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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没啥…好恐怖…我就知道我赢钱,绝对不是好兆头……”

    “……有见地…”撞上阿玛笑、八叔不笑的日子,果然不是好兆头……

    第廿七章 大年初一

    话说,康熙四十二年就在漫天的烟火和一片爆竹声中飘然远去,而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对夏春耀来说并不太华丽,听了一个晚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而且每每都在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八爷面前,看着那双华丽的脚快要从靴子里抽出来时就被炸醒了,真是TNND…美人洗脚,鞭炮别吵,这个道理都不懂,鄙视那些半夜不去做春梦,爬出来放鞭炮的!

    顶着一双熊猫眼从被窝里被管事的吼了出来,以行动证实,地主阶级的压迫并不会因为过年就手软,她也只好呜咽一声“社会主义好”,睁着迷梦的眼睛上工,快要到四爷家的年宴了,于是乎,她也更加忙得找不着北了。

    她迷朦地提着一大桶垃圾要丢出停在府门口的垃圾车,路过了前庭,看见弘晖也顶着一双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黑眼圈,在下人的带领下,去给四爷和福晋去请新年的第一个安,两人在院子里同时打了个哈欠,吐了个舌头,他往正厅去,她往府门口走…

    使劲一甩,将垃圾愤然丢在马车上,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却看见隔壁佳人的府门口停着那顶熟眼的轿子,而她的佳人正从府门跨门而出,这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碰上她的佳人,是个华丽好兆头,她正准备厚着脸皮跳过去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却见她的佳人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而昨天就出现的奇异现象,到了现在也没有退下……老天,这个新年礼物太刺激了,把那个会笑的八爷还来啦…

    她还以为只是为了配合一下辞旧迎新的华丽的气氛,所以,八爷和四爷才心有灵犀不点通,决定同时改变一下大家平时过度使用的表情,来应一下景的…可这除夕都过了,12点的钟声敲完,灰姑娘的戏码都演完了,这一切也该恢复正常了吧…

    “八爷,再不走,请安的吉时就过了…”一边的小厮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主子不笑了,他快死翘了…

    “……”他将视线移了开去,不待小厮伺候,径自撩帘,弯身,落座…

    ……八爷…好象在和谁闹脾气的样子…而且这个谁,好象就是站在这里,扔垃圾,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的她…夏春耀……

    将自己对不起八爷的事翻了下记录,其实她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多啊…无非就是晚上做做他当男主角的春梦,没付他版权税啦,在他家墙壁上留下了几个华丽的脚印,没付清洁费啦,本来她还打算在他家门口用瓦片写上“ILOVEYOU”几个华丽的大字呢,但鉴于影响风化,又怕教坏某个小朋友,要被抓去午门斩首,她都作罢了…

    难…难道是她曾经暗恋过十四,花痴过九爷这样华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谁这么大嘴巴,拖去午门斩首示众啦!!

    但是,但是,那只是人类在见到华丽事物的条件反射而已…而且在八爷英雄救美之后,她已经把以前过往全部清空,就差遁入空门以谢清白了,这是她的初恋来着,相信她啊!八爷…

    胤禩右手撑着下巴,感到一阵摇晃的起轿,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好忠君爱国的视线,几乎不需要去撩帘确认,唇角却下意识地勾了起来…

    直到轿子落在宫门前,撩帘的小厮撩起了轿帘,却见一张带着和以往不无相同的笑脸的人,从轿子上从容地走了下来…站在旁边的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抖……不愧是他家八爷,不知觉间,已经由语言天书上升为表情天书了。以往天书听不懂,至少还可以看脸色行事,这下可好了…天要亡他啊…老天,他发大财的新年愿望不算好不好…他只求老天别再让八爷升级了…八爷已经够华丽了…可怜可怜他们这些还不到道行的人吧…——

    同皇阿玛请过安,胤禩走下乾清宫的阶梯,雪被太监们扫开的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紫禁城的天空,停了停脚步,深呼出一口气,暖暖的白雾从唇口流出,再提起脚步缓缓走下阶梯…

    “冻死人的天气!”一同走出来的九阿哥跺了跺冻麻的脚,皱了皱眉头,“八哥,可是要去良妃那儿请安?”

