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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边学德扭扭捏捏似乎有话要说,边学道盯着边学德看了一会儿问：“你想跟我借车？”
边学德像秘密潜行时被发现小动物,用吃惊无比眼神看着边学道。
边学道作势转身要走,边学德赶紧出声：“我就是想了一下,这不没敢说嘛”
边学道问：“开回去你停哪？”
边学德一听有戏,赶紧说：“我家院子大。”然后偷偷看了边学道一眼,接着说：“我其实就是想,这是第一次去林琳家,开个车,有面子。”
边学德这么说,边学道一下想到前世自己第一次跟徐尚秀回家时,也曾想过,自己要是有辆车该多体面。
将心比心,边学道点头跟边学德说：“奥迪开着太显眼了,村里路不好,沃尔沃底盘低不好开,你开别克回去吧。”
边学德听了,一蹦三丈高,连说：“谢谢哥,谢谢哥”
春节近了。
边学道回到松江,先敢为公司开了一个中层会议,把停业时间和年终奖事情安排了,下午到智为科技跟王一男碰了一下头。
回到红楼洗完澡,给家里打电话,问边妈家里还需要什么,他好买回去。
边妈告诉边学道,他大伯近精神状态好了一点,已经能自己吃饭走路了。可是出院时候,医生跟家人交了底,大伯还有三个月。
边爸几个兄弟一商量,决定春节都到大伯家过,热闹一下。
边学道回想了一下,前世似乎没这次聚会啊。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对边学道来说,只要跟家人一起,哪儿过年都一样。
回家几天,边学道睡得昏天暗地。
边妈逮着边爸悄悄地问：“儿子咋困成这样？”
边爸撇了一下嘴说：“那床是他高中时睡,那时他睡少,没准看见那床就条件反射。”
边妈推了一下边爸说：“竟说没用。”
腊月二十九,边学道开车拉着边爸边妈到大伯家。
看见车进院子,大伯和边学仁、边学义都走了出来。
上次去医院,边爸没让边学道开车,这次是大家第一次看到边学道车。
大伯领着人进屋了,二哥边学义拉着边学道留院子里,围着6看了两圈,问：“学道,哪弄车？”
第296章 不枉活这一回
大伯领着人进屋了,二哥边学义拉着边学道留院子里,围着6看了两圈,问：“学道,哪弄车？”
边学道说：“我车。”
边学义问：“啊？你不是还上学呢吗？”
边学道说：“嗯,还没毕业,我学校跟同学合伙做生意,赚了点钱。”
边学义啧啧几声,叹着气说：“还得是上大学,我t就不是读书料。”
说着,边学义拉开车门,跟边学道说：“拉我村里跑两圈爽一下。”
边学道说：“喜欢你自己开。”
边学义说：“不行,我一共没摸几下车,怕给你撞了。”
中午,边学道五叔一家到了。
看见边学道开车来,边学义还勉强能接受,好歹边学道是边家唯一大学生,牛一点可以理解。
可是下午五叔一家,开着别克进院子,边学义真受刺激了。
尤其是看到边学德从驾驶室走出来,边学义眼睛都直了。这小子读书不行,出去学修车,修车都这么有出息？
边学道笑呵呵地站门口迎接五叔五婶,五婶看见边学道,走上前拉着他看,边看边说：“学道越长越帅了,四嫂,还是你有福。”
五婶这一句,把边学道说得哭笑不得,明明夸自己变帅了,怎么突然拐到老妈有福上了？这两样有啥必然联系吗？
边学德和林琳看见边学道,嘿嘿一笑,凑过来说：“以为你会比我们晚到呢”
边学德兄弟里小,边学义一直叫他“老弟”。
身上还有痞气边学义,亲昵地搂着边学德脖子,把他领到厨房问：“老弟,日子不错啊,女朋友也漂亮,发财了？”
边学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边学道事,拿眼睛往外看,找边学道。
给二哥问得没办法,边学德说：“我是跟三哥混。”
边学义瞪着眼睛问：“学道？”
边学德说：“啊。”
边学义说：“蒙我？”
边学德说：“三哥松江朋友多,我开车,就是跟三哥借。”
边学义听了,松开边学德说：“学道这么能混？我找他去。”
大伯家两个儿子,按照北方农村习俗,早好些年就挨着父母房子,把两个儿子房子盖好了,给儿子结婚用。
所以,大伯家地方够大,房子够用,就算边学道全家和五叔全家都到了,一点也不挤。
大伯坐炕上,靠着墙跟边爸说：“一会老二老三带着女儿女婿来,我提前给他们打电话了。”
一大帮子人正围着唠嗑,大哥边学仁电话响了。
拿着电话说了几句,边学仁看着大伯说：“家敏、家榆路口正好碰到二叔三叔两家了,家敏说他们那儿东西太多,让去几个人接她们一下。”
边学道知道,大嫂叫王家敏,看样子是知道过年来客人多,现出去采购了。
见边学仁穿衣服就要出去,边学德站了起来：“大哥,我开车跟你去。”
边爸看着边学道说：“你也跟着去,你姐和姐夫都来了,一个车怕坐不下
边学道拍拍屁股说：“好。”
王家敏姐妹跟二叔三叔两家一大帮子人,站进村路口等人来。
王家敏姐妹本身就是出去采购,二叔三叔家女儿女婿因为是来长辈家过年,啤酒、饮料、水果拿了好几箱。
来时坐小客车只把人送到村口,不进村,这些东西,搬一会儿不觉得沉,真搬着走几分钟,就受不了。
几个人说着话,不时顺着路向村里看去。
这些人中,冷着急是王家敏妹妹王家榆,长相气质出众也是王家榆。
鹅蛋脸、高鼻梁,眼眉黑黑,还有高挑眉峰,眼睛跟她姐有点像,但明显有神。
王家敏父母去世早,两姐妹叔叔家长大。为了照顾妹妹,王家敏早早结婚、工作,供妹妹上学。
王家榆学习好,高考考上了北外,学西班牙语,到今年毕业两年了,一直北京一家私营语言学校当老师,平时兼职于点翻译活。
北京,王家榆也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可是处了一阵,觉得性格不合,果断分手,所以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不想一个人北京过年,就回春山找姐姐来了。
北京生活习惯了王家榆,没想到要回乡下过年。乡下气温比城里低,王家榆穿着北京穿二棉鞋,室外站一会儿就觉得鞋被冻透了。
王家榆边跺脚边张望,远远看见两辆车从村里开了出来。
王家敏也看见了车,不知道是村里谁家来了客人,连忙招呼大家把堆路口箱子挪开。
看着车越开越近,大家站路边给车让路。
王家榆看见前头别克按了两下喇叭,路口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下车,然后她看见姐夫从另一边车门走下来。
姐夫？
边学仁、边学德
边学德人堆里看见二叔三叔,笑嘻嘻地走过来：“二大爷三大爷,我和大哥、三哥来接你们。”
站旁边王家榆小时候见过边学德,听了边学德话,大哥、三哥……
三哥是谁？边学道？
然后她看见了从沃尔沃里走下来边学道。
边学道看着四位长辈,笑呵呵地说：“大爷大娘,过年好啊”
四位长辈坐进了沃尔沃,其他人坐进别克,路口挑头,向村里开去。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看着开车边学道问：“大学毕业了吧？交女朋友没有呢？”
二叔家女儿边静是抱着孩子回来,孩子死活要坐副驾驶,边学仁就把副驾驶让给了边静,让边静抱着孩子坐前面。
边静一边抓着孩子想要四下摸摸小手,一边问开车边学德：“老弟,行啊你出去几年混得不赖啊”
边学德听了,心里那个舒服啊,说：“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一会儿到家老舅给你包红包。”
王家敏跟丈夫坐别克里,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问丈夫：“学德有车了？
