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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他说,阿蘅,我们约好了,谁也不要丢下谁。

    黄药师从很早就知道,阿蘅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虽然聪慧,然而却怯懦,虽然机灵,却永远不敢对上自己的眸子。他不敢告诉阿蘅这件事,阿蘅总是说自己越来月嗜睡,当时他只觉得阿蘅身子不好罢了,知道发现阿蘅的怪异才发现,原来阿蘅身体里还有个“阿蘅”。他喜欢的是那个会望着自己的眼睛说“不”,那个坐在桃花树上朝着他浅笑,那个温柔地擦拭着小木弓,那个看到女红会闹别扭,那个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活得真实,无拘无束的阿蘅。却不是那个大家闺秀般的“阿蘅”。

    他说,阿蘅你定然是不会丢下我的。

    阿蘅,今年的桃花又开了,不要睡了,只有我一人赏花的日子太漫长了。

    然而当他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带着她去往那个继续他们回忆的地方,当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以后的家,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很久很久直到两鬓斑白再也迈不动步子。然而当第二日成亲的夜里,当他掀开那红色的盖头,看着那双透着羞涩与无措的眸子的时候。

    他的阿蘅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阿蘅,你怎忍心令我失望。早些回来可好。

    第三日,看着那双眸子,黄药师又一次移开了视线,如此熟悉的容颜,可终究不是他的“阿蘅”。他在等,可是没有结果……

    第四日,女人坐在床前,他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去。

    第五日……

    第六日……

    一个月后,他在亭中酩酊大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恍然间那个浅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风中传来淡淡的香味,他问,阿蘅你可是来找我了。

    他说,阿蘅我等得好苦。

    他抱着她,闻着熟悉的香味,手中是温热的触感,他说,阿蘅,我终究是念着你的。

    一室旖旎,直到第二日醒来,对上女子羞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带着期望的眸子,他终是不愿相信,昨夜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她。阿蘅,你叫我如何是好。可他没有办法杀了这个女人,因为她就是“阿蘅”,他终是不忍心让她受苦。

    “好好休息。”

    对不起,阿蘅。

    一个月后,他发现“阿蘅”怀孕了。他是开心的,却又有些不甘。

    是我们的孩子,阿蘅。黄药师把完脉在心中这样说道。可他并没有留下照顾她,只是专注于武学的修炼,而那个“阿蘅”却也是个固执的女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她为他做了很多,骗了周伯通,默下了《九阴真经》,却也熬坏了身子。

    可她终究不是那个阿蘅,他心里有怨。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阿蘅,这个身体是阿蘅的,我不希望有一丝差错。”原来对着这个熟悉的容颜,他也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女子诧异地睁大了双眼:“药师,你说什么,我是阿蘅啊。”

    “不,你不是。”黄药师背着手走了出去。“你不是她,终究不是她。”

    阿蘅,你去了哪里……

    纵然黄药师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挽回不了那个女子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命运,阿蘅的身体早先在小时候便留下了病根,这些年东奔西跑早就熬坏了,女子为了获得黄药师的青睐,硬是挺着肚子跟着他东奔西跑,黄药师终究是顾忌着她占着阿蘅的身子没有说过重话,然而岁月蹉跎,她终究是没有挺过生产。

    黄药师抱着刚出生的女婴,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子,她已经不行了,眼睛却一扎也不眨地望着他:“药师,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黄药师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女子却惨淡地一笑,“我懂了,自始自终,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那一夜抱着你的人是我,自始自终都是我,从来不是你的阿蘅,你不知道吧,你的阿蘅死了,早就死了,这个身体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是她占了我的身体,这一切本来就属于我的,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只不过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有什么错。”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她的脸色很苍白,瘦弱的食指攥着床单,眼神却是看着黄药师怀中的女婴:“那些本都是属于我的啊。”

    黄药师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或许他一只都是一个冷漠的男子,知道这一刻他都没有一丝动容,面对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将近一年的女子,他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痛苦。

    “你会后悔的。”女子躺在床上,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可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子一般轻微。

    “黄药师,你会后悔的,因为她死了,回她应该去的地方,她永远死了,而我将带着这个身体沉眠底下,永不相见,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没有!”她闭上眼睛,似是绝望了,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攥着床单的手渐渐地松开,从她的手心一块玉佩滑落,正是当年黄药师还是黄固的时候送给阿蘅的。

    “阿蘅,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是信物,可要收好。”

    “好。”

    “阿蘅,我给的玉佩为何不带。”

    “玉佩?”

