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阅读
天火真人一咬牙，真气透体而出，竟然在手臂四周，形成一道淡淡的火浪。
“烈火——剑芒！”
几乎是同时，在天空中飞行的红色飞剑上亮起耀眼的赤芒，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火流星，呼啸着而来！
“今日！须留你不得！”
“轰轰轰——”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念间。
天火真人手中发出的烈火剑芒与飞剑几乎是同时而至，轰击在凌天仇的魔魂上，强烈的爆炸将两人都弹飞了出去，烟尘散尽，天火真人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面色有些苍白，再看那凌天仇，右手魂幡仍在，左手却是连同衣袖，被炸成了血肉模糊！
“你……很强！”凌天仇冷笑，缓缓开声，而后他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手一扬，张狂的大笑起来！
嗖——
一道明艳的火光，在天空中炸响。
真元门人纷纷色变：“他们有帮手！”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四条身影不过十数息的时间，便从远处飞射而来。
当前一人问道：“凌师兄，怎么伤成了这样！”
“没想到，对手太强！四位师弟，咱们联手，料理了此人！”
来者四人，三名炼气中期，一名炼气初期，均是身穿白衣，手拿招魂幡，显然是凌天仇的同门师兄弟！
惊变甫生，天一真人等人都拿出了杀手锏，一时间剑气爆裂，斗的天昏地暗。
着轻甲的女子与那使葫芦的道人坚持不住，便有两名持着魂幡的男子出手相助，另外两人，却是与凌天仇联手，将天火真人围在了中间！
情况急转而下，真元剑派的内门弟子顿时慌乱了起来，云青禅却是当机立断道：“李师弟，去长老堂，请几位长老前来！剩下的，任何人不许上前！”
他身为大弟子，自然知道门中一些辛秘，多了几名炼气期的高手，并不足以让真元剑派亮出底牌！
“你死定了！”入耳的是凌天仇张狂的笑，三条人影，三根魂幡，鬼影重重之下，已将天火真人逼入了绝境！
就在这一刻，天一真人一招逼开使巨剑男子，额头上的剑形符文光华大作，右手青光一闪，便要往额头上点去！
“师兄！不可！”
天火真人知道其中利害，为他一人安危开启阵法，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虽在危机之中，依然开口喝止。
天一真人闻声稍有迟疑，三道魂魔便已经击打在天火真人身上，他的身子高高抛起，落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哈哈！死！”凌天仇口鼻溢血，面若厉鬼，持着魂幡追击而来，正待出手，忽然感受一股极强的风气破空而来！
呼——
劲风如刀割！他几乎只是一抬头，眼中已然全是骇然之色！
一名少年不知何时，居然站在了他身前三丈处，此人身前，闪起点点红芒，蓦然汇聚在一处，长剑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死！”
那少年，居然以天为纸，以剑为笔！生生的，在虚空之中写了个“死”字！
“嘶嘶——”
火红的剑芒拖起长长的余影，那凝实的真气彰显着少年的实力。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死神利刃，这锋芒，足以让任何人惧怕！
退！再退！
凌天仇原本就身负重伤，哪里敢硬挡此招！
双腿一错，整个人带起一条残影，手中的招魂幡却不停歇，黑气纵横，窜出三道魔魂，魔魂一出，便在去路上布下了三道屏障！
“轰——”
死字剑芒撞击魔魂！
烈焰激荡，黑气散，魔魂消！
剑芒如血，啸声止，魔魂消！
杀气纵横，去路断，魔魂消！
三关攻克，剑芒已然淡了不少，但是那“死”字却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影！
衣衫破碎，血肉横飞！凌天仇突然缓下了步子，他的胸口，印着一个巨大的“死”字！
伤口上鲜血汩汩，他的脸上，再无狰狞之色，身子平平后仰，整个人轰然倒地！
寂静！绝对的寂静！
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都停止了流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卓凡的身上，那淡淡流转的火焰，让人心，都抽搐起来！
“这……这小子……居然是炼气高手！”
方才出言讥讽卓凡的苏师兄，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冷汗大滴大滴，从毛孔中渗透出来，他身后的几人，也是面色惨白。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剑道化形！
“这……”站在远处的云青禅微微张口，显然是不能置信，他的身后，一众弟子皆尽愕然！
即便是在打斗中，真元剑派的几位真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天火真人这个新收的弟子，实在带给他们太大的意外了！
这时候，卓凡那一剑的余威，才在半空中消散。
卓凡手中的长剑一挑，神色愤恨：“伤我师尊者，定杀不饶！”
“嗖——”“嗖——”
卓凡的剑在虚空中游动，拖着一道长长的火芒！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一旁的天火真人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吞下，脸色顿时好上了几分。
他拿上剑，淡红的剑芒在剑身上游转，看到卓凡为他挡下了凌天仇的攻击，并且将对方击杀，他的脸上神色，微微有些触动。
而后却是，长剑一挑，便与一名白衣人战作了一团！
“徒弟！剩下这人，就交给你了！”天火真人长笑道。
他虽然受了伤，可以一柄长剑依然使得雷霆万钧，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
“小子！你一定会被我炼成这魂幡的魔魂！”剩下的一名白衣男子神色凶恶，向着卓凡怒吼！
不过他的眼中，显然有几分忌惮之色，虽然说卓凡方才那一手，是趁着凌天仇重伤，几乎是偷袭的情况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卓凡只用了一招，一招便了结了凌天仇的性命！
“魔魂舞！”此人将招魂幡高举过头，白天的阳光照射下来，透过那魂幡，竟然散发出强烈的阴森之气。
此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气符，双手一搓，那招魂幡仿佛螺旋一般，割裂了周围数丈的空气，就这般飞腾起来！
“呜呜呜呜——”
方圆十数丈内，尽是鬼魂乱舞，幻化作一道道黑气，张牙舞爪！
鬼魂转的极快，但是卓凡却是淡然不动，然而自身的气机已然提升至顶点，长剑遥指，锁定了面前不远处的白衣人！
静若雕像，动若雷霆！
卓凡眼中闪过厉芒，看准一个间隙！一剑！——
烈火焚城！
“轰轰轰——”
阻挡在卓凡面前的几缕游魂被这灼热的火劲一逼，顿时烟消云散！
这一剑，足足射出了十数道剑芒！铺天盖地，呼啸而至！
以剑搏命！以势逼人！
这烈火焚城，以炼气期的修为使将出来，其威力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轰——”
两人对轰了一记，各自退开数步。
那白衣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一记硬拼，他已然试出卓凡乃是炼气初期的修为，可是这样的修为，居然将他逼退了数步！
“此子！留不得！”白衣人眼中闪过寒芒，魂幡一搅，再上！
两人缠斗起来，每一次交手都是都是实打实的硬碰。卓凡的身体极强，经过了多日来服食炼化黄芽丹的药力，他硬抗炼气中期的高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剑芒一转——
星火燎原！
若说方才，是一味猛攻，以猛烈剑势对敌。现在，则是虚实相生，无上剑意！
斗到酣处，卓凡索性将手中长剑一扔，空手对敌！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手中只要不是灵器，差别，其实不是很大。
“嗖嗖嗖——”
卓凡往虚空中并指一戳，指尖的空气噼啪作响，居然燃烧起来。以御剑之法配合着这无上剑意，虚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条飞速游转的火线！
