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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的雨水。

    “给我吧,我自己擦。”边学道说着,伸手去拽单娆手里的毛巾。

    单娆不给他,直到帮他把露在外面沾了雨水的皮肤都擦干了,才转身放他进屋。

    边学道在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时,单娆抱着一个大狗抱枕,正窝在沙发里看他。

    边学道说:“刚才的雷真响,吓到你了吧。”

    单娆点头。

    边学道说:“下次还撵我走吗?”

    单娆摇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啪噼啪”打在窗户上,像无数条鞭子在抽打着人间。单娆靠在边学道肩头,两人坐听雨声,谁也没有说话。

    其实回到家想了一会儿,单娆就想通了。

    边学道跟廖蓼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且不说边学道没那个时间,单说两人的性格就不怎么合拍。廖蓼很傲,边学道骨子里更傲,只不过平时他隐藏得很好,但瞒不过单娆的眼睛。这样的两个人,在一方臣服之前,是不会有本质性发展的。

    真正让单娆心生戚戚的是她比边学道早毕业一年,她实在有点舍不得离开边学道,她恨两人相见太晚,她怪自己浪费了相识后的半年多时间没有早早抓住边学道。

    6月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雨停风歇,阳光重新洒了下来,被雨洗刷了一遍的甬路,积水星星点点地反射着太阳光。恰巧赶上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时间,校园里的人一下多了起来,单娆拉着边学道要出去走走。

    楼下的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特有的味道。边学道问单娆要不要去租一辆自行车,单娆摇头,紧挽着边学道的胳膊,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游荡。

    因为已经是晚餐时间,校园广播台播起小刚的《黄昏》,单娆说这首歌真不错,听了多少遍也不腻。边学道点头说,这是首好歌,罗文有一首同名歌,比这个还耐听。

    “是吗?”说话时,单娆的思绪似乎已经融进了歌声里,这是在机械地回答边学道。

    边学道感觉到了今天的单娆有点不一样,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心里想着,可能是大姨妈来了,要不要回去在日历上偷偷标一下呢?

    在食堂吃过饭,单娆就回寝室了。受单娆情绪影响,边学道也不想自己回家独守空房,也回了寝室。

    晚上孔维泽回来后,909的人算是全了。这样的日子最近很难得,经常不是缺边学道,就是缺于今。

    孔维泽进门时,大家看见他白衬衣上挂着好几块黑灰,问他:“送餐还需要钻烟囱?”

    孔维泽说:“屁啊!刚才回来路上,路口有人烧纸,一阵小风刚好吹我一身纸灰。”

    于今说:“行啊,换位思考一下,你这跟捡钱差不太多。”

    孔维泽翻着白眼说:“屁个换位思考,你咋不去拣点花呢?”

    童超问:“你说外国人祭祀不烧纸钱,他们那儿去世的人花什么啊?”

    杨浩合上手里的书说:“我也时常很担心他们。”

    边学道躺在床上听着,觉得寝室这帮小子实在太他妈欢乐了。

    晚上大家的谈性都很高,于今继续扮演话题制造者的角色:“今天你们上网看新闻了么?一个英语学校保安,娶了一个洋妞外教,那洋妞长的还相当不错呢!我就看了新闻摘要和照片,谁看新闻了,说说细节。”

    李裕说:“我看了。两人的情节很浪漫,开始时语言不通,在纸上画张嘴是想聊天,画条街是想一起逛街,画个碗是想一起吃饭。”

    于今用怪怪的声音说:“没说画个床吗?”

    李裕说:“滚!人家挺好个事儿,你别胡说。”

    于今说:“真的,等以后我有钱了,也找个洋妞。”

    陈建问他:“你不是有周玲了么?还瞎惦记啥?”

    于今说:“谁说处对象就一定得结婚了?”

    艾峰说:“你都跟人家住一块儿了,还说不结婚,你这属于耍流氓啊!”

