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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让左边悄悄打量他的的名门闺秀悄悄红了脸。

    江蓠连眼睛都没有抬。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侍女走出来,捧着一个小暖炉送到江蓠的身边。

    看来皇甫琳琅确实是心思玲珑之辈,连这等小事也记在了心上。

    那侍女捧着小暖炉低头靠近江蓠,江蓠伸出去想要接过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然后眉眼突然展开,笑道:“固凌公主叫你拿小暖炉,可没有让你拿刀啊。”

    江蓠的声音偏冷,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是一惊:这郡主说什么?

    下一秒异变突起!

    侍女那捧着小暖炉的手突然一送,一柄寒光在烛火下闪出一道幽绿的蓝光,猛地刺向了江蓠!

    女宾席中传来尖叫!

    皇甫惊云豁然站起,手中的杯盏顺势扔了过去!

    以皇甫惊云的功力,这情急之下的一发是能够将那侍女手中的匕首打偏的,但是那杯盏却在半空中被一道突然飞出的石子击中!

    侍女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江蓠胸口的衣服上!

    每个人在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因为兴奋都会瞳孔紧缩,她也不例外,但是那兴奋的瞳孔却突然顿住。

    一只柔弱细小的手抓住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腕,然后寂静中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然后,那位兴奋的侍女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女身上,而明月仿佛像做了件添茶倒酒般的小事一样,垂首站在江蓠的身边,默默无闻。

    江蓠离开自己的座位,然后走到那侍女身边,站定。

    明月年纪虽小,但是武功出人意料的高,这也是为何楚遇将她们两姐妹派来的原因。刚才那一折看似只折断了她的腕骨,但是顺着那腕骨下去的,是连同整条右臂的心脉。她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是谁,绝不留情,哪怕是皇甫琳琅来了也是一样。所以现在,那名侍女全身都是冷汗,痛得一脸抽搐。

    明月上前脚尖一踏,将她的死|||穴封住。

    江蓠垂下眼看着她,问道:“不知我哪里惹了你,可否让我明白明白?”

    那侍女看着江蓠,然后将目光求救的看向了皇甫琳琅。

    众人的脸色一变——竟然是她?!

    皇甫琳琅眸光一闪,正待开口,却只听江蓠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不是公主。”

    那侍女“哼”了一声,江蓠看着她,道:

    “现在,我来猜猜,如何?”

    ------题外话------

    某吹:阿蓠啊,大家反映你太弱了。

    阿蓠:我弱吗我弱吗我真的那么弱吗?

    某吹:是呀,所以,你就赶快强大起来吧,否则就要被抛弃了~

    第二十七章:梅宴2

    江蓠也不等她说话,而是微微弯下腰,从红披风内伸出一只手,然后轻轻抽出她握在手心的匕首,看着上面淬了毒的刀刃,道:

    “其实你若是不那么想要我的命,我或者还觉察不出来。这孔雀胆虽然在你们认为没有任何的气味,但是对我来说,它再过熟悉不过。如果不是闻到那味道,我也不会随后发现你藏在小暖炉下的匕首。”

    江蓠的目光转向皇甫琳琅,微笑道:“我想请公主帮个忙,如何?”

    皇甫琳琅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点头道:“自然可以。”

    江蓠道:“劳烦公主将这匕首放于羊奶中,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取出。”

    皇甫琳琅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下去。

    江蓠弯下腰,对着她道:“你不是这公主府的人吧?”

    那侍女狠狠咬牙,冷笑道:“你要杀便杀,何故拿这些理由来搪塞?”