    “昨日给你的。”

    “黄家哥哥,你又寻我开心了,阿蘅从来不会忘记拿过什么。”

    “……”

    “黄哥哥,能在这个上面刻上字吗?”

    “前些日子不是还说没有收到过,阿蘅你果然便狡猾了。”

    “……一时间忘了放哪里了,在上面写上哥哥的名字可好。”

    “好。”

    原来那时候是她……阿蘅从来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话,阿蘅从来不会和自己说谎……原来那时候是她,那么当初的约定……为何到头来只有我记得。

    “阿蘅,我要走了。”

    “你若是走出这里,就莫要回来。”

    “阿蘅我是真要走了。”

    “你若是走了就不要回头。”

    【原来,当时你就知道,我们无法相遇,又何苦让我一人相思。】

    “阿蘅,就如此喜欢桃树?”

    “嗯。”

    “家中鲜花甚多,唯它最为纯粹。”

    想起冯先生家中的牡丹,黄药师点点头“甚是。”

    “阿蘅,我们以后在院子中种满桃花可好?”

    “为何?”

    “桃花盛开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你。”

    “阿蘅,别捡了。”

    “谢了。”

    “傻瓜,谢了还有再开的时候。”

    “可是明年的今日,它就不是它了。”

    “那么我们种上永远不会凋谢的桃花就好了。”

    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没有相同两朵花,自然也没有相同的两个人。黄药师的视线望向窗外,已是深秋,窗外外的桃花却是灿烂一片,纷扬的花瓣翩翩飒飒,恍若某个永远都绚烂的暖日,只是那个能陪着他一起欣赏这一片不落的风景的人,却是再也等不到了。

    阿蘅,来年的春天,这里就一片桃林了。溜+达x.b.t.x.t

    那夏日呢?

    夏日,秋日,冬日,无论何时,这一片桃林却是不会凋谢。

    我怕是等不到来年三月了……

    永远不会凋零的三月之花,我们永不会凋谢的爱情,却终是结不出果实。正如这漫山的纷飞的花瓣,爱情的俘虏终不过如此。

    阿蘅,你可知道我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把射雕放上来了,大叔说再不出来太就要被妹纸们遗忘了……

    ☆、你若不弃,我又怎敢离去(二)

    你若不弃,我又怎敢离去(二)

    “阿蘅,我们的女儿叫黄蓉,是个聪慧的丫头,可她总是不肯听我的话。”

    “岛上的家仆总是嘴碎,你喜欢安静,定然是不高兴了,没关系以后他们不会打扰你了。”

    “小黄蓉已经五岁了,可她不喜欢女红,就像当初的你一样,好在一身喜欢钻研厨艺,我也不担心以后饿着她了。”

    “在过些年,等黄蓉大了,阿蘅我就去陪你,我命人造了一艘很大的船,就我俩,我们去天涯海角,去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

    “今日我打了蓉儿,她弄伤后山那只白狐,扯断了那只鹦鹉的翅膀,烧坏了林子里那只灰狼的皮毛,当年你最喜欢它们了,可现在它们都不再留下,是不是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无法留住了,阿蘅,妙手回春又如何,你终是丢下我走了。我不该打蓉儿,可那孩子越发娇纵,我不懂女儿家的心思,阿蘅不要怪我,我以后不会打她了。”

    “阿蘅,蓉儿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可她的性子却不像你,也不像我。看着她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了。阿蘅,还有几个十年可以等,阿蘅一个人呆在这里会不会寂寞,等安顿好蓉儿,在等我几年。”

    那个青衣的男子,手中握着玉箫,深夜的桃林中,独自一人浅酌。他扔了手中的被子,凌乱的发丝却丝毫不减他那一身不凡的气度,高大身影却是蜷缩在亭子一角,手边手翻到的酒杯,打碎的酒坛中酒水倾泻,沾湿了他的衣袍,他却似乎毫无觉察,只是摸着手中的玉箫:“阿蘅,阿蘅……”