这时候，围观的弟子已然看的呆了，半晌无语。
即便是卓凡的对手白衣人，也是大惊！
此人一咬牙，眼中闪过恶毒之色，居然举掌，向着自己胸口一拍，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招魂幡依然在飞速的转动着，那鲜血仿佛受到某种吸力一般，化作一颗颗如同米粒大小的细微血珠，从四周飞射而上，直接便到了那魂幡上！
在半空中旋转的魂幡，逐渐从白色慢慢变红，到最后，殷红一片，其转动居然嘎然而止！
卓凡抬眼，便觉得一阵恍惚，那血魂幡上居然形成了一道道细密的血色纹理，仿佛人的血脉一般，其上刺眼的红芒，居然仿佛有某种莫名的力量。
“血魂现！——”
这一击，已经是白衣人最强的攻击！
“嘶嘶嘶——”
卓凡身前一丈处，突然出现了无数道血丝，这些血丝交汇融合，居然化作一张半丈来高的鬼脸！
这鬼脸的神色狰狞，嘴上，还伸出两颗獠牙，咆哮着，便直奔卓凡而来！
“这——”卓凡目露惊讶之色，激射出的剑芒，居然被这鬼脸一一撕咬开来，强烈的气爆声，响作一片！
“两大绝杀式，居然都被破开！”卓凡长吸一口气，看着呼啸而来的鬼脸，心中升起阵阵波澜！转瞬，便被吞没了进去！
“不！”
远处的天火真人看到卓凡的身体被那鬼脸吸摄而入，脸上表情顿时都扭曲了起来！真气一逼，他手上长剑亮起六丈来长的剑芒，一劈一斩之下，地上尽是深邃的沟壑，逼得对手步步退缩！
“小子！等着血魂噬身吧！”白衣人张狂地笑，他已经掏出一纸符文，准备摄取卓凡的灵魂。
……
“第一步剑势，第二步剑意，剑术再上，却是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剑道？”
一个念头，突然在卓凡脑中浮现——
“火，极强！火之极，却是生土！我的剑法，走的便是火行之道，火行生土，其自身，却是淡然了下去，但是其中蕴含的火势，却是十分猛烈！”
这一刻，卓凡的脑中，居然出现了泥丸宫的那口火山的画面，那画面渐渐放大，却不是他的意念入了泥丸中，而是那火山的意境，被他搬到了现实里！
那血红的鬼脸将卓凡包裹住，原本是在吞噬，可是不知为何，整张鬼脸的血纹不断翻滚，居然渐渐撑大，膨胀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衣人看中闪过迷茫之色。
“轰——”
鬼脸越撑越大，终于爆裂开来，白衣人感同身受，狠狠地喷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些内脏的碎片，他抬眼再看，目光中已然竟是骇然！
入眼，竟然是一座火山！
这一刻，所有的真元剑派内门弟子都惊叫起来，那火山虽然只有淡淡的幻影，可是，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那火山上热劲收敛，但是只要是人，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汹涌的火劲！
“剑道化形！”
远处，天一真人逼退了使巨剑的男子，双目注视在卓凡身上，见到这等异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以道化形，可是悟道的第一步！属性修士，如我等这一般，也要到了炼气大成方可有此体悟！此子如此年轻，他的道，居然有了雏形！破碎虚空以后，定然极强！”
天一真人几乎在瞬间，便有了决断。
卓凡一定要保住！以他如此年纪和修为，潜力实在是无法估量！若是破碎虚空之后，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门中先祖的一大助力！
但是今日凌天仇死在卓凡手上，若是放任剩下的修士和武者离开，以后卓凡的麻烦定然源源不断！天一真人一咬牙，举指，便往眉心一点！
与此同时，那几乎与卓凡身形重合在一处的意化火山，炎流喷涌而去，卓凡只是一踏步，那火山之影顿时往手上凝结，一团团火浪浓缩到卓凡的指尖，翻滚咆哮！
一点！只是一点，那白衣人全身上下，顿时燃烧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云雷剑阵
惨烈的悲鸣声响起。这以先天真气凝结而成的火焰，可不等同于凡火！那白衣人虽然是炼气中期的修为，奈何并没有自己的“道”，绝招被破，身受重伤，心神一时间失守！
被卓凡凝聚了刚刚领悟出的剑道，烈焰化形，一指点在身上，就连那招魂幡，都一起烧了起来！
西域来的几人瞧见此幕，面露怯色，几人打个眼色，已然有了逃遁的打算！
在他们想来，己方也都是炼气期的高手，打不过，逃还是能挑掉的。
“走！”
一声呼喝，那手持巨剑的男子将长剑扔在空中，双手带起数道流光，于虚空中幻化成一道手印！
他手上的光芒越滚越多，层层叠了起来，到了最后，那手印却是爆裂开来，化作一片六芒星，全数被那巨剑吸纳！
“雷霆！斩杀！”
“轰——”
烟尘弥漫，劲风四溢，即便是站在远处的内门弟子，功力稍低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烟硝散尽，百柱峰的下的山石上，居然多出了一条十数丈长，数丈深的口的口子，瞧那断口的山岩，依然可以从中感受到这一剑的锋利！
那巨剑，在这一击中居然化作了粉末，由此可见，这一击的猛烈。
“你们等着！从今往后，小心你们的门人弟子！我们会来报仇的！哈哈哈……”
一阵阴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炼气高手的身份均是极快！剩下的七人，身形已经化作小点，即将消失在山间的云雾中了。
然而此刻，真元剑派的所有人，都没有追击的念头。
内门弟子固然是一脸茫然地瞧着那额头上发出闪闪青光的天一真人，四名天字辈的师兄妹，看到此景，都是不由得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有些忧郁，仿佛担心些什么，又带着些期盼，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十分向往！
“哼！你们每一个，都逃不掉！”天一真人的声音十分平淡，但却是穿透了云雾，落入对方每个人的耳里。
异变突生！
“这……这是什么？”半山腰上，四条人影缓慢的晃悠，他们正是真元剑派的长老堂长老，几人此刻面露骇然之色，他们看见了一幕从来不敢想象过的画面！
真元剑派，百柱峰，山上的外门弟子，执事，所有的人，这一刻，面容几近于痴呆！
只见一道道迷蒙的光芒，从他们脚下升起，一缕缕灵气，竟然出自于每一块山石、每一颗草木。
光芒汇聚，比头顶的太阳更耀眼！
一股，两股，三股，光芒糅合，这一刻，大地都颤抖起来！
天空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幕，这光幕仿佛水银喷泄一般，几乎只是数息的时间，便将真元剑派的百柱峰完全笼罩在其中。
再看天一真人，整个人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凌厉之气，这气息，比卓凡以往碰上的任何修士，都要强！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刻若是有人意图对天一真人出手，必然被他凌厉的气息绞杀成粉末！
细细一看，这气息却不是来自于天一真人本身，而是他额头上的那柄剑。
那剑光芒四射，竟然从天一真人的额头上实化了出来，悬乎在他身前两尺处！
这剑轻吟一声，原本通透亮泽的剑身上，居然闪过细密的电光！一道白芒穿破头上光罩直射天际，原本湛蓝的天空，居然响起了雷鸣声！
“轰轰轰——”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天空中，居然凭白的凝结出了一朵云彩，云层翻滚，越滚越大，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柄长剑——
云彩凝成的长剑！
这时候，天一真人身前的光剑化作了三尺来长，悄然落入他手中。
天一真人眼中厉芒一闪，长剑一指，大喝道：“斩！”
天空中的云剑翻腾起来，一道数尺来长，云雷形状的飞剑划破长空——
剑已至，居然才响起惊雷之声！
“轰——”
西域来人中，那名穿轻甲的女子，忽然感受到强烈的气劲将自身锁定，抬眼望，凤目中满是惊恐，几乎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被那云雷之剑劈中，整个人在瞬间，化作了一团血雾！
血雾“滋滋”作响，转瞬，便蒸干消失在了虚空中。