    于今服气了,不再纠缠周玲的问题,“我就是想整点难度高的,你想啊,走在外面,身边跟着美洋妞,小鸟依人的,多带劲儿!”

    陈建继续打击他说:“小朋友,制定目标的时候切合实际一点,跳一跳够得着那样的就可以了,不要想着摘月亮。”

    于今说:“那怎么就成摘月亮了呢?”

    李裕接话说:“欧洲和美洲女人,一般估计不会对亚洲男人感兴趣。以后你要是真有钱,黑妞倒可能跟你,你喜欢吗?”

    于今说:“先别管啥色的,我就说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观念都不一样,怎么追?”

    陈建说:“其实也简单。你没事多看看外国爱情片,看老外男人怎么追洋妞的,吸收经验就行。女人嘛,不分中外,只要让她爱上你,就没区别了。”

    于今一拍床板:“对啊,还是老二……呃……还是二哥足智多谋、老成持重!”

    周一考两科,剩下的隔一天考一科,足足考了一周试,还有两科没考完。

    边学道觉得自己都快烤糊了。

    周日回到家,掐指一算,考完的五科,三科基本没问题,两科在可过可不过的线上,就看老师心情了。

    回到家是单娆给他开的门。

    自从下雨那天单娆忧郁了一个下午+黄昏,就在边学道家开辟了自习根据地,占据了一直闲置的东卧室。她不在边学道的房子过夜,每天边学道还没睡醒的时候,单娆买了早点自己开门进屋,晚上熄灯前半小时回寝室。

    单娆虽然不在这里过夜,却在这里午睡。因此她的部分换洗衣物,和洗漱化妆用品都放在这里,整个房子的布置没有什么变化,却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有女主人在的气息。

    虽然单娆很真心诚意地买了两本菜谱,但折腾半个月后,瘦了5斤的边学道终于跟单娆说:“以后我在家就我做饭,我不在你就叫外卖,我刚让李裕把附近餐馆的订餐电话拢了一个单子,后面标着每家的特色,想吃啥你点,月底我给你报了。真的,姐,我跟你说真的。”

    最后两科考试都安排在5天后,边学道决定明天不看书,放松一下脑子,去地铁1、2号线几个主要站点附近考察一下房源和价格行情,若是发现合适的房子考完试就去买了。

    早上出门时,边学道跟单娆说“出去见一个朋友”。

    单娆现在就是个宅女,整天喜欢待在家里鼓捣鼓捣花、鼓捣鼓捣鱼,然后做两套公务员考试模拟题,“嗯”了一声,就放边学道出门了。

    边学道出门一小时后,董雪站在边学道家单元门口,给李裕打了个电话,问李裕边学道搬家了吗?李裕说“没搬”,董雪就挂了电话。

    董雪手里拎着一兜水果,是准备用来贿赂房东老夫妻的,她上楼找到了记忆里的那扇门,轻轻敲门。

    李裕放下电话,愣了几秒钟,赶紧给边学道打电话,电话那头边学道周围闹哄哄的,李裕一听就知道边学道不在家,言简意赅地告诉边学道:“董雪去你家了。”

    〖

    第090章不知道歌变没变

    正拎着水壶浇花的单娆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李裕,或是苏以,拎着壶过来开门,结果她看到了门外一脸职业微笑的董雪。

    董雪看到开门的单娆也是一愣,随后看到单娆手里的水壶,以为是房东的女儿或是亲戚,客气地说道:“你好,我来过你家的,我找边学道。”

    单娆疑惑地问:“你是?”

    董雪笑着说:“我叫董雪,边学道的同学,沈老师见过我。”说完董雪向屋子里面看了一眼:“我能进去吗?”

    单娆侧身把董雪让了进来,回手关上房门。

    单娆问董雪:“边学道知道你来吗?”

