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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问题出哪了。
齐三书网店物品实太单一了。
25年淘宝还处于混乱摸索期,后来好多规则都没推出,生意比较好做。
可是生意再好做,也不能只卖几种应急包吧很显然,如果不是特别有目性地寻找,根本摸不到齐三书店。
找到齐三书,边学道问他：“有没有门路搞到军品？”
齐三书问：“什么样军品？”
边学道说：“吃喝穿用,什么都行,比如压缩饼于,军用罐头,军靴,军服……如果你有路子,国外进点军刀,军用铲子,帐篷,单兵净水器,户外用品什么……这样,你这个店就能有点看头了。”
边学道一说完,齐三书思路就打开了。
压缩饼于？军用罐头？我靠老子有是啊
北边1多个储备室,里面全是这玩意,正发愁到保质期后怎么处理呢
齐三书刚想到这儿,边学道说话了：“我听老祝说,你北边有什么储备室……你别这么看着我……真是老祝跟我说,不是我打听……我不知道你储备室都哪,再说,就算知道,我也打不过你……”
边学道继续说：“你储备室里物资,吃,临近到期时候,可以放到网上卖,原价还是低价处理随你。还有,你储备那些工具,估计也都是,这几年国内国外要是出现品质好,你想升级换代了,就把之前放到网上卖……还有一些国外品牌,哪怕是打火棒那样小东西,你要是有实力,网上也能达到一定销量,可以弄个代理啥玩玩总之,我跟你说,网店这玩意,玩好了,大有可为。”
齐三书长这么大很少服别人,但他对边学道真有点佩服了。
结合不久前边学道那番e言论,齐三书眼里,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商业天才。
直到此时,齐三书真正拿边学道当朋友看了。
注意,是朋友。
不是一起玩伙伴。
齐三书心里对朋友定义,慢慢边学道就会知道。
齐三书朋友多,路子广,而且他所处圈子,出国人比例很大,加上266年国内海关对一些物品管控还不是很严,很,齐三书网店就充实起来。
齐三书本来就美国待过几年,跟美国生存狂一起混过,所以,对国外生存设备品牌甄别度很高。能被齐三书看上眼,都是品质过硬,极其实用品牌。
还有一点,齐三书卖出去货,无论国内国外东西,都是正品货,绝不存以次充好。
中国地面上,藏龙卧虎,生存狂不止齐三书这一小撮,行家是不少。
很,齐三书网店就生存狂圈子里打出了名头。
网店销售额每天都增长,尤其是进口军刀,需求量非常大。
中国是个限枪国家,一定程度上,刀就成了生存狂护身屏障。真正生存狂,为了买一把好刀,花个几千一万眼睛都不眨。
因为一些生存狂看来,生存终极三件装备是刀、水壶、打火棒。如果三者取一,八成|人会选择刀。
真到了求生那一天,刀一定是陪着自己到生命后一刻东西,必须买好。
不仅仅是刀,一些进口弩也卖得非常好。
进货,订单,出货,联系物流,虽然已经雇了几个人,齐三书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现齐三书,感到很乐。他真正乎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这种忙碌充实感。
没多久,搞笑事情出现了。
边学道建议下,齐三书网上搞了个生存装备买家qq群。边学道本意是,让齐三书跟买家们加强互动,了解需求,精准定位,少压资金,关键是跟这些人形成一种长期联系,让这些人想买装备就找齐三书,等关系处好了,这些人出去帮齐三书各地生存圈子里做宣传,就是好大一笔生意。
可是让边学道始料未及是,齐三书这个卖生存装备,总是qq群里教育进了群买家：“不要依赖装备,要想末世里生存,意志是第一位,意识是第二位,体魄是第三位,知识储备是第四位,装备顶多排第五。”
一个卖装备,告诉买家装备排第五,会是个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
大家觉得齐三书是个实人,是个真正生存狂,不是为了赚钱开网店,而是为了兴趣爱好,甚至有个别人认为,生存方面几乎无所不知齐三书是他们求生路上明灯。
你越不想挣钱,我越找你买东西。
买了一个了？再买一个。
你问我为啥买两个？备用
齐三书老婆,看见自己男人终于开始于点事业了,而且这个事业还于得有模有样,从心底里感激丈夫交这几个朋友。
她十分少见地让齐三书把祝植淳、边学道几个请到家里吃了顿饭。
这顿饭意义非常。
起码圈里人眼里,祝植淳就不说了,边学道地位开始上升。
明显变化是,谁有什么活动,喊祝植淳后,九成再打个电话邀请边学道。
齐三书请客上瘾,三天两头招呼祝植淳、边学道去他家吃饭。这天从齐三书家开车出来,边学道接到了康茂电话。
电话里,康茂告诉边学道,麦小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第315章 文件里的文字游戏
拿着电话,边学道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麦小年有点小麻烦,却是远成都康茂告诉自己,这事,听起来好像自己有什么事情没做到位。
似乎猜到了边学道心思,康茂电话里哈哈一笑说：“你别多想,老麦这个事,前天才出来,我也是下午跟松江老同事通电话,才知道。”
边学道放松语气,说：“没多想,说说,麦哥碰到什么事了？”
康茂说：“你现得叫麦局。老麦升副局长了,不过啊,官儿不好升,副局长也不好当。老麦这次遇到事,就跟他当这个副局长有关系。”
麦小年提了分局副局长,排名还挺靠前。
这一靠前,就出了问题。
论年龄,麦小年几个副局里小；论资历,麦小年几个副局里浅。凭啥你一上来就靠前？
公安这个系统比较特殊,有性格、脾气暴人比较多。所以就算大家知道麦小年受上头赏识,几个平级于部也不怎么买账。
这样一来,麦小年工作起来不太爽,分局王局长也很挠头。
不把麦小年融入班子问题解决好,他领导能力就会受到上头质疑。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偏帮麦小年绝对不可能。上头赏识麦小年那位领导还不足以⊥王局全力保麦小年。
不帮麦小年？当初麦小年进局里,王局也是点了头。结果人一到,他不管了,把麦小年放到火上烤,领导对他肯定有想法。
这么玩我赏识人,你对我有意见？
王局挠着头皮无计可施时候,市局下来一份文件,看了之后,王局脸色差了。
一把将文件扔办公桌上,王局骂了一句娘。
市局下来文件有三个意思：
一是跟财政申请买警车钱没全批下来。跟报上去数目比,只批下来十分之一。
二是批下来经费,经局领导开会研究,先拨给几个经济实力相对差、警车缺口大分局,按局领导意思“先送炭,后添花”。
王局所青石分局,还有三个分局,不这次给经费名单中,属于“后添花”一批。
三是市局对警车上街提出了高要求。文件里明确提出,全市范围内,必须提高市民见警率。辖区里见警率,是年底考核各分局指标之一。
局领导一句原话,文件里被重点标了出来：警车转得多,案发率就低
就是这句“警车转得多,案发率就低”,让王局骂了娘。
这他娘明显就是“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想让警车转得多？行啊你给我钱买车,我天天让它上街转悠去。
待心气平顺了,王局拿起电话,给市局一个老同学拨过去,他必须问问,局领导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这个电话打完,王局长茅塞顿开。
松江买巡逻警车,肯定不会买什么高档车,作为副省级城市,松江就算再没钱,也不差一二百辆警车钱。再说,松江本地有车企,要点折扣很容易。