    半响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穿过桃林,衣袖被树枝扯出了好几个口子,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视线望着前方,仿佛看着什么,他伸出手,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是口中不停地念道:“阿蘅,等等我。”

    “阿蘅,你可是来接我了,为何不愿等我。”

    青衣的男子终是来到了那一片花丛茂盛处,那快石板上潦草字迹,写着“吾爱”却没了下文,他伸手摸着上面的痕迹,因为多次的抚摸,早已没有了当时刻下的时候那般粗糙芳儿光滑地仿佛如同玉一般,在这个幽深的夜间散发这一股彻底的寒冷,他将头靠在上面,当时是怎样写下这两个字他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他终究是不愿写下“之墓二子”也不愿将“冯蘅”刻上,她只是睡着了,黄药师这样说。

    “阿蘅,你睡得太久了。”

    “阿蘅,阿蘅……”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里干涩地没有一丝泪水,早就忘了哭泣。

    【因为太过悲伤,所以就连哭泣都成了一种奢侈。】

    那个模糊的身影终究是消散在了夜色之中,他在石板上一阵摸索,直到石门打开,这才理了理衣服,带着玉箫走了进去。

    “阿蘅,今天你来看我了吗?”他对着墙上的画说道,画上的女子很美,可五官却是模糊了,“阿蘅,我现在才发现,我早已忘了你当初的模样,我可以去看看你吗。”他打开机关,走了进去,里面的石棺中躺着一个女子,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容貌依旧美好,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她像是睡着了一般,男子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却听到一声惊呼,没想到他的女儿黄蓉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黄蓉说这么重的话。黄蓉还是一个10岁的丫头,自己的爹爹这样凶狠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只觉得浑身冰冷。

    “为什么不让我看娘。”

    这么多年过来,从未有人和她提起自己的娘亲,除了教授奇门遁甲,诗书礼仪,以及武功,这样的事情,黄药师从来不曾和她多呆一会儿,他总是消失在岛上,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从来不和黄蓉说一点点关于娘亲的话题,一次都没有。这样失态的爹爹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寂寞孤单,疯狂的爹爹,从来不曾在她的记忆中存在过。她的爹爹是万能的,是除了生孩子无所不能的存在,从来不曾这样失魂落魄。

    “滚出去。”黄药师是真的疯魔了,只是对着石棺中的女子道:“阿蘅,你不要生气,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黄蓉哭着跑了出去,黄药师却没有追出去,只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子的脸,手中传来的寒意让他一阵颤抖,他深深望了一眼,走了出去。

    黄蓉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跑了出去,好在在她心里爹爹还是很重要的,不到两天又和好了,可心里却是留下了一个疙瘩。

    【阿蘅,你已经睡得太久了,莫要让我等太久。】

    【阿蘅,再过些日子我就来陪你。】

    【阿蘅,已是三月,我们去看花。】

    【阿蘅……阿蘅……】

    “啊……”阿洛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她从来不会做梦,自从那个漫长的如同故事一样的梦境结束后这么多年来,她再也没有做过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青衣的男子对着那个容貌模糊的女子轻声地喊着阿蘅。

    阿洛不知道他是在喊自己,还是另一个人。

    漫长地如同久远的过去,仿佛望不到的尽头,那个男子手里的玉箫却是异常的熟悉,还有墓室墙上哪一个小木弓。

    “只是个梦吧。”阿洛捂着胸口想。

    这几日不断重复的梦境令她几乎无法入睡,弱只是梦境为何如此熟悉,为何那个女子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名字。可她不认识那个男子,那个从傲气的少年,那个痴情的男子,那个守着一个承诺过着日子的大叔。

    “阿洛怎么了?”门外传来花满楼的声音。

    “无事。”

    “又做噩梦了?”