    董雪看着变了格局的房子说:“不知道,我昨天刚从学校回家,今天过来看看他。”说完董雪冲单娆挤了一下眼睛,“我是突然袭击,看这小子有没有金屋藏娇。”

    单娆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董雪在屋里转了一会儿说:“变化好大啊!跟去年完全不一样了。对了,你是沈老师什么人?女儿?不太像,你太年轻了。”

    单娆从厨房给董雪端来水果,没有接话,只是坐在沙发另一角,笑眯眯地看着董雪。

    她已经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就是自己跟边学道探了几次口风的空姐同学。

    单娆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董雪鼓鼓的胸上,心里跟自己对比了一下大小,稍稍有点气馁,但随后就恢复了自信。

    单娆找了一个最红的苹果递给董雪,说道:“你误会了,我跟沈老师没什么关系,我是边学道的女朋友,我叫单娆。”

    董雪看单娆的眼神立刻从打量变成端详,眼睛里像带了一个扫描仪,在单娆身上“唰唰”扫着,放下手里的苹果,董雪问单娆:“你是他大学同学?”

    “嗯,是的。”

    单娆起身找到电话,随口跟董雪说:“他出去见朋友了,我告诉他你来了,让他早点回来。”

    说完,单娆拨通了边学道电话,董雪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拿电话的单娆。

    电话通了:“学道,董雪来咱家了,嗯,现在就在咱家,没什么事你快点回来,路上买点菜,嗯,好,我知道。”

    放下电话,单娆笑着对董雪说:“他正在回来的路上,反正你也放假了,别着急走。你俩一年也见不上几次,大家一起吃顿饭。我不会做菜,边学道做菜很好吃,不知道你尝过没有?”

    董雪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从拿起电话,单娆就一直在向她传递信息,跟她示威,这个叫单娆的一脸笑眯眯的女生肯定听说过自己,不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这么强的戒备之意。

    董雪不是胆子小、爱羞涩的女生,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单娆的吃饭邀请。

    两个女生从东森大学的校园环境开始,说到屋子里的装修风格,单娆关心边学道高中时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点风花雪月的往事,董雪则问单娆是怎么和边学道谈上恋爱的,谁追求的谁。

    表面上看,两个女生聊得棋逢对手,言语上不相上下,直到单娆找机会带董雪去了一趟属于她的东卧室,才从董雪眼睛里看到了失落。

    单娆心里有点小得意:任你身材再好,人再漂亮,不在一个城市也是白搭。

    屋里两个女生聊无可聊时,传来了开门声。

    最先进门的是李裕,然后是李薰,最后面是边学道。

    屋子里的两个女生一齐看向边学道,就看他先跟谁说话。

    谁知边学道放下手里的东西,嘴里嘟囔着“憋死我了,憋死我了”,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李裕和李薰开始分头对付屋子里的两个女生。

    好一会儿,卫生间传出一阵冲水声,边学道走出来,在客厅里四个人的注视下说:“娆娆去把我买的菜分出来,回来路上我订了外卖,一会儿就能送上来,我跟董雪说两句话,就来做菜。”

    单娆对边学道喊董雪原名,喊她“娆娆”很满意,她自己再跟董雪斗智斗嘴,都比不过边学道这一声“娆娆”有说服力。

    于是单娆听话地拿着菜去了厨房。

    李薰看着董雪,眼里全是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李薰就是跟董雪对脾气,今年春节的时候,两人还互相电话拜了年。要知道整个603,也就苏以、南娇有这待遇。

    董雪在电话里问过边学道的事,李薰没敢照实说。因为6月之前,边学道和单娆还只是走得近一点,传一点绯闻,两人谁都没有明确跟身边朋友确认恋爱关系。

    谁承想,边学道从隔离楼里出来,立刻对单娆好得不得了,603寝室里的李友成和张萌,为此消沉了好几天。

    后来李裕跟李薰说了单娆为的什么去隔离楼当志愿者,李薰对单娆的勇气佩服归佩服,但心里还是向着董雪。

    刚才单娆在,李薰不好表现得太过,单娆去了厨房,李薰坐过去握住董雪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董雪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整顿饭,从言谈表情上看不出董雪有什么不自在和不高兴。冰箱里的几罐啤酒根本没够喝,董雪就看着边学道,让他下去买。李裕见了,立刻自告奋勇说他去。