边学仁摇摇头没说话。
王家敏看着自己这个不爱说话丈夫,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掐了一把。
王家榆透过玻璃,看着开前头黑色沃尔沃,脑子里努力回想着：边学道,好几年没见着他了,他多大来着？好像比自己小三岁……还是小两岁？
车进院子,大伯没出来,是边爸和五叔出来迎接。
事实上,除了边学道一家三口来时候大伯出来接了一下,其他人都没这待遇。
大家倒没多想,毕竟都知道大伯身体情况。
可是老二边学义是个脑子活泛,他看出了爸爸对四叔一家格外看重。
趁着屋里人都出去迎接、搬东西去了,边学义坐炕沿上,看着爸爸说：“爸,你觉不觉得我四叔一家好像变化很大。”
大伯看着边学义说：“这个家,我不放心就是你,你也3多岁了,以后少于那些好勇斗狠事。以后啊,你勤跟你四叔和学道走动,学道不春山,你多去帮着于点活,你四叔是个外冷内热性子,他亏待不了你。”
边学义低着头说：“爸……我……”
大伯说：“你说你想争一下村长,本来我是不赞成。可是近不知怎么,睁眼就想着北河边上那个将军山,做梦还能梦到那个山。我估摸着啊,我跟那个山八成有缘,那里八成就是我死后家……”
“爸,大过年,你别瞎说。”边学义拉着大伯手,眼睛有点发红。
大伯继续说：“我也想明白了,那个山啊,你要是不当村长,咱家就算买都买不到。等晚上人齐了,我跟大家说说这事,毕竟买山需要一大笔钱,咱家自己负担不起。你啊,要是真能当上村长,别跟以前董二似那么没人味儿,争取于点实事。”
边学义说：“爸,你放心吧,等有钱了,我带你去北京上海桂林走一圈。
听顽劣二儿子这么说,大伯眼中浮现出憧憬混合满足笑意,咳嗽了两下,说：“行,我量撑到你出人头地那一天,让你带我走一走看一看,不枉活这一回。”
边家人好久没这么齐过了。
边学道记忆力,前世只有他爷爷6大寿时候,才把这么多人聚到一起
两世,大伯病是吻合,这次聚会,前世没发生过。
边学道不知道是什么促发了这次聚会,但不管怎么说,他很喜欢跟亲人们一起。
蝴蝶效应
前世边学道没去医院看他大伯。
因为前世他没钱,也没给家里钱,家里也拿不出多少钱支援大伯看病,所以,就没有边爸让边学道回家商量钱环节。
今世,边学道到医院看他大伯了,不知怎地,激发了大伯对将军墓念想,也激发了这次原本没有家族团聚。
换一个人,也不太容易把边家人聚一起。
是边学道大伯挨个人提前打电话邀请,请大家春节时候到家里聚一次。
面对一个命不久矣长辈、亲人,没人能说出个“不”字。
边家,由此开始变得不同。
第297章 林琳和家榆
二叔三叔两家一到,屋子里立刻热闹起来。边学道几个堂姐,都已结婚生子,大孩子已经13岁了。
四五个小孩凑到一起,嘻嘻哈哈,屋里屋外地跑,这边拿几块糖,那边抓一把花生,然后趁大人不注意,拎几瓶汽水,就去了小屋。
边学道坐凳子上,安静地听着几个长辈聊家常,看谁都笑呵呵。
见二娘抓了一把瓜子给他送过来,边学道起身双手接过来,说：“谢谢二娘,我吃我自己拿。”
王家敏厨房洗好了水果,让王家榆端进屋给大家吃。
王家敏嫁到边家1多年了,大家对她这个妹妹都不陌生,王家榆小时候还大伯家住过一段时间。
看见王家榆,边学道几个大娘和五婶就说：“家榆到出去几年,越长越漂亮了,这皮肤,真白。”
王家榆听了,柔和地笑,扭身又去厨房帮忙了。
厨房已经被几个女人包了。
边学道大嫂王家敏,二嫂张倩,边静,边玉,再加上林琳和王家榆。
还有两个堂姐,一个生病刚好,一个孩子还小,大家就没让她俩进厨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厨房里足足六个女人。
有意思是,这六个女人里,五个都观察林琳。
没办法,她是人。
林琳从小自立谋生,心性远比她年龄成熟。
本来,从松江回来时,她已经和边学德商量好了,春节去她家过。毕竟这次是开着车回来,林琳也想回家风光一把。
可是两天前听边学德说,家族春节期间要大伯家聚会,边学道一家也都去,林琳改主意了,她主动跟正为难边学德说：今年你家这边过年,明年再去我家。
边学德听了,高兴得抱着林琳就亲了两口。
林琳猜得透边学德心思,比如边学德想开车亲戚面前露把脸,让那些从小背后说他不读书没出息人看看。再就是边学道也去大伯家过年,边学德想多一点跟三哥说话机会。
林琳知道边学德想什么,边学德却不知道林琳想什么。
其中一点跟边学德是相同,为了跟边学道拉近关系。再有一点就是,北京这一段时间,林琳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准嫂子哪上班了,中x部,我天啊同时,她也从樊青雨嘴里问出来正装修那个房子值多少钱了。
听到价格那一瞬间,林琳有点眩晕。
要知道,就不久前,她还为一件2元生日礼物发愁呢。
帮着监工时,有一天单鸿开车去中海凯旋找单娆,林琳看见单鸿那衣着气质,再看看人家那谈吐礼仪,林琳十万分地明确了,边学德三哥真发达了
再加上几次跟边学道接触,从砸车到去医院看望送手机,再到亲自把她和边学德送到北京,林琳能感觉到这个三哥人很好,很照顾亲人,不是那种有钱了就牛哄哄六亲不认人。
林琳可以确定,边学德也好,边家其他人也好,发达过好日子时候到了
趁着边学道还没毕业,还没家族里真正发力,边家还没富贵起来,林琳觉得必须抓紧时间,跟边氏家族人提前接触,搞好关系,让大家知道她存。
现她跟着边学德,边家人眼里她是爱边学德这个人。
等边学德有钱了,她再出现,难保被人以为她是为钱来。
所以,心中有了定见林琳,到了大伯家,一点不见外,没说几句话,就直奔厨房帮忙,谁撵她也不出来。
边家长辈见了,拉着五叔五婶说：“学德找这个丫头不错,你怎么还老大意见？现这年代,还有几个到婆家就进厨房？你们也别太挑了,我看真行。”
其实这次边学德带着林琳回家,五叔五婶态度就软化了,现听见哥哥嫂子这么说,他俩正好借坡下驴：“谁说我们不同意,不同意能带着她来大哥家过年吗？”
一句话,林琳加入了一个即将兴旺家族。
几个女人边做饭边聊天,说着说着就说道了边学道。
两个已经进门嫂子不好说什么,边静和边玉是堂姐,百无禁忌,一个说“我发现学道越长越帅了”,一个说“是啊,现看着感觉很有安全感,哎,嫂子,你有这感觉吗？”
王家敏听了,扬着手里铲子说：“去去去,孩子都不小了,嘴还没个把门。”
边静和边玉一会儿说边学道估计毕业了,一会儿说也不知道处没处对象呢,一会儿吃饭时问问。
林琳听着几个女人扯八卦,感觉心里痒痒。她很想告诉这几个女,边学道外面不是一般风光,人家女朋友是中央机关于部。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有些事情好边学道自己说,要不人家父母说也行,自己这个准弟妹说,就太不合适了。
林琳不怎么说话,王家榆不说话,两人一起摘菜时候,简单聊了几句,发现大家现都北京,关系立刻就近了不少。
王家榆问林琳：“你们现住哪？”
林琳说：“我住五道口。”
王家榆说：“是吗？太好了,我现租房子年后到期,正想五道口附近租个合厨呢。对了,你住小区叫什么名？”
林琳说：“华清嘉园。”
王家榆说：“那里位置很好,你们一套房子住几户？多少钱一个月？”
听王家榆这么说,林琳立刻知道,单娆随便拿出手让她和边学德住房子,估计也便宜不了。
林琳说：“就我和学德两人住。”
王家榆有点奇怪地问：“小户型？多少米？”
林琳想了一下说：“我没问过,拿不准,可能8多？也可能3多”
王家榆脑子有点短路,两个人,租房子,租那么大于吗？
林琳第一次参加边家聚会,说实话,她进门就进厨房,到现也没摸清谁是谁家。
她看厨房里几个女人跟王家榆都很熟悉,就认定了这个也是边家人,林琳现正努力讨好边家每一个人。