    江蓠摇摇头,伸手拉住她的衣服,道:“你的衣袖袖子上没有绣梅花。”

    众人都不明,然而皇甫琳琅却是瞬间了然,皇甫惊云的目光落在江蓠的身上,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

    江蓠缓缓道:“刚才引我而来的侍女提灯的时候露出的袖子上绣有梅花,我坐下时身旁为一位公子斟酒的侍女袖子上也有梅花,你虽然采用了同一布料,但是在细节上还是不够注意。这种布料好像是南国的软缎,这种软缎严格控制销售。据我所知,除了皇宫大内,在楚国,就只有一家锦衣记和华满堂有卖。你们的主子为你选购衣物的时候太不小心。所以,你的身份就只有两个,一个和皇宫有关;二嘛,咱们只需要去这两家卖衣店问一问记录,大约顺藤摸瓜也可以。”

    那侍女开始垂死挣扎:“你认为你查得出吗?我在楚国就没见过卖衣服有记录的。”

    江蓠微笑道:“别的衣服或许没有,但是你忘了我是南国人么,软缎每年送到楚国的不过百匹,所以弥足珍贵。商家商定必须做好记录,以便长期供应富贵人家。自我来楚国日子不久,这段时间卖软缎的能有几个?姑娘,你的主子失策了。”

    她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那侍女仿佛受惊了一般尖锐的叫道:“就算你查到也不会知道的!绝对不会!你永远……啊!”

    明月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然后走到江蓠的身后。

    众人的目光落到江蓠的身上,眼里已经褪去了轻视,开始晦暗不明起来。

    这样的观察力和揣度力,如何能是一个无能软弱的贵女所有?

    皇甫惊云对皇甫琳琅道:“皇妹还不将那女人的衣服收起来。”

    江蓠微笑道:“不用。”

    “不用?”皇甫惊云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疑问。

    江蓠解释道:“刚才我只是讹她的。无论什么布料,为了保护顾客的利益和隐私,从来只记录买卖的数量,而不记录顾客的地址姓名。”

    他呆了一下,最后失笑道:“端和郡主好生聪慧。”

    江蓠淡淡的道:“我也只能确定一件事,她的主子不是宫中直接派来的。”

    她说着不再将目光看向皇甫兄妹,而是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这段时间,有侍卫和宫女上前将场面打扫干净,片刻之后,便已经恢复如初,又是一番歌舞升平的局面。

    场上的众人,包括那些深闺贵女,也实在是见惯这些的,对于他们而言,最多不就是死一个奴仆而已,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没死。她们担心的,从来是自己的命而已。

    杯酒斟上,皇甫琳琅笑道:“今日来原本就是为了请诸位赏梅花的,那等不开心的小事无需影响大家的心情。”

    说完伸手拍了三拍。

    远远近近的灯火登时熄灭下来,全部的人笼罩在黑暗中,皇甫琳琅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火光消减下去,但是嗅觉却分外灵敏,那梅香侵袭,浸入皮肤的每分每寸。

    江蓠的神思却有瞬间的恍惚,不由想起那样的一个怀抱,依然的梅香,但是却极淡极清,仿佛长天里的一缕东风。

    她正想得出尘,却听一把戏谑的声音在她的旁边慢慢的响起:“江小姐在想什么?嗯?”

    江蓠陡然回过神来,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左边的空榻上已经跪坐了一人,此时,这位有天下第一美男之城的皇甫皇子,正一边执了美酒,一边勾着自认为勾魂的微笑,横飞起眼色来打量她。

    这一眼当真叫做活色生香,江蓠直直的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退让之色,但唯有眼底清冷依旧,不染尘埃:“五皇子,我给你提个建议可否?”

    皇甫惊云挑了挑眉:“故我所愿也。”

    江蓠淡淡的道:“五皇子你需要迦叶三钱,薄荷二两,并槟榔熬水三次来饮。”

    “哦?”皇甫惊云的身子向这边倾了倾,气息微薄的凑上来。

    江蓠装作未觉,执起自己几上的一杯青竹酒,微笑道:“常年居于女人堆中,脂粉未免入肺。这样下去,九皇子将会得上咳嗽之症。若我料的不差,五皇子在半年前便觉得胸口闷了,并且找大夫开了药,但是最近一个月,却已经开始感到隐隐的压抑之感。”

    皇甫惊云的微笑的脸一僵,但是随之捕捉痕迹的笑起来,点头道:“我倒不知,定安候家的小姐,何时有这等望闻问切的功夫了。”

