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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的在笑。他只是习惯这般佳公子的面具,只是习惯了不在别人的面前露出丝毫的脆弱。

    像是倔强的令人心疼的孩子……

    可他从不喜欢揭开伤口,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令他厌恶。

    今日他的笑很微妙,阿洛第一次,没有从他的眼中,读懂他的情绪,哪怕只是轻微的一点,都没有……

    “你……”阿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又好像只是如同往日一样打个招呼一般。

    “呀,夫人可是吓到了……”宫九两眼弯弯,竟是像极了一只狐狸,阿洛似乎能看到他身后高傲地摇摆着的尾巴,“所以说夫人还是乖乖的好。”像是极其满意阿洛的愣神,他拍了拍阿洛的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这帮狼崽子们~!

    该怎么办才好?

    宫九的指尖点了点下唇:“那,早些休息。”

    说着,他也不等阿洛回答,半侧着身挥着手走出了房门。

    “阿九……”阿洛皱了皱眉,看着宫九月白色的衣服下摆消失在视线之中,心底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没有来得及抓住。

    黄蓉是真的爱惨了郭靖,即使他是个金刀驸马,但是她依旧相信郭靖喜欢的是她,况且郭靖也承认了,尽管之前他骗了自己,但是黄蓉打算等订婚一事一过,等结婚了再好好算账。不过好在郭靖大多数时候都很听她的话,他也不擅长说谎,黄蓉将心底的妒忌与愤怒放到一边……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才想起黄药师拂袖而去的情景,以及眉宇间的失望……

    爹爹……会原谅她的吧。

    黄药师到底还是同意了亲事,不过想来,不论是那个小子来提亲他都不喜吧……世上的父亲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思。但到底还是知根知底的郭靖,加上女儿的倔强与执着……黄药师心疼黄蓉,还是原谅了女儿……

    桃花岛的夜幕很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海浪轻拍着的声音,偶尔也有几声夜莺不敢寂寞的低鸣。

    黄药师独自一人站在一块礁石上,海浪在他的脚下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岩石。他的目光很远,像是望着不知明的地方。

    就在这里,他打造了一艘豪华的花船,从明白他的夫人已经再也不能真开眼睛的时候,从想起少年时桃树下匆匆一眼而心口忍不住疼痛的时候,他就开始打造这样的一艘船,等他的女儿有了照顾她的人,他就坐上这样的一艘船,在茫然不知明的远方,去找那个任性丢下他的妻子,然后船沉默了,或许他就见到了她……

    可现在,这个地方空空如也,花船已经不在了,他的女儿也有了陪伴一生的人,郭靖会对她很好,黄药师明白。花船是没了,可他的妻子却又突然跑了回来,她不认他了,也不会俏皮地撤他的头发了,也不会装着无辜让他收拾烂摊子了……

    阿洛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只是在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自发的站在了那里,没有言语。

    黄药师自然也没有回头,他看着海面上微亮的月光:“为何要回来。”

    “自是想来。”想吃美食也不过是一个借口,她早就明白黄蓉的邀请,定然要遇上黄药师。

    明知有情却是装作不知,自私地享受着他人的付出,最是残忍不过。

    并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早就结束。

    “你不该来。”

    “……”

    阿洛没有回答,她转过身,看着来时的路,浅浅的脚印在夜幕下也仅仅是模糊的一块,她并不回头,只是一步一步踩着脚印,抿着唇,似是叹息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桃林依旧,可阿洛却不是冯蘅。”

    所以,不用等了,你等不到她了。

    因为阿洛不是冯蘅,所以她不会为了你留下。

    冯蘅会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

    阿洛却不会。

    一切都回不去了……

    黄药师手中的玉箫在月色下印着月光,却是极其的凄冷……冷的就像他失了温度的心跳……

    阿洛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宫九,夜色下他红色的衣袖在风中飞舞,像是一团火一样,却极好的隐没在了那一片黑暗中,即使这般鲜衣的模样,可他看起来却是冷极了。

    他就站在那棵树下,看着阿洛一步步走进,阿洛可以看到他那双眼中的柔光。果然没有让她走近,他径自走了过来,带起了一阵风,隐隐约约的还有淡淡的花香,然而并不像是桃花的气息。

