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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话呢,乱讲!叶先生自然不会亏待你表姐。外甥女,哦,不,叶少奶奶,你来就好了,不必带什么礼物,你小姨她要吃,让下人去挑就好。”高耀训了句继女,再把平日的粗嗓子门收了收,语气里带点恭敬,以及客气。

    叶少奶奶,霎那间,唐逐雀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在叶庭鹰那男人的份上,姨父对她倒也客气了不少,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往常,高耀几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对她顶多也是粗声粗气叫一句,“哎,外甥女——”

    “姨父,您不如还是叫我小雀吧。顾局他把花苑那单工程转批给你们公司,不知姨父愿不愿意让我们唐建也合作参与这项目?”唐逐雀决定坦白前来的目的,实话实说。

    花苑世纪,是海沙这几年来最大的一单大工程。当时,唐建接下来后,粗略估计要十多期,近四年才可完工。而高天股份,即便资金充足些,但没有两三年,也绝对不能如期交楼。高天股份与唐建合作,除了可以提前完工交楼,唐建专注建筑行业数十年,经验最丰富,动工后,可以更快解决建楼时遇到的难题。两家公司合作,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好,就叫小雀。小雀啊,公司工程项目的事全由健然跟进管理,这事姨父回头跟他说说,他再和你爸妈商谈。叶先生他最近在忙什么啊?貌似很忙,很久没去赌窟了。”高耀说完后,大手端了杯茶,咕噜咕噜大口灌了几口。

    唐逐雀敷衍几句,望着那个已彻底空了的茶杯,想起小姨说的话,不由得在心里笑开了。

    小姨说:有些话真是很有道理啊。女人到了四十这个年纪,就是如狼似虎。与那些麻将友出去喝下午茶,她都不敢叫上丈夫,生怕那些麻将友见他牛饮的粗鲁样儿,惦记——

    年轻时的小姨楚雅丽,比唐母楚雅君更要美丽几分,半老徐娘后,因为整天跟着女儿练习瑜伽,身材依旧保持得极好,大多数外人都看不出她真实年龄。去唐宅作客时,楚雅丽经常向姐姐怨诉丈夫的嗜赌如命,好不顾家。

    每次,当小姨楚雅丽怨诉起姨父高耀的暴躁性情,赌输了便整天对她打骂,母亲楚雅君总会忿忿不平开解妹妹:阿丽,我们女人身上的肋骨比男人还多两根,所以,要更有骨气啊。只顾赌博,还打骂女人的男人要来何用,还不快休了他?!不然,你在我这里再怎么埋怨控诉也没用啊——

    小姨听后,更厉害,更不满地抗议:大姐,姐夫他对你言听计从,见着女人也掉头不看,是万中挑一的老实人,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阿耀不一样,他不懂得节制,现在,为了几个钱把自己卖了的女人不少——

    小姨楚雅丽,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像热恋的年轻女人那般整天过度担心丈夫不忠,还是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粗声粗气,嗜赌如命,烂醉如泥的丈夫。

    果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

    ****

    十几分钟的谈话后,高耀与司机驾车出门去,高水然拉着她回房。

    “表姐,说实话,为何要突然改嫁给叶庭鹰,是贪图他的美色?还是想借他打击苏大哥?”

    高水然把房门带上,兴趣盎然地问道。

    美色?脑海里闪过在凌霄环宇城那间包厅时,高水然,戴依琳,洛克,所有人的眼球齐刷刷望向叶庭鹰的情景,唐逐雀心里突生些郁闷,但美色,这个词,他确实配得起。

    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又聪慧能干,追求的那些富家公子要排队靠边站,但是,唯独选了木讷老实的父亲,说长相太好的男人都不靠谱,没安全感,结婚后肯定有很多争执——

    这些年来,母亲自认为她最大的成就,能引以为豪的就是比很多女人都嫁得好。唐父唐母两人快三十年的夫妻生活,毫无矛盾争执,感情和睦得少见,父亲对母亲素来言听计从,从未发过脾气。

    说实在话,父亲也不算很木讷,没怎么发脾气,估计是因为习惯了迁就母亲。平日里,父亲若有什么异议,母亲总会恶狠狠怒瞪,又提及结婚时说了什么盟誓。父亲,只是习惯了忍耐,而她善于忍耐,恐怕就有父亲的遗传——

