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说你是个莽撞的姑娘,今天看来似乎并不准确嘛。”
爱丽丝没理会他的讽刺,专心以双手剑对付扑上来的黑洞成员。他们在梦的世界里每一个都如魔术师一样,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怪物和武器攻击爱丽丝她们。
开始,以k的攻击力还能勉强支撑。随着时间的推移,妖精的力量不够再发动一张塔罗,而爱丽丝的分解阵法也发动不起来。亚特的炼梦术级别太低,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在黑胡子心理战的配合下,每个人都更加心浮气躁起来。
“哦,对了。”黑胡子做恍然大悟状,“今天白天我刚得到消息。伟大的炼梦师司,已经在澳门被打败了。”
这消息真如重磅炸弹一般,在爱丽丝她们四个人脑海里爆炸。司是她们已知的最强的炼梦师,甚至可能是炼梦术的创造者,他,怎么可能失败呢?
爱丽丝受到的打击最大,心神一乱,手里的双手剑顿时碎裂成许多片。妖精见状立刻跑上去抱住她,“爱丽丝,不要受他影响,他在骗你!”
黑胡子得意的咂舌,“看来传闻没错,你跟司是那种关系,哈?不过,据说是孟离大人亲手抓住他的,他甚至没有还手呢!哈哈,我看在爱情力量的作用下,他迟早要归顺我们黑洞。”
黑胡子的话在爱丽丝脑袋里轰隆作响,到后来她已经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眼前都是司和孟离的影子。有嫉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没有坚持留在司身边的悔恨。
司,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相信那个女人呢!她的心阵阵绞痛,难过得几乎难以站立。
眼看她们阵脚大乱,黑胡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一边指挥黑衣人对她们发动进攻,一边闲庭信步的朝他们逼近,手中燃起了炼梦术阵法的光芒,他已经准备好给她们致命一击。
离那四个人的精神本体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精神震荡”。没错,在梦境里的精神震荡,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顿时让他浑身都缩紧了。
这还不算完,他眼前产生了幻觉,似乎是在一间巨大的藏书室里看见了司,又像是看见了一副末日般的影像。他心虚了,有点想往后撤离开这诡异的幻觉。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被牢牢的吸在原地。
妖精、k和亚特,还有黑衣人们,全部被裹进了这场幻觉,动弹不得。k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爱丽丝的梦境,天,这是一个梦中梦!”亚特同时惊呼,“你们看匕首!”匕首周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在漫天遍地的精神威力中优美的流动,像闪着金光的丝带。
也就是这光芒将爱丽丝的梦境‘搬’了出来。使光芒照射的地方,变成了爱丽丝的“主场”!
爱丽丝也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更重要的是,她在四周感觉到了司的精神,就像曾经在梦境大游行时一样。
她想起司说“相信我”,她想起司教导她的每一次,想起司赶来救她的每一次。
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重新燃起斗志。迅速集中精神,以精神微粒炼化成无数跟人一样大的阿努比斯大军。胡狼头的守护神们挥舞着镰刀向黑衣人砍去,很快形式就逆转过来。
黑胡子恨恨的看着自己的黑衣人部队溃不成军,赶忙催动炼梦阵,亲自上场了。他身为黑洞在巴黎的负责人,炼梦术的等级已经在8级以上。环境中零散的精神微粒被他迅速搜刮到自己身后,并炼化出一个微粒构成的巨型魔神!
“赛特。”他骄傲的说:“这是混乱与毁灭的主宰者。今天奥西里斯将永远沉睡,你们则幸运的为他陪葬去吧!”说着他指挥魔神向爱丽丝他们进攻。传说中的赛特伸手召唤沙暴,将爱丽丝造出来的阿努比斯军队撕成碎片,碾成尘埃。
“颤抖吧!”黑胡子高举双手与赛特合为一体,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朝爱丽丝他们压来。
奇迹发生了。神殿贴墙立着的巨大阿努比斯神像,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举起巨大的镰刀,深深砍进赛特的身体里。
这不是爱丽丝控制的结果,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黑胡子化身的赛特遭到重创,伤口处立刻向四周瓦解开来,他也不敢相信。没人敢相信。是神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k趁胜追击,以长剑游走在魔神赛特的各个关节处,像一条白色的闪电般将他大卸八块。不过黑胡子并没有立刻瓦解,他伸长手臂给神像予重击,神像的两只胳膊与身体分离开来,向两边倒去。
妖精对爱丽丝喊:“再试试分解!”
爱丽丝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画了一个分解法阵,画了一半就破灭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恍惚中,她听见司在耳边鼓励自己的声音,于是再次抬起手,坚定的划出分解阵。
点,线,圆环,迅速扩大!整个法阵罩住了赛特的庞大身躯。
“不!”黑胡子发出绝望的嚎叫,他的精神本体与赛特一起被分解成了数不清的精神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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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一章 亡灵国度
黑胡子化为精神微粒消失在这个埃及神话的梦境之中。黑衣人残党也被爱丽丝她们一一收拾了。
整个梦境又恢复了肃穆和平静,没有丝毫坍塌销毁的迹象,果然证明造梦的不是黑洞成员。然而苏菲遇难,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得不终止,每个人在空旷的神殿里都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亚特紧咬着嘴唇,弯腰将被黑胡子打碎的四个罐子,塞进奥西里斯的棺材里。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被她欺骗又被她拯救,现在,她死了,连让他弄明白心意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
爱丽丝将手按在他肩头,说:“亚特,你不要太难过了。咱们先离开这个梦境吧。”亚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扶着棺材站直身体。不知是不是意外碰到,斜盖在棺木上的棺材盖失去了平衡,‘哐当’一声砸到地上。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这尊华丽的棺木上。只见灰色的水汽从棺木里流淌而出,像仙境的仙气,又带着死亡的寒意。亚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跟朋友们站到一起。
烟雾渐渐散去,亚特大着胆子探身向前看,突然喊出了声。爱丽丝赶忙也跑过去,在棺材里看见了黑色的星空,和在远处漂浮的沉睡的苏菲。
亚特激动的围着棺材打转,“那是苏菲吧?我没看错吧?爱丽丝,你说我要不要下去?苏菲是不是没有死?”他现在的样子比得知苏菲遇难时的绝望更可怜,爱丽丝真怕万一这只是个假象他会接受不了。
可他的心思全飞到棺木中的黑暗空间里,双手紧紧抠着棺木的边缘不愿离开。爱丽丝思索再三终于决定陪亚特下去看看。既然看见了一丝光亮,如果不试着抓住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她愿意陪亚特一起冒险。
妖精叉着腰说:“你们不能丢下我。何况我觉得这个梦的主人对咱们没有恶意,咱们下去看看吧!这就像是埃及《亡灵书》中写的去地府见冥王的片段,有我给你们带路你们会安全的多。”
k点头表示也要同行,那神情情似乎在说:没有我罩着,你们几个都是板上的鱼肉。
四人意见达成一致,由身手不凡的k打头阵先跳下去,接下来是亚特和爱丽丝,妖精在最后。
他们在上面看时,苏菲就安详的飘在夜空中。可等人都跳下来,苏菲的影像就消失了。他们有点怀疑这又是一个陷阱,然而,是到如今只能继续前行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落在松软的地面,整个空间黑黝黝的,却有散发着荧光的薄雾在他们身边飘荡,一切如梦似幻,并不如想象中可怕。
他们向有光的地方摸索前行,脚下是湿冷的浅水,耳边有古老语言的呢喃。妖精显得异常兴奋,“没想到真有机会亲临奇境。”爱丽丝有些担心的问:“妖精,如果一切如古老的传说,咱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妖精回答:“传说冥界入口有阿努比斯神在看守,他会将死者的灵魂放在天平上称重量。如果轻于羽毛就可以带去见奥西里斯,反之则会被喂给长着鳄鱼头、狮子上身和河马后腿的怪兽阿米特!”说着她学着怪兽的样子吓唬众人。
谁知,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惊呆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妖精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转过身,妈呀,身后就是她刚才描述的怪兽阿米特!
