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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用。

    对方竟然在战术上使用这种冷门法术来封锁虐杀敌人,只能认为他们确实是孤注一掷。我军看到敌人逃跑仓促,就以为他们忽视了布置陷阱,结果成了一大败笔。不过静态结界绝不是半天就能解决的事……敌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完全算计好了逃跑路线,一路布下陷阱。

    “全军听令!!目标转变!全力歼灭敌方结界法师。”主将的副手挥动令旗,做了临时的部队分配。这时候被“关”在外面的我们手足无措,只能找机会杀死敌军的法师,这样才有可能解除结界。

    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候,阻碍我们的敌人却相当棘手,他们配合周围的同党,使用幻念击退了我方大量的士兵。其中一个是浑身散发寒意的圆脸女孩,她不断地放出纵列戟风,另一个是骨骼凹凸明显的长相典型的卡国人,似乎可以用幻念召唤出武器,由于不必考虑从被害人体内回收武器的问题,那个男子制造了大量一次性颇具伤害力的倒刺利器。

    我发动了芒,示意神兽伊万攻击对手,那个女孩瞬间幻化出一根戟,我俯身从戟横扫的范围下闪避,与女孩的坐骑擦身而过。我让伊万掉头,一边用拇指顶出刀柄,甩出蛇链袭击对手,她以惊人的速度连续挑开链的每个部分,旋转戟身,放出戟风,完全阻止了铁链的缠绕,一边又灵活地打退伺机进攻的其他人。

    另一边,祈婉使用的土系魔法被那名卡国男子所召唤的细刃彻底粉碎。男子的精神集中于他的术,我趁机向他投去一把暗器,命中了敌人的左腿。忽然女孩舍身靠近,一把抓住我的刀柄,迅速将右手抓戟的位置向前换,以最大的力度刺中了我的胸腔。近距离下我看到她的四根玉器头饰扩张着,闪动着微光。

    祈婉控制大量石刺逼退敌方,我忍住剧痛又一次抛出蛇链绑住了戟身,封锁了对方的武器。

    这时她手中的武器从链束缚中消散了。

    “祈婉!!”对手只有换武器的这一瞬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定要把握住!

    祈婉的芒发出刺眼的蓝色射线,魔法的反作用力携着她头侧的羽毛饰物飞出视野。祈婉召唤出的两道石墙围困住了数名敌兵,石墙倒下后,我看到里面的士兵被无数的锥刺刺穿了身体。

    忽然,背后的雷声转变为清脆的碎裂声,所有结界逐层化作碎片,晶体在天空飞舞,地面上躺倒着大量皮肤被烧毁的死伤人员,已经难以辨认身份。

    看来獠牙所在的暗杀部队成功歼灭了叛军的结界法师……

    17.记事本断片-第17章 得以逆转的形势

    ……我位于上方,同时我位于下方,我是这块空间的中心。我在半空漂浮着,失去了重量,我在地面平躺着,被肉体束缚没有自由。上方的我正在努力回到本体,然而下方的我想脱离本体,双方都想融合为一体,却又本能地拒绝着外来的精神体,这种矛盾简直就像保护身体的排异反应。上方的我翻滚着身体、弯曲着四肢、扭动着头,抱成一团,形成一个圆球,我想成为一个圆球、一个圆点。下方的我如人偶般模仿着上方的我的动作,弯曲膝盖、环住小腿、埋起头,但是这样的我终究不能成为一个圆点……意识体的不断交会中,最终两者强硬的合而为一。

    我醒来了。

    做在旁边卧铺旁边的是塔克斯安,头顶上方是帐篷,周围是熟悉的我军士兵,战争仍在继续。我睡了多久呢?现在是在那个战场上呢?

    “!”塔克斯安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手“伤口怎么样了?”

    我点了一下头。

    ……

    “我坠落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安地左右移动着眼珠,用双手捂住鼻梁以下的部位,“我的任务是移走魔法炮的元素收集器,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对魔法炮进行物理、魔法攻击都是没有用的,所以领主向主帅推荐了我的假想能力,认为可以利用这种能力取得关键的突破。”

    塔克斯安稍有些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虽然练习了很久,到了炮台上我紧张得使用不了‘移物’。不过那个时候确实是成功了,那个时候,魔法炮已经发射了巨型火石,施辉的任务是支援保护我,我没有受伤,他一直战斗到最后……然后……然后,他被火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其实我的心里猜到了大概,却又不太想知道结局。

    “……”

    “……”

    “他被火石打到了城门上!!”