    “水然,女人总是要嫁的,合适了就结婚,没那么多理由。信不信表姐的眼光,邱建平真是个好男人,对人家好点,放胆去追,抓牢点,你们拍个两年的拖,然后结婚生子,表姐才真的放心了。”唐逐雀劝道。

    “表姐,知道了,你真是比我妈还啰嗦。那呆头鹅很没情趣,上次让他说个冷笑话,还没说完他反倒自己先笑了,而且,他比我大了十岁有多——”高水然撅起嘴,怨道。

    “啊——”唐逐雀还想开劝,此时,楼下传来女佣惊恐的一声大叫。其实,房间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还隔着一层楼,却依旧听得清,可想而知,那女佣把音调拔到多么高。

    两人下意识,同时奔了下楼去。

    你抬高价格来卖自己,我很心痛

    二楼,高浩然的房间门外,两个女佣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高水然急步奔过去。

    “三小姐,大少爷他吞服安眠药自杀,芬姐在里面抢救。”女佣声细若蚊,颤着嗓子答话。

    “什么?!”高水然那尖细的嗓子响亮得快要掀了屋顶,拔腿跑进大哥的房间。

    “你俩快下楼去等救护人员,别慌张,记住,别在其它人面前议论。”唐逐雀留下两句话,跟着表妹进房去。

    宽大的双人大床,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平躺着,一动不动。床边,林芬与两名女佣低声窃语。

    “芬姐,大哥他为什么要吃安眠药,吃了多少片?”高浩然走过去,焦急地连声叫唤几声,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两眼紧闭。

    “三小姐,大少爷他吞了整整一瓶,应该是清晨六点时吞的,都五六个钟了,发现得不够及时。他呼吸,脉搏很弱,意识不清醒,我们没法催吐,现在只能等医生来。”林芬答话。

    “一瓶?!芬姐,那哥他不会死吧?”高水然霎时泪眼汪汪,着急问道。

    “三小姐,我,我不知道,只能等医生过来抢救,我们刚给他喂了护肝药,或许会没事。”林芬绞拧着两手,语气不安地安慰。

    整整一瓶安眠药,还吐不出来——唐逐雀脑海里砰砰直炸,看来是真要执意寻死。

    救护员很快赶过来,用担架把高浩然抬上救护车,高水然跟上车一同去医院。

    今早,爸妈出门前叮嘱她下午两点前一定要回家,有贵宾来做客。唐逐雀只能先回家去,驾车返家途中,她接到白诗韵的电话,白诗韵再三道歉前天因事失约,两人寒暄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高水然来电告知她,医生为高浩然洗了胃,人暂时昏迷不醒。

    直至四点,唐父唐母才回家来,一同的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所谓的那位贵宾。

    中年男人,正是陪伴爷爷唐彦诚前去德州疗养所休养的贴身助理,马松详。

    简单的便饭过后,马松详从黑色公文包掏出两份文件,让唐父唐母签字核实。

    那两份文件,一份是股权转让合同,一份是个人财产的部分分配书。

    马松详解释:唐彦诚老爷膝下无男孙,他早已把苏温泽当成亲孙子,趁着清醒前,已决定把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私人资产的四分之一都无条件转让给苏温泽。

    楚雅君闻言,下一秒就皱起眉,嚷叫着抗议:“马助理,这三年来,我女儿在苏家受了多少委屈?根本就没好日子过啊。这些事你也了解。本来看在阿泽那孩子待人不错,做事稳妥的份上,我们夫妇也就忍着,只盼着他们两人重修于好。但如今,苏温泽他决意离婚,已不再是我们的女婿,他还有什么资格,又还有什么脸面要我们公司的股份?”