若不是k及时将她抱了起来,她肯定会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怪兽如一座小山一样将前路牢牢堵住,似乎并不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光是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就把他们威慑住。比她们高不了多少的阿努比斯神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面前,他手持天平,召唤爱丽丝一行人过去。
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又会被扔去喂阿米特。大家都有些踌躇,唯有亚特毫不犹豫的走到他面前,“拿去我的灵魂,让我见冥王。我要知道苏菲是生是死,到底在那里。”
阿努比斯神尖尖的鼻子探到亚特面前,似乎在观察什么似的嗅了嗅,眨眼之间已经取了一团红色的火光在手里,不用说,那就是亚特的灵魂。诸位研究精神的炼梦师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梦境中的神怎么做到的这一点。看来他们还差的远。
不出大家所料,亚特的灵魂轻于羽毛。爱丽丝想,如果要她选出世界上最可靠地朋友,非亚特莫属。他大方,热忱,愿意为他人付出一切。这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确信自己能做到的。
阿努比斯神对阿米特说了几句,那巨兽便颇不情愿的放行了。
在黑暗中的光亮处,坐着威严的奥西里斯神。他并不像雕像或者比划那么刻板的样子,只是看上去略显疲惫。
妖精正搜刮肠子想埃及语言怎么说。奥西里斯神出人意料的以标准的英语开腔,“今天是你们把我的梦境搞的乱七八糟,还毁掉了我的神殿。”
跟他解释是受黑洞连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众人只得缩着脖子,保持沉默。这位冥王挑了挑黑长的眉毛,又说:“不过你们也帮我教训了这些不断来骚扰的黑色臭虫,我要感谢你们。”大家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亚特上前一步,恳切的说:“我想您召唤我们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则就不会让我们看见苏菲的样子了。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
奥西里斯回答:“那个姑娘的精神力量确实在我这里。她现在还没有死,但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求我让她陷入沉睡。”
亚特喜极而泣,“太好了,她还活着!求您让我见见她!”
奥西里斯手指摸着奇怪的胡须说道:“我要警告你们,她的精神非常危险,有一股非常强大而邪恶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如果你们接触到这股邪恶,可能会招来不幸的后果。很遗憾,我要堵上我的力量囚禁这股力量,不能放走她。”
爱丽丝猜想这股邪恶就是梦魇残留的精神,这是她们无法逃避的力量。于是她与亚特并排而立恳求道:“我们了解后果的严重。更何况苏菲身上的远远不是全部,我们不会因为这一部分邪恶就放弃朋友!”亚特听后激动地攥住爱丽丝的手,更加充满信心的挺直了腰杆。
奥西里斯打量了他们半天,终于发话道:“好吧。你们的力量我已经见识到了。也许只有你们才能消灭这份邪恶,而我的力量在这里早已经成樯橹之末了。”他说着,指指上面说:“走吧,我已经放开了她。你们回到现实世界去找她,如果她愿意醒来,就带走她吧。哦,对了,让她把那块响个没完的表也带走,我已经受够了。”
周围的烟雾浓了起来,爱丽丝明白这是冥王在送他们离开梦境,她问:“请问,您……到底是怎么创造这个梦境的呢?”她认为这个梦的梦主可能不是‘人’,这个假设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冥王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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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二章 唤醒苏菲
爱丽丝等人从埃及神祗的梦境里醒过来。还没等她们的眼睛适应满地黑衣人的现实世界,k早已一个箭步冲向暗夜,给她一个深情的拥吻。
亚特攥着匕首,猛跳起来,急不可耐的在原地转着圈圈。妖精使劲拽着他的衣摆才让他镇静下来。冥王奥西里斯只告诉他们苏菲在“上面”,但这个上面到底是什么并没明说。
“会不会是在入口那座玻璃金字塔上面?”亚特由埃及和上面两个因素想到了地面上的玻璃建筑,众人觉得有道理,便跟他跑过去查找。身手矫健的k和暗夜爬到金字塔的顶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看见任何苏菲的影子。
的确,仔细想想就会知道,“黑洞”应该不会把苏菲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亚特颓废的坐在地上,希望落空使得他的面庞失去了血色。爱丽丝安慰道:“咱们在梦境里能看见苏菲的精神,说明她应该就藏在卢浮宫里,咱们总会找到她的。”
妖精有些担心的小声说:“可是……她应该处于睡眠状态吧?亚特曾经也处于这种状态过,那时候是靠医疗设备维持生命的。咱们找到苏菲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亚特听后更加着急,险些把嘴唇咬出血来。卢浮宫这么大,又没有精神线索,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去找,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苏菲,只怕那时候她饿也而死了。
爱丽丝示意大家回忆奥西里斯最后说的话,看看有什么他们忽略的细节。大家逐词的咀嚼,推敲任何可能的意义。暗夜为了守护大家的身体而没有进入梦境,k耐心的把关键事情说给她听。当暗夜听完奥西里斯最后的话时,不经意的问k,“奥西里斯让苏菲带走怀表,难道怀表在她身上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爱丽丝突然一打响指,“对啊。奥西里斯说那块怀表吵得他受不了,也就意味着这块表还在走动,并且传到了他的梦境。而他也说让苏菲带走这块表,那多半这块表就在苏菲身上!暗夜,你真是太聪明了。”暗夜有些没反应过来,亚特已经拉着爱丽丝又蹦又跳了。
“等等!”亚特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谁能听见那小怀表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啊。”爱丽丝弹了他的脑门一下,“谁让你去听声音了?你以为奥西里斯在梦境外面能听见么?”
“你的意思是……”亚特眼睛里闪过期望的神采,“在梦境里探知?”
爱丽丝笑着点点头,“这里有这么多炼梦师,大家很容易就找到怀表所在的!”话不多说,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终于确定了怀表所在的位置。
缩小到古埃及展馆的几个房间,他们蒙上脸,查找所有可能放下一个人的角落。爱丽看着各种石壁碎片和器皿,顿悟道:“我猜应该是在棺材里。大家想想看,奥西里斯指了指上面,也许指的就是咱们进来的棺材呢!而且大小刚好也能装下一个人!”
陈列室里没几口棺材,大家分头行动,终于在某一副里找到了沉睡的苏菲。
不管亚特多么深情或者温柔的叫她,她都没醒过来。爱丽丝在她身上果然找到了一块古董怀表,于是众人决定先回旅馆再从长计议。
走出卢浮宫的时候,爱丽丝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塞纳河畔清凉的空气。黎明即将到来,前方景色美不胜收,她心里虽未平静却充满了希望。
k像片影子一样走过她身边,轻声说:“你成长的很好,爱丽丝。”她心潮更加澎湃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给自己评价,上一次还是在n市下水道里,他说自己会害死司呢!