    上了两年大学,董雪酒量突飞猛涨,但很不幸,她的对手是单娆。

    董雪知道这种事要适可而止,就不再抱有把单娆喝倒的想法,饭桌上的话题转移到董雪记忆中仅有的几件关于边学道高中时的糗事。

    说着说着,董雪说到了高三离校前夜那次文理班对歌,说那天晚上边学道唱的歌很好听,可惜她回去上网怎么搜也没搜到叫什么名。说着还用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碗:“那天问你你就不说是谁的歌叫什么名,这次该告诉我了吧。”

    单娆和李薰听董雪这么说,都好奇地看着边学道。只有李裕猜到,董雪说网上搜不到,八成又是边学道自己写的歌。

    边学道避重就轻地说:“歌名叫《再见》。”

    董雪说:“切!真俗!”

    单娆问李裕:“你听他唱过这首歌么?”

    李裕想了想,摇头。

    董雪见单娆和李裕似乎都没听边学道唱过,就问单娆:“这里有吉他么?”

    单娆点头:“有吉他。”

    董雪说:“让他给咱们唱一遍,我也跟着回忆一下。一晃两年了,什么都变了,不知道歌变没变。”

    听董雪这么说,边学道知道今天不唱不行了。

    找来吉他,在客厅窗台边上坐下,想了一下歌词和曲子,时隔两年再一次弹唱出张震岳的《再见》。

    单娆和李薰都是第一次看见边学道自弹自唱。

    她们听得出这首歌旋律很顺,歌词上口,感情也有,是首不错的歌。没等好奇的单娆问边学道这首歌的由来,董雪起身跟大家告辞,说欢迎大家去她家做客。李裕和李薰也站起来说要走。

    把三人送到楼下,边学道跟李裕说:“还得麻烦你,开车把董雪送回家。”

    李裕点头说:“你不说我也会送,放心吧!”

    回到楼上,边学道本以为单娆会问他一些关于董雪的事情,结果单娆收拾桌子,擦了地板,像往常一样跟他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寝室了。

    边学道拿着电话,想拨给单娆,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想打给董雪,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边学道打开电脑,搜索张震岳的专辑,发现这首《再见》还没有发布,他决定抽时间找范红兵把歌录制发布出来。

    不提前发布不行啊!

    当初一时兴起,当着半个年级的同学唱过这歌。

    万一哪天张震岳发布了词曲一模一样的《再见》,又宣布完全是他原创的,听过这歌的人怎么想?自己怎么说?怎么跟人解释相差几年却一模一样的歌?

    现在边学道的原则是,再小的风险也要提前规避,绝不因为惰性,放过已经想到的任何一点疏漏。

    边学道终究没有打电话给董雪,只是在李裕电话告诉他已经顺利把董雪送回家后,给董雪发了一条“晚安”的短信,董雪没有回复他。

    随着最后一科考完,标志着边学道的大二学年结束了。

    〖

    第091章只有我自己

    因为数额大,拿的又是现金,边学道开着李裕的车去温师哥那里取钱,然后存进银行。

    不过这次边学道没再去关淑南所在的支行。

    自从知道关淑南和单娆是发小后,边学道就决定尽量不去校外的那个工行了。

    他不想让单娆通过关淑南知道他有多少钱,隐隐的,他心里还有两个疑惑:关淑南有没有告诉单娆自己的银行存款数额?单娆跟自己谈恋爱跟钱有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边学道不愿深想的问题。