    “没事……”阿洛倔强地说道。

    门外花满楼似是叹息了一声,又道:“好好休息。”便离去了。

    宫九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那天挑衅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当天下午就急冲冲跑了出去,便是没有回来,许是被绊住了。只是留下“等我。”再无音讯。

    花满楼倒是乐意宫九的离去,西门吹雪见孙秀青没有出现,自是愿意同阿洛同行,这几日孙秀青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透着一股诡异。

    宫九正是冲着孙秀青去的,孙秀青的底子宫九一挥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庞大背景的姑娘竟然搭上了南王世子,甚至连叶孤城也给她找到了,不说这些日子突然出现在孙秀青身边的陆小凤,就连那个沙曼都透着一股诡异。

    沙曼是当初宫九随手就下的一个姑娘,只是那双眼睛像极了自己已逝的母亲,许是身体早些年留下的情感,他鬼使神差地当了一回好人,救了这个落魄的姑娘,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终究是养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先不说沙曼,这孙秀青是什么人物竟然能搭上南王和叶孤城,宫九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有问题,在第一次遇到这个女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就透着不简单,宫九这个名字他从未对太多的人提起,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甚至比不上一些三流的混混,而这个女子竟然一眼就道出了他的名字,这令他不得不小心。

    这样的隐患他当然不愿留下,斩草除根,捉虫趁早,宫九当然不会为了一点点猫捉老鼠的乐趣把自己给搭进去。

    然而他终究是算漏了孙秀青这么一个人的特殊之处。

    宫九从来不是主角,所以他注定是要落败的,在孙秀青的眼里,她的意识里,遇上陆小凤,宫九只有死的份,当年羽翼丰满的宫九如此,现在这个成长中的宫九更是如此。她精心设计了一个全套等着他来,只为了在最后一刻揭穿事实,等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绝望挣扎,没有比背叛更让人难过了,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宫九武功虽高,终究不是完人,他以为自己把沙曼看得很透,把她的弱点抓得死死的,却没想到一个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是可以做一切疯狂的事情,沙曼的叛变宫九早就明白,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早,一杯毒酒足够让他去了大半的功力。

    原来不是我不够善良,而是人心终究无人猜透。

    宫九捂着胸口,一掌毙命了沙曼,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血腥的笑意:“很诧异吗?以为我不敢杀你,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自以为是的女人死得往往很快,他踢了一脚,对上门外陆小凤惊异的眼神:“她背叛了我,早就该死,你也留下。”宫九擦干嘴角的血迹,脸上的苍白令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无处不透着强烈的杀意。

    【阿洛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宫九看到桌案旁边的香炉,原来如此,难怪方才控制不住地喝下那杯毒水,原来早就布置好一切等着我了。

    看着宫九越发阴冷的神情,陆小凤即使经历了再多的生死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他看着宫九视线中的那个香炉,才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也被利用了……

    “很诧异?你也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宫九从墙上用内力吸来一把剑,剑上泛着寒光,剑上幽兰的光,衬着宫九微微泛红的眸子透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看来我陆小凤,今天是要把命留在这里了】陆小凤无比后悔答应了孙秀青的求助,这哪是拯救被抓的良家妇女,分明是人家窝里反,自己竟然是被拿来当枪使。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有毒,尤其是会说谎的漂亮的女人。

    “很诧异?”宫九问道,却没有动手,而是朝着了另一个方向劈了过去,嘭的一声,裂开的墙后,露出了孙秀青惊异的脸。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暴露了。

    “女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若是老老实实离得远远的,我倒是乐意放过你,可惜你好像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你说让我怎么对你好……”宫九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把戏,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却没想到,孙秀青忽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样。

    宫九走出房间,没有看一边愣神的陆小凤,只是抬头看向屋檐,那里站着一个男子——叶孤城。若是早些时候,没有那个香,没有那碗茶,宫九或许可以丝毫不顾忌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可是现在……看着叶孤城没有焦距的双眸以及远处树上的孙秀青:“倒是我小看了你。”

    但是被控制的叶孤城根本不是叶孤城,宫九倒是不怕了,他还要留着命陪阿洛游遍大江南北,他还要留着很长很长的时间陪着阿洛,陪着她,然后什么都可以不管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日,似乎总是有人见不得他好。

    【我是要下地狱,定然要拖着你们下去】

    天色灰暗,飘着雨丝,孙秀青站在树上,抿着唇看着下方,她没有料到宫九竟然如此顽强,沙曼对他竟然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原想沙曼给他喝下毒药,配上自己的香,拿下宫九的性命可谓轻而易举。只用一刀,可是沙曼竟然死了……她竟然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主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给的药不对。你竟然给我假货,没用的东西”

    “叮,污蔑主神,扣500点。请注意言语。”

    “那他怎么还不死。”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

    “可恶……”

    孙秀青咒骂了一声,看向叶孤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自己的操控术时间太短,更何况遇上叶孤城这样意志坚定的人。

    “不能输,我还不能死……”

    孙秀青的手中攥着一个泛着金光的东西,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宫九,你今天必须把命留在这里,你本就要死,我也没有破坏剧情不是?”