    “……”他淡淡地一笑,没说话…

    九阿哥无力地挥了挥手:“得得,您啊,就继续这么着吧!最好是让我也瞧不明白了,等哪天,你九弟我可以正式向您辞了这帮您转话的差事,我感恩带德!”

    “怎么?大过年的,火气倒不小?”八阿哥挑眉头看着他深皱的眉头,“可是昨夜被炮仗声闹的?”

    “……”他不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朝阶梯下走,他该说啥,告诉八哥,他嫌他家最近一个月过的太太平,太安静,他严重不习惯?不习惯到年夜辗转着睡不安稳,却不是因为吵闹的炮仗声?不习惯每天上下轿子,太平无事地走大门?不习惯每天在书房里宠幸谁也相安无事?估计他要把这些话说给八哥听,八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带他去御医那里问问他还有没有救…而御医的诊断结果绝对是…没救了!!真是混蛋…

    “不扯了,我得去我额娘那,去晚了,她又是一顿唠叨。”他向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跨着步子往宜妃宫里去。

    “你九哥是被炮仗声闹腾了,那你又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只是向后回了回头,看着身后的十四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将头顶上黑绒帽往下按了按。

    “……八哥可是要先去惠妃那请安?”十四提了提唇角,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同八哥走一段。”

    “你不急着去你额娘那?”

    “晚些去。”

    “避你四哥?”

    “免得大过年的抬杠,我图个吉利!”他状似无谓地耸了耸肩…

    “哦…我倒怕你也避他,他也避你,最后却避到一起去了,这不赶了个正好?”他笑着回头深看了他一眼。

    “……八哥…九哥是被炮仗闹的,那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不要怪他用这么让人眼熟的问题,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他挑着眉头,伸手指了指自己…

    “……很讨打……”原谅他实话实说,刚才九哥的表情就这样告诉他的,他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

    “……”——

    胤禩刚跨进院门,却见一个蹲在地上摆弄着还没开的水仙的身影,因为穿着花盆底鞋,蹲得摇摇晃晃,只手拨弄了一下冰冷冷的花苞子,却仰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走进院子,笑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被弄皱的旗装,等着站在门口的胤禩进来,却见他只是站在门口。

    “……怎么了?”她踩着花盆鞋,向他走了两步。

    “…额娘看不出来,儿臣在生气吗?”他故意地扬了扬眉头。

    她也不急,只是笑着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屋子里走:“水仙搁在房里老是不开,我见今日阳光甚好,边让它透透气,我也跟着透透气。”

    “是透气还是吹冷风?”他指了指被搁在一边椅子上的毛裘。

    “瞧你,一来就兴师问罪的,还没同额娘请安呢。”她看着他将椅子上的毛裘拿了过来,抚在她身上。

    “与其请额娘安,不如守着额娘少吹点冷风才是。”他引她进了屋子,瞥了一眼旁边吓得打抖的丫鬟,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们下去。”可有先去惠妃娘娘那儿?”她落了坐,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叮咛了一声,他自小便由惠妃抚养,这请安可不能马虎,“礼数可到了?”

    “给皇阿玛请过安,我就去过了。”他安抚下她,坐在了侧座上。

    “……那就好。”她向他打量了一眼,“……还有裕王府那边…”

    “额娘还把我当不懂事的娃吗?该打点的事,我自有分寸。”他笑着帮她弄暖她刚刚在冷风里吹凉的手,“额娘的话,儿臣都有听,可儿臣的话,为何不见额娘听过?”

    “我的话你都有听?”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冰凉地划过他的侧脸,“为何还不去接你福晋回府?她回娘家时日已经不短了吧?”