    江蓠的目光微冷,将自己手中青竹酒缓缓的倾到在她和他之间,微笑道:“五皇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你在地下抬头看天,看见两朵白云紧紧相随,但是,他们却隔着天涯海角。”

    江蓠缓缓的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却一如既往的轻柔:“小女身无长物,实在不知道哪里能让五皇子费心的,竟然还要派人来杀我。”

    皇甫惊云一听,眼眸一压,默不作声的勾了勾唇角:“江小姐不要乱讲啊。”

    江蓠道:“五皇子,小女说过,你在女人堆里呆久了,脂粉味已经入肺了。”

    ------题外话------

    某吹:其实啊,真正的孔雀胆并非毒药,反而是良药,当然,为了小说之故不作讨论。

    ps:以后更文时间固定为八点或者九点。

    第二十八章:梅宴3

    听了这句话,皇甫惊云依旧毫不变色,仍然像是倾慕美人的公子一般虚心的求教:“我怎么不知?”

    江蓠垂目:“五皇子定是极喜欢奢兰香的吧。而恰好,那位侍女衣袖上也有。”

    “这能说明什么呢?”皇甫惊云满不在乎的道,“江小姐,这世间又不只有我一个人用这种香料。”

    江蓠依然微笑:“是啊,但是今日宴会上的人,却只有五皇子一人用这种香。这种香有种特性,如果没有一颗奢兰果随身,这种香晕染两柱香时间便会消失。所以,那侍女必定在短短的时间内见过你,并且有过贴身接触。如此,便是我想说的。”

    皇甫惊云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来:“可是,如果我说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信或不信?”

    江蓠道:“就算不是五皇子指使,但是五皇子敢说不知道有人来杀我吗?再说,我信或不信,五皇子又何必在乎。”

    皇甫惊云无声,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钉在她的身上,可是无论他的目光如何,江蓠始终却未曾改变过一分一毫。

    而这个时候,皇甫琳琅的声音再次响起:“点灯。”

    她的话音刚落,一盏盏清亮的琉璃灯由远及近慢慢的燃起来,不同于大红灯笼的火光,而是晶莹剔透如月,一盏盏挂满梅花枝头,那艳得更艳,出尘的更出尘,美得让人屏息。

    而皇甫惊云已经在点灯的刹那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稳稳当当的接受着众女送来的脉脉秋波。

    左边的女宾席上,柳盈拿着一双眼睛不时冷冷的瞟过她,她向着旁边的贺月姚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皇甫琳琅道:“公主,我记得昨年的梅花宴上有个有趣的花令,今儿场上的小姐全部都是大家闺秀,相信也是才华横溢的。咱们趁着这个机会玩耍玩耍岂不是好?”

    皇甫琳琅的目光扫过左边的女子,又扫了扫右边的众人,笑道:“不错。不过,需要什么彩头才好。”

    她说着微微眨了眨眼睛,笑起来道:“皇兄,你不介意让皇妹我给你要点东西吧?”

    皇甫惊云看着她眼底促狭的笑意,无奈的道:“你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捉弄你皇兄了?”

    皇甫琳琅笑着道:“皇妹哪儿敢啊。你的字不是写的好么,待会儿赢了的小姐你便题诗一首送给她,岂不是好?”

    皇甫惊云垂了垂目光,宠溺的笑了笑:“好。”

    他的这句话说完,场上的许多小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这样的场合得到他的东西,那可是极大的荣誉。

    而这个时候,皇甫琳琅便对着旁边的侍女说了一句,那侍女便转入旁边的梅林中,片刻之后便折了一枝梅花前来。

    皇甫琳琅接过,笑道:“这花传下去,前面的小姐说一句诗词,然后指定一个小姐回答,如果答不出来,那便是输了,就依约惩罚吧。”

    皇甫琳琅略略一想,念了一句:“风递幽香出。”

    她说着将那梅花递给贺月姚,贺月姚接过,接到:“禽窥素艳来。”

    “风险横笛斜吹雨。”