    塔克斯安的眼眶溢满了泪水,强忍了很久的悔恨爆发了出来……

    ……

    火石撞击到要塞卫城后,施辉顺着城门滑落了下来,大片血迹如打翻的染料般从城门上顶部灌到底部。火焰舔舐着周围的冰层,要将整个幌蜃的摇篮燃烧殆尽。

    敌军因为王牌武器遭到破坏而产生了严重混乱,塔克斯安迅速移走了剩下的元素收集器,用高速移动将我们带回了帐篷。

    眼前是凄惨的景象:被撞击反向弯曲的四肢、部分鲜红部分烧焦的皮肤、可以看到大血管的颈部、压扁了可以看到白骨的头部。塔克斯安将这样的施辉从小心地放在卧铺上,疯狂地恳求每个人替施辉治疗,只有一个治愈师安慰性地做了尸体的处理,稳定塔克斯安的情绪。

    ……

    魔法炮的收集器经过加紧解析后,即刻投入了实用,席卷各大战场,图斯卡人死守剩下的要塞,而我军也因为有了魔法炮的技术,双方长期僵持不下,于是各派代表进行和谈,最终以归还我国第1区的俎罹要塞、第5区若干领土为条件,图斯卡国完全获得了外交独立主权,被奴役者得到释放。这场战争似乎预示着拟括国——这一千年屹立的大国衰弱的开始……

    在战场上屡遭挫败的军队四处分散,回到各自所在的区域,归途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终于回到我所属的第3区了,我再一次踏入了密密尔森林,我曾经在这里抓到了伊万,遇到了塔克斯安……我的视线自然转向了塔克斯安,自从那个事件之后,她一直很消沉。

    “死了以后,我被埋葬在这里,像人偶一样。”

    伴随着身体发麻,这句话从脑海深处浮出水面,引发一组波纹在我的意识中肆意横行。铠甲里的手杖在震动……如电击般的感觉随着我的前进加剧,达到一个临界点后又逐渐缓减,最终消失殆尽。

    ……

    把塔克斯安送回去后,我大概是第140000次来到昏暗的小巷,手里牵着两头神兽有点勉强地通过了小巷。

    在我出去的一年里,墙面上杂乱无章的涂鸦已经形成了一部完整的连环画,上面的小人都是用五根简单的线条表示的,有两个小人被锁在一个笼子里,接下来两个小人重叠在一起快乐(?)地奔跑,在一间房子里遇到了第三个小人。连环画到这里结束了,总觉得应该有下文。

    我掏出口袋中的牛皮擦拭着门把手和周围的灰尘,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差点就要成为蜘蛛的下一个预备乐园。

    我把伊万和瓦斐伍安置在后院,找出一些食物喂他们。

    我顺着瓦斐伍下垂的双角取下了头部的护甲,然后卸掉了背上的坐垫,它的背部有一圈坐垫大小的压痕,因为长时间受到压力、中间的羽毛东倒西歪、大量脱落。瓦斐伍的翅膀是蓝灰色的,张开后足以包裹3个成年人,前一次的羽毛清洗和保养是施辉做的,这个人只用几顿饭就能成功地把神兽骗到手……

    “死了以后,我被埋葬在这里,像人偶一样。”

    这句话如毒咒一样在空气中徘徊着,我想起了随身携带的手杖,这次手杖没有震动。在得到它之后,并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随着时间流逝,我逐渐淡忘了它,只是有时候拿出来欣赏一下,打发时间。今天它第一次作出了剧烈反应,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抽出手杖,想起了老师用隶轩花的特性留给我的提示,我割破掌心,把血涂在手杖上。

    手杖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杖身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密密麻麻的图案以螺旋状轨迹爬上了整支手杖,图案中有大量重复的部分,难道是文字?当我想放下手杖时,却发现它粘连着我的皮肤,我咬着牙切下了那块皮肤,然后治疗伤口。手杖滚落到了地面,它吸收了——也许是吃下了那块皮肤,杖身随之加长,图案进一步向上攀爬。它就像咬噬人肉而生长的怪物一样。

    我将手杖严密地包扎起来,想起跟着队伍回来时刻骨铭心的头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决定原路返回密密尔森林。