关键问题是,松江现公安局长和财政局长,不一条线上,而且这两人有积怨。
一提给公安局拨款买警车,财政局长就诉苦,然后不失时机地领导面前给公安局上眼药,说他家小区附近警车,经常是车人不,他问领导,买再多车,停个空车路口,能起到什么作用？五年前市里给公安局拨过一笔经费,后审计时候,似乎出了点问题……
话传到公安局长耳朵里,把他给气得呀,财政局长当时要是坐对面,他都会摸枪。
官场上,于到他们这个级别,像这位财政局长这样人,还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凤毛麟角,偏偏他就碰上了。
黑材料可以慢慢收集,但绝不能低头,不能让财政局看笑话。
提高市民见警率,是市领导意思。就算经费受阻,他这个公安局长不能说没警车我手底下人就不能上街。
可是松江这么大,靠走,能提高多少见警率？
说一千道一万,局长觉得,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警车事儿。
怎么解决？
很局长心里就有了想法。
可是他这个想法不好明说。
别看局长看上去像个大老粗,可是官场浸Yin多年,说话艺术也学了不
就比如……这次下发文件。
青石分局王局长,从市局老同学那儿得到有用信息是：局长希望几个中心城区分局想办法跟市内企业联系,让企业捐一批警车,同时,好避开驾校、洗浴中心之类容易让人联想企业。
放下电话,再看一遍桌子上文件,王局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关键信息都藏文件第二和第三点里。
第二点里,强调把钱“先拨给几个经济实力相对差分局”,那么什么是经济实力相对好？无疑就是辖区内企业实力强啊
辖区内企业有钱,才能让他们捐警车啊企业要是穷得叮当响,总资产不过百十万,你好意思跟他们要警车？
再就是第二点里另一句话：先送炭,后添花。
这句里意思可就深了。
可以理解为拨下来经费,先给特别缺警车分局,再给一般缺警车分局。顺着字面意思,这么理解肯定没问题。
可是呢,你要是了解了这次经费受阻背景,你还可以这么理解：市局领导现很头疼,需要各分局出力表现,找企业捐警车。你们帮我弄来警车,给我雪中送炭,以后我就给你们锦上添花。
至于怎么锦上添花？
看第三点提到年底考核。
只要年底考核特别出彩,来年有机会,升个半格也不是特别难事情。
不要小看升半格,官场,很多时候,谁要是能提前升半格卡住位,只要不中途落马,十年后回头再看,这半格就是拉开距离关键。
想通了文件里隐含意思,王局长心说：当个官真他娘累,这种文件看多了,等退休了保不齐会老年痴呆。
心里感慨了一会儿局长说话水平,王局长转而思考怎么应对眼前局面。
忽然,王局长脑子里亮光一闪。
麦小年啊
麦小年现位置不稳,无非因为年纪轻、资历浅,加上局里还没有成绩,自己也不好帮他说话。
现机会来了
让麦小年出去找企业拉赞助。
拉来赞助,麦小年有了成绩,自然能堵住上上下下同僚嘴,王局长自己跟上头也有了交待。
而且各方看来,不是我不帮你,我给了你表现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可是万一麦小年拉不来赞助怎么办？
王局长坐着想了一会儿,笑了。
他想起一件事儿。
麦小年能进入市局领导眼里,是因为一次协警见义勇为事件。
那次事件后,麦小年老婆工作松江市见义勇为基金会,收到了一笔6万元捐款,当时这笔捐款还上了报纸。
王局长事后听人说过,那个捐款企业,跟麦小年关系非常好,那笔钱,似乎就是送麦小年人情。
麦小年老婆单位,都捐6万,麦小年自己这个位置,值多少呢？
王局长成竹胸地笑了。
第316章 人情世故
回到红楼,洗漱完,边学道坐书房里整理康茂说给他信息。
边学道估计,麦小年正想办法,同时估算这次捐车大概需要多少钱。
他现需要面对问题是,如果麦小年找到自己,帮还是不帮？帮多少？
首先,通过分析康茂给他信息,边学道确定了自己应该帮麦小年。
虽然齐三书为首这个圈子看起来战斗力很强,但有一点,那里友情泡沫也很重。出身普通边学道,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圈子,至少现,他还没里面真正找到归属感。
麦小年则不同。
两人交情一直不错,虽然也属于广义上“官商合作”,但起码两人合作得很愉。
换个思维想,圈子是圈子,伙伴是伙伴,不能因为进了一个圈子,就放弃另一个圈子建设。
对边学道来说,二代圈子是踏板,麦小年等朋友组成属于自己圈子,才是基石。
还有一点,麦小年这个年纪分局副局长,只要有机会,有运气,再加上边学道帮助,十年之后很可能成为松江警界一个山头。
而十年之后,边学道将没有先知,他很有可能需要麦小年来反哺他。
当然,边学道这么想挺没出息。
5年到14年,这黄金十年如果边学道都不能混出个名堂,结交几个省部高官,或者移民海外,而是需要一个家乡警察保护自己,他实是太失败了
可是边学道看来,多留一条后路总没有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求到对方了。
既然决定帮麦小年,边学道就没什么好纠结了。
麦小年坐家里沙发上,闷头抽烟。
他老婆厨房做饭这一会儿功夫,烟灰缸里已经五六个烟头了。
把饭菜端上桌,招呼麦小年洗手吃饭。
吃饭时候,老婆问麦小年：“这事有这么难办？”
麦小年嘿嘿一笑,继续夹菜。
“你倒是说话啊”
麦小年说：“局辖区里有点实力企业,没背景早都拜了码头,有背景大企业,靠山都省里市里,我去联系属于自讨没趣。我听王局那意思,算上局里和下面派出所,怎么也得2辆车。就算2辆面包车还多少钱呢？况且局里一直用普桑。”
说着,放下碗筷,麦小年继续说：“这次事啊,挺复杂我琢磨着,中心城区这几个分局,会暗地里较劲。满足分局巡逻用车是基础,除此之外,还得给市局贡献一批车,让王局上头有面子,这才算功德圆满。”
麦小年老婆说：“这么复杂……”
麦小年笑了一下,说：“复杂？还有复杂呢”
“啊？”
“要是打算给市局一批车,那车就不能太次,我琢磨着,怎么也得桑塔纳36才行。上供都是36,局里用也不能太差吧,要是都按桑塔纳36算,3辆,多少钱？”
“还有,我就想,领导意思,是捐钱啊？还是捐车啊？这里面差别可大了去了……”
得,听麦小年说完,他老婆也吃不下去了。
看见老婆样子,麦小年有点惭愧,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力没有之前自我感觉那样良好。
这次事,考验是硬实力,几百万投资,不是说拉就拉来。
重拿起碗筷,给老婆夹了一块肉,麦小年表情轻松地说：“你别跟我上火,明天我去问问边学道,他现生意做得很大,差不多能支持我一下。”
麦小年老婆对边学道印象很深,因为边学道给见义勇为基金会捐了6万,一下让她单位地位上升了。
要知道,见义勇为基金会不是红十字会,单笔捐款6万很少见。
老婆跟麦小年说：“我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是创业之初,现羽翼已丰,还能花大钱帮你吗？”
麦小年笑呵呵地说：“你要相信你老公人格魅力。”
看老婆笑了,麦小年心情轻松了一点。
可是他虽然说自己很有人格魅力,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自信,他不知道明天自己跟边学道开口,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上次砸车事件后,发生了不少事,一直到麦小年打听出帮边学道说话是省委秘书长卢广效。
卢广效啊
那可是副部级省委领导。
虽然当时边学道很正经地跟他说不认识卢广效,麦小年是一点都不信。