    这回旁边的李侍郎之女急忙道:“醉里簪花倒著冠。”

    对面的男客都暗暗点头,那贵女将自己的头扬了扬,笑了起来。

    诗句在众女之间传下去,挖空心思的去展示自己。因为她们知道,皇甫惊云虽好,但是她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成为他的妃子。但是对面的那些青年才俊不一样,只要能在这个宴会上闯出个名头,以后的婚事便没什么障碍。而对面的贵族子弟也趁着这个机会大大方方的打量对面的少女。

    传到柳盈前面的时候,那个贵女拿着梅枝,睁着眼睛急切的看着那水滴子,结结巴巴了半晌,最终没有回答出来,一张娇媚的脸登时羞得通红。

    皇甫琳琅微笑道:“陈小姐无需担心,你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

    那陈小姐糯糯的道:“我会跳舞。”

    “那便跳一小段吧。”

    那陈小姐扯着自己的裙子站了起来,然后抬脚走下去,众人这才见她的裙子设计的颇为精巧,她顿了顿,然后开始舞动起来。

    江蓠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小姐的心思也不浅,刚才那个对联很是简单,这陈小姐的父亲乃是翰林,如何对答不上。且这一袭裙装,显然是早有预谋,这一支舞,跳得华艳动人,可比那些姑娘们出众多了。

    陈小姐跳了之后退到了自己的席上,此时已经有不少的贵族子弟看向了她。

    陈小姐拿着梅花,状似颇费心思的想了想,才道:“白雪却嫌春色晚。”

    贺月姚接到:“故穿庭院作飞花。”

    贺月姚将梅花拿在手上,看了看,把玩了片刻,方才笑道:“路上行人欲断魂。”

    众人不明的一对望,这句诗明显为尾句,如何能对?

    贺月姚却仿佛没觉得什么不妥,将手中的梅花递向了江蓠,微笑道:“端和郡主,求教。”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江蓠,旁边的明月站起来,想要去帮江蓠将梅花枝拿过来,但是却被她一把拉住,江蓠微笑着走了过去,一双清凌凌的眼看着贺月姚,直看得她微微尖锐的喊出声来:“怎么?郡主对不上么?”

    江蓠微微哂笑,终于在她微微有些慌乱的目光中接过梅花枝,道:“夜半三更鬼敲门。”

    这算什么对子?

    不会便不会,勉强对上也失了自己的身份。这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嘛。

    但是贺月姚却是一脸雪白,头上的冷汗淋淋的落了下来。

    江蓠将梅花枝的另外一边递向贺月姚,微笑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个对子很简单,简单到平常五六岁的刚学对子的孩子都会背,看来这端和郡主,确实是没什么墨水的。众人几乎都疑惑刚才的那般睿智是不是她。

    贺月姚看着那梅花枝,顿了好一会儿,方才一咬牙,一边伸手接过梅花枝一边道:“赤橙黄绿青蓝紫……啊!”

    她突然间尖叫了起来!

    场上众人齐齐呆愕。

    ------题外话------

    某吹:阿蓠,某人向我要求要早点和你成亲~

    阿蓠:什么?我没听清楚。

    九殿:阿蓠~

    第二十九章:梅宴4

    她狠狠的将梅花枝甩了出去,然后飞快的喊道:“水!我要水!”

    不明就里的侍女向皇甫琳琅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端来了盛满清水的铜盆。

    贺月姚等不及她送上来,就从自己的榻上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奔到侍女面前,将自己的手伸进去,拼命的洗。

    她的手使劲的搓了搓,但是下一刻,她的手突然顿住,看着自己保养如玉的手开始泛上点点红斑。

    怎么回事?!

    不是说沾染了只要立马洗一洗就好了吗?怎么会是现在的这种咋症状?

    为什么她没有事?

    她抬起眼,只见江蓠一脸平和的站在那里,冷冷静静的看着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她现在无比的清楚,眼前的这个少女什么都知道,否则就不会这么反将自己一军。

    她的目光扫向众人,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奇怪的盯在自己身上,想起刚才自己失声的惊叫,简直是颜面尽失!

