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阅读
是机会。”诺茵拉住妮可的手，“让听你话的佣兵们找个好点的旅馆。我们先住下，希望那乌龟壳还没有死。”
“这就是所谓的残破小镇最好的旅馆？”诺茵紧皱着眉头看着内里比繁华的街道还要吵闹的声音，无奈的摆摆手。“算了，就这吧。妮可，让他们找个药剂师来，把魔晶石砸碎，随便丢给他们一块最小的魔晶就把他们打发了吧。”
诺茵抱着少女先一步走了进去。虽然他知道钱财这些东西是身外之物，身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是龙族对财富的喜爱却让他极其不愿意付出金钱。况且就算是最小的一块魔晶石也可能是那只佣兵小队一年也赚不到的钱财。要是诺茵真的瞧见妮可付出酬劳的情景，说不定会按捺不住，再把魔晶抢回来。
虽然达伊雅和凯恩已经多次提到大陆各种族的生存状态，不过诺茵怎么也想象不到，在一座不算太大的旅馆里，精灵、矮人竟然都做起了跑腿的工作。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太过于愤恨，反倒是有点安于现状。任由佣兵们呼来喝去，不停的大声催促。不过诺茵可没有多管闲事，关心他们生活情况的闲心。
径直上了楼，等待着药剂商的到来。不能释放魔法以及卷轴的这里，就连普通贩卖药剂的商人也有不错的地位，同时也兼职着受人尊敬的医生的角色，尽管他们的要价比较昂贵，平民难以负担。
小姑娘在妮可细心包扎喂下一瓶治疗药剂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倒是全身都被乌龟壳包起来的克劳德很是麻烦，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晚上。
“他的腰间有一处巨大的贯穿伤，左肩骨头碎裂，右手的刀口深至入骨。在看他身上的铠甲，那么多剑刺刀削的痕迹。如果不是他的铠甲足够坚固，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满头花白的药剂师摇了摇头，似乎也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他现在失血过多。治疗药剂的效果再好，也不过是收敛伤口而已，想要补回他丢失的血液是不可能的。希望他能坚持得住。”
年老的药剂师给克劳德喂下一瓶药剂，又将一瓶倒在他的伤口之上。“他肩膀的伤口恕我无能为力。他的骨头已经完全碎裂，就算他能活过来，恐怕以后他的左手也已经废了。”
“怎么办？”妮可问道，她还拿捏不准诺茵为何要多此一举来救助沉得死重的男人，而且又多付出一块如指头般极小的魔晶石的代价。虽然知道他们肯定给多了，不然年老的药剂师也不会把身上所有的药剂都掏给他们。不过现在妮可身上也就只有那么十几块从飞空艇上取下的魔晶石，并没有琴恩王国流通的鲁帕金币。
诺茵沉吟了片刻，竟也不避讳烦人的小正太：“暂时就这样。如果他死不了，而且……这小姑娘有利用价值的话，等离开落神平原的范围，我们来出手救治他。”反正对于龙族来说，人类的性命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救助这小女孩，也不过偶尔突发奇想，想要在人类世界插个受他控制的钉子，让自己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一点罢了。
但愿，这个好像是被称做帝都才女。还值得受人追杀的女孩，不会让我失望。
诺茵轻轻吻着妮可：“妮可，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盯着他们了。特别是那个小不点。说不定他还会跑到守卫所告发我们犯了杀人罪呢。”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身为恶魔的妮可也不是良善之辈。况且她一直都认为那小屁孩是累赘，也不是安定的炸药。
诺茵耸耸肩：“我还等着用他来威胁他的姐姐呢。再说，有的时候多给自己找点麻烦，也能让自己的龙生不会太过无聊。”
回到自己房间的诺茵难得的独自盘腿坐在床上。今天首次遇见人类，但发生的事情，特别自己无法控制思想和行动的矛盾让他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他必须尽快解决！诺茵可不想就连思想也变成纯粹的龙族！而就他所知，冥想似乎是让灵魂契合的最好方法。
不过急切的诺茵却浑然忘记了，这里尚且还处在落神平原的事实。而且只一晚的冥想对于身体和灵魂同样强横的龙族究竟有没有什么效果还是个问题。总之，这是一件异常久远的修行。
欲望和本能的控制，就是在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战斗。
6.恶魔的契约
一个晚上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如果是快枪手，那么足以打到精尽人亡；如果是能力强悍，那也会给累个半死还要多。当然，黑龙的能力和体力一样惊人。在龙族中也算出类拔萃。
扯远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好不容易静下心进入冥想状态的诺茵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意识深处就已经结束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得了的。况且在他冥想的时候，体内龙气也在加速运行，从长远来看，这也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只是能够继续修行的前提是妮可晚上时分能够稍稍安分一点。
妮可早早就敲开了诺茵的房门，只穿着很早那身裁剪过的劲装。“诺茵，那女孩已经醒了。”她这么说着，裸露大半的身体却已经蹭上了诺茵，极其贪婪的吮吸着诺茵身上的味道。按妮可的话来说，就是从来没有在晚上分开过，她因此一晚都没有睡着。
诺茵抱住她的头，轻吻着她的嘴唇：“我们先过去吧。看看可爱的小女孩会有多大的利用空间。”妮可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在小女孩的房间，克劳德依旧昏迷着，不过看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知道他已经顺利度过了最危险的时间。真是堪比小强的体质。诺茵暗自腹诽着，也大概猜出应该是修炼斗气带来的作用。不过总的来说，小女孩有一位足够忠心实力又不错的打手。
小姑娘靠坐在床头，小正太一脸恐惧的缩在他姐姐的怀中，根本不敢抬头观看。倒是小姑娘竟然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关爱的抱着自己的弟弟，不停的安慰。
如果她真的有心机的话，那么也太令人期待了。诺茵微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怕。心里已经决定就算她的家族再小，也会稍稍用点心帮助她一下了。如果她足够聪明和明势的话。
诺茵不客气的坐在了床上，屁股隔着薄薄的被子与少女柔软的大腿紧贴在一起。引得少女脸上泛起娇羞，却不敢挪动分毫。诺茵缓缓伸出手，瞧样子似乎想去抚摸小正太的头顶。小正太紧张的缩了缩，更加紧靠着少女略微发育的胸部。少女微皱下眉，不过很快又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摸着小正太的脸颊。
诺茵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亲切的问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女孩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处处透着神秘却又样貌普通的男子，或许说是男孩更合适。回想起自己曾经伏在他的怀中，女孩心中不可抑制涌起一股羞涩。虽然她足够聪明并且出身贵族家庭受过全面的教育，但也不过只还是十一二岁的小萝莉而已。
只是她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就如同成年人般，轻轻点头：“已经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痛了。”
妮可忽然轻笑，一字一句，语气轻松：“可不要忘记，你的伤口是由你最关心爱护的弟弟所赐予的呢。”
女孩闻言猛的狠狠盯住站在诺茵身旁的妮可。她使劲咬着嘴唇，眼中跳动着伤心和愤怒的火焰，细小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手指深深陷入其中。女孩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妮可并没有穿着那件宽大的斗篷，山羊角和恶魔尾大方的暴露在外。大概是由于人类的强势，现在的他们对各种族虽然还满怀戒心却不会感到恐惧。
妮可看着缩在少女怀中的小正太，大有深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