你当副部级领导是庙里小毛神啊？没事人家看你顺眼就管你闲事、帮你出头？
可是麦小年能判断出,边学道肯定是俱乐部开了一段时间后,才搭上卢广效这条线。
道理很简单,如果边学道早就认识卢广效,他根本不用上杆子巴结自己这个小所长。
麦小年于了多年刑警,交都是江湖朋友。能交商人朋友所长位置上,他于时间太短,有实力拿出几百万,差不多只有边学道一人。
现,边学道已经供上了卢广效这尊真神,自己这个分局小副局长,还能让他如往日般相待吗？
这些想法,麦小年只能自己肚子里翻滚,这也是他如此举棋不定原因
麦小年食不知味时候,他手机响了。
见麦小年魂不守舍,没有去接电话意思,他老婆走到茶几旁,拿起了手机。
看见手机来电显示名字,女人眼睛一下睁圆了。
说曹操,曹操到。
是边学道电话。
这个节骨眼上,边学道主动联系老公,天赐机会啊
女人拿着手机,惊喜得都忘了把手机送过来,也忘了自己先接听,生怕边学道挂断,嘴里大声喊着：“小年,,来,边……边学道。”
麦小年扑棱一下站起来,几步走过来,按下接听键。
见丈夫电话接还算及时,女人手摸着胸口,连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一脸紧张地看着麦小年打电话。
女人见丈夫脸上表情很奇怪,连说了几个“好”,然后说“家”,然后说“方便”,后说了自己家地址,挂了电话。
见丈夫拿着手机发愣,女人推了他一把：“都说什么了？”
“啊啊？”
见丈夫还神游,女人又问了一遍：“边学道都跟你说什么了？”
麦小年终于清醒过来,说：“,家里有什么菜,你再炒几个,不,打电话,跟附近饭店定,点。”
见女人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麦小年语速飞地说：“边学道要来咱家吃饭,一会儿就到。”
麦小年老婆打电话订餐时候,边学道已经开车上路了。
边学道想法是,送人情就送全套。
他能猜到现麦小年肯定为上次卢广效出现而纠结,那么边学道就要用行动表示,我以前怎么待你,现还是怎么待你,不会因为其他关系改变。
你有关口过不去了,不用你来求我,我主动上门联系感情,既帮你解决问题,面子也给足。
只有这样,才能让麦小年拿边学道当铁杆朋友,只有这样,才能让麦小年成为边学道圈子可靠核心。
就像市局文件里写：
先送炭,后添花。
其实这个说不完全,你给别人雪中送炭,别人才会给你雪中送炭。
忘恩负义人,毕竟是少数。
第317章 是谁办事这么漂亮？
边学道一进小区,就看见麦小年自己单元门口等着他。
拎着放副驾驶上两瓶洋酒,边学道开门下车。
麦小年印象里边学道开是沃尔沃,现看见边学道从揽胜里走下来,他心里又轻松几分。
其实门口等边学道这十几分钟里,麦小年已经想明白了。
他已经有阵子没跟边学道见面了,他忙,边学道也忙。现,边学道突然打电话要登门,凑巧？可能吗？
麦小年心里十分清楚,边学道这样人,做事计划性是普通人几倍,他们身上,凑巧事很少。
本来麦小年还有点担心,几百万,不是小钱。就算边学道够意思、讲义气,也得他手头够宽裕才行。
现,看到边学道不知不觉就把沃尔沃换成了路虎,麦小年知道捐警车事情有戏。他认得路虎揽胜,边学道这辆车,就值2多辆桑塔纳36。
看见麦小年,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麦哥,等多久了？怕我找不到门啊？你是不知道,我是来蹭饭,不找到门坚决不回去。”
麦小年说：“楼上抽了几根烟,你嫂子嫌呛,把我撵下来了。抽根再上去？”
边学道说：“行,抽根。”
接过麦小年递过来烟,刚要摸火机,麦小年已经把火机打着递过来了。
点上,深吸一口,边学道扭头看小区环境,说：“环境不错,绿化也好,这小区建几年了？”
小区里路灯很亮,麦小年顺着边学道目光看过去,说：“26年房子,l年刚搬过来。当初为了买这套房子,我和你嫂子东挪西凑才勉强够,差点没买成。”
边学道说：“没有过不去坎儿。你家这位置好,过几年房价起来,翻几倍很轻松。”
听了边学道这句,麦小年确认边学道是有备而来了。
没有过不去坎儿……明显意有所指。
麦小年家位置好,麦小年局里位置也不差,考虑年龄等因素,值得投资。
点到即止。
麦小年问边学道：“近俱乐部怎么样？”
“俱乐部还行,吃不饱也饿不死,我今年准备跟人合伙弄个小区……”把烟头垃圾桶上按熄,边学道说：“我饿了,上去边吃边说。”
麦小年家房门是半掩着,门口已经摆好了两双拖鞋。
麦小年老婆楼上窗户往下看,看到丈夫跟边学道下面抽烟,然后往楼上走了。
边学道先进门,看见麦小年老婆,他主动打招呼：“嫂子,咱们通过电话,你还说帮我介绍对象。”
这一句“嫂子……帮我介绍对象”,就把气氛打开了。
麦小年老婆连说：“进来,进来,麦子说你条件太好,我介绍,怕你相不中。”
三人洗手坐定,麦小年老婆就笑眯眯地看着边学道。
她于是跟人打交道工作,见过不少人,一打眼,就看得出边学道身上气势很足,难得是人很随和,进屋洗手就上桌,一点不矫情、不见外。
这个,不是人礼貌素养问题,而是人家已经有点不拘小节意思了。换句话说,人家拿他丈夫当朋友,才是这样表现。
人家财大气粗,真要是拿捏起来,让你难受。
三个人只喝了半瓶酒。
知道边学道是开车来,麦小年老婆死活没让边学道多喝,就倒了小半杯
吃完饭,边学道和麦小年客厅沙发上说话,麦小年老婆厨房里收拾,侧着耳朵听两人对话。
边学道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玩虚。
咬了一口香蕉,问麦小年：“摸清上头意思了吗？”
麦小年抽出一支烟说：“2辆保底,3辆露脸。”
边学道问：“咱们能有什么好处？”
麦小年说：“短期稳固地位,长期话,有好处可能会先想到我,也仅仅是可能。”
边学道问：“我听说这事背景挺复杂。”
麦小年说：“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其实就是都想市领导面前表现。今年市政有几个大项目,市里财政有点吃紧,财政局就使劲勒钱袋子。市局想呼应市领导见警率要求,硬着头皮给下面人压力。”
边学道把香蕉皮扔进茶几旁垃圾桶里,拍拍手说：“行了,你也别愁了,3万够不够？”
听见边学道这句,麦小年老婆手里抹布一下掉厨房操作台上。
麦小年危机解除了。
青石分局王局长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局里好几个准备看麦小年笑话,再见麦小年,也得挤出一丝笑容应付一下。
为啥？
一是麦小年真拉来了赞助,二是人家这效率。
大家都以为很难产东西,人家不到一周就搞定了,这说明人家有铁哥们
事情妙地方于,这种赞助肯定要大肆宣传,几个副局一打听,麦小年拉来赞助是尚动俱乐部,尚动俱乐部老板之前被经侦盯上时,省委卢广效和省公安厅都打了招呼。
尚动老板跟麦小年是铁哥们……
尚动老板省里又有关系……
我操
这么想下去,就有点吓人了。
青石分局王局长很召开了一次加强局内工作能力会议,会上,他充分肯定了麦小年到青石分局之后工作态度和表现,要求全局上下,兢兢业业,再接再厉,提高辖区见警率,切实保一方平安。
青石分局,麦小年地位稳固了,市局领导耳朵里,麦小年也是一个干将。
让领导满意是,麦小年拉来是经费,不是现车,地球人都知道现金比现车好运作。
喝水不忘掘井人,尚动俱乐部门口那块“警民共建”牌匾很就换了。
当初那块写是“警民共建试点单位”,现去掉了“试点”。
当初那块颁发单位是“展派出所”,现是“青石分局”。
说实话,以尚动现规模,门口再挂一个派出所署名牌匾,已经不匹配了。现换成“青石分局”,就体面多了。
当然,这块牌匾只是青石分局一份见面礼,这样急公好义热心企业,大家都喜欢得很,况且这个热心企业还“背景深厚”。
而边学道心里,这3万不仅仅是为了交下一个麦小年,还有松江公安系统。