看王家榆有点发愣,林琳一句话脱口而出：“等回北京,你去我家看看,要是一时没找好房子,可以去住一段时间。”
王家榆听了,明显很高兴,可又有点矜持,笑着说：“方便吗？”
看见王家榆样子,林琳感觉到了一种成就感,肯定地说：“本身也闲着一个卧室,我和学德住不过来。”
其实林琳心里,还有一个考虑。
边学德已经跟她说了,三哥年后可能派他去香港办事。林琳很清楚,自己肯定不能跟着去。边学道让他俩去北京,就是帮着单娆监工装修房子,学德走了,自己绝对不能走。
可是边学德要是走了,林琳自己一个人住北京,就太孤单了,说到底,她现还没跟单娆多亲近,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没过门,而且两人层次差太大。
现,身边这个姑娘是边家人,还北京工作,让她去家里陪自己,又热闹,又能加深感情,顺便还能打听点边家事,多好
边学道不知道,边学德不知道,边家人谁都不知道,林琳和王家榆就把事情定了。
林琳挺高兴,王家榆高兴。
她一个人北京五六年,要好同学随着毕业四散天涯,姻缘看上去遥遥无期,寂寞孤独时候,身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打电话跟姐姐说吧,要么碰上姐姐工作忙,没法说。要么聊上了,两个人生活圈子差距太大,除了问问身体,问问过得怎么样,回忆回忆小时候事,也实没太多好聊。
这回好了,终于北京找到一个扯得上关系人了。虽然听谈吐林琳文化层次不高,可是人还是很爽,值得交往一下。
见王家榆和林琳聊得十分投机,王家敏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了解这个妹妹,从小因为学习好,心高气傲,这次让她到乡下过年,睡火炕,上露天厕所,王家敏生怕出去几年妹妹表露出什么不满意,跟谁都不说话。
事实上,这两天王家榆确实话很少。
真难得,现居然跟边学德女朋友对上脾气了。
院子里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炮竹声,然后就听见边玉丈夫喊道：“去去,一边放去,别蹦到车。”
边学德看见边学道屋子里很无聊,去存放鞭炮仓房看了一眼,大声说：“大哥,你家过年就买这么点鞭炮啊？”
边学仁说：“三挂16响呢,不少了,数今年买多。”
边学德摇着脑袋说：“别逗了,就这还不少了,得了,我还没长大,就喜欢放炮玩,我出去再买点。三哥三哥走,咱俩买鞭炮去。”
边学道一听有机会出去,抬屁股就走。
王家敏厨房听到边学德喊啥了,白了一眼负责买鞭炮丈夫,从兜里拿出两张1,递给王家榆说：“你跟着去,来咱家过年,别让他俩花钱买。
林琳其实特想去,走出厨房,又走了回去,她还得继续表现呢
边学仁看见王家榆穿衣服,走到门口喊：“你俩等会,家榆跟你们一起去。”
第298章 捅马蜂窝
握着沃尔沃方向盘,边学德说：“三哥,你这车后面带个t开着确实带劲儿。”
边学道扭头看了一眼坐后面王家榆,跟边学德说：“还是你机灵,这理由都能让你找出来,我确实有点儿坐不住了。”
边学德笑嘻嘻地说：“我贴心吧。说,想去哪？”
王家榆一听,得,这哥俩原来是待得难受了,不是为了买鞭炮。
边学道说：“算了,也没啥地方好去,看大伯家缺啥买点啥,兜一会儿就回去,我有点儿困了。”
边学德一踩油门说：“得嘞。”
边学道扭头跟王家榆说话：“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抢过你手里烤地瓜那个
王家榆抿着嘴想笑,忍了两下说：“记得。”
边学道问：“毕业后哪工作呢？”
王家榆说：“北京。”
边学道“哦”了一声,转了回去。
跟王家榆说话,纯粹是出于礼貌,毕竟现大伯家人,王家榆是身份尴尬一个。
到了市里,先买鞭炮。
王家榆记得出门前姐姐说话,就跟两人身边一起挑。
哥俩礼炮礼花买了两大箱,搬进后备箱,边学德伸手摸钱包。
王家榆见了,没用姐姐给2从自己兜里拿钱递给卖鞭炮老板。
边学德说：“于啥？我俩买东西还能让你掏钱？”
王家榆说：“不是,我姐让我带钱来。”
边学德说：“那你带回去吧。”
没让老板接王家榆钱,边学德拉着老板去一边找钱。
王家榆走过去说：“真是我姐让我交钱,要不我都不跟来了。”
边学德说：“嫂子没跟我说,我不知道,你先带回去,我跟她说。出来就出来了,我看着你们几个挤厨房我都上不来气儿。”
见王家榆还要给钱,边学德说：“三哥,你拉着她点,嫂子跟咱们见外,真是。”
边学道笑着拉王家榆胳膊,说：“别争了,回去我俩跟嫂子说。”
王家榆看老边已经和边学德把钱结完了,说：“行,咱们一会儿去……”
“砰……咣”
“啊”
三个小年轻路边人行道附近放二踢脚,因为离边学道、王家榆几人很近,身后,又没提前提醒,王家榆被吓得一声惊叫,躲时候,脚底一滑,摔坐地上。
边学道当时也被吓了一跳,所以没反应过来拉住王家榆。
边学德正往回走,被声音吓得一缩脖,然后就看到王家榆惊叫一声摔倒,不远处三个小年轻笑嘻嘻地往这边看。
“我操”
砸车那次是对方人多实力强,边学德知道自己怎么都斗不过,才认怂。他一个人外面当了多年学徒,平时也不是善茬子。
边学德顺手从鞭炮摊上抓了几个大号二踢脚,一个一个扔过去,边扔边骂：“netd,大过年想作死是不是？”
三个小年轻躲过边学德扔过来二踢脚,钻进了街边一个门市。
边学道把王家榆拉起来,冲边学德说：“算了,几个小孩。”
却不想,他刚说完,从门市里出来五个人,向边学德走来。
五个人里有刚才三个,还有两个看上去岁数大一点。
很显然,对方以为边学德是一个人。
边学道把王家榆拉到摊位后面,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个铁指虎戴右手上。
这玩意是唐根水给他,说这个近身斗殴时有奇效。一直放车里,今天鬼使神差地就带了身上。
对方五个人围住边学德,问他：“你装你妈了个逼啊”
边学德也不说话,直接一脚踢向对方看上去瘦。
五人中高壮嘴里喊着：“我操,你还敢动……哎呀”
边学道他身后,一脚踹他腰眼上。紧跟着,边学道戴着铁指虎右手,一拳打刚才放二踢脚一个小年轻肩膀上,然后他脚步不停,换个目标,一拳,再换目标,一拳,再换目标……用脚踢。
边学道不敢用右拳了。
他第一次戴铁指虎打人,不知道用这玩意好戴着手套,他打别人疼,他手也疼……
真心疼
对方五个人,几乎是一下一个,就都被边学道给放倒了,铁指虎杀伤力十分惊人。
刚才卖鞭炮老板都惊呆了。
随后看到边学道手上家伙,心说这位是混道上？怎么随身带凶器。
边学德开始爽了。
五个人挨个踢了两脚,指着王家榆说：“我看见你们从哪个店出来,我告诉你,我姐要是摔坏了,我跟你们没完。”
边学道摘下铁指虎,抖着右手缓解疼痛,跟边学德说：“带她上车。”
当着外人面,边学道没说王家榆名字。
周围一堆人,眼巴巴地看着边学道三人上车,扬长而去。
旁边一个门店服务员问老板：“老板,他们开啥车？”
老板：“沃尔沃。”
服务员：“得多少钱？”
老板：“几十万吧。”
服务员：“啊……”
坐车上,王家榆还有点惊魂未定感觉。
这哥俩,也太能打了。她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两人回到家里天天一脸笑嘻嘻,外面不定什么样呢。
边学德问王家榆：“家榆姐,没事吧？用去医院吗？”
王家榆说：“没事,地上有雪,不怎么疼。刚才……你们跟人打架,不会有什么事吧？”
边学德听了,一脸不乎地说：“有事？有啥事？我以前学车时候,几个车厂学徒经常为了抢活打架,都见血骨折了,也没啥事。”