    果然这种痛苦再次归来,逐渐麻木的神经已经开始偷懒、不再连续地向大脑放出危险信号。在痛苦最深处,矗立着那座梦幻般的的十面体,表面的图案是拦腰折断的、穿着宽松红色礼服的、没有脸的人偶……

    18.记事本断片-第18章 红与黑的囚徒

    当我发现自己身处异处时,我知道自己是穿过了某个屏障。

    新的世界是一间狭窄的房间,房间的倾斜破坏了我体内的平衡系统,产生了强烈的眩晕、呕吐感。我放低了重心,一点点适应环境。

    伸手似乎可以触及顶部,宽度只能勉强转身,三步内可以跨越整个空间,如果横躺着看这一空间的话,可能是一个侧面是四个正三角形、底部为正方形的锥体,每个表面似乎都用很多层牛皮纸严实地包裹了起来,每张牛皮的拼接处有整齐的密密麻麻的线头,似乎在宣言“绝对不能撕开”,牛皮纸上有红黑相间的菱形图案。我试探性地走到锥体比较小的一端,试图用手触摸顶角,太小了,手指也无法接触到,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这里与地狱中令人崩溃的嘈杂完全不同,一片寂静,连我的脚步声也被拼接起来的大叠牛皮纸吸收了,我来回踱着步……

    寂静……

    我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

    寂静……

    我到底为什么到这里来?

    寂静……

    “为什么!!!!”

    寂静……

    刚才我确实喊出来了,但是什么也听不到,是声音被吸收了,是我失聪了,还是我的发声器丧失了工作能力,或者是……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能对这个世界施加任何影响?确实在之前的世界我和那些生物是可以相互接触并相互伤害的,但是现在我的一切物理行为都不再有意义,声音也不能通过空气振动返回我的耳中。

    那么此时此地的我到底是什么?一个意识体?还是用更加宗教的词语来形容——灵魂?如果我是灵魂,作为与这个世界没有交点的我又为什么会被这个世界所束缚?是因为我的世界包裹了这个世界吗?

    寂静……

    ……

    ……

    ……

    时间的流逝已经不能判断,我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呢?我用尚且完好的右手解下双手刀,甩掉了刀套,刀锋因为刚才的战斗出现了大量的磨损,我用地面的牛皮纸擦去油脂,牛皮纸上本来单调的红黑花纹上绽放出各种形态的“血之花”。看来刀也不再承认我和它来自同一个世界,不过以理论来严格论证的话:我能接触刀—》刀能对该空间产生影响—》血可以染红这个世界的牛皮—》我和血的主人战斗过—》我不能直接影响这个世界却又能间接地影响这个世界,因此,我作为非物质的“灵魂”这种解释仍然是充满矛盾的。

    这是初学者使用的单刃武器,自从第一次老师把它交给我后,我就没有再更换过刀。虽然使用双刃刀精进才是熟练者的主要目标,不过像我这样胆小消极的人是不会使用这种可能产生反噬的武器的吧。

    我觉得现在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如……反握刀把刺向自己的心脏……

    叮——

    封闭的空间内第一次传来清晰的响声,静止的时间破除禁忌再次飞速前进。

    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红黑交叉的墙面上浮现出连续的画面,画面的主角是——母亲和我在阴暗的地下牢笼。头顶的窗口晃过监视者的黑影时,母亲匆忙地藏起手中凿洞的工具。这些红黑双色的图像映出我和母亲的回忆,从左边开始一点点往中间移动。

    另一边的墙面上出现了老师和我,他挥动手中的武器追击着在地面滚爬着、被逼到死角的我。这些红黑双色的图像映出我和老师的回忆,从左边开始一点点往中间移动。

    母亲在大雪中抱着幼小的我不停地跑着,歪歪扭扭,跌跌撞撞。

    老师的手中出现一团红色的火焰,他得意的红色瞳孔中倒映着我惊讶的姿态。

    母亲看着屋子里的人,张了一下嘴,倒在了雪地中,被那个人扶进房间。

    老师轻易地绕到我背后,从左肩上方的结界死角插入武器,架住了我的脖子。

    母亲帮助我扣上最后一颗背后的扣子,牵着我的手走到了画师的面前。

    老师调正了肩膀的位置,背着执行任务时失血昏迷的我,向屋子里走去。

    母亲的嘴唇蠕动着、做着祷告,下一刻近乎癫狂地挥舞着手,从床上滚落到地面。

    老师微笑着关上了雕花大门,留下茫然的我呆站在屋子的正面。

    ……

    变化速度不断加快,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越来越接近中间,两边的影像终于交错、重叠。左面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老师的身影,我握着小刀刺入他的心脏;右边的画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恶魔,我握着双手刀侧身倒在地面。

    两张图像静止了,完全重合在一起,到达了锥体顶端,成为一个圆点,再也无法区分、再也无法辨认……

    ……

    再次清醒时,我站在小巷中,手中冰凉的感觉是——刀!