至于卢浮宫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自有黑洞成员去摆平后事,总之,第二天的巴黎没有听见任何关于卢浮宫的轶闻,是只闭馆半天后就又正常开放了。
回到旅馆里。爱丽丝虽然有办法强行让苏菲醒来,但最终,她还是希望亚特亲自去梦里说服她。于是爱丽丝带着亚特潜入苏菲的梦境。
她的梦境很奇特。一边是晴空,一边是乌云,乌云显然更强势,正在不断的蚕食晴朗的部分。爱丽丝很熟悉这个景象,曾经司的梦境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那黑雾,不肖分说就是梦魇了。
他果然没有死。
苏菲的精神本体保持着睡眠的样子,蜷缩在晴空和乌云阴影的交界处。
爱丽丝问亚特:“你刚才是怎么把匕首带进梦境里的?我记得你只有c水平,并不会炼化的。”亚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急着回梦境里告诉你们,我被人冒充的事情,就自己带了进来,难道是因为我昨天被匕首划破了手指?”
爱丽丝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只对他说:“听着,接下来的事情对苏菲很关键,你一定要把那柄匕首带到梦境里。”亚特跟梦魇交过手,实力悬殊天壤之别。他有些踌躇,“爱丽丝,咱们有别的方法叫醒苏菲吧?”
爱丽丝郑重回答:“如果不是这沉重的心理枷锁,苏菲也不会在出卖和拯救你之间犹豫选择。我要做的是永绝后患。或者至少向苏菲证明咱们可以与梦魇对抗!所以,不管你现在有多害怕,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亚特点点头,眼里充满信赖和坚决。这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那个愿意牺牲自己而拯救他的姑娘。他一定要成功。想着,他集中精神,使劲攥紧拳头,手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匕首。爱丽丝欣慰的看着,不自觉的想:如果司能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亚特竟然可达到炼化的水平了。想着司,心里又难过起来,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苏菲身上来。
爱丽丝手持匕首,交代亚特去保护苏菲的精神本体,而自己,一个人面对整片黑云。
她把匕首插进乌云阴影里,狠狠撕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这神奇的匕首,像撕破布帛一样痛快的斩开乌云,而乌云似有生命般痛苦的搅动起来,终于,缓缓的幻化成一张恐怖的骷髅面孔。
梦魇!
“好就不见……”乌云骷髅咧着嘴向爱丽丝打招呼,阵阵黑风从她身边刮过,像是它在示威。
爱丽丝昂首挺胸,用匕首指着空中的乌云,“我不管你是怎么找上了苏菲,今天我将亲自消灭你!”
乌云骷髅放肆的笑了起来,“哼哼哼,以你的能力还想消灭我?你知道我有多少个苏菲这样的傀儡吗?”
“苏菲不是傀儡!”亚特抱着苏菲,毫无畏惧的向他声明。
爱丽丝双手抬起,坚定地说:“没错。苏菲不是傀儡。而且,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打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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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三章 斩断枷锁
乌云骷髅在半空中狂笑,颌骨张的老大,地上小小的人影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苏菲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见亚特的一瞬,竟然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
“苏菲!”亚特将她紧紧搂住,“我知道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是我,是我太迟钝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的。”
“不!”苏菲哭着软倒在他怀里,“是我。梦魇钻进我的脑袋给了我很多灵感,渐渐地我已经离不开他,我怕他一走,我就会失去写作的能力。所以,哦,天哪,我是那么自私,竟然差点害死你。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受他的胁迫去找你。”
亚特却笑了,“是梦魇让你来的?那么我还应该还好感谢他。”
“为什么?”苏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是他让你来到我的身边。这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事。”
亚特的真挚的声音钻进苏菲耳朵里,扯断了她心灵的枷锁,让她真心实意的投入他的怀抱。
“我爱你,我爱你……”两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处,起了神奇的反应。让爱丽丝充满力量,让乌云骷髅削弱和疯狂。
“嗷嗷嗷……你们三个别想离开这个梦境。我将把你们都吸收为我的营养。”骷髅空洞的眼窝里冒出火光和浓浓黑烟,仿佛它已经和地狱连在了一起。他吸气,旋风将爱丽丝刮得东倒西歪;呼气,灼烧的火浪从爱丽丝身边滚过,她都毫不畏惧。
爱丽丝将匕首抱在胸口,心里默默祈祷司的保佑。而后,她集中精神,按照《黑暗之扉》中记录的方法开始施展分解法阵。
这一次,在没有任何阻碍。闪着白色光芒的法阵一边飞驰一边扩大,最终将骷髅切割成无数碎块。
“不!这不可能!”骷髅尖啸着瓦解,“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是……我的……”乌云被划分的缝隙中透出缕缕光芒,就像是雨天过后,放晴的天空一样。砰!光芒从黑云内部爆炸,最终将骷髅烧成点点金色的微粒,飘落下来。
亚特和苏菲仰头看着这一切。他说:“苏菲,以后你再也不必担心梦魇了。如果你需要灵感,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帮助你。要是你怎么也无法恢复写书,那我就想进别的办法让你开心。总之,你就是你,是我爱的你,你就算什么都不会,我也爱你。”
这语言朴实又贴心,苏菲颤抖着吻了吻亚特的手指,“我……再也不会逃跑了。还有,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爱我。”
看着金粉将这对幸福的爱人包裹,爱丽丝又感动又心酸。她为什么不能像亚特一样坦诚自己的感情呢?为什么不能彻底相信司呢?
三个人从梦境中醒来。从他们的表情,其他人就猜到了事情的进展。妖精向她们道贺,k和暗夜这对甜得发腻的情侣也以热吻来呼应。
爱丽丝左手拿着怀表,右手攥着匕首,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解开怀表的谜题上。亚特当然没有忘了一直支持他的好朋友,他拉着苏菲走到爱丽丝面前,双双抱住了她,“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却救苏菲。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会悔恨不已。”亚特吻了她的脸颊。
苏菲也说:“是的。如果是那样。我早就困死在棺材里,没法将这一切写成小说了。”她风趣的言语让笑容浮现在爱丽丝的脸上。春风得意的亚特一扫前几天的低迷,恢复了他专家的神态。只见他掏出随身口袋里的小放大镜,拿过怀表观察起来。
“唔,这块怀表是优质铁所造成……底盘的纹路上刻着一个固定的炼成阵……齿轮咬合精确,真是精品中的精品……”众人听他说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纷纷围拢过来欣赏。
苏菲回忆道:“我还在黑洞组织的时候,听他们多次提到这块怀表。说是什么的钥匙啊重要开关什么的。总之,他们很重视这块怀表,所以才让我去接近亚特,就是为了让亚特破解这块怀表。”
亚特皱着眉头,“我能感觉到怀表上附着着精神的力量。可就目前的观察来看,我实在看不出它的特殊之处。”
k接过怀表反复观看,突然说:“这块表我曾经见过。在我认识的第一位炼梦师身上。”他想了想更肯定的说:“是的。他告诉我这块怀表里关着恶魔,要把它埋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可能他埋的地方过了这几百年,又被人翻了出来吧?”
爱丽丝质疑道:“那么我母亲是怎么得到的,又怎么能派孟离在拍卖会上出售呢?”
苏菲推推眼镜,“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发誓,我以前从没见过孟离。除了在那个千年前的梦里……”她有些胆怯的看了看爱丽丝,见她没有生气才继续道:“梦魇从没有告诉我还有孟离这个人,看来梦魇并不相信我。”
妖精插嘴,“对了。那个黑胡子说孟离已经将司打败,献给了梦魇,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爱丽丝抚摸着匕首上的纹路,“咱们不必猜了。等找到司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朋友们听后纷纷点头,不知什么时候起,爱丽丝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了。
暗夜问:“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些什么?”