卓凡瞧得头皮发麻，同时内心也是极度兴奋起来，原来这真元剑派，竟然是一处没落了的修真门派，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看这这剑阵威力，确实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简直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斩！”
又是一声呼喝，云雷之剑化作一道厉芒，那使月牙铲的和尚长眉一抖，手中兵刃化作一团旋风，意图殊死抵抗！
“轰——”
雷音消散，一片片山石碎裂，他身为炼气强者，整具肉身居然连渣都没剩下，就连兵器，都被劈成了粉末。
“斩！斩！斩！”
每一个斩字出口，必有一人陨落，那云雷之剑呼啸而来，竟然将青玄山上的云雾一扫而空、蒸发殆尽，所有的西域来人，都是无所遁形，无可抵抗！
“天哪！这是个什么门派啊！”
那原本使巨剑的男子仰天长啸，长跪于地，他眼中的暴戾之色全数被绝望所取代，天空中一道厉芒射来，瞬间将他轰杀成渣！
山峰上，外门的弟子看呆了，特别是那些原本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在他们原本的山门，似乎也没有这等厉害的阵法！
山脚下内门的弟子则是一个个面容激动不能自已，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门派，如此强！
即便是几名天字辈的真人，一个个都面露动容之色！
这云雷剑阵，轻易不得用，在他们这一代，还是第一次使出！
天一真人神色有些激愤，这云雷剑阵，若是发挥出最大威力，即便未渡劫的元婴修士，都无法抵挡，用于这几人，实在是大材小用！
但是，他拼了，就为替门派，永除这些后患！
“轰轰轰——”
一阵阵天雷霹雳，方圆数百里之内都可以闻声，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青玄山一带，发生了强烈的雷暴。
天上的云剑消失，百柱峰下，天一真人变幻法诀，在虚空中一抓，那光剑顿时缩小，又没入了他的额头，周身凌厉之气尽消，他的面色有几分苍白，虽然消耗的不是他的力量，但是作为启用阵法之人，心神却是有些耗损。
然而此刻，他环顾一圈，却发现所有的弟子门人都以一种极度崇敬的眼神望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看来，这剑阵一出，未必没有好处。至少让弟子们见识一下，更能够激发他们的寻道之心！若是因为此事，能够多造就一些破碎虚空之人，想来先祖的回归，也能够提前！”
天一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袖子一拂，兀自回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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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祖师堂
真元剑派，飞来峰。
卓凡身着一袭青衫，缓步踏上铁索桥，身后，是熙熙攘攘的外门弟子，喧哗不断。
“你们看，这人，据说便是入门比试时，那看出了天火前辈剑意的之人！”
“怎么可能？这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哼！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别人隐藏了面目也未可知！你们可知道，这人什么实力？炼气！……我听谁说的？这些日子我可没白混，内门的一个师兄告诉我的！听说啊，当日掌门人发动那云雷剑阵，有一部分原因，便着落在他身上！”
提起那云雷剑阵，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那日的所见，已然颠覆了他们对于这真元剑派的印象！尤其是一些江湖武者，听到此事，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光来，那种神通，只要是人，都一定会羡慕！当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玄奥，多数人都认为，那是掌门人施展出来的手段。
对卓凡的讨论，转而变为了对天一真人实力的猜测。
“我猜，至少是结丹！当年我在青竹峰，见过这方面的典籍，那神通，绝对是结丹强者的实力！”
“哼！我看，至少是元婴，知道为什么咱们大罗派派咱们来此么？天一掌门是元婴修为啊，谁人不仰慕？”
“是啊，想不到，咱们竟然能到此处修行，当初说要来，门中的精英还一个个讽刺咱们，待得咱们修行有成，我非得……哼哼！”
卓凡走在吊桥上，听着背后的议论声，不由得有些无奈，他微微转过头，便感受到来自于人群中的两道目光，一道是封小刀，一道是苏小小，两人的眼中都泛着感激，封小刀神情有些激动，苏小小则是两腮泛红。
卓凡朝着两人善意地一笑，步子却是丝毫不慢。现在，是他去主峰参拜，举行入门礼的时候，他需要一路走过数个峰头。
一路行来，多有外门弟子指指点点，即便是很多内门弟子，看到他，眼中神色都有些复杂。
主峰，天一峰，就在眼前，卓凡举目，发现面前最显眼的，并非天一峰那金碧辉煌的殿堂，却是天一峰的另一端，那一团浓浓的云雾！
卓凡自从第一次上山，便见到了那一团云雾。当时离得甚远，还没觉得什么。此刻离得近了，才感受到天地间的造化神奇！
那团云雾足足笼罩了数个峰头，十分浓密，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更神秘，并且这云雾浓缩为一团，常年都没有流动消散，却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异事。
卓凡长吁一口气，将身一纵，整个人，便踏上了铁索！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这峰与峰之间，一根的铁索，其实便是给入了先天的修士或武者用的，修为不足先天，只能使用铁索桥，若是强行上了铁索，走不出数步，便会被山风吹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卓凡身上透出淡淡的先天真气，将山风的劲道完全的卸掉，整个人如同散步一般，轻松地走在这条铁索上。
铁索的另一头，赫然是内门大弟子云青禅在等候。
“卓师弟，好俊的身法！”云青禅丝毫没有师兄的架子，看着卓凡，眼中闪过一抹敬佩和羡慕。
“见过师兄！”卓凡抱拳还礼。
随即云青禅领路，带着他往大殿祖师堂而去。
“卓师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入内门的规矩。”云青禅微微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出来。
卓凡顿上一顿，却是道：“此事，我却是听师尊言明了，入内门，必须许下筑基成功马上破碎虚空的誓言。”
云青禅点头，却听卓凡续道：“听师尊说，咱们派中的洞天福地，却是只能进，不能出。”
云青禅脸上闪过异色，显然是没想到，天火真人已然向卓凡透露了这一点。就算是他，也是作为掌门大弟子，跟着天一真人多年才知晓此事。
若是这一点流传开去，只怕很多人不愿意加入真元剑派了。
他马上道：“师弟，这一点，万不可流传了出去。”
卓凡会意点头，却是说道：“听师尊所言，虽然是只能进不能入，但是在其中能获得的好处，远非在世俗中可比的。这并非是坏事，相信很多人若是知晓此点，依然会选择破碎虚空。当然，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可是怕门规重罚。”
随即他却是话锋一转：“师兄，不知道你可知晓，为何咱们这洞天福地只能进不能出，世间传闻，似乎并非如此啊。我问过师尊，他却是说，炼气大成才能告诉我真相。”
云青禅轻叹口气，却是道：“我却也是不知道，只是听师尊说过，这事情提早知道了，徒乱人意，倒是会影响了修行，咱们还是到了那一步，再过问此事吧，师弟，看来你会比我早一步知晓此事，真是羡慕啊。”
云青禅以往都是平淡冲和，冲着人说羡慕，这倒是头一遭。
“好了，前面就是祖师堂，今日是你的入门礼，师兄就送到这里了，拜过了祖师，你还得去拜天，相信以你的实力，定然会有些收获的。”
云青禅向前一指，卓凡顺路而去，前方是天一峰大殿侧的一处祠堂。
“这事一直犹疑不定，还是得有个决断才行。”卓凡暗自思量：“入筑基，破碎虚空，只怕未必能够回来……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嗯……要入筑基，即便我丹药充足，怕也得很多年，干脆如此，入了门后，便回家一次，看看爹娘他们是否有仙根，若是有，便点化了，引来门派中修行，若是无……我便等数十年后再筑基，总得尽了孝道，再破碎虚空。”