捐了3万之后,大不敢说,小摩擦纠纷,类似于砸车和被经侦盯上那次,边学道就不会再那么被动了,当然也不会被崔建国羞辱性扣车。
还准备松江发展几年,这个钱,边学道觉得花得值。
市局领导对青石分局表现非常非常满意。
文件发下去后,市局邓局长就有点后悔了,系统里这些大老粗,看不懂或者装傻怎么办？他们不主动问,自己还能安排人挨个去提醒？
可是真要是不开窍,说不得就要派人去点醒。
邓局长有点骑虎难下了。
倒不是说他这个局长权威不够,而是他放不下面子。
真要是派人去点醒,下面人当面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会说：老邓也真有意思,非要玩点弯弯绕,你看,差点把自己绕进去。
坐办公室里,邓局长已经有了主意：等半个月,要是半个月内,下面这些分局还没有体贴上意,他就豁出面子,挨个局长打电话,下指标。
邓局长正对着台历数日子,青石分局电话到了。这才一周时间,青石分局不仅读懂了文件,还效率奇高地拉到了一笔3万警车购置款。青石分局特别会说话,跟邓局长说,这笔款子,先紧着市局,青石这边还能再坚持坚持
邓局长立刻心情大好。
有了青石分局这个表率,后面事就好办多了。
邓局长决定,市局和青石分局派人,立刻组成一个临时购车小组。只要车辆到位,喷涂完成,市局领导亲自出席捐警车仪式,当面感谢关心公安事业热心企业。
捐警车仪式还需要一段时日,但青石分局悟性和效率,让其他几个分局压力很大。
头筹已经让青石分局拔了,现问题是别拖后腿。于是几个分局开始打听,青石分局里,是谁办事这么漂亮？
一问,知道了,是麦小年。
省体育局家属小区动工日期已经定了,敢为足球俱乐部场地建设也提上了日程。
这个时候,圈子威力彻底发挥了出来。
不仅去各个部门盖章很痛,贷款也出奇地顺溜。原本很复杂准备程序,被几个合伙哥们分担承包了。
本身就是政府部门家属小区,又有一批护法跟边学道左右,边学道踏足房地产领域第一步,还算轻松。
一次聚会上碰到黄胖子,黄胖子问边学道：“麦小年跟你很熟？花3万捧他。”
边学道一脸真诚地说：“怎么说呢？我刚起步困难那段时间,麦哥保过我,这次,一半算投资,一半是报恩。”
黄胖子盯着边学道看了好一会儿,嘿嘿一笑说：“报恩？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第318章 春山蒙家
“林畔人家”开始装修了。
装修公司是祝植淳介绍,他到松江后,房子就是这个公司装。
齐三书听祝植淳说了一嘴,也跟了过来,说要认认门。
一进小区,祝植淳就认出来了,卢玉婷就这儿买房子。
三个人下车,祝植淳抬头往上看,指着一个阳台打趣边学道：“你不是追着玉婷来吧？”
齐三书看着祝植淳问：“玉婷也住这儿？”
边学道说：“真不是,好早买,住近纯属偶然。”
北京。
单娆找了个驾校去学车,拉着林琳陪她,后王家榆也跟着一起去了。
听林琳说王家榆是边学道大嫂妹妹,虽然关系有点绕,但单娆还是很接受了她,因为单娆一个人北京太孤单了。
詹红倒是经常联系单娆,但单娆对这个小三上位女人天然有一种抗拒感,当然,以单娆性格,就算她不太喜欢你,短时间内你也感觉不出来。
王家榆第一次见单娆时候,知道这是边学道女朋友,态度比较端正,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是自己和林琳房东。
可是心底里,王家榆想是过年时她听边学道接打那几个电话,很显然,边学道红颜知己不止这一个。
自打松江联系上边学道以后,边学德生活轨迹彻底转变了。
他现每天沉浸股市里,业余时间读书、看报、听股评,遇到有意思地方,就拿个本记下来,学习、分析、吸收。
渐渐,边学德喜欢上了炒股这个刺激行当。
边学德身体里冒险基因全部被唤醒,他甚至瞒着边学道,不顾边学道先拿2万练手告诫,先是调动6万资金,后是调动1万,开始尝试进入深水区。
这个时候边学德十分危险,忙着省体育局小区开工准备工作边学道却全然不知。
还有一件事边学道不知道,为了满足大伯生前后愿望,边学义正跟人较劲。
挨了一刀,废了一个人,花了2多万,终于选上了村长,结果边学义住院那一段时间,村支书私下里把将军山给卖了。
村支书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替买山蒙家村里传话：6月l号前,将军山上坟都要挪走,过期不挪走,视为无主坟,蒙家派人刨出处理。
边学义觉得他爸这个愿望实是太波折了。
再波折也得咬牙争一下。自己家祖坟刚挪过去,若是没几天就被人撵出来,就算不考虑爸爸想法,他这个任村长也不好于了。
欺软怕硬是社会常态,尤其农村这个氛围里是如此。
边学义调查了解到,村支书卖山手续不全,起码上任陈村长没有签字。他觉得这事还有转机。
边学义找村支书谈将军山事,说自己家祖坟必须留山上。结果村支书一顿太极拳,后来谈僵了,他直接告诉边学义,想顺利于下去,就别将军山上纠缠,以后大家两好换一好,一起发财。
边学义回家把情况跟大伯说了,大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
有时候,将死人比活着人还有执念。
后来大伯找了个机会跟边学仁说：“我死以后,不要埋了,火化后,找条河扬了吧。”
边学仁把大伯话告诉了边学义,边学义一股血气上头,就让村支书联系买山蒙家。
起初蒙家根本不搭理边学义,后来边学义放话了：你不跟我谈,你家埋将军山上,就住不消停。
这其实是文雅说法,完全可以理解为：你不满足我条件,我就把你家坟地刨了。
边学义是村长,就住村里,他要是真下狠心刨了蒙家祖坟,那是防不住。
蒙家春山是个大家族,2多年前出过一个县委书记,随后一路勃兴,2年内,整个家族政商两界都有发展。
政界,蒙家高位置是南方某省正厅。商界,蒙家富裕一户是几千万家产。
当然,蒙家春山人眼中是个庞然大物,出了春山,也就算一般般。
事实上,从七八年前,春山蒙家就开始往外转移,有能力族人陆续远走,留下一帮老人和一些胸无大志中青年,春山逍遥自。
他们也确实算逍遥自了。蒙家人掌控着春山政商几个领域,所有市政工程必插一腿,交通局一直被蒙家把持,市里夜总会、洗浴中心也都有蒙家影子。春山街面上跑十几辆奔驰e6,其中七八辆是蒙家。
蒙家买将军山,是因为南方工作厅官说,之后三五年,是他仕途关键期,跳上副部就是鲤鱼化龙,跳不上去也就到此为止。
厅官南方认识了一个风水先生,先生看了厅官八字和住宅,提议说来厅官老家看看祖坟。
先生跟厅官说：“一坟二房三八字,祖坟对个人命运影响是至深至远,还决定着一个家族兴衰荣辱。你到了这一步,说明祖坟是有力,但想上层楼,就要实地细看了。”
厅官自己没时间,也不好露面,就让春山堂兄全程陪先生走了一遭。
先生到春山后,把春山周围走了个遍,挑中了将军山。
事情就是这样。
收到边学义放出来狠话,春山蒙家有人皱眉,有人不屑。
岁数大点,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虽然边学义这个上任小村长看起来很弱小,但也是地头蛇。
况且他们打听了一下,竞争村长时,这个边学义被人砍伤住院了。随后没几天,他竞争对手晚上家被人敲碎了两只手,敲断了一条腿。
事后警方说没证据,那是不愿意管。事情是明摆着,这个姓边地头蛇是个有毒牙。
没跟南方厅官商量,蒙家几个老人跟边学义谈好,山上除了蒙家,只许有边家一家,村里其他人家,必须挪走。
边学义答应了。
一周之后,消息传到厅官耳朵里,觉得留春山那帮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村长,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村长就把蒙家拿住了？