    “太太,你忘了?老爷并不知小姐她与苏少爷离婚的事。股份转让这些,也都不是苏少爷要求的,是老爷自己的决定。一周前,苏温泽刚去探望老爷,买了很多顶级灵芝孢子,很得老爷欢心。而你和先生,一年到头了才去一两次——”马松详解释。

    “马助理,顶级灵芝孢子再贵,有没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名贵?再贵,抵不抵得上有没公公四分之一的资产?公公那么疼他,阿泽他去探望下也是很应该啊。我和展和,是因为公司的事太忙,抽不出时间过去。总之,这些文件我们两夫妇不会签。”楚雅君语气依旧坚决。

    唐展和也是脸色沉下来,一筹莫展。父亲的话,可谓铁令如山,他不愿去违背。但是,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四分之一的资产,加起来绝对不下于五十亿,这笔金额太大了。苏温泽不算外人,可也终究已不是自家人,他们真给不出手。

    马松详望了眼唐氏夫妇,无奈地叹叹气,“老爷就猜到你们一定会反对,这两份文件老爷他已盖章,签字,即便你们不签,也即日作效。你们实在不愿意,还不如去找苏少爷私下谈谈,让他自行放弃。最好这两天就谈个明白吧,我大后天就返回德州去。”

    楚雅君点点头,同意道,“没错,阿泽他肯定会明白我们的难处。展和,我们晚点就约他过来谈清楚。”

    马松详与三人交代下唐彦诚在德州疗养所的身体状况,便随着桃姐上了四楼的客房休息。

    *****

    晚饭后,唐逐雀一直躲在卧房里,与表妹议论高浩然寻死的事。晚上九点,楼下传来不大的车声,她快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借着灯光,看到那抹白色的男人身影,心脏不禁微微揪紧。

    唐建虽是家族企业,后来也已有三四个他姓的大股东。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爷爷在唐建持有的全部股份。父亲努力了二十多年,也持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而已,母亲也是差不多。

    苏温泽,爷爷竟然要把唐建这么多的股份,以及四分之一的财产无条件转给你,爷爷真的很疼你。

    唐逐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爷爷只会一味夸赞苏温泽聪明,记性好,懂事孝顺,长大后一定大有作为。而她,再怎么努力,成绩顶呱呱,也换不来爷爷更多的赞赏——

    爷爷有点嫌弃她说话不讨喜,办事也不玲珑。倘若不是父亲开口,估计,她至今也没机会进入自家公司上班。她不明白,爷爷那么慈祥,老实的人,为何对她这个亲孙女不疼爱,而且似乎刻意疏远着——

    原来,苏温泽不久前才买灵芝孢子前去了探望爷爷,估计把爷爷哄得很开心。爷爷以前提过,灵芝孢子的种种益处。呵呵,苏温泽果真好记性,懂得人情世故,难怪爷爷这么喜欢他。在讨好长辈这一方面,自己真是永远也比不上。

    唐逐雀有些自嘲,亦有些心闷,她望着窗外那昏暗的灯光,拳头握紧,松开,再度握紧——

    十几分钟后,房门外,桃姐的说话声传来,“苏少爷,小姐她应该歇息了,别打搅。要不,我让小姐有空再过去找您?”

    “反正都过来了,我见见小雀就走,桃姐,麻烦你开开门。”是熟悉的男声。

    他还找上门来。唐逐雀轻轻提脚,快速返回床边,钻进被窝里,侧着身子,闭目假寐。

    随着沉稳的步履声逐渐靠近,她浑身肌肉都跟着逐渐绷紧——

    “小雀,别装睡了,起来。”熟悉的男声刚落下,床沿边的床垫因承受重量,下陷了一大块。

    唐逐雀只能睁眼,入目的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白皙俊逸。

    “我爸妈说的事,你答不答应?”她坐起身,沉声问道,用力睁着双眼,努力让眼神别逃避对方的视线。这男人都决定跟她离婚了,要是再在他面前掉泪,她都看不起自己了。

    “爷爷指定给我的东西,我若不要,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苏温泽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小脸,那抹视线,一时炽热,一时温和。

    老天,她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娇俏动人!苏温泽突然很想搂紧她,却又把那股冲动硬生生忍住。

    人性本就贪婪,在巨额金钱面前,能不动心的人少之又少,只是,为何他也是这样——唐逐雀的心立马沉了下来,她鄙视地瘪瘪嘴,“股份那些全是我们家的,你凭什么要,好意思麽?你上次买的那些灵芝孢子花了多少,我把钱给你,你放弃接收股份,财产。那些属于我爸妈!”