王家榆看着边学道说：“你比他大,你劝劝他。”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那几个混子,天天就拿吓人取乐呢,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碰见这种,打他一顿立刻老实,你给他脸他就能上房。”
边学德原本就怕边学道嫌他爱惹事,从上车开始就心里打鼓。听边学道这么说,边学德放心多了,一个劲儿地说：“对,对。”
碰见这哥俩,王家榆无语了。
开了一段,边学德问边学道：“三哥,去哪？”
边学道说：“找卖补品店,给大伯买点人参、海参。”
这次,王家榆想抢着付钱也付不了了,她带钱不够。
三人一顿采买。
后来连后座上都塞了一些东西。
从超市里出来,边学德问边学道：“三哥,你说那几个小孩每人给多少红包好？”
边学道从后视镜里看了王家榆一眼,说：“这玩意随意,给多少也是他们家大人经管。你要想多给,给完红包,私底下再给五十、一百,也就行了。小孩子,手里钱多,不是好事。”
边学德听了,叹着气说：“别提了,都是惨痛回忆。小时候别人给我压岁钱,我一分钱没花着,都充公了。”
三人到家。
招呼人往屋里拿东西。
几个小孩看见买回来巧克力、奶糖、蛋卷、酸奶、杏仁、果脯,眼花缭乱,高兴得跟什么似。
边学义一边搬东西一边说：“你俩把超市抢了？”
吃完饭时候,天已经黑了。
耐不住几个孩子软磨硬泡,边学德先给他们放了一箱-寸1发礼花。
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村里不少孩子连跑带颠来到大伯家门口,看院子里正放礼花,连带着他们也看到了停院子里两辆车。
家里年轻人都到门口看礼花了,大伯坐炕上靠着墙,看着窗外边家子弟,看着礼花“通通通”地从自家院子里喷出,照亮一角夜空,劳累了一辈子没什么成就大伯,本已平静心忽然对生命生出强烈眷恋,他强烈感觉到,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会错过好多东西。
除夕到了。
边学道手机,从上午就开始响个不停。
经历了昨天事,王家榆跟边学道熟悉了点,见他一直小屋里打电话,进去给他送过两次水果和零食。
林琳用眼神示意边学德跟她出去,找了个没人地方,问边学德：“王家榆是不是对三哥有意思啊？”
边学德一听就摇头：“不可能,王家榆比三哥大。”
林琳说：“单娆也比三哥大。”
边学德说：“那不一样。”
林琳眼神儿怪怪地问：“有啥不一样？”
边学德想了半天,说：“三嫂是什么出身？王家榆是什么出身。老话说：从小没爹娘,终究命不强,她……”
看见林琳已经立起来了眼睛,边学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女朋友也是从小没父母,跟着姑姑长大。
这事闹,大过年,这不作死呢嘛
边学德语无伦次地开始圆话,可是怎么圆都圆不上了。
林琳眼睛泛红地说：“好你个边学德,终于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还没怎么样呢,就存了这个心思。”
边学德急得,大冬天脸上都出汗了,一个劲地说：“姑奶奶,小宝贝,我错了,我胡说八道。”
两人正纠缠不清时候,大门外来了三个头上剃着青皮男人,冲着院子里喊：“谁是边学义,边学义,出来”
对方口气很不善,一听就不是来拜年。
大过年有人家门口这么说话,换谁都不能惯着对方。
边学德现就站外面,屋子里三兄弟推门都走了出来,接着边家四个女婿也跟了出来。
大门外三个青皮立刻就傻了。
我操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边学德愣,顺手从院子里拎了把铁锹,就把三个青皮堵住了。
第299章 沈馥搬走
边学仁平时不爱说话,但遇事一点不怂,站前面问两个青皮：“你们找边学义于什么？”
边学义上前一步说：“我是边学义,谁让你们来？”
两个青皮硬撑着说：“吕……吕大波。”
边学义说：“今天过年,我放你仨走,我记着你们了。”
见两个青皮一路小跑跑远了,边学道问边学义：“谁是吕大波？”
边学义说：“村里一个恶霸,从小打爹骂娘,踹寡妇门,他哥娶媳妇后,他总偷看嫂子上厕所,他哥跟他吵,他把他哥打残废了,没用上一个月,有人看见她嫂子衣衫不整从家里跑出来,第二天就喝药死了。”
“后来因为借钱不还,恶意伤人,判了几年,去年刚放出来,不知道谁给他出主意,瞄上村长位置了。他知道我也想争这个村长,近总来找事儿,这三个就是来恶心我。”
边学德说：“还有这种贱人？三哥,怎么办？”
边学德知道边学道手底下养着一票打手,这种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边学道跟边学义说：“先回屋吧。村长一定要争,需要啥咱们再研究。姓吕这个人渣,他再来噜瑟,你打我电话。”
边学德一听,兴奋极了,跟边学道身后说：“三哥,别等了,这几天就把事儿办了吧。”
边学道看着边学义说：“这两天有时间,你带我看看这个姓吕住哪。
边学义看看边学德,又看看边学道,心说怎么说话比我还像混子？
因为长时间通话,手机已经发热了。
好几个人问“学道去哪了？”
边学德和林琳告诉他们：三哥小屋打电话呢。
包括边爸边妈,都不能理解边学道怎么这么多电话。
边学道也很郁闷,有心关机,又怕耽误重要电话。
尚动、敢为、智为、松江、北京、成都、寝室、生活中认识,只要来了电话,少是三五分钟。
趁着嗓子还清亮,边学道把该拜年电话都打了。
这时他算理解了,为什么大官有秘书,巨富有助理,这他妈都是帮接电话用。
王家榆昨天出去摔了一下,当时感觉没啥事,隔天除夕就开始疼了。
大家看她疼得直咬嘴唇,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王家榆不肯去,说贴个膏药就行。
大伯家地方是大,可是人来也多,数来数去,就边学道打电话小屋没
王家敏让边学道出来一会儿,她扶着妹妹进去,把膏药贴腰椎附近。
然后王家敏一脸歉意地走出来跟边学道说：“学道啊,让家榆小屋躺一会儿,她腰疼得厉害,前面几个孩子跑来跑去,不肃静。”
边学道一百个不想别人听他打电话,可是没办法。
就算他不怕冷,想出去打也不行了,手机早没电了,都是插着充电器用呢
能咋办？
自己说话注意点吧。
王家榆似乎也知道边学道肯定不想别人听他打电话,盖着被躺炕上,头发盖着耳朵,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一样。
刚挂断李裕电话,杨浩电话到了。
杨浩对着电话第一句就是：“老边,你救了我一命。”
回家冷静了几天,杨浩想明白了,要不是边学道找人拦着他,他这辈子就完了。
到后来,边学道都有点麻木了。让他清醒过来,是徐尚秀回复了他上午发过去拜年短信。
徐尚秀短信只有几个字：年好,万事通。
看了短信,边学道立刻精神抖擞地给徐尚秀拨了过去。响了六七声后,徐尚秀接电话了。
“家？”
“嗯。”
“伯父伯母都挺好？”
“嗯。”
“春节出去玩吗？”
“没打算。”
“你腰不好,别总坐着,看一会儿电视就站起来。”
“嗯……嗯？”
“过节少吃油腻,多吃青菜。”
听到这,一直没睡着王家榆都有点受不了了,对面是谁？这边学道怎么这么鸡婆？他女朋友？
晚上。
看见电视里沈馥出场了,单娆拨通了边学道手机。
“喂,娆娆。”
单娆问：“看春晚呢吗？”
边学道说：“没有,有点累,休息呢。”
单娆说：“你搭档上春晚了,不去看看？”
边学道说：“人家是专业,我是玩票。”
说到这一句,单娆知道自己不能再咄咄逼人了,一改语气说：“怎么样,家玩高兴吗？我感觉我近好像有点儿胖了。”