厅官问了风水(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
齐三书网店物品实太单一了。
25年淘宝还处于混乱摸索期,后来好多规则都没推出,生意比较好做。
可是生意再好做,也不能只卖几种应急包吧很显然,如果不是特别有目性地寻找,根本摸不到齐三书店。
找到齐三书,边学道问他：“有没有门路搞到军品？”
齐三书问：“什么样军品？”
边学道说：“吃喝穿用,什么都行,比如压缩饼于,军用罐头,军靴,军服……如果你有路子,国外进点军刀,军用铲子,帐篷,单兵净水器,户外用品什么……这样,你这个店就能有点看头了。”
边学道一说完,齐三书思路就打开了。
压缩饼于？军用罐头？我靠老子有是啊
北边1多个储备室,里面全是这玩意,正发愁到保质期后怎么处理呢
齐三书刚想到这儿,边学道说话了：“我听老祝说,你北边有什么储备室……你别这么看着我……真是老祝跟我说,不是我打听……我不知道你储备室都哪,再说,就算知道,我也打不过你……”
边学道继续说：“你储备室里物资,吃,临近到期时候,可以放到网上卖,原价还是低价处理随你。还有,你储备那些工具,估计也都是,这几年国内国外要是出现品质好,你想升级换代了,就把之前放到网上卖……还有一些国外品牌,哪怕是打火棒那样小东西,你要是有实力,网上也能达到一定销量,可以弄个代理啥玩玩总之,我跟你说,网店这玩意,玩好了,大有可为。”
齐三书长这么大很少服别人,但他对边学道真有点佩服了。
结合不久前边学道那番e言论,齐三书眼里,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商业天才。
直到此时,齐三书真正拿边学道当朋友看了。
注意,是朋友。
不是一起玩伙伴。
齐三书心里对朋友定义,慢慢边学道就会知道。
齐三书朋友多,路子广,而且他所处圈子,出国人比例很大,加上266年国内海关对一些物品管控还不是很严,很,齐三书网店就充实起来。
齐三书本来就美国待过几年,跟美国生存狂一起混过,所以,对国外生存设备品牌甄别度很高。能被齐三书看上眼,都是品质过硬,极其实用品牌。
还有一点,齐三书卖出去货,无论国内国外东西,都是正品货,绝不存以次充好。
中国地面上,藏龙卧虎,生存狂不止齐三书这一小撮,行家是不少。
很,齐三书网店就生存狂圈子里打出了名头。
网店销售额每天都增长,尤其是进口军刀,需求量非常大。
中国是个限枪国家,一定程度上,刀就成了生存狂护身屏障。真正生存狂,为了买一把好刀,花个几千一万眼睛都不眨。
因为一些生存狂看来,生存终极三件装备是刀、水壶、打火棒。如果三者取一,八成|人会选择刀。
真到了求生那一天,刀一定是陪着自己到生命后一刻东西,必须买好。
不仅仅是刀,一些进口弩也卖得非常好。
进货,订单,出货,联系物流,虽然已经雇了几个人,齐三书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现齐三书,感到很乐。他真正乎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这种忙碌充实感。
没多久,搞笑事情出现了。
边学道建议下,齐三书网上搞了个生存装备买家qq群。边学道本意是,让齐三书跟买家们加强互动,了解需求,精准定位,少压资金,关键是跟这些人形成一种长期联系,让这些人想买装备就找齐三书,等关系处好了,这些人出去帮齐三书各地生存圈子里做宣传,就是好大一笔生意。
可是让边学道始料未及是,齐三书这个卖生存装备,总是qq群里教育进了群买家：“不要依赖装备,要想末世里生存,意志是第一位,意识是第二位,体魄是第三位,知识储备是第四位,装备顶多排第五。”
一个卖装备,告诉买家装备排第五,会是个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
大家觉得齐三书是个实人,是个真正生存狂,不是为了赚钱开网店,而是为了兴趣爱好,甚至有个别人认为,生存方面几乎无所不知齐三书是他们求生路上明灯。
你越不想挣钱,我越找你买东西。
买了一个了？再买一个。
你问我为啥买两个？备用
齐三书老婆,看见自己男人终于开始于点事业了,而且这个事业还于得有模有样,从心底里感激丈夫交这几个朋友。
她十分少见地让齐三书把祝植淳、边学道几个请到家里吃了顿饭。
这顿饭意义非常。
起码圈里人眼里,祝植淳就不说了,边学道地位开始上升。
明显变化是,谁有什么活动,喊祝植淳后,九成再打个电话邀请边学道。
齐三书请客上瘾,三天两头招呼祝植淳、边学道去他家吃饭。这天从齐三书家开车出来,边学道接到了康茂电话。
电话里,康茂告诉边学道,麦小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第315章 文件里的文字游戏
拿着电话,边学道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麦小年有点小麻烦,却是远成都康茂告诉自己,这事,听起来好像自己有什么事情没做到位。
似乎猜到了边学道心思,康茂电话里哈哈一笑说：“你别多想,老麦这个事,前天才出来,我也是下午跟松江老同事通电话,才知道。”
边学道放松语气,说：“没多想,说说,麦哥碰到什么事了？”
康茂说：“你现得叫麦局。老麦升副局长了,不过啊,官儿不好升,副局长也不好当。老麦这次遇到事,就跟他当这个副局长有关系。”
麦小年提了分局副局长,排名还挺靠前。
这一靠前,就出了问题。
论年龄,麦小年几个副局里小；论资历,麦小年几个副局里浅。凭啥你一上来就靠前？
公安这个系统比较特殊,有性格、脾气暴人比较多。所以就算大家知道麦小年受上头赏识,几个平级于部也不怎么买账。
这样一来,麦小年工作起来不太爽,分局王局长也很挠头。
不把麦小年融入班子问题解决好,他领导能力就会受到上头质疑。可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偏帮麦小年绝对不可能。上头赏识麦小年那位领导还不足以⊥王局全力保麦小年。
不帮麦小年？当初麦小年进局里,王局也是点了头。结果人一到,他不管了,把麦小年放到火上烤,领导对他肯定有想法。
这么玩我赏识人,你对我有意见？
王局挠着头皮无计可施时候,市局下来一份文件,看了之后,王局脸色差了。
一把将文件扔办公桌上,王局骂了一句娘。
市局下来文件有三个意思：
一是跟财政申请买警车钱没全批下来。跟报上去数目比,只批下来十分之一。
二是批下来经费,经局领导开会研究,先拨给几个经济实力相对差、警车缺口大分局,按局领导意思“先送炭,后添花”。
王局所青石分局,还有三个分局,不这次给经费名单中,属于“后添花”一批。
三是市局对警车上街提出了高要求。文件里明确提出,全市范围内,必须提高市民见警率。辖区里见警率,是年底考核各分局指标之一。
局领导一句原话,文件里被重点标了出来：警车转得多,案发率就低
就是这句“警车转得多,案发率就低”,让王局骂了娘。
这他娘明显就是“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想让警车转得多？行啊你给我钱买车,我天天让它上街转悠去。
待心气平顺了,王局拿起电话,给市局一个老同学拨过去,他必须问问,局领导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这个电话打完,王局长茅塞顿开。
松江买巡逻警车,肯定不会买什么高档车,作为副省级城市,松江就算再没钱,也不差一二百辆警车钱。再说,松江本地有车企,要点折扣很容易。
关键问题是,松江现公安局长和财政局长,不一条线上,而且这两人有积怨。