    “她在那住的习惯,儿臣也好清净,这不挺好?”他的表情没有变过,只是对她冰凉的手皱了皱眉头,“额娘,儿臣去帮你寻个暖手的小炉来。”

    “你已经二十二了!”她拉着他站起要走的身子,按着他坐下,“哪个皇子这么大了还没个娃娃,这紫禁城里,说是风,就是雨,你到现在还没孩子,你皇阿玛那也说不过去,她既不能生,就算你不去寻她回来,总该纳个妾室了吧?”

    “……”他只是听着,没有言语,将手握紧了她那双越加冰凉的手…

    “当初若不是为了我封妃的事,你大可不必允了你皇阿玛这婚事…既是我身份不够,我也没做那妄想,却为何要你…”她垂下的目,带着一丝丝的怨,“这个高枝不攀也罢…”

    “……”他依旧没说话,笑颜也没褪下,“额娘怨吗?”

    “……”她只是皱着眉,伸手抚了抚他舒展的眉头,“有你在,额娘不怨!”

    “……裕王叔过身后,皇阿玛可有来过?”他任由他的眉头在她的手掌里抚平。

    她摇了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满院的花草,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额娘…”他轻唤她,拉回她的注意力,“什么时候,儿臣让您看看紫禁城外的红梅吧…很漂亮,很漂亮,而且暖暖的。”

    “……”她微笑着,带着微微的期待,却终究不敢砸下太多的希望…——

    “哇!爆帅!哇!好酷!哇!”弘晖一边指着天上的烟火,一边用着不知所以的语言,却见他身边的毫不合作地唉声叹气地坐在后门巷子的台阶上,发出一阵阵要把人搞崩溃的叹气声…

    “唉!不要在这里猪喘气了!”他没好气地踹了踹她,“八叔可能是这两天笑脸告假嘛,就算是我阿玛,偶尔一年也要笑几下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你懂个屁啦,你阿玛偶尔笑那是为了协调面部神经所必需的肌肉抽动,八爷绷个脸,那是为了啥?”她向他白了一眼,深刻指出他阿玛和他八叔是两个极端不同的生物。

    “…鸡肉?我阿玛又不顶爱吃鸡!”他咕哝了一句,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她身上砸,“不过看样子你就不是在说阿玛的好话,先打再说!”

    “死小孩!”她也不示弱,抓起地上的雪也跟着扔过去,“你阿玛不在还敢和我叫嚣?看我的飞天遁地降龙十八掌!”

    “啪”带着降龙十八掌劲道的雪没有砸在一个闪身飞开的弘晖身上,却砸在了无辜出现的人胸口上…

    两个还在疯玩的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立在那里,看着那个披着白裘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八…八…八爷……”这是没见过世面的…

    “八…八…八叔……”这是见过了世面却被吓破了胆的…

    “……”他抬手扫了扫胸口的雪,眸子里竟然带着几许凉意,视线从胸口移到某个抖得如风中残竹的夏春耀,再看了看使劲咽口水的弘晖…

    某个死小鬼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一缩脖子就往院子里爬,却被另一个猛然反应过来的家伙,使劲拽着了裤子:“死小鬼,不准走,这个时候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手,放手,我这是给你机会,你想对我家八叔做什么都可以啦!”他一边往上拖着裤子,一边用脚踹啊踹…

    机会?她反头看了一眼还是冷冷地立在雪里,俯视着他们上演苟延残喘地爬动戏码的八爷,这…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啦,大过年的搞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的嘛…呵呵…呵呵…八爷,八爷,时候不早了,你家就在那边,自己爬回去睡觉啦,乖乖睡觉,晚上不要出来吓人哦,她先走一步…

    “啪!”

    她还没楞过神来,就被一头冷雪砸了个晕头转向,眨了眨睫毛上还沾着雪的眼睛,却看见那个站在那里的大人,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将手里的雪花轻轻地拍掉,然后俯下身来,看着两个还趴在雪里的人…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恩?”唇角渐渐地往上勾…

    两个家伙同时咽下一口口水…他们两的胆子很小啊,正要很没种的四下逃窜呢…

    “竟然撇下我,就偷跑来看烟火?恩?”微笑渐渐扩大了…

    两个家伙再次面面相觑地眨了眨眼睛…他们…他们…

    他也不再同他们客气,弯身捡起了地上的雪,砸在他们的身上…

    “八叔……”弘晖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弘晖现在陪你看烟火可好?”