    “下次别偷偷出去了。”宫九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心疼的在双手间收拢。

    “又不冷。”阿洛想抽回手,可宫九却是紧紧地抓着没有放,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指甲刮伤她。

    “乖,我会担心。”像是看出阿洛的尴尬,宫九放下了手,上前一步搂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要离我太远好吗。”他并没有询问,只是淡淡的一句陈诉,阿洛却无法拒绝。

    “嗯。”阿洛在他怀里点点头,鼻子酸酸的,她忍不住在他胸口蹭了蹭,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宫九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眼角掠过一个月黄|色的身影,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将头抵在了阿洛的肩膀,轻轻地嗅着她发丝的清香,满足般地叹息了一声。

    “阿洛。”

    “嗯?”

    “等回去了我们就成亲。”

    “……”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

    “还有那个官、府、凭、证~!”宫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又回复了风淡云清的模样。

    “阿九……”阿洛闷闷地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鼻音。

    “啊,在呢,怎么太感动了,别哭呀~”虽是这样说,可他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越发的灿烂。

    “抱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阿洛抓了抓宫九的衣袖,有些咬牙切齿。

    宫九尴尬地放开手,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耳尖却是泛着浅浅的粉色,阿洛并没有看到,她只是获救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真是糗大了。】宫九在心底唾弃了一把……

    就在不久之前,黄蓉告诉花满楼:你不要纠缠我娘了,我爹等了我娘这么多年,你不要破坏我的家庭……

    她说你看到这满山的桃花了吗,它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

    这是我爹为我娘亲手种下的,每一棵,每一朵。

    你看到我娘的墓了吗。

    我爹守着它的时候永远比我多。

    你看到海边那棵木桩吗,原来那里有一艘花船,出海不久就要沉没。

    那样我爹就可以去见我娘了。

    你又我爹爹爱我娘吗。

    你能像我爹爹那样等着我娘数十年如一日吗。

    花满楼沉默了,不是不能,也不是比不过,更不是想要放弃。只是无言以对罢了。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花满楼没有经历过,他只是想守着阿洛一辈子,可没有想到过若是没了她,她怎么办……

    能那样爱她吗?

    我可以每日为她种上一朵花。

    数十年如一日吗。

    花满楼的手抚摸着衣袖,没有答案。

    黄蓉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宫九却是在门口发出一声冷笑,两人的房间如此相近,宫九自然没有错过方才的热闹。

    “为什么不告诉她。”宫九撇着黄蓉消失的身影回过头问花满楼。

    “我是个瞎子。”她所说的我自然都看不到。花满楼淡淡地笑着。

    “你想说明什么?”宫九的手抚着门框没有错过方才花满楼眼底闪过的落寞,“我可不管,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会变成我的,十年如何,百年又如何……”

    宫九转身离去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花满楼,你不如我。

    因为你等不起……

    花满楼看着心里一直回响着宫九的话,不知不觉离开房间,却发现了树下的宫九和阿洛。那一句话就如同魔咒一半敲打着他。

    他不想放手,可心里却总是如同扎着一根刺一样,你越是碰它就越疼,最后竟是拔不出来了……

    直到听到花满楼离开的声音,宫九才抬起头望着那一轮圆月。

    因为是男人,所以只有爱的浅的人才会放手。

    可阿洛,这世间怎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所以啊……

    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阿洛?”

    “嗯?”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妹纸们的留言,因为没办法一一回复,在这里我只能先说明一下,此章开始为正文的结局CP是宫九。然后死宫九番外,再来分结局是花满楼,西门吹雪,黄药师,最后是NP的顺序。

    事先说明一下,射雕的电视剧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人物走形什么的也没办法补正了。对于黄蓉和郭靖的爱情,我没有贬低也没有宣扬的意思,每个人的爱情观念都不相同,也没有想要黑郭靖的意思。只是觉得,黄蓉虽然爱她的爹爹,却从来没有真真的懂过。自然我也不明白黄药师这样一个人,对于这些人物的印象,大多也是因为看了其他作者的小说而慢慢形成的一个轮廓罢了。