爱丽丝掏出手机,“我先联系一下洛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但无论如何,咱们在巴黎的行踪已经暴露,还是趁早离开巴黎比较好。”
电话那边还是过了好久才有人接,洛克听了爱丽丝这边的简单概括,压低声音说:“阿米莉亚在黑洞里混得如鱼得水,相信很快就会成为心腹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她如何脱身,不如你们先回到n市,咱们碰一下也许就能发现司的线索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k和暗夜预订机票,亚特和苏菲互诉衷肠,妖精用塔罗占卜,爱丽丝抱着匕首和怀表沉沉睡去。
怀表的声音愈加清晰,爱丽丝认定自己很快就要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却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梦境。
梦里是一片欧洲田园风光,一位神父正在给怀里晕倒的路人喂水。爱丽丝惊奇的凑到近前,竟发现这位路人正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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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四章 尘封记忆
记忆如飘渺的烟雾一样,从爱丽丝身边穿过,就像她在司的记忆图书馆看见父亲死的那一幕一样。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却又不想错过司的一丝一毫。
在司漫如长河的生命里,她的存在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页,这一直是她很介意的事情。
在梦中的画面里,神父正在跟司对话,他拎着曾经崭新的怀表对司说:“你的过去,是你痛苦的来源,因为你放不下,所以恶魔才一直纠缠着你。但是,怀表不能分辨过去好的记忆还是坏的,只能一股脑全部关上。这样,你也愿意吗?”
那时的司,跟爱丽丝在帮助暗夜抓凶手的梦里差不多,一张脸年轻又干净,但是神情憔悴的让人不忍直视。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两行清泪从眼角流淌下来,然而很快他就抱着脑袋,蜷缩着滚到地上。
爱丽丝看他的样子仿佛对他的痛苦可以感同身受,心里急得不得了,看来神父也是一样,满眼同情的打开了怀表。
这一瞬间,原本弥漫的记忆之烟像被抽风机抽走一样,迅速的被吸入这块小小的怀表。爱丽丝清楚这是精神的感觉,她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拼命想多抓住一些片段。
她看见他在漆黑的雨夜里跋涉,晃着身体滚落悬崖;向前,她看见他身着华贵的服饰,举手投足间众人拜服;再向前,她看见他在军队中厮杀,鲜红的血溅满他的脸,染红他的眼睛;再向前,他看见他在一艘大船上,干着低贱的体力活……在最靠前的记忆里,她看见他在海岛上的一切,孟离的各种表情在她眼前划过。
在所有所有的记忆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亡,他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的死去,而他一千多年丝毫未变,曾经痛苦,孤独,恐惧,后来在梦魇的侵蚀下变得残忍,冷酷,变得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憔悴,最后终于抛弃了他的本身。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记忆只有最近几百年的。
一切记忆都被吸到了怀表里,而在现实中结果应该相反,神父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怀表和匕首有一天会重聚在一起。匕首解开了怀表的封印,本来斩断了的羁绊重新强烈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司早已落入梦魇的手中。
梦境已经干干净净,只留有一个青涩的穿着中国秦代服饰的司,在懵懂的看着爱丽丝。
“我这是在做梦吗?”司用中文问,爱丽丝竟然可以听得懂。她仍然分不清这是司的记忆还是自己的臆想,可她必须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对,你要经过很久很久才会遇到我。一开始你很讨厌我,经常打断我的话,甚至还编谎话骗我……”她回想过去,泪水忍不住涌到眼眶,但她抬眼望望天换上一副笑脸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喜欢上你,不,是深深的爱上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司起初脸上还是一片茫然,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姑娘,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甚至觉得你认错人了。可如果我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想,他不会讨厌你,不会打断你的话,也不会想要骗你。因为你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他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幻影终于消散,爱丽丝从梦里醒了过来。
妖精敲开门探头进来说:“去n市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就在两小时后,快收拾东西吧。”爱丽丝突然问:“在塔罗牌里,世界是什么意思?”
“有很多,比如完美和成功。”妖精惊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爱丽丝把那块古老的怀表塞进衣兜里,“因为……这个词给了我信心。”妖精眨了眨眼睛,如释重负的笑了,“唉,你们两个真是不让人省心的活宝,你们要是再也不说话可怎么办?”爱丽丝搂住妖精挤着眼睛说:“我的意思是先把他救出来,再盘问他,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妖精兴奋地跳起来,“这就对啦,加油,我相信你可以打败任何人!”
爱丽丝看着她,忽然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k?”妖精听后,笑容顿时定格在脸上。见她的样子,爱丽丝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如果是这样,她和k之间才是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她永远被关在一个幼小的身躯里,不只是k,她也没法与任何其他男人谈恋爱。
妖精双手叉腰,哈哈笑了起来,“那家伙把我变成吸血鬼,他会对我负责的。他除了研究司的血液之外还做别的研究,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长大的!”爱丽丝用力忍住眼泪,笑着捏捏她的手。她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自怨自艾了,比起妖精她已经幸福的多。
琉球群岛的某一座小岛上。
司忽然抽搐着倒在地上,感觉到记忆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他被关在一间地牢里已经许多天,没有被锁链锁住,门也没有锁,甚至除了孟离以外,连个看守他的人都没有。
他是自愿留下的。因为,他已经逃避了梦魇两千年,是该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随着秦皇的船队出海,在海难中幸存被阿离救到了岛上。在梦里,他害死了整个琉球的百姓,害死了阿离,一个人如鬼魅般踉跄着逃向海岸。在梦里,他漂流到荒芜的大陆,一路向西经过印度、中东、最后逃到了欧洲,一切一切只想离梦魇更远,可他发现,不管走多远,梦魇总是可以找到他。
他参加过无数次战争,数次死去又活过来。自己扮演着朋友、丈夫、将领等角色,而梦魇也以朋友、战友、上司、敌人等各种方式扰乱他的生活。直到他遇到了他的老师——那个神父,他忘了自己先教会了他炼梦术,然后他用怀表锁住了自己以前的记忆,暂时斩断了梦魇对他的追击。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的结束,梦魇顺着梦境把触角伸向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个把梦魇精神带出孤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们的精神经由阿离牢牢捆绑在一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世界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邪教,恐怖,战争,黑暗。他已经不能想象哪些不是梦魇侵入人的思想而造成的后果。
他终于醒来,打开房门,走到地面上。
蓝天、白云、海鸥、浪花,他差点以为一切都还是两千年前,大祸未酿成之时。
他的眼中不自觉的充满泪水,双手紧攥得仿佛要挤出血来。
他不能再逃避下去。曾经他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他逃了两千年,一旦停下来所有的一切就功亏一篑。直到他遇到了那么多朋友和爱丽丝,才终于发现了比自己苟延残喘更有意义的东西。
对,他终于要面对了。他要对一切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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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五章 分身
洛克收到爱丽丝起飞通知短信的时候,仍然在追踪阿米莉亚的行踪。
今天凌晨,阿米莉亚一脸疲态的回到公寓,天刚亮就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了出去。这种状态很让洛克担忧,他们上次交谈还是好几天以前,只说了一些爱丽丝那边的猜测,和阿米莉亚当时能接到的黑洞组织的领导架构。
在暗中追踪她的过程中,他用自己以前的关系网把这些大人物一一对号入座。他不得不佩服阿米莉亚的卧底工作,她蹿升的速度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接触的这些人,都是某些行业里颇具影响力的人,甚至有些经常出现在访谈节目中。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这几天他无意中看到一个神秘的男人与阿米莉亚在一起。那男人保镖围绕,还带着大墨镜,保密工作无懈可击,以至于他从没看清楚他的面容。如此可疑的人物,阿米莉亚竟然从未提及此人。直到现在,他在某电视台大厦外面又看见这两个出双入对时,仍不敢相( 炼梦师 http://www.xlawen.org/kan/3540/ )
爱丽丝没理会他的讽刺,专心以双手剑对付扑上来的黑洞成员。他们在梦的世界里每一个都如魔术师一样,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怪物和武器攻击爱丽丝她们。
开始,以k的攻击力还能勉强支撑。随着时间的推移,妖精的力量不够再发动一张塔罗,而爱丽丝的分解阵法也发动不起来。亚特的炼梦术级别太低,基本帮不上什么忙。在黑胡子心理战的配合下,每个人都更加心浮气躁起来。
“哦,对了。”黑胡子做恍然大悟状,“今天白天我刚得到消息。伟大的炼梦师司,已经在澳门被打败了。”
这消息真如重磅炸弹一般,在爱丽丝她们四个人脑海里爆炸。司是她们已知的最强的炼梦师,甚至可能是炼梦术的创造者,他,怎么可能失败呢?