一提给公安局拨款买警车,财政局长就诉苦,然后不失时机地领导面前给公安局上眼药,说他家小区附近警车,经常是车人不,他问领导,买再多车,停个空车路口,能起到什么作用？五年前市里给公安局拨过一笔经费,后审计时候,似乎出了点问题……
话传到公安局长耳朵里,把他给气得呀,财政局长当时要是坐对面,他都会摸枪。
官场上,于到他们这个级别,像这位财政局长这样人,还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凤毛麟角,偏偏他就碰上了。
黑材料可以慢慢收集,但绝不能低头,不能让财政局看笑话。
提高市民见警率,是市领导意思。就算经费受阻,他这个公安局长不能说没警车我手底下人就不能上街。
可是松江这么大,靠走,能提高多少见警率？
说一千道一万,局长觉得,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警车事儿。
怎么解决？
很局长心里就有了想法。
可是他这个想法不好明说。
别看局长看上去像个大老粗,可是官场浸Yin多年,说话艺术也学了不
就比如……这次下发文件。
青石分局王局长,从市局老同学那儿得到有用信息是：局长希望几个中心城区分局想办法跟市内企业联系,让企业捐一批警车,同时,好避开驾校、洗浴中心之类容易让人联想企业。
放下电话,再看一遍桌子上文件,王局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关键信息都藏文件第二和第三点里。
第二点里,强调把钱“先拨给几个经济实力相对差分局”,那么什么是经济实力相对好？无疑就是辖区内企业实力强啊
辖区内企业有钱,才能让他们捐警车啊企业要是穷得叮当响,总资产不过百十万,你好意思跟他们要警车？
再就是第二点里另一句话：先送炭,后添花。
这句里意思可就深了。
可以理解为拨下来经费,先给特别缺警车分局,再给一般缺警车分局。顺着字面意思,这么理解肯定没问题。
可是呢,你要是了解了这次经费受阻背景,你还可以这么理解：市局领导现很头疼,需要各分局出力表现,找企业捐警车。你们帮我弄来警车,给我雪中送炭,以后我就给你们锦上添花。
至于怎么锦上添花？
看第三点提到年底考核。
只要年底考核特别出彩,来年有机会,升个半格也不是特别难事情。
不要小看升半格,官场,很多时候,谁要是能提前升半格卡住位,只要不中途落马,十年后回头再看,这半格就是拉开距离关键。
想通了文件里隐含意思,王局长心说：当个官真他娘累,这种文件看多了,等退休了保不齐会老年痴呆。
心里感慨了一会儿局长说话水平,王局长转而思考怎么应对眼前局面。
忽然,王局长脑子里亮光一闪。
麦小年啊
麦小年现位置不稳,无非因为年纪轻、资历浅,加上局里还没有成绩,自己也不好帮他说话。
现机会来了
让麦小年出去找企业拉赞助。
拉来赞助,麦小年有了成绩,自然能堵住上上下下同僚嘴,王局长自己跟上头也有了交待。
而且各方看来,不是我不帮你,我给了你表现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可是万一麦小年拉不来赞助怎么办？
王局长坐着想了一会儿,笑了。
他想起一件事儿。
麦小年能进入市局领导眼里,是因为一次协警见义勇为事件。
那次事件后,麦小年老婆工作松江市见义勇为基金会,收到了一笔6万元捐款,当时这笔捐款还上了报纸。
王局长事后听人说过,那个捐款企业,跟麦小年关系非常好,那笔钱,似乎就是送麦小年人情。
麦小年老婆单位,都捐6万,麦小年自己这个位置,值多少呢？
王局长成竹胸地笑了。
第316章 人情世故
回到红楼,洗漱完,边学道坐书房里整理康茂说给他信息。
边学道估计,麦小年正想办法,同时估算这次捐车大概需要多少钱。
他现需要面对问题是,如果麦小年找到自己,帮还是不帮？帮多少？
首先,通过分析康茂给他信息,边学道确定了自己应该帮麦小年。
虽然齐三书为首这个圈子看起来战斗力很强,但有一点,那里友情泡沫也很重。出身普通边学道,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圈子,至少现,他还没里面真正找到归属感。
麦小年则不同。
两人交情一直不错,虽然也属于广义上“官商合作”,但起码两人合作得很愉。
换个思维想,圈子是圈子,伙伴是伙伴,不能因为进了一个圈子,就放弃另一个圈子建设。
对边学道来说,二代圈子是踏板,麦小年等朋友组成属于自己圈子,才是基石。
还有一点,麦小年这个年纪分局副局长,只要有机会,有运气,再加上边学道帮助,十年之后很可能成为松江警界一个山头。
而十年之后,边学道将没有先知,他很有可能需要麦小年来反哺他。
当然,边学道这么想挺没出息。
5年到14年,这黄金十年如果边学道都不能混出个名堂,结交几个省部高官,或者移民海外,而是需要一个家乡警察保护自己,他实是太失败了
可是边学道看来,多留一条后路总没有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求到对方了。
既然决定帮麦小年,边学道就没什么好纠结了。
麦小年坐家里沙发上,闷头抽烟。
他老婆厨房做饭这一会儿功夫,烟灰缸里已经五六个烟头了。
把饭菜端上桌,招呼麦小年洗手吃饭。
吃饭时候,老婆问麦小年：“这事有这么难办？”
麦小年嘿嘿一笑,继续夹菜。
“你倒是说话啊”
麦小年说：“局辖区里有点实力企业,没背景早都拜了码头,有背景大企业,靠山都省里市里,我去联系属于自讨没趣。我听王局那意思,算上局里和下面派出所,怎么也得2辆车。就算2辆面包车还多少钱呢？况且局里一直用普桑。”
说着,放下碗筷,麦小年继续说：“这次事啊,挺复杂我琢磨着,中心城区这几个分局,会暗地里较劲。满足分局巡逻用车是基础,除此之外,还得给市局贡献一批车,让王局上头有面子,这才算功德圆满。”
麦小年老婆说：“这么复杂……”
麦小年笑了一下,说：“复杂？还有复杂呢”
“啊？”
“要是打算给市局一批车,那车就不能太次,我琢磨着,怎么也得桑塔纳36才行。上供都是36,局里用也不能太差吧,要是都按桑塔纳36算,3辆,多少钱？”
“还有,我就想,领导意思,是捐钱啊？还是捐车啊？这里面差别可大了去了……”
得,听麦小年说完,他老婆也吃不下去了。
看见老婆样子,麦小年有点惭愧,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力没有之前自我感觉那样良好。
这次事,考验是硬实力,几百万投资,不是说拉就拉来。
重拿起碗筷,给老婆夹了一块肉,麦小年表情轻松地说：“你别跟我上火,明天我去问问边学道,他现生意做得很大,差不多能支持我一下。”
麦小年老婆对边学道印象很深,因为边学道给见义勇为基金会捐了6万,一下让她单位地位上升了。
要知道,见义勇为基金会不是红十字会,单笔捐款6万很少见。
老婆跟麦小年说：“我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是创业之初,现羽翼已丰,还能花大钱帮你吗？”
麦小年笑呵呵地说：“你要相信你老公人格魅力。”
看老婆笑了,麦小年心情轻松了一点。
可是他虽然说自己很有人格魅力,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自信,他不知道明天自己跟边学道开口,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上次砸车事件后,发生了不少事,一直到麦小年打听出帮边学道说话是省委秘书长卢广效。
卢广效啊
那可是副部级省委领导。
虽然当时边学道很正经地跟他说不认识卢广效,麦小年是一点都不信。
你当副部级领导是庙里小毛神啊？没事人家看你顺眼就管你闲事、帮你出头？
可是麦小年能判断出,边学道肯定是俱乐部开了一段时间后,才搭上卢广效这条线。