“他是我的亲弟弟。”少女低声说着。她怎么又不会知道，年幼的弟弟在如此的年岁就能决绝的舍弃自己姐姐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那么长大之后呢？想想少女就有些恐惧。说不定就算这次没有这两个奇怪的人的帮助，他们逃脱出去之后，自己的弟弟再长大些也会为了他自己的生存而告密。
“他是谁对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诺茵眼神烁烁的盯着年幼的萝莉，“我只对你感兴趣，这也是像我这么懒的人也会出手救你的原因。年轻的贵族小姐，似乎到现在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教授你礼仪学的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
你们不也是没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少女暗自反驳着。垂下头不敢直视诺茵似乎别有含意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就像自己的父亲在交际酒会盯着年轻漂亮的贵族小姐时露出的眼神一样。
“露蕾希娅。”
“好吧，露蕾希娅。你可以叫我诺茵，她是妮可。想必你已经瞧出来了，她是来自深渊的魅魔。”诺茵伸出手揉了揉露蕾希娅粟色的长发，长时间的躲避追杀而缺乏时间打扮的少女，她的头发已经快要粘结在一起了。“妮可，等会带她去洗澡，顺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作为一名贵族小姐，这样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虽然露蕾希娅猜测诺茵或许没按什么好心，但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和关怀却让她自出逃以来第一次有所感动。
“露蕾希娅，现在我想我们可以来谈谈你应该支付的报酬问题了。”诺茵露出愉快的笑容，幸好女孩的心理远比她的年纪成熟很多，和聪明人谈话总是不会绕太多的***。这还是诺茵生为巨龙以来最让人兴奋的一次谈话呢。“你觉得你能用什么来报答我呢？只是暂时我还对你没有长全的身体没有兴趣。”
露蕾希娅想不到诺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满脸绯红。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报答他了。她面色苍白，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们不用着急，你忠诚的护卫还没有醒来，时间还有的是。”诺茵微笑着，完全继承了黑龙一族的邪恶，也有着人类诡辩的智慧。让魅魔都怀疑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应该也是从深渊归来。诺茵倒没发觉，他只是在为自己漫长的生命寻找几丝**。他可不想和其他龙族一样只知道睡觉没有追求。
“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不过若是露蕾希娅小姐愿意的话，我很想听听你被追杀的原因……当然，能解释一下你出身的贵族家庭就更好了。天平和利剑。应该不是某个默默无闻的小贵族吧。”
原来打的是家族的主意。露蕾希娅苦笑。不过那样的家族自从母亲被害，自己和弟弟被人追杀的时候，大概已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唯一还算对自己好的父亲不也是打着想把她嫁给大王子的主意吗。
沉吟了一会，露蕾希娅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我的父亲是奥芬＆#8226；法拉尔德子爵。他前不久已经身患重病，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法拉尔德家族祖上曾经在与精灵的战斗中立过战功而从男爵晋升到子爵，不过也仅止于此。我的父辈们大多都在商业上更有天分，虽然满身铜臭被传统贵族不喜，无法混迹于真正的上流宴会。但是也在帝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听着露蕾希娅的叙述，诺茵只觉得自己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没选错人物。他微笑打断了露蕾希娅的话：“剩下我的猜得到。无非就是为了争夺继承权吧。”
露蕾希娅青涩的脸庞流露出忧伤的神色。“是的。其实我只是家族中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在我之上还有两名哥哥。但这也只是针对爵位而言。法拉尔德家族中，能够继承庞大的财富的大多都是有能力的人选。”
“你足够聪明，但却不懂得隐藏自己。”妮可撇着嘴。在深渊中，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最重要的就是装做弱小，来降低别人的防备。显然，在她看来，这小女孩对人情世故方面还极不成熟。不过她的要求也太高了，露蕾希娅的年纪怎么能还她相比。
露蕾希娅点点头，自己也认同了这种说法。她的双目通红，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我被父亲看中，因此受到的宠爱比两位哥哥要多很多，而我的母亲也是父亲最宠爱的姬妾。所以，他们就设计害死了母亲，或许父亲染病也是他们谋算好的。”
“如果说我帮你报仇，你会同意吗？而且会让你继承爵位和家族的财富。”诺茵询问道。但却没有任何信心露蕾希娅会答应。毕竟这些东西对十多岁的萝莉来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会答应吗？”露蕾希娅反问道，她明白的比诺茵和妮可想象的还要多。她的心理真是太过成熟了。不过在肮脏污秽的贵族家庭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只要不是太过笨拙的人，都应该比地球新世纪的宅男更加厚黑吧。光看看露蕾希娅怀中的小正太的表现也就知道一二。
“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追杀千里，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你了。”诺茵夸赞着，“真不知道你长大之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呢。”
“多谢你的赞美。”露蕾希娅忽然疑惑道，“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让你们这样帮助我？”
“当然有……”诺茵比划着手指。“不过，基本上我都会懒得搭理你和你的家族，或许偶尔还会为你提供点赚钱的机会。只是……唯一的要求，或许在某个时候需要帮助，你要带领你的家族全力支持我。当然……或许你有生之年永远也不会碰见这样的时候。”
露蕾希娅隐隐觉得不安。虽然她经历过不少贵族间的交际舞会，但是她的阅历还是尚显太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妮可是一名来自深渊的魅魔。想想吧，当你年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我们还是这副样子。你认为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们看上眼的东西，露蕾希娅小姐……而且，所有阻碍你继承爵位和财产的人，我们都统统帮你解决。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露蕾希娅在计算着得失。不过再什么算都是自己占了大头，几乎不用自己出半点力。虽然露蕾希娅年纪幼小，但被誉为帝都才女的她，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愿意隐性埋名，做一辈子平民，然后嫁给一名粗鲁的农夫或是战士，无所作为一辈子。她渴望着更大的舞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露蕾希娅告诉自己。
“好吧。我同意了。”
“聪明的女孩。”妮可拍着她的肩膀，故意不小心让露蕾希娅瞧见她藏在大腿内侧的龙牙短剑，让露蕾希娅一阵后怕。妮可露出恶魔的微笑，“那么现在……我们来签订契约吧。我需要一样东西来证明你的诚意，当然也是约束和联络你的一种特殊方式。”
“那就是……我需要你的灵魂。我们将要缔结的是与恶魔之间的灵魂契约。想好了露蕾希娅，现在你还要反悔的机会。”
灵魂！
露蕾希娅惊呼出声！抚摸着正太身体的手禁不住用力，惹得正太不安分的在她的怀里动来动去，却因为害怕诺茵和妮可而始终不敢露出头。
妮可收起笑容，认真的解释着，不过在诺茵看上去她说的话语比她的笑容更加蛊惑人心。“不用那么惊讶。只是付出很少的一部分灵魂。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你还能借用我的部分力量。仅仅需要你的一丁点灵魂，仅次而已。”