    “我失踪,是因为叶庭鹰他要杀我。这事你后来也得知了,但你没去阻止。后来,为了三百亿,你就甘心委身于他。小雀,你这样把自己抬高价格来卖,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心痛?三个月前,我是去台湾公干,叶庭鹰他派人伏我,然后把我交给日本的相木堂,那几个萝卜头把我囚禁在地窖里,每天只给吃一碗饭,既饿不死,也完全没力气逃跑。”

    “叶庭鹰,把我当成狗那般养着,欲除之而后快,你竟然还嫁给他!小雀,你有没脑子?你是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忘了你要爱的人是谁?”苏温泽启唇,简短讲述着心中的不悦,他刻意平静地向她说明白,只是越说,越是咬牙切齿。

    唐逐雀静静听着,浑身像被寒风吹过,一阵阵凉意,刺入骨头的凉意——

    她不是没去阻止,是根本就阻止不了,根本没能力去阻止。

    “那他为何要杀你,你做了什么事?为何不退出刑警组织?为何要查那起坠机案?”唐逐雀连声问道,却没把心中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为何偏偏要和我离婚,说出口。

    因为,这问题早已有答案了,不是麽?很简单,因为白若玫怀了他的孩子。苏温泽是那种见了小孩子就展颜欢笑的人。可是,两人十几年来,培养,累积下来的深厚感情,怎也比不上他与别的女人短短时间的偷.欢。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是不解。即使疑惑不解,她也没资格再去探究太多为什么,她只想好好的,什么也不愿去想,让自己的心放假,好好歇息!

    还好,他俩是隐婚的,海沙市几乎没什么人知晓他俩曾是夫妻身份,不然,何止是伤心失望,她还觉得丢脸难堪:丈夫与别的女人玩出火了,然后狠心把她抛弃,她被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始乱终弃——

    久别重逢,见面不喜

    “那男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想我们去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他。几十条人命,就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没天理,为何不查清楚?这些事,你不明白就别再问。对了,小雀,这些天来,你与他有没睡在一起?那男人有没碰过你?”苏温泽语气不愠不火地应话,而后握住她的手,急切问道。

    唐逐雀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故地稍微走神。许是两人太久没见了,此刻的他,看上去肤色比往日更加白皙洁净,那张英气逼人的五官,因为白皙,显得更为英挺隽秀。

    床头灯散发出的柔和灯光,给英挺隽秀的五官塑造出立体的美好轮廓,却也添了一层冷凝漠然的光晕,眼底的视线沉静,疏离,却又带点渴切,怨气。那双浅色的瞳仁里面,一抹她说不出,道不明的探究意味——

    这样的苏温泽,显得太过于陌生,她更习惯他怒气冲冲,厉声质问,或是温柔深情的模样。

    “小雀,快回答我!”苏温泽放开她的小手,转而握住她双肩,把头凑得更近,语气更加急切,焦虑。

    “你刚才是不是在问,我与他有没同.居?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温泽,你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话?”因为肩膀突如其来的擒握,唐逐雀这才从迷思中回过神来,因为失望,心底深处反倒冷清了,她无畏地回视着对方那双浅色的瞳仁,用着清冷的语调反问道。

    唐逐雀,不要害怕,也不要哭泣,已不要你的男人,就对他洒脱点,拿出点勇气,不要像以前那样只会哭泣,哭泣也挽不回这段已有裂缝的感情——心底的小人为她打着气,呐喊助威。

    苏温泽抿紧薄唇,墨色的浓眉挑起,隽秀的脸庞好几分不满,分明是怒气,一时尚未爆发的怒气。对着自己,这女人冷冷淡淡的,竟然还能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些甚么。

    “小雀,别闹别扭,快告诉我,他有没碰过你?”苏温泽放缓手劲,嗓音很快柔和下来。

    又是这个问题,苏温泽,你既然都已经不要我了,为何还要管我与别人的事。唐逐雀的心里,就像那些被爱人背叛,心殇难忍的女人那般,又气又恨,不断怨诉着。

    “温泽,我们离婚了,他即便碰过我,你也不算被戴绿.帽。何况,他还是我合法的丈夫,碰我又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根本就不该如此问我话。爷爷真是病糊涂了,唐建一直由我爸妈劳心劳力打理,你无功无禄,却能接收那么多股份,对我爸妈实在很不公平。很晚了,我想睡觉,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唐逐雀沉默片刻,垂下两圈密实的眼睫毛,沉声,娓娓应着。

    她的语气,就跟自己的一样,不愠不火。可是,这简短的几句话,却也能听明白她的赌气,嘲弄意味。她还在怪自己狠心留下那纸离婚协议书,可是,白若玫怀了他的孩子,让他该怎么办,拿掉孩子?他真不忍心——唉!