    我正面向墙壁、紧贴着墙壁,我向后退了一步,这是……涂鸦的续集:逃出牢笼的两个小人和第三个小人会面,三个小人在房间中快乐地游戏,其中一个小人横着倒下了,只剩下两个小人快乐地游戏,然后又一个小人侧着倒下了,只剩下一个小人,这个小人拿起刀刺向自己……!!!我似乎觉得我想起了什么

    我要破坏这些可怕的图案!!!

    然而我发现举起的右手中、紧握着的刀不知何时变成了沾满染料的笔……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疯狂地奔跑起来,踢翻了染料桶,本来应该是链条的地方却变成了画梯。我要跑回我所熟悉的最让我安心的地方——我的家。到了转角处……

    家门口有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隐身到建筑的阴影下。

    人影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将脸转向我。

    飘逸的缎带、巨大的蝴蝶饰物,是塔克斯安。“隶轩!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还在想……”她注意到了我满身的血和左手的土圣,好像是在手肘上带了奇怪的装饰品,然后惊讶地微张着嘴、将视线固定在我红黑相间的头发上,“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你是、隶轩吧?”她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小刀,渴求我尽快给出答案。

    ……

    对峙。

    ……

    我略微抬了一下头,“你能……先回去……吗?我想……一个人考虑一些问题。”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径直前进,塔克斯安惊惧地侧身让路,我推开门。

    “我……”回头时看到塔克斯安想说什么的表情,不过我没有精力去考虑其它问题了。她皱着眉头,十指交叉放在胸口犹豫着,然后转身离开了,不时停下脚步谨慎地回头。

    “……明天再说吧。”我合上门,。

    我有预感我会因为这次的拒绝而后悔。而我的不好的预感往往是正确的。

    19.记事本断片-第19章 吞食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总是很忧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忧郁,自从来到这里后,他一直是一个人在森林中生活。

    有一天,她开始跟踪神兽,果然她也是“毫无缘由地将体力滥用在杀生上的人族”,我讨厌这样的“人族”,我扔了小石子向神兽发出警报,神兽成功逃脱了“人族”的魔爪,我得意地向她做了一个鬼脸,结果她真的抬头了!我还不能死,我会保护神兽的!

    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恶行,一遍又一遍地追杀神兽,神兽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我这次直接把石头扔在那个“人族”的脑袋上,他也被惹火了……一阵恶斗之后,我仰躺在草地上,想着刚才他被石子砸了之后恼羞成怒的样子、之后难看的乱斗以及突然蹦出来的口误,我又忍不住转过身偷笑。身边的他也一闭眼倒在了草地上,风和草地玩弄着他梅红色的短发,他也不是大恶人,很有趣,很想成为朋友……不过也许我和他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

    我的家在密密尔森林,我和族人以及阿克菲斯生活在一起。阿克菲斯是编号为0002864的牙基种神兽,本来他应该是长寿的一族,可惜感染了疾病,还没到一半年龄的阿克菲斯就要死了。

    他说我有“换洗基因”的能力,希望我能让他以某种形式继续活下去。我读了很多的资料,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能力的事,我想和阿克菲斯一起活下去。

    父母和族人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大吵一架之后,我离开了自己的家,请了结界法师在森林中辟出一块隐蔽的地方,制造了静态结界。

    为了完成我们的理想,我已经空腹多天了,肚子里一定可以装下很多东西,虽然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来,但是我必须完整地把阿克菲斯吞噬下去,他一定会完整地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保护自己的冰柜里醒来……

    我恢复了一些自己的意识,肚子很饿,我爬出了冰柜,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睡着,而且都快饿死了?