边学道说：“胖？前阵子看你还那样啊,没胖啊(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
边学德像秘密潜行时被发现小动物,用吃惊无比眼神看着边学道。
边学道作势转身要走,边学德赶紧出声：“我就是想了一下,这不没敢说嘛”
边学道问：“开回去你停哪？”
边学德一听有戏,赶紧说：“我家院子大。”然后偷偷看了边学道一眼,接着说：“我其实就是想,这是第一次去林琳家,开个车,有面子。”
边学德这么说,边学道一下想到前世自己第一次跟徐尚秀回家时,也曾想过,自己要是有辆车该多体面。
将心比心,边学道点头跟边学德说：“奥迪开着太显眼了,村里路不好,沃尔沃底盘低不好开,你开别克回去吧。”
边学德听了,一蹦三丈高,连说：“谢谢哥,谢谢哥”
春节近了。
边学道回到松江,先敢为公司开了一个中层会议,把停业时间和年终奖事情安排了,下午到智为科技跟王一男碰了一下头。
回到红楼洗完澡,给家里打电话,问边妈家里还需要什么,他好买回去。
边妈告诉边学道,他大伯近精神状态好了一点,已经能自己吃饭走路了。可是出院时候,医生跟家人交了底,大伯还有三个月。
边爸几个兄弟一商量,决定春节都到大伯家过,热闹一下。
边学道回想了一下,前世似乎没这次聚会啊。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对边学道来说,只要跟家人一起,哪儿过年都一样。
回家几天,边学道睡得昏天暗地。
边妈逮着边爸悄悄地问：“儿子咋困成这样？”
边爸撇了一下嘴说：“那床是他高中时睡,那时他睡少,没准看见那床就条件反射。”
边妈推了一下边爸说：“竟说没用。”
腊月二十九,边学道开车拉着边爸边妈到大伯家。
看见车进院子,大伯和边学仁、边学义都走了出来。
上次去医院,边爸没让边学道开车,这次是大家第一次看到边学道车。
大伯领着人进屋了,二哥边学义拉着边学道留院子里,围着6看了两圈,问：“学道,哪弄车？”
第296章 不枉活这一回
大伯领着人进屋了,二哥边学义拉着边学道留院子里,围着6看了两圈,问：“学道,哪弄车？”
边学道说：“我车。”
边学义问：“啊？你不是还上学呢吗？”
边学道说：“嗯,还没毕业,我学校跟同学合伙做生意,赚了点钱。”
边学义啧啧几声,叹着气说：“还得是上大学,我t就不是读书料。”
说着,边学义拉开车门,跟边学道说：“拉我村里跑两圈爽一下。”
边学道说：“喜欢你自己开。”
边学义说：“不行,我一共没摸几下车,怕给你撞了。”
中午,边学道五叔一家到了。
看见边学道开车来,边学义还勉强能接受,好歹边学道是边家唯一大学生,牛一点可以理解。
可是下午五叔一家,开着别克进院子,边学义真受刺激了。
尤其是看到边学德从驾驶室走出来,边学义眼睛都直了。这小子读书不行,出去学修车,修车都这么有出息？
边学道笑呵呵地站门口迎接五叔五婶,五婶看见边学道,走上前拉着他看,边看边说：“学道越长越帅了,四嫂,还是你有福。”
五婶这一句,把边学道说得哭笑不得,明明夸自己变帅了,怎么突然拐到老妈有福上了？这两样有啥必然联系吗？
边学德和林琳看见边学道,嘿嘿一笑,凑过来说：“以为你会比我们晚到呢”
边学德兄弟里小,边学义一直叫他“老弟”。
身上还有痞气边学义,亲昵地搂着边学德脖子,把他领到厨房问：“老弟,日子不错啊,女朋友也漂亮,发财了？”
边学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边学道事,拿眼睛往外看,找边学道。
给二哥问得没办法,边学德说：“我是跟三哥混。”
边学义瞪着眼睛问：“学道？”
边学德说：“啊。”
边学义说：“蒙我？”
边学德说：“三哥松江朋友多,我开车,就是跟三哥借。”
边学义听了,松开边学德说：“学道这么能混？我找他去。”
大伯家两个儿子,按照北方农村习俗,早好些年就挨着父母房子,把两个儿子房子盖好了,给儿子结婚用。
所以,大伯家地方够大,房子够用,就算边学道全家和五叔全家都到了,一点也不挤。
大伯坐炕上,靠着墙跟边爸说：“一会老二老三带着女儿女婿来,我提前给他们打电话了。”
一大帮子人正围着唠嗑,大哥边学仁电话响了。
拿着电话说了几句,边学仁看着大伯说：“家敏、家榆路口正好碰到二叔三叔两家了,家敏说他们那儿东西太多,让去几个人接她们一下。”
边学道知道,大嫂叫王家敏,看样子是知道过年来客人多,现出去采购了。
见边学仁穿衣服就要出去,边学德站了起来：“大哥,我开车跟你去。”
边爸看着边学道说：“你也跟着去,你姐和姐夫都来了,一个车怕坐不下
边学道拍拍屁股说：“好。”
王家敏姐妹跟二叔三叔两家一大帮子人,站进村路口等人来。
王家敏姐妹本身就是出去采购,二叔三叔家女儿女婿因为是来长辈家过年,啤酒、饮料、水果拿了好几箱。
来时坐小客车只把人送到村口,不进村,这些东西,搬一会儿不觉得沉,真搬着走几分钟,就受不了。
几个人说着话,不时顺着路向村里看去。
这些人中,冷着急是王家敏妹妹王家榆,长相气质出众也是王家榆。
鹅蛋脸、高鼻梁,眼眉黑黑,还有高挑眉峰,眼睛跟她姐有点像,但明显有神。
王家敏父母去世早,两姐妹叔叔家长大。为了照顾妹妹,王家敏早早结婚、工作,供妹妹上学。
王家榆学习好,高考考上了北外,学西班牙语,到今年毕业两年了,一直北京一家私营语言学校当老师,平时兼职于点翻译活。
北京,王家榆也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可是处了一阵,觉得性格不合,果断分手,所以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不想一个人北京过年,就回春山找姐姐来了。
北京生活习惯了王家榆,没想到要回乡下过年。乡下气温比城里低,王家榆穿着北京穿二棉鞋,室外站一会儿就觉得鞋被冻透了。
王家榆边跺脚边张望,远远看见两辆车从村里开了出来。
王家敏也看见了车,不知道是村里谁家来了客人,连忙招呼大家把堆路口箱子挪开。
看着车越开越近,大家站路边给车让路。
王家榆看见前头别克按了两下喇叭,路口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年轻人走下车,然后她看见姐夫从另一边车门走下来。
姐夫？
边学仁、边学德
边学德人堆里看见二叔三叔,笑嘻嘻地走过来：“二大爷三大爷,我和大哥、三哥来接你们。”
站旁边王家榆小时候见过边学德,听了边学德话,大哥、三哥……
三哥是谁？边学道？
然后她看见了从沃尔沃里走下来边学道。
边学道看着四位长辈,笑呵呵地说：“大爷大娘,过年好啊”
四位长辈坐进了沃尔沃,其他人坐进别克,路口挑头,向村里开去。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看着开车边学道问：“大学毕业了吧？交女朋友没有呢？”
二叔家女儿边静是抱着孩子回来,孩子死活要坐副驾驶,边学仁就把副驾驶让给了边静,让边静抱着孩子坐前面。
边静一边抓着孩子想要四下摸摸小手,一边问开车边学德：“老弟,行啊你出去几年混得不赖啊”
边学德听了,心里那个舒服啊,说：“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一会儿到家老舅给你包红包。”
王家敏跟丈夫坐别克里,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问丈夫：“学德有车了？
边学仁摇摇头没说话。
王家敏看着自己这个不爱说话丈夫,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掐了一把。