    “哦?”他提了提音调,看了看这个笑的很贼的小鬼,“有何条件?”

    “呃…我们偷跑出内城看?嘿嘿!”他将自己的小袋子拉了开来,“我还可以请八叔吃东西,只要,您帮我过了阿玛那关?好不好??”

    “喂!!那是我打麻将赚来的嫁妆钱!快还我!”某个一听到银子就从雪堆里反应过来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不给,不给!有本事你就跟来嘛!”他向后做了鬼脸,使劲地往前跑着,她跳了起来,真要追上去,却见站在一边笑着的八爷…

    “……八爷…”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恩?”

    “……以后要是您不笑了,千万不要照镜子…”

    “……”

    “……我们受到点惊吓到没啥,我怕把您给吓着…”她用着真诚的语气告诉他…

    “……”——

    对于夏春耀而言,这才是所谓的清朝的过年方式,钻在热闹的人群里,终于看到了那些在电视里演的胸口碎大石,张嘴吞宝剑,还有耍花枪,踩高跷的…她就说嘛,北京城过个年搞的极其严肃干什么,搞了半天那是内城那些王公大臣式的年,这才是真正的过年嘛!

    舞狮子,耍龙头,华丽无比…而且还能跟八爷一起华丽丽地过大年,看在情场得意的份上,她暂时不计较那飞进死小孩口袋里的银锭子好了,大不了,挑个八爷不笑的日子,再抓几个人豪赌一番,啊哈哈哈哈!

    “嫖姐姐,我怎么觉得你看我家八叔的眼神好奇怪啊?”被八爷抱在手里的娃娃,一把搂住了胤禩的脖子,娇嗔一声,趴在人家的胸口上,“八叔,你不要怕哦,弘晖会保护你的,要是嫖姐姐敢对你乱来,我就把她哼哼哼!”

    “那就有劳弘晖了。”他笑着向她望了一眼,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TNND…这两叔侄简直就把她当嫖过赖帐的死嫖客了,极度鄙视…呃…她干吗要拿自己打这个毫不华丽的比喻…死小鬼,都是天天嫖姐姐,嫖姐姐的叫,她说,八爷,你侄子都性格扭曲成这样了,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好象还一脸骄傲的样子…果然生在皇家的人,价值观都极其怪异…封建局限性啊!

    “八叔,八叔,我要吃棉花糖!”他一边扭着,一边把身子往小贩子那儿挤…

    他将扭动的小身躯稳住了,朝小贩子那儿走着,买了一只棉花糖,塞进小奶娃的手里,小奶娃开心地大咬一口,沾着几根糖丝的嘴就往他的脸上蹭了蹭…

    她跟在后面,看着这几近熟悉的戏码,唉,习惯了,习惯就好…她的佳人反正已经被调戏不是一两回了,都不清白了…呜呜…不过,她是不会嫌弃他的,八爷,她知道,他在忍辱负重,牺牲色相啦…呜呜…不过,别被调戏上瘾就好了…

    “你要吗?”他回头看了跟着后面的她一眼,瞧着她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只是笑…

    “要!”她立马傻傻地举起了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再要一根!”他转身对着小贩说到。

    啊…他是说棉花糖哦…呃…她还以为他问她,要不要也来调戏一下他哩…害她还激动万分地举着个手,棉花糖有什么好要的嘛,她要调戏他啦!!调戏,调戏,调戏啦!!!