    前世的边学道,受工作、财力、作息规律等各种因素所限,深入接触的女性不多,在他眼里徐尚秀是自己完美的另一半。

    今世遇到单娆,相处这么长时间,单娆几乎符合边学道对女人的所有期待,他不想因为一个猜测就结下心结。

    然而就算单娆再完美,边学道还是决定,即便将来会结婚,在结婚之前不准备将自己的财力全盘透露给单娆。

    同时他也开始打算把钱从银行里转移出来,变成不动产,这样看起来更隐蔽。

    考完所有科目,单娆回家了。

    边学道不想这么快回家,单娆不在身边,他刚刚有大把时间,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然而,送走了单娆,自由归自由了,可是没有单娆满屋子里溜达,房子里空荡荡的,边学道很不习惯。

    晚上,他甚至跑到还留有单娆气息的东卧室睡了两宿。

    单娆走后的第三个晚上,在外面跑了一天的边学道吃了东西,跟单娆发了几条短信,早早睡下。

    半夜快到12点的时候,电话响了。

    睡眼朦胧地找到电话,接起来,里面传出董雪的声音。董雪似乎喝醉了,好像还走在路边,电话里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

    “扰你好梦了吧?嗝……”从说话就能听出董雪正在打晃,还打了一个嗝。

    边学道一下睡意全无:“董雪,你喝酒了?你在哪里?有人在你身边吗?”

    “没人!没有人,只有我自己。”董雪似乎还左右看了眼,然后继续对着电话说:“我看了,真没人,就我自己。”

    边学道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了,这时候董雪一个醉酒女孩在路上晃荡,实在太危险了。

    起床穿衣服,边学道问董雪:“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告诉我你的位置!”

    “不……不用,你在家陪你女朋友吧,我没事,我刚才想打给我爸,拨错号了,再见!”说完董雪就把电话挂了。

    边学道哪里能放心,万一董雪就这样睡在马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他简直不敢想。回拨给董雪,并没有显示对方在通话。

    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继续回拨,终于接了。

    董雪刚“喂”了一声,边学道严肃地跟她说:“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不然以后就别做朋友了。”

    董雪似乎终于听明白了,电话里静默了半天,说:“新世界门口。”

    这个点儿已经不好跟李裕要车钥匙了,边学道一路飞奔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新世界。

    万幸,在新世界门口看到了董雪,她正坐在条椅上,看着前方的路灯发呆。

    边学道走过去,董雪看见了他,眼神里的情绪复杂至极。

    边学道观察董雪的眼睛,发现她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但已然是一身酒气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不”,董雪挡开边学道要抓她胳膊的手,“让我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边学道只能坐下来陪她,把手表递到董雪面前说:“只坐5分钟,5分钟后我必须送你回家。”

    董雪看了一眼表,没接话,直直地看着路灯。

    5分钟还没到,董雪站起来,看着边学道说:“走,带我去唱歌。”

    边学道说:“这都几点了,你家里不担心你?”

    董雪说:“我出来时说去女同学家,已经说好不回去了。”

    边学道心想:你家对你还真放心。

    “我要去唱歌,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董雪走到路边拦车。

    刚好一个空出租车经过,就地停在了董雪身边。见董雪已经拉开了后座车门,边学道没办法,追过去,坐在副驾驶上,告诉司机:“找家还在营业的ktv。”

    司机意味深长地看了边学道一眼,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董雪,吧嗒吧嗒嘴,向前开去。

    进到包间,服务生问边学道:“先生要什么酒水?”

    边学道说:“什么酒也不要,来两个果盘,两盘坚果,爆米花也来一盒。”

    服务生把东西送齐,关上包间门走了。

    董雪见服务生走了,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半袖t恤,兴致勃勃地开始点歌。也不管边学道,董雪先唱了一首《红豆》。

    “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唱完半首歌,董雪放下麦克,回头问边学道:“我唱得怎么样?”