    也非常谢谢妹纸们指出来的不足的地方。

    我会继续好好写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二)

    花开堪折直须折(二)

    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但是长得好看又让我家阿洛看上了,就是你的错。——宫九

    或许黄蓉的预感是对的,自成亲后,郭靖对她越发的好了。有黄蓉的地方必然能看见郭靖那个傻小子带着一脸的傻笑,乐呵呵地站在她的身后。亲密无间……

    这让这些天爪子许久都揩不到油水的宫九恨得牙痒痒。

    同样不高兴的人也包括西门吹雪,此人一向一清冷为专有特色,加上脸上终年不化的冰雪,着实是一座移动的冰山。

    桃花岛没有确切的夏日,岛上的温度一直十分温和,适宜居住,若不是这岛是有主人的,若不是这主人让宫九怎么看怎么不爽,倒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宫九托着下巴,坐在亭子里,望着桃林深处练剑的西门吹雪,撇了撇嘴:啧,无趣……

    【夫人纳,你快回来吧……】

    【那个移动冰山有什么好看的。】

    【要练剑,我陪你啊……】

    所以说……西门吹雪,你要拐着我的夫人到什么时候。宫九恨恨地看着西门吹雪的剑尖在纷飞的桃花雨中闪过一道道寒光,着实是令人陶醉的景致。但仅仅限于,阿洛没有在旁边就好了……

    黄蓉与宫九两人相看两厌,奈何小丫头段数太浅,完全不是宫九这样的妖孽的对手。几日下来,每每都被宫九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不敢说“靖哥哥,帮我揍他”这样的话来,黄药师似是知道黄蓉与宫九之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他已经许久未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了。宫九伸手,将中指和大拇指弯曲行程一个圈,轻轻地弹了一下瓷杯,发出“叮”的一声,叹了口气到底是没了小丫头在一边唧唧喳喳的,甚是无聊,感叹了一句:真是不够看……

    也不知道他口中指的的是谁,只是眼神依旧望着远处的桃林。

    西门吹雪收了剑,额前有一层薄汗,几缕碎发安静贴在上面,倒是少了几分寒气。他的瞳色幽深,每每有人对上他的双眸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微微发颤,即使是陆小凤也是鲜少去打量他那双看不透的眸子。可阿洛却不同,她是极其喜爱看着他人的双眼讲话的,她总是能从细微的眼神中读出一点一滴的情绪了。

    阿洛见西门吹雪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虽是不至于害怕,可到底心底里微微惊讶。她将手里放置了许久的毛巾递上。

    西门吹雪没有伸手,只是依旧这般看着她,许久,他接过了毛巾,稍稍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抿着唇问:“决定了?”

    他的话显得很突兀,从今早开始,他便是一声不吭地拉着阿洛走了出来,他们两人没有说话,也无需说些什么。他只是这样按着往日的习惯练着,阿洛也只是向往常一般安静地坐着亦或是站在一边看着,一切都如同演练了上千次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仿佛依旧是身在万梅山庄的日子。

    【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西门吹雪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仿佛似是打着什么哑谜。

    远处的宫九见两人走到了一块儿,不悦的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西门吹雪,好像一旦他有什么动作就要随时准备和他动手一般,他向前跨了一步,脖子微微地伸长,只是终究是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

    【要相信她啊……】

    宫九的指尖扣着亭子上的柱子,指甲上起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他却浑然未知。

    【阿洛,我相信你……】

    宫九想起昨日,他和阿洛从海边散步回来。海滩上浅浅的脚印,伴着浅白色的贝壳,安静美好地如同静止的画。

    他是爱极了这般宁静的日子。

    他牵着阿洛的手,她的手指修长,可握在自己的手心却依旧小小的软软的,他的双手能将她的双手牢牢地合在手心。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不要有人来打扰,如此多好……

    他看着本应该还在桃林练剑的西门吹雪抱着剑,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的时候,他觉得今天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不少。

    西门吹雪对于阿洛是怎样的存在,宫九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明白,定然是很重要的……