    他将棉花糖拿在手里,转身递到她手里,她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接…却被他猛得缩回了手去…

    “唉??”她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要吗?”他将棉花糖举高了些,调侃地看着她。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不要总问她啦,她会想歪的啦,“……要…”呜…这是谁啊,竟然发出这么欲求不满,极度憋屈的声音,她不承认这么让人鄙视,有伤风化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他轻咳了一声,带着一抹深意的笑容,微微低下身来,向她靠近了些,将脸伸到她的面前,一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唔…这是干吗,突然把一张这么华丽的脸伸到她的面前来,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吗?八爷,你会失望的…呜…

    “嫖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啊,人家我八叔请你吃棉花糖,你怎么可以没表示嘛!”他一边啃着糖,一边舔了舔唇,“我刚刚可是有亲八叔才有得吃的,你想不劳而获啊!”

    胤禩一边笑着,一边点下了头,然后转过视线看向她,只见她猛得咽下口水,紧握了一下拳头,似乎不相信这天下掉下来的好事,会砸在她的身上,猛地转过身去,然后使劲地捏了两把自己的脸颊,好象肯定了不是做梦,不用担心被炮仗吵醒,然后再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低着身子很累人呢,她就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吗…

    “那…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倒突然懂起了礼貌来,踩着同手同脚的步子站到他身边来…

    没人要她客气好不好…

    “我…我…我亲了…”她掂着脚就要往他脸上靠…

    ……怎样都好,快点行不行…

    “呃…亲哪边比较好…”她突然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不能这样就白白浪费,一定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亲到最划算的地方…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全是漫天烟火的天空,只等着她随便临幸一下…

    “…左边…右边…呃…”可不可以多亲几下…呃…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贪心啦…但是…好难选择的说…都想亲…

    “……要我给你建议?”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磨蹭,温吞如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还不急不慢。

    “呃?”她还在思考着左边还是右边的问题,却听见一句淡淡的…

    “弘晖,眼睛蒙上,呆会,八叔带你买更好吃的!”

    “哦!好!”为了吃,啥都可以不要的小鬼立刻将手往眼睛上蒙…

    然后她的视线也被一蒙…

    嘴巴里充斥着一阵熟悉的温热,带着几分调弄窜进她的口里,像要问她讨糖吃的挑逗,最后在她的舌上轻缓地流动…

    她的头顶上烟火在烧,她的身旁众人围着卖戏耍的在跳,她的唇被拉起一阵轻颤,比烟火还热,比戏耍的还跳…

    “八叔…好久哦!我要睡着了!”小鬼不满地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窥着,哼哼哼,嫖姐姐,不能让你太幸福!

    一声轻唤,将她唇上的温度拔走了,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手里被塞进了一根棉花糖,她像拿着奖励似得晃悠悠了一阵…

    “八叔,八叔,我还要吃东西啦!”他啃着快被他吃光的棉花糖,开始指着新的东西叫唤。

    “你又要胖了!”他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一手拉过了还在发愣的某人,拖着她向前走,“还要吃啥?”

    “呃…冻米糖,爆米花,糖葫芦,我还要喝大碗茶!!”他一边拍手一边叫嚷着,反正他们的声音不是顶大,旁边的炮仗声,烟火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太好啦!

    “今天过年,都依你!”他也没含糊,随着他的指示往前走着,却反头看了一眼还在晕乎的某人,“…你呢?还要吗?”

    “……”八爷…她会喷鼻血的…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好风流!

    “不用点头点得那么用力!”他的右手抱着弘晖,左手牵着那个没方向的人往前走…

    那是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好华丽的…

    第廿八章 大年初二

    话说,夏春耀的大年初一在被喂得饱饱,睡得足足后华丽而过,然后就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春事笑眯眯的硬道理,黑眼圈没了,愁眉苦脸也没了,几乎带着一种积极主动找活干的劳动热情,把一度使劲骂她“懒骨头”的管事搞得迷茫不已…

    “少主子吉祥,少主子今天看上去好帅哦!”她咧着嘴,一边在前庭里忙着收拾桌子,一边向站在一边恶寒着发抖的弘晖打着招呼…

    “……”弘晖郁闷地看着她几近灿烂的笑脸,几乎悔断了肠子,正要去和她套个招,据下人说,阿玛已经发现他们昨天晚上半夜爬墙回来的英勇事迹了,现在不套好招,等阿玛来审人了,那估计天下就要大乱了…