卓凡已然有了决断，他有意让家人修行，不过他隐隐感觉，这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要成为高明的武者，本就极难，要想修仙，更是不容易，所谓仙根，是一种资质，与生俱来的资质，或者说，是感应天地的一种资质，这种资质，并非常人能有，也并非服食丹药便可以有改观，所以，这世间的修真者才极少。
卓凡当年让赤阳子心动，便是因为对方感受到他有仙根，但是可惜，因为他当年的均衡资质，修真不可能有成，是以被对方拒之门外。
如果亲人并无仙根，他其实并不愿意让他们来山中受罪，山中的修炼，极苦，还不如在俗世中做个富家翁。
想通此点，卓凡心神一凝，便向着祖师堂而去。
第一百八十章 金口玉言！
卓凡抬脚跨入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一股宛若实质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几乎是浑身上下一激灵，立马运转周身真气，凝神站住，先天真气滚滚不绝，护住周身要｜穴，抬脚，入堂内。
举目便见到五条人影，正是天字辈五人。其中他的师尊，天火真人正含笑望着他。
“弟子卓凡！入祖师祠堂参拜！”
卓凡字字铿锵，向前走去。
天一真人等五人见此情形，脸上都闪过嘉许之色，卓凡能够在他们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势下保持如此淡然的神色，是他们所感到意外的。
“好！卓凡，为祖师上香！”
天一真人身材魁梧，声音却是颇为圆润。
卓凡望着他，尤其他额头上那个剑形符文，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微微有些忌惮。
他的面前便是真元剑派祖师的雕像，那雕像和真人一般大小，也不知道是哪个巧匠妙手雕成，神态样貌十分鲜活，仿佛真人一般，留着一缕长须，背上则是背着一柄古剑，举目眺望着远方仙风道骨的意味一览无余。
尤其是那一对眼睛，仿佛活了一般，卓凡凝视半晌，居然感觉那眼珠子在动！仿佛眼前，竟然是一个活人一般！
天一真人几名师兄弟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再次沉声道：“卓凡，上香。”
卓凡走到面前的香案，左手拿起九柱高香，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一缕炙热的火焰便从指间窜出，瞬间将那香火点燃。
用手拍一拍，那香顿时飘起淡淡的烟，卓凡双手将香火插入桌案上的香炉中，神色恭敬地向着祖师的雕像鞠了九个躬。
修真门派的礼俗，其实远不似江湖门派那样多，修真者喜好平淡冲和，与世无争，所以用不着太多的繁文缛节。真元剑派的内门，其实可算是修真门派，于是便沿袭了这种做法。
修真之人，除非是师尊与亲传弟子，对着其他的长辈是可以不要行跪拜之礼的，毕竟修真之人，本就是与天斗，与地斗，都是逆天行事，实力有差别，境界有高下，但是身份，却没有不同，所以，应当保留着属于自己的尊严。
卓凡行完礼，天一真人微微颔首，淡笑道：“卓凡，可以准备立誓了……”
“等等！徒弟！记着我跟你说的，咱们门中这破碎虚空，可是不见得能够回来的，你三思，再做决定。”
天火真人突然插口道。
天一真人面露异色，十分不满地扫了天火真人一眼，接着道：“卓凡，你师尊如此疼你，门派辛秘，也都告诉你了，你想必也知道，咱们门中的洞天福地不比等闲去处，里面能获得的好处，极多！修真之人，为的便是参悟天地大道，你若是不愿进去，日后定然后悔。”
他看到卓凡脸上的犹疑之色，恍然道：“嗯……我知道，你年纪尚小，定然有些割舍不下这大千世界，也罢……要筑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待你斩断了尘缘，再破碎虚空，想来也是不迟。”
卓凡听了天一真人所说，倒是微微安下了心。不过他依然有些犹豫，毕竟破碎虚空之事，实在太过玄乎，凝神细思片刻，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倒是一幕幕浮现——
天火真人对他有恩，他是铭记在心的。
前些日子，天一真人放出云雷剑阵，他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
也罢，自己这身修为来之不易，想要再有精进，非得再有些过人的际遇不可！
“那好——我……”
“答应”两字尚未出口，天一真人却是挥手阻止了他。
天一真人脸上浮现出喜色，言语却是十分严肃：“等等，在这之前，师伯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这誓言立了，便不能毁诺，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乃是天之道！”
“金口玉言？”卓凡疑惑道。
“不错！凡俗之中有此言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之言，暗合天之道，听起来虽然玄奥，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有法令相随，便是所谓言出法随！人的命格再硬朗，在君言面前，也要被压得粉碎！同样的道理，修士之间以神通之术缔结的约定，若是无法奉行，对方修士的意念，便可引动天地之间神奇力量，对不履行承诺之人造成莫大的灾劫，这种无法抵御的力量，暗合天道，是为言出法随！也可称作‘人劫’！”
卓凡一惊：“人劫？”
天一真人正色道：“不错！放开你的意念，细细体悟便是！”
随即他双手结印，不断变幻，却是一道法诀打中了桌案上的香炉！
那香炉响起“嗡嗡”之声，插在上面的九根香火变得嫣红起来，几乎是十数息的时间，便全数燃尽。
所有的烟火在半空中汇聚，居然一点点地没入了香案后的雕像中。
下一刻，那雕像居然泛起青蒙蒙的光，一股强大的威压，扩散开来。
卓凡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抬头，却是看见天一真人在以眼神向他示意。
卓凡决心已下，踏上前一步，抱拳！
“我，卓凡，今日向祖师许诺，若是有生之年能入筑基之境，必然，马上回山门，破碎虚空！”
随着卓凡的声音，那雕像周身的青光似乎起了反应一般，居然亮起层层的涟漪。
话音刚落，那雕像之上闪烁的蒙蒙微光，蓦然一收，而后向着半空中飘散，虚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光芒揉捏在一起，慢慢融合！
卓凡静立不动，因为雕像散发出的强烈威压依然没有消失，这威压虽然不大，但是却似乎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此刻的卓凡，干脆闭眼静立，体悟着这一种力量。
半空中的光球，缓缓汇聚，竟然向着卓凡的方向飘来，柔和的光芒洒下，卓凡的全身，也笼罩了一层青光。
那青光渐有消散之势，仿佛要顺着卓凡的周身毛孔，钻入他的体内一般。
然而在这一刻，异变突生，卓凡的周身光芒，居然起了变化！那淡淡的青光，居然渐渐归于虚无，过了数息，却有一层淡红的光芒亮起！
“这……”
天一真人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
此刻，卓凡周身的光芒又有了变化，那红芒消散，青色的光芒，又缓缓亮了起来。
如此反复数十次，青光渐渐地淡去，卓凡身体上散发的红芒，却渐渐化作了实质！
天火真人一直凝神观察着卓凡的变化，眉头紧皱，脸有忧色，待到卓凡身上的变化越发的明显，他却是眉头一展，忍不住出声：“我知道了，这小子！居然在悟道！”
“悟道！——”
在场的都是高人，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复杂，再看着卓凡，脸上的表情慢慢化开，最后变为了震撼！
“真的是在悟道！这……这小子，居然利用祖师留下来意念中蕴含的‘道’，来淬炼自己的‘道’！”
天极真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卓凡，脸上居然有几分羡慕。
“师兄！看来咱们入门都早了啊！咱们几人，均是属性武者，金木水火土，一样未缺，咱们的‘道’，都在炼气大成的时候体悟出雏形！”
在与西域之人争斗时，几人使出的手段，便是各自的“道”，显然，几人的道，如同卓凡一般，都还只停留在“化形”的层次上。