    到底是怎样的重要,他不敢贸然猜测,私心里,他却是希望最好是没有这样的人的。

    他和西门吹雪,只两个极致。

    一个似雪,一个如火。

    “阿洛,你先回去吧。”他听见自己用这样平和的声音对她说道。

    阿洛眨了眨眼,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半仰着头,安静地打量着他,似乎希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他早已经习惯了伪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欺骗她。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个孩子,然而他却明白她只有感情,苍白的如同一张未来得及染色的白绢。

    见他没有说话,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又好奇地望着西门吹雪,似乎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

    到底是不愿意让她失望,他撇过了脸,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神色,却错过了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很多时候他并不认为她会有这样的情绪。

    比起自己,他总是觉得她太过于完美,就连感情都淡地苍白,所以才会那样毫不犹豫地抓住她,就像相似的人,就如同照着明镜一般,只不过他终究是明白,他与她是不同的,完全不相同的。尽管他总是能看懂她脸上轻微的喜悦,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她会有落寞那样的情绪。

    阿洛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默默无语,却是相互目不转睛地看着的两人,最终眨了眨眼,抱起不知道从何处跑出来的兔子,走远了……

    “你找我……”宫九先出口说道。

    “是。”

    “因为她!”

    西门吹雪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却是很容易让人发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悦。他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宫九的双眼,仿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宫九扯了扯嘴角,却发现面颊有些僵硬,最终放弃了嘲弄的表情。揉了揉脸,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动作,看起来极其的讽刺,却并没有让西门吹雪甩袖离开。

    “凭什么……”

    “你不适合她。”西门吹雪终究是说出了原因。

    “我不适合?”宫九睁大了眼睛,仿佛西门吹雪正在与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吗?还是花满楼,或者说黄药师……”

    西门吹雪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宫九的话有丝毫的改变,他这样看着宫九,就好像宫九只是一个笑话,歇斯底里,却扯着喉咙死死不肯松开……

    宫九一手抚摸着树干,这会儿,他的神色很平和,眉宇间也微微透着些许的暖意,他并没有看西门吹雪:“你懂什么,阿洛她终究是我的……我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亦或是回忆某段场景,他的眼睛似是在微笑,又似是在哭泣……

    “拔剑!”

    冷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恍若狂风从天空卷席而过,也打断了宫九的思绪。

    宫九转过身,摸着前些日子上岛前在一家不起眼的锻造店铺打造的剑,难得的眯起了双眼,此时的他哪里有那温润的公子模样,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显然西门吹雪也察觉到了宫九的变化。

    两人周身的气势瞬间的改变,并没有惊吓到任何人。

    西门吹雪没有见过宫九的剑法,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哪派的功夫。宫九的剑法就像是他本人一样,神秘莫测,诡异而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若是往常,西门吹雪很乐意有这样的对手,这是不同于叶孤城的存在,可今日,尽管敬重宫九出神入化的剑法,他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与快意。

    寒光扎西间,一阵冰冷贴上了宫九的颈部。鲜血缓缓地顺着他的脖子流入衣襟之间,地面上染上了一朵朵血色的红梅。

    “你不诚!”

    “……”宫九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西门吹雪说的自然是真的,他的嘴角依旧残留这未来得及收回的冷笑,只是半眯着眼睛,神色慵懒。

    西门吹雪的剑,一旦出鞘,必定要饮血,这一次却没有人死,他没有去垂落剑尖的血色,只是神色莫名的看着宫九。

    “你杀不了我!”宫九的下巴仰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面容俊美,看起来像是十六岁的少年,狂妄而自傲。

    “你杀不了我……因为你不敢。”

    西门吹雪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他转过身,没有入鞘的剑尖贴着地面。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弯弯延延的,点缀着几朵红色的花瓣。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直到离开宫九的视线,才微微地抬起,衣袖的内侧早已经晕染上了那刺眼的颜色,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恼怒,又似乎有些困惑……

    另一头的宫九自然是明白西门吹雪的情况。西门吹雪的剑从来都是快的,可他心里有事,他的剑慢了,杀不了他了,他嗤笑了一声:呵,到底是谁在不诚。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未来得及完全绽开,便僵硬在了那儿。他转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阿洛。她的手里依旧抱着那只兔子,她的眼睛里茫然一片,没有任何的不快……