    为了杀死宫九,孙秀青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点数几乎都给用光了,就是为了控制猪叶孤城同时搭上南王这条线,就是为了把叶孤城引出来再下禁止。只是几个简单的步骤却因为叶孤城的等级太高而损失了不少点数,原本可以找西门吹雪,可奈何功略对象不允许实战技能,这让孙秀青恨地牙痒痒。

    什么万能主神,简直是破铜烂铁,连宫九都弄不死。

    孙秀青本以为万无一失,叶孤城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却没有想到,宫九的战力指数竟然在瞬间飙升,这让她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啊。”

    “主神……”

    “系统错误等待修复……”

    “……”

    孙秀青将视线转向下方打斗中的两人,下了一条死令“杀了他。”

    叶孤城的眸子微闪,剑尖直指宫九的空隙处,宫九自然没有这么傻,他虽然消耗了大半的功力却人就游刃有余,被控制中的叶孤城当然不是宫九的对手,之间宫九没有丝毫闪躲,直接迎了上去。

    孙秀青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却僵硬了下来。

    之间宫九侧身躲开了叶孤城的剑,一个手刀劈下了他手中的剑。

    叶孤城诚于剑。

    剑在人在,当手中的剑掉落,他的眸子中恢复了清明,看着地上的剑:“多谢。”说着就拿起剑,朝着孙秀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孙秀青连忙倒退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在树上一个不小心掉下了树,随之而来的是叶孤城的剑气。

    叶孤城如此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操控,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只是挣扎着要挣脱这个禁锢,招式上却是慢上了许多,许多剑招都受到了限制。

    叶孤城自然是愿意同高手较量尤其是像宫九这样百年难得的奇才,但并不懂代表他乐意用自己被控制为代价,孙秀青无疑是在找死。

    孙秀青险险地撑开一个结界,却无法抵挡叶孤城的剑气,只是一瞬就去了半条命,她趴在地上,抬头望进了叶孤城那一双没有情绪的眸子,仿佛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她抿着唇,“你不能杀我。”叶孤城可了她一眼,孙秀青即使他不动手也是要死的,他看向宫九,那个男子正抹着嘴角的鲜血,眼中透着血光。他收回视线,的确他不能动手,但是她必须死。

    “我不会死,不会死,可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垂死挣扎,在宫九的眼中透着这样四个字,他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但却不明白这样一个毫无实力的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抵挡他的攻击又如何控制了叶孤城这样的人物……一切成谜,他抬起手中的剑,剑尖上还流着血,那是他自己的血,他喜欢杀戮的快意,享受着鲜血从身体中流失的那种感觉。可这并不代表他要死。

    【阿洛,我不会死,也不允许自己死。】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打上了死人标签的女子,却忽然凑袖子中掷出一个泛着金光的物件,宫九顿时心中暗道不妙,想要退开却发现动弹不了,就连叶孤城都晃了晃身子,神色莫名地看着那个金色的东西,它的形状类似一个桌子,却又不完全像,周身镶着叫不上明的宝石,此刻正散发着七彩的光芒,若不是感到身上的力气失去,这或许是不错的景象。

    “女人……”宫九阴冷地看向孙秀青:“你该死……”

    可是尽管宫九如何挣扎,身体里的力气依旧不断消失,叶孤城的额角已经冒着汗,看起来极为痛苦,孙秀青大笑:“你们挡了我的路,都要死,除了我你们都要死。”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什么陆小凤,什么西门吹雪……

    孙秀青是真的疯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正常过,奢望着得不到的,喜欢着看不到的,攥在手里的不要,却喜欢从别人手中得到,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她越想要毁掉,不折不扣的疯子。

    “阿九。”这时候,心中恨意突生,恨不得一剑劈了孙秀青的宫九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我定然是入了魔了,在这个时候依旧念着你。】