“可惜啊，这入门礼，每人只能进行一次，多了，祖师的意念，便会对咱们的身体造成负荷和损伤！天火，你这宝( 问道九霄 http://www.xlawen.org/kan/362/ )
“烈火——剑芒！”
几乎是同时，在天空中飞行的红色飞剑上亮起耀眼的赤芒，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火流星，呼啸着而来！
“今日！须留你不得！”
“轰轰轰——”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念间。
天火真人手中发出的烈火剑芒与飞剑几乎是同时而至，轰击在凌天仇的魔魂上，强烈的爆炸将两人都弹飞了出去，烟尘散尽，天火真人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面色有些苍白，再看那凌天仇，右手魂幡仍在，左手却是连同衣袖，被炸成了血肉模糊！
“你……很强！”凌天仇冷笑，缓缓开声，而后他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手一扬，张狂的大笑起来！
嗖——
一道明艳的火光，在天空中炸响。
真元门人纷纷色变：“他们有帮手！”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四条身影不过十数息的时间，便从远处飞射而来。
当前一人问道：“凌师兄，怎么伤成了这样！”
“没想到，对手太强！四位师弟，咱们联手，料理了此人！”
来者四人，三名炼气中期，一名炼气初期，均是身穿白衣，手拿招魂幡，显然是凌天仇的同门师兄弟！
惊变甫生，天一真人等人都拿出了杀手锏，一时间剑气爆裂，斗的天昏地暗。
着轻甲的女子与那使葫芦的道人坚持不住，便有两名持着魂幡的男子出手相助，另外两人，却是与凌天仇联手，将天火真人围在了中间！
情况急转而下，真元剑派的内门弟子顿时慌乱了起来，云青禅却是当机立断道：“李师弟，去长老堂，请几位长老前来！剩下的，任何人不许上前！”
他身为大弟子，自然知道门中一些辛秘，多了几名炼气期的高手，并不足以让真元剑派亮出底牌！
“你死定了！”入耳的是凌天仇张狂的笑，三条人影，三根魂幡，鬼影重重之下，已将天火真人逼入了绝境！
就在这一刻，天一真人一招逼开使巨剑男子，额头上的剑形符文光华大作，右手青光一闪，便要往额头上点去！
“师兄！不可！”
天火真人知道其中利害，为他一人安危开启阵法，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虽在危机之中，依然开口喝止。
天一真人闻声稍有迟疑，三道魂魔便已经击打在天火真人身上，他的身子高高抛起，落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哈哈！死！”凌天仇口鼻溢血，面若厉鬼，持着魂幡追击而来，正待出手，忽然感受一股极强的风气破空而来！
呼——
劲风如刀割！他几乎只是一抬头，眼中已然全是骇然之色！
一名少年不知何时，居然站在了他身前三丈处，此人身前，闪起点点红芒，蓦然汇聚在一处，长剑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死！”
那少年，居然以天为纸，以剑为笔！生生的，在虚空之中写了个“死”字！
“嘶嘶——”
火红的剑芒拖起长长的余影，那凝实的真气彰显着少年的实力。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死神利刃，这锋芒，足以让任何人惧怕！
退！再退！
凌天仇原本就身负重伤，哪里敢硬挡此招！
双腿一错，整个人带起一条残影，手中的招魂幡却不停歇，黑气纵横，窜出三道魔魂，魔魂一出，便在去路上布下了三道屏障！
“轰——”
死字剑芒撞击魔魂！
烈焰激荡，黑气散，魔魂消！
剑芒如血，啸声止，魔魂消！
杀气纵横，去路断，魔魂消！
三关攻克，剑芒已然淡了不少，但是那“死”字却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影！
衣衫破碎，血肉横飞！凌天仇突然缓下了步子，他的胸口，印着一个巨大的“死”字！
伤口上鲜血汩汩，他的脸上，再无狰狞之色，身子平平后仰，整个人轰然倒地！
寂静！绝对的寂静！
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都停止了流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卓凡的身上，那淡淡流转的火焰，让人心，都抽搐起来！
“这……这小子……居然是炼气高手！”
方才出言讥讽卓凡的苏师兄，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冷汗大滴大滴，从毛孔中渗透出来，他身后的几人，也是面色惨白。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剑道化形！
“这……”站在远处的云青禅微微张口，显然是不能置信，他的身后，一众弟子皆尽愕然！
即便是在打斗中，真元剑派的几位真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天火真人这个新收的弟子，实在带给他们太大的意外了！
这时候，卓凡那一剑的余威，才在半空中消散。
卓凡手中的长剑一挑，神色愤恨：“伤我师尊者，定杀不饶！”
“嗖——”“嗖——”
卓凡的剑在虚空中游动，拖着一道长长的火芒！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一旁的天火真人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吞下，脸色顿时好上了几分。
他拿上剑，淡红的剑芒在剑身上游转，看到卓凡为他挡下了凌天仇的攻击，并且将对方击杀，他的脸上神色，微微有些触动。
而后却是，长剑一挑，便与一名白衣人战作了一团！
“徒弟！剩下这人，就交给你了！”天火真人长笑道。
他虽然受了伤，可以一柄长剑依然使得雷霆万钧，压得对方喘不过气来。
“小子！你一定会被我炼成这魂幡的魔魂！”剩下的一名白衣男子神色凶恶，向着卓凡怒吼！
不过他的眼中，显然有几分忌惮之色，虽然说卓凡方才那一手，是趁着凌天仇重伤，几乎是偷袭的情况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卓凡只用了一招，一招便了结了凌天仇的性命！
“魔魂舞！”此人将招魂幡高举过头，白天的阳光照射下来，透过那魂幡，竟然散发出强烈的阴森之气。
此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气符，双手一搓，那招魂幡仿佛螺旋一般，割裂了周围数丈的空气，就这般飞腾起来！
“呜呜呜呜——”
方圆十数丈内，尽是鬼魂乱舞，幻化作一道道黑气，张牙舞爪！
鬼魂转的极快，但是卓凡却是淡然不动，然而自身的气机已然提升至顶点，长剑遥指，锁定了面前不远处的白衣人！
静若雕像，动若雷霆！
卓凡眼中闪过厉芒，看准一个间隙！一剑！——
烈火焚城！
“轰轰轰——”
阻挡在卓凡面前的几缕游魂被这灼热的火劲一逼，顿时烟消云散！
这一剑，足足射出了十数道剑芒！铺天盖地，呼啸而至！
以剑搏命！以势逼人！
这烈火焚城，以炼气期的修为使将出来，其威力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轰——”
两人对轰了一记，各自退开数步。
那白衣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一记硬拼，他已然试出卓凡乃是炼气初期的修为，可是这样的修为，居然将他逼退了数步！
“此子！留不得！”白衣人眼中闪过寒芒，魂幡一搅，再上！
两人缠斗起来，每一次交手都是都是实打实的硬碰。卓凡的身体极强，经过了多日来服食炼化黄芽丹的药力，他硬抗炼气中期的高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剑芒一转——
星火燎原！
若说方才，是一味猛攻，以猛烈剑势对敌。现在，则是虚实相生，无上剑意！
斗到酣处，卓凡索性将手中长剑一扔，空手对敌！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手中只要不是灵器，差别，其实不是很大。
“嗖嗖嗖——”
卓凡往虚空中并指一戳，指尖的空气噼啪作响，居然燃烧起来。以御剑之法配合着这无上剑意，虚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条飞速游转的火线！
这时候，围观的弟子已然看的呆了，半晌无语。