    她默默将自己的手收回,然后藏入袖子里面,才转头对着皇甫琳琅道:“公主,刚才失态了。刚才的接过的时候被扎了一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现在宴会上也不好深究,只能任了这样蒙混过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有些兴致缺缺,如此轮了几回合,倒是李侍郎的女儿赢了魁首,皇甫惊云依约写了一首梅花诗相赠。后来大家随意聊聊,便也就夜深了,开始各自打道回府。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蓠才走出来,对着皇甫琳琅道:“公主,不知刚才的那把匕首怎么样了?”

    皇甫琳琅听了,叫人将匕首端上来,江蓠看了看,只见羊奶呈现淡蓝色,刀刃反而泛红。

    江蓠道:“公主你可以凭借这件东西去查探一翻,说不定能找出凶手也不一定。”

    “怎么找?”皇甫琳琅问道。

    江蓠道:“孔雀胆虽然是剧毒,但是保存的时间较短并且比较苛刻。这种东西若是量少,可以当成药来服用。但是这个东西和砒霜一样,都要严格控制。所以,公主你可以试着去找一找药店,衣服虽然没记录,但是这剧毒之物,是有记录的。这孔雀胆被羊奶所浸呈现淡蓝,那么这是新鲜制成的,定在两个月之内,所以,这两个月之内很可能有人买过孔雀胆。”

    江蓠说完,道:“天色已深,江蓠先请告辞了。”

    看着江蓠远去的身影,皇甫琳琅对皇甫惊云使了一个眼色,意味不明的道:“皇兄,你好像失策了。”

    皇甫惊云俯身拿起酒杯,在手中慢慢的转了转,看着上面的烧成的花纹,嘴角勾了勾:“对于猎物,我一向是很有耐心的。琳琅,姑姑那边怎么样?”

    皇甫琳琅淡淡的笑起来,整个人都是闪烁的光芒,眼角露出尊敬的神色来:“姑姑一出手,还有死不了的人吗?那个楚遇算什么东西,如果你的猎物投奔了她,那可不能保证能够四肢健全的给你送回来了。”

    皇甫惊云无所谓的道:“猎物虽好,也只是个猎物。姑姑办的事,杀个千千万万也没什么。”

    皇甫琳琅没有说话,也只是随着微微一笑:

    哥哥,妹妹很是担心,最后你会舍不得这只猎物的。

    ——

    江蓠和明月沿着刚才的灯火黯淡的小道行走,就听到刚才的一群贵族子弟的谈论远远地传来:

    “刚才那陈家的小姐舞跳得真好,女人嘛,读那么多书来干什么,那陈小姐不错。”

    “确实,那身段绝了,不知抱上又是怎办的滋味。”

    “你们这些没眼力界的,那陈家的小姐看着虽好,但是以我花丛经验,倒是那端和郡主才叫做绝。虽然将自己藏了起来,可是她只要动一动脚,本公子就知道她身体值多少。”

    “嗤,那样一个女人,不就早就说不干净了么?你看她今晚上对的那些诗词,真是好意思拿出来,也不嫌丢人。”

    “呵呵,王兄你这样说干什么。人家好歹是定安候的嫡女,想当年定安候可是风云天下啊。不过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嘿嘿,原来听说长得丑,咱王都的人私下都说和那个病秧子是‘病王丑妃’——绝配!但是现在,呵呵,可就叫‘病王残妃’——绝配了!”

    “哈哈哈!”

    “刘兄说的妙!说得妙!”

    ……

    江蓠停下了脚步,等着他们说着走远,她低头看了明月一眼,虽然那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江蓠感觉得到,在刚才他们谈论自己的时候,她是生了气的,而在说楚遇的时候,她身上那种杀意越发的明显,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杀了他们。

    但是,她毕竟还是忍下了,但是却紧紧低着头,一双小手握成小小的拳头。

    江蓠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放在披风中的手温暖干净,将她冰凉的小手暖着。

    小女孩因为这意外的温暖而颤抖了一下。

    江蓠柔声道:“明月,如果你家殿下听到了这样的谈论,会怎么样?”