    “阿九。”声音又响起,这一回比上一次更近,宫九抬眼却见远处快速接近的一抹浅青色的身影。

    “阿洛不要过来。”宫九慌张地喊道。可是完了,阿洛已经进了光束中,她手中的宫九甩向天空那个镯子一样的都系微微晃了晃却没有掉落却把阿洛的弓箭弹了回去,阿洛神色严肃地看着空中的镯子,眸子望向孙秀青,她笑了。这一抹笑容很浅,却让孙秀青升起一股寒意,“不可能……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

    阿洛咬破了之间,在地上写下了一串众人看不懂的文字,随即她将弓箭放在地上,用箭割下一束头发,又划破自己的另一个手指,让血滴在头发上,她将那只留着血的手撑在地上,嘴里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语言,仿佛是一段咒语,却让孙秀青尖叫:“不要,停下来,停下来……”

    孙秀青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原本以为阿洛知道解开这个封印的方法,却没想到她竟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阿洛没有办法,不解开宫九要死,跟在她身后的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发现陆小凤定然也要闯进来,到时候所有的人都要死。

    阿洛真爱生命,若是让她选择,她选择珍爱自己珍爱着的生命。她看了一眼孙秀青,这个把阿九拉向地狱的人,她绝对不会让她留在这个世上,那她就和自己一起去地狱吧。

    精灵不会死,他们是风的精灵,是木的精灵,他们属于自然,属于天空,他们终将在这一片天地中终结一生,然后在某个温暖的早晨被唤醒,不断死亡,重生,这就是精灵可悲的命运……

    然而却不知下一世,我们将何时相遇。阿洛看了一眼阿九,还有逐渐接近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

    她张了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宫九却是要哭出来了。“不要,我不要,阿洛停下来。”这时候宫九也慌了。

    阿洛摇了摇头,跪了下来,虔诚地将额头抵在地面,随之地面冲出一道青色的光打向空中的镯子,而另一道却弹向阿洛,她低着头,看不到神色,宫九却知道那是痛苦的。

    “阿洛……”在镯子从空中掉落的瞬间,孙秀青也喷出一口鲜血,躺倒在了地上,恨恨地看着前方的人:“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宫九挣脱了束缚,跑向阿洛,抱着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将帮,他的手上都是血,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反反复复地摸着阿洛的脸:“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阿洛,最喜欢骗我了,我知道的,从很久以前就喜欢骗阿九。”

    “阿洛说不喜欢玉佩,却把阿九做的玉铃铛戴在身上。”

    “阿洛说会和阿九一直在一起,可是前世阿洛丢下了阿九先走了,为何今世还是阿洛先走,阿九不认识路,阿洛不要走好不好。”

    “阿九再也不和阿洛开玩笑了,再也不乱吃醋了,再也不欺负美男了,再也不拦着阿洛交朋友了……阿洛不要睡好不好,阿九很寂寞……阿九真的是会寂寞……“

    阿洛方才对着阿九说的不是别的,正是:我等你

    阿九,我等你,下一世我等你。

    可是阿洛你可知我们有多少世经得起等待。这一世等你,我早已耗尽了心力,再也经不起一个轮回的蹉跎。

    今世太过漫长,我们还有多少轮回经得起等待。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听到宫九尖叫着呼喊着那个名字的时候便觉察到了不对劲,然而等他们到达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花满楼看不到,却感受到了,空气中那抹淡淡的云木香中透着一股凄凉,仿佛是最后的告别。他这一次才真的如同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失了魂一般跌坐到阿洛的身边,宫九却不愿让人触碰阿洛,只是搂紧了阿洛,眼角流不出一丝泪水,血色的液体却是不停滑落,一滴又一滴打在阿洛的脸上,晕开了殷红的花色,凄美的恍若一幅画面。

    花满楼永远都想不到,刚刚还在耳边和他咕哝着“花小七,花小七”的女子,这一次竟是真的一去不回了。

    不会的,阿洛从来不会和花小七开过分的玩笑,从来不会不和花小七不到招呼就走了,所以这一次定是一个意外。

    他颤抖着伸出手,宫九已经入了魔,失了魂只是念着“阿洛啊,我的阿洛,娘子,我的娘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嘻嘻嘻地笑开了,一会儿又温和地问“冷不冷,我们马上就回家。”花满楼摸着阿洛的脸,直到手上的温度都冷了,直到眼角有了一瞬的温热,才发现自己是哭了。七岁起就失了泪水的花满楼却是哭了,因为他似乎永远失去了心爱的姑娘……