    一边想着,正要张嘴把某个擦桌子也能擦得一脸幸福状的某人抓到角落去,反头却见冷着脸的阿玛一脚跨过门槛,俯视着两个夜归的英雄,负手立在那儿…

    只能扯着嘴角干笑不已,他献媚地叫了一声:“……阿…阿玛…”

    “……昨晚玩得很乐?”四阿哥不动声色地走上了上位,转身坐了下来,看着某个死小孩正准备用装可怜的老招数对付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小娃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想用什么体验百姓生活,了解人间疾苦来应付过关,却不想被某个正在擦着桌子,哼着歌,沉浸在一片粉红梦境里的死丫头抢了话…

    “那是很乐,嘿嘿,做梦都要笑醒了!”原谅这个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听不出问题来源的人吧…

    “……”四阿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就不准备说实话的奶娃娃,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劣根性了,视线一斜,准备从某个现在完全没有说假话功能的人嘴里套出点什么,“哦?有多乐?”

    “嘿嘿嘿嘿,棉花糖一下,糖葫芦一下,爆米花一下,我足足赚到了三下耶!”她一边将抹布当手帕状捏在胸前,一脸向往地看着窗外小鸟飞飞飞,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的弘晖已经接近吐血的状态。

    “……哼,玩得很尽兴嘛?”冷冷的声音加着嘲弄将视线盯在面前那个一直摇手、勒脖子的小奶娃身上…

    “不过,最后,你很不厚道啦,说好要去喝大碗茶的,本来还可以多赚一下,竟然最后临阵脱逃!”她继续低头擦桌子,“反正都过门限了,啥时候爬墙,还不都是爬墙,大过年的,你阿玛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你啊!”

    “……”弘晖看着四阿哥眉头一挑一挑的精彩表情,认命地低下了脑袋,咬着牙咒骂着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死丫头…

    “……哼,合着你的意思,大过年的,该去做些啥更有意义的事不成?”他的视线从已经快要崩溃的弘晖身上向旁边那个还在擦桌子的擦得异常卖力的某人看去。

    “那是!这大过年的,不去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多划不来啊,平时就累死累活了,你们这难得也就一个年假,要是不玩回本来就太不划算了!”她说得头头是道,放下了手里抹布,“我看北京城里的老百姓就比你阿玛想得开了,你看我们昨天路过的百花楼,凤鸣苑,哪个不是火暴全场哇!我看你阿玛就应该……”

    点着指头,转过身来……

    “……依你看,我该如何?”好没诚意地询问口气…

    张嘴……石化……打抖……三个动作在夏春耀把脑袋转过来的同时一气呵成,对上四阿哥一脸“你再说下去试试看”的表情。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带着“你也有今天”的表情的弘晖……干笑了一声…却立马想哭出来…呜…妈妈咪呀…她学过乐极生悲的成语啦,不需要身体立行地去感受啦…

    “……四…四…四爷……新年快乐…恭…恭…恭喜发财…”她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斜视了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弘晖,完了…完了…她竟然叫雍正大人大过年去嫖…嫖…嫖妓…这下死定了…不过,谁让他打扰她华丽的恋爱时间嘛…大过年的不去抱小老婆,跑来管儿子,真的很让人鄙视耶……

    “爷看你的表情,好象不是这么个意思。”他眯了眯眼,成功地让某人抖上加抖。

    弘晖瞥了一眼,那个就会抖的某人,指望她是没用了,只能上演他的绝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眨眼,一泡眼泪就涌了上来,接着就哇啦啦地扯开了嗓子:“……呜哇哇!!”