“就需要我一个人的灵魂？”露蕾希娅重复着，“我的弟弟呢？”她担忧自己的弟弟也会被恶魔讨要去灵魂，不过在正太的耳朵里却像是姐姐想让他去代替，来换回恶魔的契约。正太的眼中闪过愤怒的怨恨。当然这些都没逃过诺茵的眼睛。
“呵呵。你在说笑吗？露蕾希娅小姐，你弟弟的灵魂就算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妮可不屑的笑着，“他的灵魂在散发着恶臭。你的灵魂很是纯净，正是我需要的东西。考虑清楚了吗？”
“这样就好。”露蕾希娅下定了决心，“我同意。”
7.契约的第一名女孩
与恶魔签订的契约，和我们认识的、小说中签订的主仆契约在本质上就有根本的差别！主仆契约的订立大多都是通过公平与契约之神的神力通道建立起来的，难以解除的强制关系。更与传说中只在契约两者之间建立灵魂通道的灵魂契约是两码事！
怎么说呢？恶魔的契约，理解起来，大约就是现世的劳动合同。
“我同意了。”露蕾希娅终于下定决心。但是她心里却十分惧怕，在她所闻的古老事迹中，恶魔无一不是邪恶和破坏的代名词。流传的几乎全是他们光是为了吞食人类的灵魂，不履行契约的传说。只是现在情势所迫，不得不答应恶魔的条件。
“不用做出一副难以割舍的痛苦表情，露蕾希娅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妮可轻笑着，像是看穿了她的全部思想，让露蕾希娅有种无所遁形的无力感觉。“放心好了。你得到的，会比你想象的多出很多。不过我可不能公开告诉你，这是规矩。不过你签订契约之后自然就会知道。顺便说一句，在下界，恶魔的信誉可是比黑龙高出许多！”妮可冲诺茵扬了扬漂亮的眉毛，惹得诺茵尴尬的垂下头摸着自己的鼻头。
妮可说得确实没错，某种方面，恶魔甚至比神明更加守信和诚实，虽然有的时候会出工不出力，不过的确是有求必应。
“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那么就请签订这份契约吧。”妮可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泛着幽绿色火焰，古旧得发黄的破烂羊皮卷。妮可语气异常轻柔，渗入人心：“只要你滴上一滴鲜血，那么契约就算成立了。很简单的方式，然后你就会拥有绝对不同于他人的隐秘力量。而你作为我的第一位签约人，我还会免费附送上一份对你绝对非常有用的小礼物，说不定你还会因为这件小礼物，一生都要感激我呢。怎么样？非常不错吧？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非常少的呢。”妮可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前世商品的销售员，不停的向顾客推销自己的商品。
诺茵和妮可极有信心，相信露蕾希娅一定会同意的。从她对小正太依旧未变的姿态就能瞧出一二，况且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魅魔，还有一位在她眼中不知深浅的恶魔的主人。
“尽管不知道你们在图谋我的什么，不过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露蕾希娅抬头向着妮可伸出手，“把契约给我吧。”
妮可难得的解释了一下：“诺茵需要的是你的保证，而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灵魂。说起来，还是我们亏大了呢。”妮可轻手一挥，漂浮在空中的纸卷慢慢悠悠的朝她飞去，妮可甚至还准备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这年头，卖什么商品都要讲究服务至上，妮可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至少没有让客户自己去咬破指尖。
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羊皮卷飘进了露蕾希娅的手中。在触及她娇嫩小手的瞬间，空无一物的纸卷上忽然像是被火星灼过，一点一点亮起了暗红色的字符。慢慢浮现出用大陆通用语和恶魔语书写的契约文书。露蕾希娅蠕动着嘴巴，像是想要小声念出来。
妮可双手抱胸，挤压着娇挺的胸脯。慢悠悠的说出一个让露蕾希娅后怕不已的注意事项。“忘了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念出来，否则听见契约内容的人——也就是你的弟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说到最后，妮可竟隐隐散放出血腥的气势。
“当然……”妮可忽然收回了气势，露出温柔至极的微笑：“我的主人不在此列。”
露蕾希娅异样恐惧的紧捂小嘴，担忧的垂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却意外的察觉到小正太眼中闪过的一丝怨恨。她心中一紧，忽而又想起林地中的那一幕，默默抬起头，认真瞧着手中除了她，任何人也不会看见一个字符的契约文书。
条文中的几项条款大多语句简单，却又释义不祥。无非就阐明恶魔的工作性质时间、参与事件以及报酬。仔细瞧上去可以便可以看出，想要恶魔的帮助的限制非常之多。就像是诈骗合同一样，描绘的前景倒是非常不错的。
譬如说契约人与恶魔签订合同之后，除了能根据献祭的灵魂力量的多少，最多能借用所属恶魔的三分之一的力量。并且在有其他生灵献祭的情况，某些时候，还能召唤出恶魔在此位面的投影。
非常不错的回报。
只是……简单的一目了然的条款中隐藏着让你大呼奸诈的陷阱。例如常见的“所有解释以恶魔本人为准，据以违反的任何后果均由本人承担”……
就拿召唤恶魔投影来说。就算已经收取了足够的灵魂，说不定也不会出现。借口嘛，当然是能量都在通过位面时损耗了。又或者借用力量时，恰好碰上妮可心情不好，例如吃醋的时候。三分之一削减到十分之一不到也是可能的，当被询问起来时，妮可大半会说：“我正和黑龙王大人交配完，能有这么多力量给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其实恶魔会偷懒的情况很少发生。恶魔之间在寻找契约人的时候也是互相有着剧烈的竞争。他们可不想搞臭自己的名声。那可是深渊下界里搞不到的人类的纯净灵魂！
正逐条细读的露蕾希娅忽然抬起头，指着文书中多处出现的词语，好奇的问道：“灵魂对你们有什么作用？”
“我猜想那种东西你永远也用不上。但是我觉得在你签订契约之后，我会更乐意告诉你的。不过我想我这么说了之后，说不定你就不会再签订了……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告诉你也无妨。”妮可走近揉着露蕾希娅的小脸，“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灵魂对于恶魔来说，也就是钱币。”妮可看见露蕾希娅诧异的模样微笑起来。“事实就是这样简单。”
下界的位面，唯一流通的货币就是灵魂。越是纯净的灵魂其价值就像是越珍贵的宝石。
如果说深渊随处可见的小恶魔和冥河死蚓的灵魂算是铜币，那么像是露蕾希娅的灵魂，大约就抵得上完美的黑宝石了。而小正太污秽的灵魂，差不多也就是一枚琴恩王国摩拿银币的价值。连契约文书的成本都够不上。
总的来说，恶魔更像打工者，帮助你解决问题，实现你的愿望，然后收取或许会稍稍多那么一点的报酬。当然，这一切的报酬就是你的灵魂。
还有一点，纯净的灵魂能量也能够提示恶魔的实力。而灵魂能量和传统意义上的灵魂差不多都是等价的关系。因此，这两种支付方式都是可行的，只是恶魔们不会好心好意的对你提醒罢了。不过像是灵魂能量颇多的魔法师，就更喜欢支付能量，而不是固定了大小、若非是有奇遇绝不会增长的纯粹灵魂。
露蕾希娅点点头，接过了妮可递来的匕首，轻轻划破指尖，她只略微皱着眉头，便把带血的手指摁在了纸卷之上。这份契约，是她第一份签订的合同，当然，也是最无赖的一份。以她现在的阅历，想要发现契约中故意的疏漏着实太过困难。
随着露蕾希娅指尖血液的渗入，从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纸卷上忽然传来一股令人无法挣脱的拉扯之力。强大的力量抽丝剥茧般的点点拨动着她的身体，头疼欲裂。不过这痛苦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像是一闪而逝，那抹疼痛便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就连露蕾希娅此刻都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想。只剩下直觉告诉她，她的灵魂已经莫名的缺少了。
而此时已经缓缓飘回妮可手中的纸卷之上，幽绿的火焰已收束起来，一颗漆黑却如星辰般闪烁着光泽的珠子悬浮其中。
“真是纯净的灵魂。”妮可感叹着，以恶魔使用的特殊手法将它小心收好。
而签订契约之后的露蕾希娅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青涩的身体似乎稍稍成长了不少。至少现在瞧来胸脯已经又突出几分。眼角和眉梢也带上了几丝媚意。应该也是契约比较成功，受到了魅魔影响的缘故。
“露蕾希娅小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顾客了。我等着你随时的召唤哦，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灵魂能量来换取。”妮可欢快的轻笑着，恶魔尾左右摇动，“当然，承诺附送给你的礼物我并没有忘记。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慢慢交给你的。”