    “挺好。”

    “给我点儿,别你自己吃。”董雪把麦克交给边学道,开始吃水果。

    边学道没办法,只能接着唱。

    吃了一会儿,董雪又去点歌,这次是《只有我自己》。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不弃不离

    原来只有我自己

    纵然天高地厚

    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纵然说过我不在乎

    却又不肯放弃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

    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却失去

    面对孤独的勇气”

    ……

    渐渐地,董雪后背靠在了边学道身上。

    边学道知道董雪在向他表达什么,但他对董雪的心意无能为力。虽然现在和单娆还只处在亲亲、抱抱的阶段,但边学道的感情世界充实甜蜜,他心中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董雪,也没有感情荒田需要董雪来滋润抚慰。

    还有一点很重要,董雪是边学道重活一次结交的第一个异性朋友,他在乎这份感情,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同学、做朋友、甚至做知己。

    边学道听过不少故事,说的都是好好的一对异性朋友,一夜欢愉后再不往来,就此陌路。他不想这样的桥段在自己和董雪之间上演。

    边学道全力配合董雪发泄情绪,同时极力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肢体距离。

    终于董雪唱累了,人也倦了,酒精在董雪体内化成挡不住的困意,歪倒在沙发上就要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

    边学道几乎是把董雪抱出ktv的。

    这时已是凌晨2点多,回家太麻烦了,而且李裕经常大清早突袭他家,万一让李裕看见单娆刚走董雪就出现在他家,虽说李裕百分之百不会说出去,但以李裕专一的性格,难免在心里鄙视他脚踩两只船。

    前面几十米处有一家宾馆,边学道抱着董雪走了进去。

    把睡在隔间里的服务人员喊出来,边学道说要开一间房。打着哈欠的中年女人抬眼皮看了一眼边学道怀里的董雪,见怪不怪地说:“押金300。”

    把董雪放在床上,边学道也累出了一身汗。他懒得冲凉,把董雪身上的被盖好,就在另一张床上和衣而卧。

    两人一直睡到上午9点多,才先后醒来。

    董雪侧躺着,看着对面床上还在熟睡的边学道,思绪纷乱如风中的梧桐叶。

    在董雪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边学道似有所觉,一下睁开眼睛,董雪避无可避,两人相视凝望了好一阵。

    男人就是这样,前一晚还大义凛然,坚守君子心,隔了一晚,看见董雪侧躺在床上,慵懒的风情和漂亮的胸型,心里深深叹息着:这么好的姑娘,一念之差就推出去了。

    董雪坐起来,用手梳拢头发,“昨晚谢谢你。”

    边学道的眼睛不自觉地又落在这个姿势下董雪特别突出的胸部上,然后迅速移开:“老同学了,别客气了,咱俩出去吃一口?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董雪说:“还是回家吧。”

    跟董雪分开,回家休整了一下,刚想出门继续踩点看房子,李裕来了。

    一进门李裕就说:“昨晚我的车被人砸了。”

    〖

    第092章林畔人家

    边学道问李裕:“昨晚你停哪了?”

    李裕说:“老地方,体育场旁边那儿。”

    边学道问:“严重吗?”

    李裕说:“前挡玻璃裂了,引擎盖瘪了几个坑。”

    边学道问:“知道谁干的?”

    李裕坐下来,说:“猜不准。看现场的样子,对方只扔了一块儿砖头,不像是憋着劲而狠砸的,可能就是谁手欠,也可能是来报复的人胆子小,怕被人看见,扔一下就跑。”

    边学道一下子就想到了陶庆。

    拿出电话,拨通王德亮电话:“说话方便吗?”

    王德亮:“方便。”

    边学道:“你现在在哪?”

    王德亮:“在学校。”

    边学道:“陶庆离校了么?”

    王德亮:“走了,今天早上刚走。”

    边学道回头问李裕:“昨晚你几点停的车?”