    只是宫九的心底却是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这会儿,他没有方才的傲气,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抓了抓头发,又尴尬地松了手,只是一双眼睛不知道看着何处,咕噜噜转了一圈,到底没敢对上阿洛的双眼。

    阿洛蹲下、身松开了双手,兔子的爪子一接触地面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阿九,你应该相信我的。”

    宫九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阿洛,一时间千言万语都消散在了嘴边。

    【阿九,你应该相信我的。】

    宫九噘了噘嘴,从回忆中醒来,看到远处依旧不远不近地站着的两人,狠狠地抓了两把柱子:“夫人,我哪里是不相信你啊,我是不相信那些连爬墙都满技了的狼崽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来更文啦~

    ☆、花开堪折直须折(三)

    花开堪折直须折(三)

    此生不换,最终抓住你的是我。——宫九

    因为习惯了将难过藏在笑容的背面,所以即使昨天有多么的尴尬,次日相遇的时候,宫九依旧带着笑容。

    若说花满楼的笑容如同初雪的第一抹阳光,西门吹雪的笑容是惊艳了岁月的落梅。那么宫九的笑容,便是那罂粟,灼眼而带着致命的香气。

    看着宫九恍若往日一般温和而无害的模样,阿洛也是送了一口气。

    她将兔子后腿上的绷带解开,蹲下`身松开手。

    兔子竟然也似是不舍一般,一步三回头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身后毛球状可爱的尾巴,一动一动的……

    阿洛收回了视线,起身转向身边一直安静的站着的宫九。

    “今日便走吗?”

    “今日便走……”宫九回答了阿洛的话,他牵起阿洛的手,他的动作很轻,他的指腹刮过手心,微微发痒,像是没有发觉阿洛的异样,他墨色的眸子似是一潭安静的水,平静而无波:“要和他告别吗?”

    【不要,我不想你见那个人。】

    宫九的眼睑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握着阿洛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着,身后的衣衫不知何时沾染了清晨的露水……

    【真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自私的我啊……不想让任何人在你的眼中倒影出色彩……

    【应当如此啊……我们才是夫妻啊……】

    不想放开你的手……

    宫九的眼中染上了血色,泛着阴暗的光,狰狞而恐怖……

    手背上,覆盖上了一个不同于自己的体温的物体……

    瞳孔微缩,他抬起眼,映入了一片温润的眸色之中,浅淡而温和——是阿洛墨玉般的眸子……“阿……阿洛。”

    “不去了……”

    “阿洛?”

    “哪儿也不去了……”她第一次这样抓着他的手,紧紧的,像是揉进了心里,却是希望这触感化作最为疼痛的感觉,那样便是真实的刻进了心上,再也不会忘记了——此时她望着他的神色。

    若是……若是这便是永远……

    宫九希望……在这一刻死去……那样也是幸福的……

    因为他是那样喜欢着她,那样卑微的情感……像是在地狱里挣扎了千年终于抓住了阳光……

    好像是要融化了……

    这一眼,便是永远了吧……

    “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阿洛一字一顿,极为认真地看着宫九微微张大的双眸,覆在他手背的手心上,那一层薄薄的汗,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此刻有多么的紧张:“阿九,我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

    宫九听见了,那漫山的桃花瞬间绽放的声音,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他将双手合拢,感受着手心来自于她的温度……

    “好……”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约好了离开的时间,宫九牵着阿洛的手走向了海滩,那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影——花满楼、西门吹雪、黄蓉以及郭靖……

    独独少了一人……

    也是,此刻他大概是不会出现了——那个比起宫九更执着的男子。

    大概是守着他的“爱妻”——了此余生。

    宫九的心情很微妙,但却不想同情黄药师。他紧了紧手,侧过脸,撞进了阿洛那一片墨色晕染的眼眸。

    阿洛轻轻歪了歪头,她的唇角牵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绝代风华,也抵不过她看着他时,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花满楼将脸转向一边,面对着大海,脸上浮现的是一层苦涩,西门吹雪却是直直地看着两人。