    眼前有两个侧面被长着肉块、四条腿长长短短、头部长在下方的怪物,他们抬起两条腿走过来了,好可怕!!我不想死!!!我敲碎了旁边的冰块用来防身,他们扑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刺过去,他们难听地大叫着,抓住我的手臂,我又多扎了几下,他们就没有再动弹。

    肚子好饿……我再也不能动弹了,我很快就会死的。这些怪物很可怕,不过我吃下去的话也许能活下去。

    我用身边的干树枝升起火,闻到了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我吃了一些肉,剩下的太恶心了吐了出来。

    到处都是怪物,他们慢慢地蠕动着伸手要抓我,我逃出了森林……

    不管逃到哪里都是怪物……

    怪物……

    怪物……

    附近的地形越来越高,我向前跑着,身体在上升,四处都是黄土,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喘不过气了,地上有很多怪物的尸体,他们穿着可笑的铠甲、戴着可笑的环、拿着一些可笑的武器。不过也许这些装备可以保护我,有总比没有好,我扒下了一整套装备穿在自己身上,上面的血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撕下一块布料,拼命地擦着血迹。

    我听到背后一阵一阵“呜呜啊啊”的声音,一只怪物把它的舌头放在我肩上,它要为那只怪物复仇吗?

    “不要靠近我!!!!”混乱中,我胡乱挥了几下武器,逃跑了。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迷路了,黄土边境处有两个怪物在互相砍杀,我想还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会比较好。我紧张地注意着他们的行动,一边以大石头为掩护在黄土上爬着,东面的怪物周身放射着奇怪的光,似乎可以变出各种各样的武器、道具,这些东西出现在另一个怪物的头顶,然后快速地坠落,被攻击的怪物用法杖划出复杂的魔法阵,一个黑色的巨洞出现了,两边的力量撞在一起,黑洞扭曲扩大,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下去,我也掉进了洞里……

    掉落……

    掉落……

    无止尽的掉落……

    ……

    突然发现自己倒挂在山脚下的树枝之间……我被黑色的物质吞噬,然后掉到了这里?

    我的名字是伊兹塔克斯安,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呢?肚子在抗议我没有好好照顾它。我寻找着食物,一点点回想起自己的经历。

    水中的我随着波纹轻轻地抖动着。

    确实我吞下了阿克菲斯,在冰柜中渡过了假死状态,之后3年里我被“排异反应”折磨得精疲力尽。基因彻底换洗,现在我的客观年龄看上去比沉睡以前小了3岁。

    醒来之后我碰到很多怪物,怎么回事呢?吃了一些水果之后我决定回一次密密尔森林,父母怎么样了呢?他们不想见我了吧,我只是担心他们,想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

    我站在树上从远处观察自己的家,屋子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布满了蜘蛛网,看上去没有人打理。父母不住在这里了吗?对我绝望了吧?

    “塔克斯安!”树底下站着一个族人,他是——莫古,曾经的玩伴,“塔克斯安!你终于回来了!”

    我跳下树,发现我必须仰视莫古,“莫古~~你竟然长得比我还高~~~”

    “是噢。4年不见你怎么变矮了呢?”

    “我也不知道~~莫古我问你噢,我的父母呢?”

    莫古用脚搬弄着泥土,“?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听大人们说,4年前你睡着之后,你的父母一直轮流守在冰柜前照顾你啊?”我愕然,确实要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在结界里活2年几乎是不可能的,父母默默地帮助了我2年。

    “半年前族里的人说你冲出了森林,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人你和你的父母了。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族人都很担心啊~~”

    脑中一片空白,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我打开冰柜看到的那些怪物难道是我的父母吗……还有那些一路上看到的怪物都是人类吗……基因换洗没有完成时连我的视觉也出现问题了,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看成了怪物……我颤抖着伸出手,手上好像沾满了粘稠的血,永远洗不清……我昏了过去。

    ……

    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这里是我常来的莫古家。

    家里没有人,我想我不能再麻烦他们了。

    “对不起,父母有急事带我走了,不用找我们了。”树叶上是我的字迹,树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用水罐压着,我离开了。

    我躺在草地上,任凭泪水流淌,我再也不顾忌什么了,大声哭喊起来……

    ……

    这样的我还有谁能够接纳呢?

    回忆着过去,我想到同样的灿烂天空下,一个梅红色短发的女孩躺在旁边的草地上,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呢?我想去找到他,总觉得如果是那种忧郁的话可以理解我、原谅我的一切罪恶。

    我到处打听他,终于知道他在133团队里活动,由于我的假想能力,加入团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

    他并没有深入逼问我什么,我知道的,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相似的气息。不过和之前的他比起来,总觉得他渐渐有一点变化。

    ……

    隶轩的周围有个人非常的可疑,名字是獠牙,也是133队的队员,他长期监视着隶轩。我要想点办法套出他的话。

    “獠牙,在钓鱼?”