“为了不让像你这样纯净灵魂的人类过早的死去，我会给你一份类似魔法师冥想修炼的方法来锻炼你的灵魂。”
恶魔的好意总是包藏祸心。妮可如此热心，也不过是想要获得更多纯净的灵魂而已。
只是谁也不会知道灵魂缺失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露蕾希娅点点头，心想以后最好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当她回到帝都的时候，将要面对的困难时，恐怕也由不得她的选择。
“你的手下修习的是斗气吗？”诺茵忽然瞟到仍旧躺在另架床上毫无知觉的克劳德，好奇的问着。眼里跳动着在露蕾希娅看来极其危险的光芒。
“那是我母亲教给他的。我母亲的家族还保留有一份光辉斗气的修炼方法。”露蕾希娅赶忙解释着。现在她的身边就只剩下克劳德这一名忠心对她的护卫了，她不可想克劳德再出什么事情。
“光辉斗气？我记得好像有个什么圣比利光辉帝国。听上去你母亲的家族像是从某位王族那里延续出来的呢。”诺茵可不管她诧异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露蕾希娅，我建议你最好也认真修行一下，否则借用恶魔的力量你也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来，这可是非常浪费灵魂的行为呢。当然，你的弟弟最好就不要练了，以他的资质，确实是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想自找麻烦的话。”
露蕾希娅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估计也是想在小正太面前维持下形象。
诺茵拍拍衣服站起身来，神秘的微笑着：“露蕾希娅，我希望你以后再做生意的时候能够再小心一点。比如签订契约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推敲好每一个字哦。我可不想你再被别人坑。这样对你寄予厚望的我们都会很失望的。”
妮可轻挽上诺茵的胳膊：“有空的话再好好回想我们契约的内容哦。我还期待着以后我们之间还能多订立几份契约呢。”
当然，现在露蕾希娅肯定会是迷惑不解。不过当她回到帝都，真正系统学习过商学知识之后，对她现在口中的这对奸夫Yin妇痛恨不已。而大约也是露蕾希娅在这里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以后在生意中她都致力于与他人签订更加隐蔽坑人的合同条文。
8.shin i
残破小镇所处的落神平原，是梗在人类野心家喉咙上的一根粗长的鱼刺。琴恩王国几大精锐军团每年都会轮流驻扎在这里。但是在军士们看来，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休闲和轻松的地方了。虽然轮换的军团各有所长，不过他们却皆是治军严谨，况且都带有从战场得来的强烈杀气。因此，残破小镇这样的地方很少能够看到帝都中随处可见的纨绔贵族。就连一城之主，很多时候在下达命令时也不得不请示驻扎此地的军团长。
可以说这是一座半军事化的城镇。但是这里丰富的资源却依旧使得这里拥有繁华的氛围。只是落神平原的出产极少的缘故，这里大多交易的都是小宗货物，偶尔才会有一两支商队的经过。就算是市场上人声鼎沸的商铺，也不过是林地里未带有任何魔力的珍稀植物。以诺茵只大约看过几本书籍的炼金和魔法水平，这些东西完全就用不上。况且缺乏妮可热衷的饰物，很快，他们就失去了游玩的兴致。
虽然这个世界塔法拉斯，魔法师极度稀缺，当然，或许是他们避世不出现常人面前的原因。大多数小国数十万人口甚至找不出一名魔法师。就连琴恩王国这样的强大的国家也不过拥有不到十名的魔法师而已。这些魔法师或许实力并不怎么样，但无一不是伯爵的高位，享受着公爵的俸禄。
当然，大陆的牧师仍旧还是不少的。只是……大约是神明所居住的神国的神光已经太久没有照耀过塔法拉斯大陆，他们的法术水平正在不断的退步。莫说种族大战年代的红衣主教的招牌范围法术圣十字审判，就是普通牧师必须掌握的治疗术，到现在能释放出来的也寥寥无几。大概也正是魔导科技的反对份子说的，神明的惩罚吧。
自然以无神论者的诺茵的眼光来看，不过是和地球一样，科技的发展限制了个人能力而已。据说就连法师的魔法盾都无法抵挡魔导枪的全力一击，那么还有多少人愿意花费几十年的时候苦修呢？还不如赚够钱买把枪械防身呢。尽管普通平民一辈子所赚的钱或许连一个零件也买不到。
不过治疗药剂的效果可是不比传说中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武林圣药来得差呢。至少这才一周不到，克劳德便已经恢复了清醒，虽然伤口还没有愈合，但却也能下地走上几步了。
妮可挽着诺茵的胳膊站在旅馆的门口看着克劳德在露蕾希娅的搀扶下，杵着破烂的拐杖一步步慢慢挪向马车。马车上堆放着擦拭干净的锃亮铠甲，小正太坐立不安的在坚硬的座位上不住扭动。
说起来，克劳德的品格更像一名正直的骑士，而不是一名普通贵族的侍卫。在他醒来之后，首先做的事就是替自己的小主人施礼道谢。尽管他的身体重伤未愈，但他却也强自撑着，脸上未表露出任何痛苦的模样，满是诚挚的语言。大意就是说着为了回报恩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他却也在言语中暗暗再三表明，自己能够做任何事，请不要牵扯到他的小主人。
“真是愚忠得让人嫉妒。”诺茵感慨着，手揽着妮可柔软无骨的腰肢，“露蕾希娅母亲的眼力着实不错，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白白换来一名如此忠心的强大战士。”
“如果我们告诉他，他全力保护的露蕾希娅小姐已经与恶魔签订了邪恶的契约的话……你说克劳德会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对我们出手呢？”妮可眼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激动神情。恶魔大概对挑动人类违背誓言的工作很有兴趣。
“至少你现在不能告诉他。要不然回到帝都之后，我们的小露蕾希娅可就一个能用的帮手都没有了。”诺茵拉着罩在宽大斗篷里的妮可，面露微笑，“要不然以后我们的乐趣可就少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逃命出来的时候乘坐的是飞空艇，回去的时候却坐的是简单破陋的马车。人生，果然是难以预料的多变啊。”诺茵戏谑的语调引得妮可不住的娇笑。“真不知道我们的小贵族们能不能忍受这种待遇的反差。”
“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眼光吧。我们的小姑娘和小男孩这几天可都表现得不错呢。”妮可舌尖轻扫过嘴角，“只是那小男孩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敌意了。或许将来会给你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呢。”
“充满变故的道路才是人生的真实模样。”诺茵微笑说着人类学者托普那明斯的名言，像极了掌控全局的阴谋家，“我正等着他未来给我找点麻烦，打发无聊的龙生……妮可，去把露蕾希娅带到我们的马车上。这一路上的时间就麻烦你教导她了。”
露蕾希娅最近几天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露蕾希娅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被誉为帝都才女。再加上妮可恶趣味，时不时的为她讲解几句契约中的条文，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被恶魔诱骗签订的是多么邪恶和漏洞百出，几乎没有任何好处的契约。
被欺诈的怨恨一直萦绕在小姑娘的心里，顺带也就记恨上了妮可的主人——曾经把她抱在怀里，那短短路上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幻想的王子般温柔的诺茵。就连仆从都邪恶成这样，那么主人肯定更是邪恶。这就是小姑娘简单的推理，不过她究竟是出于何种心理，始终都对诺茵的吩咐一一照做，而没有任何抵制，这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对于妮可的吩咐露蕾希娅只抬头看看了已躺在马车里的克劳德和小正太，便一言不发的跟在妮可身后朝前面的一辆马车走去。她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妮可会教给她锻炼灵魂的方法。露蕾希娅无法保证以后不会借用恶魔的力量，为了自己能够尽量的活下去，更是别无选择。
而独自守着死人一般的克劳德的小正太，随着他对妮可给他带来的惊惧慢慢消散，最近都十分不老实。不过大家都像是把他遗忘了一般，就连克劳德，都对这位小少爷十分不满意。照顾起来，没有如露蕾希娅般尽心尽力。
只是不知道露蕾希娅究竟怀着什么想法，总是对他笑脸以对，温( 黑龙崛起 http://www.xlawen.org/kan/3748/ )