    明月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放松下来,紧紧握着的小手慢慢的松开,她抬起头,眼里是夺人的坚定:“姑娘,我家殿下,一定不是那般没用的人!”

    这个杀人都杀的无声无息,默默无闻的小女孩,此时却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极力的维护,江蓠心中一软,穿过她的小手握住她的掌心,就像握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的保护,她的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微笑道:“我相信,有你这样的小姑娘,他又怎会是无能的人。”

    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慢慢的,嘴角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江蓠将她的手笼在自己的披风里,道:“走吧。”

    明月诺诺的低下头,鼻尖是那淡淡的说不清楚的香气,她其实一点也不冷,但是手中的温暖却舍不得丢掉,她实在想不到,她家主子让她来保护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姑娘,真是,好想知道她的怀抱是什么样的。

    转过月门,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江蓠道:“姑娘,刚才还有一个人出手了。”

    ------题外话------

    九殿:你说阿蓠为毛知道我不会动手啊?!

    某吹:那是因为我乖女儿将你想得太高尚了。九毛你的心思我还不懂么?

    九殿:既然懂怎么还不让我娶阿蓠!

    某吹……龌蹉!

    第三十章:画皮

    江蓠轻声道:“你是说在皇甫惊云出手时那个用石子打落他杯子的人。”

    明月点了点头,道:“是,刚才那人出手之前我并没有察觉,仅凭这点他的功力就在我之上。他隐在暗处,我也没有看清。”

    江蓠淡淡的道:“没事,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江蓠牵着明月的小手出了别院,而此时已经醒过来的清歌一见,立马飞也似的奔了过来,喊了一声:“姑娘!”

    明月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后随后隐藏在后面,抬头和旁边的彩云对看了一眼。

    江蓠看着清歌一脸着急的样子,伸手在她的手上一挨,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小暖炉没用吗?”

    清歌道:“我才不能呢。刚才姑娘怎么没有叫醒我?姑娘知道我有多担心?”

    江蓠无奈的道:“你姑娘不是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吧。”

    江蓠说着就往马车内行去,清歌问道:“姑娘,刚才怎么回事啊?”

    江蓠淡淡的道:“只是一伙抢劫的罢了。我们跑出巷子便没事了。”

    她说着便钻进了马车,清歌也跟着钻了进去,明月和彩云二人驾马,她们刚刚坐定,一只纤细洁白的手从帘子内伸了出来,柔和的女声道:“拿去暖手吧。”

    明月看着那明显刚刚加了新炭的暖炉,然后默默低了头接过,低声道:“……谢谢。”

    彩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只看到那低垂的双眼,她心中惊讶,却没有说出声,而是将自己手中的鞭子一甩,驾马离开。

    回到行宫的时候,外面杵着一人,一脸的血,腿瘸着,江蓠一看,却是刚才那个驾马的车夫,他一见江蓠,往前一步,但是迅速的止住,道:“郡主,小的自个儿回来了。”

    江蓠点头颔首,道:“嗯,你下去吧休息疗伤吧。”

    “多谢郡主。”

    江蓠迈开步子,将众人甩在后面,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个车夫竟然还敢回来,自己是否要对他身后的人重新估量了呢?

    ——

    檀香缭绕,锦屏散开。

    一只雪白的手腕从屏风之后伸出来,腕上一点朱砂似血,沿着朱砂勾勒出一幅妖艳的红莲,枝蔓延伸出来,随着手臂往上,经由长颈,蜿蜒至背部。雪白的背仿佛一沓宣纸,以朱墨泼就,描着一朵朵火莲,如堕地狱之美。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拿着一把火画扇,“刷”的展开,然后,一把嗓音慢慢的唱了起来:

    “锦屏看得韶光溅,春色满,柳腰缠。点绛唇朱色晚,有香汗,滚唇间。淋漓好一番,借问桃源,不知误入哪边,露滴牡丹。”