    而黄蓉和郭靖,他们的眼中依旧只有彼此,像是错过了此刻这微妙的气氛。

    “要走了吗?”黄蓉牵着郭靖,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她忽然有些难过,为自己的爹爹,但她却恨不起来。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

    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亦如阿洛和黄药师……

    “嗯。”阿洛点点头。

    “你们……”黄蓉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倔强地没有表露出内心的失落……

    “我们会很幸福……”说话的是宫九。

    “若是你……”黄蓉还想说些什么,想要争取些什么。

    然而,宫九没有留给她机会,或者说,他没有放过任何的可能。

    “没有如果啊……”宫九将自己的手与阿洛十指相扣。

    “没有如果的。”他嘴角的轻笑,似是最为刺眼的光亮,一时间令在场的人都微微发愣,“你说呢,阿洛……不,是夫人……”

    阿洛看了一眼黄蓉,又抬起头看着宫九的眼睛,她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的宫九却是“噗哧”一笑。

    “真是的,夫人,竟是说些令人感动的话……啊,真是……”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眼角的湿润却是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这是怎样的人纳……

    黄蓉微微发愣……

    只是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竟是能流下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可宫九在面对阿洛的时候,却从未吝啬过他的泪水——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有时候即使觉得太过于卑微,依旧会感动地想要哭泣……

    “不要哭……”

    阿洛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她的指尖滑过他的眼角,在他的心底牵起微澜。

    “阿九,不要哭……”

    “才,才没有呢……”宫九连忙抓住阿洛的手,鼓着脸,“是太阳……太阳太刺眼了……”

    “哦?”阿洛抽出手,舔了舔之间,淡淡的苦涩,“……我知道了。”

    “嘭……”

    宫九的头发上冒起了白烟,他面若桃花,脸色通红,方才还牢牢抓着对方的一只手,此时他竟是双手都不知道如何拜访,只是蹭了蹭自己的衣袖……

    “走……走啦……”

    “嗯。”

    谁也没有打扰他们两人,或者没有人能再插·入两人之间。

    即便是花满楼,即便是西门吹雪……

    “阿洛,我们回家。”

    “嗯,回家……”

    花满楼将那个像是镯子的东西拿了出来,阿洛点了点头将手也覆了上去,宫九、西门吹雪也照做,他们从竹筏上跳了下来,海水漫过腰间,渐渐的,“镯子”发出微光,海水便是如同被一双手操控了一般,先是泛起了波浪,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窝……逐渐变大……

    黑暗卷席而来……

    黄药师站在礁岩之上,他背过身不再眺望。

    那支清晨摘下的桃花,在岩石上迎着天边的阳光……

    这一次……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黑暗中,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只觉得身体忽然向后震了一下,当眩晕的感觉消失后,睁开眼睛时,身边早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宫九……”

    花满楼愣愣地抚摸着手中的“镯子”,它早已丧失了原来的颜色,黯淡地如同一块普通的铁石……他似是,不明白……

    恍然间,他似是发出一声苦笑……

    “走吧……西门吹雪……”

    “啊……”

    “阿洛……”

    “阿洛……”

    “该醒了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吗……”

    “不要睡了好不好……”

    床上的女子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趴在床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的脸贴在她的手背上。

    男子的双微合,眼角的泪痕没有来得及擦去,却是再一次润上了水色。

    “拜托你,拜托你醒过来……”

    他喃喃地说着,他轻轻地吻着她的手背。

    许久……

    有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眼睛……冰凉的温度……

    【那是……】

    被手遮挡住的双眸——颤抖着的瞳孔……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泪水……

    “唉……”耳边传来一声轻叹,似是久远的叹息,那浅浅的无奈与纵容,以及不会错过的歉意……

    “不要……”男子抓住对方想要拿开的手,他的双手贴着她的手背,遮挡住了脸上的情绪:“不要把手拿开……”

    “拜托了……不要拿开……”

    【拜托了……不想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不想从你眼中看到歉意……不想……】

    “不要看我……不……”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阿九啊……”

    女子的声音依旧如同记忆中一般无二,即使那冷漠的音调,他依旧能轻易地捕捉到她每一丝情绪……

    他是那般的喜欢她……

    喜欢到了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对不起……还有……我回来了……阿九……不……阿珏……”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视线中那如同绸缎一般的青丝中,夹着几缕银白,她的眸色微沉,却听得他无措的声音:

    “真是……真是犯规啊……阿洛……”

    【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不走了吗?”