“这就是所谓的残破小镇最好的旅馆？”诺茵紧皱着眉头看着内里比繁华的街道还要吵闹的声音，无奈的摆摆手。“算了，就这吧。妮可，让他们找个药剂师来，把魔晶石砸碎，随便丢给他们一块最小的魔晶就把他们打发了吧。”
诺茵抱着少女先一步走了进去。虽然他知道钱财这些东西是身外之物，身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是龙族对财富的喜爱却让他极其不愿意付出金钱。况且就算是最小的一块魔晶石也可能是那只佣兵小队一年也赚不到的钱财。要是诺茵真的瞧见妮可付出酬劳的情景，说不定会按捺不住，再把魔晶抢回来。
虽然达伊雅和凯恩已经多次提到大陆各种族的生存状态，不过诺茵怎么也想象不到，在一座不算太大的旅馆里，精灵、矮人竟然都做起了跑腿的工作。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太过于愤恨，反倒是有点安于现状。任由佣兵们呼来喝去，不停的大声催促。不过诺茵可没有多管闲事，关心他们生活情况的闲心。
径直上了楼，等待着药剂商的到来。不能释放魔法以及卷轴的这里，就连普通贩卖药剂的商人也有不错的地位，同时也兼职着受人尊敬的医生的角色，尽管他们的要价比较昂贵，平民难以负担。
小姑娘在妮可细心包扎喂下一瓶治疗药剂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倒是全身都被乌龟壳包起来的克劳德很是麻烦，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晚上。
“他的腰间有一处巨大的贯穿伤，左肩骨头碎裂，右手的刀口深至入骨。在看他身上的铠甲，那么多剑刺刀削的痕迹。如果不是他的铠甲足够坚固，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满头花白的药剂师摇了摇头，似乎也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他现在失血过多。治疗药剂的效果再好，也不过是收敛伤口而已，想要补回他丢失的血液是不可能的。希望他能坚持得住。”
年老的药剂师给克劳德喂下一瓶药剂，又将一瓶倒在他的伤口之上。“他肩膀的伤口恕我无能为力。他的骨头已经完全碎裂，就算他能活过来，恐怕以后他的左手也已经废了。”
“怎么办？”妮可问道，她还拿捏不准诺茵为何要多此一举来救助沉得死重的男人，而且又多付出一块如指头般极小的魔晶石的代价。虽然知道他们肯定给多了，不然年老的药剂师也不会把身上所有的药剂都掏给他们。不过现在妮可身上也就只有那么十几块从飞空艇上取下的魔晶石，并没有琴恩王国流通的鲁帕金币。
诺茵沉吟了片刻，竟也不避讳烦人的小正太：“暂时就这样。如果他死不了，而且……这小姑娘有利用价值的话，等离开落神平原的范围，我们来出手救治他。”反正对于龙族来说，人类的性命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救助这小女孩，也不过偶尔突发奇想，想要在人类世界插个受他控制的钉子，让自己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一点罢了。
但愿，这个好像是被称做帝都才女。还值得受人追杀的女孩，不会让我失望。
诺茵轻轻吻着妮可：“妮可，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盯着他们了。特别是那个小不点。说不定他还会跑到守卫所告发我们犯了杀人罪呢。”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身为恶魔的妮可也不是良善之辈。况且她一直都认为那小屁孩是累赘，也不是安定的炸药。
诺茵耸耸肩：“我还等着用他来威胁他的姐姐呢。再说，有的时候多给自己找点麻烦，也能让自己的龙生不会太过无聊。”
回到自己房间的诺茵难得的独自盘腿坐在床上。今天首次遇见人类，但发生的事情，特别自己无法控制思想和行动的矛盾让他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他必须尽快解决！诺茵可不想就连思想也变成纯粹的龙族！而就他所知，冥想似乎是让灵魂契合的最好方法。
不过急切的诺茵却浑然忘记了，这里尚且还处在落神平原的事实。而且只一晚的冥想对于身体和灵魂同样强横的龙族究竟有没有什么效果还是个问题。总之，这是一件异常久远的修行。
欲望和本能的控制，就是在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战斗。
6.恶魔的契约
一个晚上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如果是快枪手，那么足以打到精尽人亡；如果是能力强悍，那也会给累个半死还要多。当然，黑龙的能力和体力一样惊人。在龙族中也算出类拔萃。
扯远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好不容易静下心进入冥想状态的诺茵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意识深处就已经结束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得了的。况且在他冥想的时候，体内龙气也在加速运行，从长远来看，这也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只是能够继续修行的前提是妮可晚上时分能够稍稍安分一点。
妮可早早就敲开了诺茵的房门，只穿着很早那身裁剪过的劲装。“诺茵，那女孩已经醒了。”她这么说着，裸露大半的身体却已经蹭上了诺茵，极其贪婪的吮吸着诺茵身上的味道。按妮可的话来说，就是从来没有在晚上分开过，她因此一晚都没有睡着。
诺茵抱住她的头，轻吻着她的嘴唇：“我们先过去吧。看看可爱的小女孩会有多大的利用空间。”妮可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在小女孩的房间，克劳德依旧昏迷着，不过看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知道他已经顺利度过了最危险的时间。真是堪比小强的体质。诺茵暗自腹诽着，也大概猜出应该是修炼斗气带来的作用。不过总的来说，小女孩有一位足够忠心实力又不错的打手。
小姑娘靠坐在床头，小正太一脸恐惧的缩在他姐姐的怀中，根本不敢抬头观看。倒是小姑娘竟然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关爱的抱着自己的弟弟，不停的安慰。
如果她真的有心机的话，那么也太令人期待了。诺茵微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怕。心里已经决定就算她的家族再小，也会稍稍用点心帮助她一下了。如果她足够聪明和明势的话。
诺茵不客气的坐在了床上，屁股隔着薄薄的被子与少女柔软的大腿紧贴在一起。引得少女脸上泛起娇羞，却不敢挪动分毫。诺茵缓缓伸出手，瞧样子似乎想去抚摸小正太的头顶。小正太紧张的缩了缩，更加紧靠着少女略微发育的胸部。少女微皱下眉，不过很快又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摸着小正太的脸颊。
诺茵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亲切的问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女孩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处处透着神秘却又样貌普通的男子，或许说是男孩更合适。回想起自己曾经伏在他的怀中，女孩心中不可抑制涌起一股羞涩。虽然她足够聪明并且出身贵族家庭受过全面的教育，但也不过只还是十一二岁的小萝莉而已。
只是她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就如同成年人般，轻轻点头：“已经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痛了。”
妮可忽然轻笑，一字一句，语气轻松：“可不要忘记，你的伤口是由你最关心爱护的弟弟所赐予的呢。”
女孩闻言猛的狠狠盯住站在诺茵身旁的妮可。她使劲咬着嘴唇，眼中跳动着伤心和愤怒的火焰，细小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手指深深陷入其中。女孩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妮可并没有穿着那件宽大的斗篷，山羊角和恶魔尾大方的暴露在外。大概是由于人类的强势，现在的他们对各种族虽然还满怀戒心却不会感到恐惧。
妮可看着缩在少女怀中的小正太，大有深意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
“他是我的亲弟弟。”少女低声说着。她怎么又不会知道，年幼的弟弟在如此的年岁就能决绝的舍弃自己姐姐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那么长大之后呢？想想少女就有些恐惧。说不定就算这次没有这两个奇怪的人的帮助，他们逃脱出去之后，自己的弟弟再长大些也会为了他自己的生存而告密。