    这声音柔媚入骨,仿佛蛇蚁一般沿着背脊慢慢的往上,一点点勾出内心那最为险峻的欲念。

    安静的大殿中,只有香炉偶尔爆开一点点星火之声。

    那唱歌的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迈出来,就这样赤着身子,浑身画满火红的莲花,如一只妖精般的出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

    只是听到那歌声,只能是这世间最为柔媚的女子才唱得出这般韵味,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那张脸,却是男子的相貌。他的眼睛含笑,嘴角含笑,甚至连眉毛也带着笑意,但是那笑意浮在那妖娆到极致的脸上,诡异而魅惑。

    他一步步慢慢的走到对面的凤穿牡丹六柱床下,然后屈膝跪下,深情款款的笑道:“太妃。”

    对面华贵的大床内,一个人影卧在绵软的软缎上,起伏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

    龙凤缠花烛的火光摇曳,床上的流苏遮不住床上那人的容颜。这是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每分每寸都巧夺天工,便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丹青手也勾勒不出的绝色。

    她慢慢的睁开眼,美目流盼,在下面男子那妖娆的身段上一过,然后伸出手,拨开流苏,轻轻的摸上男子的眼角,笑道:“青儿,你这朵莲花画得好。”

    待那太妃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的时候,那男子突然将自己手中的火画扇一扬,那薄薄的扇片中突然分出一抹刀刃,然后,他借着那刀刃突然贴着自己的眼角,一切!

    “嗤”的一声,鲜血溅了出来。

    男子若无其事捧着自己眼角的脸皮,递到那太妃的眼前,温柔的道:“没想到太妃竟然喜欢青儿的这张脸皮,倒是青儿的荣幸。太妃若是不嫌弃这肮脏的血腥气,青儿便送给太妃您了。”

    那太妃低低的笑了起来,她这般笑得时候,整座大殿的烛火仿佛突然受到了震慑,然后摇晃起来,仿佛为这样的笑声瑟瑟发抖。而她那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脸,在笑得时候才发现眼角堆簇的点点的皱纹,告诉着众人,眼前的这个女子,年纪已经不小了。

    她纤纤细手伸出来,接过那一张脸皮,细细的摩挲起来,声音柔和下来:“青儿,是个乖孩子啊。”

    男子低下了头,道:“在太妃面前,青儿一向是乖的。”

    那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道:“青儿,站起来,给我看看。”

    青儿站了起来,然后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躯。

    那太妃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笑道:“好孩子,长得不错。”

    青儿低头笑道:“青儿一直等着为太妃您效劳。”

    太妃的目光一闪,微笑凝固,但是眨眼间便放松了下来,声调瞬间便冷了下来:“这句话,不要再说了。”

    “……是。”

    那太妃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青儿立马从旁边取出旁边架子上的紫红色纱衣为她披上。

    太妃问道:“你看要谁来接替那个女人的位置?”

    青儿道:“皇贵妃的位置依靠的是她身后的周家,若是您将位置给了他人,不害怕周家倒戈吗?”

    “青儿。”那太妃温和的看了一眼垂着头的他,道,“你认为明天过后,周家还会存在么?”

    青儿低低的道:“青儿不懂。”

    “不懂?”那太妃突然抬起头来,透过窗看向那漆黑的苍穹,晦暗莫名的笑了起来,“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懂的。”

    这样的命相,传说中的天兆命和月渎命,谁懂?

    ------题外话------

    某吹:青儿,我宣你你造吗?

    青儿:让我做主角。

    某吹:我马上去把九毛给换了!

    九殿:你试试看,嗯?

    第三十一章:夜话

    冷夜无声。

    分明劲瘦的手指握住乌木柄,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漂浮,萋萋的白光映着那只手宛如玉骨。

    他的衣服是白的,手是白的,甚至提着的那盏灯笼也是白的,站在陡峭的山壁间,任长风吹过,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重重叠叠的林木宛如沉水一般的拥入眼角,起伏的黛色山峰戳在天地里,寂静如死。

    他紧紧闭着的双目突然间睁开,连头也没有回,道:“来了么?”