    听见这女人说叶庭鹰是她的合法丈夫,碰她没问题,心底迅速燃起怒火,苏温泽放开她双肩,曲起手指,握紧双拳——

    三月不见,如隔三秋!先前,他在东京黑帮相木堂,黑鹰会那几个爪鹰的层层追捕下,日夜在生死一线的边缘挣扎,四处逃窜,惶恐慌张,脑海里却闪过这女人泪流满面,以及漠然愣视的一幕幕。好在,总部及时派人前去相助,不然,他铁定死翘翘了。

    好不容易见着她,为何要对自己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一直微微垂着眼帘的唐逐雀把他紧握的两拳看在眼里,心底有窝心的暖意,以及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如她所想,苏温泽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更在意白若玫腹里的骨肉。已有裂缝的男女之情又怎敌得过骨肉之情——

    “好吧,小雀,我可以不接收那些股份,财产,你答应我,别再让叶庭鹰碰你,到时候再找机会与他离婚。”苏温泽松开拳头,伸手压了压额角,沉声答应道。他是需要资金,却还不至于接受唐爷爷如此厚礼,以致让唐伯父伯母心怀不满。

    唐逐雀感到有些意外,马上抬眼,与他对视。苏温泽的眼眸,是浅浅的咖啡色。曾经,他的眉宇间也是那般温和柔情,真诚地笑起来时,真的像个孩子,暖人心窝。

    三年前,他孩子般的灿烂笑容时刻绽放。而这三年来,她再怎么失望,伤心,绝望,痛心,生气,愤怒,啜泣,大哭,苏温泽不再笑着去哄她,而是冷漠,或是莫名地发怒。他真的不怎么会笑了,那种笑容,离她很远,离他,也很远!

    喜欢漂亮时髦衣裳,浓妆艳抹,水.性.杨.花的白若玫竟然如此迷恋他,如此死心塌地,甘愿作出改变,卸妆见人——确实,很多事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苦苦探究那狐狸面具男,不断质疑辱骂她,使得两人双双痛苦的报复念头。

    唐逐雀暗想着,内心里,理智与感性的两队大军正进行着辩论大赛当中。

    理智宣扬:儿女私情算不了什么,人要往前看,拿得起放得下,学会善待自己;感性则反辩:你们两人相互间还有爱意,为何不能排除难题,重归于好——

    “小雀,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答应我,别让他再碰你,好麽?”苏温泽见她澄净的眼眸闪烁不定,他那恳求的语气,眼里渴盼着同意,肯定的回答。

    唐逐雀放心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答应苏温泽的请求。叶庭鹰那男人还不屑碰她呢,老是让初春给她准备红酒精油浴,估计是嫌弃她皮肤还不够滑腻诱人。

    “小雀,你总是心神恍惚,越来越不可爱了,来来,早点睡觉。”苏温泽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那床温暖的被子,并且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唐逐雀望着这样的他,心底再次生出一股贪恋。

    苏温泽也回望着床上的女人,浅咖啡色瞳仁里的柔情爱意不遮不掩。他真是爱极了这般柔顺乖巧,温柔凝望地自己的她。

    四目对望,视线的平衡天桥上面,属于热恋爱人告别时独有的不舍情愫展现——

    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拉回了两人的缠.绵对望。苏温泽过去开了门,桃姐站在门外,“苏少爷,您还不走?小姐,叶少爷刚来电,让你现在就回个电话给他。”