“他是谁对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诺茵眼神烁烁的盯着年幼的萝莉，“我只对你感兴趣，这也是像我这么懒的人也会出手救你的原因。年轻的贵族小姐，似乎到现在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教授你礼仪学的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
你们不也是没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少女暗自反驳着。垂下头不敢直视诺茵似乎别有含意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就像自己的父亲在交际酒会盯着年轻漂亮的贵族小姐时露出的眼神一样。
“露蕾希娅。”
“好吧，露蕾希娅。你可以叫我诺茵，她是妮可。想必你已经瞧出来了，她是来自深渊的魅魔。”诺茵伸出手揉了揉露蕾希娅粟色的长发，长时间的躲避追杀而缺乏时间打扮的少女，她的头发已经快要粘结在一起了。“妮可，等会带她去洗澡，顺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作为一名贵族小姐，这样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虽然露蕾希娅猜测诺茵或许没按什么好心，但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和关怀却让她自出逃以来第一次有所感动。
“露蕾希娅，现在我想我们可以来谈谈你应该支付的报酬问题了。”诺茵露出愉快的笑容，幸好女孩的心理远比她的年纪成熟很多，和聪明人谈话总是不会绕太多的***。这还是诺茵生为巨龙以来最让人兴奋的一次谈话呢。“你觉得你能用什么来报答我呢？只是暂时我还对你没有长全的身体没有兴趣。”
露蕾希娅想不到诺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满脸绯红。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报答他了。她面色苍白，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们不用着急，你忠诚的护卫还没有醒来，时间还有的是。”诺茵微笑着，完全继承了黑龙一族的邪恶，也有着人类诡辩的智慧。让魅魔都怀疑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应该也是从深渊归来。诺茵倒没发觉，他只是在为自己漫长的生命寻找几丝**。他可不想和其他龙族一样只知道睡觉没有追求。
“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不过若是露蕾希娅小姐愿意的话，我很想听听你被追杀的原因……当然，能解释一下你出身的贵族家庭就更好了。天平和利剑。应该不是某个默默无闻的小贵族吧。”
原来打的是家族的主意。露蕾希娅苦笑。不过那样的家族自从母亲被害，自己和弟弟被人追杀的时候，大概已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唯一还算对自己好的父亲不也是打着想把她嫁给大王子的主意吗。
沉吟了一会，露蕾希娅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我的父亲是奥芬＆#8226；法拉尔德子爵。他前不久已经身患重病，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法拉尔德家族祖上曾经在与精灵的战斗中立过战功而从男爵晋升到子爵，不过也仅止于此。我的父辈们大多都在商业上更有天分，虽然满身铜臭被传统贵族不喜，无法混迹于真正的上流宴会。但是也在帝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听着露蕾希娅的叙述，诺茵只觉得自己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没选错人物。他微笑打断了露蕾希娅的话：“剩下我的猜得到。无非就是为了争夺继承权吧。”
露蕾希娅青涩的脸庞流露出忧伤的神色。“是的。其实我只是家族中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在我之上还有两名哥哥。但这也只是针对爵位而言。法拉尔德家族中，能够继承庞大的财富的大多都是有能力的人选。”
“你足够聪明，但却不懂得隐藏自己。”妮可撇着嘴。在深渊中，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最重要的就是装做弱小，来降低别人的防备。显然，在她看来，这小女孩对人情世故方面还极不成熟。不过她的要求也太高了，露蕾希娅的年纪怎么能还她相比。
露蕾希娅点点头，自己也认同了这种说法。她的双目通红，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我被父亲看中，因此受到的宠爱比两位哥哥要多很多，而我的母亲也是父亲最宠爱的姬妾。所以，他们就设计害死了母亲，或许父亲染病也是他们谋算好的。”
“如果说我帮你报仇，你会同意吗？而且会让你继承爵位和家族的财富。”诺茵询问道。但却没有任何信心露蕾希娅会答应。毕竟这些东西对十多岁的萝莉来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会答应吗？”露蕾希娅反问道，她明白的比诺茵和妮可想象的还要多。她的心理真是太过成熟了。不过在肮脏污秽的贵族家庭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只要不是太过笨拙的人，都应该比地球新世纪的宅男更加厚黑吧。光看看露蕾希娅怀中的小正太的表现也就知道一二。
“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追杀千里，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你了。”诺茵夸赞着，“真不知道你长大之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呢。”
“多谢你的赞美。”露蕾希娅忽然疑惑道，“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让你们这样帮助我？”
“当然有……”诺茵比划着手指。“不过，基本上我都会懒得搭理你和你的家族，或许偶尔还会为你提供点赚钱的机会。只是……唯一的要求，或许在某个时候需要帮助，你要带领你的家族全力支持我。当然……或许你有生之年永远也不会碰见这样的时候。”
露蕾希娅隐隐觉得不安。虽然她经历过不少贵族间的交际舞会，但是她的阅历还是尚显太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妮可是一名来自深渊的魅魔。想想吧，当你年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我们还是这副样子。你认为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们看上眼的东西，露蕾希娅小姐……而且，所有阻碍你继承爵位和财产的人，我们都统统帮你解决。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露蕾希娅在计算着得失。不过再什么算都是自己占了大头，几乎不用自己出半点力。虽然露蕾希娅年纪幼小，但被誉为帝都才女的她，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愿意隐性埋名，做一辈子平民，然后嫁给一名粗鲁的农夫或是战士，无所作为一辈子。她渴望着更大的舞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露蕾希娅告诉自己。
“好吧。我同意了。”
“聪明的女孩。”妮可拍着她的肩膀，故意不小心让露蕾希娅瞧见她藏在大腿内侧的龙牙短剑，让露蕾希娅一阵后怕。妮可露出恶魔的微笑，“那么现在……我们来签订契约吧。我需要一样东西来证明你的诚意，当然也是约束和联络你的一种特殊方式。”
“那就是……我需要你的灵魂。我们将要缔结的是与恶魔之间的灵魂契约。想好了露蕾希娅，现在你还要反悔的机会。”
灵魂！
露蕾希娅惊呼出声！抚摸着正太身体的手禁不住用力，惹得正太不安分的在她的怀里动来动去，却因为害怕诺茵和妮可而始终不敢露出头。
妮可收起笑容，认真的解释着，不过在诺茵看上去她说的话语比她的笑容更加蛊惑人心。“不用那么惊讶。只是付出很少的一部分灵魂。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你还能借用我的部分力量。仅仅需要你的一丁点灵魂，仅次而已。”
“就需要我一个人的灵魂？”露蕾希娅重复着，“我的弟弟呢？”她担忧自己的弟弟也会被恶魔讨要去灵魂，不过在正太的耳朵里却像是姐姐想让他去代替，来换回恶魔的契约。正太的眼中闪过愤怒的怨恨。当然这些都没逃过诺茵的眼睛。