爱丽丝受到的打击最大,心神一乱,手里的双手剑顿时碎裂成许多片。妖精见状立刻跑上去抱住她,“爱丽丝,不要受他影响,他在骗你!”
黑胡子得意的咂舌,“看来传闻没错,你跟司是那种关系,哈?不过,据说是孟离大人亲手抓住他的,他甚至没有还手呢!哈哈,我看在爱情力量的作用下,他迟早要归顺我们黑洞。”
黑胡子的话在爱丽丝脑袋里轰隆作响,到后来她已经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眼前都是司和孟离的影子。有嫉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没有坚持留在司身边的悔恨。
司,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相信那个女人呢!她的心阵阵绞痛,难过得几乎难以站立。
眼看她们阵脚大乱,黑胡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一边指挥黑衣人对她们发动进攻,一边闲庭信步的朝他们逼近,手中燃起了炼梦术阵法的光芒,他已经准备好给她们致命一击。
离那四个人的精神本体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精神震荡”。没错,在梦境里的精神震荡,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顿时让他浑身都缩紧了。
这还不算完,他眼前产生了幻觉,似乎是在一间巨大的藏书室里看见了司,又像是看见了一副末日般的影像。他心虚了,有点想往后撤离开这诡异的幻觉。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被牢牢的吸在原地。
妖精、k和亚特,还有黑衣人们,全部被裹进了这场幻觉,动弹不得。k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爱丽丝的梦境,天,这是一个梦中梦!”亚特同时惊呼,“你们看匕首!”匕首周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在漫天遍地的精神威力中优美的流动,像闪着金光的丝带。
也就是这光芒将爱丽丝的梦境‘搬’了出来。使光芒照射的地方,变成了爱丽丝的“主场”!
爱丽丝也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更重要的是,她在四周感觉到了司的精神,就像曾经在梦境大游行时一样。
她想起司说“相信我”,她想起司教导她的每一次,想起司赶来救她的每一次。
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重新燃起斗志。迅速集中精神,以精神微粒炼化成无数跟人一样大的阿努比斯大军。胡狼头的守护神们挥舞着镰刀向黑衣人砍去,很快形式就逆转过来。
黑胡子恨恨的看着自己的黑衣人部队溃不成军,赶忙催动炼梦阵,亲自上场了。他身为黑洞在巴黎的负责人,炼梦术的等级已经在8级以上。环境中零散的精神微粒被他迅速搜刮到自己身后,并炼化出一个微粒构成的巨型魔神!
“赛特。”他骄傲的说:“这是混乱与毁灭的主宰者。今天奥西里斯将永远沉睡,你们则幸运的为他陪葬去吧!”说着他指挥魔神向爱丽丝他们进攻。传说中的赛特伸手召唤沙暴,将爱丽丝造出来的阿努比斯军队撕成碎片,碾成尘埃。
“颤抖吧!”黑胡子高举双手与赛特合为一体,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朝爱丽丝他们压来。
奇迹发生了。神殿贴墙立着的巨大阿努比斯神像,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举起巨大的镰刀,深深砍进赛特的身体里。
这不是爱丽丝控制的结果,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黑胡子化身的赛特遭到重创,伤口处立刻向四周瓦解开来,他也不敢相信。没人敢相信。是神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k趁胜追击,以长剑游走在魔神赛特的各个关节处,像一条白色的闪电般将他大卸八块。不过黑胡子并没有立刻瓦解,他伸长手臂给神像予重击,神像的两只胳膊与身体分离开来,向两边倒去。
妖精对爱丽丝喊:“再试试分解!”
爱丽丝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画了一个分解法阵,画了一半就破灭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恍惚中,她听见司在耳边鼓励自己的声音,于是再次抬起手,坚定的划出分解阵。
点,线,圆环,迅速扩大!整个法阵罩住了赛特的庞大身躯。
“不!”黑胡子发出绝望的嚎叫,他的精神本体与赛特一起被分解成了数不清的精神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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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一章 亡灵国度
黑胡子化为精神微粒消失在这个埃及神话的梦境之中。黑衣人残党也被爱丽丝她们一一收拾了。
整个梦境又恢复了肃穆和平静,没有丝毫坍塌销毁的迹象,果然证明造梦的不是黑洞成员。然而苏菲遇难,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得不终止,每个人在空旷的神殿里都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亚特紧咬着嘴唇,弯腰将被黑胡子打碎的四个罐子,塞进奥西里斯的棺材里。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被她欺骗又被她拯救,现在,她死了,连让他弄明白心意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
爱丽丝将手按在他肩头,说:“亚特,你不要太难过了。咱们先离开这个梦境吧。”亚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扶着棺材站直身体。不知是不是意外碰到,斜盖在棺木上的棺材盖失去了平衡,‘哐当’一声砸到地上。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这尊华丽的棺木上。只见灰色的水汽从棺木里流淌而出,像仙境的仙气,又带着死亡的寒意。亚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跟朋友们站到一起。
烟雾渐渐散去,亚特大着胆子探身向前看,突然喊出了声。爱丽丝赶忙也跑过去,在棺材里看见了黑色的星空,和在远处漂浮的沉睡的苏菲。
亚特激动的围着棺材打转,“那是苏菲吧?我没看错吧?爱丽丝,你说我要不要下去?苏菲是不是没有死?”他现在的样子比得知苏菲遇难时的绝望更可怜,爱丽丝真怕万一这只是个假象他会接受不了。
可他的心思全飞到棺木中的黑暗空间里,双手紧紧抠着棺木的边缘不愿离开。爱丽丝思索再三终于决定陪亚特下去看看。既然看见了一丝光亮,如果不试着抓住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她愿意陪亚特一起冒险。
妖精叉着腰说:“你们不能丢下我。何况我觉得这个梦的主人对咱们没有恶意,咱们下去看看吧!这就像是埃及《亡灵书》中写的去地府见冥王的片段,有我给你们带路你们会安全的多。”
k点头表示也要同行,那神情情似乎在说:没有我罩着,你们几个都是板上的鱼肉。
四人意见达成一致,由身手不凡的k打头阵先跳下去,接下来是亚特和爱丽丝,妖精在最后。
他们在上面看时,苏菲就安详的飘在夜空中。可等人都跳下来,苏菲的影像就消失了。他们有点怀疑这又是一个陷阱,然而,是到如今只能继续前行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落在松软的地面,整个空间黑黝黝的,却有散发着荧光的薄雾在他们身边飘荡,一切如梦似幻,并不如想象中可怕。
他们向有光的地方摸索前行,脚下是湿冷的浅水,耳边有古老语言的呢喃。妖精显得异常兴奋,“没想到真有机会亲临奇境。”爱丽丝有些担心的问:“妖精,如果一切如古老的传说,咱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妖精回答:“传说冥界入口有阿努比斯神在看守,他会将死者的灵魂放在天平上称重量。如果轻于羽毛就可以带去见奥西里斯,反之则会被喂给长着鳄鱼头、狮子上身和河马后腿的怪兽阿米特!”说着她学着怪兽的样子吓唬众人。
谁知,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惊呆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妖精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转过身,妈呀,身后就是她刚才描述的怪兽阿米特!