    “你额娘还没到,少来唬我!”四阿哥看也懒得去看那个把眼泪当水流的娃娃。

    “呜哇哇,阿玛就知道凶弘晖!弘晖知道阿玛一点都不痛弘晖!”他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泪,加上小手一摸一摸地,硬是将一副小奶娃哭啼图,搞成了小正太撒娇图,看得抖在一边夏春耀张大嘴巴,傻了眼…

    “哼!”四阿哥冷哼了一声,眉头却不自觉地动了动…

    “弘晖自小就体弱多病,和弘晖一般大的娃娃出去玩的时候,阿玛就不让,“继续哭诉,抽鼻子状,“那些娃娃知道的事情,弘晖啥也不知道,呜…明里儿,他们不敢说,背地里还不都叫弘晖是傻冒!”

    “……”四阿哥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不自觉地放低了态度…

    夏春耀却在一边忍住吐血状,叫他是傻冒??这个世界上有人敢叫他是傻冒吗?颤抖颤抖…她明明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着一票奶娃娃的强大华丽阵容…竟然能把一个帮派老大说成是在不良少年欺负下的乖宝宝,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呜…这两年,弘晖的身子总算好点了,下了地,才知道这外头新奇东西多着,人人都知道,就是弘晖不知道,弘晖是阿玛的儿子,就算不成气候,也不能给阿玛丢脸啊!弘晖这才想,多见识点,多学着点,总不是坏事,可…呜…阿玛…呜哇哇!!!”

    好个对封建社会阶级教育制度的深刻控诉!!站在一边的夏春耀几乎带着膜拜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哭得惹人怜爱的奶娃娃,再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被融化了的冰疙瘩四爷,再次肯定了小奶娃的杀伤力非同寻常…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哭得泣不成声的弘晖,弯身帮他拭了拭眼泪,却见小奶娃还闹脾气地嘟着嘴,转过身去…

    “得了,得了,去过就算了,阿玛没带你去见识吗?要瞧啥新鲜东西,非得找这大半夜的去吹冷风,真要又闹出个病来,咋办?”虽然还是凉凉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温度,听得一边的夏春耀冷热交加,水深火热,极度不习惯…

    “……呜…”小奶娃欲拒还迎地让四阿哥把泪珠子给摸了去,最后抽了抽鼻子。

    “大过年的,不许哭鼻子,男娃娃总哭鼻子像什么样子?”

    “……恩……”娇羞地应了一声…

    “要去哪儿玩,要和阿玛或额娘知会一声,带几个奴才跟着!恩?”

    “知道了!”扭捏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今儿个宫里有宴要招待大臣,阿玛得进宫了!”他立起了身子,反身看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状的夏春耀,没再说话,只是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雍正大人…您不是说这套对您不管用么…她怎么觉得好象这娃娃是专门针对他,才发明这套招数的啊……

    “……阿玛,早点回来!”小不要脸地招了招手,一个转身,立马恢复原形,对着张着嘴巴,下巴快要落地的夏春耀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吧,让你学着点,就知道抖抖抖,抖有个啥用!哼!”

    “……”学…怎么学…到底是谁把欲拒还迎,娇羞无限,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表情统统教给这个死小鬼的……

    “还楞着干吗,我阿玛都给我们解禁了,出去玩咯!”他一挑眉,脸上根本没有了哭过的痕迹…

    “……”这还是人类吗…雍正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娃来的呀…阿门…——

    “还愁着以后见不着面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十爷和十四爷了?”一声带着调侃的笑声从汀兰的唇角流泻而出,抬头看了一眼漫天无际的烟火,“宴席还没结束,你们就溜出来了?”

    “爷找个地方看烟火而已,反正也没爷什么事。”十阿哥扬了扬手,笑着说,“现在的差事可算满意?”他看了一眼一身女官旗装的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只让十四爷帮我寻个清净的差事,为何却把我往万岁爷身边放?”她深叹了一口气,“您是成心让我为难吗?”

    “怎么着?这么好的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倒还是我错了??”十四吊起了嘴角,一边撩袍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听我额娘说,你茶艺着实不错,这才帮你寻了个好去处,你得明了,我额娘这算是越俎代庖,不给你寻个好去处,宜妃娘娘那儿总是说不过去。”

    “你这家伙,非把好话当坏话说!”十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脑袋,“汀兰她不好事,不过,只是奉茶而已,别的事,别去瞎搀和就好,泡个茶还能泡出个啥事来?”