    西门吹雪没有走过去,他只是站在一边,手中的剑却是不停地颤抖着,他看向树下尖叫着:“不甘心,我不甘心。”的孙秀青,他用剑尖指着她的脸,直到她的脸上都流出了鲜血,眼睛却是一眨都没有眨,此刻孙秀青才发现,即使是此刻,即使他用这样寒冷的眸子看着自己,可眼中依旧没有她,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

    “哈哈哈哈……”她惨笑着,丝毫没有感受到脸上的刺痛。

    “你该死……”西门吹雪说道。

    孙秀青只是笑着,没有听到西门吹雪的话一般,看着几个人的失神,她的确是要死了,这个镯子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她的法器,然而却是和她的性命息息相关,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阿洛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主神赐予的神器滴上自己的鲜血,自然是无敌的,却没有想到这个空间还真是有逆天的存在。她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她是真的奢望过这个人,只不过没有结局罢了。

    孙秀青咽气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完全没有当初那个文弱的模样。

    阿洛眨了眨眼睛,却看不到宫九,眼前一片漆黑,只是听着耳边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如同一个无措的孩子。

    “阿洛你醒了?我就知道阿洛舍不得阿九。”宫九又开心地笑了:“疼不疼,我带你回家。”说着又要抱着阿洛走,阿洛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阿九你哭了。”

    “没有,才没有呢。”宫九抹了抹脸却是抹地脸上都是血印子。

    “阿九……不要哭。”阿洛伸了伸手,却是抓空了,宫九连忙抓住她的手放在脸边:“阿洛,阿九在这里。”他的神色慌乱语气却很是温和,方才那个疯癫的男子仿佛并不是他。

    花满楼失落地半低着头,却听到阿洛唤了一声很轻的花小七,他转过头,她说:你哭了。

    是啊,我哭了。

    花满楼想要微笑,却如何都无法做到他有些颓然地敲着地面,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阿洛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花小七,不要难过。”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安慰自己,花满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难过。却忍不住心中的酸涩。

    仿佛一颗心都丢掉了,空荡荡的。西门吹雪走了过来,蹲了下来,摸着阿洛的额头:“安心睡吧。”阿洛蹭了蹭西门吹雪带着暖意的掌心,却无法阻止身体逐渐的冰冷。

    “好。”

    晚安,阿洛。

    晚安,西门吹雪。

    宫九抬起带着血色的眸子,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又贴在了阿洛的额头:“晚安。”

    阿洛的身子却突然呈现透明,宫九慌了,花满楼在手中的那只手忽然间空了的时候终是失了分寸,甚至西门吹雪,也无法掩盖眼中的诧异,同时,孙秀青的身体也逐渐透明,最后消失。

    宫九的怀里再也没了那个女子的身影,他愣愣地道:阿洛。

    却是再也没有人回他:阿九。

    那个眉眼如画的人,竟是直到此时都没能留住。这不可能,怎么会消失,怎么可能……宫九不相信,猛地看到地上那个翠色,他怔怔的伸出手,“叮零。”两个很小巧的玉质的铃铛……

    宫九哭了,却又笑了……

    原来你从来没有忘记。

    【戴上】

    【不要很难看……】

    【你……】

    【亲手做的?】

    【怎么可……】

    【那我就戴着吧。】

    前世种种,直至今日依旧清晰,原本以为不会再出现,却发现她竟仍带着,一模一样,就连上面刻在铃铛里面的珏字的地方都没有变,哪里有一块红点……

    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呢……

    宫九拽着铃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的发丝散落,再也没有那意气风发绝世公子的模样。

    “阿洛,我们回家……”

    “阿洛,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

    他是真的疯了,亦或是不愿醒来。

    天空飘着细碎的雨丝,伴随着叮零叮零的声音,那抹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忽而大声笑着,忽而放声大哭,天下之大,为何,为何啊,为何竟是这样,这般模样……

    阿洛为何它独独容不下我们。

    是不是想要在一起就那么难。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就我们俩,简简单单,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就和你,没有别人。我的愿( 〖射雕+陆小凤〗纵使相逢应识君 http://www.xlawen.org/kan/37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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