获大赦,哭丧着脸凑了过来,向罗士信一抱拳,道:“将军,您可算来了...”

    罗士信向他一摆手,示意不用他说话,然后眯缝着眼睛扫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只见宇文成趾,宇文成基两兄弟正趾高气昂的盯着他,一脸的不屑,看样子就很欠揍。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大群的恶奴家丁,一个个正凶神恶煞似的向对方叫嚣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和宇文兄弟对峙的是一伙衣着与汉族迥然不同汉子,全是长袍左衽,长袍大都由野兽的皮毛所制,圆领窄袖,足蹬长筒毛皮靴,裤脚放靴筒内。他们的发型更是另类,两鬓都各留了一绺头发,别处的头发全部剃掉,溜光崭亮。这些人中只有一个戴着一定皮帽子,帽子顶上穿了一大串的珠饰,穿着也要比其他人体面许多,看样子应该是这群外族人的头头。

    “我当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狗胆,居然敢在禁卫军的辖区撒野,原来宇文家两位公子。哼哼,怎么,几天没惹事,手痒了,跑这里来欺负外人了?”

    在罗士信的想法,就宇文成趾和宇文成基人格品行,只要与别人发生争执,那肯定是他们欺负人在先,况且罗士信也是打定主意要找这兄弟俩的晦气,所以一开口就没好气儿。

    “你少他娘在这里放屁,上次在迎宾楼要不是我大哥出现,那时就把你废了...得得得,本公子也懒得与你废话,那些契丹人犯了法纪,这是你的地头儿,都抓了吧...”

    宇文成基此话一出,差点儿没把罗士信气笑了,这厮真是一点儿觉悟都没有,难道看不出自己是专门来找他们兄弟的茬吗?罗士信冷冷一哼,不屑一顾道:

    “何人犯事本将军自有定论,不用你来教!”

    “啊呔!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就敢这样...”

    “你有胆再说一句!”

    一旁宇文成趾刚想叫嚣,被罗士信一声喝住,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宇文成趾现在确实有点怵罗士信,毕竟连他大哥宇文成都也没按住那黑小子,自己就更不行了,更何况现在这里都是罗士信手下的骑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支吾一句,没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罗将军,”,宇文成基又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插言道:“你也不用跟我们逞凶,这是你的辖区,就让那些契丹蛮人在大兴城里如此放肆,连国公府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我大隋国威何在?!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到底怎么回事?”,罗士信轻哼一声,没有理宇文成基,然后唤过谢安国,向他问道。

    “禀将军,事情是这样的,这些是契丹王派来参加万国朝会的,他们说那个戴帽子是契丹的王子”,谢安国说着指了指那个衣着体面的契丹人,向罗士信低声道:

    “他们带了一匹毛皮,好像是要在这里兜售,然后碰到宇文成基和宇文成趾,这俩人看上那些契丹人的一件白虎皮,要买,契丹人不卖,结果就争执起来。他们一边是许国公府的少爷,一边是外国使节,末将不知如何处理,所以只好派人请您过来定夺...”

    罗士信闻言点了点头,指了指宇文兄弟,道:“这俩东西是不是想低价收了人家的白虎皮,所以才起的争执?”

    “那倒不是,”,谢安国微微摇了摇头,道:“宇文兄弟出价倒是够高,可契丹人说白虎皮不是用来卖的,他们要买就买其他的,可宇文成基非要那张白虎皮,结果就...”

    “哼哼,我明白了...”,罗士信微微一笑,道。

    第三十二章 万国朝会(九)

    “是不是宇文家那俩小子想要压价强买契丹人的白虎皮?”

    “回将军,这倒不是,宇文家那俩兄弟出价倒是够高,可契丹人死活就是不卖他们的白虎皮...”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罗士信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次还真是“冤枉”宇文成趾,宇文成基这对儿兄弟了,这俩小子欺男霸女的事儿倒是没少干,但对欺行霸市却不屑一顾。当然,这倒不是因为这俩货人品有多好,一则宇文家向来都不差钱,更主要的是这二人装阔爷装惯了,好面儿,所以宁可当冤大头,也不愿意被人说他们小气,一向出手阔绰,看上什么东西几乎从不还价。

    “将军,宇文家那俩兄弟末将制不住,他们根本不把末将放在眼里,而那些...”,谢安国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契丹人,一脸无奈道:

    “他们虽然是契丹人,但再不济也是个使团,而且契丹王子也在,末将也不好对他们太强硬...”

    谢安国的话意虽然显得对契丹人有些轻视,不过这倒不是他个人的想法,因为在这个时期,天下间几乎没有哪国人能看得起契丹人——他们确实是太落后了。

    契丹其实是鲜卑柔然部的一支后裔,契丹民族是在唐末才逐渐强大起来的,而且直到距离隋末将近三百年以后的五代十国时期,才建立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政权,而现在的契丹虽然也称为“国”,但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比较大的部落。

    虽然契丹人不论男女老幼,个个剽悍尚武,但由于契丹这个民族在整体实力上太弱,无论是文化还是社会生产力,都要远远落后于东边的高句丽和南边的大隋,而在人口和组织能力方面又与西边儿的突厥人相距甚远。所以现在的契丹人只能是一个任人鱼肉的民族,周边的势力几乎都欺负过他们,也有不少的契丹部落依附于周边列强。契丹国之所以还没有亡国,也是由于契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大隋、高句丽、突厥还有室韦的中间地带,是个四战要冲之地,战略意义不言而喻,室韦国力没比契丹强多少,姑且不算,另外三强任谁都不能容忍这处战略要地落在别人的手里,三方相互制约,所以契丹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此时的契丹人全都以游牧和渔猎为生,由于生产力低下,像铁锅、兵器之类东西都需要和他国贸易获得。他们现在除了坚韧的民族个性以外,其他的几乎一无所有,如果稍有国威,也不会寒碜到要王子带着使团出来兜卖毛皮。

    “您是管事的将军吧...”,罗士信和谢安国正说着话,那个戴帽子的契丹王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插话道。。

    罗士信上下仔细打量了这王子一番,好彪悍的一个青年,黝黑而又略显粗糙的皮肤,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还有他身上这套“兽皮”,无不流露着北方民族那种特有的野性。

    “啊,在下罗士信,乃皇家禁卫军骑兵指挥,右监门校尉,阁下是...”

    这契丹人发音虽然有些怪异,但汉语说得倒也流利,按着汉人的礼节向罗士信抱了抱拳,客客气气道:

    “这位将军( 隋主沉浮 http://www.xlawen.org/kan/34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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