    “汀兰那个性,还出的了事?”十四冷哼一声,手撑在下巴上咕哝了一声,“又不是那个死丫头…”

    “什么死丫头?”十阿哥看着十四突然忿忿的态度有些不明…

    “没啥!”他没好气地打断了十阿哥的问话,竟然用起了同那个死丫头一般很不入流的转移话题的招数,“汀兰,我说今儿个大过年,良辰美景的,何不再哼上一曲?”

    “对对!”十阿哥兴致一来,一拍腿想起来,“当初去九哥家第一次碰上你的时候,你哼的那怪曲子,还真是找不着比你唱的还好听的!

    汀兰轻笑一声,应了下来,视线淡淡地停在半空的烟火上,细柔的嗓音在冷冷的空气里悠悠地吟起了一阵舒扬的调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十阿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刚想说什么,却不想破了此刻的幽静,只是楞楞地望着她轻柔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余音缠绕…

    “大过年的,怎么唱这悲调子?”十四皱了皱眉头。

    她垂了垂眉头:“汀兰只是想着大过年不能团圆的阿玛和额娘…”

    “……想是人怎么不见了?敢情都躲在这儿听曲子?”十三阿哥的声音插了进来,视线在一曲唱罢的汀兰身上打了个圈,然后伸手去拍十四的帽子,“唉,你家岳父正在里头找你呢,你倒好,跑出来享受美人吟曲?谁还敢把闺女嫁你啊?”

    十四将帽子按住,站起了身,正要调侃地应上一声,身后站着齐刷刷的几个人:“说我,这不都闷出来了么?得?汀兰啊,你就接着帮这几个爷也哼上一曲吧!不过……四哥,怎么把您也闷出来了?”

    “四爷吉祥,八爷吉祥…”汀兰立刻福下身去,略微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个人,带着几许复杂…这就是将来为了皇位要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

    “起吧。”四阿哥扬了扬手,对她有点深意的眼神砸在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头,却转身看向十四阿哥,“皇阿玛在唤你呢,要抬杠也先进去再说。”

    “四哥,您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你十四弟我就算再不成气候,也不能这时候同你抬杠吧?”他贼贼地一笑,耸了耸肩,却只能认命地站起了身子,“进去咯,进去咯!八哥,你可是也来逮我的?”

    “有四哥在,量你也跑不远,我是跟来看热闹的。”八阿哥唇扬轻笑,不掩那一丝幸灾乐祸。

    “这没良心的话,也只你八哥能说的出口!”他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边的十阿哥,“咱们是一船的啊,十哥,总不会和八哥一样没良心吧?”

    “唉??老十四,这可是你拉我出来的!”十阿哥看了一边一直笑着没出声的汀兰,只能把十四拖着往前走…

    八阿哥反身跟着一行人身后,正要提步而行,却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将脸淡淡地侧向了身后:“我额娘那的水仙花种,可是你给送去的?”

    “……回八爷的话,是奴婢给送去的…偶尔听起万岁爷提起说,良妃喜养些讨喜的花草,刚巧又寻着些水仙花种,便给良妃娘娘送去了些……”

    “……那到是你有心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她轻笑一声,却带着一抹褪不下的深意,“要爷打赏你些什么吗?”

    “……汀兰只是……”

    “爷便赏你个忠告,这紫禁城里,事事上心不一定是好事。”不等背后的反应,他只是趁着月色,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踩着步子,赶上没走多远的一群兄弟…——

    当胤禩的手落在后门的门闩上时,雪又不知觉地飘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这紫禁城外的天空,好一阵子,没去拉那扇后门,直到一阵实在不算小声的对话窜进他的耳朵,让他忽略不掉…

    “不是这样啦!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一声训斥的声音从弘晖的嘴巴里跳出来,砸在正以极度怪?( 清空万里 http://www.xlawen.org/kan/3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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