    李裕说:“9点50那样。”

    边学道接着在电话里问王德亮:“昨晚陶庆熄灯前出去了么?”

    王德亮回想了一下:“昨晚他一直不在寝室,熄灯前5分钟才回来。”

    边学道:“陶庆回寝时神情有什么不一样吗?”

    王德亮:“好像挺高兴的。”

    放下电话,边学道跟李裕说:“八成是陶庆。”

    李裕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能么?”

    边学道说:“上次送徐尚秀,半道儿你俩不是干了一仗,你还把他扔路上了么?”

    李裕说:“啊!扔了。他打我差点弄出车祸,我当然不能让他在车上。”

    边学道说:“就是啊,他那样心性的人,肯定记恨你!”

    李裕说:“凭啥啊?记恨也是记恨你吧?”

    边学道说:“他恨我是肯定的,可能暂时没找到我的弱点和把柄。也许他正在算计,下一次就到我了。”

    李裕左右看了一眼:“听你说的怎么这么四兀俊?br />

    回房间找出一个挎包,带够了钱,边学道拉着李裕往外走。

    李裕问:“干啥去?”

    边学道说:“你闲着也是闲着,咱俩先把车送汽修店去,然后跟我一起看看安全门。”

    “你看安全门干啥?”李裕边下楼梯边问。

    边学道说:“都说他可能会找我麻烦了,当然是给家里再安一层门。”

    李裕直勾勾地看着边学道:“你至于吗?”

    边学道做出一副土豪的神态说:“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要是条件允许,我还想在门口拉上电网监控器呢!”

    李裕这回听明白了:“对,你在门口再摆俩石狮子,一公一母那种,完了屋里再养条大狼狗。”

    边学道摇着脑袋说:“我会考虑你这个建议的。”

    让李裕无比郁闷的是,边学道家安门监工的活儿落到了他头上,边学道见天的往外跑,根本抓不着人。

    边学道自己丝毫不怕陶庆,他安门,更多是为了单娆的安全。

    前阵子他刚算计完陶庆,他怕陶庆想通关节,生出二两狗胆摸到他家伤害单娆。

    这次李裕车被砸,也提醒边学道,既然动手了,踩人就踩死,不然早晚是祸根。再有,狡兔尚有三窟,眼下再买一个环境和位置都好的房子当秘密据点是正理儿。

    刚好,6月中旬,松江市植物园附近新开了一个楼盘,名叫“林畔人家”。

    边学道本来坐在出租车里追逐10年后的地铁线路,半路上被“林畔人家”大幅宣传海报上的“跃层”二字吸引住了。

    跃层和复式一直是徐尚秀钟爱的户型,可惜前世结婚时边学道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买这样的房子当婚房。

    另外前世边学道听说过“林畔人家”。

    这个楼盘是松江市第一个跃层式楼盘,小区紧贴市植物园,交通便捷,环境雅静,走的是高端路线,开盘多年后仍然是松江市的高档小区。

    所谓“紧贴”植物园,紧贴到什么程度呢?

    要说这个楼盘的开发商也真是神通广大,在地图上看,其实这个楼盘压根就在植物园里面,不过是把植物园北边不规则突出的一角切割出来,与植物园外面的一块地连成一片,开发成了“林畔人家”。

    真要是对比一下整个松江市区所有住宅小区周边的绿化率,这里叫“林间”人家都不过分。

    本来要去看地铁房,边学道改主意了,半路下车,打听到“林畔人家”售楼处,径直走了进去。

    身着职业套装、染着棕色头发的售楼小姐见有人进门,立刻迎了过来。待看清边学道的样子,心里快速估测了一下他的年龄,本来做到一半的欢迎动作直接收回了。

    边学道当做没看见,四下看一圈,向楼盘模型走去。

    “先生,您要买房?”棕头发售楼小姐跟了过来。

    “嗯,看看。”边学道说。

    “先生想买多大的?”