    “?你会来找我真是少见。”獠牙并没有回头,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水里猎物中,他最享受的大概就是玩弄猎物吧。

    我坐在他的旁边,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可以投射到他的意识了。

    “嗯~~~什么鱼都没有钓到吗?”我看到鱼桶里空空的。这时獠牙从水里抽出钢丝,平时作为暗杀工具的钢丝上布满了钩子,每个钩子上竟然都咬着鱼,然后他轻轻拉动与钢丝平行的细绳收起所有钩子,“鱼饵和性命兼得”的鱼又蹦回到水里。这算什么?向我炫耀他的本事吗?獠牙是小孩子吗?“厉害~~夸奖一下~~”

    “獠牙为什么会加入这个团队呢?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有的。哦,我先说我的动机,我是来找隶轩的。”

    “我当然是缺钱,不然谁会做这种一天丢几次命的事。”獠牙非常谨慎,他心里在揣摩我的用意:(确实这个蝴蝶狂好像是隶轩的同伙,是隶轩派来的吗?)

    “钱啊~没想到獠牙是守财奴阿~说起暗杀者的工作果然是1委托,2跟踪,然后咔——”我假装要抓住他做出掐脖子的动作。

    (隶轩,手杖)提到“跟踪”时,他的大脑会连接到一些有趣的词语。

    獠牙再次甩掉了满钩子的鱼,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吗的。“差不多吧,不过国家的任务也是参加的,毕竟混饭吃还是要靠国家撑腰。”

    “说到工作,我其实想当法师噢,布结界~嘿~”我用手描画了帅气的土系结界魔法阵,“啊~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法杖啊,手杖什么的我都有噢,虽然没有带来。”

    (证彦,赎金,主人)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什么?证彦是谁?是獠牙的主人吗?

    獠牙突然收起了钢丝,掉在地上的鱼卖力地翻腾着,气氛发生变化了,“手杖……听说你有假想能力,而且其中有一种能力是意识投射……”!!被发现了?!獠牙抓住我之前要快点开溜,“当然罗,我有很帅气的手杖,我去拿过来给你看~~~~~”危险危险~果然玩弄猎物的猛兽是惹不起的。估计他已经完全把我扔进黑名单了,可能明天就把我抹脖子了。今天的收获也不算小,把刚才收到的词语连起来的话,獠牙可能是为了“手杖”,听从一个叫“证彦”的人的命令来跟踪隶轩的,隶轩有这根手杖的?没有听他提起过呢。还有隶轩的意识分裂也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啊,一点线索也没有。

    ……

    加入团队后,我和隶轩一起参加了几场战斗,施辉为了保护我死了。

    回国后我接到通知,因为在炮台上一直不使用“移物”,怠慢军令,造成我方大量死伤,我被起诉有间谍的嫌疑,接受军方的审判,我猜实际的原因恐怕是要控制我的能力吧。我一直背着罪孽,这些加在我身上的罪名就是对我的惩罚。

    我要向隶轩说明我查到的所有事实,然后最后一次道别。

    站在隶轩的家门前,我却不敢敲门,怎么开场比较好呢。

    心里重复着打了数遍的腹稿,我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没有反应。

    再敲一次。

    没有反应。

    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我呆站在门前。

    ……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到一个人躲在对面房子的阴影下,我知道的,他是——“隶轩!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还在想……”

    我一直等着的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满身的血……左手……那就是獠牙所说的手杖吗?杖头像鸟类的头部,甚至可以看到带血的羽毛,杖身已经和隶轩的小臂大面积地同化了,很难看出手杖本来的样子。隶轩的外貌也变了,一只紫罗兰的左眼和……一只黑色的右眼,梅红色短发夹杂着邪恶的黑色发丝,现在的他简直就像——魔物。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你是、隶轩吧。”很害怕隶轩真的会丧失理智,我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手心冒出了汗。

    隶轩仰起憔悴的脸,“你能……先回去……吗?我想……一个人考虑一些问题。”他直接进入了房间。

    “我……”我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听我说啊,否则你可能会被杀死的。隶轩再次看着我,紫罗兰的瞳告诉我并不希望我打扰他。隶轩一直是那么忧伤,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绝望疲劳的表情。