“呵呵。你在说笑吗？露蕾希娅小姐，你弟弟的灵魂就算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妮可不屑的笑着，“他的灵魂在散发着恶臭。你的灵魂很是纯净，正是我需要的东西。考虑清楚了吗？”
“这样就好。”露蕾希娅下定了决心，“我同意。”
7.契约的第一名女孩
与恶魔签订的契约，和我们认识的、小说中签订的主仆契约在本质上就有根本的差别！主仆契约的订立大多都是通过公平与契约之神的神力通道建立起来的，难以解除的强制关系。更与传说中只在契约两者之间建立灵魂通道的灵魂契约是两码事！
怎么说呢？恶魔的契约，理解起来，大约就是现世的劳动合同。
“我同意了。”露蕾希娅终于下定决心。但是她心里却十分惧怕，在她所闻的古老事迹中，恶魔无一不是邪恶和破坏的代名词。流传的几乎全是他们光是为了吞食人类的灵魂，不履行契约的传说。只是现在情势所迫，不得不答应恶魔的条件。
“不用做出一副难以割舍的痛苦表情，露蕾希娅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妮可轻笑着，像是看穿了她的全部思想，让露蕾希娅有种无所遁形的无力感觉。“放心好了。你得到的，会比你想象的多出很多。不过我可不能公开告诉你，这是规矩。不过你签订契约之后自然就会知道。顺便说一句，在下界，恶魔的信誉可是比黑龙高出许多！”妮可冲诺茵扬了扬漂亮的眉毛，惹得诺茵尴尬的垂下头摸着自己的鼻头。
妮可说得确实没错，某种方面，恶魔甚至比神明更加守信和诚实，虽然有的时候会出工不出力，不过的确是有求必应。
“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那么就请签订这份契约吧。”妮可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泛着幽绿色火焰，古旧得发黄的破烂羊皮卷。妮可语气异常轻柔，渗入人心：“只要你滴上一滴鲜血，那么契约就算成立了。很简单的方式，然后你就会拥有绝对不同于他人的隐秘力量。而你作为我的第一位签约人，我还会免费附送上一份对你绝对非常有用的小礼物，说不定你还会因为这件小礼物，一生都要感激我呢。怎么样？非常不错吧？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非常少的呢。”妮可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前世商品的销售员，不停的向顾客推销自己的商品。
诺茵和妮可极有信心，相信露蕾希娅一定会同意的。从她对小正太依旧未变的姿态就能瞧出一二，况且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魅魔，还有一位在她眼中不知深浅的恶魔的主人。
“尽管不知道你们在图谋我的什么，不过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露蕾希娅抬头向着妮可伸出手，“把契约给我吧。”
妮可难得的解释了一下：“诺茵需要的是你的保证，而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灵魂。说起来，还是我们亏大了呢。”妮可轻手一挥，漂浮在空中的纸卷慢慢悠悠的朝她飞去，妮可甚至还准备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这年头，卖什么商品都要讲究服务至上，妮可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至少没有让客户自己去咬破指尖。
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羊皮卷飘进了露蕾希娅的手中。在触及她娇嫩小手的瞬间，空无一物的纸卷上忽然像是被火星灼过，一点一点亮起了暗红色的字符。慢慢浮现出用大陆通用语和恶魔语书写的契约文书。露蕾希娅蠕动着嘴巴，像是想要小声念出来。
妮可双手抱胸，挤压着娇挺的胸脯。慢悠悠的说出一个让露蕾希娅后怕不已的注意事项。“忘了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念出来，否则听见契约内容的人——也就是你的弟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说到最后，妮可竟隐隐散放出血腥的气势。
“当然……”妮可忽然收回了气势，露出温柔至极的微笑：“我的主人不在此列。”
露蕾希娅异样恐惧的紧捂小嘴，担忧的垂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却意外的察觉到小正太眼中闪过的一丝怨恨。她心中一紧，忽而又想起林地中的那一幕，默默抬起头，认真瞧着手中除了她，任何人也不会看见一个字符的契约文书。
条文中的几项条款大多语句简单，却又释义不祥。无非就阐明恶魔的工作性质时间、参与事件以及报酬。仔细瞧上去可以便可以看出，想要恶魔的帮助的限制非常之多。就像是诈骗合同一样，描绘的前景倒是非常不错的。
譬如说契约人与恶魔签订合同之后，除了能根据献祭的灵魂力量的多少，最多能借用所属恶魔的三分之一的力量。并且在有其他生灵献祭的情况，某些时候，还能召唤出恶魔在此位面的投影。
非常不错的回报。
只是……简单的一目了然的条款中隐藏着让你大呼奸诈的陷阱。例如常见的“所有解释以恶魔本人为准，据以违反的任何后果均由本人承担”……
就拿召唤恶魔投影来说。就算已经收取了足够的灵魂，说不定也不会出现。借口嘛，当然是能量都在通过位面时损耗了。又或者借用力量时，恰好碰上妮可心情不好，例如吃醋的时候。三分之一削减到十分之一不到也是可能的，当被询问起来时，妮可大半会说：“我正和黑龙王大人交配完，能有这么多力量给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其实恶魔会偷懒的情况很少发生。恶魔之间在寻找契约人的时候也是互相有着剧烈的竞争。他们可不想搞臭自己的名声。那可是深渊下界里搞不到的人类的纯净灵魂！
正逐条细读的露蕾希娅忽然抬起头，指着文书中多处出现的词语，好奇的问道：“灵魂对你们有什么作用？”
“我猜想那种东西你永远也用不上。但是我觉得在你签订契约之后，我会更乐意告诉你的。不过我想我这么说了之后，说不定你就不会再签订了……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告诉你也无妨。”妮可走近揉着露蕾希娅的小脸，“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灵魂对于恶魔来说，也就是钱币。”妮可看见露蕾希娅诧异的模样微笑起来。“事实就是这样简单。”
下界的位面，唯一流通的货币就是灵魂。越是纯净的灵魂其价值就像是越珍贵的宝石。
如果说深渊随处可见的小恶魔和冥河死蚓的灵魂算是铜币，那么像是露蕾希娅的灵魂，大约就抵得上完美的黑宝石了。而小正太污秽的灵魂，差不多也就是一枚琴恩王国摩拿银币的价值。连契约文书的成本都够不上。
总的来说，恶魔更像打工者，帮助你解决问题，实现你的愿望，然后收取或许会稍稍多那么一点的报酬。当然，这一切的报酬就是你的灵魂。
还有一点，纯净的灵魂能量也能够提示恶魔的实力。而灵魂能量和传统意义上的灵魂差不多都是等价的关系。因此，这两种支付方式都是可行的，只是恶魔们不会好心好意的对你提醒罢了。不过像是灵魂能量颇多的魔法师，就更喜欢支付能量，而不是固定了大小、若非是有奇遇绝不会增长的纯粹灵魂。
露蕾希娅点点头，接过了妮可递来的匕首，轻轻划破指尖，她只略微皱着眉头，便把带血的手指摁在了纸卷之上。这份契约，是她第一份签订的合同，当然，也是最无赖的一份。以她现在的阅历，想要发现契约中故意的疏漏着实太过困难。
随着露蕾希娅指尖血液的渗入，从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纸卷上忽然传来一股令人无法挣脱的拉扯之力。强大的力量抽丝剥茧般的点点拨动着她的身体，头疼欲裂。不过这痛苦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像是一闪而逝，那抹疼痛便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就连露蕾希娅此刻都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想。只剩下直觉告诉她，她的灵魂已经莫名的缺少了。
而此时已经缓缓飘回妮可手中的纸卷之上，幽绿的火焰已收束起来，一颗漆黑却如星辰般闪烁着光泽的珠子悬浮其中。
“真是纯净的灵魂。”妮可感叹着，以恶魔使用的特殊手法将它小心收好。
而签订契约之后的露蕾希娅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青涩的身体似乎稍稍成长了不少。至少现在瞧来胸脯已经又突出几分。眼角和眉梢也带上了几丝媚意。应该也是契约比较成功，受到了魅魔影响的缘故。
“露蕾希娅小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顾客了。我等着你随时的召唤哦，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灵魂能量来换取。”妮可欢快的轻笑着，恶魔尾左右摇动，“当然，承诺附送给你的礼物我并没有忘记。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慢慢交给你的。”