即便是卓凡的对手白衣人，也是大惊！
此人一咬牙，眼中闪过恶毒之色，居然举掌，向着自己胸口一拍，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招魂幡依然在飞速的转动着，那鲜血仿佛受到某种吸力一般，化作一颗颗如同米粒大小的细微血珠，从四周飞射而上，直接便到了那魂幡上！
在半空中旋转的魂幡，逐渐从白色慢慢变红，到最后，殷红一片，其转动居然嘎然而止！
卓凡抬眼，便觉得一阵恍惚，那血魂幡上居然形成了一道道细密的血色纹理，仿佛人的血脉一般，其上刺眼的红芒，居然仿佛有某种莫名的力量。
“血魂现！——”
这一击，已经是白衣人最强的攻击！
“嘶嘶嘶——”
卓凡身前一丈处，突然出现了无数道血丝，这些血丝交汇融合，居然化作一张半丈来高的鬼脸！
这鬼脸的神色狰狞，嘴上，还伸出两颗獠牙，咆哮着，便直奔卓凡而来！
“这——”卓凡目露惊讶之色，激射出的剑芒，居然被这鬼脸一一撕咬开来，强烈的气爆声，响作一片！
“两大绝杀式，居然都被破开！”卓凡长吸一口气，看着呼啸而来的鬼脸，心中升起阵阵波澜！转瞬，便被吞没了进去！
“不！”
远处的天火真人看到卓凡的身体被那鬼脸吸摄而入，脸上表情顿时都扭曲了起来！真气一逼，他手上长剑亮起六丈来长的剑芒，一劈一斩之下，地上尽是深邃的沟壑，逼得对手步步退缩！
“小子！等着血魂噬身吧！”白衣人张狂地笑，他已经掏出一纸符文，准备摄取卓凡的灵魂。
……
“第一步剑势，第二步剑意，剑术再上，却是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剑道？”
一个念头，突然在卓凡脑中浮现——
“火，极强！火之极，却是生土！我的剑法，走的便是火行之道，火行生土，其自身，却是淡然了下去，但是其中蕴含的火势，却是十分猛烈！”
这一刻，卓凡的脑中，居然出现了泥丸宫的那口火山的画面，那画面渐渐放大，却不是他的意念入了泥丸中，而是那火山的意境，被他搬到了现实里！
那血红的鬼脸将卓凡包裹住，原本是在吞噬，可是不知为何，整张鬼脸的血纹不断翻滚，居然渐渐撑大，膨胀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衣人看中闪过迷茫之色。
“轰——”
鬼脸越撑越大，终于爆裂开来，白衣人感同身受，狠狠地喷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些内脏的碎片，他抬眼再看，目光中已然竟是骇然！
入眼，竟然是一座火山！
这一刻，所有的真元剑派内门弟子都惊叫起来，那火山虽然只有淡淡的幻影，可是，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那火山上热劲收敛，但是只要是人，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汹涌的火劲！
“剑道化形！”
远处，天一真人逼退了使巨剑的男子，双目注视在卓凡身上，见到这等异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以道化形，可是悟道的第一步！属性修士，如我等这一般，也要到了炼气大成方可有此体悟！此子如此年轻，他的道，居然有了雏形！破碎虚空以后，定然极强！”
天一真人几乎在瞬间，便有了决断。
卓凡一定要保住！以他如此年纪和修为，潜力实在是无法估量！若是破碎虚空之后，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门中先祖的一大助力！
但是今日凌天仇死在卓凡手上，若是放任剩下的修士和武者离开，以后卓凡的麻烦定然源源不断！天一真人一咬牙，举指，便往眉心一点！
与此同时，那几乎与卓凡身形重合在一处的意化火山，炎流喷涌而去，卓凡只是一踏步，那火山之影顿时往手上凝结，一团团火浪浓缩到卓凡的指尖，翻滚咆哮！
一点！只是一点，那白衣人全身上下，顿时燃烧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云雷剑阵
惨烈的悲鸣声响起。这以先天真气凝结而成的火焰，可不等同于凡火！那白衣人虽然是炼气中期的修为，奈何并没有自己的“道”，绝招被破，身受重伤，心神一时间失守！
被卓凡凝聚了刚刚领悟出的剑道，烈焰化形，一指点在身上，就连那招魂幡，都一起烧了起来！
西域来的几人瞧见此幕，面露怯色，几人打个眼色，已然有了逃遁的打算！
在他们想来，己方也都是炼气期的高手，打不过，逃还是能挑掉的。
“走！”
一声呼喝，那手持巨剑的男子将长剑扔在空中，双手带起数道流光，于虚空中幻化成一道手印！
他手上的光芒越滚越多，层层叠了起来，到了最后，那手印却是爆裂开来，化作一片六芒星，全数被那巨剑吸纳！
“雷霆！斩杀！”
“轰——”
烟尘弥漫，劲风四溢，即便是站在远处的内门弟子，功力稍低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烟硝散尽，百柱峰的下的山石上，居然多出了一条十数丈长，数丈深的口的口子，瞧那断口的山岩，依然可以从中感受到这一剑的锋利！
那巨剑，在这一击中居然化作了粉末，由此可见，这一击的猛烈。
“你们等着！从今往后，小心你们的门人弟子！我们会来报仇的！哈哈哈……”
一阵阴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炼气高手的身份均是极快！剩下的七人，身形已经化作小点，即将消失在山间的云雾中了。
然而此刻，真元剑派的所有人，都没有追击的念头。
内门弟子固然是一脸茫然地瞧着那额头上发出闪闪青光的天一真人，四名天字辈的师兄妹，看到此景，都是不由得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有些忧郁，仿佛担心些什么，又带着些期盼，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十分向往！
“哼！你们每一个，都逃不掉！”天一真人的声音十分平淡，但却是穿透了云雾，落入对方每个人的耳里。
异变突生！
“这……这是什么？”半山腰上，四条人影缓慢的晃悠，他们正是真元剑派的长老堂长老，几人此刻面露骇然之色，他们看见了一幕从来不敢想象过的画面！
真元剑派，百柱峰，山上的外门弟子，执事，所有的人，这一刻，面容几近于痴呆！
只见一道道迷蒙的光芒，从他们脚下升起，一缕缕灵气，竟然出自于每一块山石、每一颗草木。
光芒汇聚，比头顶的太阳更耀眼！
一股，两股，三股，光芒糅合，这一刻，大地都颤抖起来！
天空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幕，这光幕仿佛水银喷泄一般，几乎只是数息的时间，便将真元剑派的百柱峰完全笼罩在其中。
再看天一真人，整个人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凌厉之气，这气息，比卓凡以往碰上的任何修士，都要强！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刻若是有人意图对天一真人出手，必然被他凌厉的气息绞杀成粉末！
细细一看，这气息却不是来自于天一真人本身，而是他额头上的那柄剑。
那剑光芒四射，竟然从天一真人的额头上实化了出来，悬乎在他身前两尺处！
这剑轻吟一声，原本通透亮泽的剑身上，居然闪过细密的电光！一道白芒穿破头上光罩直射天际，原本湛蓝的天空，居然响起了雷鸣声！
“轰轰轰——”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天空中，居然凭白的凝结出了一朵云彩，云层翻滚，越滚越大，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柄长剑——
云彩凝成的长剑！
这时候，天一真人身前的光剑化作了三尺来长，悄然落入他手中。
天一真人眼中厉芒一闪，长剑一指，大喝道：“斩！”
天空中的云剑翻腾起来，一道数尺来长，云雷形状的飞剑划破长空——
剑已至，居然才响起惊雷之声！
“轰——”
西域来人中，那名穿轻甲的女子，忽然感受到强烈的气劲将自身锁定，抬眼望，凤目中满是惊恐，几乎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被那云雷之剑劈中，整个人在瞬间，化作了一团血雾！
血雾“滋滋”作响，转瞬，便蒸干消失在了虚空中。
卓凡瞧得头皮发麻，同时内心也是极度兴奋起来，原来这真元剑派，竟然是一处没落了的修真门派，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看这这剑阵威力，确实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简直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斩！”