    “哎,你的耳朵是怎么长得?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偷看你洗澡?”一把散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戏谑的笑意,火红的衣服从断壁之后转出。

    猎猎冷风如刀切来,带着阴气,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道:“殿下,你脑袋没有毛病吧,就你那个身子还敢在这样的地方吹冷风,当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吧。哥舒先生都快被你气得撞他祖宗的坟墓了,你还在这里无限制的消耗自己那一丢丢的性命。就算你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也要为你那还没过门的未婚妻想想吧。如果她一进门就成了寡妇,那多对不起人家啊。”

    楚遇依然一动未动。

    楼西月叹息了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得,咱这个小人物哪里管得到您啊。想当初都以为你埋在冰雪中死得硬邦邦了,结果还不是扒拉着出来还顺手将西塞军给灭了。嘿,殿下您就是埋进了黄土堆里也会掏出自己的骨头站起来,还得像弹灰尘一样将给你送葬的人给宰了的。”

    楼西月正说得水花子四溅,楚遇却转了头,沉静的双眸一望瞬灭,看得楼西月立马凝固,然后急忙心虚的低下头去,一本正经的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楚遇将手中的灯笼一松,那盏白灯笼被凛冽的寒风一扫,瞬间飘下了万丈悬崖,在半空中被尖锐的石子戳破,火光陡然间一明,然后归于寂灭。

    楚遇毫无喜怒的声音传来:“我们进山洞里面说吧。”

    “嘎?!”西月少爷第一次卡壳了。

    楚遇却不再理他,直接转了身子转入山壁中。

    楼西月抠了抠自己的脑袋,他说什么了呢?他好像什么都没说是吧。

    风再一次袭击而来,在山壁回荡一圈,发出尖锐的呼喊,然后又呼啸而去。楼西月只觉得这片刻的时间骨头都凉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年又一年在这个阴风谷中站出来的。

    两人进入山洞,虽然还是阴暗,但是风却好得太多了。

    楼西月一下子跳到对面的石凳上蹲着,问道:“九殿下,您千里迢迢的将我从西塞那边喊回来是干什么?那边没有你还可以,没有我那可就不行了。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将你的老巢给踏平了,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没有了。”

    楚遇懒得理他的废话,银白面具下的眼神冷冷的一瞥,宛如秋风扫落叶般将自吹自擂的贼欢的楼西月给封了嘴。

    楚遇一边伸手将桌上的烛台点燃,一边道:“风莲联系上了没有?”

    楼西月正了脸色,道:“我们的人是三个月前派出去的,虽然海外风波恶,但是那位已在海上行了三十年,按理说现在应该快到了。可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一线烛火慢慢的升腾起来,将两人的身影刻镂在山壁上。

    楚遇将手中的火折子戳灭,道:“无事,该来的,总要来的。”

    楼西月紧张的道:“殿下,是不是那个老妖怪要出手了。”

    楚遇嘴角微勾,眼睛泻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不是一直在等着她吗?”

    楼西月沉默了下来,他从侧面看着他颀长的身子,眼神瞬间痛惜下来。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如今的楚遇,又怎会是这样的一个模样?这个在暗地将几乎将所有掌控在手里的男人,却连自己的性命也掌控不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心中这种同情憎恨的感情消除,问道:“你确定你要娶妻?就你那冷冰冰的性子,你确定人家姑娘看得上你?要知道,女人爱的,可不是只有一张脸。再说了,你那张破脸看惯了也没什么稀罕。”

    楚遇顿了一下,眼角突然一扬,侧过头来看着他,问道:“那该怎么办?”

    楼西月瞬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的道:“殿,殿下,刚才是你问我?”

    楚遇一眼不想再说的眼神。

    楼西月的目光扎在他脸上,可惜那面具下的容颜看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是一脸的莫测高深。可是,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当真老铁树开出了新花?当年自己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专门挑选了一名绝色美( 病王医妃 http://www.xlawen.org/kan/37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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