“为了不让像你这样纯净灵魂的人类过早的死去，我会给你一份类似魔法师冥想修炼的方法来锻炼你的灵魂。”
恶魔的好意总是包藏祸心。妮可如此热心，也不过是想要获得更多纯净的灵魂而已。
只是谁也不会知道灵魂缺失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露蕾希娅点点头，心想以后最好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当她回到帝都的时候，将要面对的困难时，恐怕也由不得她的选择。
“你的手下修习的是斗气吗？”诺茵忽然瞟到仍旧躺在另架床上毫无知觉的克劳德，好奇的问着。眼里跳动着在露蕾希娅看来极其危险的光芒。
“那是我母亲教给他的。我母亲的家族还保留有一份光辉斗气的修炼方法。”露蕾希娅赶忙解释着。现在她的身边就只剩下克劳德这一名忠心对她的护卫了，她不可想克劳德再出什么事情。
“光辉斗气？我记得好像有个什么圣比利光辉帝国。听上去你母亲的家族像是从某位王族那里延续出来的呢。”诺茵可不管她诧异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露蕾希娅，我建议你最好也认真修行一下，否则借用恶魔的力量你也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来，这可是非常浪费灵魂的行为呢。当然，你的弟弟最好就不要练了，以他的资质，确实是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想自找麻烦的话。”
露蕾希娅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估计也是想在小正太面前维持下形象。
诺茵拍拍衣服站起身来，神秘的微笑着：“露蕾希娅，我希望你以后再做生意的时候能够再小心一点。比如签订契约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推敲好每一个字哦。我可不想你再被别人坑。这样对你寄予厚望的我们都会很失望的。”
妮可轻挽上诺茵的胳膊：“有空的话再好好回想我们契约的内容哦。我还期待着以后我们之间还能多订立几份契约呢。”
当然，现在露蕾希娅肯定会是迷惑不解。不过当她回到帝都，真正系统学习过商学知识之后，对她现在口中的这对奸夫Yin妇痛恨不已。而大约也是露蕾希娅在这里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以后在生意中她都致力于与他人签订更加隐蔽坑人的合同条文。
8.shin i
残破小镇所处的落神平原，是梗在人类野心家喉咙上的一根粗长的鱼刺。琴恩王国几大精锐军团每年都会轮流驻扎在这里。但是在军士们看来，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休闲和轻松的地方了。虽然轮换的军团各有所长，不过他们却皆是治军严谨，况且都带有从战场得来的强烈杀气。因此，残破小镇这样的地方很少能够看到帝都中随处可见的纨绔贵族。就连一城之主，很多时候在下达命令时也不得不请示驻扎此地的军团长。
可以说这是一座半军事化的城镇。但是这里丰富的资源却依旧使得这里拥有繁华的氛围。只是落神平原的出产极少的缘故，这里大多交易的都是小宗货物，偶尔才会有一两支商队的经过。就算是市场上人声鼎沸的商铺，也不过是林地里未带有任何魔力的珍稀植物。以诺茵只大约看过几本书籍的炼金和魔法水平，这些东西完全就用不上。况且缺乏妮可热衷的饰物，很快，他们就失去了游玩的兴致。
虽然这个世界塔法拉斯，魔法师极度稀缺，当然，或许是他们避世不出现常人面前的原因。大多数小国数十万人口甚至找不出一名魔法师。就连琴恩王国这样的强大的国家也不过拥有不到十名的魔法师而已。这些魔法师或许实力并不怎么样，但无一不是伯爵的高位，享受着公爵的俸禄。
当然，大陆的牧师仍旧还是不少的。只是……大约是神明所居住的神国的神光已经太久没有照耀过塔法拉斯大陆，他们的法术水平正在不断的退步。莫说种族大战年代的红衣主教的招牌范围法术圣十字审判，就是普通牧师必须掌握的治疗术，到现在能释放出来的也寥寥无几。大概也正是魔导科技的反对份子说的，神明的惩罚吧。
自然以无神论者的诺茵的眼光来看，不过是和地球一样，科技的发展限制了个人能力而已。据说就连法师的魔法盾都无法抵挡魔导枪的全力一击，那么还有多少人愿意花费几十年的时候苦修呢？还不如赚够钱买把枪械防身呢。尽管普通平民一辈子所赚的钱或许连一个零件也买不到。
不过治疗药剂的效果可是不比传说中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武林圣药来得差呢。至少这才一周不到，克劳德便已经恢复了清醒，虽然伤口还没有愈合，但却也能下地走上几步了。
妮可挽着诺茵的胳膊站在旅馆的门口看着克劳德在露蕾希娅的搀扶下，杵着破烂的拐杖一步步慢慢挪向马车。马车上堆放着擦拭干净的锃亮铠甲，小正太坐立不安的在坚硬的座位上不住扭动。
说起来，克劳德的品格更像一名正直的骑士，而不是一名普通贵族的侍卫。在他醒来之后，首先做的事就是替自己的小主人施礼道谢。尽管他的身体重伤未愈，但他却也强自撑着，脸上未表露出任何痛苦的模样，满是诚挚的语言。大意就是说着为了回报恩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他却也在言语中暗暗再三表明，自己能够做任何事，请不要牵扯到他的小主人。
“真是愚忠得让人嫉妒。”诺茵感慨着，手揽着妮可柔软无骨的腰肢，“露蕾希娅母亲的眼力着实不错，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白白换来一名如此忠心的强大战士。”
“如果我们告诉他，他全力保护的露蕾希娅小姐已经与恶魔签订了邪恶的契约的话……你说克劳德会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对我们出手呢？”妮可眼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激动神情。恶魔大概对挑动人类违背誓言的工作很有兴趣。
“至少你现在不能告诉他。要不然回到帝都之后，我们的小露蕾希娅可就一个能用的帮手都没有了。”诺茵拉着罩在宽大斗篷里的妮可，面露微笑，“要不然以后我们的乐趣可就少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逃命出来的时候乘坐的是飞空艇，回去的时候却坐的是简单破陋的马车。人生，果然是难以预料的多变啊。”诺茵戏谑的语调引得妮可不住的娇笑。“真不知道我们的小贵族们能不能忍受这种待遇的反差。”
“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眼光吧。我们的小姑娘和小男孩这几天可都表现得不错呢。”妮可舌尖轻扫过嘴角，“只是那小男孩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敌意了。或许将来会给你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呢。”
“充满变故的道路才是人生的真实模样。”诺茵微笑说着人类学者托普那明斯的名言，像极了掌控全局的阴谋家，“我正等着他未来给我找点麻烦，打发无聊的龙生……妮可，去把露蕾希娅带到我们的马车上。这一路上的时间就麻烦你教导她了。”
露蕾希娅最近几天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露蕾希娅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被誉为帝都才女。再加上妮可恶趣味，时不时的为她讲解几句契约中的条文，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被恶魔诱骗签订的是多么邪恶和漏洞百出，几乎没有任何好处的契约。
被欺诈的怨恨一直萦绕在小姑娘的心里，顺带也就记恨上了妮可的主人——曾经把她抱在怀里，那短短路上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幻想的王子般温柔的诺茵。就连仆从都邪恶成这样，那么主人肯定更是邪恶。这就是小姑娘简单的推理，不过她究竟是出于何种心理，始终都对诺茵的吩咐一一照做，而没有任何抵制，这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对于妮可的吩咐露蕾希娅只抬头看看了已躺在马车里的克劳德和小正太，便一言不发的跟在妮可身后朝前面的一辆马车走去。她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妮可会教给她锻炼灵魂的方法。露蕾希娅无法保证以后不会借用恶魔的力量，为了自己能够尽量的活下去，更是别无选择。
而独自守着死人一般的克劳德的小正太，随着他对妮可给他带来的惊惧慢慢消散，最近都十分不老实。不过大家都像是把他遗忘了一般，就连克劳德，都对这位小少爷十分不满意。照顾起来，没有如露蕾希娅般尽心尽力。
只是不知道露蕾希娅究竟怀着什么想法，总是对他笑脸以对，温( 黑龙崛起 http://www.xlawen.org/kan/37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