    “桃姐,他有没说什么事?”苏温泽抢先一步,问道。

    “他没说,小姐,你还是快打个电话给人家吧,然后就早点睡觉。苏少爷,桃姐陪你下楼去,先生太太正找你,有事谈。”桃姐对苏温泽作个请的姿势。

    苏温泽回首望了望床上的女人,点点头,跟随桃姐下楼去。他前来时,只顾着上楼来,忘记在厅里候等的唐氏夫妇了。

    唐逐雀开了机,拨通号码,打给叶庭鹰。

    “胸小无脑,你与前夫聊得忘乎所以了,索性关机,不让人打扰你俩?”低沉的男音由手机听筒,传进耳蜗里。

    手机是没电了,自动关机。唐逐雀假装听不见他这话,沉声回道,“苏温泽他只是过来找我爸妈谈些事情,我准备睡了,你有什么事?”

    “爷爷让你明早回家,大家好好吃顿饭,芷玥她后天就回法国。有没意见?”

    “清清,主人让你动了吗?继续跪着,加把劲!”

    唐逐雀还未来得及答话,低沉,不怒而威的男音又冒出一句。

    “没意见,全听你的,我明早就回去。”要是她答应给别人三百亿,那人哪还敢有什么意见。

    “嗯——,真乖!”

    “你那辆破车不要开了,我让陆风他过去接你,早上九点。”

    低沉的男音嗯了声,略显绵长的音调里分明带点愉悦,真乖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对他旁边那个清清姑娘,还是对她说的。唐逐雀见对方没再说话,才挂了电话,

    *****

    果然,次日九点整,陆风已来接她。

    刚钻进那辆黑色奔驰,唐逐雀很快注意到陆风眼角处的伤痕,好几处红肿的擦伤伤痕,在斯文白净的脸庞看来,实在不难留意到。

    “陆大哥,你没事吧?眼角边怎么伤的啊?”其实,唐逐雀意有所指,她想问的是为何陆风的眼角有这么多伤痕。莫非,他们找到那日本女人,还与别人发生争斗。但她没直接问个明白,毕竟,陆风对叶庭鹰,忠心得不得了,话多累事。

    “夫人,我没事。有人去赌窟闹事,我们争执时无意伤的,都不严重。”陆风笑笑,两三句话就解释清楚。

    唐逐雀也笑笑,不再多问,心中却是半信半疑。陆风与古东然算得上是叶庭鹰的左膀右臂,什么事都得帮忙处理。但是,陆风戴副眼睛,斯斯文文,平时寡言少语,处事有条有理,给人心思缜密的印象。而赌场那些惹是生非,要打要杀的事,则应该交由武功底子极好的古东然去处理。

    陆风载她去的地方是凌霄环宇城,看到那辆黄|色蝙蝠,她把为何要来这里的问题吞进肚子里。

    隔着车窗,环宇城大门不远处,她看到那个有着甜美笑涡,梳着羊角辫的小女生清清一路小跑,很快上了另外一辆黑色奔驰。

    他的神经病很难治,街头被拦截

    “清清她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铛铛铛,总裁他出来了。夫人,我任务已完成,你现在下车,上总裁的车吧,我还得回去赌窟看着场子。”陆风朗声,慢慢数着数字,两只食指不快不慢,极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边沿,接着回头对她说道。

    唐逐雀望向大门方向,果然,叶庭鹰那抹蓝色,标杆般的身影向那辆黄|色蝙蝠大步走去。

    陆风连自家总裁何时出来,也这么熟悉,那么,证明叶庭鹰与清清那小女生的不正常关系起码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次,叶庭鹰说清清那小女生今年才15岁,还未成年,那么,他们两人在一起时,那小女生清清到底才几岁,有没12岁?

    带着猜想,唐逐雀钻进车子,刚坐下,霎时,那股清淡的海洋调香水味又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侧着身子,把头转向车窗一边,不时屏住呼吸,但,清淡的香水味见缝插针地直钻入她鼻腔内。这男人,看似比女人更喜欢喷洒香水,只是苦了她的鼻子。

    猛地,后背被人推了一掌,她还未转身,后背再次传来揪痛,是揪心的剧痛,伴随而来的是冷冽,低沉的男音,“胸小无脑,这样背对着人,很不礼貌,你妈没教过你?”