又是一声呼喝，云雷之剑化作一道厉芒，那使月牙铲的和尚长眉一抖，手中兵刃化作一团旋风，意图殊死抵抗！
“轰——”
雷音消散，一片片山石碎裂，他身为炼气强者，整具肉身居然连渣都没剩下，就连兵器，都被劈成了粉末。
“斩！斩！斩！”
每一个斩字出口，必有一人陨落，那云雷之剑呼啸而来，竟然将青玄山上的云雾一扫而空、蒸发殆尽，所有的西域来人，都是无所遁形，无可抵抗！
“天哪！这是个什么门派啊！”
那原本使巨剑的男子仰天长啸，长跪于地，他眼中的暴戾之色全数被绝望所取代，天空中一道厉芒射来，瞬间将他轰杀成渣！
山峰上，外门的弟子看呆了，特别是那些原本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在他们原本的山门，似乎也没有这等厉害的阵法！
山脚下内门的弟子则是一个个面容激动不能自已，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门派，如此强！
即便是几名天字辈的真人，一个个都面露动容之色！
这云雷剑阵，轻易不得用，在他们这一代，还是第一次使出！
天一真人神色有些激愤，这云雷剑阵，若是发挥出最大威力，即便未渡劫的元婴修士，都无法抵挡，用于这几人，实在是大材小用！
但是，他拼了，就为替门派，永除这些后患！
“轰轰轰——”
一阵阵天雷霹雳，方圆数百里之内都可以闻声，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青玄山一带，发生了强烈的雷暴。
天上的云剑消失，百柱峰下，天一真人变幻法诀，在虚空中一抓，那光剑顿时缩小，又没入了他的额头，周身凌厉之气尽消，他的面色有几分苍白，虽然消耗的不是他的力量，但是作为启用阵法之人，心神却是有些耗损。
然而此刻，他环顾一圈，却发现所有的弟子门人都以一种极度崇敬的眼神望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看来，这剑阵一出，未必没有好处。至少让弟子们见识一下，更能够激发他们的寻道之心！若是因为此事，能够多造就一些破碎虚空之人，想来先祖的回归，也能够提前！”
天一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袖子一拂，兀自回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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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祖师堂
真元剑派，飞来峰。
卓凡身着一袭青衫，缓步踏上铁索桥，身后，是熙熙攘攘的外门弟子，喧哗不断。
“你们看，这人，据说便是入门比试时，那看出了天火前辈剑意的之人！”
“怎么可能？这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哼！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别人隐藏了面目也未可知！你们可知道，这人什么实力？炼气！……我听谁说的？这些日子我可没白混，内门的一个师兄告诉我的！听说啊，当日掌门人发动那云雷剑阵，有一部分原因，便着落在他身上！”
提起那云雷剑阵，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那日的所见，已然颠覆了他们对于这真元剑派的印象！尤其是一些江湖武者，听到此事，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光来，那种神通，只要是人，都一定会羡慕！当然，他们不知道其中玄奥，多数人都认为，那是掌门人施展出来的手段。
对卓凡的讨论，转而变为了对天一真人实力的猜测。
“我猜，至少是结丹！当年我在青竹峰，见过这方面的典籍，那神通，绝对是结丹强者的实力！”
“哼！我看，至少是元婴，知道为什么咱们大罗派派咱们来此么？天一掌门是元婴修为啊，谁人不仰慕？”
“是啊，想不到，咱们竟然能到此处修行，当初说要来，门中的精英还一个个讽刺咱们，待得咱们修行有成，我非得……哼哼！”
卓凡走在吊桥上，听着背后的议论声，不由得有些无奈，他微微转过头，便感受到来自于人群中的两道目光，一道是封小刀，一道是苏小小，两人的眼中都泛着感激，封小刀神情有些激动，苏小小则是两腮泛红。
卓凡朝着两人善意地一笑，步子却是丝毫不慢。现在，是他去主峰参拜，举行入门礼的时候，他需要一路走过数个峰头。
一路行来，多有外门弟子指指点点，即便是很多内门弟子，看到他，眼中神色都有些复杂。
主峰，天一峰，就在眼前，卓凡举目，发现面前最显眼的，并非天一峰那金碧辉煌的殿堂，却是天一峰的另一端，那一团浓浓的云雾！
卓凡自从第一次上山，便见到了那一团云雾。当时离得甚远，还没觉得什么。此刻离得近了，才感受到天地间的造化神奇！
那团云雾足足笼罩了数个峰头，十分浓密，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更神秘，并且这云雾浓缩为一团，常年都没有流动消散，却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异事。
卓凡长吁一口气，将身一纵，整个人，便踏上了铁索！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这峰与峰之间，一根的铁索，其实便是给入了先天的修士或武者用的，修为不足先天，只能使用铁索桥，若是强行上了铁索，走不出数步，便会被山风吹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卓凡身上透出淡淡的先天真气，将山风的劲道完全的卸掉，整个人如同散步一般，轻松地走在这条铁索上。
铁索的另一头，赫然是内门大弟子云青禅在等候。
“卓师弟，好俊的身法！”云青禅丝毫没有师兄的架子，看着卓凡，眼中闪过一抹敬佩和羡慕。
“见过师兄！”卓凡抱拳还礼。
随即云青禅领路，带着他往大殿祖师堂而去。
“卓师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入内门的规矩。”云青禅微微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出来。
卓凡顿上一顿，却是道：“此事，我却是听师尊言明了，入内门，必须许下筑基成功马上破碎虚空的誓言。”
云青禅点头，却听卓凡续道：“听师尊说，咱们派中的洞天福地，却是只能进，不能出。”
云青禅脸上闪过异色，显然是没想到，天火真人已然向卓凡透露了这一点。就算是他，也是作为掌门大弟子，跟着天一真人多年才知晓此事。
若是这一点流传开去，只怕很多人不愿意加入真元剑派了。
他马上道：“师弟，这一点，万不可流传了出去。”
卓凡会意点头，却是说道：“听师尊所言，虽然是只能进不能入，但是在其中能获得的好处，远非在世俗中可比的。这并非是坏事，相信很多人若是知晓此点，依然会选择破碎虚空。当然，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可是怕门规重罚。”
随即他却是话锋一转：“师兄，不知道你可知晓，为何咱们这洞天福地只能进不能出，世间传闻，似乎并非如此啊。我问过师尊，他却是说，炼气大成才能告诉我真相。”
云青禅轻叹口气，却是道：“我却也是不知道，只是听师尊说过，这事情提早知道了，徒乱人意，倒是会影响了修行，咱们还是到了那一步，再过问此事吧，师弟，看来你会比我早一步知晓此事，真是羡慕啊。”
云青禅以往都是平淡冲和，冲着人说羡慕，这倒是头一遭。
“好了，前面就是祖师堂，今日是你的入门礼，师兄就送到这里了，拜过了祖师，你还得去拜天，相信以你的实力，定然会有些收获的。”
云青禅向前一指，卓凡顺路而去，前方是天一峰大殿侧的一处祠堂。
“这事一直犹疑不定，还是得有个决断才行。”卓凡暗自思量：“入筑基，破碎虚空，只怕未必能够回来……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嗯……要入筑基，即便我丹药充足，怕也得很多年，干脆如此，入了门后，便回家一次，看看爹娘他们是否有仙根，若是有，便点化了，引来门派中修行，若是无……我便等数十年后再筑基，总得尽了孝道，再破碎虚空。”