若不是k及时将她抱了起来,她肯定会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怪兽如一座小山一样将前路牢牢堵住,似乎并不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光是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就把他们威慑住。比她们高不了多少的阿努比斯神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面前,他手持天平,召唤爱丽丝一行人过去。
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又会被扔去喂阿米特。大家都有些踌躇,唯有亚特毫不犹豫的走到他面前,“拿去我的灵魂,让我见冥王。我要知道苏菲是生是死,到底在那里。”
阿努比斯神尖尖的鼻子探到亚特面前,似乎在观察什么似的嗅了嗅,眨眼之间已经取了一团红色的火光在手里,不用说,那就是亚特的灵魂。诸位研究精神的炼梦师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梦境中的神怎么做到的这一点。看来他们还差的远。
不出大家所料,亚特的灵魂轻于羽毛。爱丽丝想,如果要她选出世界上最可靠地朋友,非亚特莫属。他大方,热忱,愿意为他人付出一切。这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确信自己能做到的。
阿努比斯神对阿米特说了几句,那巨兽便颇不情愿的放行了。
在黑暗中的光亮处,坐着威严的奥西里斯神。他并不像雕像或者比划那么刻板的样子,只是看上去略显疲惫。
妖精正搜刮肠子想埃及语言怎么说。奥西里斯神出人意料的以标准的英语开腔,“今天是你们把我的梦境搞的乱七八糟,还毁掉了我的神殿。”
跟他解释是受黑洞连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众人只得缩着脖子,保持沉默。这位冥王挑了挑黑长的眉毛,又说:“不过你们也帮我教训了这些不断来骚扰的黑色臭虫,我要感谢你们。”大家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亚特上前一步,恳切的说:“我想您召唤我们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则就不会让我们看见苏菲的样子了。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
奥西里斯回答:“那个姑娘的精神力量确实在我这里。她现在还没有死,但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求我让她陷入沉睡。”
亚特喜极而泣,“太好了,她还活着!求您让我见见她!”
奥西里斯手指摸着奇怪的胡须说道:“我要警告你们,她的精神非常危险,有一股非常强大而邪恶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如果你们接触到这股邪恶,可能会招来不幸的后果。很遗憾,我要堵上我的力量囚禁这股力量,不能放走她。”
爱丽丝猜想这股邪恶就是梦魇残留的精神,这是她们无法逃避的力量。于是她与亚特并排而立恳求道:“我们了解后果的严重。更何况苏菲身上的远远不是全部,我们不会因为这一部分邪恶就放弃朋友!”亚特听后激动地攥住爱丽丝的手,更加充满信心的挺直了腰杆。
奥西里斯打量了他们半天,终于发话道:“好吧。你们的力量我已经见识到了。也许只有你们才能消灭这份邪恶,而我的力量在这里早已经成樯橹之末了。”他说着,指指上面说:“走吧,我已经放开了她。你们回到现实世界去找她,如果她愿意醒来,就带走她吧。哦,对了,让她把那块响个没完的表也带走,我已经受够了。”
周围的烟雾浓了起来,爱丽丝明白这是冥王在送他们离开梦境,她问:“请问,您……到底是怎么创造这个梦境的呢?”她认为这个梦的梦主可能不是‘人’,这个假设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冥王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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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二章 唤醒苏菲
爱丽丝等人从埃及神祗的梦境里醒过来。还没等她们的眼睛适应满地黑衣人的现实世界,k早已一个箭步冲向暗夜,给她一个深情的拥吻。
亚特攥着匕首,猛跳起来,急不可耐的在原地转着圈圈。妖精使劲拽着他的衣摆才让他镇静下来。冥王奥西里斯只告诉他们苏菲在“上面”,但这个上面到底是什么并没明说。
“会不会是在入口那座玻璃金字塔上面?”亚特由埃及和上面两个因素想到了地面上的玻璃建筑,众人觉得有道理,便跟他跑过去查找。身手矫健的k和暗夜爬到金字塔的顶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看见任何苏菲的影子。
的确,仔细想想就会知道,“黑洞”应该不会把苏菲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亚特颓废的坐在地上,希望落空使得他的面庞失去了血色。爱丽丝安慰道:“咱们在梦境里能看见苏菲的精神,说明她应该就藏在卢浮宫里,咱们总会找到她的。”
妖精有些担心的小声说:“可是……她应该处于睡眠状态吧?亚特曾经也处于这种状态过,那时候是靠医疗设备维持生命的。咱们找到苏菲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亚特听后更加着急,险些把嘴唇咬出血来。卢浮宫这么大,又没有精神线索,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去找,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苏菲,只怕那时候她饿也而死了。
爱丽丝示意大家回忆奥西里斯最后说的话,看看有什么他们忽略的细节。大家逐词的咀嚼,推敲任何可能的意义。暗夜为了守护大家的身体而没有进入梦境,k耐心的把关键事情说给她听。当暗夜听完奥西里斯最后的话时,不经意的问k,“奥西里斯让苏菲带走怀表,难道怀表在她身上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爱丽丝突然一打响指,“对啊。奥西里斯说那块怀表吵得他受不了,也就意味着这块表还在走动,并且传到了他的梦境。而他也说让苏菲带走这块表,那多半这块表就在苏菲身上!暗夜,你真是太聪明了。”暗夜有些没反应过来,亚特已经拉着爱丽丝又蹦又跳了。
“等等!”亚特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谁能听见那小怀表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啊。”爱丽丝弹了他的脑门一下,“谁让你去听声音了?你以为奥西里斯在梦境外面能听见么?”
“你的意思是……”亚特眼睛里闪过期望的神采,“在梦境里探知?”
爱丽丝笑着点点头,“这里有这么多炼梦师,大家很容易就找到怀表所在的!”话不多说,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终于确定了怀表所在的位置。
缩小到古埃及展馆的几个房间,他们蒙上脸,查找所有可能放下一个人的角落。爱丽看着各种石壁碎片和器皿,顿悟道:“我猜应该是在棺材里。大家想想看,奥西里斯指了指上面,也许指的就是咱们进来的棺材呢!而且大小刚好也能装下一个人!”
陈列室里没几口棺材,大家分头行动,终于在某一副里找到了沉睡的苏菲。
不管亚特多么深情或者温柔的叫她,她都没醒过来。爱丽丝在她身上果然找到了一块古董怀表,于是众人决定先回旅馆再从长计议。
走出卢浮宫的时候,爱丽丝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塞纳河畔清凉的空气。黎明即将到来,前方景色美不胜收,她心里虽未平静却充满了希望。
k像片影子一样走过她身边,轻声说:“你成长的很好,爱丽丝。”她心潮更加澎湃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给自己评价,上一次还是在n市下水道里,他说自己会害死司呢!