王家榆透过玻璃,看着开前头黑色沃尔沃,脑子里努力回想着：边学道,好几年没见着他了,他多大来着？好像比自己小三岁……还是小两岁？
车进院子,大伯没出来,是边爸和五叔出来迎接。
事实上,除了边学道一家三口来时候大伯出来接了一下,其他人都没这待遇。
大家倒没多想,毕竟都知道大伯身体情况。
可是老二边学义是个脑子活泛,他看出了爸爸对四叔一家格外看重。
趁着屋里人都出去迎接、搬东西去了,边学义坐炕沿上,看着爸爸说：“爸,你觉不觉得我四叔一家好像变化很大。”
大伯看着边学义说：“这个家,我不放心就是你,你也3多岁了,以后少于那些好勇斗狠事。以后啊,你勤跟你四叔和学道走动,学道不春山,你多去帮着于点活,你四叔是个外冷内热性子,他亏待不了你。”
边学义低着头说：“爸……我……”
大伯说：“你说你想争一下村长,本来我是不赞成。可是近不知怎么,睁眼就想着北河边上那个将军山,做梦还能梦到那个山。我估摸着啊,我跟那个山八成有缘,那里八成就是我死后家……”
“爸,大过年,你别瞎说。”边学义拉着大伯手,眼睛有点发红。
大伯继续说：“我也想明白了,那个山啊,你要是不当村长,咱家就算买都买不到。等晚上人齐了,我跟大家说说这事,毕竟买山需要一大笔钱,咱家自己负担不起。你啊,要是真能当上村长,别跟以前董二似那么没人味儿,争取于点实事。”
边学义说：“爸,你放心吧,等有钱了,我带你去北京上海桂林走一圈。
听顽劣二儿子这么说,大伯眼中浮现出憧憬混合满足笑意,咳嗽了两下,说：“行,我量撑到你出人头地那一天,让你带我走一走看一看,不枉活这一回。”
边家人好久没这么齐过了。
边学道记忆力,前世只有他爷爷6大寿时候,才把这么多人聚到一起
两世,大伯病是吻合,这次聚会,前世没发生过。
边学道不知道是什么促发了这次聚会,但不管怎么说,他很喜欢跟亲人们一起。
蝴蝶效应
前世边学道没去医院看他大伯。
因为前世他没钱,也没给家里钱,家里也拿不出多少钱支援大伯看病,所以,就没有边爸让边学道回家商量钱环节。
今世,边学道到医院看他大伯了,不知怎地,激发了大伯对将军墓念想,也激发了这次原本没有家族团聚。
换一个人,也不太容易把边家人聚一起。
是边学道大伯挨个人提前打电话邀请,请大家春节时候到家里聚一次。
面对一个命不久矣长辈、亲人,没人能说出个“不”字。
边家,由此开始变得不同。
第297章 林琳和家榆
二叔三叔两家一到,屋子里立刻热闹起来。边学道几个堂姐,都已结婚生子,大孩子已经13岁了。
四五个小孩凑到一起,嘻嘻哈哈,屋里屋外地跑,这边拿几块糖,那边抓一把花生,然后趁大人不注意,拎几瓶汽水,就去了小屋。
边学道坐凳子上,安静地听着几个长辈聊家常,看谁都笑呵呵。
见二娘抓了一把瓜子给他送过来,边学道起身双手接过来,说：“谢谢二娘,我吃我自己拿。”
王家敏厨房洗好了水果,让王家榆端进屋给大家吃。
王家敏嫁到边家1多年了,大家对她这个妹妹都不陌生,王家榆小时候还大伯家住过一段时间。
看见王家榆,边学道几个大娘和五婶就说：“家榆到出去几年,越长越漂亮了,这皮肤,真白。”
王家榆听了,柔和地笑,扭身又去厨房帮忙了。
厨房已经被几个女人包了。
边学道大嫂王家敏,二嫂张倩,边静,边玉,再加上林琳和王家榆。
还有两个堂姐,一个生病刚好,一个孩子还小,大家就没让她俩进厨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厨房里足足六个女人。
有意思是,这六个女人里,五个都观察林琳。
没办法,她是人。
林琳从小自立谋生,心性远比她年龄成熟。
本来,从松江回来时,她已经和边学德商量好了,春节去她家过。毕竟这次是开着车回来,林琳也想回家风光一把。
可是两天前听边学德说,家族春节期间要大伯家聚会,边学道一家也都去,林琳改主意了,她主动跟正为难边学德说：今年你家这边过年,明年再去我家。
边学德听了,高兴得抱着林琳就亲了两口。
林琳猜得透边学德心思,比如边学德想开车亲戚面前露把脸,让那些从小背后说他不读书没出息人看看。再就是边学道也去大伯家过年,边学德想多一点跟三哥说话机会。
林琳知道边学德想什么,边学德却不知道林琳想什么。
其中一点跟边学德是相同,为了跟边学道拉近关系。再有一点就是,北京这一段时间,林琳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准嫂子哪上班了,中x部,我天啊同时,她也从樊青雨嘴里问出来正装修那个房子值多少钱了。
听到价格那一瞬间,林琳有点眩晕。
要知道,就不久前,她还为一件2元生日礼物发愁呢。
帮着监工时,有一天单鸿开车去中海凯旋找单娆,林琳看见单鸿那衣着气质,再看看人家那谈吐礼仪,林琳十万分地明确了,边学德三哥真发达了
再加上几次跟边学道接触,从砸车到去医院看望送手机,再到亲自把她和边学德送到北京,林琳能感觉到这个三哥人很好,很照顾亲人,不是那种有钱了就牛哄哄六亲不认人。
林琳可以确定,边学德也好,边家其他人也好,发达过好日子时候到了
趁着边学道还没毕业,还没家族里真正发力,边家还没富贵起来,林琳觉得必须抓紧时间,跟边氏家族人提前接触,搞好关系,让大家知道她存。
现她跟着边学德,边家人眼里她是爱边学德这个人。
等边学德有钱了,她再出现,难保被人以为她是为钱来。
所以,心中有了定见林琳,到了大伯家,一点不见外,没说几句话,就直奔厨房帮忙,谁撵她也不出来。
边家长辈见了,拉着五叔五婶说：“学德找这个丫头不错,你怎么还老大意见？现这年代,还有几个到婆家就进厨房？你们也别太挑了,我看真行。”
其实这次边学德带着林琳回家,五叔五婶态度就软化了,现听见哥哥嫂子这么说,他俩正好借坡下驴：“谁说我们不同意,不同意能带着她来大哥家过年吗？”
一句话,林琳加入了一个即将兴旺家族。
几个女人边做饭边聊天,说着说着就说道了边学道。
两个已经进门嫂子不好说什么,边静和边玉是堂姐,百无禁忌,一个说“我发现学道越长越帅了”,一个说“是啊,现看着感觉很有安全感,哎,嫂子,你有这感觉吗？”
王家敏听了,扬着手里铲子说：“去去去,孩子都不小了,嘴还没个把门。”
边静和边玉一会儿说边学道估计毕业了,一会儿说也不知道处没处对象呢,一会儿吃饭时问问。
林琳听着几个女人扯八卦,感觉心里痒痒。她很想告诉这几个女,边学道外面不是一般风光,人家女朋友是中央机关于部。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有些事情好边学道自己说,要不人家父母说也行,自己这个准弟妹说,就太不合适了。
林琳不怎么说话,王家榆不说话,两人一起摘菜时候,简单聊了几句,发现大家现都北京,关系立刻就近了不少。
王家榆问林琳：“你们现住哪？”
林琳说：“我住五道口。”
王家榆说：“是吗？太好了,我现租房子年后到期,正想五道口附近租个合厨呢。对了,你住小区叫什么名？”
林琳说：“华清嘉园。”
王家榆说：“那里位置很好,你们一套房子住几户？多少钱一个月？”
听王家榆这么说,林琳立刻知道,单娆随便拿出手让她和边学德住房子,估计也便宜不了。
林琳说：“就我和学德两人住。”
王家榆有点奇怪地问：“小户型？多少米？”
林琳想了一下说：“我没问过,拿不准,可能8多？也可能3多”
王家榆脑子有点短路,两个人,租房子,租那么大于吗？
林琳第一次参加边家聚会,说实话,她进门就进厨房,到现也没摸清谁是谁家。
她看厨房里几个女人跟王家榆都很熟悉,就认定了这个也是边家人,林琳现正努力讨好边家每一个人。
看王家榆有点发愣,林琳一句话脱口而出：“等回北京,你去我家看看,要是一时没找好房子,可以去住一段时间。”
王家榆听了,明显很高兴,可又有点矜持,笑着说：“方便吗？”