卓凡已然有了决断，他有意让家人修行，不过他隐隐感觉，这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要成为高明的武者，本就极难，要想修仙，更是不容易，所谓仙根，是一种资质，与生俱来的资质，或者说，是感应天地的一种资质，这种资质，并非常人能有，也并非服食丹药便可以有改观，所以，这世间的修真者才极少。
卓凡当年让赤阳子心动，便是因为对方感受到他有仙根，但是可惜，因为他当年的均衡资质，修真不可能有成，是以被对方拒之门外。
如果亲人并无仙根，他其实并不愿意让他们来山中受罪，山中的修炼，极苦，还不如在俗世中做个富家翁。
想通此点，卓凡心神一凝，便向着祖师堂而去。
第一百八十章 金口玉言！
卓凡抬脚跨入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一股宛若实质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几乎是浑身上下一激灵，立马运转周身真气，凝神站住，先天真气滚滚不绝，护住周身要｜穴，抬脚，入堂内。
举目便见到五条人影，正是天字辈五人。其中他的师尊，天火真人正含笑望着他。
“弟子卓凡！入祖师祠堂参拜！”
卓凡字字铿锵，向前走去。
天一真人等五人见此情形，脸上都闪过嘉许之色，卓凡能够在他们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势下保持如此淡然的神色，是他们所感到意外的。
“好！卓凡，为祖师上香！”
天一真人身材魁梧，声音却是颇为圆润。
卓凡望着他，尤其他额头上那个剑形符文，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微微有些忌惮。
他的面前便是真元剑派祖师的雕像，那雕像和真人一般大小，也不知道是哪个巧匠妙手雕成，神态样貌十分鲜活，仿佛真人一般，留着一缕长须，背上则是背着一柄古剑，举目眺望着远方仙风道骨的意味一览无余。
尤其是那一对眼睛，仿佛活了一般，卓凡凝视半晌，居然感觉那眼珠子在动！仿佛眼前，竟然是一个活人一般！
天一真人几名师兄弟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再次沉声道：“卓凡，上香。”
卓凡走到面前的香案，左手拿起九柱高香，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擦，一缕炙热的火焰便从指间窜出，瞬间将那香火点燃。
用手拍一拍，那香顿时飘起淡淡的烟，卓凡双手将香火插入桌案上的香炉中，神色恭敬地向着祖师的雕像鞠了九个躬。
修真门派的礼俗，其实远不似江湖门派那样多，修真者喜好平淡冲和，与世无争，所以用不着太多的繁文缛节。真元剑派的内门，其实可算是修真门派，于是便沿袭了这种做法。
修真之人，除非是师尊与亲传弟子，对着其他的长辈是可以不要行跪拜之礼的，毕竟修真之人，本就是与天斗，与地斗，都是逆天行事，实力有差别，境界有高下，但是身份，却没有不同，所以，应当保留着属于自己的尊严。
卓凡行完礼，天一真人微微颔首，淡笑道：“卓凡，可以准备立誓了……”
“等等！徒弟！记着我跟你说的，咱们门中这破碎虚空，可是不见得能够回来的，你三思，再做决定。”
天火真人突然插口道。
天一真人面露异色，十分不满地扫了天火真人一眼，接着道：“卓凡，你师尊如此疼你，门派辛秘，也都告诉你了，你想必也知道，咱们门中的洞天福地不比等闲去处，里面能获得的好处，极多！修真之人，为的便是参悟天地大道，你若是不愿进去，日后定然后悔。”
他看到卓凡脸上的犹疑之色，恍然道：“嗯……我知道，你年纪尚小，定然有些割舍不下这大千世界，也罢……要筑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待你斩断了尘缘，再破碎虚空，想来也是不迟。”
卓凡听了天一真人所说，倒是微微安下了心。不过他依然有些犹豫，毕竟破碎虚空之事，实在太过玄乎，凝神细思片刻，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倒是一幕幕浮现——
天火真人对他有恩，他是铭记在心的。
前些日子，天一真人放出云雷剑阵，他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
也罢，自己这身修为来之不易，想要再有精进，非得再有些过人的际遇不可！
“那好——我……”
“答应”两字尚未出口，天一真人却是挥手阻止了他。
天一真人脸上浮现出喜色，言语却是十分严肃：“等等，在这之前，师伯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这誓言立了，便不能毁诺，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乃是天之道！”
“金口玉言？”卓凡疑惑道。
“不错！凡俗之中有此言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之言，暗合天之道，听起来虽然玄奥，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有法令相随，便是所谓言出法随！人的命格再硬朗，在君言面前，也要被压得粉碎！同样的道理，修士之间以神通之术缔结的约定，若是无法奉行，对方修士的意念，便可引动天地之间神奇力量，对不履行承诺之人造成莫大的灾劫，这种无法抵御的力量，暗合天道，是为言出法随！也可称作‘人劫’！”
卓凡一惊：“人劫？”
天一真人正色道：“不错！放开你的意念，细细体悟便是！”
随即他双手结印，不断变幻，却是一道法诀打中了桌案上的香炉！
那香炉响起“嗡嗡”之声，插在上面的九根香火变得嫣红起来，几乎是十数息的时间，便全数燃尽。
所有的烟火在半空中汇聚，居然一点点地没入了香案后的雕像中。
下一刻，那雕像居然泛起青蒙蒙的光，一股强大的威压，扩散开来。
卓凡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抬头，却是看见天一真人在以眼神向他示意。
卓凡决心已下，踏上前一步，抱拳！
“我，卓凡，今日向祖师许诺，若是有生之年能入筑基之境，必然，马上回山门，破碎虚空！”
随着卓凡的声音，那雕像周身的青光似乎起了反应一般，居然亮起层层的涟漪。
话音刚落，那雕像之上闪烁的蒙蒙微光，蓦然一收，而后向着半空中飘散，虚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光芒揉捏在一起，慢慢融合！
卓凡静立不动，因为雕像散发出的强烈威压依然没有消失，这威压虽然不大，但是却似乎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此刻的卓凡，干脆闭眼静立，体悟着这一种力量。
半空中的光球，缓缓汇聚，竟然向着卓凡的方向飘来，柔和的光芒洒下，卓凡的全身，也笼罩了一层青光。
那青光渐有消散之势，仿佛要顺着卓凡的周身毛孔，钻入他的体内一般。
然而在这一刻，异变突生，卓凡的周身光芒，居然起了变化！那淡淡的青光，居然渐渐归于虚无，过了数息，却有一层淡红的光芒亮起！
“这……”
天一真人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
此刻，卓凡周身的光芒又有了变化，那红芒消散，青色的光芒，又缓缓亮了起来。
如此反复数十次，青光渐渐地淡去，卓凡身体上散发的红芒，却渐渐化作了实质！
天火真人一直凝神观察着卓凡的变化，眉头紧皱，脸有忧色，待到卓凡身上的变化越发的明显，他却是眉头一展，忍不住出声：“我知道了，这小子！居然在悟道！”
“悟道！——”
在场的都是高人，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复杂，再看着卓凡，脸上的表情慢慢化开，最后变为了震撼！
“真的是在悟道！这……这小子，居然利用祖师留下来意念中蕴含的‘道’，来淬炼自己的‘道’！”
天极真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卓凡，脸上居然有几分羡慕。
“师兄！看来咱们入门都早了啊！咱们几人，均是属性武者，金木水火土，一样未缺，咱们的‘道’，都在炼气大成的时候体悟出雏形！”
在与西域之人争斗时，几人使出的手段，便是各自的“道”，显然，几人的道，如同卓凡一般，都还只停留在“化形”的层次上。
“可惜啊，这入门礼，每人只能进行一次，多了，祖师的意念，便会对咱们的身体造成负荷和损伤！天火，你这宝( 问道九霄 http://www.xlawen.org/kan/3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