至于卢浮宫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自有黑洞成员去摆平后事,总之,第二天的巴黎没有听见任何关于卢浮宫的轶闻,是只闭馆半天后就又正常开放了。
回到旅馆里。爱丽丝虽然有办法强行让苏菲醒来,但最终,她还是希望亚特亲自去梦里说服她。于是爱丽丝带着亚特潜入苏菲的梦境。
她的梦境很奇特。一边是晴空,一边是乌云,乌云显然更强势,正在不断的蚕食晴朗的部分。爱丽丝很熟悉这个景象,曾经司的梦境就是这样一幅情景。那黑雾,不肖分说就是梦魇了。
他果然没有死。
苏菲的精神本体保持着睡眠的样子,蜷缩在晴空和乌云阴影的交界处。
爱丽丝问亚特:“你刚才是怎么把匕首带进梦境里的?我记得你只有c水平,并不会炼化的。”亚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急着回梦境里告诉你们,我被人冒充的事情,就自己带了进来,难道是因为我昨天被匕首划破了手指?”
爱丽丝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只对他说:“听着,接下来的事情对苏菲很关键,你一定要把那柄匕首带到梦境里。”亚特跟梦魇交过手,实力悬殊天壤之别。他有些踌躇,“爱丽丝,咱们有别的方法叫醒苏菲吧?”
爱丽丝郑重回答:“如果不是这沉重的心理枷锁,苏菲也不会在出卖和拯救你之间犹豫选择。我要做的是永绝后患。或者至少向苏菲证明咱们可以与梦魇对抗!所以,不管你现在有多害怕,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亚特点点头,眼里充满信赖和坚决。这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那个愿意牺牲自己而拯救他的姑娘。他一定要成功。想着,他集中精神,使劲攥紧拳头,手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匕首。爱丽丝欣慰的看着,不自觉的想:如果司能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亚特竟然可达到炼化的水平了。想着司,心里又难过起来,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苏菲身上来。
爱丽丝手持匕首,交代亚特去保护苏菲的精神本体,而自己,一个人面对整片黑云。
她把匕首插进乌云阴影里,狠狠撕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这神奇的匕首,像撕破布帛一样痛快的斩开乌云,而乌云似有生命般痛苦的搅动起来,终于,缓缓的幻化成一张恐怖的骷髅面孔。
梦魇!
“好就不见……”乌云骷髅咧着嘴向爱丽丝打招呼,阵阵黑风从她身边刮过,像是它在示威。
爱丽丝昂首挺胸,用匕首指着空中的乌云,“我不管你是怎么找上了苏菲,今天我将亲自消灭你!”
乌云骷髅放肆的笑了起来,“哼哼哼,以你的能力还想消灭我?你知道我有多少个苏菲这样的傀儡吗?”
“苏菲不是傀儡!”亚特抱着苏菲,毫无畏惧的向他声明。
爱丽丝双手抬起,坚定地说:“没错。苏菲不是傀儡。而且,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打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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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三章 斩断枷锁
乌云骷髅在半空中狂笑,颌骨张的老大,地上小小的人影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苏菲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见亚特的一瞬,竟然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
“苏菲!”亚特将她紧紧搂住,“我知道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是我,是我太迟钝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的。”
“不!”苏菲哭着软倒在他怀里,“是我。梦魇钻进我的脑袋给了我很多灵感,渐渐地我已经离不开他,我怕他一走,我就会失去写作的能力。所以,哦,天哪,我是那么自私,竟然差点害死你。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受他的胁迫去找你。”
亚特却笑了,“是梦魇让你来的?那么我还应该还好感谢他。”
“为什么?”苏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是他让你来到我的身边。这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事。”
亚特的真挚的声音钻进苏菲耳朵里,扯断了她心灵的枷锁,让她真心实意的投入他的怀抱。
“我爱你,我爱你……”两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处,起了神奇的反应。让爱丽丝充满力量,让乌云骷髅削弱和疯狂。
“嗷嗷嗷……你们三个别想离开这个梦境。我将把你们都吸收为我的营养。”骷髅空洞的眼窝里冒出火光和浓浓黑烟,仿佛它已经和地狱连在了一起。他吸气,旋风将爱丽丝刮得东倒西歪;呼气,灼烧的火浪从爱丽丝身边滚过,她都毫不畏惧。
爱丽丝将匕首抱在胸口,心里默默祈祷司的保佑。而后,她集中精神,按照《黑暗之扉》中记录的方法开始施展分解法阵。
这一次,在没有任何阻碍。闪着白色光芒的法阵一边飞驰一边扩大,最终将骷髅切割成无数碎块。
“不!这不可能!”骷髅尖啸着瓦解,“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是……我的……”乌云被划分的缝隙中透出缕缕光芒,就像是雨天过后,放晴的天空一样。砰!光芒从黑云内部爆炸,最终将骷髅烧成点点金色的微粒,飘落下来。
亚特和苏菲仰头看着这一切。他说:“苏菲,以后你再也不必担心梦魇了。如果你需要灵感,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帮助你。要是你怎么也无法恢复写书,那我就想进别的办法让你开心。总之,你就是你,是我爱的你,你就算什么都不会,我也爱你。”
这语言朴实又贴心,苏菲颤抖着吻了吻亚特的手指,“我……再也不会逃跑了。还有,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爱我。”
看着金粉将这对幸福的爱人包裹,爱丽丝又感动又心酸。她为什么不能像亚特一样坦诚自己的感情呢?为什么不能彻底相信司呢?
三个人从梦境中醒来。从他们的表情,其他人就猜到了事情的进展。妖精向她们道贺,k和暗夜这对甜得发腻的情侣也以热吻来呼应。
爱丽丝左手拿着怀表,右手攥着匕首,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解开怀表的谜题上。亚特当然没有忘了一直支持他的好朋友,他拉着苏菲走到爱丽丝面前,双双抱住了她,“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却救苏菲。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会悔恨不已。”亚特吻了她的脸颊。
苏菲也说:“是的。如果是那样。我早就困死在棺材里,没法将这一切写成小说了。”她风趣的言语让笑容浮现在爱丽丝的脸上。春风得意的亚特一扫前几天的低迷,恢复了他专家的神态。只见他掏出随身口袋里的小放大镜,拿过怀表观察起来。
“唔,这块怀表是优质铁所造成……底盘的纹路上刻着一个固定的炼成阵……齿轮咬合精确,真是精品中的精品……”众人听他说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纷纷围拢过来欣赏。
苏菲回忆道:“我还在黑洞组织的时候,听他们多次提到这块怀表。说是什么的钥匙啊重要开关什么的。总之,他们很重视这块怀表,所以才让我去接近亚特,就是为了让亚特破解这块怀表。”
亚特皱着眉头,“我能感觉到怀表上附着着精神的力量。可就目前的观察来看,我实在看不出它的特殊之处。”
k接过怀表反复观看,突然说:“这块表我曾经见过。在我认识的第一位炼梦师身上。”他想了想更肯定的说:“是的。他告诉我这块怀表里关着恶魔,要把它埋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可能他埋的地方过了这几百年,又被人翻了出来吧?”
爱丽丝质疑道:“那么我母亲是怎么得到的,又怎么能派孟离在拍卖会上出售呢?”
苏菲推推眼镜,“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发誓,我以前从没见过孟离。除了在那个千年前的梦里……”她有些胆怯的看了看爱丽丝,见她没有生气才继续道:“梦魇从没有告诉我还有孟离这个人,看来梦魇并不相信我。”
妖精插嘴,“对了。那个黑胡子说孟离已经将司打败,献给了梦魇,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爱丽丝抚摸着匕首上的纹路,“咱们不必猜了。等找到司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朋友们听后纷纷点头,不知什么时候起,爱丽丝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者了。
暗夜问:“接下来咱们应该做些什么?”