    “不走了……”

    “那……”

    “我们成亲吧……”

    “诶?”宫九发现自己的脸被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拖了起来……【骗……骗人的吧……】

    “你……你……”他丧失言语,她却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他这样无措。

    明明应该是那样冷漠的人……

    明明应当是个傻瓜。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抓下她的手,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勾起唇角……

    “真是过分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种话,不是应该我来说么……”

    “还有……说道成亲啊……亲爱的夫人……我们也有不少账要好、好、算……”

    【真是的,你这个人啊……怎么这样……让我担心了这么久……到头来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可以哦……好不容易唤醒了你……】

    【怎么能够……】

    【怎么能够,那样简单地放过你……】

    他轻吻着她的眼角……

    阿洛啊……我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

    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呢……

    那些,只是因为你,才会流下的眼泪……一点一滴……都要完完全全还回来啊……

    就一辈子好了……

    我要的不多……

    把你没一辈子都赔给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快完结啦,还剩两篇番外就进入分结局——花满楼

    ☆、终章·花开堪折直须折

    终章·花开堪折直须折

    儿子,生来都是讨债的。——宫九

    宫九十分满意现状,虽然他并不乐意见到某只小豆丁。

    小豆丁有三好:卖萌撒娇好扑倒。

    但这都不是面对宫九的时候所会带来的福利。

    如果可以,宫九真的很想,非常想,把某个家伙——冠着自己姓氏的小兔崽子,塞回他娘的肚子回炉重造。

    奶爸不容易,高龄奶爸更不容易,很不幸,现在的宫九已经步入高龄奶爸的行列了,更不幸的是,他,似乎被自己的夫人——嫌弃了!!!

    宫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摩挲了一阵眼角——没有皱纹。袖子里藏着一面镜子,他掏了掏……

    “蠢九,停下你愚蠢的动作吧。”

    这个声音……

    强压下把旁边的豆丁揉成一团的冲动,他将镜子又塞回袖子。

    【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不可爱!】

    “蠢货~!你应该叫父亲!”

    小孩儿撇过脸,完全没有注意到宫九黑掉的脸,悠悠哉哉从石桌上摘下一颗葡萄:“剥掉~”

    宫九下意识接过葡萄,小心地剥开,“温柔”地塞进小孩儿的嘴里。

    【不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我是老子不是么??】

    “臭小子,今天必须教教你什么叫尊老。”

    “什么嘛,自己都知道老了,还装什么嫩~”小孩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来呀,来呀,打这里,这里~”说着他拍了拍屁股,晃了晃,着实将“欠揍”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宫九长手一伸,一把捞起还在他面前欢腾的儿子,按在腿上,一巴掌拍了上去。

    “呜哇~”

    见儿子哭了,他到底是愣住了,自家儿子“皮糙肉厚”,被揍的次数从会说话开始就呈直线上升,可从没见他这么惨地哭过。

    【我没用力啊??】

    “阿九~”温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宫九心道不好,抬眼就看见了门口浅青色的身影。

    小孩儿挣脱宫九的双手,两条短腿扑腾了两下,就双眼泪汪汪的张开双臂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唉?”阿洛一回家,就看到儿子一脸委屈的模样,摸了摸小泪包的脸,还是猜出了一两分。

    【所以说,我出门的这段时间,他们又吵起来了么。】

    说起这父子俩,到底是令她不解。说关系好吧,每天都要吵架,说关系不好吧,却整天都要黏在一块儿。

    小孩儿是独苗苗,阿洛当年生产的时候并不顺利,宫九也舍不得阿洛吃这个苦,到底是不愿她再经历一次。

    出生前,宫九可是翻遍了所有的辞典,就连话本,野史,( 〖射雕+陆小凤〗纵使相逢应识君 http://www.xlawen.org/kan/37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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