    “没想好,先看看。”

    售楼小姐拿起一个指示杆,围着楼盘模型开始给边学道介绍:“先生我们这个楼盘是请欧洲设计师设计的,高度适中,密度合理,您也看到了,毗邻植物园,这位置整个松江市绝无仅有。这三栋是南北向,里面全部是跃层户型。旁边这四栋是东西向,是普通户型。先生您想要哪种户型的?”

    一听还不是所有楼都是跃层设计,边学道说:“我要跃层。”

    “请问您全款还是贷款?”

    “全款。”

    售楼小姐的热情劲儿一下提高了一个等级:“先生真有眼光,我们楼盘的跃层户型,不说松江,整个北江省都是独一份……”

    边学道仔细看着楼盘模型,边看边问:“一米多少钱?”

    售楼小姐眼睛紧紧盯着边学道脸上的表情,说道:“6000。”

    售楼小姐失望地发现,报出价格时,她没能从这个年轻客户脸上捕捉到一点对方对价格的心理反应。

    要知道2003年的松江市,最中心城区的平均房价不到3000,而全市的平均房价还不到1900。

    “林畔人家”守着植物园是不错,但肯定跟中心城区不挨边。上头定的这个价格,让售楼小姐们也很恼火,这么高的价格,卖给谁去?卖不出房,我吃什么喝什么?

    然而,在棕头发心里已经算比较离谱的价格,在边学道这个2014年重生回去的人眼里,简直他娘的便宜死了。

    边学道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样板间模型问:“这个是南北通透的么?”

    售楼小姐到前台拿出一个黑皮本,查了一下说:“是南北通透。”

    边学道问:“现房?”

    “是的,现房。”

    “把这间的户型图给我。”

    售楼小姐按照编号找出来,递给边学道。

    看了户型图,边学道问:“你家跃层挑高多少?”

    售楼小姐说:“5。7米。”

    边学道估算了一下,这个挑高装修出来不会显得压抑。

    边学道说:“带我去看看现房。”

    售楼小姐一愣:“先生你要看哪一间?”

    边学道说:“刚才我给你指的那间。”

    售楼小姐把黑皮本抱在胸前说:“先生,不好意思,那间有人定了。”

    边学道说:“同样楼层,左边那栋也行。”

    售楼小姐翻了一下手里的本子:“不好意思,那间也被定出去了。”

    边学道笑了。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我给你两分钟,你找个人好好问问是不是都定出去了。你问不出来的话……”说到这儿,边学道看着不远处正给另一个看房人做着介绍的售楼小姐说:“你问不出来,我就换个人,让别人去问。”

    边学道找个椅子坐下来,售楼小姐先用纸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到边学道面前,然后去前台打电话。

    两分钟后,售楼小姐回来了,坐在边学道对面说:“您开始说的那间是我们老总熟人定的,您若是真想要,可以商量一下让给您,不过这个户型有加价。”

    边学道还在研究手里的户型图,头也没抬地问:“加多少?”

    “总价的3%。”售楼小姐说。

    边学道放下手里的户型图,嘬了两下嘴,说:“你是不诚心卖?还是看我脸嫩觉得好蒙?去,把你主管找来,我问问他是不是这个说法?”

    售楼小姐坐不住了,“先生您别急,其实您可以换高一层或低两层的,那个就没加价了。”

    边学道说:“就我刚才说那间,你再去问问,有加价可以,我全款买房,是不是也给点折扣?请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四五分钟后,售楼小姐回来了,告诉边学道可以给他6个点的折扣,就是说扣除加价,等于打了97折。

    边学道说:“先带我看看房子吧。”

    售楼小姐说:“请稍等,我去拿钥匙。”

    说是这么说,但售楼小姐心里很不屑:连房子大概总价都不问一下就去看房子,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耍人玩。但都跟了这么久了,这会儿也没有新顾客进门,就当出去散步锻炼好了。

    打开房门(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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