爱丽丝掏出手机,“我先联系一下洛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但无论如何,咱们在巴黎的行踪已经暴露,还是趁早离开巴黎比较好。”
电话那边还是过了好久才有人接,洛克听了爱丽丝这边的简单概括,压低声音说:“阿米莉亚在黑洞里混得如鱼得水,相信很快就会成为心腹了。不过我有点担心她如何脱身,不如你们先回到n市,咱们碰一下也许就能发现司的线索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k和暗夜预订机票,亚特和苏菲互诉衷肠,妖精用塔罗占卜,爱丽丝抱着匕首和怀表沉沉睡去。
怀表的声音愈加清晰,爱丽丝认定自己很快就要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却进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梦境。
梦里是一片欧洲田园风光,一位神父正在给怀里晕倒的路人喂水。爱丽丝惊奇的凑到近前,竟发现这位路人正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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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四章 尘封记忆
记忆如飘渺的烟雾一样,从爱丽丝身边穿过,就像她在司的记忆图书馆看见父亲死的那一幕一样。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却又不想错过司的一丝一毫。
在司漫如长河的生命里,她的存在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页,这一直是她很介意的事情。
在梦中的画面里,神父正在跟司对话,他拎着曾经崭新的怀表对司说:“你的过去,是你痛苦的来源,因为你放不下,所以恶魔才一直纠缠着你。但是,怀表不能分辨过去好的记忆还是坏的,只能一股脑全部关上。这样,你也愿意吗?”
那时的司,跟爱丽丝在帮助暗夜抓凶手的梦里差不多,一张脸年轻又干净,但是神情憔悴的让人不忍直视。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两行清泪从眼角流淌下来,然而很快他就抱着脑袋,蜷缩着滚到地上。
爱丽丝看他的样子仿佛对他的痛苦可以感同身受,心里急得不得了,看来神父也是一样,满眼同情的打开了怀表。
这一瞬间,原本弥漫的记忆之烟像被抽风机抽走一样,迅速的被吸入这块小小的怀表。爱丽丝清楚这是精神的感觉,她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拼命想多抓住一些片段。
她看见他在漆黑的雨夜里跋涉,晃着身体滚落悬崖;向前,她看见他身着华贵的服饰,举手投足间众人拜服;再向前,她看见他在军队中厮杀,鲜红的血溅满他的脸,染红他的眼睛;再向前,他看见他在一艘大船上,干着低贱的体力活……在最靠前的记忆里,她看见他在海岛上的一切,孟离的各种表情在她眼前划过。
在所有所有的记忆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亡,他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的死去,而他一千多年丝毫未变,曾经痛苦,孤独,恐惧,后来在梦魇的侵蚀下变得残忍,冷酷,变得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憔悴,最后终于抛弃了他的本身。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记忆只有最近几百年的。
一切记忆都被吸到了怀表里,而在现实中结果应该相反,神父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怀表和匕首有一天会重聚在一起。匕首解开了怀表的封印,本来斩断了的羁绊重新强烈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司早已落入梦魇的手中。
梦境已经干干净净,只留有一个青涩的穿着中国秦代服饰的司,在懵懂的看着爱丽丝。
“我这是在做梦吗?”司用中文问,爱丽丝竟然可以听得懂。她仍然分不清这是司的记忆还是自己的臆想,可她必须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对,你要经过很久很久才会遇到我。一开始你很讨厌我,经常打断我的话,甚至还编谎话骗我……”她回想过去,泪水忍不住涌到眼眶,但她抬眼望望天换上一副笑脸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喜欢上你,不,是深深的爱上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司起初脸上还是一片茫然,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姑娘,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甚至觉得你认错人了。可如果我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想,他不会讨厌你,不会打断你的话,也不会想要骗你。因为你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他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幻影终于消散,爱丽丝从梦里醒了过来。
妖精敲开门探头进来说:“去n市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就在两小时后,快收拾东西吧。”爱丽丝突然问:“在塔罗牌里,世界是什么意思?”
“有很多,比如完美和成功。”妖精惊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爱丽丝把那块古老的怀表塞进衣兜里,“因为……这个词给了我信心。”妖精眨了眨眼睛,如释重负的笑了,“唉,你们两个真是不让人省心的活宝,你们要是再也不说话可怎么办?”爱丽丝搂住妖精挤着眼睛说:“我的意思是先把他救出来,再盘问他,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妖精兴奋地跳起来,“这就对啦,加油,我相信你可以打败任何人!”
爱丽丝看着她,忽然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k?”妖精听后,笑容顿时定格在脸上。见她的样子,爱丽丝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如果是这样,她和k之间才是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她永远被关在一个幼小的身躯里,不只是k,她也没法与任何其他男人谈恋爱。
妖精双手叉腰,哈哈笑了起来,“那家伙把我变成吸血鬼,他会对我负责的。他除了研究司的血液之外还做别的研究,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长大的!”爱丽丝用力忍住眼泪,笑着捏捏她的手。她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自怨自艾了,比起妖精她已经幸福的多。
琉球群岛的某一座小岛上。
司忽然抽搐着倒在地上,感觉到记忆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他被关在一间地牢里已经许多天,没有被锁链锁住,门也没有锁,甚至除了孟离以外,连个看守他的人都没有。
他是自愿留下的。因为,他已经逃避了梦魇两千年,是该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随着秦皇的船队出海,在海难中幸存被阿离救到了岛上。在梦里,他害死了整个琉球的百姓,害死了阿离,一个人如鬼魅般踉跄着逃向海岸。在梦里,他漂流到荒芜的大陆,一路向西经过印度、中东、最后逃到了欧洲,一切一切只想离梦魇更远,可他发现,不管走多远,梦魇总是可以找到他。
他参加过无数次战争,数次死去又活过来。自己扮演着朋友、丈夫、将领等角色,而梦魇也以朋友、战友、上司、敌人等各种方式扰乱他的生活。直到他遇到了他的老师——那个神父,他忘了自己先教会了他炼梦术,然后他用怀表锁住了自己以前的记忆,暂时斩断了梦魇对他的追击。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的结束,梦魇顺着梦境把触角伸向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个把梦魇精神带出孤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们的精神经由阿离牢牢捆绑在一起。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世界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邪教,恐怖,战争,黑暗。他已经不能想象哪些不是梦魇侵入人的思想而造成的后果。
他终于醒来,打开房门,走到地面上。
蓝天、白云、海鸥、浪花,他差点以为一切都还是两千年前,大祸未酿成之时。
他的眼中不自觉的充满泪水,双手紧攥得仿佛要挤出血来。
他不能再逃避下去。曾经他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他逃了两千年,一旦停下来所有的一切就功亏一篑。直到他遇到了那么多朋友和爱丽丝,才终于发现了比自己苟延残喘更有意义的东西。
对,他终于要面对了。他要对一切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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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噬血狂潮 第十五章 分身
洛克收到爱丽丝起飞通知短信的时候,仍然在追踪阿米莉亚的行踪。
今天凌晨,阿米莉亚一脸疲态的回到公寓,天刚亮就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了出去。这种状态很让洛克担忧,他们上次交谈还是好几天以前,只说了一些爱丽丝那边的猜测,和阿米莉亚当时能接到的黑洞组织的领导架构。
在暗中追踪她的过程中,他用自己以前的关系网把这些大人物一一对号入座。他不得不佩服阿米莉亚的卧底工作,她蹿升的速度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接触的这些人,都是某些行业里颇具影响力的人,甚至有些经常出现在访谈节目中。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这几天他无意中看到一个神秘的男人与阿米莉亚在一起。那男人保镖围绕,还带着大墨镜,保密工作无懈可击,以至于他从没看清楚他的面容。如此可疑的人物,阿米莉亚竟然从未提及此人。直到现在,他在某电视台大厦外面又看见这两个出双入对时,仍不敢相( 炼梦师 http://www.xlawen.org/kan/35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