道理很简单,如果边学道早就认识卢广效,他根本不用上杆子巴结自己这个小所长。
麦小年于了多年刑警,交都是江湖朋友。能交商人朋友所长位置上,他于时间太短,有实力拿出几百万,差不多只有边学道一人。
现,边学道已经供上了卢广效这尊真神,自己这个分局小副局长,还能让他如往日般相待吗？
这些想法,麦小年只能自己肚子里翻滚,这也是他如此举棋不定原因
麦小年食不知味时候,他手机响了。
见麦小年魂不守舍,没有去接电话意思,他老婆走到茶几旁,拿起了手机。
看见手机来电显示名字,女人眼睛一下睁圆了。
说曹操,曹操到。
是边学道电话。
这个节骨眼上,边学道主动联系老公,天赐机会啊
女人拿着手机,惊喜得都忘了把手机送过来,也忘了自己先接听,生怕边学道挂断,嘴里大声喊着：“小年,,来,边……边学道。”
麦小年扑棱一下站起来,几步走过来,按下接听键。
见丈夫电话接还算及时,女人手摸着胸口,连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一脸紧张地看着麦小年打电话。
女人见丈夫脸上表情很奇怪,连说了几个“好”,然后说“家”,然后说“方便”,后说了自己家地址,挂了电话。
见丈夫拿着手机发愣,女人推了他一把：“都说什么了？”
“啊啊？”
见丈夫还神游,女人又问了一遍：“边学道都跟你说什么了？”
麦小年终于清醒过来,说：“,家里有什么菜,你再炒几个,不,打电话,跟附近饭店定,点。”
见女人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麦小年语速飞地说：“边学道要来咱家吃饭,一会儿就到。”
麦小年老婆打电话订餐时候,边学道已经开车上路了。
边学道想法是,送人情就送全套。
他能猜到现麦小年肯定为上次卢广效出现而纠结,那么边学道就要用行动表示,我以前怎么待你,现还是怎么待你,不会因为其他关系改变。
你有关口过不去了,不用你来求我,我主动上门联系感情,既帮你解决问题,面子也给足。
只有这样,才能让麦小年拿边学道当铁杆朋友,只有这样,才能让麦小年成为边学道圈子可靠核心。
就像市局文件里写：
先送炭,后添花。
其实这个说不完全,你给别人雪中送炭,别人才会给你雪中送炭。
忘恩负义人,毕竟是少数。
第317章 是谁办事这么漂亮？
边学道一进小区,就看见麦小年自己单元门口等着他。
拎着放副驾驶上两瓶洋酒,边学道开门下车。
麦小年印象里边学道开是沃尔沃,现看见边学道从揽胜里走下来,他心里又轻松几分。
其实门口等边学道这十几分钟里,麦小年已经想明白了。
他已经有阵子没跟边学道见面了,他忙,边学道也忙。现,边学道突然打电话要登门,凑巧？可能吗？
麦小年心里十分清楚,边学道这样人,做事计划性是普通人几倍,他们身上,凑巧事很少。
本来麦小年还有点担心,几百万,不是小钱。就算边学道够意思、讲义气,也得他手头够宽裕才行。
现,看到边学道不知不觉就把沃尔沃换成了路虎,麦小年知道捐警车事情有戏。他认得路虎揽胜,边学道这辆车,就值2多辆桑塔纳36。
看见麦小年,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麦哥,等多久了？怕我找不到门啊？你是不知道,我是来蹭饭,不找到门坚决不回去。”
麦小年说：“楼上抽了几根烟,你嫂子嫌呛,把我撵下来了。抽根再上去？”
边学道说：“行,抽根。”
接过麦小年递过来烟,刚要摸火机,麦小年已经把火机打着递过来了。
点上,深吸一口,边学道扭头看小区环境,说：“环境不错,绿化也好,这小区建几年了？”
小区里路灯很亮,麦小年顺着边学道目光看过去,说：“26年房子,l年刚搬过来。当初为了买这套房子,我和你嫂子东挪西凑才勉强够,差点没买成。”
边学道说：“没有过不去坎儿。你家这位置好,过几年房价起来,翻几倍很轻松。”
听了边学道这句,麦小年确认边学道是有备而来了。
没有过不去坎儿……明显意有所指。
麦小年家位置好,麦小年局里位置也不差,考虑年龄等因素,值得投资。
点到即止。
麦小年问边学道：“近俱乐部怎么样？”
“俱乐部还行,吃不饱也饿不死,我今年准备跟人合伙弄个小区……”把烟头垃圾桶上按熄,边学道说：“我饿了,上去边吃边说。”
麦小年家房门是半掩着,门口已经摆好了两双拖鞋。
麦小年老婆楼上窗户往下看,看到丈夫跟边学道下面抽烟,然后往楼上走了。
边学道先进门,看见麦小年老婆,他主动打招呼：“嫂子,咱们通过电话,你还说帮我介绍对象。”
这一句“嫂子……帮我介绍对象”,就把气氛打开了。
麦小年老婆连说：“进来,进来,麦子说你条件太好,我介绍,怕你相不中。”
三人洗手坐定,麦小年老婆就笑眯眯地看着边学道。
她于是跟人打交道工作,见过不少人,一打眼,就看得出边学道身上气势很足,难得是人很随和,进屋洗手就上桌,一点不矫情、不见外。
这个,不是人礼貌素养问题,而是人家已经有点不拘小节意思了。换句话说,人家拿他丈夫当朋友,才是这样表现。
人家财大气粗,真要是拿捏起来,让你难受。
三个人只喝了半瓶酒。
知道边学道是开车来,麦小年老婆死活没让边学道多喝,就倒了小半杯
吃完饭,边学道和麦小年客厅沙发上说话,麦小年老婆厨房里收拾,侧着耳朵听两人对话。
边学道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玩虚。
咬了一口香蕉,问麦小年：“摸清上头意思了吗？”
麦小年抽出一支烟说：“2辆保底,3辆露脸。”
边学道问：“咱们能有什么好处？”
麦小年说：“短期稳固地位,长期话,有好处可能会先想到我,也仅仅是可能。”
边学道问：“我听说这事背景挺复杂。”
麦小年说：“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其实就是都想市领导面前表现。今年市政有几个大项目,市里财政有点吃紧,财政局就使劲勒钱袋子。市局想呼应市领导见警率要求,硬着头皮给下面人压力。”
边学道把香蕉皮扔进茶几旁垃圾桶里,拍拍手说：“行了,你也别愁了,3万够不够？”
听见边学道这句,麦小年老婆手里抹布一下掉厨房操作台上。
麦小年危机解除了。
青石分局王局长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局里好几个准备看麦小年笑话,再见麦小年,也得挤出一丝笑容应付一下。
为啥？
一是麦小年真拉来了赞助,二是人家这效率。
大家都以为很难产东西,人家不到一周就搞定了,这说明人家有铁哥们
事情妙地方于,这种赞助肯定要大肆宣传,几个副局一打听,麦小年拉来赞助是尚动俱乐部,尚动俱乐部老板之前被经侦盯上时,省委卢广效和省公安厅都打了招呼。
尚动老板跟麦小年是铁哥们……
尚动老板省里又有关系……
我操
这么想下去,就有点吓人了。
青石分局王局长很召开了一次加强局内工作能力会议,会上,他充分肯定了麦小年到青石分局之后工作态度和表现,要求全局上下,兢兢业业,再接再厉,提高辖区见警率,切实保一方平安。
青石分局,麦小年地位稳固了,市局领导耳朵里,麦小年也是一个干将。
让领导满意是,麦小年拉来是经费,不是现车,地球人都知道现金比现车好运作。
喝水不忘掘井人,尚动俱乐部门口那块“警民共建”牌匾很就换了。
当初那块写是“警民共建试点单位”,现去掉了“试点”。
当初那块颁发单位是“展派出所”,现是“青石分局”。
说实话,以尚动现规模,门口再挂一个派出所署名牌匾,已经不匹配了。现换成“青石分局”,就体面多了。
当然,这块牌匾只是青石分局一份见面礼,这样急公好义热心企业,大家都喜欢得很,况且这个热心企业还“背景深厚”。
而边学道心里,这3万不仅仅是为了交下一个麦小年,还有松江公安系统。
捐了3万之后,大不敢说,小摩擦纠纷,类似于砸车和被经侦盯上那次,边学道就不会再那么被动了,当然也不会被崔建国羞辱性扣车。