    我转身离开了。

    “……明天再说吧。”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门关上了。

    这句话带给了我一线希望,我决定等待。

    ……

    自从隶轩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紫色的杰拉尔德再次升起,周围漂浮着一层单薄的紫雾,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我第54次将盛满的水滴控制器重置。

    再等一会吧。

    ……

    水又一次漫上了瓶颈,这是多少次了呢?天空中橙色的杰拉尔德傲慢地占领了紫色杰拉尔德的地盘,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吧。

    “隶轩……明天已经过了一半了哦。”我的眼泪和控制器中的水一样溢出了瓶口。我必须得走了,我的审判已经迟到了。

    等待着我的是牢狱?是拷问?是死亡?还是实验呢?

    20.记事本断片-第20章 救赎与毁灭的尽头

    我想用睡眠让大脑重新启动,我想从罪恶中挪开自己的视线,我一直忘记了自己的罪孽,母亲求我解脱她所以我刺死了她,老师也是为了救我才召唤了恶魔然后死去,他们身上的每一处致命伤都是我亲手制造的,而我一直像小丑一样在寻找杀死他们的凶手,我就是身边所有悲剧的元凶。

    我的意识又分成了两部分,我想起以前塔克斯安给我看的一些研究意识的资料,恐怕这种意识分裂就是恶魔契约的副作用吧。

    该醒来了。

    还有其他事要做。

    老师留下了谜题,一定是希望我能找到答案。

    我做了一些测试来研究手杖的力量。事实上,手杖只是给予了我特殊的“目”,使用这种“目”既可以达到强大的治愈效果,当然也可以像我这样——蔑视生命,走上修罗之路。

    我从书架上取下研究资料,解开竹简,发现这是治愈师的基础教科书。用于装订的细线已经老化,里面的竹片散落开来。第一次打开这本书的我还不识字,老师随意地从架子上找了一卷竹简,把这样的书作为我的第一个识字工具了。

    “治愈术的主要原理,是通过加速伤口附近的细胞活动、来达到救助的效果。也就是说,让病人进入休眠,使病人的所有能量集中于自身恢复,这样治愈师就能控制氧气传输到伤口处活化周围细胞。这一过程中,注意氧气的调控平衡是治愈师的工作基础。治愈师需要考虑的根本问题是:更多的氧气到底用于补充受损细胞,还是维持病人各方面机能来延长救护时间?”

    这些教科书上的内容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意义不大,因为只要我使用目,就可以看见别人所有血液细胞的走向,由此利用精神力控制血压……

    家里的资料都翻完了,我在考虑到其他地方去找书,还要确认影的死亡,我至今仍然怀疑那段经历的真实性。

    天空中橙色的杰拉尔德虚情假意地传送着灿烂的消息,这样的灿烂是虚幻的不真实的,会将我瞬间溶化。窗外有一个横躺着的水滴控制器,水打湿了一大块泥土,是塔克斯安留下的东西吗?

    刚打开门,一只神兽径直闯入我的房间,将我撞倒在桌脚,桌子和我都没有幸免。这只神兽其实更像合成兽,有狼头豹身,头部、四肢、躯体被金色的铠甲覆盖,从利落的流线型身材来看,应该是以速度为攻防手段的兽,是我没有见过的稀有品种,它瞬间转移到我的身后咬住我的脖子。我用刀切断了它的利牙,牙剩余的部分留存在我的皮肤下,阵阵刺痛……

    它再一次使用了转移,我退为防守,观察着它的运动规律。

    捕捉到了!

    开“目”!

    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拖入红色的世界,深蓝色的线条纠缠爆裂,神兽的皮肤瞬间从内向外翻起暴死。土圣已经把我的大臂收为己有,整个手臂发生了羽化作用,头痛欲裂,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反噬作用异常强大……

    可是为什么会有神兽出现呢?

    不经意地,一把剑穿过了我的胃壁,口中充满了血液的铁锈味,出现在腹部的剑梢利落地离开了身体,再次通过后背刺穿了胸腔……

    重复9次了吧……

    剑终于收回。没有任何物体能够再支撑我的身体,我难看地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名卷发男子切下了我整只左手的手臂,转身,关门。

    神兽没有马上死去,它的哀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把我吸了进去,将我纳入它体内的一部分。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坎贝衣高原的远征复仇战中,亲眼看到过这个黑洞。

    ……( 大背景 http://www.xlawen.org/kan/35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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