看见王家榆样子,林琳感觉到了一种成就感,肯定地说：“本身也闲着一个卧室,我和学德住不过来。”
其实林琳心里,还有一个考虑。
边学德已经跟她说了,三哥年后可能派他去香港办事。林琳很清楚,自己肯定不能跟着去。边学道让他俩去北京,就是帮着单娆监工装修房子,学德走了,自己绝对不能走。
可是边学德要是走了,林琳自己一个人住北京,就太孤单了,说到底,她现还没跟单娆多亲近,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没过门,而且两人层次差太大。
现,身边这个姑娘是边家人,还北京工作,让她去家里陪自己,又热闹,又能加深感情,顺便还能打听点边家事,多好
边学道不知道,边学德不知道,边家人谁都不知道,林琳和王家榆就把事情定了。
林琳挺高兴,王家榆高兴。
她一个人北京五六年,要好同学随着毕业四散天涯,姻缘看上去遥遥无期,寂寞孤独时候,身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打电话跟姐姐说吧,要么碰上姐姐工作忙,没法说。要么聊上了,两个人生活圈子差距太大,除了问问身体,问问过得怎么样,回忆回忆小时候事,也实没太多好聊。
这回好了,终于北京找到一个扯得上关系人了。虽然听谈吐林琳文化层次不高,可是人还是很爽,值得交往一下。
见王家榆和林琳聊得十分投机,王家敏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了解这个妹妹,从小因为学习好,心高气傲,这次让她到乡下过年,睡火炕,上露天厕所,王家敏生怕出去几年妹妹表露出什么不满意,跟谁都不说话。
事实上,这两天王家榆确实话很少。
真难得,现居然跟边学德女朋友对上脾气了。
院子里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炮竹声,然后就听见边玉丈夫喊道：“去去,一边放去,别蹦到车。”
边学德看见边学道屋子里很无聊,去存放鞭炮仓房看了一眼,大声说：“大哥,你家过年就买这么点鞭炮啊？”
边学仁说：“三挂16响呢,不少了,数今年买多。”
边学德摇着脑袋说：“别逗了,就这还不少了,得了,我还没长大,就喜欢放炮玩,我出去再买点。三哥三哥走,咱俩买鞭炮去。”
边学道一听有机会出去,抬屁股就走。
王家敏厨房听到边学德喊啥了,白了一眼负责买鞭炮丈夫,从兜里拿出两张1,递给王家榆说：“你跟着去,来咱家过年,别让他俩花钱买。
林琳其实特想去,走出厨房,又走了回去,她还得继续表现呢
边学仁看见王家榆穿衣服,走到门口喊：“你俩等会,家榆跟你们一起去。”
第298章 捅马蜂窝
握着沃尔沃方向盘,边学德说：“三哥,你这车后面带个t开着确实带劲儿。”
边学道扭头看了一眼坐后面王家榆,跟边学德说：“还是你机灵,这理由都能让你找出来,我确实有点儿坐不住了。”
边学德笑嘻嘻地说：“我贴心吧。说,想去哪？”
王家榆一听,得,这哥俩原来是待得难受了,不是为了买鞭炮。
边学道说：“算了,也没啥地方好去,看大伯家缺啥买点啥,兜一会儿就回去,我有点儿困了。”
边学德一踩油门说：“得嘞。”
边学道扭头跟王家榆说话：“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抢过你手里烤地瓜那个
王家榆抿着嘴想笑,忍了两下说：“记得。”
边学道问：“毕业后哪工作呢？”
王家榆说：“北京。”
边学道“哦”了一声,转了回去。
跟王家榆说话,纯粹是出于礼貌,毕竟现大伯家人,王家榆是身份尴尬一个。
到了市里,先买鞭炮。
王家榆记得出门前姐姐说话,就跟两人身边一起挑。
哥俩礼炮礼花买了两大箱,搬进后备箱,边学德伸手摸钱包。
王家榆见了,没用姐姐给2从自己兜里拿钱递给卖鞭炮老板。
边学德说：“于啥？我俩买东西还能让你掏钱？”
王家榆说：“不是,我姐让我带钱来。”
边学德说：“那你带回去吧。”
没让老板接王家榆钱,边学德拉着老板去一边找钱。
王家榆走过去说：“真是我姐让我交钱,要不我都不跟来了。”
边学德说：“嫂子没跟我说,我不知道,你先带回去,我跟她说。出来就出来了,我看着你们几个挤厨房我都上不来气儿。”
见王家榆还要给钱,边学德说：“三哥,你拉着她点,嫂子跟咱们见外,真是。”
边学道笑着拉王家榆胳膊,说：“别争了,回去我俩跟嫂子说。”
王家榆看老边已经和边学德把钱结完了,说：“行,咱们一会儿去……”
“砰……咣”
“啊”
三个小年轻路边人行道附近放二踢脚,因为离边学道、王家榆几人很近,身后,又没提前提醒,王家榆被吓得一声惊叫,躲时候,脚底一滑,摔坐地上。
边学道当时也被吓了一跳,所以没反应过来拉住王家榆。
边学德正往回走,被声音吓得一缩脖,然后就看到王家榆惊叫一声摔倒,不远处三个小年轻笑嘻嘻地往这边看。
“我操”
砸车那次是对方人多实力强,边学德知道自己怎么都斗不过,才认怂。他一个人外面当了多年学徒,平时也不是善茬子。
边学德顺手从鞭炮摊上抓了几个大号二踢脚,一个一个扔过去,边扔边骂：“netd,大过年想作死是不是？”
三个小年轻躲过边学德扔过来二踢脚,钻进了街边一个门市。
边学道把王家榆拉起来,冲边学德说：“算了,几个小孩。”
却不想,他刚说完,从门市里出来五个人,向边学德走来。
五个人里有刚才三个,还有两个看上去岁数大一点。
很显然,对方以为边学德是一个人。
边学道把王家榆拉到摊位后面,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个铁指虎戴右手上。
这玩意是唐根水给他,说这个近身斗殴时有奇效。一直放车里,今天鬼使神差地就带了身上。
对方五个人围住边学德,问他：“你装你妈了个逼啊”
边学德也不说话,直接一脚踢向对方看上去瘦。
五人中高壮嘴里喊着：“我操,你还敢动……哎呀”
边学道他身后,一脚踹他腰眼上。紧跟着,边学道戴着铁指虎右手,一拳打刚才放二踢脚一个小年轻肩膀上,然后他脚步不停,换个目标,一拳,再换目标,一拳,再换目标……用脚踢。
边学道不敢用右拳了。
他第一次戴铁指虎打人,不知道用这玩意好戴着手套,他打别人疼,他手也疼……
真心疼
对方五个人,几乎是一下一个,就都被边学道给放倒了,铁指虎杀伤力十分惊人。
刚才卖鞭炮老板都惊呆了。
随后看到边学道手上家伙,心说这位是混道上？怎么随身带凶器。
边学德开始爽了。
五个人挨个踢了两脚,指着王家榆说：“我看见你们从哪个店出来,我告诉你,我姐要是摔坏了,我跟你们没完。”
边学道摘下铁指虎,抖着右手缓解疼痛,跟边学德说：“带她上车。”
当着外人面,边学道没说王家榆名字。
周围一堆人,眼巴巴地看着边学道三人上车,扬长而去。
旁边一个门店服务员问老板：“老板,他们开啥车？”
老板：“沃尔沃。”
服务员：“得多少钱？”
老板：“几十万吧。”
服务员：“啊……”
坐车上,王家榆还有点惊魂未定感觉。
这哥俩,也太能打了。她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两人回到家里天天一脸笑嘻嘻,外面不定什么样呢。
边学德问王家榆：“家榆姐,没事吧？用去医院吗？”
王家榆说：“没事,地上有雪,不怎么疼。刚才……你们跟人打架,不会有什么事吧？”
边学德听了,一脸不乎地说：“有事？有啥事？我以前学车时候,几个车厂学徒经常为了抢活打架,都见血骨折了,也没啥事。”
王家榆看着边学道说：“你比他大,你劝劝他。”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那几个混子,天天就拿吓人取乐呢,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碰见这种,打他一顿立刻老实,你给他脸他就能上房。”