    唐逐雀痛得快掉泪,痛得倒吸两口气,扭头转背过去,叶庭鹰手上拿着个银色大铁夹,他两指慢慢合紧,大铁夹慢慢张开——

    刚才,就是这鬼东西夹痛她的?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神经病!

    唐逐雀反手,轻轻揉着后背那块地方,那股揪痛快让她直不起腰。

    “被它夹了是什么感觉,说来听听。”叶庭鹰微微垂头,定定望着她两眼,黑眸里饶有兴趣。

    “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为何你不夹自己,亲身体会不是最清楚?”唐逐雀气得几乎不会说话,好半响,后背那股揪痛才缓下来。

    “寡人明明可以夹你,为何要这么傻,夹痛自己?东然你皮粗肉厚,夹你肯定没夹她的效果好。胸小无脑,真的很痛?很痛的话,又为何不叫?你这不是正常反应!”叶庭鹰一溜嘴,快言快语道。

    “为何偏要夹我?你是不是又闲得慌了?叶庭鹰,你已经三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可不可以正常点?你这样无故伤害我,信不信我真的告你侵害他人身体?!”他是存心的,他的话更过分,唐逐雀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怒声训斥。

    叶庭鹰顿时扁着下唇,嘟起嘴,刻意摆出一副十足委屈的小样,唯独那双黑眸,平静无痕,完全没有半点委屈之意。

    唐逐雀的怒火未消,这男人的神经病,看来很难治,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怒火腾腾燃烧的同时,她已经越来越不理解这男人。本来,以为他只是有那些调.教小女生,饲养天蚕等个别癖好,但明明都三十岁的大男人,还是叶氏集团的总裁,为何突然拿铁夹夹人,为何总是做出这么幼稚无礼的行为——

    “瞪什么瞪?别动,快让寡人看看有没夹痕。”叶庭鹰把那银色大铁夹放在车座一旁,大手伸过来,准备掀开她的衣领。

    坐着的唐逐雀吓得霍地躬身,躲闪着,手脚齐用,远离他的魔掌——

    吱——车子突然来个急刹车,唐逐雀站不稳,胸口处直愣愣地撞上前座座背,她欲抬头看看发生什么事,却瞥见古东然把手握住腰后一把黑色短枪,一时语结,她什么话也问不出了。

    “sh.it!冤鬼缠身!东然,别理他们,直接撞过去。”低沉冷冽的男音入耳。

    唐逐雀抬眼往前望去,前面,三辆黑色宾利并成一排,已拦住去路。

    直接撞过去?这男人!唐逐雀很慌。好在,古东然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只是使用左手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个号码,然后又挂断,而右手,不曾离开腰后那把短枪。

    “古大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几辆车子是刻意前来挑衅,古东然握住拿枪的举动让她更慌了。

    “夫人,是凌霄纶派来的。您别怕,他们还不至于闹什么。”古东然笑笑,安慰。

    那几辆车子并没人下车来,车后,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接二连三响起,刺耳噪杂。

    “sh.it!交警都死了麽?晚了回去,爷爷又要生气了。sh.it,sh.it!”

    “芷玥,是哥。我与你大嫂要晚点才能回到,你陪着爷爷。”叶庭鹰生气地咒骂几句,拿出手机,打给妹妹。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得更密更大声了。

    叶庭鹰摇下车窗,把那个银色大铁夹大力抛出去,划出美丽的抛物线后,大铁夹很快就无声无息地落在不远的路边。

    唐逐雀刚想说他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前面,四五辆摩托交警终于姗姗来迟。

    不待交警来到,那三辆黑色宾利便依次,快速驶离。唐逐雀侧头,不眨眼地看着那三辆擦肩而过的车子,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她已经清楚瞅见司机座的年轻男人,分别都戴着大黑框墨镜,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叶庭鹰不准她过问很多事,她自当闭口不提,心中却是隐隐焦虑。凌霄纶的为人狠毒到她真不敢去想象,不知叶庭鹰与他结下了什么梁子。

    一路忐忑,一路不安,终于回到叶宅。

    经过一番休养后,叶博宏的精神好了不少。尽管她上次提及离婚,让叶博宏气冲心头,病发住院。如今,叶博宏对她,依旧是那副慈爱,关切的笑脸,这反倒让她有些愧疚。

    席间,叶博宏一直给她碗里夹菜,不断嘘寒问暖,比亲爷爷更疼爱。而叶芷玥,叶庭鹰两兄妹,一如既往,只是默默地低头用餐,半个字也没说过。短短半个钟的用餐时间,却漫长得就像几个钟头。