还准备松江发展几年,这个钱,边学道觉得花得值。
市局领导对青石分局表现非常非常满意。
文件发下去后,市局邓局长就有点后悔了,系统里这些大老粗,看不懂或者装傻怎么办？他们不主动问,自己还能安排人挨个去提醒？
可是真要是不开窍,说不得就要派人去点醒。
邓局长有点骑虎难下了。
倒不是说他这个局长权威不够,而是他放不下面子。
真要是派人去点醒,下面人当面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会说：老邓也真有意思,非要玩点弯弯绕,你看,差点把自己绕进去。
坐办公室里,邓局长已经有了主意：等半个月,要是半个月内,下面这些分局还没有体贴上意,他就豁出面子,挨个局长打电话,下指标。
邓局长正对着台历数日子,青石分局电话到了。这才一周时间,青石分局不仅读懂了文件,还效率奇高地拉到了一笔3万警车购置款。青石分局特别会说话,跟邓局长说,这笔款子,先紧着市局,青石这边还能再坚持坚持
邓局长立刻心情大好。
有了青石分局这个表率,后面事就好办多了。
邓局长决定,市局和青石分局派人,立刻组成一个临时购车小组。只要车辆到位,喷涂完成,市局领导亲自出席捐警车仪式,当面感谢关心公安事业热心企业。
捐警车仪式还需要一段时日,但青石分局悟性和效率,让其他几个分局压力很大。
头筹已经让青石分局拔了,现问题是别拖后腿。于是几个分局开始打听,青石分局里,是谁办事这么漂亮？
一问,知道了,是麦小年。
省体育局家属小区动工日期已经定了,敢为足球俱乐部场地建设也提上了日程。
这个时候,圈子威力彻底发挥了出来。
不仅去各个部门盖章很痛,贷款也出奇地顺溜。原本很复杂准备程序,被几个合伙哥们分担承包了。
本身就是政府部门家属小区,又有一批护法跟边学道左右,边学道踏足房地产领域第一步,还算轻松。
一次聚会上碰到黄胖子,黄胖子问边学道：“麦小年跟你很熟？花3万捧他。”
边学道一脸真诚地说：“怎么说呢？我刚起步困难那段时间,麦哥保过我,这次,一半算投资,一半是报恩。”
黄胖子盯着边学道看了好一会儿,嘿嘿一笑说：“报恩？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第318章 春山蒙家
“林畔人家”开始装修了。
装修公司是祝植淳介绍,他到松江后,房子就是这个公司装。
齐三书听祝植淳说了一嘴,也跟了过来,说要认认门。
一进小区,祝植淳就认出来了,卢玉婷就这儿买房子。
三个人下车,祝植淳抬头往上看,指着一个阳台打趣边学道：“你不是追着玉婷来吧？”
齐三书看着祝植淳问：“玉婷也住这儿？”
边学道说：“真不是,好早买,住近纯属偶然。”
北京。
单娆找了个驾校去学车,拉着林琳陪她,后王家榆也跟着一起去了。
听林琳说王家榆是边学道大嫂妹妹,虽然关系有点绕,但单娆还是很接受了她,因为单娆一个人北京太孤单了。
詹红倒是经常联系单娆,但单娆对这个小三上位女人天然有一种抗拒感,当然,以单娆性格,就算她不太喜欢你,短时间内你也感觉不出来。
王家榆第一次见单娆时候,知道这是边学道女朋友,态度比较端正,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是自己和林琳房东。
可是心底里,王家榆想是过年时她听边学道接打那几个电话,很显然,边学道红颜知己不止这一个。
自打松江联系上边学道以后,边学德生活轨迹彻底转变了。
他现每天沉浸股市里,业余时间读书、看报、听股评,遇到有意思地方,就拿个本记下来,学习、分析、吸收。
渐渐,边学德喜欢上了炒股这个刺激行当。
边学德身体里冒险基因全部被唤醒,他甚至瞒着边学道,不顾边学道先拿2万练手告诫,先是调动6万资金,后是调动1万,开始尝试进入深水区。
这个时候边学德十分危险,忙着省体育局小区开工准备工作边学道却全然不知。
还有一件事边学道不知道,为了满足大伯生前后愿望,边学义正跟人较劲。
挨了一刀,废了一个人,花了2多万,终于选上了村长,结果边学义住院那一段时间,村支书私下里把将军山给卖了。
村支书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替买山蒙家村里传话：6月l号前,将军山上坟都要挪走,过期不挪走,视为无主坟,蒙家派人刨出处理。
边学义觉得他爸这个愿望实是太波折了。
再波折也得咬牙争一下。自己家祖坟刚挪过去,若是没几天就被人撵出来,就算不考虑爸爸想法,他这个任村长也不好于了。
欺软怕硬是社会常态,尤其农村这个氛围里是如此。
边学义调查了解到,村支书卖山手续不全,起码上任陈村长没有签字。他觉得这事还有转机。
边学义找村支书谈将军山事,说自己家祖坟必须留山上。结果村支书一顿太极拳,后来谈僵了,他直接告诉边学义,想顺利于下去,就别将军山上纠缠,以后大家两好换一好,一起发财。
边学义回家把情况跟大伯说了,大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
有时候,将死人比活着人还有执念。
后来大伯找了个机会跟边学仁说：“我死以后,不要埋了,火化后,找条河扬了吧。”
边学仁把大伯话告诉了边学义,边学义一股血气上头,就让村支书联系买山蒙家。
起初蒙家根本不搭理边学义,后来边学义放话了：你不跟我谈,你家埋将军山上,就住不消停。
这其实是文雅说法,完全可以理解为：你不满足我条件,我就把你家坟地刨了。
边学义是村长,就住村里,他要是真下狠心刨了蒙家祖坟,那是防不住。
蒙家春山是个大家族,2多年前出过一个县委书记,随后一路勃兴,2年内,整个家族政商两界都有发展。
政界,蒙家高位置是南方某省正厅。商界,蒙家富裕一户是几千万家产。
当然,蒙家春山人眼中是个庞然大物,出了春山,也就算一般般。
事实上,从七八年前,春山蒙家就开始往外转移,有能力族人陆续远走,留下一帮老人和一些胸无大志中青年,春山逍遥自。
他们也确实算逍遥自了。蒙家人掌控着春山政商几个领域,所有市政工程必插一腿,交通局一直被蒙家把持,市里夜总会、洗浴中心也都有蒙家影子。春山街面上跑十几辆奔驰e6,其中七八辆是蒙家。
蒙家买将军山,是因为南方工作厅官说,之后三五年,是他仕途关键期,跳上副部就是鲤鱼化龙,跳不上去也就到此为止。
厅官南方认识了一个风水先生,先生看了厅官八字和住宅,提议说来厅官老家看看祖坟。
先生跟厅官说：“一坟二房三八字,祖坟对个人命运影响是至深至远,还决定着一个家族兴衰荣辱。你到了这一步,说明祖坟是有力,但想上层楼,就要实地细看了。”
厅官自己没时间,也不好露面,就让春山堂兄全程陪先生走了一遭。
先生到春山后,把春山周围走了个遍,挑中了将军山。
事情就是这样。
收到边学义放出来狠话,春山蒙家有人皱眉,有人不屑。
岁数大点,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虽然边学义这个上任小村长看起来很弱小,但也是地头蛇。
况且他们打听了一下,竞争村长时,这个边学义被人砍伤住院了。随后没几天,他竞争对手晚上家被人敲碎了两只手,敲断了一条腿。
事后警方说没证据,那是不愿意管。事情是明摆着,这个姓边地头蛇是个有毒牙。
没跟南方厅官商量,蒙家几个老人跟边学义谈好,山上除了蒙家,只许有边家一家,村里其他人家,必须挪走。
边学义答应了。
一周之后,消息传到厅官耳朵里,觉得留春山那帮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村长,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村长就把蒙家拿住了？
厅官问了风水(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