边学德原本就怕边学道嫌他爱惹事,从上车开始就心里打鼓。听边学道这么说,边学德放心多了,一个劲儿地说：“对,对。”
碰见这哥俩,王家榆无语了。
开了一段,边学德问边学道：“三哥,去哪？”
边学道说：“找卖补品店,给大伯买点人参、海参。”
这次,王家榆想抢着付钱也付不了了,她带钱不够。
三人一顿采买。
后来连后座上都塞了一些东西。
从超市里出来,边学德问边学道：“三哥,你说那几个小孩每人给多少红包好？”
边学道从后视镜里看了王家榆一眼,说：“这玩意随意,给多少也是他们家大人经管。你要想多给,给完红包,私底下再给五十、一百,也就行了。小孩子,手里钱多,不是好事。”
边学德听了,叹着气说：“别提了,都是惨痛回忆。小时候别人给我压岁钱,我一分钱没花着,都充公了。”
三人到家。
招呼人往屋里拿东西。
几个小孩看见买回来巧克力、奶糖、蛋卷、酸奶、杏仁、果脯,眼花缭乱,高兴得跟什么似。
边学义一边搬东西一边说：“你俩把超市抢了？”
吃完饭时候,天已经黑了。
耐不住几个孩子软磨硬泡,边学德先给他们放了一箱-寸1发礼花。
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村里不少孩子连跑带颠来到大伯家门口,看院子里正放礼花,连带着他们也看到了停院子里两辆车。
家里年轻人都到门口看礼花了,大伯坐炕上靠着墙,看着窗外边家子弟,看着礼花“通通通”地从自家院子里喷出,照亮一角夜空,劳累了一辈子没什么成就大伯,本已平静心忽然对生命生出强烈眷恋,他强烈感觉到,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会错过好多东西。
除夕到了。
边学道手机,从上午就开始响个不停。
经历了昨天事,王家榆跟边学道熟悉了点,见他一直小屋里打电话,进去给他送过两次水果和零食。
林琳用眼神示意边学德跟她出去,找了个没人地方,问边学德：“王家榆是不是对三哥有意思啊？”
边学德一听就摇头：“不可能,王家榆比三哥大。”
林琳说：“单娆也比三哥大。”
边学德说：“那不一样。”
林琳眼神儿怪怪地问：“有啥不一样？”
边学德想了半天,说：“三嫂是什么出身？王家榆是什么出身。老话说：从小没爹娘,终究命不强,她……”
看见林琳已经立起来了眼睛,边学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女朋友也是从小没父母,跟着姑姑长大。
这事闹,大过年,这不作死呢嘛
边学德语无伦次地开始圆话,可是怎么圆都圆不上了。
林琳眼睛泛红地说：“好你个边学德,终于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还没怎么样呢,就存了这个心思。”
边学德急得,大冬天脸上都出汗了,一个劲地说：“姑奶奶,小宝贝,我错了,我胡说八道。”
两人正纠缠不清时候,大门外来了三个头上剃着青皮男人,冲着院子里喊：“谁是边学义,边学义,出来”
对方口气很不善,一听就不是来拜年。
大过年有人家门口这么说话,换谁都不能惯着对方。
边学德现就站外面,屋子里三兄弟推门都走了出来,接着边家四个女婿也跟了出来。
大门外三个青皮立刻就傻了。
我操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边学德愣,顺手从院子里拎了把铁锹,就把三个青皮堵住了。
第299章 沈馥搬走
边学仁平时不爱说话,但遇事一点不怂,站前面问两个青皮：“你们找边学义于什么？”
边学义上前一步说：“我是边学义,谁让你们来？”
两个青皮硬撑着说：“吕……吕大波。”
边学义说：“今天过年,我放你仨走,我记着你们了。”
见两个青皮一路小跑跑远了,边学道问边学义：“谁是吕大波？”
边学义说：“村里一个恶霸,从小打爹骂娘,踹寡妇门,他哥娶媳妇后,他总偷看嫂子上厕所,他哥跟他吵,他把他哥打残废了,没用上一个月,有人看见她嫂子衣衫不整从家里跑出来,第二天就喝药死了。”
“后来因为借钱不还,恶意伤人,判了几年,去年刚放出来,不知道谁给他出主意,瞄上村长位置了。他知道我也想争这个村长,近总来找事儿,这三个就是来恶心我。”
边学德说：“还有这种贱人？三哥,怎么办？”
边学德知道边学道手底下养着一票打手,这种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边学道跟边学义说：“先回屋吧。村长一定要争,需要啥咱们再研究。姓吕这个人渣,他再来噜瑟,你打我电话。”
边学德一听,兴奋极了,跟边学道身后说：“三哥,别等了,这几天就把事儿办了吧。”
边学道看着边学义说：“这两天有时间,你带我看看这个姓吕住哪。
边学义看看边学德,又看看边学道,心说怎么说话比我还像混子？
因为长时间通话,手机已经发热了。
好几个人问“学道去哪了？”
边学德和林琳告诉他们：三哥小屋打电话呢。
包括边爸边妈,都不能理解边学道怎么这么多电话。
边学道也很郁闷,有心关机,又怕耽误重要电话。
尚动、敢为、智为、松江、北京、成都、寝室、生活中认识,只要来了电话,少是三五分钟。
趁着嗓子还清亮,边学道把该拜年电话都打了。
这时他算理解了,为什么大官有秘书,巨富有助理,这他妈都是帮接电话用。
王家榆昨天出去摔了一下,当时感觉没啥事,隔天除夕就开始疼了。
大家看她疼得直咬嘴唇,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王家榆不肯去,说贴个膏药就行。
大伯家地方是大,可是人来也多,数来数去,就边学道打电话小屋没
王家敏让边学道出来一会儿,她扶着妹妹进去,把膏药贴腰椎附近。
然后王家敏一脸歉意地走出来跟边学道说：“学道啊,让家榆小屋躺一会儿,她腰疼得厉害,前面几个孩子跑来跑去,不肃静。”
边学道一百个不想别人听他打电话,可是没办法。
就算他不怕冷,想出去打也不行了,手机早没电了,都是插着充电器用呢
能咋办？
自己说话注意点吧。
王家榆似乎也知道边学道肯定不想别人听他打电话,盖着被躺炕上,头发盖着耳朵,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一样。
刚挂断李裕电话,杨浩电话到了。
杨浩对着电话第一句就是：“老边,你救了我一命。”
回家冷静了几天,杨浩想明白了,要不是边学道找人拦着他,他这辈子就完了。
到后来,边学道都有点麻木了。让他清醒过来,是徐尚秀回复了他上午发过去拜年短信。
徐尚秀短信只有几个字：年好,万事通。
看了短信,边学道立刻精神抖擞地给徐尚秀拨了过去。响了六七声后,徐尚秀接电话了。
“家？”
“嗯。”
“伯父伯母都挺好？”
“嗯。”
“春节出去玩吗？”
“没打算。”
“你腰不好,别总坐着,看一会儿电视就站起来。”
“嗯……嗯？”
“过节少吃油腻,多吃青菜。”
听到这,一直没睡着王家榆都有点受不了了,对面是谁？这边学道怎么这么鸡婆？他女朋友？
晚上。
看见电视里沈馥出场了,单娆拨通了边学道手机。
“喂,娆娆。”
单娆问：“看春晚呢吗？”
边学道说：“没有,有点累,休息呢。”
单娆说：“你搭档上春晚了,不去看看？”
边学道说：“人家是专业,我是玩票。”
说到这一句,单娆知道自己不能再咄咄逼人了,一改语气说：“怎么样,家玩高兴吗？我感觉我近好像有点儿胖了。”
边学道说：“胖？前阵子看你还那样啊,没胖啊(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