    饭后,叶芷玥与叶庭鹰去了车库。叶博宏坐在大厅的沙发,品茶歇息。叶博宏,应该是她见过最喜欢品茶的老人家。饭前饭后,林阿姨总会给他泡上一大壶。

    “小雀,快过来爷爷身边坐下,来,喝两口,看看这茶香不香?对了,你爷爷是不是在德州疗养所?”叶博宏抿完了两杯茶,问起站在一旁的孙媳妇,老脸的慈爱笑容,丝毫不减。

    过去三十多年,他在商场可谓如雷贯耳,叱咤风云。庞大的千亿家产,强盛,独占鳌头的叶氏集团,全是他一手一脚,劳心劳力打出来的。

    金钱与事业,的确可以让人充满自信,也令人变得无情!那次,为了成就一桩只赚不赔的千万生意,接到急电:结发之妻难产,危在旦夕,他也硬下心肠,毅然不赶回医院去探望,就是想寻找那个机会,让更多人明白他的铁血手腕,无情无义。

    手握大权,筹谋规划,与生意圈子的强敌竞争个你死我活,真的可以让他热血澎湃,激动不已。而屡战屡胜,进一步激发了他潜藏心底无尽的贪婪欲——

    只是,人老了,身体机能退化严重,连上个楼梯都需要下人扶着,又能如何与人再谈生意。唉,不管再怎么样,他始终要退下来!孙子,叶庭鹰,有他善于筹谋的因子,加上从小到大的多年教育,已从莽莽撞撞的小伙子蜕变为难得的聪明生意人。叶氏集团交给他,水到渠成,他倒也没什么顾虑。

    现在,每天等吃等睡,无所事事的空闲日子,他最是渴盼抱着曾孙,渴盼享受天伦之乐。可是,老天爷是不是也看不过眼他过去的不择手段,真是好生捉弄:孙子都三十的年纪了,老婆娶了四五个,却愣是没给他一个曾孙。住院后,他清楚感到自己身体状况一落万丈,他真是等不了那么多年——

    “叶爷爷,我爷爷是在德州疗养所,您找他有事?这茶,闻着也觉得香,一定很好喝。”唐逐雀坐在旁边,有些讨好地回话。

    其实,也不算讨好,茶香四溢,幽香怡人,她说的也算是实话。

    “小雀,看来,爷爷该是时候也去德州疗养下,或者可以去陪陪你爷爷,我的老朋友。怎么不喝茶?最近吃得有点腻,这西湖龙井恰好清腻。”叶博宏见她只是端着茶杯,又提醒一句。

    唐逐雀怕他再三提醒,赶紧低头,抿了好几口。

    叶博宏欣慰地点点头,向身后的忠叔招招手,“阿忠,人老年纪大,坐着也嫌累,扶我上房去躺躺。小雀,趁着最近公司没事,可以让庭鹰陪你去逛逛公司,喝喝下午茶。不要客气,也别太拘束,你现在是我们叶家的少奶奶,爷爷的孙媳妇。”

    忠叔接连点了几下头,扶着自家老爷的手臂,慢慢向楼上走去。

    唐逐雀起身,嗯了声。

    此时,叶庭鹰,叶芷玥正好回来。

    “哥,那你和大嫂坐下好好谈谈,我先回房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寄过去。”叶芷玥对她笑了笑,很快就小跑着上楼去,步伐轻松,心情比前些天好了很多。

    叶芷玥的机票订在明天晚上,而林阿姨昨天一大早,领着两个女佣就已经把所有衣服,鞋子等日用品打包完妥,空寄过去了巴黎那边。叶芷玥,不需要操心行李这些。显然,叶庭鹰有事要与她商量。

    医院,被人迷昏掳走

    “胸小无脑,下午陪寡人去医院。”果然,叶庭鹰在沙发里落座,便翘起二郎腿。( 总裁三观不太正 http://www.xlawen.org/kan/3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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